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壳-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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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抽空去参加招聘会终于有了结果。一个公司叫我去高新区面试机械工程师,面试时碰到一个原来我本书由www炫87book书com网提供下载们学院高分子材料专业的88届的校友。他说这个公司有好几个是我们学院出来的,这个公司的很多高层原来都是台塑出来的,公司很有前途。开的工资也可以,2。5K。我说你们要我什么时候来,“最好是马上”他说。可是,我打算去北京的计划和这个有冲突。“能不能等到年后二月份?我有些事情要办”我说。“不行,最多到1月中,”他说,“你不是写着随时可以到职吗?”“但是我确实有一件事情要办,只能在二月份到职,”我实在觉得去北京是件很重要的事情。这样的工作在T的干扰下实在是让我很难想象的事情。“那好吧,让我们考虑一下,”他最后说。
“你就这么就辞职了?”老孔说,“是啊,干得没意思。我还要去北京办一件事情,”我说。“你工作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啊?”老孔不解的问,“新的工作找好了吗?”“我想先办完这一件事情再找工作,”我被问的很是难堪。我现在的选择完全不合适宜,怎么可能做事如此的欠考虑,在老孔和他同事看来我一定是个很奇怪的人。我心里很想把这一切都告诉他们,我也不想这样,我身上发生了一件让他们听起来会是多么不可能的事情,我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这一切。单凭我说的一切完全不能说明什么,还可能被他们当作精神有问题,我不能说,不能说。
“我的研究生考试成绩有些问题,我想去高教部那边查查,”我笑着说。“怎么可能?就算有问题你去了也是白搭,”老孔的同事说。“我的车票都买好了,明天下午的,”我说。确实,我刚刚在火车票待售点买的硬座。他们无语了。我回到屋里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去北京。
我在北京的熟人不多,又不想因为此事惊动我父母。我就只是和一个高中时的同学刘金刚联系了下,根据校友录上的电话我厚着脸皮去打搅他。还好,他比较爽快的答应了。
“你的东西怎么办?”晚上老孔进来说。“先放这边吧,我明年可能还要来这边找工作的”我说。是的还有被褥这些东西我没法带走,我只是简单的背着一个包里面装了几件换洗的衣服,顺便带了些零食坐在火车上吃。
北京我是去过的,只是那时我还小只有2-3岁,记忆里完全没有印象。只是母亲偶尔拿出我小时候的照片我才见到我嘴里含着手指头在天安门广场前的黑白照片。“你那时调皮的很,到处乱跑,在一个商场里在把你放下你就转不见了,把我们都急坏了,”母亲说着笑着。
火车上这时到北京的乘客不是很多,车厢里空空的没有几个人。我无语的看着窗外的景物,心里想着去北京会发生什么。最好的希望是这一切到了北京就会马上结束,但是这可能吗?这么先进的技术会是这么随便吗?去中纪委看看,还有呢?高检?国务院。。。。。。这件事情的起因到底是什么?我到现在还是没有一点的头绪,该怎么去向别人解释这一切,别人会相信会帮助我解决吗。。。。我从来不寄希望于被别人帮助,毕竟友谊和感情都是很难培养的,我更加觉得每个人都忠于自己的责任和良知会世界会更加的便利些,也许是我的性格中被人说成是很强的自尊心。自尊心,我一直记着班上一个很有才华的女生对我说的一句话:“强烈的自尊就是强烈的自卑”,我应该是在内心里潜藏着自卑吧。T没有怎么干扰我的静思,“你想这样去。。。。”这几天一直是个女人的声音居多。我难免停顿下听听T想表达什么意思,也许T觉得我对女生的声音戒心比较少。有个心理学家总结的经验说:过早独立的孩子心里都是孤独的,容易早熟。。。
窗子外面飞驰而过的是铺着单薄的白雪的北方平原,偶尔是散落其间的红褐色的小平房。景物是单调的,车厢里也是安静的。我心里却是无法平静的,再也找不回一年多以前那时心里和脑海里那种静谧的感觉了。
