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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迷糊王爷冷王妃-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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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云出一直保持沉默,呆呆忪忪,似被什么吓到了一样。
  ——她确实是被吓到了,受到了比刚才更大更剜心的惊吓。
  是啊,夜泉才是真正的夜王。
  这一个两个三个,早已经印证了这个事实。
  他是夜王,夜嘉是假的……
  那,唐三呢?
  南之闲在囚牢里说的话,再次重现在她的耳边。
  要想解蝶变,就必须要夜王的心头之血。
  夜王的心头之血。
  夜泉的血。
  ……云出傻愣愣地抬起头,看着正为自己吸出毒血的夜泉,脑子里、心里全是乱糟糟的,找不到条理。
  那一边,夜泉已经从怀中取出一瓶白色的粉末,洒在她的伤口上,再撕开自己的衣摆,为她包扎好。
  他好像一直在为她处理这种事情,他身上,也总是会随身带着许多瓶瓶罐罐。
  所以,一切都做得那么自然,那么行云流水。
  “夜泉……”她终于出声来。
  夜泉抬起头看她,本以为她会老生常谈地说一些‘又麻烦你啊’‘谢谢你啊’这种废话,哪知云出却只是怔怔地看着他,怔怔地冒出一句,“你为什么会是夜王呢?”
  为什么是夜泉呢?
  为什么她想重新让唐三回来,就必须牺牲夜泉呢?
  夜泉一愣,然后,目光一沉,正要说什么,头却突然大眩,视线更是陡然一黑。
  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云出睁大眼睛,正要坐起身,接住夜泉,南司月已经早一步地扶住他的肩膀,没让他倒下去。
  “他怎么了?”云出骇然地问。
  “中毒了。”南司月一副‘我早说过’的样子,随口解释道,“这种蛇便是十年前导致全村瘟疫的罪魁祸首,不过,南王府的人应该能对此免疫,我们从小便会服用蛇草羹,便是专门针对这种蛇的。它原本……属于南王府。”
  云出无语了。
  既如此,为什么不直接向夜泉解释清楚?还在旁边任由他去吸毒……
  不过,南司月确实也阻止过。
  云出却总觉得有点古怪,但又说不出来怪在哪里。
  “等我解释完,且不说夜泉信或者不信,却一定会耽误时间。”南司月似看穿了她的疑问,淡漠地说,“我不能冒险。”
  ——纵是夜王,于南司月而言,也不过是个不相干之人罢了。
  “那可不可以解毒的?”云出已经张臂将夜泉接了过来,像抱着小时候的小树一样,将他挪到自己的怀里,然后,看着南司月,忙忙地问。
  “可以,两个时辰内回到南院。”南司月回答道,“我有解药。”
  “那我们赶紧走。”云出说着,已经搀扶着夜泉站了起来,她被蛇咬过的腿还有点酸麻,使不上劲,所以,起身得万分吃力。
  南司月本想扶住她,手伸到半途,又放了下去。
  “我们走不了了。”他低声说。
  “为什么?”云出诧异地转头。
  夜已经有点深了,原先那淡薄的天光,也已经隐匿在西山之下,无星无月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连咫尺之遥的南司月,也看不太清楚。
  “因为天黑了,它们便出来了。”南司月轻声回答。
  “它们……”云出的背后如小蛇般蜿蜒出一道寒气。
  入夜后会出现的东西,难不成,真的是鬼?
  “是蛇。”南司月仿佛猜到了云出的想法,哂然地纠正道。
  不过,这个答案,却让云出更是寒了寒,比起方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缠上小腿的,凉嗖嗖的触感,比厉鬼更让人毛骨悚然。
  在远处,一直在低低哀鸣的骏马早已经没有了声息,站在云出这个位置,晕晕地看过去,只见一团一团蠕动的阴影,在马尸上蜷缩攀爬,简直比噩梦还噩梦。
  而刚才云出一脚踏进去的小洞,也似有什么东西钻出来,压过茅草,嘶嘶地响。
  “云出,你过来。”南司月听着她急促的呼吸声,似明了她的恐惧,伸出手,握住她垂在身侧,已满是冷汗的小手。
  她的另一只手,仍然扶着夜泉,而且,还下意识地将夜泉往自己这边带了带,虽然自己害怕得要命,却还是在试图保护他。
  南司月的手还是很冰很冷,可亦有一种难言的安定。
  “先退回宗祠。”他果断地说。
  “啊?”云出愕然,“可是乔虞武……”
  “现在可以不用惧他了。”南司月轻描淡写地解开她的疑虑,“而且,宗祠应该也有解蛇毒的药。”
  若非如此,乔虞武也不会吩咐他们留着宗祠不动了。
  能驱开毒蛇的东西,必定,也能解毒。
  云出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先回宗祠找一找,毕竟了,夜泉的情况不容耽误。
  不过,这乌漆麻黑的,想重新折返回去,又何其困难。
  她固然能认得路,也做不到走夜路时不出什么差池。
  “跟着我。”南司月已经率先做了决断。
  对他而言,天亮也好,天黑也罢,本事没区别的。
  跟何况,他刚才走来的时候,下意识地留意了一下,原路折返回去,应该不成问题。
  说完,他已经从云出手里接过夜泉,没什么表情似的抱起他,夜泉的胸口搁在了南司月的肩膀上,他皱了皱眉,另一只手则牵着云出,缓步朝宗祠走回去。
  ——哎,如果不是为了云出。
  他还真的不愿意抱一个男人。
  云出走得很慢,但也很努力滴跟上了南司月的步伐,在这如墨汁浸染一样的黑暗里,跟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阴风飒飒的鬼村里。
  旁边嘶嘶的蛇行声,绵绵不绝,好在,并没有靠近。
  他们终于回到了之前离开的宗祠,里面也一样黑洞洞的,没有灯光,没有人声。
  不知道乔虞武有没有回来……
  不过,此时已经多想无益。
  南司月已经推开了宗祠吱呀作响的破门,缓步走了进去。
  里面比起外面,更是黑上不止百倍,乍一进门,便如坠入永夜一般,什么都看不清。
  不顾,那些嘶嘶声却停止了。
  那些一直跟随着他们的毒蛇,似惧怕什么似的,并不跟进来,而是聚集在门外,一团一团,堆叠着,蠕动着,或撞着门槛,或仰着头吐着信子,不安地示威,却偏偏不敢进来。
  云出这才松了口气,也刚刚发现,自己全省都被冷汗浸湿了,被南司月握住的那只手,更是黏黏稠稠的。
  丢脸。
  76第二卷 京城风云 (三十三)旧事(4)
  南司月自然没有嫌弃她的意思,面色如常,将夜泉同他方才那样,斜靠在神像边,然后站起来,在四周寻找一些有可能是解药的东西。
  云出对此帮不上忙,宗祠里太黑,腿上的酥麻还没有褪尽,何况,她还担心着夜泉,不敢走开。
  黑洞洞的,她也看不清夜泉此时到底怎样,可是用手去探他的额头,只觉得灼烧莫名,那蛇毒果然厉害得很,他不过只是在口里含了一会,便成了这个样子。
  如果,在两个时辰内找不到解药——
  “他会死吗?”云出呆呆地问。
  南司月本站在大厅旁边,离她有点距离,听到了云出的声音,不免转过头,淡淡地应了声,“会。”

