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器-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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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忧以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跑回自己的营帐,闪电般收拾了东西就刷的一下蹿了出去。和他住同一营帐的齐信只见到一道白影在营帐内打了个旋儿,属于吴忧的东西全都不见了,然后白影像来时一样消失了。齐信使劲揉了揉眼睛,实在不能确定刚才是否有人进来过。后来他一直给别人讲他这次白日遇鬼的事儿。
三天后吴忧已经能够拄着拐杖下地行走。从阮香口中也知道了那天发生的全部事情。原来阮香还是不太放心姐姐的眼神,就叫了水凝前去阮君住的营帐。解除阮君布下的结界很是费了一番功夫,她们进去时,见到的却正是两人狂热做爱的情景,水凝不敢多看,阮香却发现了问题:阮君仿佛受了重伤,而吴忧则明显处于昏迷状态了,地上几团触目惊心的血迹表明一定有什么非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阮香进去的非常及时,当时阮君也是欲罢不能,重伤之下想推开吴忧也做不到,只能眼看着吴忧一步步接近鬼门关却无能为力。若不是阮香及时分开两人,吴忧只好一命呜呼了。这一次吴忧真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捡了一条命。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经过此事,阮君正式成为吴忧的妻子,随同青龙佣兵团上京。因为心中十分愧疚,阮君表现出了她温柔的一面,当然是以自己独特的方式。白天整天缠着吴忧同进同出,晚上没有了隔音结界的帐篷经常传出这样的对话:“相公,我们再来一次吧,就当人家补偿你好了。”阮君柔腻的声音。
“夫人,你不要这样了,我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呢,而且已经做了三次了,你看是不是明晚再——不要啊!谋杀亲夫啦……”吴忧凄惨的喊声忽然中断,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堵住了一样。粗重的喘息声又一次回响在帐篷内。
听老大的墙根已经成了青龙佣兵团团员们晚间的一项重要娱乐活动,遗憾的是两个当事人没有一点自觉,每到情浓处都毫无顾忌地发出各种叫声。吴忧自不必说,那个泼辣的阮君叫得便如淫娃荡妇一般旁若无人。弄得听墙根的众人失魂落魄,鼻血狂流。
阮香郁闷地发现队伍的战斗力严重下降了,士兵们白天走路时无精打采,一到晚上却都来了精神,一窝蜂地跑到阮君的小帐篷旁边占座位。甚至为了离帐篷的远近大打出手。白天不少人脸上都是淤青。阮香有一次不经意走过阮君的帐篷,亲耳听到了阮君的上述的对话,当时眼前就一片黑暗,果然是从小就离家的姐姐啊,做事一点都不考虑后果,阮家的脸都要丢尽了。而当营地里的商人和士兵的眼光投到她身上时,阮香简直想找一道地缝钻进去算了。地上没有地缝,所以阮香还是那么苦恼。
第五节 补给
商队平安无事过了淄州。
淄州刺史郝萌长于内政。他依仗靠海的优势,大力发展海上贸易,淄州地形多是平原地带,富水河从境内蜿蜒流过进入大海,浇灌了大量田地,因此农业也十分发达,在这乱世之中,淄州竟然难得的十分富庶。
富庶的淄州自是引起周围诸侯的垂涎。除去刚发生完战乱的灵州,张静斋控制的燕州、赵熙的泸州都紧挨着淄州,不时攻伐。淄州富裕,因此淄州士兵的装备是当世最好的,攻守战都大占便宜,郝萌也得以保守领土不失。但淄州没什么出色的帅才,因此郝萌几次向外攻略发展都以失败告终,转而老老实实守土安民,静观局势发展。几年都没什么大动作。淄州百姓难得过了几年太平日子,赋税不重,人民生活安定,盗贼几乎绝迹。所以商队在淄州可以说是风平浪静。
