明器-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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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力后撤,躲开火船争取时间。花云眼睛都红了,因为他分明看到那些着火的船只里一个人都没有逃,全都随着船沉到了水底。
但是作为指挥官他还没有丧失理智,他利用战友争取的这段时间,将船队和着火的船只拉开了距离,同时用船上的投石机将那些小船击沉。不过淄州船队的噩梦并没有结束。
宁宇很清楚,灵州的战船都是中小型战船,而且士兵们的操舟能力也比不上淄州水师,和淄州的大型战船远距离拼杀纯粹是找死,因此他命令船队利用夜色尽量靠近淄州船队,不顾一切冲进淄州船队,和敌人绞做一团,发挥灵州兵贴身近战的长处,只要冲到了近前就用铁钩搭住敌人的大船,冲到敌人船上和敌人展开肉搏战。上游的火船只是计划的一部分,利用淄州船队的精力都被火船吸引的时候,他带着灵州水师从背后悄悄接近了淄州水师。
花云刚才全部心神都放在火船上,哪想到灵州水师居然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背后?
宁宇的这一战法果然见效,淄州水师措不及防,船又笨重,转动不便,顿时被灵州船冲进各船的间隙。灵州的水兵们显然对冲到敌人甲板上砍杀更加情有独衷,不一会儿,淄州船队和灵州船队接触的大船上到处都是挥舞白刃格斗的身影。水战再次变成了陆战。而这方面显然灵州士兵更加擅长。
花云的旗舰在船队的中央,因此还没有大损,见势不妙,他忙发出信号,命令船队顺水流撤往下游。现在水上的情况是,自北向南是宁宇放下的火船,而从南向北是灵州船队咬住淄州船队的屁股在狠打,西岸边还有纪冰清的虎卫军在趁火打劫,所以花云现在指挥着船队全速向东岸逃去,希望能摆脱这种被动局面,有效利用船上的远程武器打击敌人,但是灵州军像一只咬住了猎物的豺狗一般,死死咬住淄州船队不放。不少淄州船上水手在白刃战中伤亡殆尽,船只能在原地打转儿,却再也不能回到淄州军的战斗序列了。
花云看得心痛无比,一边在心里诅咒灵州水师的指挥官。
这时候在东岸一个中队的灵州士兵正在把一大碗烧酒灌下肚里,然后就是用烧酒擦拭全身,寒气袭人,他们却都光着膀子,只穿一条短裤。
“郡主万岁!”中队长举起酒碗,沙哑着嗓子喊道。
“郡主万岁!”士兵们低沉地应和,一起仰脖,饮干了烧酒。
“当啷!”一百个酒碗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然后他们就跃入冰冷的河水中,他们的名字是水鬼,他们的目的就是凿沉淄州那些不可一世的战船。
冰冷的河水如同刀割一般,一下水呼吸几乎要停止,他们强忍住了,淄州的战船在他们眼中越来越大……
花云所在的旗舰摇动了一下,又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可是周围并没有灵州的战船。花云拉过一个军官道:“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这个军官还没有跑出去,甲板下边划桨的水手逃了上来,惊惶失措地喊道:“船底漏了!进水了!敌人有水鬼!”
