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王爷冷王妃-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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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于她而言,南司狐还是一个极优秀的情人,他不曾亏欠她什么。
那种民族间的敌意,虽然铭心刻骨,却仍然少了切肤之痛。
她正在被那个俊美清冷的男子吸引,云焰心知肚明。
所以,离开吧。
在理智还占着上风的时候。
……
她终于来到了地牢,那些唐家的人都不认识她,只知道她是南司狐的女人,云焰手中扣着淬了迷药的匕首,只等将守卫的人击晕,再将他们放出去,一起离开都城,去找夜玄寻求庇护。
只是,她刚只来得及将守卫打晕,正在唐家人困惑的注视下、弯腰找钥匙呢,牢门外一阵喧哗,很快,便传来了兵器相击与爆炸的声音,外面的人奔相呼走,大喊着“有人劫狱!”“有人劫狱!”
随着声音一道响起的,是流水般的脚步声,长长的甬道那头,有纷乱的脚步迅速接近,细听之下,又分外有条不紊。云焰屏住呼吸,将自己隐藏在甬道尽头的墙壁边,静静地看着来人。
然后,她看到了乔装后的夜玄。
显然,夜玄也不想唐罗为难,毕竟,唐罗现在已经成为了他倚靠的大将。
云焰心中一堵,下意识地走了出来,“夜玄。”
夜玄吃惊地看了她一眼,一面指挥着后面的人将牢门打开,一面走到云焰面前,“你怎么来了?”
说着,他环视了周围一圈,看着地下被云焰打晕的狱卒,心中也明白了她的来意,不免微怒,“这样做太冒险了。”
万一她的身份被南司狐发现,又来不及脱身,南司狐恼羞之下,天知道会对她做出多么可怕的事情。
“我以为你不会来,当时也没有其它选择。”云焰淡淡地解释了一句,道,“我们一起走吧。”
夜玄静静地看了她一会,而后点头,“好。”
任务已经结束,即便她不开口,他也想带走她了。
同是男人,南司狐对云焰的宠爱,即便云焰还不甚明了,夜玄却懂。他甚至能感觉到,云焰的心思在一点一点地靠向南司狐,从那些不经意的表情与言语里,他知道自己正在失去她。
只是,云焰每次带回来的消息都太重要了,他不能舍弃。
这样也好,不用让他因为无法做出选择而为难。
说话间,牢门已经打开,唐家剩余的八个人已经被成功解救出来,夜玄拉起云焰的手,大步往外面走去。
他们的速度必须要快,不然,等神族的人全部纠集起来,他们想脱身便难了。
待到了外面,才发现神族的军队已经纠集了一大半,不过还好,唐罗正带着剩余的人在外围接应他们,而他刚刚发明的飞行器,也就是云翼的前身,亦能保证他们从都城安全脱身。
可是,他们撤退的时候并不太顺利,南司狐已被惊动,他带着人亲临现场,南司狐的出现,让那些被夜玄打得七零八落的神族士兵精神大振,他指挥若定,很快将之前围捕的漏洞全部补全,夜玄被困住。
到了这个时候,时间便是一切,夜玄在这里耽搁的时间越久,神往聚集的士兵就会越多。
到时候,便真的插翅难飞了。
云焰与夜玄一起躲在暗处,看着前方摇曳如星的火把,以及火光掩映下南司狐的脸。
冷然如冰凌,却又俊美如谪仙。
“挟持我。”云焰突然福至心灵,她站起身,将夜玄的剑握紧,放在自己的脖子边,“利用我出去。”
“云焰?”夜玄没有动。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你不会想出师未捷身先死吧?”云焰咬着牙,已经从藏身之处走了出去,夜玄的剑依旧搁在她的脖子上,他的手握着她的手,藏在她背后。
乍一看,确实像挟持。
“司狐。”她高声叫着他。
南司狐神色微滞,讶异地看着面前的景象,在最初最初的那一瞬,他的神色闪过慌乱与切骨的担忧。
“让他们退开,不然,我杀了她。”事已至此,夜玄也只能打蛇顺杆上了。
固然心中不愿向南司狐示弱,更不想利用云焰,可是,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他可以不顾自己,却无法不顾及那些正跟随着他的人。
