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剑江山-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细吞慢咽。袁梨晨细细听着,暗暗瞧着,九娘却是对那男子言语温存,一举一动皆是仔细情深。
一时九娘二人离去,袁梨晨与墨砚不由讶然对瞧,却听到旁边一桌人在议论。
“张哥,这两人是谁啊?”
“胡弟,你外地来不知道,说起那个女的,可是大大的有名,听说她原来是位花魁娘子,以乐会知己,做了那男的妾氏,那男的姓冯,原在京城做官,不知怎的得罪了当朝的崔家,落得个家破人亡,身体也残疾了,只剩这个女人跟着,辗转在我们这里有些年了。”
“哦,这样啊,都说婊/子无情,却也未必啊。你瞧这个小娘子如花似玉,倒是对这男人不离不弃。”
“可不是,唉——不过他们夫妻二人曲乐极好,每日定点在那玉祥酒楼出演,那男的原是京都出身,偏好这口杏仁茶,说起来咱茶铺的老板和厨子也是京城来的,这茶做的十分地道,所以他们每天从酒楼演奏回来,都要来这一趟。”
“唉,说起来这崔家也真是不怕遭报应。”胡弟叹了一声,连连摇头。
这个时间里一个身穿提花鸭绿绸袍的微胖男子,一边逗着自己提着的笼鸟一边悠闲走进来,正好坐在那桌人旁边,刚坐下就听到他两人那句话,就插话了:“谁说崔家没遭报应,遭现世报啦。”
“哎呀,是曹爷啊,小弟一时说得忘情倒没看见您,见谅见谅。胡弟,来给你介绍一下,曹爷可是咱们这顶尖的人物,最是慷慨又最能济人,你来咱这做生意,要是能得曹爷一助,那就飞天了。”那张哥在两人间引荐着。
三人一阵寒暄,张哥又问起曹爷前面所说报应之事。
曹爷先往嘴里丢了一粒花生果,对他俩道:“京里出事了。”
“啊——啥事?”
“北边不是和狄国停战了吗,还赔地了,你们知道是为啥吗?说起来咱们陈国这些年时运不济啊,唉!听说是那狄国的奸细不知怎的钻到了宫里。对了,你们听人说过那个巴国送来的郡主吧?据说美得那个惊世绝俗,听说不甘受辱死了。正应了那句话,红颜薄命。”
“啥?曹爷,不会有错吧?”
“曹爷啥时候诳过你了,你再听我说,那狄人估计是对崔家恨得狠,硬生生把崔家那位娘娘弄死了,你们说算不算现世报?”
“啊?”听得两人目瞪口呆。
“现在听说要追封崔家的那个为皇后,你说可笑不,活着没做成,死了倒是皇后了,嘿嘿,有趣得很。京里为此大事操办呢,要用货的地方多着呢,我京里的兄弟关照我生意,给了我消息,我才提前知道这些的,不过这事倒是让我足足赚了一笔,哈哈。”
“……”
袁梨晨还来不及反应,只听门口一阵脚步叠乱,扭头看去,却是一群人前前后后地跑过,尤其那小孩子跑得更是欢快,又叫又跳。那门口的食客有人便拉住一两个熟人相问,听了也掏出铜子掷在桌上,跟着跑去。
一时那外面收拾的小二进来,被店里的食客叫住:“小二哥,外面怎么了?”
“嗨,说是行馆公主行驾散发礼品财物,所以都赶着去抢彩头,客官,要去赶早。”
小二这样一说,果然茶馆了内食客走了一大半。
这店里的人刚出去,门口又经过一行皂衣衙役,一个年轻衙役却离队进来,那柜台上的人见了,忙招呼他:“方小哥来啦。”
方姓衙役对他回礼:“好,你家李老板好吧,把我平日常要的那些东西都来一份。”
那柜台上的人应了一声,又问:“方小哥,今晚又要执勤呐?”
