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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迷糊王爷冷王妃-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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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出牢牢地盯住他,脑里乱轰轰的,一片纷乱后,她的脊梁忽而泛起一阵寒意,如小蛇蜿蜒而上:她必须让南司月离开才行。
  必须让他离开。
  这满园的火药,一触即发。
  她不能坐视不管!
  不能把他就这样丢在这里!
  见南司月走过来,夜嘉站起身,笑吟吟地看着他。
  许思思也随之站了起来,很客气地迎接南王。
  南司月入座了。
  坐在夜嘉的另一侧。
 
  第二卷 京城风云 (十七)激变(1)
  南司月对夜嘉的态度虽然远远谈不上热忱恭敬,但也决计不是外面传言的“反目为仇”。
  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许多谣言便不攻而破。
  舞殇的慵懒,在南司月出现的那一刻,便涣然一变,容光散发,异常精神。优美的舞姿也似灌注了灵性,越发绚烂夺目。
  ——即便知道南司月看不见。
  
  云出此时也顾不上欣赏舞殇的舞姿了,满脑子只寻思着如何向南司月示警,舞台上歌舞渐喧,夜嘉的注意力也渐渐被上面精彩的表演吸引住,许思思则坐在他身侧,与旁边的一个玄衣长者略略地交谈了数句。
  那玄衣长者身量魁梧,面上留着几缕飘逸的长须,看上去有几分仙风道骨,但五官凝重,又少了仙道之气。
  见他的穿着和神态,云出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许家庄的庄主,也就是那晚另一个声音的主人。
  见他还留在台上,云出略略放下心来:只要许庄主还在夜嘉旁边,乔老爹应该不至于轻举妄动,他们既然还想扶持……扶持夜泉,就不会存着玉石俱焚的心思。

  许庄主对夜嘉很是殷勤,但在嘘寒问暖的同时,又总是忍不住抬眼去打量南司月的表情,神色很是困惑为难,甚至懊恼。
  南司月却恍若未察,他安静地坐在那里,对外面的声音似听未听,精致得有点魅邪的脸,又像初见时那样,罩着寒冰,让人不能直视,更不敢亵渎。
  “听闻南王殿下已经折返江南,没想到还能大驾光临,让许家庄蓬荜生辉啊。”许庄主终于按捺不住,不动声色地挑开话题道。
  南司月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偶然的。
  “哦,朕听闻最近有一些不好的传言,特意请南王回京一趟,为朕辟谣。”夜嘉越俎代庖,替南司月回答道。
  南司月不置可否。
  
  “原来如此,那些谣言老夫也听过,未能为陛下解忧,真是惭愧,惭愧。”许庄主脸色微变,面子上却越发恭敬顺从。
  “知道,朕听说,庄主还为了保护朕的安全,特意成立了一个护卫队。”夜嘉笑眯眯地看着他问。
  “惭愧惭愧。”许庄主拱手,头压得很低。
  “这是国丈大人的忠心,是万民的榜样,怎么要惭愧呢?”夜嘉还是笑嘻嘻的,手一扬,吩咐左右,“来,请这队护卫队过来,朕来看看他们的实力到底如何。”
  云出闻言,重重一哂。
  就那些人的三脚猫功夫,哪里能在殿前献艺?
  许庄主大概也觉得丢人现眼,正要推却,夜嘉底下的一个黑甲兵已经应声而出,夜嘉脸色的笑也更是兴味。
  云出忽而【炫】恍【书】然【网】:是了,许庄主这样大张旗鼓地召什么护卫队,还弄得路人皆知,夜嘉又怎么不会派人去查底?
  他这是成心想出这个“护卫队”的丑,以此小惩大诫,让其他臣子不要再这般自以为是,白白闹笑话。
 
  果然,那群歪瓜裂枣被黑甲兵带了上来后,夜嘉也是一副啼笑皆非地表情,他略略地侧了侧身,探向南司月道,“南王,听说这些人都是庄主专门训练来,防备你对朕不利的。不如,让南王府的人和他们过几招?”
  南司月闻言,手抬了抬,神色还是如常,“三个人。”
  “是,殿下。”
  南司月后面不见阿堵,但另有八个褐衣男子,各个面目肃穆,太阳穴鼓涨,任何一人站在场内,都有一种峙渊临岳之势。
  护卫队足足五六十个人,他只派了三个人下去,这简直是对护卫队的侮辱。
  可见南司月清清淡淡的表情,又让人觉得:似乎在他心中,三个人都显得太多了。
  较量开始。
  
