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公仔-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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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淮紊撕ξ摇N艺獠琶靼遵乃啦还俏乙幌崆樵傅囊芟耄谇币馐独锵M廊ィ缓笾圃炝艘桓鼋峋掷慈米约合嘈拧N乙晕械娜硕贾礼丫廊ィ谑蔷托陌怖淼玫鼗钕吕矗炎约汗卦谖葑永铮夹葱〉琙和红枣一系列的人物,从中肆无忌惮地伤害覃,在这无休止的伤害中获得快感。每年我都要写一篇名为蝴蝶的小说,详细记载那些女孩子如何一个一个地死去,如何一个一个地变成蝴蝶,而这一切的前提是覃必须死去。
覃的强大力量在于,他总是对的。他代表的是一个充满理智和秩序的世界,他用他的温柔和怜悯强迫我交出了自由和自尊。覃会握着我的手,坚定而清晰地说,相信我,我会使你快乐。我不相信他,又不能不假装去相信他,而且深信不疑。他是一个小孩,而小孩是不说谎的。覃永远不知道这句话和他后来的放弃给我造成怎样的伤害,他在放弃之前并不知道自己要放弃,他自始至终都是无辜的。
覃在单位实习时用他菲薄的工资给我买巧克力。我剥开巧克力银色的锡纸后突然问:你知道我爱谁了?他说,谁?我微笑着说,不告诉你。而他突然明白了,猛地抓住我的衣襟,把巧克力拼命地往我嘴里塞。我挣扎着,呜咽着不能出声。然后他开始重重地掴我的脸,在月夜下,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是五下,每一下我都没能避开。最后他从我嘴里取出那块巧克力,扬手扔了出去。
第二天清晨我找到了那块巧克力,它已经沾满了泥土。我含着泪,把巧克力全部咽了下去。
覃说得对,我是一个下贱的女人。我的下贱在于我屈辱地默认了覃对我行使的一切权利,他有权支配我,甚至有权践踏我,但我的灵魂始终站得远远的,悲伤地看着他。
我想覃是这个世上惟一爱我的人。我猜想他一定是在我十六岁那年夏天爱上我的,那时候我应该处于我一生最美丽和最单纯的时期。那时候我仍然在南方,在温暖润湿的年月中做一个简单的女孩子。那个夏天的午后我倚在窗前,蝉声上下,我听到有人慢慢地向我走来。我转身看见了覃。我惊讶、窘迫、害羞地看着他穿过黑黑的长廊,向我走来,那样从容、自信。我看不清他的脸,却知道自己的脸逐渐明朗和清晰。那一个夏日午后的开始充满了美和浪漫,和所有的十六岁女生的心情故事一样,千篇一律,落于俗套。
后来我们一起来到了北方,在同一所大学里念书。桃花开时我和覃无意中闯进了园子。山坡上开满了桃花,那么多那么多的桃花啊,足以淹没我,淹没我的唇、我的眼和我的眉,淹没我所有灿烂的梦想。我在桃花下大声地唱歌,我感到自己和那些女孩儿一般的桃花一样,无法逃避开放。这时山坡下走过一个披着长长头发的人,他衣衫褴褛,头发蓬乱,抱着一把大大的吉他。他抬头冲我微笑,我使劲挥了一下手中的桃花。
覃忽然转身问,你在干什么?
