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王爷冷王妃-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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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多久,唐三的声音从谷外遥遥地传来,“夜泉,如若找我,派人在圣山之巅燃起灯火。”
……曾经,他也对云出说过同样的话。
可是云出没有找他。
云出……
眨眼,唐三已经消失在谷外苍茫的山色里,蓝色的发丝,因为这隐去的月色,因为这未起的晨光,似失去了光泽,黯淡如灰。
山谷内,唯剩下夜泉和南司月,还有站得远远的阿堵。
“你想要什么?”夜泉忽然问。
南司月有点不明所以。
“她说我不懂得感恩,如今,我便把欠你的恩情还给你。你要什么?手?眼?还是关于我的秘密?只要你开口,我都会给你。”夜泉依旧骄傲如一只昂首阔步的孔雀,“这一生,我只欠她,不会再欠着任何一个人。”
南司月无语了片刻,然后,悠然转身,“我救你,也只是为她而已。即便你是阿猫阿狗,也是一样,所以,你根本不欠我什么。”
说话间,他已经走出老远,紫袍翩跹,风华依旧。
阿堵赶紧跟了过去。
只剩下夜泉,依旧站在原地,脸色铁青,可看向云出离开的方向时,又是一阵惘然。
他错在哪里了吗?
第三卷 烟雨江南 (一)巨债(1)
陪君醉笑三千场,不诉离伤——题记。
在夜氏王朝有一句话,曾说尽了江南的繁华旖旎。
腰缠十万入江岸,何妨辞做瑶池仙。
江南是南王府的辖地,虽没有很正轨地册封,但摄于南王府的威名,极少有人敢在江岸之地胡来,尤其是南王府所在的临平城。
所以,虽然京都那边真假夜王争得如火如荼,这里还是一副歌舞升平的模样。
哪怕妓院啊,赌坊啊这种不入流的场所,生意都似乎比别的地儿好许多。
而临平最大最大的赌坊,正是闹市中央的风雅阁了。
这个名字,初来乍到的外地人还以为是文人谈文论道的地方,等推门往里一看,立刻吓得扑倒在地——里面输红了眼的赌徒们,或坐在桌上拍手,或挖着鼻孔咒骂,或哇咔咔地嬉笑,形如疯癫,哪里有一点斯文的痕迹,而在他们旁边,无数个衣着暴露,巧笑嫣然的青楼女子,正捧着食盒,巧笑嫣然,给这位擦擦汗,给那位喂喂葡萄,忙得不亦乐乎。
不堪入目,不堪入目啊!
几乎所有的人见到此状,都摇了摇头,如避蛇鼠一样逃得远远的,只有一个人,坐在雅堂阁二楼的小阳台上,看着楼下人声鼎沸的世间万象,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手举到肩旁,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赶紧,给钱给钱!”
“是,是,端木公子请稍后。”伺在一旁的伙计弯了弯腰,屁颠屁颠地跑下了楼,向坐在一楼清点银票的老板汇报去了。
听完伙计的催促,老板犹豫了。
“原先跟端木公子说好的条件是,如若他的点子给赌坊增加五成生意,就分他一成,增加三成收入,就分他半成,三成以下,概不收钱!”沉吟了片刻,矮胖子老板的肿泡眼突然不怀好意地敛了起来,“他又不知道咱赌坊到底增加多少,我们就说,不到三成……”
“万万不可!”伙计大惊失色道,“小子刚才听老板你的嘱咐,小心地留意了他的穿着配饰,确实在腰间发现了一枚雕着木纹的玉佩,他果真是江北端木家的人!江北四大公子一向喜欢同行,那位江北四公子之首江玉笛与他的夫人上官兰心也已证实昨夜住在悦宾客栈。万一他以后查出我们诓骗他,四大公子联合起来找麻烦,到时候,风雅阁可就风雅不起来了。”
闻言,老板沉吟了,可到到底肉疼那到手的一成利润,口中兀自咒骂了一句,“什么江北四公子,这里可是江南,隔着一条江呢,风马牛不相及的地儿,他们跑来凑热闹——”
伙计眨眼提醒道,“老板,如果没有端木公子提点的这个‘美人计’,这几日赌坊的生意也断不会这样好啊。”
请青楼的女子过来花枝招展转移视线,果然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
“……”老板无言了,踌躇啊踌躇,最后,终于像捐出自己的老娘一样,抽出一小叠银票来,狠心地扔出去,“告诉他,这是三日来的一成收入,钱货两清,请端木公子快快走人吧。”
“好嘞~”伙计大声应了一声,拿着银票冲上了楼。
他也受够了这位端木公子三天两头的催债。
端木公子用他干干净净,秀秀美美的手将银票接了过来,脸上的笑容越发不像正经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那两只眼睛放出的光,就连伙计也自愧不如。
