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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大汉歌姬-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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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场地内外满满的都是人,木栏外面,里三层外三层是看热闹的,木栏里面,跪了一排一排,一眼竟然数不过来的,那是给人看热闹的。
  马车尚未停稳当,小沅便急不可耐地跳下来,甚至脚底一滑,差点摔个跟头,她却一点也不在乎,反而借着那滑的冲势,跌跌撞撞地向前跑。
  “小沅!”突然的不安,我跟着下车,想去把她追回来。追到了她,却只是徒劳地被她带着朝那人群深处挤去。
  小沅拼命地将挡在身前的人往两边拔拉,居然就被她拔拉出一条路,经过一番人肉挤压,我们两个终于挤到了人群最里,靠近法场的栅栏边。
  凑到近前才发现,那跪着等待行刑的人,比远远地在马车上看到的,还要多了许多,清一色的白囚衣,那数量多到壮观,只是这壮观未免叫人胆寒。
  我早就知道,汉宣帝是下旨灭了霍光九族的,但直到现在,我才对这“九族”有一个真正的具体的概念。
  那该是数以百计,还是数以千计?怎么会牵连这么多人?怎么会牵连这么多人?
  我看到了霍夫人,她蓬着发髻,不复当初光鲜,还有淳于衍,原本已养得丰腴的脸颊,又凹陷了下去。还有很多很多,我认识的,打过一两次照面的,全然陌生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老到白发苍苍,少到未及弱冠。
  他们每一个人的旁边,都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那应该是郐子手吧。郐子手站得笔直,臂间钢刀也是竖得笔直,笔直到一丝不苟,就像那一个模子里复制出来的。
  那些跪着的人,有的便在郐子手笔直的钢刀下,哀泣着;没有哀泣的,那面上的表情,却是比哀泣更撕心揪肺。
  如果没有像我这样如此零距离地接近死亡,那大面积的几乎会蔓延到天尽头的一触及发转瞬将至的死亡,你是无法体会我究竟被这撕心揪肺压抑到了什么程度。
  “还好还好,总算还来得及。”小沅喃喃地庆幸,庆幸并且兴奋,跃跃欲试着,要是可能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翻过栅栏,夺过那钢刀,亲自动手。
  她的兴奋和雀跃,加重了我内心的压抑,呼吸困难,像离了水的鱼。
  这时,有人向高居台上的监斩官低语,监斩官抬头看了看天,又点了点头,拈起筒中的一只令牌,掷下,语声不大,却可震裂人心。
  “时辰到,行刑!”
  那一丝不苟的仿佛样板的郐子手们,立刻动了起来,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拿掉插在死囚犯后脖颈那块斩立决的木牌,将那磨到锋利水亮的大刀,高高地,高高地,举起。
  我下意识地想捂住眼睛,却在捂住眼睛之前,感觉到了一个人的目光。
  是霍显,霍光的后妻,霍成君的母亲。她看见了我,盯住了我,那目光像是从沉尸万年、阴魂不散的骷髅的眼眶里投射出来,死死地死死地钉在我的脸上,那眼神已不是怨毒,人世间没有一种怨能够怨过它,没有一种毒能够毒过它。
  然后,钢刀,斩下,那镌刻如此怨毒眼光的头脸,与身体脱离,掉在地上,一蹦两蹦,滚落尘土。同时,血,从断开的地方,从脖子里,从兀自直立跪着的身体中,如喷泉,溅出。
  今天两更结束。

 



  知道什么叫做屠杀吗?知道什么叫做血流成河吗?