  两个月没有解药,必死无疑。
  云出立刻傻眼了。
  如果夜泉真的因为这件事而送了命,那么,她这辈子都不会安宁的。
  夜泉的高烧越来越严重,人依旧昏迷不醒,额上已经沁出了汗。
  云出一面给他擦拭,一面用手拼命地给他扇风,神情还是呆呆的,什么想法都没有。
  恍惚间,她有点分不清,面前这个高烧不止的少年,到底是小树,还是那个有着太多传奇色彩的夜王?
  只是……只是小树吧。
  记忆里,小树叶生过一次病,在她把他捡来的第二年,染上风寒,也是这般高烧,神志不清。
  云出整夜整夜地为他换毛巾,听着他在噩梦里翻来覆去,嘤嘤出声,将被汗水浸湿的被褥换了一床又一床,那时候,云出那个心疼啊,恨不得代他受苦。
  便如现在这样。
  她真恨不得此时昏迷不醒,受蛇毒之苦的人是自己。
  而刚才纠结的问题,答案已经毋庸置疑,呼之欲出。
  她是永远不会伤害夜泉的,即便是为了唐三!
  就算是伤了自己,就算夜泉行事太过偏激,就算他今天也做了许多不对的事情,害死了很多人。她也不会让夜泉受一点点的伤痛委屈。

