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歌姬-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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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会捅出一个惊天的秘密,那才是真真正正的秘密。捅破了这个秘密,恐怕连我都要被牵连在内。故而,保住萧屹,便等于保住我自己。要想保住萧屹,我就必须去见一见司马洛。”
阿满将那唇上的牙印咬得更深了些,又很快地松开,“既然这样,夫人去追萧大人,奴婢去寻司马大人。奴婢一定会将夫人的话带到,请司马大人尽快赶去承光宫。”
“阿满!”刹那的羞恼,令我控制不住语气,“你这是不相信我?你是陛下派来监视我的探子么?你再磨蹭下去,萧屹若是吃了陛下的苦头,看我怎么跟你算帐!”
阿满浑身一震,把头垂得更低了,她盯着自己的脚面,片刻才道:“奴婢不敢,奴婢遵命。”
她从我身边匆匆而过,再没有看我一眼。我伤了她的心吧,她那低垂的眼里,是否因此含着满眶失望的泪呢?我不该冲她发火,我不该怀疑她的用心。她是阿满呀,她是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的阿满呀,我怎么能够怀疑她呢?
懊恼,沮丧,纠结在那低沉哀婉的箫音里。箫音和在风中,送来了不远处阿满近似于自言自语地发问。
“子服,你怎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变?我变成了什么样子?疑神疑鬼,面目可憎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吗?感觉自己就像一架严重失衡的天平,是谁抽走了天平那一端的砝码?是谁让我变作了如今这副神憎人厌的嘴脸?
突然的一声,打断了我的自厌自弃。
“廉子服,没想到,你爱的,到底还是司马洛。”
抬头,霍成君站在那宫门处,唇边有笑,笑得嘲弄。
也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我才能够正常,毫无愧疚地勾心斗角。
最快地武装好自己,我也笑,礼尚往来。
“我同样没想到,你对萧屹,到底还有几分真情。”
虚假的人,害怕真情这两个字,所以我的话刺了霍成君的耳朵,她不自然地把脸调到一边。却不知为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又坦然了,坦然地回视我。
她说:“世上人皆待我薄幸,唯萧屹赤诚如一。对我无情之人,我为何还要恋恋不舍?对我真挚之人,我为何不能回报以真情?”
然后,我忽然发觉,我也很怕,怕这“真情”二字。
(注:先前第119章风起未央时,我将张婕妤之子刘钦直接称作淮阳王,那是我的笔误,刘钦是在元康三年封为淮阳王。而本书写到现在,还是在元康之前的一个年号,地节四年秋。所以目前刘钦还不是淮阳王。特此更正。另外,霍禹谋反是在地节四年的七月,而霍成君被废是在八月,但我在上面写的是同月,也算是个小错误,可能亲们并不注意,但还是要声明一下。已有的历史事实,还是应该尊重的。如果亲们,发现小说里有与历史不符的地方,也欢迎大家指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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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枫,霜叶,清曲,曼舞。
绝美的画面,这就是我循着箫音找到司马洛时,眼中所见。
他坐在那枫树底下,半屈起膝盖,斜倚着树干,随意却洒脱的姿势。他的上方,是红叶如火,红过二月的花,灿然到绚烂。笼着黄昏薄薄的雾气,便在那雾气里越发地闪出一点一点鱼鳞样的光,朦胧且深邃。
而箫声,则在司马洛的指间跳跃着,穿梭在红叶薄雾之间,像那水中的鱼儿,摆着尾,散向水的深处。
是的,他的箫声,自哀伤中,渐渐有了一些欢快的跳跃。我想,这应当归功于那个伴随箫音,婆娑起舞的人,舞姬华玉娃。