那衙役点着头:“是啊,这不公主鸾驾在这,上面命令了,今晚要加强巡防,不能出差子。”
他在那和柜台上的说着,这边曹爷就喊了起来,那方姓衙役一回头,忙道:“曹爷在这啊,恕我眼拙。”便到曹爷这桌坐下。
“曹爷,我正有事要问您呐,您可有消息说这公主的?”方衙役问。
“嫁到晋国去那位?”曹爷道
“正是呐,我听大人说这次京里狄国人闹事,是靠晋国太子才平定了下来,所以皇上许了位公主给晋国,是这样吗?”方衙役说。
“看,我没哄你们吧?对,我京里的兄弟也这么说,却不知道那公主是哪位宗亲的金枝了。”曹爷道。
“……”
袁梨晨只看着魏嘉国,她心内已分不出悲喜,在陈国,自己已经是那深宫含恨而亡的美人了,自己以后在陈朝只怕也会是这样的存在了,她仿佛看到遥远的陈都正在为自己举办的宏大葬礼。
崔鸣珠就这样死了?扳倒她对自己来说,从来都是奢望,没想到,她居然就这样死了,居然因自己一个无关的举动,自己难报的深仇,居然就在无望中实现了。而晋国太子侯重茂和自己这两位主谋人,此刻反倒变成陈国的救星和福女。
这些巨大对比的冲击,让她感慨眩晕,连着往事,她心中发笑,那是怆然的笑。她突然想到不久即要的团聚父亲,自己在即将离开陈国之际偏得知崔鸣珠的死讯,是不是对自己在陈国失去的那些的亲人的一种告慰呢?到时候告诉父亲,是不是算做一桩喜事呢?
崔鸣珠真的死了吗?她想到自己,却忽然产生疑问,自己不也在传说中死去,又“涅槃”为陈朝金枝玉叶的公主,崔鸣珠难道就不会有别的可能?她忽然想起那日饭时魏嘉国进来禀报后侯重茂微微色变,又想起自那日后一行人就一路疾奔,她依稀觉得侯重茂一干人应该知道什么。
鸣断珠碎烈归地府
“啧啧,陈国的皇帝可真是好艳福,这后宫里的美人真是一个赛一个。”郝必图盯着崔鸣珠,心生羡慕。
“滚!”崔鸣珠一个巴掌就拍了过来,却被郝必图一把握住。
“够辣,本王喜欢!”郝必图看着被自己捏住手臂的崔鸣珠,她极有力气地挣扎,自己握住她手臂的力道也自然加深,她也很坚忍,自己下手极重,她却眉头也没皱,不过红唇微抿,一声吃痛的吭声也没出。
“你就是崔长风的孙女?”郝必图盯着崔鸣珠那双不惧而怒的眼睛,想到了崔长风,手上的力道自然加紧,那是对敌人的本性促使,崔鸣珠那身繁丽的衣饰,美艳的面容,加之宫室布置的华贵,都在刺激着他,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你真是个带劲的女人,跟本王走吧?”郝必图戏谑着面前这个美丽的女子,脑海还浮现出一副崔长风看到此刻自己的举动而烦恼愤怒的神情,这种想象刺激得他更加兴奋。
崔鸣珠顿时唾了他一口,郝必图松手,抹去面上的口水,并没有动怒,冷笑一声:“哼,他晋国可以带走一个皇妃,本王就不能?”
“呸,别拿那等女人跟我比,她算什么,巴国进献上来一个玩物!”