刘金刚在北京毕业后就留在运载火箭研究院下面的一个建筑公司里了。他现在还住在单位的宿舍里,宿舍就在大钟寺附近的一个看起来很陈旧的院子里。打了好几个电话才找到他的住的地方。我们高中毕业后就是在我大二寒假的时候高中同学聚会上见过一面,也算不上非常的要好。“你怎么突然跑到北京了?”他笑着问。“哎,来办一件事情,”我笑了笑。“来这边办什么事?”他又问到。“找个人,”我没有把事情说明白。“是不是女朋友在这边?”他开了个玩笑。“怎么会呢?毕业了还不都分手了,”我笑着说。怕他还继续追问下去我忙转了个话题,“哎,面条现在在那边?”“你说我们班的陈大美女啊,”他笑着说“怎么你不知道不是考上国防科大的研究生了。她的手机号我有,你要不?”“好啊,”我笑着应了一声又觉得自己太露骨了。忙和他谈起了他的工作和生活。
晚上吃晚饭回来,我们就在他的办公室上网聊天。他的工作平时不是很忙,最忙的时候就是去工地上常住。“我们白天上班的时候没事就偷偷上网,下电影,我下的电影都装了2个硬盘了,后来公司的网络管理员把我们的机器的带宽限制了,气死我了。。。”他笑着说。我笑着说:“那你们的工作很爽啊,比较轻松。是国企吧?”“是啊,所以我们的工资不高啊,”他又摇了摇头。“但是你们的福利好啊,”我接着说。。。。。
晚上我睡在他那边宿舍的一个同事的床上,他同事搬出去很长时间了。这边的宿舍都是有些年头的平房,窗子的钢筋都满是锈的。屋子里堆满了东西,我也没仔细看看就收拾下躺下了。为了不被T干扰,我还是尽可能的计划了白天要做的事情:先去国家安全部的纪检部门看看。
SET7
我对大城市的印象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不过是北京的天空是略微灰蒙蒙的。楼房在这样的空气中也是朦朦胧胧的。
我昨天晚上在刘金刚公司单位电脑上网时已经查了国家安全部的地址。就在附近上了地铁直接去了国家安全部那边--东长安街14号,我心里实在是太想结束这一切了。从地铁的过道出来,我就看到了世界上最大的广场--天安门广场。远远看到当年父母抱着我照相的地方,就在天安门前面的一根玉兰花样的灯柱旁边。却没有时间去感慨,我急匆匆的沿着人行道向国家安全部所在的长安街14号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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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安全部的门口站着一群人,和我想象的差不多。门口站着个卫兵,我很亲切的走上去问到:“安全部的信访部门在那边?”“你要进去有没有预约?”他很严肃的问到,“预约,怎么预约?”我接着说。“打电话啊,没有预约不能进去。”我退了出来在门口有些无奈的看着还在排着队的人群,几辆黑色的轿车正从大门里开出来。有过预约的人都说了些什么,或者掏出什么类似介绍信的东西。我想起那个1号接待员的电话,赶快打了个电话。“给你说了这个事情我们正在查,我们不和你见面,有了结果我们自然会找你的,”他说完就挂了电话。我有些恼火的骂了一句。
很明显安全部是找不到人的,我在四周转了转,实在觉得很是绝望。T似乎在默默的观察着,我来的路上还说:“好了,这次有你们好瞧的,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XXX”,现在倒像是我自己的笑话。好了,还可以去中纪委和国务院的接待部门,我安慰着自己。先去中纪委。
中纪委的信访接待处藏在一片小平房中间,基本上是很难找到。坐了很一会公交车下来打听半天才在胡同里找到。我的运气还是比较好的,刚好下午上班时间赶到。结果却是给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安全部的地址说:“这样的事情你去找这个部门处理”。
我有些疲累的坐在安全部对面的街上的红墙边的长木椅上看着街上的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些发愣。一个女警察在旁边拿着对讲机说了些什么,然后茫然的坐在我旁边。我看了她一眼,三四十岁左右的样子,脸上略微上了妆,嘴唇却是涂的很红。我扫了一眼她腰上的枪套,笑了笑。心想:“这个人的工作每天就是这样到处盯住可能在这边的广场上像**功那样自焚的人,不知道她可否会无聊会烦恼,像现在这样无聊的坐在我身边,家里的孩子上高中还是大学,是不是成绩也让她操心,她正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像我这样每天到中国的政治中心上访的人的样子都已经让她麻木了。”我靠在椅子上,冬天的北京的阳光也是雾蒙蒙的照在我的脸上,旁边是来来往往的的人群。T也没有什么有意思的话可说。不能就这么下去,我站起来向那个女警察走过去:“你好,我想问一下国务院信访接待的地点在那边?”“啊,从这边转过去就是”她有些奇怪的看着我。
