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剑江山-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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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什么,你别忘了,这碗和勺子是我先用过的。”他含着汤声音有些含混,咽下后又邪笑着说:“其实,你的口……”
一语未了,袁梨晨早就抢了他的碗,直接舀起一勺将他嘴堵上,没好气地说:“好了好了,我喂你喝,你也很累,也该多补补。”
她连推带灌,须臾将那一碗汤给侯重茂直接灌了下去。
侯重茂砸砸嘴道:“温柔点啊,这么灌,简直是谋杀亲夫。”
袁梨晨恐他又说出什么不像话的句子来,直接推他起来道:“喝完汤了,我送你下去,我也累了呢。”又喊墨砚赶紧拿来披风,也不管侯重茂挣扎与否,直接接过来给他系上,推他往外走道:“走吧,该回去了。”
侯重茂被她连推带攘地推出门外,夜风冻人,侯重茂顺势就将她裹在自己披风里,紧紧搂住她低头对着她笑,袁梨晨这次却顺着他,垂头一笑,两人听着绢灯在风中发出窸窣的声音,依偎着走到二层。
这一层是袁梨晨的卧房,侯重茂没有直接下楼,先送她进了屋,那屋里原有伺候准备的侍女,一见他俩拥着进来,侍女们忙行了礼,互视一眼却都退出门去,袁梨晨不由面上红了一红:“你赶紧回去吧,她们……”
“你怕什么?”侯重茂看她垂着头,脸颊上浮出淡淡的红晕,被灯光一衬,分外娇艳。
她见他呆呆低头看自己,越发羞怯,抽离他的手:“在这发什么呆……”
“你要是不怕,我今晚就在这发呆哦。”侯重茂却抓住她的手轻笑道。
“一会墨砚就下来了。”
“我陪你看了一天书呢,你也不报答报答我。”他依旧捏着她手不放。
她抬头正要嗔他一句,他却低了头,将她圈抱的更紧,以吻封缄了她的声音,二人印在窗棂上的影子,被温暖的灯光剪成一个影子。
一吻深深,他才松开她,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她:“不要出去了,外面夜凉,我回去了。”说完转身推门,阖上门扇前,又对她一笑,才关了门离去。
袁梨晨站在门边,听着外面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墨砚下楼推开门的时候,吓了一跳,发现袁梨晨面露微笑呆呆站在门旁,自己差点撞着她。
墨砚看她那副神色,明白她是为何,抿嘴一笑道:“人已经走了,站这发什么呆?你该睡了。”
“你看见他回去了吗?”袁梨晨轻眨眼问她。
墨砚点头嗯声肯定。
“好,你和我再上去。”
墨砚一愕,转而明白:“你还要去看书 ?'炫书…'”
袁梨晨颔首:“如今已近年末,没有多少日子准备了,能下一点功夫是一点,万不能因为懈怠而后悔。”
墨砚摇头叹息:“你这样比那赶考的书生还辛苦。”
“我不就是在赶考么。”袁梨晨说了一句,带着她又回到三层,这一夜挑灯夜读,几近天明才回来睡下。
翌日,她赶在侯重茂朝罢归来的时间里起来,侯重茂赶到暖阁的时候,袁梨晨刚起身不久,正在对镜理妆,侯重茂就靠在妆台前,目不转睛地觑着,却觉得她今日妆容与往日不同,细细一瞧已知端倪,不由笑道:“小妖精,昨晚定是哄了我走,自己通宵达旦了。”