“好了,差不多了,祝你们生意兴隆,让更多的人倾家荡产!”端木公子也不怎么点数,似乎只要掂一掂银票的重量,就能猜出具体的数额了。
他远远地朝老板拱了拱手,依旧笑眯眯的,然后优哉游哉地晃下楼去,很快,便消失在大街川流不息的人海里。
今日天气晴好,城外多了许多踏青之人。
又是三月。
草长莺飞,梅雨将至,野外一片油油的青草翠绿欲滴。
端木公子,不,云出慢条斯理地走在凝翠的草地上,看着远远放纸鸢的人们,忍不住抿嘴笑了笑,从腰上扯下那枚假造的玉佩,正要扔掉,冷不丁看着一个小毛孩正巴巴地看着她,她信手将玉佩递给小孩,“拿去玩吧。”
小孩接过来,欢呼一声,跑远了。
“又乱施好心!”那小孩刚跑远,云出身后便传来一个尖利的童音,云出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
“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还欠着我们五万两银子,外加一支千年人参,一颗百年熊胆,半朵冰雪莲——这些东西,当年御珏那头猪可是花了很多精力才弄来送给老师的,这些都不是免费的!所以啊,你这辈子都别指望能还清债务了,当然就更没资格乱施好心了。”尖利的童音继续道,“哼哼,现在御珏已经回去了,你可别指望他会再为你说话。”
“我又没打算赖帐。”云出擦着额头的三条黑线,无语地转身,“你来来回回就是这么几句,我想忘记都难。”
“记得就好。”小孩得意地嗤笑一声,黑白分明的眼睛又非常讨嫌地乜斜着她。
云出就想不通啊想不通啊,自己好歹也是对他有恩的,怎么每次见面,都好像仇人一样。
“说起来,那天到底是谁打了你?还真下得了手,老师说,你能活下来,还真是走了狗屎运。”说着,小孩赶紧在鼻子前扇了扇,一本正经道,“踩了太多狗屎,难怪那么臭。”
93第三卷 烟雨江南 (二)巨债(2)
“他也许不知道,更不是故意的。”云出闻言,笑了笑,“不说了。”
“不说就不说。”小孩嘴巴一撅,眼珠儿转了转,又道,“听说你们夜氏王朝最近内乱得厉害,好像是有人在争那个劳什子夜王之名,是不是?”
云出抿着嘴,没有做声。
“哎,算了,问你也是白问。”小孩见她不理自己,顿时怒火,“我问老师去,根本不稀罕问你。”
云出还是没做声,只是朝他笑了笑,更让小孩火冒三丈,跺脚跑回去问老师了。
等那个叫做草植的小孩跑远后,云出也不着急跟过去,挨着一棵树坐了下来,从怀中掏出银票,正打算好好数一数,随即有举得索然,与拿到银票时的欣喜若狂判若两人。
夜嘉和夜泉之争,终于公开化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而已。
那日,她随御珏见到老师后,便一直处于半晕半醒中,反正她也没有其他目的地,御珏便带着她随老师一路往南,最后,他们竟到了江南临平,这让云出不得不唏嘘时间的巧合,如此玄妙。
她不知道御珏是什么身份,不过这一路上,这个阳光男孩倒与她颇为投缘,倒是草植好像与她天生有仇一样,总是争锋相对。据御珏说,草植这次出来,是来找老师拜师、学习医术和为人处事之道的,可草植似乎不太愿意,在京城时趁御珏不备,从他身边逃走,这才遇到云出。
而备受御珏尊崇的老师,也确实是个厉害人物,白发白须,仙风道骨的样子,对于医术颇有见地,只是,有一个让云出哭笑不得的弱点:贪钱。
御珏还在的时候,倒没什么,等御珏有事一走,她立刻被一老一小赶出来干活,赚钱还债了。
真正命苦。
这么巨额的账款,还到何年何月才是止境啊,还不如当初就死了算了。
这般腹诽着,脸上倒没有多少忧虑,她又发了一会呆,索性仰躺在地上,口里叼着一根野草,闲闲地听着旁边几个公子哥在侃最近的时事。
一个说,“江玉笛此次来江南,必定是为了南之闲的事情,听说南之闲已经被皇帝释放,责其返回江南,软禁在家。南之闲曾是大祭司,一向通今博古,事件之事,据说没有不知晓的。他的出现,无疑让有心之人觊觎。”
“区区一个江玉笛,也未免太小看南王府了吧?”另一个人说,“这次那个叫夜泉的,纠结从前并肩王叶之航的余孽,还有已经叛变的唐宫,以夜王自居,将京城闹得够呛。如果不是南王亲自坐镇京城,事情都不知道发展成什么样子呢。陛下现在正器重南王府呢,那些江湖宵小之辈,哪敢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我却听说,亲自是哪个南之闲胡来的,正式南王本人。”第三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似乎南王与陛下的关系没有外界传闻的那么和谐,我前些日子还听宫里的一个亲戚讲,南王与陛下几次会谈都是不欢而散。”
“真有此事?”第二人吃了一惊,“南王真的回来了?”