  那就是,几百柄、几千柄铁环钢刀一齐砍下;那就是几百颗、几千颗头颅,先后与身体分开,掉在地上,蹦跳着。成百上千颗,不同的面孔,死也不能闭眼的恐惧怨毒凝固的,错乱地,没有秩序地,在落地的瞬间,蹦起。
  人的脑袋,毕竟不是那皮球,软的皮肉包裹硬的头骨,没什么弹性,只蹦了一下半下,便骨碌骨碌滚了开去。那不见了脑袋的身躯,前后晃了晃,晃了晃,像个装满了沙土的麻袋,歪歪斜斜地仆倒在地。
  也有一个人是例外的,霍光的儿子昔日的大司马霍禹,整个霍氏谋反案的罪首元凶,宣帝判他的,是腰斩之刑。所以,他,断成了两截,在腰的位置,白花花的肠子,哗啦啦地,从他的肚子里往外流,跟着泉涌的鲜血。
  是的,那刀砍的断口,血,汩汩地流出,千百个无头的尸身,一起流着血,流出来的血,从高处往低处汇集,汇成小溪,千百条小溪蜿蜒着,向前延伸,壮大成河,河的面积还在不断扩大,最后整个广场上一片汪洋,红色的汪洋,汪洋一般的血浆。
  那些无主的人头,便在这血海当中,飘飘悠悠地浮了起来,略略地动着,像是突然又活过来一样。恐怖和诡异随着那浓郁到浓冽的血腥味,在血海上空,漫延开来。漫延得如此之快,几乎是一下子便冲进了我的鼻腔,然后又一下子从鼻腔冲进胃里,搅着空的胃,搅出一阵一阵的干呕。
  就在那无数人头砍落的同时,就在我觉得恐怖、诡异到干呕不止的同时,我身边的人,小沅,以及小沅身边的,那些普通的百姓们,他们,便像是引爆了兴奋点一样,鸡蛋、烂菜叶子,越过栅栏,满天地扔过去,于是血腥味里又加入了各种腐烂的气味,熏得人的神智不清了,彻底不可理喻了。
  我无法理解,为什么,突然之间,死了这么多人,死得这样惨烈可怕,他们怎么还能高兴得起来,而且高兴到了疯狂,简直失了人的常性。
  失了常性的人们,无意识地大声地叫着好,叫得扯出脖颈一条条的青筋,一个个,那眼睛,如同嗜血的恶狼,舔着嘴唇,急不可待地要分食那些死尸。在那嗜血的深处,是仇恨,比屠杀和血流成河更加恐怖、诡异的仇恨。
  这些恶狼里,也包括了小沅,那秀美清丽的面容,竟也显出了恶狼一般的凶残,狂热的凶残。
  她跟在人群里叫嚣:“好!杀得好!杀得好!”
  他们的叫声充斥着我的耳朵,正如那血海、人头充斥着我的眼睛,血腥腐败充斥着我的嗅觉,这些听到的、看到的、闻到的,拉扯撞击我的神经,要把它扯断、撞碎,在我的脑子里,像过山车一样呼啸着,极速而来,冲到这一边,碰壁,再回头,极速而去,找不到出口,只能不停地辗转反复,不停冲击着我那心理承受的极限。
  监斩官离去,郐子手退下,没有人去管这些尸体,因为汉宣帝的旨意是“斩,弃于市”。
  隔离百姓的栅栏,被撤去了,那狂热人群,便从四面八方,涌向法场中心。
  接下来的,这一幕,已经不能用血腥、诡异、恐怖来形容了,血腥、诡异、恐怖都过于静态了,描述不出眼前那几近人间地狱的癫狂。
  那些死了的,不是鬼,这些活着的,才是真正的恶鬼,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间恶鬼,他们涌过去,践踏着、唾弃着那些无头尸身,那沾着污泥的鞋底,在血浆里踩来踩去,血溅起多高,溅湿了他们的裤脚。
  他们在那一个个满是血污的人头里,寻找着他们的仇人,找到了,或者把那头,忿忿地踢出去老远。
  或者,就像我看到的小沅那样,小沅把右脚抬起,那只套在木屐里的雪白素足,抬得老高,朝地下霍显的人头踩下去,重重地,霍显的那张脸,美丽的风韵犹存的脸,在临死时留下怨毒一瞥的脸,眼看就要被踩在小沅的木屐之下。
  我没敢再往下看,我想我一定是在发抖,抖得连调头,都好像能把脖子扭断了一样。我不知道,我的视线,该朝哪个方向,左边,右边,前边,都是血,都是踢来踢去的人头,踩扁了的人脸,没了头的死尸,横七竖八。
  往后退,我只能往后退,我要退回马车上去,我要把车门关得牢牢的,我要把这些疯狂都关在外面,关我的眼睛外面,我要好好地睡一觉,我要把这一切忘得一干二净,忘得一干二净!