袁梨晨被他识破,笑而不答,只说:“今日还要你帮衬着呢。”
侯重茂见她说到这里,却告诉她自己打听出来的事情。原来昨日侯重茂已让人去打听晋后回宫后的事,将这两日帝后传召的人都做了个摸排,今日朝魏嘉国的父亲,中书侍郎、集贤院学士魏遥却笑意盈然地给自己道了一声喜,侯重茂已明白元宵之试会由此人主持,这让他欢喜,魏遥是自己的授业恩师,自己对他相当了解,这是一个才思敏捷的人,写得一手超逸好诗,工于书画,音乐也很精通,以才名而供奉翰林,他又交游广,人缘也好,在晋国名声赫然,在翰林清贵官中也是首领人物。
今天朝后魏遥跟几个翰林院学士留在宫内集贤院,那里藏书极多,是学士和修撰官编写经书子集的地方,也是举行经筵之礼和太子受学的地方,殿试阅卷也在这里进行。如今以至年关,并没有什么编纂的事需要几个翰林翘楚聚在宫内,侯重茂已经笃定他们是奉了晋后旨意在那琢磨着元宵比试,过几日想来就能定下试题。
袁梨晨听了,眼睫轻眨,疑惑地问侯重茂难道他们要自己和梅思媛按题答卷么。侯重茂一笑摇了摇头,告诉她元宵宴会这种场合让两人出场如考生般答题不太可能,魏遥此人颇好才艺,十有八九倒是要在棋琴书画这些修身技能里选题。
他笑着对袁梨晨说:“以后不用像昨晚那样瞒着我熬夜,咱们先下功夫研习研习那些。”
袁梨晨颔首答应,墨砚此刻替袁梨晨梳妆完毕,笑着说:“即是魏队长的父亲,咱们不是好办多了?”
侯重茂笑着摇头:“那也未必,那老头秉公守则得很,而且他还挺欣赏梅思媛这个徒弟。”
说得袁梨晨和墨砚不由神情一暗,侯重茂笑着安慰她们:“不怕,还有我呢,过几天我就去探集贤院。”他还想着魏遥强迫不得,不过却可以派人去知会那几个翰林学士。
转眼就过了几天,这些日子里袁梨晨就在暖阁细细研磨着这些艺术技能,长乐公主会时常来找她,与她每日一起去见晋后,晋后对袁梨晨说不上十分亲密,却不算冷淡,她依旧时常拿目光审视袁梨晨,但却不是以往那厌恶的神色。
这一日袁梨晨和长乐公主从中宫出来,长乐公主叽叽呱呱地说着她觉得这两日袁梨晨的琴艺在自己三哥的指引下已经有了进步,两人笑语连连地走着,长乐公主带着袁梨晨来到藻鉴阁,她们在二层的朱漆大柱旁站着,对面就是围墙内的宫苑是集贤院等院落,那边都是学士、侍读、画师等着待诏的机构。
长乐公主就在那对袁梨晨说着对面大致的情形,商议着到时候等考题出来她就跟侯重茂等人一起去那里偷试卷,说的兴高采烈,忽见那边一群人从一所殿宇里奔出来,争相抢夺传递着什么,从他们的服色上看,除了是待诏年轻学士,还有内庭女官,那些女官果然顺着宫墙的门穿到她们的楼下来了,袁梨晨在楼上望去,她们有些人手上紧紧攫着的是些纸张的东西,这些女官一改平日的斯文典雅,呱呱地说笑着什么。
袁梨晨不由问长乐公主:“她们?”
却见长乐公主哼了一声,一撇嘴道:“不用说了,肯定是梅思媛在那边,如今要过年了,宫里要增加些喜庆的书画桃符,每年她这个时间都进宫,现在肯定是不干正事,专门写几页字卷去讨好这些学士和女官罢了。”
袁梨晨一听说梅思媛在那边,心咚咚直跳,眼睛也乌黑油亮了几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梅思媛和她不算仇人,可一听说那个“情敌”在那边,她就按捺不住心中澎湃,她十分渴望见到那个传说中色艺俱佳的女人,她腾地抓住长乐公主的手道:“妹妹,带我去看看她!”