“你干嘛这么吃惊,难道,你也在打南之闲的主意?虽说他现在是落水狗,没有祭天司撑腰了,可你别忘了,他始终是南王府的二公子!”第一个人厉声警告。
那人讪讪,没有再说话。
云出则翻了个身,将树叶蒙在自己的眼上,努力睡觉,闭耳不听。
在临平城,最大最恢弘的建筑,是南王府。
每每走过大街时,想对其忽视都难。
云出倒没有刻意躲避南王府,相反,每次经过的时候,还会驻足静静地看一会,脸色安详,还有着暖暖的笑意。
她在草地上睡到了傍晚,等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落,余辉遍洒。
草植并没有来寻她,他知道云出没处可去,迟早会回去的,或者……走了更好。
至于老师,每天昏昏睡睡的,除了见到银票时眼睛会发亮,其他东西根本漠不关心。
没有人在等她。
所以她也不着急,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慢慢地往城内溜达去。
临平不同于京城,对于夜禁并不严格,城门并不关严,即使是入夜了,也能自由出入。
老师住的地方在城外,所以,她这个方向并不是回家。
而是,径直去了南王府。
晚上的南王府,比白天更显威严,门第森森,让寻常百姓望而却步。
云出站在门口,仰头看了一会,然后,迎着旁边的两个守卫,笑嘻嘻道,“小哥,我有一样东西,能不能等南王回来后,转呈给他?”
那守卫将云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几眼,云出还是刚才那副纨绔公子哥的打扮,虽说看不出什么华贵的身份,但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小觑,“你是谁?你以为送王爷东西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只是帮忙转呈……”
“罗嗦什么,快走快走。”守卫不耐烦地挥手催促。
高门大院啊,云出在心中叹一声,脸上的笑却越加迷人,“既然小哥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了,只是,如果耽误了王爷打大事,回头被他责备,在下可一定要把你们招出来的。”
守卫闻言,这才放了一点心思,“你要转呈何物?”
“一句话。”云出轻声道,“他若还想兑现三日之约,就到东华寺找我。”顿了顿,她微微一笑道,“当然,如果王爷没有回江南,那就算了。”
94第三卷 烟雨江南 (三)三日(1)
云出回到老师的草庐时,已是已是月上中天之时。
茅屋大门紧闭,屋里黑洞洞的,想必他们已经睡了,果然是没有等她。
云出反而是松了口气,她悄悄地推门木门,因为动作很轻,因而,也没发出什么响动来,可等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正要将门合上时,却看到小厅正前方的一张躺椅上,老师正倚在上面睡着呢,此时,似被她吵醒了一般,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砸吧着掩在胡须里的嘴,有点不清醒地看着她。
“哦,云出啊……”他的声音很和蔼,和御珏一样,和蔼中带着爽朗的阳光味儿,像老小孩。
“打搅老师了。”云出赶紧道歉道,“只是老师,你怎么不回房去睡?”