花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种天气里,这种温度下!灵州水师的指挥官一定是个疯子!他认为这样低的温度敌人根本就不可能派水鬼凿船,因为这简直和自杀无异,所以也没做这方面准备。但是渐渐下沉的船身提醒他,敌人确实做到了。
周围更多的船只在倾覆,水兵们徒劳地向水中扔大石头,射箭,却于事无补。也有英勇的水兵跳进水里,想阻止那些阴险的水鬼,但是冰冷的河水立刻要了他们的命,他们甚至连水泡都没冒出一个,就沉入了水底。
水鬼们显然早有计划,沉船挡住了后边船队的前进方向,塞住了航道,现在淄州水师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回头和灵州军拼命,要么弃船逃生。花云选择了拼命。
淄州船队再一次调转了船头,不过这一次因为周围有了不少沉船阻碍,所以转圜的余地更小了,不少船只掉头的过程中撞到了一起。
淄州水师英勇的水兵们向着灵州船队猛扑过去,试图做最后的挣扎。灵州军也同样奋不顾身地扑上来,两军展开了最后的殊死搏斗。
莫湘已经将齐信的部队逐渐逼过了富水河的那个岬角,遥遥可以望见水面上火光冲天,莫湘不禁大吃一惊,一向蛰伏的灵州水师显然出动了,看来阮香是下了决心全歼淄州军了。现在登陆部队和齐信支队杀作一团,根本就谈不上撤退,莫湘只好祈祷花云能够支撑得住,毕竟淄州水师是号称大周最强的水师……
莫湘一马当先杀入了敌阵,此时的她已经抱定了必死的意志,冲杀十分凶狠,齐信支队终于出现了溃散的迹象,他们退却的速度快了很多,原本密集的防线也开始松动,出现了缺口,莫湘趁机挥军猛冲缺口,把灵州军的防线撕开一个大口子。阮香这时候已经收拢了两千人的虎卫军骑兵,从齐信支队溃散开的缺口处又发动了反冲锋,两股钢铁的洪流再次狠狠碰撞到了一起,激起了一片片血花。双方都拼尽了最后的力量,如果莫湘能在岸边大营被彻底攻陷之前杀到那里的话,就有可能重组淄州军已经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的防线,重振淄州军的士气,反过来将灵州军冲散,从而将灵州军迫退,最不济也是打平收场。而灵州军现在就要极力防止这种情况发生,阻击的部队不计牺牲也要将莫湘死死拖住,等待另一边的部队完成对郝萌大营残余部队的歼灭战。
莫湘又将一个灵州骑兵刺落马下,她的铠甲上已经沾满了鲜血。血甲红马,她整个人就如同一尊不倒的战神,不停地向前冲杀。西边的喊杀声似乎近在咫尺,这边的敌人却像永无休止一般不断冒出来,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几百人伤亡的代价。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整个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了纷飞的尸体和血块。忽然一支长枪架住了她的长枪,不同于那些普通的士兵,这支枪的主人显然是个高手。
莫湘抬起眼睛,对面也是一个女将,她拥有和自己一样充满杀气的眼神,高挑的个子,冷森森的长枪,骑着一匹高壮的黑马,可以感觉到从她的长枪上传来的冰冷的压迫感。“纪冰清!”一个名字闪过她的心头。
“莫湘!”纪冰清心中一阵狂喜,看来自己今天算是拣到宝了,郝萌怎样都无所谓,这个莫湘可是阮香指名要的。
“莫湘,受死吧!”纪冰清出手就是纪家绝学纪家枪。
“哼,没想到临死还能拉到一个垫背的。”莫湘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二女在马上双枪并举,战作一团。淄州水师锋锐的矛头被挡住了。
纪冰清留下一些虎卫军士兵继续用投石机、弓弩支援宁宇的水师,自己带了一些人跑到齐信这里,正好迎头撞上了莫湘,两人就是一番好杀。
莫湘本来摆出的是锥形突击阵,但是随着她这个锋尖的主将受阻,后续部队也陷入了苦战,始终无法突破灵州军的战线。
莫湘已经顾不得后面的部队了,她跟纪冰清交手十几回合,纪冰清的枪上传来的压力越来越重,让她有种难以招架的感觉,纪家枪法果然有其独到之处,看来今日要拉纪冰清陪葬是没有可能了。难道今天就要折在她的手里?