  他们疯了,他们都疯了,可我没疯,我没疯!
  脚边,似碰到了什么阻碍,绊住了,来不及收脚,脚底软软绵绵的滞涩,低下头,差一点呕出了心肝脾胃,原来我踏到了一具无头男尸的胳膊。
  紧紧地闭住嘴巴,生怕闭不住,拿双手用力地捂,没关系,没关系,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脚下混乱着,越乱越错,我又踩到了一样物事,这次踏出的力道很大,我,我,我也像小沅似的,踩到了一颗人头,正中他的面庞五官。我不该再低头去看,可那只是一种条件反射,我条件反射地垂下眼帘,看见,我的右脚下,便像是踩烂了一只柿子似的,有一滩稀泥,血水肉泥,而我的脚面,拇指与食指的中间,沾了一颗,黑黑的小小的圆圆的东西,竟是,竟是,从那踩爆了的眼眶里,蹦出来的,那人的,眼珠子。
  这章太血腥了,汗,如果倒了亲的胃口,我在这里说抱歉,我只是想突出那种气氛,以及女主受到的那种刺激,可能写过了。

 



  后来,我不太记得,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尖叫,跳脚,像那疯病发作的精神患者。
  没错,我也疯了,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疯了。可是,为什么,我疯得这样清醒,我清醒得记得每一个细节,那每一个足以让我疯狂一千次一万次的细节。那每一个小细节,互相联系着,在我的脑海里,一遍一遍地重演。
  就算我把自己一个人关在那密闭的车厢里,就算马车远远地驶离了那个人间地狱,就算我回到了未央宫,阿满还有其他的宫女们在那常宁殿外迎接着我,她们每个人,都是红润的面颊,如花儿般鲜艳娇嫩,但是我看不到那鲜艳娇丽,我闻不到她们脂粉香气,我感觉不到活人的气息。
  只有血,肮脏得混着大片尘土的血,满满的腐败气味的血腥,除了死亡,还有比死亡更可怕的疯狂。
  推开所有人,挡在我面前所有的人,那些无法传递到我的世界的鲜艳美好,那统统蒙上了血腥气味的人和物,我要把他们推开,我要把他们阻隔在我的视线之外!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你开开门呀,夫人,夫人”
  一大堆惶急的女声,交叠着在那门的外面,便是惶急,也是清脆动听。然而,传到我的耳里,却变成了另外一堆声音,鼓噪着。
  “好!好!杀得好,杀得好!”
  便是将耳朵再怎样堵上,也堵不住这堆声音,我搬起屋子里,一切能够搬动的东西,往那门上砸,声嘶力竭。
  “滚!你们都给我滚!谁要是敢再多讲一句,我灭了她九族,灭了她九族!”
  许是我的威胁生了效,或者别的其他什么原因,门外的声音,终于渐渐地小了,我终于得到了安静。
  安静到冷清,像死后的冷清,我又在这冷清里瑟瑟发抖,坐在那角落里,尽可能地蜷曲成一团,蜷曲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脚,我似乎又看到了那脚上,小小的黑黑的圆圆的,死人的眼珠。
  随即用力地甩,用力地甩,怎么甩也甩不掉,我该怎么办?我甩不掉它,我甩不掉它!
