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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木头公仔-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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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我不喜欢小说里有人死去,也不喜欢没有做爱的情节。所以我客气地和她道别,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我看见一个美丽的侏儒。在此之前我见过很多侏儒,但他们都不美丽。她在一家美容院里做头发。她把头发铰得很短很短,穿着一件儿童的裙子,挥手的动作极为优雅,而她的声音也是好听的中音。她长着桀骜不驯的眼睛,当我偷偷观察她的时候她会对我冷冷一瞥,这让我想起了安徒生童话里的冰姑娘——她向每一个看到她的人的眼睛撒入看不见的冰棱。我离开她回到大街上,阳光无比灿烂,而我忽然感到身体的某一个角落开始结冰。

我见到一个有趣的民谣歌手。他的专辑充满了各种声音的实验和平民的智慧,他性格内向,容易害羞,却用怪模怪样的声音博得了朋友的欢笑。我看到他们为了保证专辑顺利发行,能够合理挣到一点钱,就聚在一间屋子里修改歌词,把“性欲”改成“生谷”,把“红灯区”改成“工丁区”,把“高耸的胸脯”改成“高耸的山谷”,把一个安全套改成一个手电筒,一只大头鸟,或者一个带着头箍的绝色女子。我在他讲述如何成全一对麻雀的爱情的时候悄然退出,因为我的身体的水已经有50%变成了冰。

我看到一个健硕英俊的男子。他1米78,双鱼座。他贫穷而美好。在一个夏天晴朗的夜晚,在城市偏郊的一个简陋平房里,在毫不犹豫地向他奉献全部的爱情的时候,我发现他就是我梦中那个面容模糊的男子。尽管他的身体灼热,但仍然无法阻止我身体的70%的水凝固成冰。尽管我已经决定对他保持终生的忠贞,但我离开时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十二

我去了巴黎、阿姆斯特丹、摩洛哥、渥太华和加州的海岸,我去了阿拉伯、老挝、南洋诸岛、墨西哥的沙漠,以及亚马逊河的热带雨林。我一直在寻找一个名叫阿良的男子,因为这个男子是我年轻时惟一爱上我的人。我要找到他,告诉他我找过他。我去过无数的地方,我向所有的人打听他,我要告诉他我经历的惟一一次的陌生人的爱情和我身体里越来越多的冰,我要告诉他我已经做好准备,凭借着爱情勇往直前,蔑视时光和死亡。

我想起了十五岁那年的出走。我坐上一列朝东的火车,到了海边。我发现海很脏。当我第二次见到海时,我看到的是整个已经冻结的大海——最后我在北冰洋的一块犹如陆地的浮冰上找到阿良。他已被封在冰柱里,面容和蔼,栩栩如生。我隔着不可融化的冰抚摸他,那些坚硬的冰寒冷得令人刺痛如触摸灼热的铁。我发现我已经不认识阿良,他也不是我认识的任何一个人。他看起来英俊、可亲,他是白马王子和普通人的共同体。但我不认识他,我只知道这个预备和我结婚的人已经永远封在冰中。他什么时候变成冰人我并不知道,我也不可以就地寻找答案,除非我带着凿子和采集容器来采集封在冰中的空气,除非我可以使用实验室精密的仪器准确测出C14的含量,可是我没有带任何行李。我穿着薄如蝉翼的鹅黄色的裙子,两手空空,簌簌发抖。我身体里的水已经全部变成了冰。

弟弟

姐姐,我要回家

——张楚《姐姐》

亲爱的姐姐:

请一定原谅我,我要死了。没有关系的,只是这么早就舍弃了世界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我已经没有什么想要的了,包括你曾经向我描述的美好生活。我对一个女孩子说,我们做爱吧,她很气愤地给了我一个耳光。我在街上找到了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其实是她找的我,她教我一切。她身上有一种温暖的汗味,让我想起了妈妈。她的那里味道很重,很温暖,像一件宽松的毛衣。我什么也不会,但是已经足够了。我没有留下什么没做完的事情:作业已经交了,同屋的收音机也已经修好。大家都以为修理电器是我的爱好,其实不是。我其实没有什么爱好,除了一个人发呆。但是那个温暖的地方让我满足极了,我很快乐,我想躺在那里永远地休息。我对三十岁的女人说,我要死了。她哭了,她的泪水是咸的,还有一点点腥味。我很奇怪,我是说眼泪,它是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之一,什么都证明不了。真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无端地想离开,只是觉得这很自然,好像天黑了小孩子自己回家一样,或者像一颗松动的牙,自己就掉下来了。