我微笑着说,没什么。
啊,覃是没有错的,有错的是我,是我一开始就彻底背叛了企图用一生爱我的人。
蝴蝶(5)
结局
蓝天,还有阳光。
小蝶从高处慢慢地坠落,白色的衣服飘呀飘起来,就这样,飘了起来。
小蝶渴望像蝴蝶一样,像那些美丽而虚伪的生物一样飘落。她想那是快乐的,快乐是一种下坠的感觉,那种从高处坠落还未及地之前那一段可以自由挥洒的时间。小蝶和众人一起,淡漠地观赏着早已存在却只能在瞬间发生的死亡。
一座高楼前。小蝶躺在地上,流了很多的血,染红了白衣。她长发遮住了脸,仿佛倦了,再也飞不起来,再也不愿看见阳光。
人群惊叫着围了上去。
人群之外,一个女孩在不远处静静地站着。我们看见她的怯寒的背影,她在人群之外茫然地看着人群。
女孩回头笑了。
她赫然就是小蝶。
士兵卢伟(1)
和士兵卢伟相遇的时候,我二十一岁,他十九岁。
他是北方人,到南方去当兵;我是南方人,到北方去念书。
早春的空气还是兀自冰凉,山上微微地开了一些零星的野花,单薄而倔强。卢伟拉着我的手,和我一起爬上山顶。他把一路上看到的花儿摘下来,交到我手中。我们手拉着手,看着山下罩着雾气的湖水,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傻笑。卢伟说我唱个歌给你听,然后就唱了。居然是首情歌。他五音不全,还带着北方口音,让我又吃惊又好笑又羞涩,也就抿了嘴忍了笑听着。现在回想起来,卢伟的那个年龄,是作诗的时候。而他的感觉来得简单和蒙昧,就好像剽窃了一首平淡无奇的流行歌。我说,这首歌我没听过,你唱个别的给我听。他却赧然,说,我只会这个。
很久之后的一个晚上,我忽然在北京的出租车上又听到这首歌。我才知道这首歌原来是黄安写的:与你相逢,就像在梦中,明明知道不可以……这样的歌琅琅上口、平淡无奇。我却固执认为,是卢伟单独为我而作。
卢伟是太行山人,初中尚未毕业,虚报年龄走了后门才当的兵。在部队里他年龄小,只好先当养猪、种菜、用大锅做饭的炊事兵,后来被首长看上才当了小车兵。还被送到了党校学习文化,说是培养干部。若是复员,也不至于沦为出租车司机。卢伟心思简单,也就懵懂地去做前程大好的美梦。而我那时已经准备拿到两个学位,可能读研,也可能出国。卢伟喟叹,你要那么多学位干什么。我说,是啊,还不如分一个给你。
我想当律师。卢伟说。
我说好,但我知道他当不了律师。
记得初遇当晚,在屋里给好友写信,说北上途中,偶遇一男孩,相貌清俊,眼睛狭长,仿佛有光和水波样,笑起来,眼角溢出都是年轻和风情,虽说好看得让人吃惊,却也让人惴惴然,怕是太过好看,反倒不像有福之人。
现在想起来,我暗中担心卢伟,自己又何尝有福。我初遇卢伟,脸如圆盘,圆润丰满,可是也保不住多年之后的瘦和憔悴。
刚开始时,总是赖在女生宿舍传达室里等卢伟长途。八百多号人用同一个分机,响一个接一个,却都不是找我。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好不容易打了进来。他说,家里在乡下攒钱盖房子,给他将来娶媳妇用的。
我就想和他并头做了恩爱的夫妻,说,不知道你们家里会不会喜欢我。
他就说,只要我喜欢的,他们就喜欢。
我说,我为你专门写了一首歌,把你的名字写在里面了,叫《芦苇船》。
他说,好听吗?
我说,好听,我的朋友都说好听得很。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聊了四十分钟,我终于忍不住吞吞吐吐地问:你说,我,嗯,算不算,你的呃——女朋友?
他在远远的那一头,爽快地说:当然是了。
我便高兴起来了,一心一意地织围巾,要做他的女友。
在城市的公共汽车上看到窗外刺眼的阳光,飞扬的尘土和喧嚣的人群,我总是由衷地想念我的男友卢伟。他1米78,高且瘦,空军基地最英俊的小车司机。毋庸置疑我是他的女友,我们理应相爱。
那一年,我总是趁着假期或者逃课,坐一整夜的火车去找卢伟。我记得特快车的票价是一百五十元,对我而言,是异常昂贵。我总要想法去打一些零工,才有可能买到一张南下的车票。
我在他的部队。他若开车去了,我就在女兵营房里恶补言情小说,一天四本,看得一颗心怦怦乱跳。隔不久就要用免费的公家电话给他打传呼:你阿姨让你速回。看见他回来,就高兴得一直笑。而他总要和所有人都敷衍过了,才肯过来和我说话。
我穿又宽又大的衬衫,还打着补丁,胡乱屐一双大拖鞋。
他皱着眉:像丐帮帮主。
我大喜,说,像黄蓉不好吗?
