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做回单亲妈妈-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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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缠媳妇缠得紧,弄不好要出大问题。忙把程启叫去训话:“先前那么些年都忍过来了,这几个月你可给我忍住了。我孙子要紧,你媳妇身子也要紧。”
“儿子省得。”程启口中答应,心里叫苦: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呐!
董氏本意要儿子和媳妇彻底分房,安排丫环婆子入室值夜,照顾媳妇。
程启据理力争,说张歆不喜欢旁人近身,体谅下人,夜间不爱唤人,离得远了,他不放心,争取到在外间睡觉权利,担负起夜间照顾孕妇光荣任务。
程启这些日子,习惯抱着老婆睡觉,怀中空空,身边空空,便睡不着。
张歆一开始嫌他热,被抱习惯了,就觉得还是窝在他怀里,睡得踏实。
于是,不过半夜,程启就把他值夜地方搬回夫妻两个婚床上,当然,他很克制,只是抱着说说话,最多亲两口。
张歆想到黄氏,就觉得不忍:“把二弟叫回来吧。弟妹从没与他分开过,又怀着孩子。晚一年再弄生意,也少不了几个钱。”
程启摇头:“我试试。单是钱,都好说。阿放这是卯上了,要争一口气。他面上随和,其实是个要强,从前是没机会。要么生意快快顺利起起来,要么到了时候,他才肯回来。勉强把他叫回来,弟妹再唠叨几回,怕是有架要吵,反而不美,不如让他去。弟妹就那样性子,想到点什么都说出来,心里倒不存事。”
“那,你想法子帮帮二弟,早些把生意起起来。有得力人手,给他派过去啊。”
“我要有法子有人手,会被江南那几家拿捏住?你不也说了,我不行,才要让二弟去试试。”
张歆沉思着,想到一个人:“李元川兴许能帮上点忙。我听他意思,与李家并不和睦。他在那边应该有些人脉根基,限于身份,不好直接出头,手下又没什么拿得出手人才。”
“可他毕竟是倭人。”
“他是李家远亲,很多人都知道。我们和他都在海上来去,交道也容易。就算他是半个倭人,也是个不想为寇,拘着一群倭寇倭人。我们该帮他。虽不能保证倭人能够买到就不会去抢,至少给那些愿意买一条路,别让他们有借口非抢不可。”
程启觉得有理,过两天跑了一趟熊本岛,找李元川深谈一番,顺便告知自己已娶妻即将生子消息。
两个儿媳同时怀孕,前后不过差了一个月。这是多大喜事!董氏盘算着,自家运气没那么不好,这两胎再怎么也该有一个孙子,心情大好,步履轻松。
刘氏闻讯上门,告诉她不可让两儿媳对上面。据说,有这么个说法,两个孕妇相见,很可能一边胎儿会冲撞到另一边胎儿。这妯娌两个差不多时候怀上,两边胎儿力量差不多,一旦冲撞,弄不好就是两败俱伤。听说,之前不知张歆怀孕,黄氏经常去找她说话,刘氏一付惋惜样子,叫董氏多加小心。
她说是好意提醒,可那口气似乎吃定了两个孕妇必有一个保不住孩子,甚至可能两个都保不住。
董氏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冷静下来,淡淡谢过,打发了刘氏,就开始安排让张歆和黄氏回避。
董氏一向对禁忌之类,宁信其有,不信其无,能无事最好。所谓冲撞,有没有是一回事,被刘氏提了出来,就是大家心里一个堵。大媳妇也许能一笑了之,不放在心上。小媳妇肯定要被吓着,不知又要添多少烦恼。
