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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迷糊王爷冷王妃-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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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云,这个名字确实挺不错。
  只是,这个名字却是挺不错。
  只是,难道他以后也要改姓随?
  随出?
  算了,还是叫云出吧。
  云出的脑子里哗啦哗啦,已经转过无数念头,可心里挺平静,除了小小的幻想被打破后,就没什么其他变化了。
  “对了,他还在吗?”她又问。
  那个叫做随云的爹爹,还在人世么?
  “事发之后,他已经被烧死,那个婢女当时怀着你,偷偷地跑了出去,躲过了刑责。”一直在旁边没怎么做声的族长森冷地开口道,“你如今既已经送上了门,便替你的母亲还了当年的刑责吧。”
  “你们要烧死我吗?”云出眨眼,觉得这件事也太荒谬了。
  不就是一块玉佩吗,不就是爹娘的身份有点奇怪吗,他们刚刚还有说有笑,还打算共同分享那几头烤得金黄烹香的牛呢,怎么眨眼间,又要烧死她?
  无冤无仇的。
  “那个……你还是先把玉佩还给我吧,我不想跟你们扯这么多。”云出很认真地将手伸到长老面前,一脸的倔强。
  长老却没有将玉佩还给她的意思,反而后退一步,冷冷地看着她,那种冰冷的感觉,便好像她们之间有宿仇一样。
  云出就想不通了,大家没见几次面,至于这样苦大仇深吗?
  “来人,将这个不洁之人扣下来,先给神灵。”她吩咐左右,御珏在旁边瞧着,几次欲言又止。
  “蛮夷果然是蛮夷。云出,我们走吧。”不等蛮族人有所行动,南司月突然淡淡地开口说了一句,紫袍微扬,他已经握住她的手,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了去。
  脚步从容优雅,亦有一种泰山压顶的气势与威严,在最初的时候,让蛮族人都愣在了当场,以至于不敢上前拦住他。
  云出虽然被他拉着,脚步虚浮地跟在后面,可脑子里却很奇怪地回响着南司月方才的话。
  蛮夷果然是蛮夷……
  她现在,貌似也是一个蛮夷了吧?
  云出几乎想擦擦额头的黑线,然后再提醒南司月:喂,你刚才好像连我一起给骂进去了吧……
  不过,这个时候扯这个问题显然不合适,因为,在他们刚刚走过第二头烤牛的位置的时候,那些后知后觉的蛮族人,已经伸臂将他们拦了下来。
  “南公子何必急着走?云出并不受神灵庇佑,所以,对她的合约便可不用履行,可南公子的合约却依然生效,这里都是我族的地方,就算南公子有飞天遁地之术,只怕也走不了,不如大家坐下来,继续吃肉饮酒,好好地聊一聊?”长老醇厚悦耳的声音,自他们的身后缓缓传来。
  云出深吸了一口气,扭过头,挺爽利地应了声,道,“对嘛,反正也走不了,我们照样吃肉喝酒,该干嘛就干嘛,我说长老啊,你当年不会也看中了我爹吧……”
  原谅她,她想象力太 (炫)丰(书)富(网) 。
  长老脸色微变,还未发话,南司月的手臂一用力,已经将那个身子扭成麻花的云出扯了过去,他的声音平淡而低沉,几乎有点颐指气使,不容她抗拒,“云出,跟我走。”
  她那点小伎俩,怎么瞒得住他?
  她是情知这样冲出去凶多吉少,所以才想插科打诨,想去束手就擒。
  他怎能允许。
  声音未落,南司月已经出手,紫袍被真气鼓胀,猎猎若风帆,黑色的长发抚着他此刻阴冷如罗刹的脸,竟让人生出些许冰寒的惧意。
  云出几乎看不见他是怎么出手的,反正刚才还挡在前面的四五个蛮族人突然都飞了出去,接着,她的腰一紧,人一已经到了半空中,再落下时,已经到了栅栏之外。
  栅栏里面,那百来人全部炸开了锅,纷纷拿起手中的匕首,涌了出来。
  南司月对路况不熟,低头匆忙地问此事搂在自己怀中的人,“还记得神庙的方向吗?”
  “记得。”云出点头,随意诧异,“我们要回那里吗?”
  “不回哪里,只怕要被他们困死在丛林里了。”南司月简短地解释道,“我对这里不熟。”
  言外之意就是,他就算有通天遁地的本领,都无法从这里全身而退。
  所以,只能先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暂避一下。
  而眼下,最好的选择,便是神庙了——长老不也说过,即便是蛮族人,也不可轻易出入那里的吗?