他说,我说的是洪七公。
他喜欢我散了长发穿短裙子。他喜欢坐在湖边,把脸埋在我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说话,或者是索性什么都不说。
他给我买花。我嗔道,给洪七公买花做什么。他不吭声,我知道,他要我要。
那时生病也是甜蜜的。他带我到医务室打针吃药,苦口婆心,像哄小孩:你不打针怎么会好呢?
晚上他送我回营房。那间屋子原来是仓库,灯早就坏了。他帮我喷清香剂,把窗户关了。我把花插在一个喝水的搪瓷杯子里。他看我上了床,盖好毯子,又忍不住来抱我(炫87book;còm书)。我起身迎他。两个人在黑暗中摩挲拥抱,难分难舍。
良久。我说,你该走了。
他方才放了我,转身出去,轻轻带上门。
当听到楼下汽车的引擎声,我从床上跳起来,光着脚跑到走廊上,使劲探出大半个身子,朝我年轻的心上人挥手——再怎么恋恋不舍,他终是不能在夜里留在我身边。
那时候,正值青春年少,情意有了,欲也有了,偏偏守了规矩和禁忌,都只怕轻浮了对方,不敢试那纵情恣意的一回。事过境迁,回想起来,只觉得生生难为了那一场萌动的春情。
而没有消融过欲望的爱情,如何可以长久?若是有了变故,老天并不要来问我。
士兵卢伟(2)
有一次午夜到了卢伟的城市,他没有来接我。我呼他半日,他姗姗来迟。
当我看到他,就已经下定决心不责怪他。
忍不住去抱他。豁然间是非明了:他不爱我。
驽钝如我,一定要来讨一个结果。
为什么不和我一起?
他期期艾艾地说,他们见我和你在一起,都笑话我。
不由得气馁和心痛:别人怎么看,对他竟然如此重要。
他们说,你怎么会看得上当兵的,无非是骗人。
我拉起他的手,柔声道:卢伟,我怎么会骗你?他们无非是瞎说罢了,我们不去理会他们,好不好?
我把给他买的感冒药和巧克力,往他手里塞。又兀自欢喜地说了去:等我大学毕业,你也复员了,我不留北京了,来这里和你一起过。我到单位去当技术员,你还是开车,两人一块过日子,将来结婚,好不好?
他不说话。
我用手指勾勾,示意他附耳过来。
他低头,我冷不防地亲了一下他的唇。
他要抓住我,我就大笑着跑开了。
那一次,城市下雨。卢伟已经有了女友,和他一个单位的女兵。上次到武汉来看他,就看见那个女孩一边吊在自个儿的男友身上,一边用眼睛斜看卢伟,两个人你来我往地说俏皮话,忒轻薄。
而我已经决定不去怪他。
这个男孩笑起来,是一派的天真而温柔。当时两个人蜜意浓情,我不由得调侃,你们太行山的男子,都像你这般好看的么?
他掩不住地骄矜,说,不如我好看。
我怪他吹牛,却也甘心去相信。倒不是真的爱他美貌,只是固执地相信他有不同于常人的天真和善良。不然,怎会爱我这般面容如水的平凡女子?