弟弟是一个很内向的人,白皙、高瘦、腼腆。那个年纪的男孩子总是好看的,他却很少显露这种青春的光彩。他的手臂过分细长,一到冬天,指间的关节因为血流不畅而肿胀起来,手指变得粗粗的,很难看。小时候我给他讲故事——家里能给他讲故事的人只有我了,我要看很多很多的故事书,才能够讲给他听。后来故事书上的讲完了,他还要听,我只好编。我编了一个牛屎在天上飞的故事,通常是这么开头的:从前,有一个牛屎,它只是一个牛屎而已,可是它总想像鸟儿一样在天上飞来飞去。可是牛屎怎么可能在天上飞呢?这对于在南方小镇长大的一对姐弟来说,却是很自然的事情。我们总是可以想象很多很多的牛屎像鸟儿一样在天上飞来飞去,快乐而自由。弟弟毫不犹豫地相信了这个故事,一个荒谬的故事,一个异常早熟而又孤陋寡闻的小姐姐所能够提供的故事。

赶到弟弟念书的学校,我只看到了一个灰色的小匣子。弟弟从此就被锁在里面了。他的班主任个头不高,老实巴交的,很不会说话的样子。他说法医检查说弟弟死的时候没有太受苦,这使我稍稍感到安慰。他内疚地想解释什么,然而我知道这与他毫无关系。我知道我们家族的任何一个人都是寡言本分的人,决不会给别人造成麻烦。我知道弟弟自小就是孤独和内向的,他有自己的完全封闭的世界——那是他惟一有独立的权利的地方,没有人可以在那里打扰他,也许他只是想永远地呆在那个地方。

弟弟的死并没有引起轩然大波。他衣着朴素,没有不良嗜好,和任何人都友善相处;他每三天花钱洗一次热水澡,每周去看一次三元钱的录像,每个月去理一次发;他不吸烟,不喝酒,成绩中等。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自杀,他自己也不说。

他不出众,他理应幸福。我总是经常不回家,只是暗地里希望如果有一天突然回家,弟弟已经成长为大人,和街上能看到的那些男孩一样,快乐、健康和自信。这是我们的错,我们天生缺乏关心别人的能力。我的母亲在我九岁的时候出走了,没有任何的预兆。那天早上她还给我编了两个小辫,煎了两块年糕,然后披着她的蓝色纱巾去上班了。可是到了傍晚,糖厂里的人全下班了,母亲却没有回来,她再也没有带着工厂的浓浓的糖味回到这个家。她只是突然地想起了什么,要去做,她就去了。她忘了和我们说一声,因为那件事情太重要了,甚至来不及说。从此以后,父亲就经常不睡觉,整夜整夜地醒着,向每一个亲友写信打听母亲的下落。他开始遗忘很多事情,最后连弟弟和我都记不得了。他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数那些少得可怜的钱,还收藏一切小纸片:收据、车票、电话帐单、汇款条,还有那些手写的治疗失眠和便秘的偏方。他总是很和善地对弟弟说:你找小军吗?他出去玩了,还没有回来。可是,我弟弟就叫小军。

我紧紧地抱着那个灰色匣子,没想到弟弟这么轻。

在回去的火车上,我吐了。医生说我已经怀孕。她冷冷地问:要不要?

我说不要。这个世界上没有必要多一个寻欢作乐的牺牲品。

我抬起身,却看见了弟弟。他静静地看着我,饱含怜悯。

我失声道:弟弟,你还没死?

弟弟笑道:姐姐,你那一件盛世的华衣,要穿到几时才肯卸下?

《木头公仔》PART3

艳情与宿命(1)

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

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

——《嫁衣》

我三岁那年,家里有一株长着三片绿色宽叶子和一个粉色花苞的植物,长在一个装满水的玻璃瓶子里。母亲每天都要给它换水,她说,等它开花的时候,父亲就会回来。于是我每天都盼望着它开花。我经常半夜醒来,默默窥视它;或者好几天假装已经忘记它,然后冷不丁地抬头看它。而它始终摆在很高的柜台之上,叶子一直都是绿绿的,花苞一直是粉色的,不动声色。这样过了好几年。终于有一天,我失去了任何等待花开的幻想,而且在长到足够高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那个粉色花苞是塑料的!我有一种严重的受挫感,好几天都不肯说话。我觉得母亲欺骗了我。事实并非如此。只是她以为,既然“花苞是塑料的”是不言而喻的事实,我也理所当然地心知肚明。她说,那株水生的植物是不会死的,因为它叫“万年青”。她这么说了不久之后,万年青就死了。我的父亲一直没有回来。

记得我和母亲蹲在昏暗的屋子里剥豌豆,母亲突然抬头,专注地看着我,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我儿,你和妈一样【全本小说下载】}www。87book。com,长大后定然是一个苦命的人。这是命,她说。我骇然。我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一定要这么说,那时我还不到四岁。我等着母亲进一步解释,但她是一个言简意赅的人,所以没有就此事作任何解释。她想不到自己的女儿像一个女巫似的,把她的话记得那么清楚。也不知道也许因为她的不负责任,真的就会语出成谶。她不知从哪找来一个算命的瞎子,这个瞎子用瘦伶伶的手触摸我的印堂,说,你太过聪明,恐有凶险,只有遁入空门,才可幸免于难。你将活到八十二岁,他说。