长乐公主一楞,鲜灵的眼珠子一转,红润的小口中却飞出了微笑:“好,就去看她。”长乐公主想着梅思媛看到袁梨晨的场景,看你气不气!她心中快活不已。
路上的侍从和学士们看见长乐公主带着袁梨晨早就惊得七荤八素,认识二女的和那些聪明的人已经明白这是两位公主莅临,她们忽然出现是让人吃惊,可长乐公主身边那个女子,让这些第一瞧见袁梨晨的人已经在这看见一刹那,瞬间石化了,那些年轻学士们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的辞藻,他们一生中从来没遇见过这么美丽的人,那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但是他们知道只要瞧她这一眼,就永远也无法忘记。
长乐公主很满意这些年轻学士的反应,她瞧见一个学士原本手上揣着的梅思媛的字画已经跌落在跌,三哥哥的配偶让人有这么大的反应,她心里十分得意,十分满足,至于别人怎么忽视了自己,她一点也不在乎,她在快乐中开口:“梅思媛在里面吗?”
她那清脆娇嫩的声音让一些人回过神来,天很冷,那些年轻学士们却纷纷举手拭着汗颜,想到在两位至尊至贵的佳人面前失态,他们努力恢复着风度,表示梅思媛正在前方殿内。
殿内一间休憩室里,一张铺满笔墨纸砚书案后的椅上,在厚厚软垫上慵懒地倚着一个肤白似雪,眉弯似月的丽人,她一肘支着椅子的扶手上,白润柔荑托着香腮正在闭目养神,姣花软玉般的神态,比初放的梅花还要惹人怜爱。
二女相晤激流暗涌
皇宫是自己经常出入的地方,这世上除了自己家的府邸,最熟悉的地方大概就是皇宫了,每年年底自己都会被召进宫里与那些学士画师一起作画写字,可今年却让自己分外欣喜。
因为自己有花一样的容貌,又有比容貌更出色的才情,外面的人都说自己是晋国最出色的女子,这一点自认当之无愧,美女虽多,谁有自己这样的慧质?才女亦不少,可又有谁像自己这样貌若天仙?皇后也因此一直很喜欢自己,自己能聪明地看出她对自己的满意,自己早有预感,自己的终身会落在皇宫里。
大皇子年纪偏大,早有婚配,二皇子与太子年纪相仿,却都未婚,二皇子对自己一直都很好,几乎是有求必应,自己明白他爱慕的心思,可天下爱慕的人那么多,你看刚才那些年轻的学士画师哪一个不看着自己心生羡慕?可自己是晋国最出色的女子啊,除了自己,谁还堪配那位最尊贵的年轻男子呢?
何况他比二皇子更为英俊,更有才情,他跟自己一样通书史,精音律,还善骑射,以往曾和他切磋,他对自己明显是欣赏的,可是却不像二皇子对自己那样直接的亲密,莫非是因他太过高贵太有才情,不愿轻易对同样杰出的自己低头,故意若即若离?
我们有许多相同的志趣啊,若能结合一起,那才是水乳交融,如胶似膝。虽然他有着自己琢磨不透的性情,也不知他为何至今不纳姬妾,但是一旦皇后开口结下姻缘,放眼晋国谁能和自己相比,他又会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家人也知道自己会理所当然的成为太子妃,从来就没有答应过别人的或明或暗的求聘,眼看太子年将弱冠,即可大婚娶正妻,自己胸有成足的等待册妃诏书到来的那一天。
可是却有那么一天,忽然发生危机了,陈国送来了公主,太子携着公主回来,美梦忽然破碎了,心像是从云端掉了谷底,为什么好端端的位置会被人抢走,为什么自己期待的姻缘就这样被人断送?心里实在不甘啊,恨得砸碎了一屋子的珍贵瓷器。
可是事情似乎有些微妙,宫中并没有立刻筹办婚礼,而是传出公主病重的消息,一定是老天在帮自己,老天怎肯毁掉它自己创出的杰作?心中期盼窃笑,甚至祈祷那位异国公主就此病逝。
可是情形并不像自己一开始想象的那样,那位公主一病那么久,奇怪的是太子殿下也病了,消失在朝堂上了,自己通过父亲和二皇子打听过,事情并不简单,关于太子的消息封闭得极紧,但是他应当是不在宫中,甚至不在京城。
皇后并没有因为陈公主的到来而冷淡自己,自己还敏锐地感觉到皇后似乎已经更想挑明自己和太子的姻缘,陈公主一定是惹皇后不喜了,看起来皇后并不想让那位公主做太子妃,心又剧烈地沸腾起来。
前段时间太子重现朝堂,陈公主的病却也好了,这两人之间真是奇怪!自己小心打探着消息,几日前却得到皇后令自己元宵节进宫赴宴,与陈公主的比试的消息,这消息真让自己振奋,皇后果然是喜欢自己的,论比试这些年来有哪个女子能胜过自己呢?