纪冰清也是暗暗心惊,莫湘的枪法虽然没有纪家枪那般繁复精妙,但是每一枪刺出都有一种一去不回头的惨烈气势,正是适用于战阵的最佳枪法,而且她的内功修为还略高过自己,若不是先前经过了一番剧战,自己还真是不易抵挡,到现在为止,她只能靠家传武艺的精妙招式堪堪和她打个平手而已。
两人都是心有所忌,又各有所长,一时间倒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但是莫湘心中万分着急,眼见周围的灵州士兵越来越多,显然自己的弟兄越来越少,哪有功夫和纪冰清磨蹭,虚晃一枪,拨马便走。
纪冰清气道:“哎,还没打完呢!怎么就走了?”
莫湘一心想看郝萌是否脱险,不理会纪冰清大呼小叫,仗着马快,将纪冰清甩开。
但是这片刻的耽搁给了灵州军宝贵的喘息机会。阮香的虎卫军骑兵绕向侧后,齐信则重新整理了部队,再次压了上来。这时候河边呼延豹、班高在猛攻剩下的淄州军残部的同时,相继派出部队增援东边的阻击战,正面有齐信的部队顶着,增援部队压向登陆部队的两翼,慢慢地随着河边淄州军大量被歼灭,灵州军抽调了越来越多的部队对莫湘的登陆部队形成了包围之势,加上阮香亲率的骑兵打击,很快淄州军的锥形阵就被挤压成了一个粗细不一的长带形,然后这根带子就被切割成了几段,被灵州部队分头歼灭。
莫湘几乎已经绝望了,河边传来的厮杀声渐渐稀落,显然灵州军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她不顾一切地冲向河边,后边被冲散的部队也来不及救援了,难道败局就这样注定?她不相信。
莫湘成功突破了灵州军层层堵截,终于成功杀到富水河边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已经没有她所要救援的部队了,水面上则是黑漆漆一片,只有几艘还在燃烧的战船仿佛表明了刚才的那一场惨烈厮杀,她大喊一声:“义父——”她的声音消散在空荡荡的夜空里。
莫湘蓦地转过头来,她的身后是几百个满身是血的水师士兵,他们手里还紧握着滴血的兵刃,在她的身后组成了一个半圆形的防护圈。再往后是无数的灵州士兵,看起来比他们也好不了多少。
莫湘看着这些誓死跟随自己的忠诚士兵,忍不住热泪盈眶。这是多么可爱的士兵啊!他们跟着自己出生入死,无怨无悔,在这最后的时刻还是不离不弃,自己凭什么拥有他们这份忠诚?自己带给他们的只有可耻的失败还有死亡而已。
“我要找阮香说话。”莫湘的嗓音有些嘶哑。
不一会儿功夫,阮香来到了她的面前。
“你有什么要求么?”阮香问。
“你答应放过我这些弟兄,我就任凭你们处置。”莫湘嘶哑的嗓音带着一丝决绝。
“好!他们都是值得尊敬的战士,我答应你。”阮香道。
“小姐,咱们跟他们拼了!我们宁可死,也不用小姐为我们牺牲!”一个淄州军官咆哮着扬起了已经砍出了缺口的长刀。
莫湘摇摇头,按下了军官的刀,“败了就是败了,是我无能,连累了大家。我平常没有为你们做过什么,还经常因为小事而责罚你们。现在我很高兴,能为淄州的父亲保留下他们的儿子,为妻子保留下她们的丈夫,为孩子保留下他们的父亲,虽然多数弟兄都看不到了,不过我只能为大家做这么多了。”
众士兵还想再说什么,莫湘忽然换了命令的口吻道:“现在我发布最后一个命令——放下武器,投降。”
几百个淄州兵默默地服从了命令,沉默地放下了武器。
先前说话的军官大吼道:“我陈英不能看着小姐为我牺牲,也不能违背小姐的命令,只好自杀以谢小姐!”说罢竟然横刀自刎。