他将他们带了来,就得把他们再带回去。
南司狐没有应声,只是笔直地站在原地,安静地望着云焰。
云焰也装出一副害怕惶恐的模样,凄然地望着他,脸色很白,漆黑的眼睛里泪水盈盈。
“元帅,不能答应他们。”站在南司狐身后的人,也已经认出了云焰。
所有人都知道南司狐是宠爱这个女人的,可毕竟只是一个低贱的人族女孩,他们好不容易才围住叛党,当然不会轻易放他们走。
好在,没有人认出夜玄。
夜玄极少在公众场合露面,此时又刻意乔装过,看上去与普通的反叛军无异。
“司狐……”云焰心中微急,又叫了他一声。
声音越发凄楚,动人心弦。
可是,他脸上的担忧与慌乱,却彻彻底底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寒冰一样的深邃与洞悉。
他依旧望着她,安静而耐心。
240奉我一生(大结局卷) (六十八)前缘插播(6)
云焰也没有退缩,同样回望着他。
也许之前的凄楚,是完完全全的伪装,可是,在迎上他的目光时,她是真的一恸,那种隐隐如蚂蚁咬的痛楚,从心底涩涩地蔓延。可是视线依旧倔强而笔直地望向他,没有回避,也没有退缩。
“元帅。”身后的人在请示南司狐的意见。
南司狐终于挪开视线,碧色的双眸浅浅地垂下,神色素淡,看不出深浅。
“让他们走。”他说。
所有人都哗然,但没有人敢违逆。
“你们,把云焰留下来。”他只身走上前,在靠近夜玄的地方,静静地停住,看着夜玄,“我说话一向算数,别逼我反悔。”
夜玄权衡了一下,扭头看了看云焰。
云焰的表情却出奇地安静下来,她往南司狐的方向动了动,也回头看了夜玄一眼,祈求而又决绝。
夜玄将剑放了下来。
“走!”
反叛军鱼贯而出,这片火光摇曳的广场上,很快,只剩下她一个人。
云焰也不敢动,就这样站在原地,望向南司狐。
她已经不需要伪装了。
云焰不是傻子,事实上,她比任何人都擅于洞悉那些危险的情绪:南司狐的冷淡,意味着他已将她识破,只是,既已识破,又何必要放夜玄走?
或者,他觉得双方一旦打起来,让自己死在敌军中,是一件太便宜自己的事情?
云焰不寒而栗,不过,这样一想,刚才还悸痛的心忽而平静了。
那样也好。
尘归尘,土归土,欠下的东西,尽早是要还的。
他终于停在她的面前,还未开口,后面又是一阵喧哗,刚刚被云焰打晕的那个牢头竟然没有死,夜玄他们百密一疏,没有杀他灭口,现在,他醒了过来,赶紧连滚带爬地告诉元帅,那个云焰是个奸细。
见到南司狐,那牢头咋咋呼呼地冲了过去,“元帅,元帅,那个女人——”
他的话没有说完,一柄长剑,已经透胸而过。
他吃惊地望着南司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那柄雪亮的剑。
南司狐的表情,阴沉而素净,眸底亦是如云焰一样的决绝。
“疏忽职守,也是死罪。”他淡淡地丢下一句,然后,抽回长剑。
牢头‘砰’地一声倒了下去,那双不甘的眼睛,依旧紧紧地盯着南司狐。
南司狐却不再看他,他跨前一步,抓住正愕然的云焰,大步朝元帅府走了回去。
“继续追捕,封锁都城的所有要道。”他简短利落地下完命令,人已经拉着云焰走出老远。
一路上,他只是沉默,没有问她任何问题。
云焰在最初的愕然过后,反而觉得平静了:随他吧,无论南司狐打算怎么处罚她,她都会认下来。
他终于停了下来,在书房的门口,然后,他推开门,将她拽了进去,门又很快在她背后合上。
“南司狐……”她深吸一口气,冷静地叫着他的名字。
南司狐却不准她说完,他已经将她压到了墙上,手箍住她的双腕,压住了她的唇,也压住了她即将说出口的话。
这样近乎冷漠的语气与神色,也许,才是她真正的样子。
可是,他不想听。
他也不想听到那些不相关的词语,从她的嘴里吐出来,心中恨极,哀极,痛极,却依旧不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激烈的吻一留一点空隙,她试图挣扎,无果后,终于沉溺,那种处罚性的吻,让她的嘴里全是铁锈般的血腥,夹杂着他的味道,清冷而堕落,不能释怀。
他终于松开她,嘴上咬痕斑斑,殷红的血,映着他过于惨白的脸,触目惊心。
“我不会再追究今天的事情,但下不为例。”他退后一步,淡淡道,“他们已经抛弃你了,不是吗?”