从未听说陈国有什么特有才气的公主,陈国皇室资质寻常,没听说有什么特别出色的女子,若非说出色,陈朝那位巴国郡主和陈帝的字算是最出色的东西了。如今要比试,自己定是稳操胜券,皇后给自己这样一个机会,莫不是想给太子一次纳两位新妃?
陈公主必输,到时候她虽然有高贵的身份,可自己才是赢家,参照当今后宫,也许皇后会让太子同时纳二妃,不分正侧,自己实不能辜负皇后这番苦心。其实就算是侧妃,自己也不怕,陈国来的庸脂俗粉,在日后的日子里焉能胜过自己?改日太子登基册立皇后,自己才是毫无疑问入主中宫的那位。
今日心情越发的好,就连给那些学士女官的字都多写了许多份,他们那样渴求自己的墨宝,今天好好满足他们,对自己不久的比试想来也有许多好处。好容易送走了她们,真是累坏了,她坐在那让自己的丫鬟初雪收拾着自己带来的锦盒。
一盒是是自己对兰亭序的临摹,那是送给二皇子的,答谢他前段日子赠给自己的梅花断纹琴,另一盒则是准备已久的,反复画了多少遍的才挑选出来的梅花图,自己还在上面题了诗词,盖上了自己名字的小印,很少给外人盖这枚小印的。如今比试在即,他却还是那么骄傲,唉,谁让他是尊贵的太子殿下,自己何不先向他献出虔诚的心意?
梅思媛幽幽的想着,樱唇绽出美丽的笑容,轻轻睁开星眸。
这一睁眼,她脸上美丽的笑容却消失了,休憩室的隔断帘幕下,静悄悄地立着两个人,如果说前面她还自信满满,这一眼望去,原本坚定的信心就动摇了,那是和长乐公主并肩站立的女子,梅思媛何等聪明,立刻就明白这是谁了,陈国的宜宁公主。
梅思媛托腮的肘立刻掉了下来,对自己才貌的自信满满也掉了下来,一直以为自己娇美典雅,气度清华,集尽天下之灵气,可看她一眼就明白任自己肤似雪,眉如月,樱做唇,在她目前就黯然寡淡了,自己秀雅绝伦的气质在她面前就像盛放的梅林间的一缕残风逝而无声。她身上弥散着无数不同的气质,可却那样完美自然恰倒好处的溶在一起,无论你想看见什么样的容色,她身上的呈现都能满足你强烈的渴望。梅思媛忽然意识到光这丽色就已是自己的强敌。
长乐公主将梅思媛的或大或小神情的变化尽收眼底,她看着梅思媛被袁梨晨吸引去的全部目光,笑盈盈往前走了几步,语调轻快:“梅才女,今天你都在这写了什么呀?”说着就走到书案前动手翻看。
梅思媛立即收回心神,十分乖觉地起身向两位公主行礼,她先唤出袁梨晨的名字:“宜宁公主……”
袁梨晨颔首,看着她起身,微笑回她:“四全姑娘。”
梅思媛同样微笑注视着袁梨晨道:“思媛何幸竟引两位公主光临。”
袁梨晨目光如水也倾注在她脸上:“四全姑娘何必过谦?我早闻姑娘雅名,今日凑巧,特来一见,倒打扰了姑娘清净。”
长乐公主听了顺口插话道:“姐姐,咱们回去吧,不打扰她写字了。”
袁梨晨应声和长乐公主回转身子,却听梅思媛道:“长乐公主,你等一等。”
长乐公主闻声回头,看见梅思媛让丫鬟拿出一只锦盒,她捧了过来对长乐道:“这是我给太子殿下新年的贺礼,四公主常见殿下,还请公主帮我转递。”
长乐公主眼睛眨了两下,却没有伸手去接,她才不愿意给三哥哥传递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的东西,她摆手道:“你自己派人送上去吧,你的字画那么好,我的性子你知道,我怕我半路上忍不住就打开了,弄坏了岂不可惜。”