  场内其他人的目光免不了都被吸引到了场内,许思思倒有点心不在焉,有气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不过,在许庄主打算从看台上走下去时,许思思又不知从哪里来了精神,立马叫住他,又是一段可有可无的交谈。
  许庄主还在夜嘉旁边,云出也尚能分心去看那场内的比斗。
  ……与其说是比斗,不如说欺凌。
  三个人,就好像三匹野狼进了羊圈里一样,几乎所向披靡,而所谓的护卫队,则鸡飞狗跳,打得丑态百出,虽然精神可嘉,仍然前仆后继地涌了上来,大行车轮战术,但也徒徒地惹得众人嬉笑罢了。
  场内的较量,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个好玩的笑话,音乐舞蹈早就停了下来,舞殇她们退到了一边,恭顺地候着。
  云出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先告诉舞殇,再让舞殇在等会谢礼的时候,转告给南司月。
  
  反正,她既是南王府中人,和南司月应该会有一套独特的联络方式吧。
  主意打定,云出也不顾着看场内的情况了,她整了整衣冠,尽可能装成无比自然的样子,往场内走去。
  反正,她现在穿着的服装,也是这个护卫队的,浑水摸鱼地混到舞台另一边,应该不难。
  哪知,她正打算这样做时,乔老爹又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一手拍在云出的肩膀上,在她身后,缓慢而沉痛地说,“你果然是皇帝的人。”
  云出愣了愣,“乔老爹何出此言?”
  怎么会无端端地说她是夜嘉的人呢?
  “我一直以为你和其他的探子不是一伙的……如果你不是夜嘉的人,这时候,为什么要混到那边,给夜嘉通风报信。”乔老爹继续沉声道,“唐五,老夫其实很欣赏你,只可惜,你既没有按老夫给你的后路走,老夫只能在此刻,杀了你。”
  云出僵住。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明白了一切。
  什么看上她,让她带许思思走,不过只是试探她的把戏。
  他们认为她是夜嘉的探子——可如果一开始就这么认为,或者,对此将信将疑,又何必还纵容她在护卫队里厮混。
  也或者,这个护卫队本身,就是障眼法?他们透露给她的一切信息,都是障眼法?
  那所谓的火药,也并不是在什么看台座位底下,而是在——
  
  第二卷 京城风云 (十九)激变(2)
  一念刚转至,场内的情形已经大变。
  那些如跳梁小丑一样的护卫队,突然停止了揪斗,一窝蜂,发了疯似地冲向台上。
  而正在说话的许庄主,则一把抓住许思思的胳膊,将她往旁边拉去。
  许思思稍一愣神,那些人已经冲到了台上,冲到最前面的,那些守在夜嘉身后的黑甲兵还没来得及将他挑开,他突然猛地扯开衣襟,衣襟下面,是厚厚的一摞火药。
  
  火摺子被擦燃,火花蔓过,那个人立刻炸得粉碎。
  在他附近的黑甲兵,也浑身痉挛,或死或伤。
  这才是真正的火药。
  这才是真正训练出来的护卫队,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敢死队。
  那些滑稽的健身操,那些拙劣的表演,原不过是给有心人看的,也是给云出这种身份可疑之人看的。
  场内的三个褐衣男子全部回身护防,仍然留在南司月身后的五个人早已经将自己变成了一堵人墙,拦在了南王的前面。
  夜嘉身前,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黑甲兵。
  可那些护卫队身上的炸药太厉害,他们又像蚂蚁一样,轻贱自己的生命,场内到处都是轰轰的炸药声,剩余的人则趁着众人慌乱之际,见缝插针,一度威胁到夜嘉他们的安全。
  
  而另一边,许思思已经被许庄主扯出了老远。
  云出看得心神俱裂,可她如今根本无暇去管其他人,只因为,她现在的小命也在别人手里。
  “乔老爹,我不是夜嘉的人。”她转过身,急切而诚恳地解释道,“我其实……”
  她正搜肠刮肚地想一个有信服力的理由,语句稍一犹豫,乔老爹敛起的虎目里,凶光已越来越浓,似乎,不等她说完,他就要秉承宁枉杀一千,不错漏一个的原则,将云出就地正法了。
  “我真的认识你女儿!”云出没法子,只能先扔出一个最有震撼力的事实来。
  乔老爹动作稍滞,但杀机未散。
 
  “我——”云出索性决定实话实说,冷不丁听到身后一个声音淡淡地接了过去,“她是我的人。”
  两人俱一回头,云出找了半个月的夜泉,正静静地站在假山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她是少主子的人?”乔老爹,乔虞武怔了怔,显然,对这个情况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嗯,我的女人。”夜泉缓缓地走过去,很自然地将乔虞武搭在云出肩上的手挪开,“你去忙你该忙的,这里交给我吧,记住,不要让夜嘉活着出许家庄,我要不惜代价。乔虞武,这是你最后将功赎罪的机会。”
  乔虞武不明所以,束手撤到一边,然后欠欠身,大步折回场内。
  