  132第三卷 烟雨江南 (四十一)围困(1)
  可即便他们想走,只怕,也并不容易,那些已经追过来的蛮族人且不算远远的矮栅栏已经被人打开,几头黑熊抖了抖全身的倒毛,正朝这边走了来。
  云出看得心惊,就算南司月的武功再深不可测,可他连日劳累,在神庙时的状态就不算太好,此时哪里应付得了这么多人啊熊啊的。
  云出顿时懊恼:自己当初怎么不更努力点,多学点高深武艺,也不至于每次当别人的累赘了吗?
  南司月的手仍然放在她的腰侧,脸上的表情亦越加冰寒,那种森冷的杀气,连云出都感觉得到。
  他是一定要突围而出的,不惜代价。
  这个情景,无端端地,让她想起那次在粤州海边,自己与唐三被老鬼追堵的时候。云出心中不由大恸,手艺抓,紧紧地揪住了南司月的袖子,她仰头,坚定地叮嘱道,“先不要妄动,等我一会!”
  说完,她挣脱南司月的手臂,折身往回跑去。
  南司月愣了愣,并没有追上去,只是停在原地,谨慎地听着身后的动静。
  云出的突然折返,显然也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那些人本来已经追了出去,此时大多挡在了南司月的前面,不许他们逃走,身后通向宴会会场的道路却伶仃数人。
  云出武艺不好,胜在体力好,反应敏捷,不必那些蛮族人差,只见她左突右闪,竟然真让她冲进了宴会会场。
  宴会会场内,留下的人也不多。御珏是其中一个人,见到云出,御珏吃了一惊,他从前面冲了过来,似乎想去擒住云出,却也顺便地挡住了别人的来路。
  云出初时一怔,可一见到御珏的眼神,她心领神会,装作迎着御珏冲上去的模样,到了中途,小腰儿一扭,竟冲到了那个装酒的大缸前。
  然后,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恨不得以后一年的气力都透支,恨恨地。不顾一切地,撞了上去。
  这一撞,那酒坛却是是倒了,只是,她也眼冒金星,差不多要休克了。
  “对不起了,御珏。”她大声地朝御珏喊了一句,然后,掏出火折子,擦燃,扔了过去。
  火顺着流淌的酒液,呼啦一下燃了过去。
  这里的一切都是木头所制,而且,刚刚经过了一个严寒的冬天,木材都很干燥。
  至于酒液,当然不会像圣山那次的黑晶水一样,逢水不熄,但捣捣乱,吓跑那些熊啊野兽的,还是可以的。
  御珏听到她的喊声,望着眼前窜起的大火,在火光后冲着她微微一笑。
  笑容依旧灿烂纯洁,牙齿整齐干净。
  云出心中一暖,也回了一笑,然后捂着刚才不小心撞痛的额头,又重新跑回到南司月身边。
  身后的火势很快蔓延开来,蛮族人都急着去救火,至于那些刚刚放出来的猛禽猛兽,则被火光弄得焦躁不安,在哪里嘶吼徘徊。
  御珏不得不过去安抚,他轻轻地嘘着气,等黑熊们不再烦躁了,他才转过头,望着远处、南司月与云出渐渐不见的身影。
  难怪上次见面的时候,觉得她长得那么像小时候母亲房里的那个婢女。
  果然——
  是他的上任使者,随云的女儿啊。
  云出与南司月重新跑回了神庙,身后的人救火都来不及,也不挡着他们了,更何况,他们也坚信着南司月出不了这片丛林。
  来的时候,便是在丛林里弯弯曲曲地走了好几日,这里的植被啊景色啊都差不多,如果不是熟悉本地环境的人,如果贸然闯进去,十有八九会迷路。
  而且,他们作为当地人,想将他们找出来也很容易。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南司月会重新回到神庙。
  等探子将这个消息带给长老的时候,长老也有点吃惊,默然了一会,随即道,“不要让他们再从神庙里出来。就让他们就死在庙里,作为给诸神的祭品吧。”
  属下领命,下去依令将他们围困在神庙中。
  待叮嘱完后,长老微微侧身,看着依旧站在堂下,若有所思的御珏,轻声道,“你去把草植接回来吧,他在外面随便结识不相干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事。老师如果愿意,也随着草植一起回来吧。就说族内很快又大事要发生了。”顿了顿,长老狭长妖媚的眼睛轻轻敛起,“那位南公子,只怕并非寻常的王朝众人。”
  御珏点头,心知肚明:母亲是故意将自己支使开的。
  他是神庙的使者,白日都必须在神庙祷祝,如果他不走,到时候难免会左右为难。
  只是,他如果走了,这里还有谁会帮云出呢?