这宅子不大,只有三个像样院子。都住这里,又要不打照面,只能各自拘在屋里,不方便。程放不在,黄氏必须董氏亲自照看。只好让老大夫妻搬出去住。
程启和张歆都情愿搬出去,只是搬去哪里又是个问题。搬去张歆原来房子本可很好,可一来是张歆陪嫁,董氏不喜欢,二来房子小,已经住了五个年长孩子,张歆不愿折腾他们。搬去老宅,要同苏氏母子相处,还要不时被刘氏荼毒,夫妻两个都不考虑。不想租房借房,就只有南郊董氏陪嫁庄子可以去。
不但董氏陪嫁田产,后来添置田地也多在那一带,他家在那一带拥有田地很多,可那个庄院实在简陋,富裕点农民住都比那强。董氏每年只有收获得差不多时,过去看一两趟,也不住,就不愿花钱修建。管事尽心,该打扫该修葺,一点不含糊,随时可以住人。
程启嫌那庄院简陋,怕张歆住不惯。张歆担心出去租房子借房子,会让黄氏和阿松他们心里过意不去,弄不好又被刘氏等人掰出什么话,宁愿去住庄子。
程启一向搞不懂女人想法爱好,却很明白怎么让自家老婆高兴,见事情定下,第二天就过去指挥管事和庄户忙碌一通。
等张歆带着孩子走进庄院,首先看见深浅不一青翠中各色花朵迎风摇曳,很多是刚刚移植过来,泥土都还新鲜。循声而去,看见后门外新围起一圈篱笆,出生不久小猪小羊小牛犊和鸡鸭鹅,在两条狗监督下齐声合唱。程启指给他们看后院杨桃树枇杷树上未熟果子。
房舍简陋,用品尚不齐全,母子三个和穗娘小红小绿,欢欢喜喜地住下来。
得知她怀孕,董氏果然不许她再做费心思事务。张歆有错在前,不敢不遵守,又不甘心刚刚动作起来就半途而废,就支使程启跑腿,想要远程遥控。一来一去,传回来话总是不对,鸡同鸭讲。
程启惶恐,越发用心,升级为猫狗沟不通。张歆只得先罢手,只隔一段把账本拿来看看。
有关阿玉婚事,程启出面倒是办得比她利落。
程启带着小强下田学农。张歆发现她老公庄稼活也干得像模像样。
晚上,程启坦白说十二岁时,不肯好好读书,在学堂惹是生非。董氏听了别人建议,把他送到庄子上做小厮,本指望他吃不住辛苦,会想着做人上人,用功起来。不成想程启到了庄子如鱼得水,十分自在,差不多农活都学会了,还交了一帮子泥腿子朋友。董氏至此方想明白,爹就不是块读书料,还能指望儿子读书出头?不再逼他读书了。
张歆好笑:“之乎者也,四书五经,不学也没关系。你现在不也好好?”
程启大为感动。还从来没人对他说过这话,果然老婆最知心。
不过,摸着老婆还没鼓起来肚子,他还是说:“这孩子要像你才好,不要像我。”
“像你有什么不好?”
“像我,笨,该会不会,被人笑话。”
“什么是该会?什么是不该会?我觉得你会都有用,比背诗拽文强。”
“真?”程启脸上放光,还从没人给过他这么正面评价。
某日程启从城内回来,一脸兴奋。他把张歆陪嫁房子边上地买下来了。
当日卖地给张歆乡绅死了,到死也没把他计划中别院盖起来。身后,几个儿子分家,那块地价值引起了争议。
那块地在他家手上几十年了,当初买时候,附近还没有住家,是按坡地荒地成交。这些年,不少中等中上人家嫌城里拥挤,房子老又贵,跑到交通便利,风景也好西门外建屋居住。先前卖给张歆一块就赚了钱。
想要那块地,要按低价算。不要地,要算高价。吵来吵去,最后决定把地卖了,大家分钱。
程启听说老乡绅病重,快不行了,就料定他们分家可能要卖地,暗暗命人留意着,得到消息,就去接洽。
程启是第一个买主。那家人期待值高,漫天要价。
经济费了许多口舌,也没能把价钱降下来多少,劝程启再等等,晾他们一晾。出得起那个价钱,又对那块地感兴趣,大概只有程启一个。
程启志在必得,心里着急,等了三天,就催经济再去。对方让了点价,程启就拍板买了,已交了定金。
张歆一听价钱,就说贵了,宁愿定金不要,要等他们把价钱真正降下来。
程启生怕有人同他抢,护着说:“不贵,那块地很大,地方又好。只有那么一块,不贵!”