  ——她不曾亏欠天下人,天下人如何,她只能悲悯,却无法感同身受,更不需为之牺牲。
  可是,夜泉却是小树,是她的亲人,是她宁愿护短宁愿无视世间法则,也要守护的人。
  请原谅她的是非不分,反正从小到大,也没有人教过她是非。
  她只知道生存与感恩。
  “他不能死。”发了一会呆后,云出冷不丁地,非常坚决笃定地说道,“我不会让他死的。”
  只要有一丝希望,她就不允许他这样离开。
  南司月默然。
  ……其实,刚才的情况,他确实可以阻止夜泉中毒。
  夜泉没有武功,他完全可以先制住他,然后,再由自己为云出解毒。
  只是长久以来的淡漠,以及与生命的冷清,让南司月根本没有那种迫切地、阻止夜泉的冲动。更何况,他与夜泉,本是两个不相干,甚至处于敌对位置的两个人。
  他不在意夜泉的生死。
  这个世上,也没有多少人能让他真正在意。
  却未料,云出却是这般坚持。
  “再等一刻钟,如果还在这里找不到解药,我就带夜泉离开,回南院。”云出继续道。
  想到外面那些吐着信子的毒蛇,心里不是不怕的,可考虑到夜泉此时的情况,她又觉得:自己可以做到,可以从这些毒蛇丛中钻过去,可以及时地赶回去,可以挽留住夜泉的性命。
 
  任何事情,只有相信了,去做了,才有可能。
  “我不会让你出这个门的。”南司月却轻描淡写地打断她所有的希望,“那是送死。”
  “可是——”云出正打算反击,又听到南司月继续道,“如果你真的在意他,我也不会让他死。”顿了顿,他着重了一句,“有我在,他死不了。”
  “你找到了解毒的方法么?”云出满怀希望地问。
  南司月没有回答,他的手,已经慢慢地抚到了左右两侧添加灯油的木槽里。
  “我找到了群蛇为什么不敢靠近的原因。云出,你身上带火折了吗?”他转开话题问。
  云出点头,从怀里掏出火折子,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南司月的旁边。
  “点燃它。”南司月退后一步,让云出走上前,擦亮火折,点燃木槽里残存的灯油。
  木槽里面尚包裹着一层铁皮,即便是里面的灯油呼啦一下燃了起来,火星也不会乱溅。
  长长的木槽,从这边延伸到那边,足足将宗祠围了一个半圈。
  那猎猎的火,也从这边,呼啦一下,窜到了那边。
  原本黑乎乎的大厅,立刻变得灯火通明。
  空气里,却也有种奇怪的刺激味,让人闻着,几欲呕吐。
  至于大殿外的群蛇,则发了疯一样滚成一团,纷纷往后退去。
  那些来不及退去的蛇,则在地上卷曲痉挛,没几下,便僵硬了。
  “这是什么?”
  
  “用硫磺和黑玄派独门秘药混合制成的灯油,应该可以维持一整夜了。”南司月说完,又非常无情地打碎云出的希翼,“但它有剧毒,不可服用。”
  也就是说,他们原本打算在宗祠里找解药的想法,已经彻底落空了。
  云出呆了呆,又打算将刚才的提议说出来,夜泉却突然呻吟了一声。
  她来不及说什么,赶紧跑过去,焦急地抓起夜泉的手,又用手背探了探他额头的体温:高烧更加严重了,刚才黑洞洞的看不清楚,现在,整个大厅都被火光映着,云出终于看清楚了夜泉此时的模样:脸时而通红,时而煞白,额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睫毛轻颤,可见,他现在正在忍受极不舒适的苦楚。
  “夜泉,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云出看得心惊莫名,手伸过去,将他搂进怀里,在他耳边不停地、急促地重复着。
  许是听到了她的声音,夜泉渐渐安静下来,可身上却越来越热。
  她迟疑了一下,解开他外面的衣衫,打算找点凉水为他擦拭一下,一转身,便看到南司月站在不远处,虽没有面向他们,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这空荡荡的大厅,里面的物事一目了然,哪里又能找到水呢?
  “不能等了,我必须带他走。”云出一咬牙,便要将夜泉背上来。
  “如果乔虞武回来,你能将他挡一阵吗?”南司月忽然开口问。
  云出愣了愣,然后实事求是道,“如果是靠武功,挡不住,但如果靠其他的小把戏,还是能挡一会的……”
  譬如,挖陷阱啊,撒石灰啊。
  她还是比较擅长这种不入流的把戏。

  “半个时辰内,如果他回来了,拖住他。”南司月轻声说完,然后,手臂一伸,抓起夜泉倚靠的那个神像,硬生生地将它从前面拖到了大厅的靠前位置,另一只手,则及时地接住了应声倒地的夜泉。
  “你……你准备做什么?”云出吃惊地问。
  “救他。”南司月海是清冷疏淡的两个字,说话间,紫色的袍衫微拂,他已经带着夜泉,绕到了神像后面。
  那足足两人高的神像,也堪堪挡住了他们的身影。
  “不要过来。”神像背后,南司月的声音再次传来。
  云出‘哦’了一声,旋即,又百思不得其解:南司月怎么救夜泉?
  不过,既然他说了,她就会相信。
  所以,她心中纵然有疑万惑,却也乖乖地蹲坐在门槛上,小心翼翼地看着火光照射到得极处,等着乔虞武的出现。
  只望他永远不要出现才好。
  有句话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
  你越是不希望发生什么事情,就偏偏会发生什么。
  譬如云出。