爱又如何?终于要散,要忘记。
我写卢伟,并非无端。旧式的南方女人,对感情总是慎之又慎,后来规规矩矩地交了男友,也是要敦厚而殷勤的。说好了一生相守,家长都见过了,两方无话,只等挣了钱结婚。好不容易在心里腾出空地来容这个陌生的人,磕磕碰碰地在一起,最终还是免不了舍我而去。爱与不爱,都不肯来过问于我,一片经营的苦心也是白费。想起那时追着卢伟苦苦地问:当年究竟喜欢我不。大街上华灯彩绘,人来人往,卢伟蓦然止步,反问我说,喜欢不喜欢,又能怎样?我顿然而悟:白白上了那么多年学,反不如没念过几本书的士兵卢伟来得智慧和明了。
于是舍了牵他衣襟的手,说,我走了,这次去了,断然不再回来找你。
这种说法,无聊得像时尚杂志里的故事,而卢伟卑微的身分和际遇,我粗疏的文章笔法,总是不够浓烈也不够清隽,所以无论如何,都无法赚得那一笔丰厚的稿酬了。年轻的时候终归只是年轻,能奢望换得些什么呢?卢伟只是小小插曲,带了点单薄的萧瑟,连入梦流连的资格都不够。深秋时节,穿了嫣红的高领毛衣坐在屋中,就自以为温暖,不肯去理会外面难得的阳光了。
九三年(1)
小侠:
我活了一大把年纪,第一次被人称为“女侠”,这充分肯定了我的江湖文凭,令我青史留名,好不得意!行侠仗义乃人人得以为之,小侠真是过奖了。不过如稍做改动,将“女”改为“大”,而称我为“大侠”,我想更加名副其实。至于你,就不要吹嘘你的“义气”了。君一去杳如黄鹤,令我日日凭栏,望穿秋水!
高三不好过,整个是“寂寞开无主”。老同学个个忙着考大学,都不来信了。我一个人是“凄凄惨惨戚戚”。幸亏看了一本《绿野仙踪》,真是好玩死了,里面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什么术士啦,女巫啦,矮子精、咆哮鬼、玻璃猫,方块野兽、剪纸小姐、抽烟菜刀,还有一个花里胡哨、疯疯癫癫的碎布姑娘。因为她是用各种最鲜艳的碎布拼起来的,所以稻草人一看见就爱上了她,说她是他“所见的最漂亮的人”。我也做了一个碎布娃娃,不过她好丑!
我们屋一个女生极其讨厌历史老师,昨晚我领着一堆女生躲到他的宿舍窗户下鬼哭狼嚎地唱《唐伯虎点秋香》,吵得他改不了作业,气得大叫:阿飞——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明天早操看我点你的名!我们都乐坏了。
体育课打乒乓球,不慎踩扁,乃掷至临桌男生脚下,大呼小叫:“踩扁了,快赔!”遂白赚一球。真是高兴。雷声过,大雨来。端坐教室,屋顶雨漏不止,置一搪瓷杯子于脚下,听滴水滴答,强于听台上老师聒噪。自习则拿出梁实秋之《槐园梦忆》,封面敝旧,书中数页倒装,我的脑袋亦时正时倒,好不费劲也!
星期天上街逛去,见三位华服少年,我附耳同伴“此君子也”。未几,君子之一从我车筐里取出钱包。我转身和颜悦色地说:“那是我的眼镜。”他颇是尴尬,只好还我,还笑着搭讪:“你原来是近视的吗?”我便语重心长地说:“是啊是啊,若你拿走了,我怎么上课,怎么考试啊!”他意犹未尽,大有结拜江湖之意,我昂首乃去。想我第一次和江湖大佬打交道就如此老道,莫非真的是当“大姐大”的材料?得意半天。
前几日,有幸当选团代表,前往校会开会。开会乃肉食者谋之,与我本无干系。但转念一想,可以不上自习而大看梁实秋师,也是赏心乐事,遂欣然偕书前往。待某长者念完冗长之“工作报告”,为表示民主,乃问:有意见乎?举手。我暗地寻思,民主权利此时不用,更待何时,率先大鼓民主掌声,顷刻掌声雷动,使报告圆满通过。又一议程为“选举”。某女发选票,低告我:莫选我!我大乐:偏选你!于是将候选名单尽数删去,单留此女芳名。作恶心切,脸露奸笑,黄牙毕露。拍照者不失时机,以为这是体现民主的最佳镜头,乃快门摄之,我收起嘴脸已是来不及。不日照片巨幅悬于学校之咽喉要道,为实行民主之典范。往视,如嫫母重生,无盐再世。好事者趋之若鹜,识我者不辞劳苦前去瞻仰,则哂笑之,说我局部地区非常朦胧,报当年被我百般揶揄之宿仇也。
自习课上,历数江湖轶事,为博小侠一笑耳。吾须提高警惕,莫让老师发现。非胆小也,高考逼迫也!