她踩着节拍,又带动了节拍,纤细的罗衣从风而曳,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她像一个精灵,海里的,天上的,即便惆怅,仍然自由。
我羡慕这自由,我嫉妒这自由,就像我羡慕、嫉妒,玉娃的舞,令司马洛的唇边,逸出了淡淡的笑。虽有惆怅依旧,可他毕竟是笑了。
“司马大人”
箫,乱而惊止;舞,惊而乱形。他们的惊乱,愈加地凸显出我这个闯入者,有多么地不受欢迎。
司马洛几乎是一跃而起,随意不见了,洒脱没有了,他拘谨着身体,把那支长箫在手心里反复地揉搓着。
张了张嘴,他想叫我,却没叫出声,那淡淡的笑,已无处可寻。抿住的唇上,是紧到苦涩的纹路。
他的苦涩,搅动了我的苦涩,那也是一片淤泥深积。
也许,我根本没有资格批评霍成君,我比她好不到哪里去。或者,我更过份吧。她只是一滩泥,而我却是无边的沼泽地,怨恨是沼泽上空的瘴气,毒,浸入了内里。
玉娃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跑到我面前,和司马洛并肩站着,她向我行礼,略带惧意地。是解释,也是掩饰。
“奴婢见过夫人。适才奴婢听司马大人在吹箫,吹地这般动听,奴婢一时技痒,便忘形了。”
不管前者还是后者,我照单全收。“司马大人的箫吹得越来越好,玉娃舞跳得也越来越好。箫与舞,已融为一体,你二人实在配合得天衣无缝。”
大概我当真便是那险恶与阴毒的沼泽吧,不过一句夸奖,竟让司马洛和玉娃同时变了脸色。玉娃惶恐着,惧意越发明显。连辩解也不敢了,一迳求饶:“是奴婢放肆了,请夫人恕罪。夫人若无其他吩咐,奴婢告退。”
纯真如稚子的忐忑,总会引起男人的万般垂怜。望着玉娃惶急的背影,司马洛对我说:“玉娃只是一名舞婢,这些年她在宫里也不容易,子服不该再为难她。”
为难?这个词用得比较宽容,于恶毒的我而言。
我也望着玉娃的背影,那背影尽管匆促惶急,却依然婷婷袅袅,美不胜收。不可否认,只有她站在司马洛身边,才当得起“天人佳偶”之类的赞美。他们是超凡脱俗的,他们是飘然若仙的,而我是属于人间的丑陋。
厌弃这种念头,更加胜过厌弃我自己。
“我怎么会为难她呢?她对司马大人情深一片,有了她,司马大人便是吹箫也吹箫不再寂寞,我感激她还来不及,如何会为难她?改天,我会替司马大人向陛下进言,将玉娃赐给大人。我想陛下会很乐于成人之美。”
“子服!”司马洛打断我,我是一番好意,他却着了恼,仿佛遭人诬蔑了一般。或者他有千万句话要讲,但话到嘴边却无话可说。按捺下了激动,继萧屹之后,赠我同样的遣责。
“玉娃是个冰清玉洁的好女子,子服怎可妄言损其清誉名节?”
“清誉名节?”我笑了起来,好吧,既然你把我当作沼泽毒瘴,我又怎能让你失望?
“不错,她的确是冰清玉洁,似我这等自毁清誉自毁名节之人,确实没有资格毁损她的清誉名节。”
司马洛陡然一怔,头一回正眼看我,“子服,你为何要如此贬低自己作践自己?”他知道他的话重了,很后悔,想辩白,酸楚而心疼。
只是,来不及了,我已经沉入了湖底,无可救药。
“司马大人,我也不愿如此自贬作践。奈何事实如此,司马大人应当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想必大人不会忘了,一月之前在祥云馆,大人对子服做过些什么,依大人之见,那一日后的我,还有清誉名节么?”
我又一次刺中了司马洛,准确无误地直插心房,他塌陷了面容,他痛苦难当。
“子服,你要我怎样做,才能让你心里好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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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玉石雕作的额头,显出了山石的沧桑。星子般的眸,变成坠落长空的陨石,黑沉得没有一丝光彩。晶润两颊,再也透不出桃花般的鲜艳、艳阳般的璀璨,只是视死如归的甘愿,涩得像劣质的苦酒。
“是洛玷辱了子服的清誉,洛愿一死,以全子服名节,只要子服心安就好。”
我饮下这杯劣质苦酒,呛了鼻的辛辣,冲撞在眼眶,尽可能地仰起脸,让那苦和涩倒流回心底。
阿满的话犹在耳边。“倘若不能相伴此生,如此纠缠不清,你这又是何苦?苦了你自己,也苦了司马大人。”
是啊,不能相伴,何必纠缠?这样纠缠下去,一刀刀地捅着对方,看着对方心头滴血,自己跟着心头滴血,这到底算什么?算什么?