  急促的叩门声,“子服,子服”
  走开,走开!我不要听到这个名字,我不要听到这个名字!就是叫这个名字的人,告诉汉宣帝,怎样扳倒霍光,怎样给其富贵夺其实权,怎样编造最好借口覆灭霍氏一族。
  “等到时机成熟,陛下便可一击即中,届时将霍光的罪行公诸于世,便是把霍氏一族满门抄斩,天下也再没有谁敢说陛下半个不字。”
  满门抄斩,我如何能够轻易便讲出这四个字,这个四个字里包含了多少条人命,多少鲜血,多少人头!包括,包括被我踩得稀巴烂的那颗。
  翻江倒海的恶心感,我没了命地抠着嗓子,想把那恶心吐出来,就算把五脏六腑一并吐出来也不要紧,反正那些东西都已经开始腐烂了,我的整个人都开始腐烂了,所以那血腥气才会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砰!门,被撞了开来,有一个人,冲到屋子里,冲到我跟前,抓住我的手臂,“子服,你这是在做什么?”
  为死亡之气笼罩着的,阴寒的身体,突然地,触到了一丝暖意,是从他的温热的掌心传来。接着,我嗅到了比那暖意的更温暖的,像春天草地一般清新干净的味道,熟悉的味道。
  今天两更结束,明天会三更。

 



  我一直以为我很坚强,就算五岁被父母遗弃,就算十几岁就要自己一个人挣学费养活自己,就算第一次做推销连续三个月卖不出一件产品,这些都没什么了不起(炫)(书)(网),我挨得住,我挨过去了。
  我不停地争,不停地争,跟人争,跟命争,跟天争,我以为我已经练就得无坚不摧、百毒不侵了。
  然而,老天却用它完美的安排,一次,一次,又一次地告诉我,人争不过命,人争不过天!越是坚强的人,坚强到了强弩之末,就越是不堪一击。
  击垮我的,不是根植在脑子里,像毒瘤一样在不断扩大的,那些血腥、残暴、疯狂,没了身体的脑袋,没了脑袋的身体,蹦出来的黑的眼珠,那所有的所有,都没能让我崩溃。
  让我崩溃的,是这样一句温柔地关切地忧虑地问。
  “子服,你到底是怎么了?究竟出了何事?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是洛,我是洛呀。”
  “洛?”
  努力地睁大眼睛,我真的看到了,除了那满眼惨痛的血红以外,我又看到了,那一直在我心上最软的地方沉睡着的,桃花一般柔的眉眼,春阳一般灿的眸光,那是这人世间所有美好中最美最好的所在。我,感觉到了那美好。
  “洛,洛!”
  仿佛时光轮回,我回到了幼年,懵懵懂懂,尚未尽知人事,我的父母领着我上省城,他们说,要给我买好吃的,带我上游乐场去玩好玩的,可是,他们却让我站在了路边,一个人久久地站在了路边,看那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当时,我多么希望,有一人,走过来,温柔地关切地忧虑地问我:“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现在,我终于等到了,虽然等了好多年好多年,可总算是等到了,我依然如幼时那般泪流满面,我依然如幼时那般脆弱无助,经过了那么些年,原来我从来没有改变。
  “洛,好多血,有好多血,到处都是血,我很怕,洛,我的手上是不是沾了好多血?”
  我可怜兮兮把手伸出来,伸到司马洛面前,被他毫不犹豫一把握住,他的手掌很干很稳,被这样的手掌包裹着,就好像渐渐被美好包围着一样。
  汪洋血海悄然退去,露出的土地,一如初生般纯净。
  “子服,没有血,你的手,是干干净净的,怎么会有血呢?”
  可我,还能如初生般纯净吗?唯有紧紧拥住那美好,紧紧抓住他的疼惜,只有在这美好和疼惜的包围下,我才能回归纯净。
  贴着司马洛的胸口,将我整个人都埋进他的怀抱里,这样,那些怨毒那些凶残就再也没有办法能够靠近我。
  “洛,霍家死了好多人,我今天才知道,原来要死那么多人,洛,我不想害死他们,我没想到会害死那么多人。”
  “你去了刑场?”司马洛愣了愣,继而带着些许懊恼,“子服,你不该去刑场,陛下怎么能让你去那种地方?”
