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天劫-第1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杨攀月点点头,闭上眼睛,又突然睁开眼睛对张竹生说:“去救石珀……他被抓了,有危险!”她呼吸急促,紧紧抓住张竹生的手,“快去救他,从这里下去……去石膏场!他要杀了他!”
张竹生轻声安慰杨攀月,杨攀月又陷入了昏迷中。
“石膏场?”韩进问张竹生,“她是这么说的吗?”
“是这个发音,”张竹生点点头,“先让她在这里吧,咱们抓紧过去!石珀可能有危险!”
几人匆忙向走廊的尽头跑去,打开一扇圆门,外面是一条宽阔的通道。黄辰辰想都没想,就沿着通道跑了下去,众人紧跟着,张竹生几次喊黄辰辰跑慢点。
一座铁桥在通道中间,铁桥下仿佛是万丈深壑,阴森森的冷风从底部刮上来,让人觉得骨头缝里都渗着冷意。铁桥对面,似乎是个不大的场地,两边靠墙立着一些棺材样的东西,远远的看不清楚。
走在铁桥上,铁板被踩得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断掉。望着底下的深渊,黄辰辰有点心慌,但她更为焦急地是石珀的安危。“老师一定没事的!”黄辰辰咬着嘴唇,大跨步冲过摇晃的铁桥。
对面果然是一个石膏场,传送带上正在传送着大块的石膏,机械轰鸣。众人警惕万分,行走在这热火朝天的石膏工场内,却没有发现一个人。那些棺材样的东西,却是一些模具,这些模具,将石膏浆体灌注后就可以得到石膏像。
哐当一下,韩进踢开墙上的铁门,持枪闪了进去。
“有人!”韩进蓦地发现对面站着三四个穿着白色防化服人正面对着他,心一慌,不自觉扣动了扳机。
砰地一声响,对方一人立刻倒地。
“打中了!”韩进蹲在立柱背后,脑袋冒汗,心怦怦直跳,又转身招呼门口的几人要小心。
张竹生蹲在门口,观察了一阵,突然慢慢站起来,试探着走了进来,先是慢慢走了几步,随后越走越快,朝那几个人走去。
“小心!”教授喊道。
张竹生却走到那几人身边,奇怪地上下打量着。韩进和众人见状,这才小心翼翼靠拢过去。
原来是几个石膏制成的人,但制作工艺十分精良,简直可以称得上纤毫毕现,也难怪韩进将它们当成了真人。
“太像了,”张竹生指着一具石膏像,“你看这头发,都一丝丝的刻出来了。太精细了。”
韩进摸着另一具石膏像,“你看这衣服的皱褶,这纹理,”韩进啧啧惊叹,“巧夺天工啊,他们弄这么多石膏像做什么?”
教授正蹲在地上,查看被韩进击中的那具石膏像,那石膏做的人虽然倒在地上,却没有断成两截,只是掉落了很多石膏碎片。
教授拾起一片石膏查看了一会,然后用力推动石膏,想把石膏翻过来,看看跌碎的一面。
“啊!”黄辰辰浑身发抖,牙齿咯咯作响。她站得离教授比较近,等教授将石膏像翻转过来,黄辰辰正好看到。
在破损的这面,一些衣服的布片从石膏像里露出来,而石膏折断的一根食指,竟然露出一截指骨!
几个人惊呆了,这竟然是用真人制作的石膏像!