祝
三两快活,五毛开心,外加一勺辣椒酱!
93年5月7日
大侠:
忍不住给你写信,因为我现在很难受,牙痛、流眼泪、流鼻涕、鼻塞,确切地说,我病了——感冒、发烧。屋里就我一个人,大家都出去上自习了。我也想看书,但是头痛,只好就这么呆着,给你写信,能让我觉得好些。我尽量把字写得端正些,不写那么潦草的信了。
昨天还好好的呢。下午睡午觉起来,大家兴致挺好,叫嚷着去画画,于是五个男生背起画夹,穿着拖鞋,跨上车往西南小区去。在午后的阳光下,穿着拖鞋骑着车逛来逛去,嘴里随意地哼唱,真是快活!我穿着你给我寄来的那件T恤,让风吹得衣摆飘飘,说不出的惬意。
西南小区有许多红砖小楼。我们在一个小树林里停了车,弯腰看了一会儿地上两窝蚂蚁打架,然后开始画画,微风中雪白的槐花不停地落在画纸上,让人想起“籁籁衣巾”的句子来,可惜没有“牛衣古柳卖黄瓜”,只有“大褂单车卖雪糕”。
这么好的天气,这么好的环境,可惜我的画画得不好,有点烦。直到最后一幅,才画得比较满意,于是收拾东西凯旋而归。
这页信纸怎么搞的,莫名其妙有个洞,想是让你看见下一页。刚才竟没注意,得小心翼翼绕过它,害怕我写的话从那里漏走。
好了,那一页翻去了,这一页好好的。
晚上去吹箫,看到大家都吹得很好,可我还是什么都不会,真让我有点沮丧。看来我真是缺少音乐天赋,既然如此,以后不勉强自己去学音乐了。我自己不会没关系,你可以唱歌,吹黑管给我听嘛,你说好吗?还有,你很快就可以学好吉他,弹着你自己的歌给我听,真让我高兴。你会不会来北京上大学啊?
等会还得爬起来去寄信,虽然生病了也不能让别人帮寄。再说,给你的信,我都是亲手寄的,怎么能让别人去寄?
93年8月6日晚10:45
小侠:
今天骑着我的小破车在主干道上横冲直撞,迎面来了一辆大破车。他大叫啊呀呀我没有闸啊,我哪里肯示弱,也叫啊呀呀我也没闸啊,结果在十字路口大破车和小破车发生了一场完全非弹性碰撞,大破车的势能陡然降为零。我干笑几声说声对不起就和我的小破车理直气壮、意气风发地逃跑了。
九三年(2)
晚上四个女生一起上自习。今宵酒醒何处,三教3200。我打开书,想,这回一定要专心地复习了。又想,要不要给你写信呢?摸了半天摸出一张信纸来。唉,总是这样,在自习的时候开小差写信。这时候我旁边的男生和女生开始窃窃私语,攀登起科学高峰来。我真的很想告诉他们,科学高峰早被牛顿什么的占完了,你辛辛苦苦爬上去,还是没戏。
想听你的名字就去拨打3733,连续地拨一会就通了。免费听那边叫你的名字,一声又一声。那个老头是个好人,他总是很抱歉地说:对不起,他不在。我就说谢谢。他替我喊了你那么多声,我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