  她本是王朝人,是众人的仇敌,这次,却又变成了不洁之物。
  该如何是好?
  御珏一时半刻也想不到其他法子,只能收拾东西,去江南将草植接回来了,到时候,再请教老师吧。
  就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南司月与云出一旦踏入那篇遗址的范围,后面的人果然不敢追来了。
  他们似乎很畏惧这个地方,甚至都不敢走近,只是远远地嘶吼示威,云出只当给耳朵瘙痒了,听不见啊听不见。
  经过这一番折腾,此时早已经是深夜,她记得御珏说过:神庙在晚上是不能进去的。
  想起白日的种种幻想,云出有点悚了:难道,等到了晚上时,那些脏东西全部会冒出来?
  算了,还是先生火吧。
  这里并没有树木杂草,好在,这片遗址的战地范围极大,也有一些鸟啊或者人不小心落下来的枯树枝或者叶子,云出拾拾掇掇,竟然也收集了不少,她和南司月找了一个避风的、残缺的墙角边,正打算生火,手往怀里一掏,顿时傻眼:火折子在刚才扔进了酒里,怎么点火?
  难道要进行最原始的摩擦生火?
  云出囧了一会,还是老老实实地找到了两块碎石,蹲在枯草便,有力地敲击着,偶有火星间出来,可还没来得及将枯草点燃,便熄灭了。
  她的手却渐渐有点酸,暗中酸涩,从手臂,一直传到眼角。
  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她都没有开口说话,很沉默也很专注。
  南司月安静地坐在她身后,听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声,听了很久,就到好像她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终于开口,“云出?”
  “恩?”云出正应着,那一下的火星,终于窜到了枯草上,小小的火苗,一点点地点燃松软的枯叶,黑暗立刻被照亮,映着她沉静的脸。
  “如果我不是南王……”他轻声问,“那样的我,对你,可有区别?”
  “我本来就没把你当南王。”云出笑嘻嘻地回答道,眼角酸涩的感觉却更浓烈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啦,那些话,我根本没往心里去。”
  正如南司月所说,她的老爹老娘是谁,跟她有什么干系?
  她不过是云出,只是云出而已!
  可是——真的没关系吗?
  在南司月失口说那句‘蛮夷果然是蛮夷’时,她心里真的能做到波澜不惊吗?
  一直一直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不知道自己属于那里。
  如今知道了,却怎如不知!
  这样的处境,真的让她无所适从,她既不可能回到自己的族群里,也无法再坦然淡定地呆在夜氏王朝。
  王朝中人对蛮族的态度那么贤明,如同她的身份被众人知道了,所有人都会防备她,都会唾弃她——她固然极少从他人那里得到过善意,却不想让自己陷入无边的恶意中。
  真希望这是一个梦。
  醒来时,她还是一个没心没肺,天不管地不收,谁也不待见,但谁也不会注意的孤儿。
  只是,她这样对南司月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让南司月也无从开口开解。
  他本不善于安慰别人。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然后,便听到南司月轻而坚定地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云出。”
  其他的话,不说也罢。
  她能懂得。
  云出低低地应了声,抬起头,看着火光下南司月越加英俊深沉的脸,展颜一笑,“我知道啊,所以,我什么都不会怕。”
  133第三卷 烟雨江南 (四十二)围困(2)
  火光渐旺,云出麻利地将柴薪加了上去,又让南司月坐近一些,这个天道,晚上还是凉飕飕的冷,他们穿得不多,自然要保存热量。
  着啊用哪个依赖,两人边坐得极近,云出只要晃一晃,便能碰到南司月屈起的膝盖。
  云出迷迷糊糊地打了一会盹,肚子突然咕咚咕咚地响了一阵,她这才记起,自己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只是在宴会上稍微喝了一点水而已。
  “哎,我们不会饿死在这里吧?”云出有点乌鸦嘴地问。
  周围都是蛮族人,这神庙似乎也没有飞禽走兽可以让他们果腹,甚至连喝水的地方都没有,他们这次是真的困住了。
  “我们只需要坚持两天。”南司月淡淡道,“临行前,我曾吩咐,如果两天后依然没接到我的指令,他们便会派人来救援。”顿了顿,南司月又道,“只是,如果他们前来救援,只怕又会引发两族的一场战役。”
  两天后没有消息,那些留在丛林外的护卫该有多着急。
  到时候,所谓的救援,便不可能是小范围的搜寻了。
  他其实并不在意这些,但还是觉得有必要对云出说一声,毕竟,蛮族已经与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云出低头‘哦’了一声,神色淡淡,似乎没什么想法。
  两人又安静了,神庙很静,很静很静。静得只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就好像天地间只留下他们两人一样,云出偶尔会拨弄一下树枝,让火更旺一些,南司月则依着墙壁,手顺手一捞,将云出拉进自己的怀里,低柔地说,“睡会吧。”
  云出正要回答,扭过身,去瞧南司月,本想说点什么好玩的见闻来分散现在的无聊,可她转头时,才发现南司月额头上全是汗珠,薄薄的一层,眉头微蹙,似在努力地忍受着什么,不想让她知道。
  这样春寒料峭的天气,即便是生了火,也不可能太热,云出想起下午南司月的异状,赶紧伸手摸他的额头,果然发着高烧,她刚才依偎着他,暖洋洋的,只以为是篝火烤的,哪里料到他生病了。
  云出吃了一惊,赶紧转过身,跪坐在他面前,握着他的手急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南司月一句话未说完,突然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呼吸变得异常急促,就好像在受着什么奇怪的酷刑,让他全身痛楚难当。
  “喂,你别吓我啊。”云出急了,她并不懂得看病,自然,也帮不了他,只能傻乎乎地将他搂紧,不住地用袖子去擦他额头上的汗,“是病了,还是?”