表面上我还是一个腼腆害羞的孩子。我在乏味的童年里临摹了很多字。我学会写诗,但这在当时对一个女孩子来说,除了遭到大人的训斥,没有任何用处。十六岁那年我认识了一个外地来的小木匠,这使我苍白贫瘠的青春期稍稍增添了一点色彩。他比我大七个月零三天,呆头呆脑的。我总是呆在他光线不足的作坊里,看他的刨子里不断涌出来的刨花落在地上。浓郁的木头气味幽幽地浮在空气中,我经常看到他露齿而笑。他可以把一块木头做得异常光滑,像我的皮肤一样。后来有人用十三亩地来我家提亲,要我给一个邻村的乡绅做小。在母亲犹豫的时候,我走进了一个挂红布的吊脚楼。它处在一个交通要道上,一个女人住在里面,用她的身体与过路的盐商、货郎、脚夫换取本地流通的银子,直到她七十岁为止。我上楼的时候她躺在一张吊床上,衣襟敞开着,露出干瘪的下垂的乳房,摇着一把破蒲扇。她一看见我就明白了。她像鹧鸪一样发出咕咕的笑声,说,小女孩,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整个下午我都呆在那里,喝她做的山楂茶,带着浓浓的土味,还有她用肉、土豆和蘑菇熬的粘稠的汁。她开始唱歌,可是我仍然感到万分惆怅。她说,好吧,小女孩,你回到你的木匠身边吧。她给了我一包褚红的粉末。我偷偷地就着冰凉的井水把药吞了下去,然后蹲在地上呕吐。第二天我的下身开始流血。第十五天,我深夜起身在井边擦拭身体的时候,母亲发现了这个秘密。她说,真是造孽呀,你走吧,这里不能留你。她说,那个人是谁,他要遭天杀的。当天夜里,一个过路的盗贼从窗户翻进小木匠的堆满木屑的作坊里,用一把鞑靼用的弯刀在他身上捅了好几刀。小木匠的肠子几乎全部流出来,血流了一地,他叫着我的乳名,天亮时才气绝。母亲自知自己的女儿是一个留不得的祸害,就决意把我送到了一个遥远的道观。我在轿子里,晃了三天三夜。为了防止我偷偷沿旧路返回,母亲令脚夫蒙上我的眼睛。母亲和一个严厉的师太说了很久的话,最后塞给她一锭银子,流着泪走了。从此我再没有见过她。

师太在母亲走后对我说了一句话:

贱货。

十九岁的时候,我已经成了京师最负盛名的美丽女子。我不再住在柴房里,而是住在“清心”道观——那是本城太守专门为我修建的,为此动用了那一年敛集的香料税。我依旧穿着道姑的行头,不着脂粉,然而大街上那些不畏非议的新式女子总是模仿我的服饰、发型和举止,我用的香料牌子总是被抢购一空。尽管我深居简出,那些文人、公子、大贾、京官总是不停地来到观里焚香,抚琴,吟诗,嬉戏松鹤,做各种时下认为是最风雅的事情。他们常常用大量的银子换取我亲手写的诗,并且引以为傲。我集千万人的宠爱和嫉妒于一身,这样度过了最美好的韶华。

四十岁的时候,我深谙青春即将完全消逝。我开始刻意地去留住一些习惯于怀旧的老相识,但由于多年的奢华恶习,难免陷入拮据困顿。我只好遣散了所有的侍女,只留下一个名叫绿萍的丫鬟。她刚出生几天就被其母亲装在一个篮子里放在道观门前,我于心不忍将她收留至今。这个小蹄子,虽然只是一个不识字的乡下小娼妇,却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私下里网罗了几个相好。我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因为她毕竟于我还是有用的。最后她竟然因着她的年轻和妖冶,把与我信誓旦旦的最富有的慕容公子招为她裙下之臣,甚至当着我的面也猖狂轻薄,打情骂俏起来。

有一天晚上,送走了慕容公子,我仍旧命她替我打水洗脚,她竟然冷冷地说,主母,您太不自知了,现在已经不是当年了。

艳情与宿命(2)

我勃然大怒,从墙上取下鞭子,劈头盖脸地鞭挞她。她惨叫着,主母饶命,饶命啊——

我知道,我已经老了。我自知无论自己如何才华过人,风华绝代,也不能和一个年方二八的小娼妇相比了。绿萍的过错只在她竟然如此昭然证明了我的衰老,对女人而言,这是最不能容忍的。一整夜我都无法停止鞭挞她的身体。她惨叫着,死去了。就这样,我杀死了侍女绿萍。