众商人在淄州做了几笔大买卖,获利甚丰,青龙佣兵团也跟着沾了不少光。离开淄州时,所有士兵都换上了崭新的装备张超张雄兄弟还通过各种途径为步兵添置了马匹,这样行军速度大大提高。又购置了一批连珠弩,这种弩弓极为轻巧,装填快速,装填一次可以连续发射五发弩箭,威力比老式弩弓强好几倍。现在只有淄州正规军大规模装备。淄州兵器、防具的精良都闻名于当世,青龙佣兵团自然不会放过,大肆采购。
青龙佣兵团在淄州逗留期间还扩充了兵力,招收了一批新兵。这些人有的是在淄州军中当过兵,有的本来就是佣兵,也有武技高超,只是单纯喜欢冒险的。这些人都有共同的特点:单打独斗技能良好,为钱打仗,不管骑马或是步战都擅长,只是纪律性比不上正规军,比较散漫。自己添置装备。随每个人喜好不同,兵器也各种各样。青龙佣兵团为这些人做的就是配备马匹,保证行动的一致性。
这样的人一共招收了二百多人,这样青龙佣兵团扩大到了八百多人。值得一提的是新招募的人中有两名法师。要知道周帝国法师数量很少,肯加入军队打仗的就更少。人们对法师普遍有种逆反心理,统治者一般都不太喜欢这些特立独行的法师。因为法师数量稀少,千军万马的战场上作用极微,所以军阵之中极少用到法术。当初呼延灼进剿黑风寨时就是因为没有料到山寨中有法师而吃了大亏。但佣兵团中往往有一定数量的法师。因为佣兵团一般面对的都是小规模的战斗,组织也不像军队一样严密,很适合法师发挥作用。
新来的人编成一队,称淄州队,他们自己选出了队长,是一个叫杨影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此人在佣兵圈子里颇有名气:出身于柴州豪族,剑术高明,为人慷慨好义,曾散尽家财为朋友纾难,自己陷入困窘,事后也不求回报;自己组织过一个小佣兵团,后因经营不善而解散;与朋友合伙经商,又赔个精光,羁留淄州回不去家乡。后见青龙佣兵团招人,就报名参加了。领导淄州队的就是这么一个人。
阮香看着眼前的履历不禁笑出声来,这个杨影一点经济头脑都没有啊。还有那两名法师,一男一女,叫清风、鸣凤,自称是师兄妹。阮香准备让这两人跟水凝一起,必要时可以以法术支援作战。
阮香营帐,张超向阮香汇报财务情况。
“为原步兵及新人买马六百一十匹,每匹二十两,计一万二千二百两,更换刀枪衣甲六百套:骑兵二百套每套刀、弓、甲、马甲六十两;步兵四百套,无马甲,加弩弓,每套四十两,计二万八千两,采购食品马匹饲料帐篷等物资三千八百两,提前支付淄州团二百一十人安家费各十两,计二千一百两,共计需银四万六千一百两,出售旧装备,平均骑兵每套二十二两,步兵每套五两,共获六千四百两,其他物品售得六百两,一路上商人按货物价格百分之五支付保护费用五万两,除去路上花销以及紧急储备余三万两,以此投资获利,如今本利已达到九万两,收支抵过之后,现在我军可以动用的资金为五万九百两。若加上原来储备的一万八千两,则有六万八千九百两。”
阮香微笑道:“竟然有这么多钱,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辛苦你们兄弟了。你们两个取九千两罢,就按原先说好的,获利给你们一成。”两人大喜拜谢。
阮香沉吟一下又道:“我们马上就要离开淄州,进入张静斋治下的燕州,到时候必定不似现在这么轻松。我的意思是你们挑选几个机灵的手下,就留在淄州,一展长才,顺便为我军筹措军费,另外也监视淄州动向。除了你们应得的分红,我会留下四万两银子,作为你们的启动资金。”
张超张雄又惊又喜,惊的是靖难军如今处境也不乐观,阮香竟然将大笔资金托付给两人,二人只怕力有未逮,辜负了郡主的期望;喜的是郡主肯以如此重任相托,充分表示了对两人的信任,两人也正希望发挥自己所长,大展一番拳脚。两人急忙拜倒在地,道:“必定不负郡主所托!”