她说着就拉着袁梨晨的手往门外走,梅思媛却又唤住了袁梨晨:“宜宁公主,您如今身在宫里,见太子殿下却也方便,思媛想劳烦公主代为传递。”梅思媛想着若让她传递给侯重茂打开,纵然你美色无双,可我亦是诗画双绝,在侯重茂心中战个旗鼓相当,若是袁梨晨在侯重茂赞赏之时面露忿色,自己又占了便宜,何况让对方见识到自己的才情,定会让对方在比试前乱了阵脚。
袁梨晨停了下来,望着梅思媛一双玉手上的锦盒,长睫一动抬眸道:“四全姑娘的字画何其珍贵,只是越是珍贵的东西,越是自己送去才越显得弥足可贵。”她略一停顿,展颜一笑:“要不,姑娘和我们一起去送给太子殿下如何?”袁梨晨立在那微笑,从这一份礼,她已经明白梅思媛对侯重茂原有情意,我才不要拿着“情敌”的东西去送给自己深爱的男人!
梅思媛面上回之一笑,心里却不愿意和她同去,对方容貌远胜过自己,和她一起出现在侯重茂面前,字画的长处也会被容貌的短缺分了神采去,才不跟她去做这等没好处的举动,何况自己写了一天的字,手上似乎也溅上几点墨汁,衣裳的熏香也被墨味减淡,妆容也因残褪不够鲜艳精致,再不能和她同去。
她笑着开口:“公主说得对,思媛还是一会写完了宫中要的东西,亲自派人送去好了。”
她轻巧婉转地恭送袁梨晨二人出去,回座出了会神,完成最后几道春符后,让人前去通传,随后自己戴上锦盒前往东宫。
在东宫门前,侍卫们却笑拒了她入内:“梅姑娘,太子正与人议事,此刻不见客。”
梅思媛笑容依旧询问:“无妨,我等一等。”
侍卫笑着劝退:“太子今日只怕都不见客,梅姑娘还是请回吧。”
梅思媛目光一沉,依旧巧笑嫣然:“敢问何人在与殿下议事?”
侍卫笑了一笑道:“殿下与陈公主有国事商议,特嘱咐我们今日一概不放人入内。”
梅思媛柳眉微皱,直觉促使她问了一句:“陈公主如今住在东宫吗?”
侍卫笑而不答,梅思媛心底一沉,看丫鬟初雪给侍卫递上礼盒,侍卫对她表示定会代为递上。
梅思媛抬头望见东宫门前悬着的那块硕大匾额,正冷冷地对着自己,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必胜的把握。她默然回首,决定去找二皇子侯重绪,或许那有一些自己想要的消息。
东宫内暖阁中,长乐公主拉着侯重茂的衣袖,眉飞色舞地说着她和袁梨晨今天去看梅思媛的情形。侯重茂扬了扬眉毛,眸光闪亮转向袁梨晨问:“这么急着去看她?”
袁梨晨斜瞥他一眼道:“不许我看啊?”
侯重茂大笑:“许许许!”
袁梨晨哼了一声:“人家还要给你送好东西来哩。”
话声刚落,外面侍卫进来呈上了梅思媛的礼盒,袁梨晨不由一笑:“看,说来就来了,你倒是打开看看啊。”
侯重茂笑着看她,让她看看梅思媛的画卷也好,或许触类旁通,或许能扬长避短,他在袁梨晨的注视下笑着打开礼盒,取出画轴递给她道:“来,一起看。”
袁梨晨也没避,接了过来徐徐展开,梅思媛的梅花画的枝干挺秀,穿插得势,着色浓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