蓦地冲动起来,我纵容着这冲动,蒙蔽自己。
“司马洛,你走吧,离开皇宫,离开长安。你不是要向陛下请辞么?你这就去辞官,不要让我再见到你,我不想再见到你。”
背后,是长久的沉默。沉默过后,是他的应答,迟缓却不软弱。
“洛明白了,洛会离开。”
我不敢动,害怕动一动支持自己的那股勇气就会消失,趁着勇气还没消失,我不让自己后悔。“你最好尽快,越快越好。”
“是,我会尽快。”传来了脚步踏在落叶上的声音,他在远离,与此同时向我做着远离之前的告别。
“洛走之后,子服千万保重。无论洛在天涯海角,只要子服有难,洛便是腋生双翼,也会立时赶回长安,洛依然会为子服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在他还没有为我粉身碎骨之前,他就彻底粉碎了我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勇气。我不想回头,可是在不想之前,我已经回了头。
终究蒙蔽不了我自己,不管用什么方式。
回过头,视线里,不是司马洛的背影,是他的脸。我以为他远离了,可他还站在我面前。我猝不及防,撞进了他的眸光里。撞进去,便再也出不来。
他的眸光,是一片悲伤,很深的悲伤,深到似乎会永世沉沦。绝望了的永别了的悲伤,尽管绝望尽管永别,却还是眷恋。
他也很想铲除这眷恋,连根拔起,烧个精光。可是拔不掉啊,烧不完呀。正如我也拔不掉、烧不完对他的眷恋。除非把心一并拔去了,除非把人一并烧没了。
我看见,自己的影像,在他的瞳孔里,在他悲伤的瞳孔里悲伤着。没有眼泪,流不出眼泪,也不需要眼泪。
因为,人的眼泪,代表执着。我们都想放下那执着,但是做不到。不是很难做到,而是根本就不能做到。
怎么能够做到呢?天和地,能够分开,单独存在吗?可是,天和地,也同样不能够合在一起。
“洛,我们,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问,没有人答。
司马洛,上前了一步,靠近我一些,又上前一步,又靠近了我一些。不自觉地,像磁石的吸引。他伸出双手,轻触我的肩,轻触的只是指尖,不敢再进一步,不能再进一步。
疲累漫天袭来,我也抗拒不了他的吸引,慢慢地,卸下心上的沉重,靠向他的胸口。就算是饮鸩止渴也好啊,起码这一个瞬间,我还可以满足。
然而,司马洛却负担不起我的沉重,陡然间,仿佛惊鸟,蓦地退后,带起了一阵风,迎向我的面颊,凉彻了心扉。
他的双臂,依然维持着拥抱的渴望,只是伸展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屈握成拳,握碎的是我和他,握不碎的是那永世沉沦的悲伤。
他极力地,极力地,弯起眼角,要把悲伤弯在眼眶里,不让它化作眼泪。他不能够执着,他不可以执着。他只能用眼梢眉下牵扯出的由浅至深的细纹,伪装成笑的模样,欺骗我,欺骗他自己。
如果当真可以骗到我,也许我反而会好过一点。拙劣的演技,无法延续。骗不下去该怎样?唯有逃离。
突兀地放下双拳,或者是无力再支撑,很重地,垂下去。他倏地的转身,又一次,要弃我而去。
“司马洛!”
我叫住他,这几乎成了他每次要离开时我下意识的反应。不过,这一次很好,我有一个光明正大挽留他的理由。直到此刻,我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正事。
“司马洛,我这次来,是想要告诉你,萧屹为了霍成君的事,去找陛下理论。我担心他会惹怒陛下,你最好立刻去一趟承光宫,他们若是闹僵了,你也好打个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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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一提到萧屹便立即转移了司马洛的心神,转移了他那些悲伤、无奈、挫败,变作不解和关切,那时我就在想,对于我来说,有什么人也具备这种力量,把我的心神从司马洛身上拉开的力量。
我找不到这样的人,所以我,总是那个被遗弃的一方。
司马洛在问我:“屹怎会无端端地为了霍成君去顶撞陛下?”
终究无法聚敛起恨意,那么我只有暂时埋没自己。这方面的本事,我要比司马洛高明得多。
“也不是无端无由,萧大人今日方知,霍成君曾经怀过龙种,只是陛下不愿她将那个孩子生下来,便给她吃了堕胎的药。”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司马洛大吃一惊,看来他对此事也毫不知情。
“便是在陛下废掉霍成君前后半月。”
司马洛的反应远不及萧屹激烈,惊讶转瞬过去,他只是严峻了嘴角,严峻并且不安。不安到甚至记不得招呼我一声,便自顾自地疾行远去。
很荒唐的,我居然还是有了被抛弃的感觉。狠命地甩甩头,甩掉这荒唐念头,我跟在司马洛的后头,同样加快了步子。
无论如何,我也要去一趟承光宫。毕竟,我要亲眼证实萧屹安然无恙;毕竟阿满还等在那里;毕竟就算那君臣三人都闹僵了,还有我来转圜;毕竟,毕竟,我还可以多看司马洛几眼,没有人会因此而指责我,指责我的执着。
司马洛走得很快,我跟得很吃力,一直跟到承光宫正门那里,我们还隔了一段极远的距离。
阿满在那宫门处,来回地转圈,时而望向宫外,时而望向宫内,惊惶失措。见到司马洛,于惶急中稍松了一口气,却仍是惶急满面。
“他怎么了?”司马洛语声一紧,阿满却是有口难言地停住不答。
司马洛越发地紧张,却不再追问,撩开阻碍步伐的长袍,急急入内。
这时,阿满也看到了我,竟有几分畏缩,像犯了大错似的。我望向她的时候,她在闪避我的目光。
不祥之感,越发浓重地压上心头。有那么一点点的胆怯。如果这胆怯,比那一点点还多一点点,或许我就临阵脱逃了。
但是我没有逃,硬着头皮,跨过宫门,我看见了萧屹。
我不太能够确定,那个人,是不是萧屹。
他面朝下趴着,我见不到他的脸,只是袍服的颜色依稀眼熟。他的左右两边,分别站着一个护卫,腰膀浑圆的那种,手里拿着比他们胳膊还要粗的木杖,左边一下,右边一下,击在那人的身上。
极有规律的节奏,仿佛持续了很久,成了一种机械的惯性。机械地扬起,机械地落下,落下扬起之间,那人一动也不动,只是木杖及身之时,微微震了一震,因那震力,或向左,或向右,略略移动着一点位置。
这样的反应,仿佛那两个人杖打的,是一具软的物体,一具尸体。
“屹!”
