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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迷糊王爷冷王妃-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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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情浓时,阿妩与江玉笛曾开玩笑一样做过一个约定:倘若谁做错事了,对方都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时效嘛,便是七年。
  这个数字不过随口而出,却不想,几月之后,情侣变仇人。即使他亲手点燃了烧死她的第一把柴,她仍然记得这个约定,在之后的七年里,虽杀过许多人,害过许多门许多派,只是,独独,没有动他。
  可这样‘守信’,对江玉笛而言,仿佛和凌迟一样,是一种煎熬。
  现在,七年已满。
  阿妩随时都会来寻仇,这些年她到底达到什么境界,手中又有什么样的权利,他都无从知晓,与其这样坐以待毙,不如做最后一搏。
  刚才,南之闲被陛下送回江南软禁的消息,传得大街小巷无人不知。
  他便升起了求救于南之闲的想法。
  当然,有这个想法的,也不止他一人。
  大祭司,对于天下人来说,曾是多么一个可望不可即、神仙般的人物。
  如今被贬到‘凡间’,他们当然要去‘还愿’。
  所以,临平这几日龙蛇混杂,来自方方面面的人都盘踞于此,竟都是为了与南之闲见上一面,或以解惑,或以纯粹瞻仰,或者打算威逼利诱之,将其变为己用,林林种种,当真是世间百态。
  云出从前还不知道,南之闲是这么吃香的人物。
  早知道这样,上几次见到他的时候,应该抓紧时机多问几个问题,现在也好拿这些答案去卖钱了……
  “找到你要偷的东西了吗?”她想得正出神呢,南司月又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低声问。
  云出被唬了一跳,转过身,嗔怪道,“非常时期,你想吓死个人啊。”
  “……非常时期,你却听不到身后的脚步声。”南司月真的不想和她争,可此时,不争也不行。
  她简直太大意了。
  如果现在冷不丁出现在她身后的人,不是他呢?
  他现在开始疑惑,她是怎么有惊无险、在这种飘摇的生活里长这么大的?
  能活下来还真是奇迹。
  这个想法让他心惊,然后,便是余庆了。
  “厄,是你的脚步太轻了。”云出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走神,更何况,南司月的脚步确实很轻,若寻常宅府的护院都是他这样的身手,她早就饿死了。
  南司月且不和她乱扯,继续方才的问题,“找到了吗?”
  “嘘,里面正有人说话呢,别吵到他们。”云出忙忙地制止他道。
  “里面并没有人说话。”南司月淡淡地提醒她,“甚至于,里面根本就没人。”
  云出愣了愣,把耳朵贴着墙壁,再仔细听了听。
  果然啊,刚才还在说话的两人,怎么突然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人呢?
  云出心中大奇了,赶紧站起身,掀开那块四四方方的窗纸。
  只见里面烛火依旧,檀木桌,梨木桌,屏风,衣帽架,都好生生地在那儿呢,怎么就是人不见了呢?
  “怪了,刚刚江玉笛明明在里面,他还提到阿妩呢……”云出挠挠头,然后,很肯定地告诉自己:方才的一切,绝对不是幻觉。
  “你将屋子里的摆设和事物描述给我听。”南司月倒没有质疑她的话语的真假,轻声要求道。
  云出听他这样说,立刻【炫】恍【书】然【网】,“你是说,这个屋里有夹层,或者暗道?”
  在他们刚才斗嘴的时候,江玉笛和另一个人已经进了暗道,所以,才会这样‘凭空消失’。
  南司月扯了扯唇角。
  小丫头还不算太笨。
  “嗯,他们刚才一直站在桌边交谈,从他们透在窗纸上的影子来看,是一前一后,中间大概隔着一步远的距离,桌子旁边是两张……”云出打起精神,将屋里的东西大到桌椅板凳,小到一支笔一茶盖,统统向南司月说了一遍,南司月沉吟了一会,然后,他信手掀开窗户,很飘逸好看地跃了进去,“应该是这里了。”
  说完,他的手已经准确地扶到了衣帽架后面的花瓶上,试着扭了扭。
  只听到细微的摩擦声,他后面的那面墙悄悄地移向两边,露出一个小门来。
  云出则站在窗外,看得目瞪口呆。
  103第三卷 烟雨江南 (十二)毛贼(3)
  “好了,你也进来吧。”他转身向云出说,哪知脚一动,便撞到了旁边一块掉落在地的砚台,他倒没有怎么在意,只是淡淡地问,“你怎么没说地上还有东西?”
  “没看到……”云出不好意思地嗫嚅道,然后,笑嘻嘻地爬了进来,一脸恭维道,“不过,你怎么知道机关在这里?”