阮香急忙扶起两人,又朝二人盈盈下拜,道:“阮香无能,不能为国除贼、为父报仇,本无颜苟活于世上。然父亲以家国相托,阮香不敢轻舍贱躯,幸蒙诸位不弃,舍倾家性命相随,阮香衷心感谢。这次上京之路前途难测,一不小心便是全军尽墨之局,每念及此,阮香常惊恐莫名,夜不能寐。二位是我父以前旧部,父亲曾对阮香言道两位秉持忠义之心,以国家社稷为念,可以大事相托。因此阮香冒昧请托,还请两位勉力为之。”
顿了顿又道:“若是两位听到阮香已遭不测,务请不要气馁,只要是有利于我大周王朝之举,尽可放手而为,不必有什么顾虑。”
张超张雄兄弟听了这番话,不禁汗流浃背,叩头流血道:“郡主万不可丧气,现下情势虽然紧迫,然而远未绝望,郡主文韬武略皆非常人所能及,大周复兴,还要仰赖郡主之力。郡主为天下苍生计,也要善待自己。我二人不过庸碌之人,先得王爷器重提拔,后得郡主不弃,以重任相托,我二人万死不足以报答王爷与郡主深恩。”
阮香扶住两人,道:“两位折杀阮香。阮香何德何能,得两位如此相待?阮香在此立誓,他日若大事有成,必不忘两位今日所言。”
张氏兄弟退下后,阮君入帐,道:“妹妹何必如此?若你不信任他们,不让他们去便是,为何还要装模作样弄出这许多事情来?”她已在帐外候了多时,阮香与张氏兄弟对话尽数听到。
阮香忙解释道:“姐姐误会我了。我刚才所言确是实情。父亲安排张氏兄弟为我臂助,二人想必不致有异心,但商人重利而轻义,两人整日混在商人之中只怕也沾染不少习气。我非是不信任他们,只是提醒他们孰轻孰重,取舍之际,能想想今日之言,便不负我一番苦心了。若非形势所迫,我也不愿留下他们。如今我军处境似安实危,便如无根浮萍,没有基地,没有粮草补给,稍有错失,这几百将士只怕都要饮恨于路上了。张氏兄弟经商方面颇有长才,在我们上京之时提供补给,意义远大于随军作战。我还打算让他们加紧办妥青龙佣兵团的官方合法手续,否则这么平空冒出来一支队伍必定引起别人注目。”
阮君这才释怀,歉然道:“妹妹为大事辛劳筹谋,姐姐还怀疑你,实在不该。”忽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脸上一红,道:“其实这次我来是有另一件事……”
阮香见这个一向泼辣大胆的姐姐居然吞吞吐吐,脸红起来,真是有点儿诧异,问道:“有什么事情让姐姐为难?”
阮君忸怩道:“就是那个吴忧啦。他说,他说要跟我分开……那个分开睡。”
阮香一听是人家两口子之间的事情,顿时大为尴尬,心道:姐姐也真是的,拿这种事情来问自己这个还没出阁的大姑娘,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道:“这是姐姐的私事,小妹不好说什么。”
阮君急道:“当然有关系,那个吴忧说是因为你才……不和我一起的。”
阮香心里猛地一跳,脸上也开始发烧,想道:他难道真是为了我才……但这种事怎么能说出来嘛。而且对象又是自己的双胞胎姐姐。
阮君没注意妹妹的变化,继续道:“吴忧说我们今后恐怕要急行军赶赴京城,我们总在一起怕不太方便,会影响大家,还说妹妹你的意思必定也是如此。是这样吗?”