“你认为可能吗?”云焰微昂头,噙着笑,静静地看着他,“我接近你,本就是别有用意的,现在已经暴露,你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将我……灭口。毕竟,这对帝国元帅而言,并不是什么太光彩的事情。”云焰的语气清淡自然,像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有很多不被人怀疑的意外死亡啊,譬如生病,譬如坠楼,譬如……”
“今晚累了,你先休息吧。”南司狐根本不等她说完,已经折身走出门去,房门哐当一声合上,云焰靠着门,侧耳倾听,却听不到他离去的脚步。
屋外,又是霏霏雨落。
他们背靠背地站着,中间隔着的房门冰冷而厚重,他不进去,她也不出来。
雨就这样下了整整一夜,到黎明的时候,南司狐的头发上,脸上,全身都被细雨绵湿。他终于走开了,元老院那边来的急召,因为南司狐昨晚姑息反叛军的决策,他将会受到审讯与裁判。
而这一切,都是云焰所不知道的。
……
元老院里,所有人都枕戈以待,在场的人,存着各式各样的心理,等着看这位由出生开始,就是神族天之骄子的大元帅,如何解释昨晚的行为。他们甚至是幸灾乐祸的。
为了一个普通的人族女孩,而将神族的法典置于不顾,这样胆大妄为的举动,简直是对神族元老院的挑衅。
法庭之上,南司狐安静地站在中央,神族各大长老与贵族代表,则坐在四周高高地看台上。
他没有换衣服,依旧是昨夜的那套戎装,金色的头发因为被雨水润湿,呈现出一种暗沉沉的褐色,让他的气质,多了一份沉凝与冷漠。
“南司狐,对于昨晚的行为,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坐在首席的大长老是看着南司狐长大的,当然不忍太苛责他。
但凡男子,都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时候,何况是堂堂大元帅。
可是,为那样一个低贱的女孩,值得吗?
“我无话可说。”他依旧站得笔直,神色素淡、骄傲,不可轻侮。
“你会为你的行为感到后悔吗?”大长老又问。
“不会。”他傲然地否决,然后,在众人的哗然声中,很平静地加了一句,“但我会用夜玄的人头,来补偿我所放弃的利益。”
在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后悔两个字。
任何决定,只要做了,就会一往无前。
爱一个人,亦是如此。
大长老沉默了片刻,问他,“需要多久?”
“半个月。”南司狐笃定地说,“半个月内,如果我不能将功赎罪,到时候,任凭元老院处罚。”他轻轻地抬起下巴,冷冷地扫视着那些成心来看好戏的人们,依旧矜贵而优雅。
长老们经过短暂的考虑,应允了这个决定,以半个月为期,给南司狐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
毕竟,他们也不敢轻易地动他,虽然他一再推诿婚事,真的很让人恼恨,但南司狐是神族军队的灵魂,是他们在对抗反叛军时最大的倚靠,总不能逼得太急。
“不过,那个少女的存在,已经影响了元帅的判断,长老院要求元帅将此女子交出来。”他们又提出第二个要求。
“做选择的人是我,跟她并没有什么关系,你们不需要迁怒于她。”南司狐闻言,沉默片刻,而后倨傲道,“我南司狐还不屑于用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作为我失策的借口。”
场内又是一片哗然,长老们的脸都气绿了。
他却兀自转身,在众人嫉恨唏嘘的眼神里,大步离去。
笔挺的身姿,骄傲而孤冷。
本就站在至高的位置,竟还如此嚣张……
长老的眼睛眯了起来,大家对换了几个眼神,果断地宣布散会,然后,剩余的几个首脑人物,则继续在法庭后的小屋里,小声地商讨什么。
至于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南司狐不知道,即便知道,他也并不会觉得惧怕。
能走到今时今日的地位,他也并不是那种经不起事情的雏儿。
回到元帅府。她依旧在书房里,没有出来。
南司狐在门口静静地站了一会,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云焰抱着膝盖,安静地坐在书房里的床榻上,听到开门声,她微微抬起眼眸,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反应和往常一样。
“回来了?”
“嗯。”他颌首,信手将一件东西递给她,“送给你。”
“是什么?”云焰接过来,淡淡问。
“希望。”他望着她的眼睛,说,“能在任何绝境里,绽放的希望。”
241奉我一生(大结局卷) (六十九)前缘插播(7)
云焰怔怔地将那条项链接了过来,又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等一下,我送你回去。”他又说。
云焰更加不明所以。
“神族的人会对你不利,你留下来,反而会更危险,更何况……”他顿了顿,有点吃力地说,“你已经决定离开了,不是吗?”