  不该去刑场?那我该去哪里?
  蓦然地,一枝冷箭射进了这美好安宁当中,那是汉宣帝的声音。
  “朕差点忘了告诉子服,朕已在朝上封洛为太原郡守,太皇太后与朕打算在长乐宫中设宴,为洛践行,那一天恰巧便是霍家行刑之日。子服,是要去天牢?还是,随朕往长乐宫?”
  是啊,今天,我本来不该去天牢,我应该去长乐宫,我应该去为司马洛践行。可我不想和他践行,我不想和他诀别,我不想,所以我选择去天牢。
  很可笑,不是吗?好像,我不去给他送行,他就永远不会离开。
  “洛已无颜留在长安,请陛下准洛辞官,永离京都。”
  我也在追求永远,他也在许诺永远,然而,他的永远却是破灭我的永远。直到这一刻,才真切地体会到了破灭。
  破灭后的我,躺在这个矢志远离的男人的怀里,这算什么?老天送给我的,虚伪的同情?还是绝妙的讽刺?
  恨!那心如刀割的剧痛,那自我麻痹的辛苦,统统转化作了恨。
  如果,不能牵手一辈子,那我宁可一个人站在路边,哪怕哭到老,哭到死。如果,他给我的慰藉只能如此短暂,那我宁可一辈子浸在这血腥阴森里,哪怕腐烂朽坏,不得善终。
  直起身子,使劲地推他,用我仅剩的一点骄傲,强弩之末的骄傲,推着他,向外,“你不是在长乐宫吗?你跑来这里做什么?你走啊,你去太原做你的郡守啊,你不是要永离长安吗?你走啊,走了永远别回来!”
  但是我推不动他,他的双臂用力地搂住我,我每推他一下,他就多加一分力气,所以,我越推,他就搂得越紧。
  也有剧痛,也有辛苦,在他的咽喉处哽塞着,却哽塞不住那澎湃的情感。
  “子服,你现在这个样子,叫我怎么放心得下?叫我如何走得安心?子服,我一心要你幸福安乐,可你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跟着,有人说,不是我在说。
  “倘若你不能安心,倘若你认为朕给不了她幸福安乐,你大可背弃朕,带着她逃出皇宫,前提如果你们逃得掉的话。”
  汉宣帝立于门边,冷冷地,冷冷地开口,那一刹那,我似乎重温了一遍,初至刑场时那钢刀林立、囚衣遍地,等待死亡的压抑。
  今天会三更。第二更十一点上传

 



  我很想看清楚宣帝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他究竟愤怒到了什么程度,在目睹我和司马洛如此缠绵相拥之后。
  然而,眼前却是昏花一片,是含着泪水的缘故吗?可我听得清楚他的声音,没有愤怒,却胜似愤怒,阵阵地头皮发麻。
  方寸大乱,也许我不应当急着解释,“陛下,司马大人,他,他只是……”
  “住嘴!”汉宣帝陡失平静,厉喝,却在厉喝以后再次平静,“朕,没有问你,朕,问的是他。”
  他?极其陌生极其漠然的称呼,宣帝从未对司马洛如此陌生漠然过,而且,在这陌生漠然下面隐藏着,一种狠绝,正如他用的那个词,背弃,遭到背弃后的狠绝。
  我知道不能再说话了,连半个字都不能,尽管头晕脑涨,但残留的一点清醒告诫我,要是我继续维护司马洛,那么对宣帝而言,只会是火上浇油,而对于司马洛,那将是雪上加霜。
  我只能寄希望于司马洛,他可以用一种比较委婉比较巧妙的方式,让宣帝明白,他只是在担心我,担心我一时受了刺激着了疯魔。
  对,就是这样,其实这本来就是个误会,司马洛有能力将它变成误会,他应该转移宣帝的注意力,让宣帝来心疼我,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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