我把尸体埋在了后花园。(为什么又是后花园呢?这也是中国人传统的想象力,一切艳遇、偷欢和罪恶,地点都在长满花草的后花园)我在上面种植郁金香。这些妖异的异国花草因为吸收了年轻女子的血肉而疯狂生长。尽管我天天去铲除,但它们仍然长成了一片骇人的滴血的鲜红,并招来了无数食肉的虫子和苍蝇,并且很快,招来了戴红绡的捕快。

他们认为我犯了罪——这确实是他们说的。没有人替我说话,尽管他们都向往过我写的诗和我年轻诱人的身体,尽管我从不索要报酬,他们还是一掷千金以博我展颜一笑。知堂大人审判了我,尽管他曾经向我下跪,可怜巴巴地乞求一亲芳泽,但他还是打算秉公执法——他在床上的样子和现在是完全不一样的。作为一个父母官,这可能是他一生中惟一一次如此公正。他大声宣布我是一个淫妇,全城的人都同意了这个说法。我听到几万人的呼声在城市上空轰响:绞死她——绞死她——

我被判处绞刑。

行刑的那一天,全城的人,包括最足不出户的妇女和最小的孩子都纷纷从家里涌上街头,驻足观望。一个荡妇淫娃兼杀人凶手,还有比这更吸引人的事情吗?

囚车所到之处,妇女儿童的叫好声、污言秽语和各种垃圾向我劈头而来。那天我没有上妆,尽管我是荡妇兼凶手,尽管我苍白如纸,但我仍然美艳如花。我是这个城市淫乱的祸首,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尤物,因为我夺走了妇女们的长官、父亲、丈夫、儿子和情人,我赢得了她们仇视的同时也赢得了她们的尊敬。我是宽容的,每个男人无论是高贵的还是卑下的,无论是绫罗还是布衫,都曾在我这里得到过安慰,甚至流下了眼泪,因为他们都在这里看到了自己原是天性脆弱的小孩。我是他们的情人、保姆和母亲,我同时照顾他们的肉体和灵魂。

我将死矣,但无憾。

其实,我只活到四十二岁。后来我才明白,命运虽然强大到可以安排一切,却无法预知更为乖戾的死亡。无论是母亲还是算命的瞎子,都没能预言我的死亡。我并没有像杜拉斯一样,在八十二岁那年死在情人的怀里。我的一生被富贵、耻辱和一根直径五公分的绳索牢牢套住,直至气绝。

我的名字叫鱼玄机。我活在任何一段不知名的野史、逸事、笔记和谈资里。

柳上惠和下雨的夜晚(1)

夜,它伤害了我

——《夜》

那天晚上一直在下雨。

柳上惠吃下最后一个烧饼。今天,他总共只能吃一个烧饼,因为这已经是最后一个了。他没有借到银两,大家都不肯借银两给他没有人笨到借钱给从来不还的人,尽管那时候才是春秋时代,尽管人们并不像现在这样天天盘算着兜里的银两够买几平米的房。

晚饭已经吃完,柳上惠百无聊赖地坐在屋里,咕咚咕咚地喝开水。夜幕已经降临,他显然找不到别的消遣。他看了好一会儿雨,就像他小时候经常做的那样。他看见村里的孔丘和一个女孩子亲亲热热地拉着手飞快地跑过。嗤——他冷笑了一声:鲁男子,小小年纪就学人家谈恋爱,长大了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雨越来越大,大得有点不正常,恶狠狠的。攒了一整年的雨,把怨气往死里泼。

柳上惠决定去从事艺术工作了。用从别人那里蹭来的水彩颜料,在大白纸本上乱涂乱画,等哪天上了杂志,留个长发,不用簪子,就可以被人称为艺术家了。正当他打开大白本子的时候,有人敲门了。

从来没有人这样敲柳上惠的门,一下,一下,再一下,那么轻,那么小心,好像怕敲坏什么东西似的。柳上惠叹一口气,他其实很高兴有人来打扰他。他一直住在偏远村子的平房里,总是见不到城里缤纷的糖果,也见不到穿丝袜、抹口红、笑得很大声的女孩子。现在终于有人来找他了。他却并不是那么高兴。第一,下这么大的雨不该有人来拜访;第二,如果有人来拜访,也不该在这样的雨天里来。所以直觉告诉柳上惠:他不应该去开门;开了门不管看到什么,也一定不是他愿意见到的。但柳上惠还是太好奇了!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呢?会是谁呢?于是他走过去,用力打开了门。

多么神奇!他看到了一个——女孩!她深蓝色的裙子已经湿透了,裹住了她小小的身体。她的头发被雨打成一条一条的,湿湿地贴在头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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