国务院的门口放着个牌子指向另外的一个地址:“。。。游泳池甲X号。。。。。”还要找一下,我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这边路旁边就是中南海的三米多高的红色的围墙,一个佝偻着身子老婆婆挎着个破包在路边的拄着拐杖一步一顿的走,边走边大声说:“冤枉啊,冤枉。。。”我看了看墙头上支着的监视器的摄像头,长叹了一口气。T也没有说话。“这一定是你们制造的吧?”我冷笑着问T,“你管得着吗?看看你自己吧,”T毫不客气的说。看了看时间也不是很早了,想晚上查查详细的地址再去国务院看看。
忽然想起说在武警总部工作的夏蕾,老同学可以问问她。于是给她打了个电话:“还好吗?现在”“杨炀,你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我现在在北京办事,顺便来看看你”我笑着说。“办什么事啊?”她问到。“关于公安部的,但是现在找不到”我撒了个谎我之前想过给同学们讲一讲,又觉得这样的事情对她的精神会不会产生强烈的刺激。“我今天上班,等会儿我请假出来咱们见见面?”她说。“好,你说吧在那边?”我高兴的说。“。。。。西城区三里河南。。我单位就在财政部的旁边,”她说:“你等等我给你个公安部的电话,你问一下”。“好了,见面再聊”她说。我将信将疑的拨了这个电话。“你好,有什么事吗?”电话那边很是热情的问到。“我现在在北京,我是来反应国家工作人员的渎职问题的,”我说,心想这里的接待人员倒是很热情。“啊,你现在在北京?。。。人都到北京了。。。”电话里的那个女声好像对旁边的人说,“要不要我们接待啊”。“可是我反应的是国家安全部门的工作人员的渎职问题,你们能帮我转到那边去吗?”我说。“哦,”电话里的声音冷了下来,“这不是我们这边的事情,”“那好,谢谢”我也很快挂了电话。我很快向夏蕾说的地点赶过去,这边的街道显得繁华一点,路边的商店都挂着带着灯箱的招牌。我来回问了一遍,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她说的那个位置。赶快给她打电话,“我就在个很明显的旅馆的对面街上,上面写着。。。。”她尽量描述着。可是我的手机却响着提示我没有电了。我还想说一句,手机却自动关机了。“该死,”我叫了句。四次转了转,也分不清她最后说的地点,我只好回去。
“今天办的事情怎么样?”刘金刚问我。“不行,都找不到门”我摇了摇头,“明天去见个老同学。”把手机接上电源,赶快给夏蕾打了个电话。“你怎么搞的啊,正打着电话突然就断掉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她在电话里大声说到。“手机没电了,”我说。“那就明天下午吧,你到我们办公的地方等我”她又说了一个地方。
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国务院的信访接待处。远远的看见围着一群人,走进一看一个像是几个月都没有洗过澡的女人蹲在地上拽着一个包袱,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一只手拿着对讲机,另外一只手抓着包袱恶狠狠的对她说:“我告诉你很多次了,你留在这边也没有用,你给我回去。。。。。”“我不,”那个女人死死的抓着自己仅有的财产。“你敢,”那个男人举起对讲机怒气冲冲的要打的样子,围观的人有人不满的说:“哎,不能打人啊。”那个男人一犹豫,女人便飞快的爬起来跑掉了。在一个小巷子的门口堆着几辆警车,不远处一些同样衣服脏黑的男男女女在墙角或蹲着,或站着。我径直朝那条小巷的中间走了进去,远处是一群正在一个铁门口。这边就是国务院的信访接待处,我不禁加快了脚步。一辆小面包车飞快的擦着我的身边冲了进去,我心猛地跳了一下。那辆面包却不小心将前面一辆依维柯的后视镜也挂掉了。车停下来,一个略微胖胖的穿警服的男人跳下来,红着脸检查着撞掉了的车的后视镜,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也走过去。我也笑了,我听见T好像也笑了。
“那儿的?你那儿的?”在铁门口站着两个男人卡住窄窄的过道,“身份证,哪个省的?”