司马洛的声音极是凄厉,像一头豹子,蹿了上去,凶猛地,凶狠地,五大三粗的护卫挨不过他三两掌,应声而倒,惊叫着跌出去老远。
“屹。”
司马洛抱起那人,小心地挪动他的身子,仰面向上。同时,我也走到了近前,清楚地看到了他的脸,是萧屹,可我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还活着。
他的脸庞,死灰样的白里泛出了金纸似的黄,闭着的双目,眼皮只是虚掩着,掩不住上翻的眼白。蓝色的袍服,自腰部以下,湿漉漉的一片,那是血,浸透了里衣外衫,粘粘乎乎地裹在腿上。
当司马洛扶萧屹起身,那本当松软的绸缎却被拉扯得紧绷,有一大块便像涂了胶水一般,粘在那血流得最多的大腿根侧。我想,大概是因为先前流出的血干透了,把那衣料粘住了绽裂的皮肉。
而我的心,也像那绸服似的,拉扯到紧绷,再一阵阵地回缩,缩得我直冒冷气。
这当口,那两个跌倒的护卫已然爬了起来,连滚带爬地到了司马洛脚边,“司马大人”
司马洛搂住毫无知觉的萧屹,天人之姿的面容歪扭挤皱着,牙根紧咬,臂肩骨节格格作响,野兽样危险 3ǔωω。cōm的气息自周身散出,危险 3ǔωω。cōm到一触及发。
“滚!别再让我看见你们!”
那两人觉察出了危险 3ǔωω。cōm,骇然后缩,却不肯遵命滚蛋,“司马大人,我等也是奉了陛下的圣旨,还请大人不要为难我等。”
司马洛扬眉瞪目,正欲发作,他怀中的萧屹忽地动了一动,司马洛大喜若狂,“屹,屹,你醒了么?你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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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萧屹根本回答不了司马洛的问题,他只是无意识地纠起眉心,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继而全身抽搐,并不剧烈,隔着三四秒,抽动一下,连着胸口的起伏。那个样子,很像实验室里,被切断了动脉神经的青蛙,那濒临死境的苟延残喘。
我不知道,一个人该是挨了多少棍子,才会落到如萧屹这般惨不忍睹的情状。是的,他的模样惨不忍睹,我没有胆量再看一眼,也没有胆量再看司马洛,调头,将那绷着的、缩着的、压着的,那些在恐惧中煎熬着的,通通发泄到那两个护卫的头上。
“你们还死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找太医?”
那二人死性不改,依旧钉在原地,“可是,陛下”
陛下?煎熬出的怒火,滚沸了五脏六腑。这就是天子宠臣的下场吗?这就是超越君臣的情谊吗?生死知己?以心相交?
愤激之下,口不择言:“萧大人已经被你们打得半死不活,便是陛下要责罚,也责罚得够了。他还想怎样?难道他非要了萧大人的一条命不可?”
立时有人接道:“夫人算说对了,陛下的口谕,正是,杖毙。”他顿了一顿,仿佛为了更加突出结果的残酷,“不是杖责,而是杖毙,杖毙萧屹。”
滚沸了的火,一下子全都灭了,冷,好冷,冰天雪地似的,刺寒彻骨。
掖庭丞许还应,便挂着那样刺寒彻骨的笑,像幽冥的招魂幡一般阴阴恻恻,向我走来。
“下臣见过夫人,还请夫人注意己之言辞。夫人方才所言已是对陛下大大的不敬。”
我还在那冰雪里挣扎,我不相信,死也不要相信汉宣帝会下这样的圣旨。杖毙?他不可能会杖毙萧屹,那是萧屹!是他一口一个“屹”“屹”亲切地叫个不停的萧屹!
无法置信的,不止我一个。司马洛开了口,如果说我是陷入了冰雪,那么他便是掉进了北极。而我在挣扎,他却自始自终坚守着信念。
许还应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