  “这既是客房,平素人来人往,那机关所在之地,必然不惹人注意,但又不会被人不小心触动开关,从你刚才的描述可知,你对这个花瓶也不过是一言蔽之,可见它不引人注目,又在架子后,并不容易被别人碰到,除此之外……它的存在,本有点可有可无,而在这间房里,此类装饰品实在太少,可见主人也并不是一个附庸风雅之人。因而更为可疑。”
  云出听得眼睛一眨一眨的,心中还是刚才那个盘旋脑中不肯离去的念头:他不去当狗头军师,真是太可惜啊太可惜。
  “先进去看看。”现在,密道门已经打开,江玉笛正在里面,若想探知他那个传家宝的位置,只能跟过去继续偷听墙角了。
  “恩,你站在我身后。”南司月淡淡吩咐她,然后,也不等云出回答,已经不由分说地讲她推到自己的后面,迈步走了进去。
  云出隐隐觉得不太好,里面情况莫名,万一南司月以此遇险,她岂不是罪大恶极。
  念及此,她立刻停住脚步,扯住南司月的衣角道,“算了,今天就不偷了,我们回去吧。”
  “然后,你再单独来?”南司月轻描淡写地揭穿她的小心思。
  云出眨眼,哑然。
  “如果那样,我宁愿这次能为你拿到那样东西。”南司月很自然地说,“放心,如果这个小地方都能困住我,我早就死了很多次了。”
  身为南王,纵在权力之巅,但也要时时刻刻面对各式的考验与危险。
  他并不是弱不禁风。
  云出又眨了眨眼。
  明明是自己找他一起来长见识,怎么变成了他帮自己?
  真是丢脸啊。
  这样想着,两人已经顺着甬道走了一段路程,前面有一个石室模样的开阔处,有灯光从那边逸出来。
  他们很自然地停住脚步,正想仔细听前面可有人说话,头顶突然一阵轰轰作响,一个铁笼从上方砸了下来,南司月抱着云出,往前一闪,墙壁两侧又倏地冒出了两排利剑,好在他反应迅捷,还未落地,脚尖便点在了剑身上,人如疾电,跃进了那座石室里。
  石室内一阵刀光剑影,他们匍一落地,便被人团团围住了。
  而正中间站着的年轻公子,修长挺拔,身着锦纺长衫,面容俊雅,不用猜就知道是江玉笛了。
  “阿妩,你终于来了。”他望着云出,轻声道。
  云出蒙着黑布,他又是专门等着阿妩来复仇,七年未见,认不出昔日的枕边人,并不稀奇。
  云出愣了愣,正想反驳,可不知为何,心中玩心顿起,她本极擅仿声,装出阿妩的声音并不难。
  “是啊,江公子,好久不见。”她闷闷地笑问,“不知道公子午夜梦回时,可曾在噩梦中见过我?”
  江玉笛脸色一变,手持长剑,警惕地看着他们。
  南司月则微微一哂,心知云出是想抱不平了。
  虽然阿妩与云出也有仇,但一码归一码,在江玉笛与阿妩的事情中。江玉笛确实丢了男人的脸。
  “我们正邪不两立,你既是慈微门的妖女,当初就不该处心积虑地接近我!”江玉笛说得义正言辞,没有一点悔改或者愧疚的意思。
  云出听着差点气炸。
  “我出自慈微门,便不是你心爱的女子了吗?那你一开始爱上的人,到底是我,还是我的出生我的背景?”云出下巴一抬,冷冷地看着他,“即便你胆怯了,懦弱地想逃开,安静地走开便是,我只会认为我当初瞎了眼,看上了一只狗!你又何必还端着正派人士的大旗,算计我,还想烧死我?”
  即便是面对一个不相干的人,也不至于无情到此!
  江玉笛哑然片刻,然后高声道,“邪魔之人,人人得以诛之!”
  “……邪魔之人,呵呵,在认识你之前,我可是一点邪魔之事都没做。”云出又是冷笑,心想,阿妩虽然可恨,但当初,她也真是太倒霉了一点。
  碰上了这么一个伪君子。
  如果有哪一天,因为她的什么狗屁身世,她爱的人对她刀剑相向,她一定也与阿妩一样郁闷。
  念及此,云出扭过头,用本来的声音问,“如果当时你处在江玉笛的位置上,会这样做吗?”