“H省的,”我回答到。“好,进去”他大声对里面喊道“H省的!”走进那个熙熙攘攘,乱哄哄的接待室。这里有很多人,但是都像是从贫困的农村地区来的人,和我小时候回去时看到乡亲们穿的差不多。几个公务员模样的人在仔细的问着每个人反应的事情,“你干什么的?”一个阿姨模样的女人对我说。“上访啊,”我笑着说。“你这么年轻,还在上学吧?怎么到这边来啦?”她略带着惊讶的说。一个和她一起的男人说:“来我看看你的材料,反映的是什么事情啊?”“我反映的是国家安全部门的工作人员的渎职案件,”我把材料递过去,心里想着他们两个是干什么的。“你还年轻,还有前途,不要和这些人搅和在一起,”那个阿姨温柔的对我说,“你看这些人都快疯了,有什么用呢?”我笑了一下,摇摇头说:“我也没有办法啊。”那个男的说:“H省的,你们省的上访的比较多啊。去那边吧,”我穿过人群,来到一个窗口面前排队。这边都是大妈老伯的样子的人,但是都是一样的愁眉苦脸,屋子里的空气也很混浊,光线也比较暗。“。。。下一个,我给你说了我们受到材料了,别挡着别人了”小窗口后面的国务院的接待处的工作人员也许是烦躁了,语气很是蛮横。我皱了一下眉头。
“以前来过吗?”里面问到。“没有,”我回到到。“给把这份单子写完,”他从里面丢给我一份单子。我看了看只是简单的姓名,身份证号码,材料反映的事情和上访的次数。我很快填完了和材料一起递到小橱窗后面,“什么时候有回复?”“你会去等吧,我们会转到相关的部门的。”出门的时候,那个公务员模样的阿姨对我说:“把材料交上去了?”“是啊,”我点点头,“你们这是在这边做什么呢?”“我们是下面各个省过来的劝说你们这样的上访者回去的,”她笑着说,“好了,你现在呆在这边也没有什么用了,还是回去吧。免得你父母担心。”
我笑笑,就往回走。
财政部的楼对面就是武警总部财务部门的办公大楼,我找到楼前打电话和夏蕾联系。顺着她的指引我正在张望着的时候见到了她。
夏蕾是初一下学期的时候转到我们班的。我们熟悉大约是寒假的我们物理老师把班上几个挺有希望的同学组织起来参加物理奥林匹克竞赛的辅导的时候。我们那几个同学包括老孔,“开水”,远龙等几个同学后来高中的时候都一起考上了省重点,大家的经常一起聚会聊天很是happy,那时候。她考上军事经济学院的时候,我其实也报了,因为父亲说有个关系可以帮帮忙。可惜,我那年考得不好。后来觉得自己没有考上军校很是遗憾,就给她写信发牢骚。可能自己也有点想法吧,夏蕾是我们班上的美女之一,有一头天然的卷发,显得很成熟的样子。大一的暑假我们聚会一次以后就没有再见了,我只是收藏了当时的一张合影,夏蕾穿着军校学员的夏常服,蓝色的裙子,戴着贝蕾帽,我当时留了个奇怪的笑容。
眼前的这个人却是一袭的浅灰色的职业装,外面还披着呢子的外套。我都愣了一下。
“怎么认不出来了?”夏蕾笑着说。
SET8
“是啊,我还以为你会穿军装呢?”我笑着说。是的,本科毕业的她应该被授予中尉军衔,一杠两星,她以前会开玩笑说:“一毛二”。“下班了,我就不穿军装了。我觉得不好看,”她笑着说。T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我没有理他们。“走,我请你吃饭”夏蕾笑着说。
“哎,小姑娘过来。我们要点菜了,”夏蕾向餐厅的服务员招着手,“我下班了经常到这个地方吃饭。”“你们怎么在这边的闹市区办公啊?那你不是说在武警的总部工作,”我笑着说。“我们要向财政部要钱,当然办公的地方要离财政部近些,”她边在整理着自己的外套,“我给你说,我的军衔很低的。我们下去地方审核,那些校官见了我们都毕恭毕敬的。还挺好玩的。”“那当然,你们是财神爷吗,”我笑着把眼前的纸袋子包着的筷子拿了出来。“你怎么没和任‘开水’联系呢?她不也是在北京吗?你们以前玩的很好的吧。”“联系过了,她在城西边我在东边很远的,见一次面不容易。哎,你到这边干什么啊?”我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她。“我碰到一件事情,好像是和国家安全部有关系的,你能帮我问一问安全部的联系电话吗?你昨天给的电话不是那边的,”我说。“国家安全部以前是公安部下面的,后来从公安部分离出来的,”她说。“是的,我知道,”我说。“我告诉你,天安门广场上的游客里有三分之一的都是便衣,”夏蕾有点严肃的说。“那我们现在的谈话就被监听着呢,”我半开玩笑的说。“好了,不说这个了,”夏蕾忽然变了个声调,“你别以为我们现在都那么腐败,人站的高度不同看到的问题也不同。”“我没说你腐败啊,我只是说有些部门的某些人,”我忽然觉得我们之间的谈话冷淡了。
我来之前匆忙的想带点东西,于是随便选了个雀巢的咖啡伴侣。拿出来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很幼稚,“你看也没想给你带点什么”。“咱们都是老同学,你怎么来这套,”她最后笑着说,“嗨,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