郝必图看着崔鸣珠那不屑的面容,除了美丽,她的骄傲和激烈的性格,又引起自己一股欲望。
“这样的性格,跟本王去狄国,纵马草原,飒沓戈壁,那才叫般配。”郝必图盯着面前的女子,她因护着身后的婴儿,手臂后撑在摇床上,显得胸脯越发耸起,生育后的女子胸部更加丰满,在华贵的衣饰衬托下,越发诱人。他盯着她的胸部:“跟本王去吧,你那皇帝既然肯送走一个美人,也不差多送一个。”他说着就伸出右手来扭崔鸣珠的胳膊。
“你敢!你是什么东西!”这一次崔鸣珠一个结实的耳光刮到他的脸上。
“你以为你又是什么东西!崔长风的孙女又有什么了不起!就那老东西害的我狄国失去了多少好东西,丢了多少人命!今天我倒是要瞧瞧这老东西的孙女儿是什么样!”郝必图抚了一把脸,勃然大怒,一把捏住崔鸣珠的下颚。
“外面的人呢,都给我进来!”崔鸣珠挣他不脱,怒喊。
“进来?哈哈哈,本王进来了,他们就进不来了。”郝必图一阵狞笑,捏着她的手更紧,捏的她肌肤一阵发白,他看着她的挣扎,似在欣赏,“老实点,你们崔家的人是不是作威作福惯了?今天我倒要叫崔家金枝玉叶知道什么叫做无奈!”他目光转动,霎时间看到她身后摇床内的婴儿,心中一动,他一把将她往边上一推,摇床边的乳母早就吓得跌倒在一旁,郝必图一手捞起床内的婴儿。
“你放下!”崔鸣珠登时大惊,脸色发白。
郝必图一阵长笑:“只要你听话,我就还给你,你等我找了小皇帝要了你去。放心,只要你乖乖地跟我,你崔家伤我狄国将士的仇恨,我可抹去不计……”他看着面前的丽人,她紧张忌惮愤怒,多种神情交织而呈现出另一种诱人的姿色,看得郝必图心中既垂涎,又在算计着这个女人去狄国的好处,他貌似不经心在婴儿脸上一捏,怀中的婴儿就“哇哇”哭了出来,他就用这举动摧残着她的意志。
“怎么样?愿不愿意跟本王走?”郝必图的手在婴儿幼嫩的肌肤上摩挲着,他动一下,对面的女人的心就像被锯了一下,他看着面前的女人表情复杂的变化,终于她软降下来,她对自己微笑,那双眼睛像甘泉一样甜净动人。
“你放开他,我跟你走。”她轻轻地说,她的目光在儿子身上打了个转,满是温柔怜惜。
郝必图看着娇艳的她,她立在那里软语温存,骄傲之中又透出一股圣洁。他听她继续温柔地说:“你把我的孩子给她,让他们走,我听你的。”他看了看四周,婴儿室内除了乳母并无其它人,再看看她含笑妩媚的面容,有些失神,须臾他依她所言,将婴孩递给乳母。
“快带小殿下走!”崔鸣珠对乳母一声厉喝,以目示门外。
“娘娘——”乳母迟疑担忧地唤了一声。
“快走!”崔鸣珠又一声怒喝。乳母惧于她往日的威严,忙点头怀抱着皇长子一叠步惶惶碎步跑出。
室内只留下郝必图与崔鸣珠,好色的王爷与高贵的皇妃对峙着,里面再无他人,郝必图不由靠近了崔鸣珠几步,他一进,她则一退。
“怎么,又要变卦?不肯了?”他逼近她冷笑道。
崔鸣珠的目光在他身上一转,突然立住,只看着他近前,俩人须臾近在咫尺,她仰面微笑,一时气氛暧昧,郝必图看着她那鲜艳的面庞,心中一动,踏步上前。
电光火石之间,寂静的室内发出一声锐利的金属击响,崔鸣珠趁他分神之际,一把抽过他的腰间佩刀,连退几步就朝他劈去。
郝必图一闪,男女体力本来就悬殊,何况郝必图又是身材魁梧征战沙场的狄国人,他顺势一击,崔鸣珠手顿时一松,“咣当”一声,佩刀跌落在地。
郝必图这次是真的怒了,一脚踢飞那刀,对她吼道:“我就知道你崔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怎么还想谋害本王?!”他一把提过她,对她怒喝:“贱人!不识抬举,本王就先收拾了你,再找那皇帝要你。”他一手探向她胸前的丰盈,那柔嫩弹性不但填满了他的掌心,甚至在他那巨掌间,微微鼓出。她的丰满,更激起了他强烈的欲望。他顺势就将她扔倒在地。