  “……你何必用他来侮辱我。”南司月言语淡淡,没不屑也不激动,可恰恰是这种淡然,好像在说一件天下皆知之事的语气,彻底地惹怒了江玉笛。
  云出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南司月平素被说人是非,可他真的藐视一个人时,却比说什么都过分。
  就是,将对方视若无物的感觉。
  在他面前,对方就算把自己矮到尘埃里去,也不屑被他踩上一脚。
  “你并不是阿妩,你是谁!”云出的原声,已经暴露出了她的身份。
  云出笑了笑,吊儿郎当道,“就是你不认识的无聊之人呗,知道了还废话那么多,你这人啊,还不是一般的虚伪。”
  如果是以前,她此时应该会想法子怎么跑路了。
  可是,今天不一样啊,今天南司月在身后啊,刚才那么厉害的机关,都被他轻而易举地绕过去了。
  看他气定神闲的模样,云出就放下心来了,也有精神在江玉笛面前得瑟加狐假虎威了。
  人果然是有惰性的。
  江玉笛好歹也是四公子之首,平日里也是备受众人恭维,此时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挑衅,当即气了个半死。
  104第三卷烟雨江南(十三)毛贼(4)
  但是,他不管妄动。
  前面这个小丫头在确定不是阿妩后,他便看出她每多少功力可言,反而是她后面的男子,虽然衣着普通,还蒙着面,但单单只是那隐隐的、岳似渊临的气势,便让人不敢轻忽。
  “你们到底是谁?找玉笛何事?”他沉声问。
  “都说是无聊人士了。哎,我说,你夫人呢?”云出还记得,他是将那件神器送给了他夫人做定情信物了,那东西应该在他夫人那。
  可是,现在在场的都是男人,哪里有江玉笛夫人、上官兰心的踪影。
  “你为何问我夫人?”江玉笛警觉地问。
  “纯粹好奇,嘿嘿。”云出挠头,哂笑。
  江玉笛正待继续问下去,那道地门似乎又被谁打开了,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从幽深的甬道里响起,紧接着,便是家丁气急败坏的声音,“江公子,那个妖女冲进来了!”
  “阿妩。”江玉笛怔了怔,也没工夫管这两个来历不明之人,只留了四个人拿着剑看住他们,“别让他们乱跑,”然后,带着其他众人,急匆匆地从地道里奔了出去。
  云出等他们都跑出去后,才眨眨眼,问南司月,“你是要呆在这里,还是出去看热闹?”
  阿妩棒打薄情郎,如此精彩的热闹,怎能错过啊错过。
  “出去。”南司月简短地丢下两个字,话音未落,也不知道是何时出手,刚才还拿着剑对着他们虎视眈眈的四人,突然不约而同地惨叫一声,长剑哐当落地,捂住自己的手腕蹲下身哀嚎。
  在他们身前,四粒小石子在地上滚来滚去。
  云出有点目瞪口呆了,南司月已经抓起了她的手,“走吧,去晚了,你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们重新从密室里出来时,这个小庄子再也不复之前的平静,外面嘶喊冲天,刀剑相击之声不绝于耳,竟是说不出的热闹非凡。
  听动静,主要的打斗声似乎都是从前院传来的,云出也不耽误,小腿儿迈得飞快,找到一个与喧闹声相隔不远的、矮矮的花坛,立刻蹲下来,扒拉着前面的灌木,将自己藏好。
  一抬头,见南司月还傻站着,丝毫不知道隐藏自己,云出一急,重新站起来,手搭着他的肩膀,将他压了下去,“蹲下蹲下,你站得这么高,会被人发现的。若被发现了,可就听不见好玩的东西了。”
  南司月还是生平第一次,需要将自己‘藏’住。
  他无奈地笑笑,可感觉到云出的小手还压在她的肩膀上,姑且勉为其难之。
  前面的人,果然是阿妩。
  准确地说,是阿妩和凤凰木两人。
  老鬼与南宫羽倒没在场。
  江玉笛带来的家丁护卫,已经与阿妩的黑甲兵纠缠在了一起。
  倒是两个主角,江玉笛与阿妩,尚能好整以暇地说说话,叙叙旧。
  江玉笛初见阿妩时显然吃了一惊。
  记忆中那个清纯可人的小姑娘,竟然成了这般——这般——风情万种。
  他固然不愿承认,但这确实是事实。
  此时眼前的女子,一举手一投足,都有种说不出的妖媚与诱惑,眉目流转,妖媚多情,唇角上勾,似笑未笑,真恨不得人将心都捧给她。
  七年未见,她似乎一点都没怨过他,尚可以这样巧笑嫣然,只是,她笑得越是欢灿无瑕,江玉笛的心就越是发寒:她对他已经没有了太彻骨的恨,因为恨,也是要用爱来依托的。
  没有恨,自然也没有了爱,没有了任何手下留情的理由和踌躇。
  她只是来完成一件必须完成的事情,如此而已。
  “许久不见,江郎风采依旧啊。”阿妩捂着心口,笑嘻嘻道,“看的人家小心肝噗通噗通地跳呢。”
  江玉笛默然片刻,朗声道,“你也是风采依旧。”
  “江郎真是说笑了,奴家蒲柳之姿,哪有什么风采,听闻江夫人上官兰心倒是一个有名的美人,阿妩只怕抵不过人家一个脚趾头呢。”阿妩说着,低下头,似自言自语道,“二哥说帮我把她带来,让我瞧一瞧,却不知道带来了没有。”
  她此话一落,江玉笛的脸就变得极其难看,虽然知道有可能是阿妩的诈言,可还是不免担心。
  “哟,真是夫妻情深,人家只是看看她,又不会少块肉,你这么忧心什么,我又不会吃了她。”阿妩好像吃醋一样嗔道,“人家就算要吃,也会吃你啊,江郎。”
  这样的情话,此时此刻,从阿妩口中说出来,江玉笛只觉得背脊凉彻入心,实在消受不起那一声“江郎”的销魂噬骨。
  “只可惜,我现在对你一点兴趣也提不起来了。”阿妩突然神色一正,望着远方,幽幽道,“从你之后,我曾以为天下都不外如是,可如今才知道,你这样的,根本不能算是男人,真正的男人,他们可以为自己的所爱抛弃一切,有担待有责任,我已经找到了那样的人,所以,我不怪你,我甚至还得感谢你,感谢你及时打醒我,没在你这颗朽树白白地吊死。”
  “你爱上了其他人?”江玉笛听到她这番话,虽然刺耳,但更多的,竟是失落!