阮香听了这话,不知怎的,心里竟然略微有点儿失望,道:“不想大哥竟能猜到我的心意。我确实有此打算。随那些商人一起走速度太慢,每到一处都要停留几天不等,目标又过于招摇,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而且我担心我们在黑风寨做的手脚瞒不过张静斋手下才智之士,若等他反应过来,伏兵于路上,我们只有一败涂地了。我们马上要经过的燕州、京畿都是张静斋的势力范围,不可不防。大哥和姐姐的事情,还是你们自己解决好了。大哥既然说分开好,想必也有他的道理吧。”说到最后,心里对姐姐竟是有点儿愧疚,这样说表示自己也支持吴忧的意见了,不能说没有私心在里边。
阮君听了点头道:“既是妹妹如此说了,想必不会错,那我去找他。可恶,我总觉得这家伙太过聪明,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似的。”说罢告辞走了。
阮香怅然若失,眼看姐姐与大哥伉俪情深,感情日笃,心下欣喜之余难免黯然,自己一身将托付于何处呢?听得帐外士兵巡逻的脚步声,又暗暗责备自己:现在正是生死存亡之际,自己竟然还拘泥于这些儿女情长。一时之间愁肠百转,思绪如麻。
第六节 歧路
阮香皱眉看着远处的一群山贼。离开淄州,进入燕州,三天之内,这已经是他们遇见的第四拨山贼,每一拨三百到五百人不等。这些山贼装备不赖,看样子也是身强力壮,一脸彪悍之色。纪律散漫,其中大概半数是骑兵。
他们并不上前攻击,只是远远地跟着,阮香曾叫呼延豹组织过两次示威性攻击,山贼们一见骑兵冲锋就一哄而散,阮香怕有埋伏,吩咐不可远追。这些山贼则阴魂不散,又会聚到一起,远远地跟着,到现在为止,几拨山贼汇合在一起,足足有一千六七百人,骑兵也有八百人。
在阮君、水凝等法师配合之下,骑兵队抓住了几个落后的俘虏,经审问知道,这几拨山贼并不是一伙的,这次据说是被一名叫陈霸的大头领纠合在一起,大概有两千多人。本想这么多人对付这么一支不大的队伍应该是绰绰有余,可是几天以来发现这支部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几个头领发生了争执:两位头领认为强攻损失必大,即使胜了也是惨胜,主张撤兵;而陈霸联合三位头领主张打一仗,又说得到情报,队伍里有重要人物,只要得手,好处巨大。几个人意见不能统一,便远远地跟着,看会不会有什么便宜可占。同时也在等待最大的一伙山贼到来。据那几个俘虏说,这伙山贼首领外号“黄蜂”,极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残忍好杀,手下有一千多人,八百人是骑兵,陈霸这次据说花了重金请他出来。
阮香召集众将,商议眼前的形势。
呼延豹道:“我看就趁敌人尚未集结完毕、内部不和之时,晚上前去劫营,敌人战力不强,战意不高,可以一击得手。”
齐信、钱才都表示赞同。阮香转向一直没说话的杨影,道:“杨兄有何高见?”
杨影身材瘦削颀长,留着短短的唇髯,眼神锐利,年轻的面孔棱角分明,微带几分落拓之气,见阮香问他,略想一下道:“‘黄蜂’在江湖上臭名昭著,为人武艺高强,凶狠残忍,据说手下从无活口,横行于燕州、京畿一代,行踪飘忽,张静斋几次围剿,都被他逃脱,是个劲敌。陈霸在燕州也是大大有名,狡谲多智,燕州山贼呼之为军师,曾经几次联合燕州山贼侵略州府,击退官军围剿,威信很高。”
“这两人一向没有什么交情,这次联合到一起,恐怕有阴谋。以陈霸的计略、‘黄蜂’的凶狠,绝不会只是沾点儿便宜那么简单。最大的可能性应该是由燕州众贼分散我军注意力,然后由‘黄蜂’发动突袭,攻我不备,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杨影一边思考一边说。
听了这番话,阮香不由得细细打量了杨影一眼,没想到这个人还有勇有谋,倒不可小觑了他,又问道:“那依杨兄之见,我们下步该如何行动呢?”