崔鸣珠见他如此,一惊,继而起身想逃,她向来奢华,华贵的衣饰此刻却成了障碍,起身后不过奔出几步,就踩在繁复的裙裾上,继而摔倒。
她看着步步逼近的郝必图,自发地在地上向后挪退着,突然手按到一物,一疼,低头一看,原来按在刚才被踢飞在一边的佩刀上,刀锋锐利,已将自己白皙的手割出一道血痕。
“你放心,一会咱们先做了夫妻,到时候皇帝一定会将你送给我的。”郝必图大笑得意的声音响起。
崔鸣珠心潮起伏,他的话让她想到陈瑾,想到这些年的往事,陈瑾的性格和行事,想到刚被送出的袁梨晨,这位陈国的皇帝,自己的夫君,未必不会做出郝必图所说之举。她还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尊贵的皇长子,倘若自己真的受辱,儿子的前程也就毁于一旦,她顺势还想起了自己的家族,气势烜赫的崔氏一族……
她突然回首,一把抓起那柄刀,遽然立起身来,回肘只横在自己项上,边退边对郝必图切齿地说:“你这狄国的猥琐之物,你妄想!我是陈国最尊贵的皇妃,是当朝皇长子的生母,是安邦定国的第一功门之后!你这等小人,我崔家的手下败家,也妄图染指于我,你做梦!跟你去狄国?让你挟持了我去作人质,让我陈国,我崔氏以我为忌,让祖父爹娘以后日夜为我悬心,让我陈国,让我崔家从此蒙羞!若是那样,我又何面目苟活人世?你以为我崔家人都是那等贪生怕死之人吗!”
“你要做什么!赶紧放下!”郝必图见她如此,发急忙喊。
崔鸣珠仰面一笑:“爹爹,女儿绝不愧对崔门,你们自会替女儿报仇!”说罢,对郝必图一声冷笑,举刀一横,顿时桃花满地,玉山颓倒,芳魂一缕,零乱随风,不知哪里去了。
郝必图疾步上前,扶起她一看,发现再不可救了,想起她美人如花,刚才一番刚烈,一时感叹悔恨,又忽想起这变故后或起的祸事,顿觉昏昏沉沉,撒了手匆匆去了。
袁梨晨坐在室内听他说完,突然起身,走到窗边,往事如风,海宁城的众人的轻颦浅笑,许多熟悉的人与事,亲切的面孔和话语,在脑海中滑过,她的泪珠汹涌滚落。
当年自己懵懂少女,初进陈宫,崔鸣珠便即指使宋美人残害自己三人,她害死朱锦,□墨砚,令自己孤苦一人亡命天涯。她更动用崔家势力,害得父母受刑,袁家一百多口人枉送了多少条性命,又有多少人像碧丝那样至今生死未明。袁梨晨还想起那为崔鸣珠卖命的宋美人,到头来不过是她一颗棋,在危机时刻她心冷如铁,任宋美人哀嚎哭泣,漠然任由她送命。她为了自己,为了崔氏家族,不择手段,排除异己,残害他人。如今她自己被郝必图逼死,正应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那句话。
但即使如此,她面对郝必图那番刚烈不屈又让袁梨晨产生了一种敬佩之情,想到这里,恨意似乎也消失了。袁梨晨想到那样心狠手辣之人最后竟被这样活活逼死,却又不由对崔鸣珠产生了同情。
墨砚上前挨近她,谁也没注意到坐在椅上看着她们的侯重茂,闪过一丝愁容。他别过头去,她的眼泪让人忧愁,刚才窗外的落花似乎为她憔悴飘落,他心内还有一层不安的忧愁,当初原是和阿地里合计好,没想到狄国的贵族放心不下,临了派了郝必图插手进来,自己发现之时已晚,偏就惹出这番祸事。
崔鸣珠涉及崔家,侯重茂不是不忌惮的,不过依陈国如今的反应,陈国当权势力还是惧摄晋国的实力,暂且陈晋两国应无大碍。他心内低低叹了一声,却起身从瓯里倒了净水,湿润了巾帕,走去递给袁梨晨:“擦擦吧,这样也算是你报仇啦,应笑才对。”