  场内的敢死队员早已经被黑甲兵和南司月的护卫冲击得七零八落,眼见着不成气候,可乔虞武往场内一走,只对剩下的人稍加排列,那些人立刻又肃整了,分成四队,轮番朝看台攻去。
  这一次,他们的攻击井然有序,也不像最开始那样胡来了,让那些黑甲兵不得不打起精神,小心应对。
  看台的外围,早被许家庄挖了一圈暗壕,并埋了火油,许庄主将许思思一扯出省亲园林,便命人点燃火壕,让其他人不能靠近。
  夜泉和云出则留在火壕内,映着那刹那燃起的猎猎火光,听着不远处震耳欲聋的嘶喊和爆炸声,无语对望。
  云出突然很有喜感地意识到:这段日子,自己似乎一直伴随着这些风风火火的声响。

  再回顾当初当骗子时,似乎惊险的生活,才发现,原来也是一种平静啊。
  “你不是和小萝卜他们去了江南么?”无语了很久,云出冒出一句极平常的话。
  “我把他们送到江南了。”夜泉随意回答完,然后,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你记不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要再自以为是。”
  “记得。”某人很老实地点点头,“可我没有——”
  “那天,为什么不来平安镇?”夜泉打断她,将这周遭的变故视为无物,仍然很精神地,穷追不舍地对云出兴师问罪。
  “没来得及走脱。”这也是老实话。
 
  “那之后呢,之后为什么不来江南找我们?”夜泉眯着眼,抱着双臂,沉声问。
  声音里的懊恼与怒气,真是想掩也掩不住啊。
  不知为何,在如此的逼问下,云出竟然有点心虚。
  “那是因为,我不想连累你们……我想……”她这次算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又是“她想”“她想”,这可不是夜泉深恶痛绝的“自以为是”么?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既然心虚,当然要当机立断地转开话题。
  这是她的无赖本色。
  “你偷听我们说话时,我就发现你了。”夜泉上前一步,捋起她的袖子,然后,嘴唇微张,咬破了自己的中指,在云出愕然的注视下,将指尖凝出的血,滴落在她手腕上戴着的铃铛上。
  “干……干嘛?”她诧异地问。
  “防止你再乱跑。”夜泉说完,已经顺手拉起她的手腕,“我们先离开这里。”
  
  “我不能走,南司月还在那里呢!”云出嚷嚷完,立刻涎着脸,凑到夜泉旁边祈求道,“我知道你可以指挥那些人的,你只是要杀夜嘉,不是么?那就先把南司月放了吧。”
  “我放了他,有朝一日,他未必会放了我。以绝后患方是良策。”夜泉冷漠地将她的祈求顶了回去,然后,望进云出的眼睛里,语气不善地问道,“你想放他?为什么?”
  “因为他救过我。”
  “可他必须死。他如果不死,以后死的人就会是我。”夜泉仍然直视着她的眼,略有点戏谑地问,“你总想保住所有人,如果你想保护的人本身就是生死之敌,你会怎么做?”
  “我不会让你们为敌的,你们也不需要为敌!”云出截然回答,挣开他的桎梏,后退一步,有点陌生地看着夜泉。
  刚才那样冷酷漠然的夜泉,并不是她记忆里的小树。
  虽然眉眼依旧,还是那张清贵俊秀的脸,可淡蓝色眼魄里,流转的冰寒与强硬,如此疏远。
 