站立的几具石膏,脸色安详,略带怜悯意味地盯着他们,他们的脸一半在阴影里,姿势动感十足,黄辰辰几次都感觉它们正扭头看着她,不由得捏紧了手中的工兵铲,不断安慰自己。
教授站了起来,拍拍手上的灰,“咱们往里看看。”
众人走向这房子深处,两边的石膏像越发多了起来,男女都有,都形象*真,或站或坐,甚至还有具儿童的,卷发高鼻,仰望着众人,伸出双手,一脸的热切和期待。
黄辰辰却觉得这屋子里寒气*人,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偷窥着他们。她躲在张竹生背后,不敢看这些石膏像的眼睛。
“这得……”张竹生结结巴巴地说,“这得多少人,有好几十……”
“大概一百多具,”教授说,“都是真人做的。”
“做这个干什么……”韩进惊奇地望着这些石膏像,“一想到屋子里有这么多死人,我就浑身发麻。”
“也许是一种习俗?”教授说,“以前倒是知道有高僧的真身苎麻塑像,跟这个类似,把尸体塑在泥像里。也许这些人是希望自己的身体不朽吧?或者是想给后人留个纪念?”
张竹生说:“看来这岛上的人,都死绝了,这么多!”
“嗯,全是外国人的样子,”教授说,“应该是这岛上以前的驻军……还有家属吧,也许是集体自杀的?”
黄辰辰突然指着前面说:“那是石老师的铁矛!”
众人看去,地面上横躺着一支缠着布条的铁矛,静静地置放着,仿佛谁小心翼翼将它放在地面。
张竹生上前一步,拣了起来。
“是他的,”张竹生点点头,“他就在前面。”
第四卷 生死一线 第九章 尸身塑像
一行人紧赶几步,在前面有个螺旋状铁梯,通到上面。上面是很长的一间房子,从外面看去,似乎是个很大的车间,高大的窗户里能看到钢结构的房梁。
大家上了铁梯,推开一扇带合页的铁门,进入里面。里面雾气蒸腾,三米外的东西都朦朦胧胧,轮廓不清。
“大家小心点,不要走散!”教授叮嘱大家。
这是一个生产石膏像的车间,生石灰的味道和湿潮气扑面而来,间杂着一些生胶和化学制剂的气味,很是呛人。
车间两边用塑胶袋套着一些制好的白色石膏像,透过半透明的塑胶袋,依稀能分辨出这些石膏人体的眉眼表情。在这么多尸体制成的石膏像里穿行,大家都有些心理压力。
突然前方雾气中人影晃动,“有人!”韩进提着手枪朝前方跑去,但人影一晃,不见了踪迹。韩进竖起耳朵,静静听着,慢慢移动着步伐。“肯定就在这一片!”韩进大声对身后的人说,“大家搜仔细点!”
教授沿着墙壁前进,拄着铁矛,矛尖在地上随着腿的移动当当响着,“今天的确太累了,”他想,“这条腿有点撑不住了。”
走了几步,雾气氤氲,靠墙壁摆着一排套着塑胶袋的石膏像,都跟真人一般高低,白森森地,都靠墙站着。教授从石膏像前面走过,觉得心怦怦乱跳,“这么多死人……”教授默念着,拄着铁矛快走几步,想尽快赶上前面的张竹生。
抬头看张竹生,只能望见他一片隐约的黑影,在前面五六米的地方晃动着。
教授脸一偏,看到这些套着塑胶袋的石膏脑袋,隔着几层半透明的袋子,都隐隐绰绰的。其中一个塑胶袋子,似乎有些不同,更加模糊不明,好像凝结着一些水汽,这些水珠正在袋子里滑落。
教授正观察间,猛地那袋子动了一下,一只血红的眼珠隔着袋子死死瞪着他。
“啊!”教授还未喊出声来,那石膏像一下子伸出左手,死死卡住教授的脖子。教授拼命挣扎,铁矛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教授!”前面的张竹生听见声音,立刻回转。那人松开教授,扯掉脑袋上的袋子,却是穿着一身白色防化服的猪头怪!黑色防毒面具下,那双血红的眼睛满是愤怒和绝望,他退后两步,一闪身又消失在雾气中。
“教授,你没事吧?”张竹生扶起教授,柳教授脸色苍白,好久才缓过劲来。
“当心他伪装成石膏像!”张竹生大声对大家说。
突然前面一阵门响,然后是快速跑动的声音,接下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整个车间都震动着。
“我打中他了!”韩进兴奋的声音传来,大家迅速向韩进靠拢。
这是车间的另一扇门,到这里雾气就全消失了,地上有一滩血,沿着走廊消失在对面另一扇门里。韩进举着枪,指着对面的门。
“他在里面!”韩进大声说。
黄辰辰握紧工兵铲,猛地推开门。里面没有反应,黄辰辰闪了进去,“跑了!”她一眼就看到了那条向下的楼梯。
大家都跑了进来,韩进看了看盘旋向下的楼梯,“追!”