小园情深藏爱花苗【倒V】
接下来的日子,晋国有使来迎,就在这车水马龙的繁华中,袁梨晨一行离开了陈国。
进了晋都,那一种礼乐繁华,人潮涌动的热闹,已不是笔墨可以形容,袁梨晨坐在那车内,隔着窗户,与墨砚瞧着那外面,除了维持秩序的警卫,载歌载舞欢迎的人群,还有那些赶着来小生意买卖的,水果摊子,烧饼挑子,糕点担子,在人群后面前前后后一连串地摆着,越发闹哄哄的。
“小姐你看,这些人都是来欢迎你的。”墨砚笑得十分甘甜,陈国送来公主,晋国的百姓是激动的。
袁梨晨没有说话,这欢迎的景象与当年自己越国迎南康相似,不过场面上更为宏大,她隐约觉得这气氛里有一种情形是自己以往没见过的,那是入晋后一路的感受,和眼前人群爆发出的一种氛围,那是一种安定活跃的气韵,这种氛围不能塑造,而是从周遭的一切自然流露出的气象。袁梨晨不自然地就拿着陈晋对比着,心中低喟。
“太子殿下很受百姓欢迎呢,你看……”墨砚在她耳边低语。
外面马上的侯重茂是很受欢迎,在那一片冲入云霄的鼓乐弦索之声中,他穿过那架架彩绸飘荡的五彩牌坊,在花团锦簇之中,有跟随的人群,掷给他鲜花香果,其中不乏美貌的妙龄少女癫狂雀跃,他怀里已是满满一抱,甚至有未掷中的女子为此哭泣。
袁梨晨看得有些发愣,却听墨砚“噗嗤”一笑,对自己说:“小姐,你要是出去……”一语未了,那车窗被掀开了,光线却随之一暗,一堆鲜花从那窗口蜂拥洒落,偶尔还夹杂着几枚香果滚落,车厢内顿时满是馥郁的香气,侯重茂探头对内说了一句:“都送给你……”看着有些发怔的袁梨晨,他一笑,道:“我抱不住了,你的车空……”
“小姐,要不你也出去帮他接一接?”墨砚等侯重茂回去后,开口。
袁梨晨摇了摇头,她心内有莫名的心事,说不清道不明,墨砚看着她叹了一口气。她人没有出去,侯重茂的鲜花却几次入内,几乎要堆满她的车子。
袁梨晨并没有随侯重茂入宫驻东宫,而是留在宫城不远处侯重茂原来居住的皇子府。
侯重茂对她说:“我想你恐怕更愿意住在这。”
袁梨晨确实更愿意呆在这,身份的尴尬,前途的迷惘,都让她倾向更自由一点的空间,而此刻的她也想尽可能的避开皇宫里的帝后,她想在尽量平静的情况下见到父亲。
“我的父亲在哪?”袁梨晨此刻已身在晋国,却尚未见到袁希荣,不由发急。
“我不会骗你的,只不过我们前面走得太快,他们要慢些,你放心吧,这两天我把一些事处理好,亲自去接他来见你。”侯重茂跟她解释着,又表示要带她和墨砚去熟悉一下为她们备好的屋舍。
袁梨晨只好跟着他,穿过几道门,转过几重院子,还绕了几道走廊,到了一个门洞前,那门洞上写得却是“泽园”。侯重茂指着门内院子说:“到了,这原是我住的地方,如今收拾了就给你俩住吧。”
袁梨晨跟着他迈进园去,越往里走却越皱眉,刚才侯重茂说这是他以往憩居的院落,自然是轩高栏曲,这院子里别的规划倒没什么异常,只是这花木的种植却令人费解,花木繁多,但并不以类成片,反倒是单株的多,仔细辨认,却也不全是名贵的品种,一路走去,草本木本,不论寻常稀有,各色各样,倒是将自己这些年眼见过的,书上瞧的都汇聚齐了。这实在是不像一个王府的花木栽培,这样的格局也是自己生平前所未见。
袁梨晨终忍不住开口相问:“你院内这许多花是谁种的?”
前面的侯重茂闻声止步,回过头来对她一笑,飞扬一句:“是我种的。”
“你种的?全是你种的?”袁梨晨原对这花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