  还是,神庙里那种不知名的东西侵袭了?
  这布政使其他蛮族人不敢随便靠近神庙的原因吗?
  “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南司月果然低低地说了一句,随即,便咬着牙关,再不说一句话了。
  云出骇然,她环视着周围黑糊糊的夜色,心中也是俱寒,可更多的,是无力。
  南司月的情况越来越不好,身体发烫,额头的高温几乎要烫伤了她的手,他渐渐都呼吸都轻了,整个人十分虚弱,紧闭的眉睫轻颤如垂死的蝶扇,她只得更紧紧地抱住他,想问他到底看见什么,可南司月只是沉默,眉心越蹙越紧,好像他此时忍受的苦楚,并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一种让人难以承受的、心理上的折磨。
  云出豁然想起,下午的时候,南司月说,这片神庙,本就是留下来惩罚他的。
  惩罚他对神族的背弃。
  可是,神族的事情,与他何干,与他何干!
  她突然激愤,将南司月小心地半躺在墙角,又将篝火移远了一些,然后,拿着一根火棍,环视着四周沉沉的黑夜,心底反而没有了害怕,只是恼怒,只是着急,只是气愤。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出来啊!出来!神族已经灭了一千年了,你们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不肯走,还要留在这里害人!出来啊!我才不怕你们!再不出来,我——我——”她伤痛至极,抬起脚,恨恨地朝旁边的石阶上踢去。
  当然,石阶岿然不动,她却痛得倒吸了一口气。
  没有认出来,或者说,没有鬼出来。
  暮霭沉沉的神庙,依然如千年前未灭的神话,幽幽地发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叹息,呜呜咽咽,长风依旧。
  “云出……”篝火那边,南司月轻轻地唤了她一声。
  云出也不忙着捂脚了,她匆忙地丢掉手中的火把,跑到了南司月身边,将他的肩膀搁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没事,你会没事的,他们都是一些胆小鬼,不敢出来。南司月,你要记住,无论你看到什么,都是假的,那都是幻觉,那些都不是真的!记住!”她俯身在他耳侧低低地重复着这句话,不断地叫着他的名字,可南司月却似听不见了,她低头再看,他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昏迷,火光掩映下,脸白若金纸,眉心簇着的痛楚,像尖刺一样,一下一下地刺着她的心。
  他到底看见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让从来不曾畏惧过的南王殿下,几次三番的想要逃离。让他即便在沉入昏迷时,还散发出一种难以言状的悲怆与绝望?
  南司月,看见什么了?
  下午的噩梦再次纷至沓来,拨开浓稠的黑暗,南司月对此生已经【炫】恍【书】然【网】。
  他分不清何为真何为幻。
  他到底是南司月,江南的难忘,还是,还是大属的帝国元帅,一千年前叱咤风云的神族领袖?此时的他,漫步在布满火海和血泊大殿,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有一个地倒下,他们垂死时,都会用一种鄙夷责难的目光看着他,他在这样凌厉如刀的目光中,麻木地穿行着,裤脚被血染成了黑色,手抬起时,那弥漫在掌心的,也全是淅淅沥沥的血。
  火焰在他身后腾起,地面突然猛地动摇起来,所有人都在嚎哭,他转头,只见神族那引以为傲、高耸入云的天台,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长鸣,轰然倒塌。
  哀号声渐大,好像响在身后。
  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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