如果昨晚,他们的行踪没有被守卫发现,她就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了。
走得那么利落干净,一点拖泥带水的留恋都没有。
“走吧。”他站在她面前,正要转身,云焰突然直起身,从背后紧紧地搂住他,脸贴在他的背上,低声道:“司狐,对不起。”
南司狐整个人顿时僵在了原地。
她就这样抱着他,那么紧那么热烈,在他们交往的一年里,云焰虽然偶尔会撒娇,但很少主动地亲近他,他低低的叹息,站了一会,终于转过身,扶着她的肩膀,凝望了她许久,才轻声将刚才那两个字重复了一遍。
“走吧。”
他放她走了,回到她来时的地方,这里的人都对她虎视眈眈,他无暇顾及,只能放了她。
可司南狐也有其他的打算,待他真正灭了反叛军后,她便不用左右为难了,没有了立场,是不是就可以安安心心地留在他身边了呢?
云焰垂下双眸,沉吟了许久,终于轻轻地颔首。
她终于还是走了,南司狐把她亲自送到了神族军队与反叛军相邻的那片丛林前,待她走进丛林深处,她就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了。
云焰没有说话,她将黑色都碰上的帽子戴上,转过身,从容地走进幽密的丛林。
南司狐则停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那时候,他想,如果云焰回头了……
如果云焰回头看他一眼,他会不会忍不住就这样将她留下来?
可是,直到她的身影,最后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云焰也没有回头。
南司狐怅然转身,目光在短暂地痛楚后,变得出其坚定,“夜玄,下面便是我们两人的事情了。”
丛林里,云焰顿住脚步,转身,透过婆娑的树影,远远地看着那队绝尘而去的人,神色依旧素淡无踪。
她回来了。
过去的种种,便只当大梦一场。
南司狐为什么会放了她,云焰也不想去追究,因为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得悉云焰回来,夜玄很是惊喜,他什么都没有问,只是用力地抱住她,头埋在她的发丝间,低声道:“回来就好。”
至于其它,都不重要。
夜玄也不去追究为什么南司狐会放她回来,那一年多的历史,对于他们三人而言,都已经尘埃落定。
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忘记。
回到反叛军的半个月里,云焰每日就是晒晒太阳,发发呆,似乎没有了往常的激情,人越发闲淡懒散下去,偶尔,她会取出司南狐临走前送给她的项链,看着里面的小画像,或者拈起那枚红色的种子,想着他最后的话。
什么是希望呢?司狐。
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在不停地绝望下去?
很多东西,在身处其中的时候,尚不能自省,离开后,才发现那些习惯已经如影随形,生活已经有所缺失,再也不能归于从前。即便在夜玄表示亲近时,云焰也觉得懒懒的,眼前是两个重影,夜玄与南司狐,她常常分不清他们谁是谁,夜玄也是有察觉的,他不动声色,俊朗的脸,面对她时,已经只展现笑容,就像一年前他们并没有分开时那样。
偶尔,唐罗会来看她,他们坐在树荫下,静静地喝茶,唐罗的话不多,可有一种让人安宁的力量。没有话题的时候,唐罗会细细的讲一些外面的时局,譬如:夜玄已经找到了神族的命脉所在。譬如,夜玄近期可能要做最后一击了。还譬如,南司狐结婚了……
云焰霍地转过头,吃惊地反问道:“南司狐结婚了?”
唐罗深深地看着她,点头道:“是啊,他要结婚了,现在,整个都城都开始准备这场神族最大的婚礼,新娘的父亲,便是长老院的大长老。”
云焰突然觉得,有什么挠着自己的心脏,如钢丝透胸而过,痛得猝不及防。
是啊,他本就应该结婚了。
尊贵,荣耀,前途无量。
“婚礼肯定会造成万人空巷,夜玄决定在那一日动手。”唐罗继续道:“等过了那日,一切就都结束了,云焰。”
结束的,不仅是这场战争,还有你对南司狐若有似无的眷念。
唐罗不是傻子,如果连夜玄都能察觉到的事情,他又焉能不知?
云焰沉默了片刻,抬头道:“唐罗哥哥,再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唐罗洞悉地看着她,几乎不曾犹豫道:“好。”
何止一个忙呢?
他可以为她做一切事情。
包括,脱离家族,帮助夜玄。
“我带你去参加他的婚礼,不过,你什么都不要做。”不等云焰开口,唐罗已经说出了她的想法。
“我能做什么呢?”云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