“我在等你。”他又揉了揉眼睛,从躺椅上摇摇摆摆地站了起来,另一只手伸到怀里掏啊陶,掏了半天,终于掏出一枚玉佩来。
正式云出以‘抵押品’为名,放在草植手中的“云”字玉佩。
免得那个小屁孩如猎狗一样盯着她,天天催她还债。
“听草植所,只是你父母留给你的?”老师问。
云出点头,“是啊,是爹送给娘的定情信物,所以,我肯定会还清债务,把这玉佩赎回来的。哦,对了,老师,这是今天收到的赌坊余款。”
说着,云出便从怀里掏出那叠银票,伸到了老师的面前。
屋里本没有电灯,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棂,可老师还是看清了这叠银票的分量,那双本睡意浓浓的眼睛,顿时睁得老大,如两粒刚刚升起的启明星,熠熠生辉,即便是旁观者,都有一种感同身受的幸福感。
他欣喜地接过来,嘴边的胡子几乎要翘了起来,“不错不错,小姑娘有前途,有前途,嘿嘿,嘿嘿嘿嘿。”
傻笑数声,老头子颠颠颠颠地雀跃回房,等走出大厅,回到了床边时,他突然停住,抓了抓乱糟糟的白头发,自言自语道,“哎,我刚才是想问她什么来着……算了,还是先点银票吧……”
云出目睹着老师走远,她微微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虽然老师贪财了一些,但实在是……很可爱啊。
简单地擦洗后,云出也躺回自己的小屋里,头枕着手臂,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然后,她以扭头,透过窗户,看着远处笑丘陵的轮廓,和上面影影绰绰的屋宇。
她今天才听烧香的婆婆所,那个地方,叫做东华寺。
没想到,临平也有一个东华寺。
与粤州的东华寺同名。
不知道,上面是不是也有一个月老祠,也能求一支姻缘的签。
过几天,且去看看吧……
交了一笔巨款后,这两日草植也没催着云出干活了,更何况,每次云出有事出去,他就得负责做饭,但如果云出在家,就会由她主勺。
她作出的东西非常好吃,比草植随便烤一烤洒上盐,其味道不知道好处多少倍。
“就你们夜氏王朝的人喜欢穷折腾,吃个肉而已,还又是拍啊,又是腌啊,又讲什么火候啊,麻烦。”只可惜,某人虽然吃得不亦乐乎,口上却不肯给半句肯定之语。
云出也懒得理他,仍然很认真地拍着肉松。
她对事物的态度一向是虔诚的。
因为收购了挨饿的滋味。
草植在旁边自言自语,也觉得无趣,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是中午时分了,老师还没有起床。
老头儿一般会睡到下午未时,才砸吧着嘴,慢悠悠地出来觅食。
如果不是他真的治好了自己,如果不是看到他施针用药时的认真专业,云出怎么也不会相信他是蛮族的尊者,是御珏一口一个老师、万分崇敬佩服的人。
“哎,等一下你去干嘛?”草植将面前的木耳肉松一扫完,用手背抹着嘴巴问。
“去烧香。”云出回答。
“啧啧,再烧香也就这样了,瞧你这傻样,神仙都不会待见你,干净赚钱还债,你——”草植还打算继续打击她,一抬头,见云出神色平静,眼神温润,与以前的反应不太一样,他又觉得无趣,干脆闭了嘴,想了想,说,“那去烧香,求财神让你赶紧赚票大的,也省得我天天催着,累得慌。”
云出哑然:也没有人逼着你催债啊。
虽说自己确实花了老师不少名贵草药,可那些东西放着不也是放着,又不攸关生计。
“去吧去吧,旁边山上就有一个寺庙,听说那里又一个许愿井,很灵。”草植难得热心一回,竟然殷殷地介绍道,“要去趁早,那里入夜就关门了。”
“恩。”云出点点头,然后展颜笑笑,“谢谢了。”
云出则将厨房简单的收拾了一番,用碗将一早准备好的饭菜小心的扣好,整了整衣衫,又叮嘱草植等老师起来后,怎么将饭菜加热,这才出来。
草植鼻孔朝天,不耐烦的应着。
云出也不在意,小心地掩好外面的柴门,大步朝东华寺走去。
今天也不找到是什么日子,上山拜神烧香的人并不多。
云出顺着石阶一口气爬到了半山腰,终于看到了东华寺的山门,门口人烟奚落,只有十来个姑姑婆婆正在赫哧赫哧努力向上爬。
云出笑了笑。
在江南,信神的深度显然闭不上粤州,粤州民生疾苦,又靠海而生,与天时有极大的关联,所以寺庙总是人声鼎沸的,但江南不同,在这个水乡之地,大多人们都安居乐业,享受太平,即无需靠天,也没什么大的变故起伏,所以,信神的人自然少一些,也不够粤州那般虔诚。
没有人也好,她可以慢慢地观摩了。
想到这里,云出赶紧又加快了脚步,三步化作两步地越过山门,踏进了正殿中。
正殿亦是人烟寂寥,木鱼声声,异香环绕,蒲团钱零星地跪着几个女子。
她没有磕头,只是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神像,看着它细长的眼睛敛着的慈悲和唇角那抹洞悉的、堪破世间万事万象的笑,然后,云出转过身,绕到了旁边的偏殿,穿过三进三出的月形拱门,到了后院,人反而比前面的多了一些,但大多是一些衣着鲜艳,面色轻灵的年轻少女,或被乳娘陪着,或与自己的好姐妹在一起,在哪里窃窃私语,偷偷地笑。
也有一些年轻公子们,站的远远的,摇头晃脑地卖弄,但就是不靠近。
而在这后院中间,这是草植口中的‘许愿井’。
此时,正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