可是黄辰辰突然捂着嘴巴尖叫起来!
众人随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这间屋子靠墙的地方,一尊真人大小的石膏像静静站立着。
是石珀!
如此精细*真,纤毫毕现,身子轻轻侧斜着,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那么熟悉的表情,那么亲切,而怪异。
四个人都傻了一般,望着这轻轻微笑着石珀。石珀纹丝不动,双手插在牛仔裤兜里,那坚定的眼神,是每个人都熟悉的。
“是石珀?”张竹生咽了一口唾沫,疑惑地问教授。
教授动了一下,慢慢走到石膏像前,扶着眼镜,认真地看着。
半晌,教授叹了口气,“是他。”
“不会吧?他在里面?”韩进瞪大了眼睛。
“嗯,”教授难过地点点头,“皮肤上的毛孔……不是手工能做出来的。他,在里面。”
黄辰辰睁大了眼睛,慢慢走了两步,伸手摸石珀的脸,眼泪涌了出来。
“老师,老师……”
她慢慢坐倒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石珀:“老师,你答应过我要照顾我的,你说你不会再扔下我一个人……”黄辰辰突然失声痛哭:“你答应我的,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
“你说要带我去你老家看红叶的,老师,你不要扔下我……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办……”
“我在学着勇敢,老师,我不会再让你那么*心,你别生我的气,老师你说话呀……”
“你说你不会扔下我不管,老师,你说过的……”
黄辰辰泣不成声,哽咽着,张竹生想上前劝一下,被教授阻止了:“让她发泄一下吧……”
大家眼圈都红了,韩进坐在楼梯栏杆上,抹了一把泪:“妈的。”
教授对韩进和张竹生说:“看来,要在这里歇一下了。你们去把塔夫和杨攀月领过来,他们在有伤,在那里很危险。”教授又看看痴痴呆呆,抱着石珀坐在地上的黄辰辰,“至少现在这里还安全。快去快回。”
韩进和张竹生应了一声,原路返回,去找塔夫和杨攀月了。
教授望着哭得喘不上气的黄辰辰,摇了摇头,心乱如麻:“今天,真的太难为她了。”
他们在这里呆了三天,三天里,黄辰辰只是抱着石珀的石膏像轻声说话。
杨攀月从昏迷中醒来后,得知石珀死去的消息,愣了一下,然后就专心照顾黄辰辰。有几次韩进问杨攀月,黄辰辰是不是傻掉了,杨攀月都会一脚踢过去。
塔夫也醒来了,懊恼地不得了,但很多事情都于事无补了。
张竹生找了不少食物,但一直呆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杨攀月的枪伤和塔夫背上的鞭伤都有点感染,需要尽快治疗。但黄辰辰始终抱着石珀的塑像不撒手。
“要不,”张竹生恼火地说,“连石珀的像,带黄辰辰,一起背回去。”
教授叹口气:“你再忍她一段……”
“我回去把急救箱拿来吧?”韩进说。
“路上危险。石珀死了,我也不开心,可活着的人总要活下去!这里很危险,那人不知道什么时间就会回来杀咱们。”张竹生声音越来越大。
“我会去劝劝她,”杨攀月说,她看了张竹生一眼:“但我不喜欢你的嫉妒心,它会使你丢弃善良。”
“辰辰,石老师对你很好吗?”杨攀月抚摸着黄辰辰的头发,轻轻问她。
“他甚至整整一学期都不知道我的名字……”黄辰辰抱着石珀的腿,“去年开学的前一天,在酒吧,石老师曾经替一个歌手解围。”
黄辰辰轻轻说着,仿佛怕把石珀惊醒:“那是我,老师一直不知道。我一直在老师面前装个好孩子……”
“在岛上遇见老师,我以为这是老天的眷顾,给我的另一次生命……我以为我能陪着老师走下去,老师……”
黄辰辰突然又轻轻地哭了起来。
杨攀月拍拍她的手臂,叹口气,“你觉得你这样,你老师会开心吗?”她指着石珀,“他是希望你这样颓废和绝望吗?”