两行泪水从莫湘的眼睛里流下来,她扶住了陈英的尸体,合上了他圆睁的双眼。
天色微明,一夜的激战业已结束,厮杀的声音早已远去,只留下了满地的尸骸和无数盘旋的乌鸦。方圆数里的战场一片红雪。
第三十七节 豪门
圣武历二六六年一月二十九,阮香大破郝萌水陆军于富水之阴,杀郝萌于富水,其二子郝威、郝坤皆死于乱军之中,莫湘被俘。
郝萌三万人的精锐部队丧失殆尽,无敌于天下的淄州水师一夜间全军覆没,淄州再也没有像样的抵抗力量。
是役,灵州精锐伤亡超过两万人,可见战斗的激烈。宁宇的水师更是惨胜,战斗结束后,灵州水师还能正常漂在水面上的船只不到原来数量的三分之一,灵州水兵伤亡也是各部队中最惨重的,减员六成以上,负责凿沉淄州船只的水鬼中队只有两人生还,而且据军医诊断,因为在冷水中浸泡过久,他们很可能落下终身残疾。
其后几天,灵州军的主要任务就是掩埋阵亡将士的尸体,救治伤员。为了迅速补充兵员,除了灵州训练基地派来的正规灵州军之外,阮香还补充了大量淄州兵员。现在部队中灵州、淄州兵员比例大概是*开。因为水师伤亡惨重,多数船只沉没毁损,已经不能完成运载大军过河的任务,阮香命令砍伐树木,搭建浮桥,让主力部队尽快过河。
与此同时,先前偷偷渡河成功的于成龙、杨影两部势如破竹,先后攻克东港、淄州城,而富水城、青城二城则望风而降。但是当他们来到凤来城和皋城时,城上却竖起了泸州军的旗号。
原来苏中的斥候发现阮香军的先锋已经越过了富水河,如果按照原计划在淄州城举事的话,难免陷入阮香军的几面包围之中,虽然偷袭一下阮香军的诱惑很大,但是苏中最终还是抵挡住了这一诱惑,他决定采取比较稳妥的办法。他没有继续南下,而是回师占领了离泸州比较近的皋城和地靠燕州、云州的凤来城,并且打出了泸州的旗号。
果然阮香的靖难军部队还不想和泸州正面起冲突,没有强攻两城,而是远远地驻扎下来,双方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阮香听说泸州兵马占领了淄州北方的皋城和凤来城两城,她早就料到赵熙会来抢夺地盘,所以倒也没有特别惊讶。她命令杨影和于成龙就近驻扎下来,严密监视泸州军的动向,如果泸州军不动,他们也不动,但是如果泸州军有异动的话,即刻放手展开攻击。
灵州军最后和郝萌这一战确实伤到了筋骨,主力部队伤亡极大,虽然很快就补充了大量士兵,但是短时间之内还是难以恢复以往的战斗力。而长时间的战争也让灵州的后勤补给达到了极限。虽然占领淄州六城之后,大大缓解了灵州的后勤压力,但是郝萌为了和靖难军作战,不惜竭泽而渔,拉丁抽税,强征钱粮,淄州的生产力遭到了很大的破坏,弄得以富庶闻名的淄州也有破败之相,特别是淄州的乡村,青壮年劳动力都征召上了战场,很多地方只剩下了老人、妇女和孩子。况且淄州新平定之地,无数的淄州将士战死在和靖难军的战争中,淄州士民多数还对阮香抱着敌视的态度,所以现在还要以安定淄州民心为上,不宜再动干戈。
现在靖难军最需要的就是一段休养生息的时间。春天快到了,田地需要人播种,那些老弱妇孺需要人养活。阮香虽然急切,但是她可不能像郝萌那样竭泽而渔,毕竟路要一步一步来走,为了将来的战争考虑,她不得不让很多士兵解甲回家种田。