杨影道:“可广派斥候,查到‘黄蜂’贼的下落,趁诸贼尚未汇合,各个击破;若贼子已经汇合,则趁夜偷袭,贼军虽众,指挥却不统一,且互相猜忌,一旦生乱,必定各自保存实力,四散逃去。贼子一举可破。”眼睛里充满了自信。
阮香不置可否,又问吴忧道:“大哥可有什么想法?”
吴忧朝杨影拱手道:“杨兄所言确是妙论,不过眼下却有几处困难。其一,现在是我军明而敌军暗,我军实力敌人一清二楚,而敌人实力我军尚不清楚,只凭俘虏之言恐难以尽信;其二,我军初到燕州,地理不熟,贼军都是横行燕州多年,占了地利;其三,贼军众而我军寡,若不能一战全歼,贼军必定前来报复,若被缠住,不易摆脱,我们上京的日期只怕要大大延迟了。”
众人听了都有失望之色,阮香笑道:“大哥既然想到了,必有退敌之策。”
吴忧道:“其实也简单,关键就在于一个‘贼’字。燕州贼寇屡剿不灭,张静斋屡屡催促,燕州将军薛牧日子很不好过,若是听到燕州贼寇大股集结的消息,恐怕比我们还着急呢。”
阮香眼睛一亮,道:“借刀杀人!”
杨影质疑道:“首先我们不能确定能否说动薛牧出兵,其次,即使薛牧肯出兵,此地到薛牧驻地燕州城有二百里,快马来回至少两天,附近最近的青阳城距此也有百里,那里的驻军没有薛牧手令不可能出兵。”
吴忧道:“为今之计,只有一边派人去说服薛牧,一边朝青阳转进。”
阮君插话道:“这样是不是过于冒险了?”
阮香知道她担心靖难军身份被识破,安慰道:“现在还没有迹象表明他们已经有所察觉,不然早该有动作了。”
杨影还想反驳,但一想自己是新来的,阮香似乎也支持吴忧的意见,便也不再争执,思量一番道:“既然如此,我愿意随斥侯一起侦察,找到‘黄蜂’的藏身之处。”
呼延豹不乐道:“杨兄不相信我的斥侯的能力么?”
杨影忙道:“呼延兄误会了。我想那‘黄蜂’既然决心潜踪匿迹,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我淄州队中有几个弟兄精擅潜伏追踪之术,相信可以给呼延兄帮上一点儿忙。”呼延豹也是个直人,见他如此说了,当下大喜道:“多谢杨兄了。”
阮香见众人都没什么意见了,便待发布军令。这时一名士兵气喘吁吁闯进营内。阮香认识正是陪张氏兄弟留在淄州的士兵之一,心道:难道是淄州出事了?
那士兵朝阮香行礼,道:“张超张雄两位大人派小人送急信,务必亲手交给郡主殿下。”
杨影心里一震:郡主殿下?难道她就是那个清河郡主?要知道附近几州只有一个郡主,那便是大名鼎鼎的清河郡主。淄州招募时,并没有人告诉他们阮香的真实身份,因此杨影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规模较大的佣兵团而已,如果阮香便是那个盛传已经死了的清河郡主的话,杨影等人就要重新定位了。看众人都不以为怪的表情,显然都早已经知道了。看来也不像是冒充的,因为阮香那种指挥若定的态度,优雅大方的举止,那是装也装不来的。自己要不要继续跟随这个落魄的郡主呢?杨影生性洒脱,却也不是一个拿自己身家生命开玩笑的人。知道自己现在的决定必将影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