张歆听得翻白眼:“你到底是买家,还是卖家?”这人平时不浪费小钱,浪费起大钱还真是眼都不眨。做生意也只能挣个辛苦钱。
程启把自己手中现款拢到一块儿,还不够买地钱。盖房子料钱工钱,更加没有。
张歆嫌地买得太贵,不肯沾手,说道:“买地钱,你去想办法。盖房子钱,我来出。”
程启跳起来:“都不要你管。一分一厘也不要你出。我自有办法。”
隔了两天,喜气洋洋地拿了地契回来,交给她收好,揣着银票出门买材料,请工匠去了。
张歆猜想他是向婆婆借钱。程启那番招来打乱说话后,母子两个对于“招婿入赘”十分敏感。董氏坚决不许程启住到张歆房子去。程启要保证新房百分百是他出钱置下,整地盖房,到后来家具花木,处处询问张歆意见,就不跟她提半个钱字。
婆婆面子,男人志气,张歆想明白了,也不问,等着住现成。
地里稻子熟了,赶上台风天,要抢收。
田庄抢收工作,自有管事带领庄户们进行。程启却要去帮附近一家农户收割。
那家两个儿子是他少年时朋友。程启第一次出海,哥哥陪着去,为了救他,死在外面。弟弟前几年摔断了腿。家中缺劳动力。
因为儿子缘故,董氏一直很关照他家。他家父母很有骨气,除了当初说好抚恤金,一分钱也不肯多收。
董氏只好嘱咐管事,农忙时派些人手过去帮忙,平日照拂着些,别让他家给人欺负了。这时节,程启若在泉州,就会亲自去他家帮忙收割。
虽然程启做活,未必比得上熟练庄户,他亲自去意义,对于双方都是不同。
虽然自己也有田庄,这还是张歆第一次参与抢收,看见庄里留守妇人忙碌一团,要给地里劳作人们送饭,心血来潮,指挥穗娘小红小绿炒饭煮汤,又做了几款简单好吃点心,烧了凉茶。
车都被征用了,只找到一只瘦小老驴,还好看着很温顺。
张歆一手提着个点心篮子,一手拉着小强。小强手里牵着驴子。驴子身上驮着饭,汤,和茶。晃晃悠悠,出门给程启送饭。
穗娘不放心地看着她隆起肚子:“奶奶,还是叫个人跟着吧。”
张歆不在意地摆摆手:“不用。不远,散散步。你们在家守着,把可能用得着,都预备着,做好后勤。”
小强挺着小胸脯:“我能干,保护妈妈。”
母子俩慢慢走着,一边指点田间地里,一问一答,好不逍遥。
田间路窄,前方突然出现一辆马车。张歆左看右看,不知怎么避过。
马车突然停住,车夫吃惊地叫:“大奶奶。”
张歆放开小强,手搭凉棚,努力想要看清来是谁。
马车上传来暴喝:“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129 公和婆
张歆吓了一跳,以为被婆婆抓住,却是男人声音。原来是公爹。
不知公爹几时从台湾回来,又怎么来了庄子。张歆心中疑惑,不好问,只能解释自己去向。
程四老爷哼了一声,从车上跳下来:“我带小强去,你上车,回去等着。”
她不送饭,程启也有饭吃。张歆本来就是体验生活,哪肯半道回去:“请爹先去庄上歇息,媳妇这就去叫阿启回来。”
四老爷不满:“大着个肚子乱跑,把我孙子弄丢了,你拿什么陪?”
四老爷先前拉着小强都叫孙子。小强就以为说是他:“阿公,妈妈拉着我手,不会把我弄丢。”
四老爷愣了下,伸手摸摸他小脑袋,笑着说:“阿公孙子,怎会丢?你娘肚子里有了小弟弟,总要小心些。”瞧着媳妇没有要回去意思,也就算了。退到宽敞处,让车夫赶着马车回庄院,自己陪着张歆小强去送饭。
一路上,四老爷问小强在庄子上都做些什么。小强一一答了,多是程启带着摸爬滚打,瞎玩。
张歆跟公爹见面次数就不多,更不了解,没话说,跟在后面慢慢走着。
四老爷突然转过身:“媳妇,你准备什么时候给小强启蒙?”
“回爹话,小强还小,我不想他这么早上学。我教他姐姐,他跟着学,倒也认得几个字了。我倒想他多跟着阿启,先把性情养好定下。”
四老爷本想给点建议,又一想,听说这媳妇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手好画,弄不好读过书比他还多,还是别班门弄斧了,当下点点头,却说道:“阿启能教他什么,早些寻个好先生是正经。”
“阿启懂东西很多呀,又会陪孩子玩。”
四老爷听得得意,捻着胡子,不屑道:“他带小强玩那些,都是我教他。真正有趣,他还不会呢。”
有些花样,本想留着两个儿子再大点,谁想一个家说散就散了。四老爷眼角黯然,低头摸摸小强肩膀,再悄悄瞥一眼张歆肚子。错过了儿子们成长,孙子们可不能再错过了。
张歆忍着笑点头:“原来,爹才是高人。”
程启正好从田里担了一担稻草到晒谷场,老远看见,连忙赶过来,粗粗招呼老爹一声,就上前扶住张歆:“这么远路,你怎么来了?”又是担心,又是欢喜。