  大概,一件曾属于自己的东西,即便自己不要了,若是它重新被另一个人拿走了,还是会觉得不'炫'舒'书'服'网'吧。
  “是啊,他比你好千倍万倍,你终其一生,也够不着他的一个脚趾甲盖。”阿妩捂着嘴,笑吟吟道,“我本来都不想杀你了,可听说你这几年一直在想着怎么防我,我若是不来,你岂非很失望?再说了,我真的很想见到你的夫人呢,听说啊,她插在右边发髻上的发簪,真的很漂亮,讨厌,当你你明明说要送给我的。”
  云出在旁边听得分明,她刚开始还在琢磨阿妩口中的‘心上人’是谁,可又听阿妩提到什么发簪,立刻福至心灵,【炫】恍【书】然【网】到,“原来江家的传家宝,竟然是一个发簪!”
  难怪,他会作为定情信物,赠给自己的妻子。
  却不知这位上官兰心此刻在哪。
  “你怎么知道我娘子的右边发髻上插有发簪!”江玉笛急问。
  “自然是看到的。”阿妩乜斜着他道,“你以为把她藏得很好嘛?”
  江玉笛的手缓缓地握成了拳头,而站在外围的一个江家家丁,突然转身,悄悄地往后门走了去。
  云出一直眼观八方,耳听四方,见状,立刻扯了扯南司月道,“阿妩骗人呢,我们跟着那个人,就能找到上官兰心了。”
  “你怎么知道阿妩是诳他的?”
  “这种伎俩我用多了,再说,以阿妩的性格,若是真的抓到了上官兰心,早就将其毁容加凌迟了。还会废话那么多?”云出咂咂嘴,人则弓着腰,猫儿一样,尾随着刚刚从后面出去的江家家丁,往临平的后山走去。
  南司月本不想和她一样鬼鬼祟祟的,无奈云出一个劲儿地催促,“有你这样昂首阔步地跟踪吗?地头低头……”
  他无语了很久,还是依言欠了欠身。
  就当——和她一起玩了。
  那个人走到临平后山的一个丘陵上,突然顿住了脚步,停在坡道中间,警惕地往后望了望。
  云出赶紧拉着南司月闪到一个松柏后面,以免被发现。
  说起来,这片丘陵,云出还是第一次来了。不太高,山体以土质为主,但山上松柏多得吓人,密密麻麻的,高耸云霄,风吹过,沙沙有声,让人无端地生出许多静穆之意来。
  “这是什么地方啊?”她低声问。
  “这是南王墓地。”南司月轻声道,“历届南王与其正王妃过世后,都会埋骨于此。”
  于此吃了一惊,怎么跑到南司月的祖坟这里来了?
  那等会儿,是不是也要装模作样的拜祭一下,以示礼貌?
  “上官兰心既然姓上官,可能是我母妃的族中人,她躲在这里,大概是想借着南王府的庇佑,躲开阿妩的追击吧。”知道云出满心疑惑,南司月又淡淡地释疑道。
  “那你会庇佑她吗?”云出忙问。
  “只要他们不破坏山体,这等小事,南王府一向不插手的。”南司月有点冷漠地回答道。
  105第三卷 烟雨江南 (十四)毛贼(5)
  云出有点无语,但又觉得,本该是如此的。
  毕竟,偌大一个南王府,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不可能一一顾得过来。
  上官兰心于南司月而言,确确实实是小事。
  这芸芸众生的爱恨情仇,于他,也只能是小事。
  “先不管那么多,跟上去,我们抢了她的发簪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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