维持一支常备军显然是必须的,但是这支军队的规模也要掌握好,保持战斗力的同时也不能给地方造成太大的财政压力。阮香开始着手恢复战争中被破坏的屯田制度。让地方驻屯士兵开荒种地,自给自足,这样可以缓解部分粮食压力,农闲时操练又让屯田兵保持一定的战斗力。这样虽然训练效果不及常备军,但是好处在于常备不懈。这种军事制度可以增强地方守备力量,一旦有战事,可以迅速获得大量训练有素的补充兵员,比直接征召农民方便而且有效,对地方上的生产影响也不是很大。
其实周国军队一向重视屯田,只是近些年诸侯征战不休,军士长年作战不解甲,根本无暇屯田,以前的屯田也大多荒废,军屯制度逐渐变得有名无实。军队直接拉壮丁入伍,未及训练好就匆忙投入战场。
这也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一方面大量低素质的士兵在出现在战场上,军事素质低下,造成这种军队一触即溃,死伤惨重,每次战争过后,诸侯们为了以后的战争,都不得不再次大量征召农民入伍,而因为缺少农民,导致了大量田地荒芜,很多地方的百姓为了逃避兵役都躲进了山林,一些饱经战乱的地方走很多天都看不到人烟。
靖难军现在在灵州有四万多人的正规军,在淄州的正规军补充休整之后则达到了十万人,现在阮香手下有灵州七城,淄州六城,再加上这些防守地方的次一级的卫戍部队,军队数量达到了二十万兵力。当然这些地方军战斗力也不一样,灵州地方驻军战斗力接近于主力部队,而以淄州兵为主的淄州地方驻军则明显不行,还需要较长时间的训练才能够成为精兵。
阮香着手削减冗兵,军队保持相当的数量是必要的,但是这么多兵没有钱粮可养不起。阮香让部分正规军转入地方部队,也借机增强地方部队的战斗力,随后就发布了一系列命令,鼓励地方部队屯田,经过一番大刀阔斧的砍削,靖难军正规军数量稳定在了十万人,地方驻军数量却急剧增加到了十五万。
阮香颁布了多项优惠措施,鼓励军屯,很多衣食无着的百姓都积极参加驻屯军。这些优惠政策包括由政府提供粮食种子、牛马牲畜,并且由政府出资修建水坝水渠等公益设施。阮香还规定,军屯所收获的粮食除了部分充作军粮之外,其余可以分配给军屯士兵,用于养家糊口,没有家室的士兵,由政府按照其所应得的粮食比例照价补偿。士兵退役之后将分到一块军屯的田地,归其私人所有;若是在战场上牺牲或者受伤,其家人也可以得到相应的土地补偿。
虽然当兵要冒不少风险,但是土地对老百姓的诱惑还是很大的,阮香制定的屯垦政策吸引了很多外州的百姓前来。按照这个政策,只要一个人能当上军屯兵,养活一家三口人还是不成问题的,虽然当兵期间土地还不是自己的,但是退役后就能无偿获得一块土地,对于那些可能毕生都买不起土地的人来说,无疑是个喜讯。所以报名当兵的人一下子多了很多。主持新兵入伍的地方日夜都是川流不息的人流。大量青壮入伍,一些老弱士兵解甲归田,让淄州本地驻军的素质也大有提高。
但是只靠军屯显然还远远不够,阮香总不能让所有的贫民都转为军户。所以阮香又制定了垦荒法案。规定凡是农民自己开垦的荒地,政府可以平价借贷粮种和牲畜给他们,收获之后以农产品或者钱币的方式归还。三年内照正常田地出产的三成收成抽税,连续耕作三年后恢复正常的一成抽税,保持耕作五年以上,所耕种的田地可视为其私田,可以质押买卖。
现在两州总人口有三百多万,面积加起来却有二百多万平方公里,尽有大量的荒地可以开垦,阮香倒不用担心土地会不够。因为现在大量土地把持在一些大地主还有豪门的手里,而且这种现象在淄州特别严重。阮香现在还不想过度刺激这些地方豪强,只能采取这种比较折中的办法,一方面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