黄辰辰流着泪不说话。
“辰辰,这里很危险,教授和你张大哥都有伤,现在所有的人,只有你和韩进没有受伤。如果你石老师在,他会怎么做?”
“辰辰,你石老师跟我说过,你长大了。”
黄辰辰流着泪,说:“我知道了,可是我要把老师带走!”
“嗯,咱们一起走。”杨攀月紧紧抱住黄辰辰,也把石珀抱在怀里。
第四卷 生死一线 第十章 猪脸妖怪
张竹生将石珀的塑像捆在背上,由塔夫搀扶着朝来的路返回。韩进和教授在前,杨攀月和黄辰辰走在最后,已经走到了岔路口上。
石珀死了,大家心情都很低沉。教授见过于沉闷,想说说话,让大家心情开阔一下。
“我觉得,刚才那中央凹陷的*控室,是这里最重要的地方。”教授说,“地方很大,回头应该好好查看一下,十几台监视器,应该是总控室。”
“这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多石膏像呀?”塔夫不明白,“把死人弄到石膏里?不是要土葬、火葬或者海葬吗?”
张竹生瞄了一眼黄辰辰,看她没在意,就对塔夫说:“可能是想留个纪念什么的吧?看起来还是很重要的地方,人死了就在第一时间做成塑像。不过,那营房地下室里的死人可都变成骨头了,也不知道这算什么风俗。”
突然,在前方传来一阵隆隆的碾压声,这声音越来越近,响声越来越大。
“什么东西?”韩进警惕地盯着前面。
“像是……”教授沉思着,“像是……”教授突然看见前面斜坡的地平线出现一辆运货的钢轨小车,正在隆隆朝他们开过来。
“大家小心,闪开!”张竹生喝道,指挥大家闪在一边。随后,另外几条钢轨也颤抖着,其它的小车也沿着钢轨冲了下来。
“有人搞鬼!”塔夫大叫着,惊慌失措,朝下面跑去。
杨攀月抬眼望去,所有的铁轨上都布满了钢轨小车,这小车每辆足有一吨重,从高处滑下来,轮子和钢轨嗒嗒碰撞地火星四溅。
没时间躲闪,只能朝下跑。十几条钢轨,几十辆轨道车,紧紧追碾着六人,呼啸而下的声音震耳欲聋!
众人飞奔着,朝着那巨大火炉的方向。
终于跑到了路的尽头,教授脸色如土,一把年龄的人,还这么折腾着。
道路尽头的两侧有两道斜坡,钢轨都沿着斜坡下去,然后汇集在巨大的火炉前。众人刚站定,就听见小车贴着衣襟呼一下穿过,风驰电掣般,一辆接着一辆,滑到斜坡底下的火炉前,相互碰撞着,翻滚一地。
抹了一把汗,张竹生看了看下面的情景,火炉依旧轰轰作响,烈焰升腾,十几米深的高度,不小心掉下去,恐怕不是粉身碎骨就是落到炉子里化成一绺青烟了。
“命大,命大。”韩进拍着胸脯,大口喘着气。
砰地一声巨响,众人脚前蹦出一朵火花!