  “我此生有两个不能原谅的敌人,一个是夜嘉,另一个是老南王。如今老南王业已身死,他的罪孽,自然是他儿子来承担。我们生来为敌,生来注定。云出,你阻止不了,只能选择。”夜泉的语气更加强硬,根本不顾那边如火如荼的战况,他必须在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之前,快刀斩乱麻地,让云出做一个选择。
  不然,她再这样首鼠两端,以后,只会更加迷惘,以她那种烂好人、多管闲事,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大包大揽的性格,她会纠结难过,永不开心。
  可现在,云出就已经纠结了。
  她错愕地看着夜泉:这莫名的选择,让她无所适从。
  在南司月和夜泉之间选择一个放弃?
  还不如让她放弃自己好了。
  “我不管你们之间的恩怨,反正,你不能有事,这一次,南司月也不能有事!”云出咬咬牙,丢下一句话,然后跺脚转身,往场内冲了去。
  夜泉没有追过去。
  这一次,是他太性急了,将这么一个大问题突兀地甩到她面前。
  可上一次,就是因为他太耐心了,所以,才会无端端地,冒出了一个唐三,拔了本属于他的头筹。
  所以, 这次他必须尽快做个了断,给那个迷迷糊糊的小东西下一剂猛药。
  看台已经一片火海。
  乔虞武不知怎么,突然对夜嘉深恶痛绝,一副誓要与君同死的决绝。
  那八名护卫的指责很清晰,他们并不管身边的夜嘉,即便那些黑甲兵死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会出手相助,只是全神贯注地守着他们的南王,不允许哪怕一点火屑溅落在南司月身上。
  南司月也没有丝毫担忧着急的意思,他仍然静坐在这片喧闹人潮里,脸上的表情,与刚才听曲观舞时并无两样。
  纵然是这样惨烈的生死,在他面前,都好像卑微渺小得很,不屑他的轻轻一顾。
  夜嘉那边倒是有点狼狈,乔虞武的主要攻击对象并不是南司月,而是夜嘉,所以,主要火力也只是夜嘉,南司月现在不过是受点池鱼之灾罢了。
  舞殇早在刚才的动乱中退到了角落里,目光却始终停在南司月这边,见南王无虞,她也没有轻易暴露,装作很害怕的样子,与那群舞姬一起抖啊抖。
  第二卷 京城风云 (二十)激变(3)
  夜嘉本被那些黑甲兵挡在后面,他也没有太着急,仍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冷眼看着被许庄主扯走的许思思,神色淡漠而复杂。
  直到乔虞武出现,夜嘉才终于有了点反应,他信手拍掉溅在身上的灰屑,拨开众人,惊异而好笑地问,“乔将军,怎么会是你?朕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你当然希望我死了,这样,你做过的事情,就永远不会被人发现了!”乔虞武呲目欲裂,怒视着他,厉声控诉道,“这些年,我为了自己害死爱妻耿耿于怀,却原来,一切不过是你故意使计!你说过不伤害他们的,为什么还要假造那个情报,让我误以为他们是并肩王派来的援军——”
  “哦,被你发现了。”夜嘉倒也坦白,听闻自己之前的一个小伎俩被人拆穿,非但没有失常惭愧,反而自自然然得让人想抓狂,“没办法,虽然你主动投诚,朕却也信不过你,如果不斩草除根,不让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家人,你怎么会灰心丧气这么多年呢?”
  乔虞武怔了怔,随即便是怒不可遏,“你……你竟然为了一个‘不信’,就逼我众叛亲离,过了十二年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夜嘉,你太狠了!当年我为了天下大义,主动扶持于你……”
 
  “哎,我就怕你这个天下大义。”夜嘉摆摆手,轻描淡写地打断他道,“你不过是为了刘红裳的一句话就背叛你的主子,泄露了夜泉的位置给我,还帮我去杀他们。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刘红裳说谎了,岂不是也会倒戈相向,转头杀了我?对于你这样愚钝的人,我若是太心慈手软,以后,岂非和你妻子一样,死得不明不白?”
  乔虞武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刘红裳说的是谎话?”
  “是啊。”夜嘉无所谓地耸肩道,“神仙都有言不由衷的时候,她为什么就不能说假话?”
  乔虞武怔愣,随即,嘶吼如野兽,“夜嘉,我杀了你!!”
  “哎呀,朕好怕啊,”夜嘉作势拍了拍胸口,实在没什么诚意地感叹了一句,然后,笑吟吟地转过身,望向旁边的南司月道,“哎,南王,有人要和我们翻旧账呢。”
  
  南司月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明明是他们之间的恩怨,夜嘉却偏偏要扯到南司月头上来。
  其心大大的不良。
  “说起来,当年刘红裳说谎,可是因为老南王呢。”他淡淡道。
  这曾是宫廷里最隐秘的往事,知道这件事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
  南司月没料到夜嘉会这样轻而易举地自己说出来,惊诧之余,也相当无语。
  这个真相一出,夜嘉势必会得罪很多人,可同时,南王府也会得罪很多人。
 
  而且,别人也会自发地将南王府与夜嘉看成统一战线上的同伴,夜嘉这是逼着南王府上他的这条贼船了。
  ——只是,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实在太阴损,也太冒险了。
  “你——”连乔虞武都没料到夜嘉会自毁长城,不免惊愕,满心狐疑。
  在王朝千年来的历史中,虽然祭天司的存在已经没有以前那样神圣了,但百姓们对于天命之说,对于大祭司的预言,却仍然信奉得五体投地。
  夜王受命于天,也是臣民膜拜他的一个重要原因。
  现在,夜嘉坦然说出自己并不是命定的夜王,甚至说上一届大祭司因为老南王的怂恿而说谎,这段话,无异于重磅炸弹,将在场的人,都炸得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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