农家庄户众人见四老爷和大奶奶来了,都赶上来行礼。四老爷和程启虽说身份高,也不比他们细皮嫩肉,又一向和蔼可亲,还不觉得怎样。
这位大奶奶皮肤又白又细,端得美貌,走路加上日晒,面色鲜艳动人。
年纪大纷纷称赞,恭喜完四老爷,又恭喜程启。
年纪轻些男人,想多看两眼,又存敬畏,目光就有些偷偷摸摸。女人们一边看着,一边羡慕,一边又怕自家男人看多了。
好在程启一掀木桶盖子,食物芳香飘出来,大家注意力都移了。
张歆只算着程启和他朋友一家份,不意围上来一大堆人,不够分,赶着盛出满满一碗炒饭递给老公。
程启刚要开吃,听见一串咳嗽,想起老爹在这,只好先将这碗孝敬了他,接过张歆递过来空碗,挤过去又给自己盛了半碗炒饭。
没分到佐料 (炫)丰(书)富(网) ,香气扑鼻,引人垂涎炒饭人,就分海带排骨汤,个个都叫好吃。一小会儿功夫,饭桶汤桶都是干干净净。还有些人从田里上来慢了,没吃到饭喝到汤,一脸遗憾。张歆忙把点心拿出来,又推荐凉茶。
突然想到什么,张歆左看看,右看看,慌张起来:“小强呢?小强,小强。”
程启连忙放下饭碗:“刚才还看见他在这。”
有人告诉:“小少爷爬到草垛上去了。”
夫妻两个对着高高草垛叫唤,没人回答,隐隐传来呜呜声音。程启几下爬到顶上,只看见两条小腿在空中蹬啊,蹬啊。
小强人小脑袋大,不小心摔了一跤,头朝下嵌进缝隙里,爬不出来,只好拼命蹬腿,呜呜呼救。
程启看得好笑,上前拎着两条腿把他拉起来,轻轻甩了两下,才放下扶他站稳。
小强眼角挂着泪珠,咧着嘴笑:“再来,还要。”
程启敲敲他脑门:“还要?你吓着你娘了,知道不?”
小强马马虎虎地对底下挥挥手:“妈妈,我在这里。”在草垛顶上走来走去,想方设法要再摔一次大头朝下。
程启没法子,倒提起来,种下去,再□。
小强乐得咯咯直笑。
四老爷暗暗满意:“这孩子皮实,倒象我们家种。”
程启告诉张歆,四老爷不想再给家主干了,要回泉州。不愿意住老宅那边,董氏一付不待见样子,四老爷就想跟他们住。正好程启在盖新房,四老爷叫儿子给他留个院子。
老公房子,老公爹,没理由说不。张歆看得出来,他们父子感情很深,四老爷也疼小强。
房子还没盖好呢,婆婆找上门问罪了:“你们新房子,给你爹留了院子?”
“嗯。那边地方大,可以多盖几个院子。爹若是喜欢,可以住下。”
“我呢?有没给我留一个?”
张歆吃惊,张了张嘴,好容易才说:“娘也要跟我们住?”还以为老两口别扭,要分开,一个跟一个儿呢。
“住不住是我事,你们留不留吧?”
“留。房子盖好了,娘先挑。”做媳妇,讨好公公不如讨好婆婆,何况婆婆还是借贷银行。
董氏略微满意,紧接着又问:“这家里,你和阿启,跟谁最亲?”
公婆党争,要求儿子儿媳站队?这话问儿子去啊,做甚么问媳妇?她夫唱妇随,行不行?
张歆小心斟酌,慢慢地说:“这些年,娘支撑这个家,把阿启他们养大成人,生恩重,养恩更重。阿启心中,最亲莫过于娘了。我跟着阿启,这家里最亲最在意,是娘。我同爹不熟,可也是一家人。对着外人,当然向着爹。”
“谁是外人?”
“家主啊。爹被他算计着,给他卖了这么多年命,也该歇歇了。”他们成亲时,家主送了一份大礼。上次接见,非常和气慈祥,又送了两个孩子厚厚见面礼。可张歆就是看得见他脸上用隐形墨水写着“阴谋算计,不择手段”,只想躲着,看准机会再狠敲两棒。
内外有别,对方是家主,程四就是自己人了。董氏点头赞同:“这个家主自身有多少分量,也该让族人们看看。”
“两位姨娘,虽然也是程家人,到底不是亲人。爹是娘,就算娘不爱用,我们做小辈,也要帮忙照看好,不能推出去送给姨娘。”
董氏皱了皱眉,觉得那个“用”字有问题,想教训两句,却见儿媳一派坦然大方,眼神纯洁,就没说出口。哪有敢取笑公婆媳妇?她应该不是那意思。或者,根本是自己听错了?
董氏少有地吞吞吐吐:“我们家事,你听阿启阿秀说了吧?你爹想回来,你觉着,我要不要搭理他?”
当年事,听说了一些,拼凑了一些,知道概要。单就最早苏姨娘之事,往重里说,公爹背信弃义,辜负欺骗了婆婆。往轻里说,公爹犯了一回男人都会犯错误,也是被人算计了。能一辈子不起贼心男人,恐怕没有。如果不是自己母亲和兄弟在旁煽风点火,推波助澜,公爹应是没贼胆。至于那以后——下坡路总是走得快。
事实上,张歆认为当年事,是公公婆婆一起被人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