右侧的一块巨石上,穿着一身白色防化服的猪脸怪用枪指着大家。
“只要你们跳下去,我不会伤害你们!”那人口气冰冷,怪异的口音增加了一丝恐怖。
“怎么着都是死!散了!”杨攀月突然喊了一声,将手中的铁矛朝着对方抛了出去。
砰!
那人一偏身躲过铁矛,随手又是一枪,打在张竹生脚下,张竹生一趔趄,差点掉到悬崖下。黄辰辰伸手抓住张竹生的手,一用力把他拉了回来。但张竹生背上的布条一用力,啪一声断了,石珀的塑像翻滚着掉入深渊。
“老师——!”黄辰辰悲愤欲绝。
一转眼工夫,杨攀月开始朝着巨石爬去,韩进双手扶枪,砰地一声,打在猪脸怪身边。猪脸怪带着防毒面具,视野受限,没看到杨攀月正在自己脚下。他继续朝着韩进开枪,韩进躲在一块石头后面喘着气。
大家都已经散开,贴在两边斜坡的墙壁上,焦急地盯着杨攀月。
杨攀月奋力爬着,终于伸出手,一把拽住了猪脸怪的脚踝,一用力,将他从巨石上掀翻了下来。
猪脸怪被摔得不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手枪也摔在远远的一边。
“死了?”塔夫慢慢上前查看。
“小心点。”张竹生提醒塔夫。杨攀月正爬下巨石,黄辰辰捏着工兵铲也靠了过来。
猪脸怪突然一个翻身,左手多出一把匕首,一挥手,就朝塔夫的胸口扎去!
黄辰辰不假思索,手中的工兵铲直直地抡了个弧线!噗地一声,猪脸怪被劈倒在地,他还想站起来,但脖子上伤口立刻一股一股喷射出血液,像一阵阵的喷泉。
那人又翻倒在地上,绝望地嚎叫着,挣扎着,但血液正从破裂的颈动脉被心脏一下一下挤压出来,他捂着脖子,双腿胡乱蹬着,踢着,最终慢慢安静了下来。
塔夫一屁股坐在地上,“吓死我了……”
杨攀月走到黄辰辰身边:“辰辰……”
黄辰辰呆呆望着悬崖下,突然回头抱着杨攀月痛哭起来。杨攀月噙着泪,抚摸着她的头发,任凭她痛快地哭出来。
韩进踢了一脚猪脸怪,这次真的死透了。张竹生伸手,把他脸上的防毒面具摘了下来。
众人看到他面具下的样子,还是大吃一惊。
整个脸被撕裂了一般,几道类似抓痕的伤口,用缝合线胡乱缝着。右手腕上缠满绷带,但手掌似乎没有了。他眼睛里已经没有一丝光泽,整张脸显得凶残而邪恶,但最后一刻,却显得如此安详。
“他怎么这样?遇到咱们之前他就受伤了吗?”张竹生奇怪地问。
“看这脸上的伤,像是遇到野兽了。”杨攀月说。
终于回到了*作室,杨攀月帮塔夫消炎,又缝上了伤口。
“这家伙变态,”塔夫哼哼唧唧,“鞭子一阵猛抽……估计是咱们把他真惹急了。”
“你们怎么被他抓到的?”张竹生一边换药,一边问忙碌的杨攀月。
“被打晕的,醒来就吊在牢房里,”杨攀月淡淡一笑,“他一会儿说德语,一会说汉语,有些抓狂。说要弄死石珀,拽着我去参观那石膏场,用死人吓唬我,后来就用鞭子抽。”
“你当时见到石珀了吗?”教授问。
“没。他就是说要把石珀弄成雕像,给什么人一个大意外。”杨攀月摇摇头。
等把几个人的伤都处理完毕,杨攀月让张竹生帮自己取子弹。
“叫我来吧。”韩进笑着说,杨攀月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一颗扁头的子弹啪嗒一下掉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