  她刚刚还祈祷着乔虞武不要出现,不远处,一个苍老但矫健的人影,就已经走来了。
  他提着一盏灯笼,旁若无人地走在蛇群中,那些蛇也甚为奇怪,一旦被灯笼的灯光照到,便纷纷散开让路,这让乔虞武如履平地,完全不受群蛇影响。
  云出在门槛边看得目瞪口呆,顿时起了一个想法:无论如何,也要将这盏灯笼弄到手啊……
  不过,眼下最最重要的是,如何能拖住他半个时辰。
  南司月吩咐的任务,她可一点也不敢忘。
  ……怎么办怎么办呢?
  正犹豫着,云出抬起头,借着那盏灯笼的映射,突然看清了乔虞武此时的表情。
  相比,他已经从并肩王那里再次印证了夜嘉告诉他的事实。
  乔虞武此时的表情,是悲愤的,不甘的,双目赤红,如一只受伤发狂的孤兽。
  说他此时会过来撕碎自己,那都是有可能的。
  ——如果撕碎自己可以耽误半个时辰,倒也是可以考虑考虑,不过,想想自己到底几斤几两,云出还是放弃了这个飞蛾扑火的念头。
  怎样才能最拖时间呢?
  云出的脑子转得飞快,无数念头闪过脑际,又被自己否定掉,眼见着乔虞武越走越近,越走越近……因为发现了宗祠里的火光,乔虞武也觉得狐疑,步伐更加快了不少。
  拼了,还是装神弄鬼吧!
  思来想去,她还是对装神弄鬼最拿手。
  
  念头一定,再无耽误,她迅速地扯着自己的头发,跨出门槛,将自己的身影,隐在光影之中,朦朦胧胧,只能看到轮廓,却不能看清楚样貌与细节。
  只是这身男装,着实麻烦了一些,所幸全部脱掉,只余下里面一层宽松轻薄的内衫,在夜风里飘飘荡荡,多了分女气。
  她刚刚准备好,乔虞武已经走到了跟前。
  “虞武。”硬着头皮,云出用一种略显低沉的声音,唤着他的名字。
  乔虞武全身一怔,灯笼都差点掉落地上。
  他抬头,有点受惊地看向这边。
  “……红棠,不,大祭司?”
  不错,此时云出模仿的声音,真是她的几日师傅刘红棠的。
  她遇见刘红棠的时候,刘红棠已经经过太多年的沧桑,声线有点暗哑苍老了,所以呢,云出在模仿她的声音时,刻意让它变得更灵动年轻些,效果似乎还不错,乔虞武硬是没听出来。
  至于“虞武”两个字,确实让云出自个儿也恶寒了一下。
  只是想起那晚许庄主与乔虞武两人的对话,他们都与刘红棠有过牵扯,乔虞武甚至为了刘红棠抛妻弃女,如此亲密的关系,只叫名字,不带姓,才算合情合理吧。
  显然,她又赌对了。
  “虞武,好久不见,你现在好吗?”哎,这是典型的没话找话。
  不管了,反正她现在也是在厮混时间,最好能漫无天际的叙旧啊叙旧,叙到南司月顺利出关,天色大白,叙到乔虞武头昏脑胀,自个儿走人,那就更完美了。
  当然,那是痴心妄想。
  不过,云出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开场白实在太失败了。
  她竟然问一个正在抓狂的男人,现在过得好不好。
  简直是自己点燃导火索啊。
  “不好,很不好。”果然,乔虞武冷冷地回到道。
  云出汗了。
 
  正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乔虞武已经朝她走了一步,嘶哑而苍老的声音恍若沾血了一般,声声地问道,“红棠,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
  云出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去,她一点也不怀疑,如果这个时候,乔虞武发现了她的伪装,他真的会杀了她。
  而且,还是死得很惨的那种杀法。
  可是,时间还没有到啊,神像后面了无声息,夜泉还未脱险呢。
  77第二卷 京城风云 (三十四)恩情(1)
  半个时辰……半个时辰……
  她心中默默地将时限给念了一遍,已经往后挪开的步伐,又生生地钉住了。
  “我骗你,自然有不得已的苦衷。”压低声音,云出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哀怨可怜,“虞武,你不要怪我。”
  “你承认了?你承认了!”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爽快地承认,乔虞武反而呆了一呆,他停住脚步,站在十步开外处盯着她。
  “我为什么不能承认?这本是事实。”云出暗暗地松了口气,声音愈柔愈哀,“我也知道,这样做,实乃逆天,会受到上天的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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