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天劫-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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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这片水域的大型动物这么多,”张竹生望着那鲸鱼矫健的身影,“看来不能在这里游泳啊。”“小心点吧,”石珀欣赏着虎鲸在海水中遨游的身姿,“自从那次水母都爬上陆地后,我对所有的动物都很敏感,”他歉意地朝黄辰辰笑笑,“咱们还是对这里了解太少了。”
“要是能杀一头尝尝……”张竹生摸着下巴,一脸渴望,杨攀月讥笑他:“你怎么跟日本人似的,鲸鱼越来越少了,日本人可是连海豚都杀了吃。”张竹生语塞,喃喃地说:“只是说说,说说而已……”
“大家还是提高警惕,”石珀终于还是说到了这个话题,“太多意外了,木偶的死,塔夫的死,韩进的死,我不想你们再出意外了,”他神色凝重地看着大家,“一起来到这里的,还要一起出去。王金海他们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们,咱们是一个整体,再也不能有什么缺失。”
众人沉默着,石珀声音颤抖起来:“韩进虽然有很多缺点,但他很直,后来的表现,我很欣赏。他是一个共过生死的弟兄,这点我会铭记在心。”
第十五卷 丛林法则 第十章 干尸空坟
张竹生慢慢说:“他一直忍着头疼,一直不叫我对大家说,怕大家担心……他要我在他忍受不了,或者要伤害大家拖累大家的时候,杀了他。”他流着泪,死死咬住嘴唇。
教授叹了口气,“小韩这事……已经过去了,咱们还要活下来。我还要想办法把他挖出来,他跟我说过,要我把他的骨灰带回去……”
“会带出去!”石珀捏得拳头啪啪作响,“但我要你们好好活着,每个人。”
他眼睛通红:“你们,都是我至亲的人了,任何一个,我都不许你们再出事。”黄辰辰慢慢靠在石珀肩上,众人都心情交杂。那鲸鱼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像一艘巨大的轮船,慢慢沉了下去,消失了踪迹。
“前面是什么?”走到下午的时候,张竹生指着前面一片低矮的坡地问。这里偏离海岸,海岸全是崎岖难行的礁石,众人只能想办法绕过去。在低坡下,草地一片狼藉,四处都是新土堆积的土包。
“一片坟地?”石珀望着这处凹地,心中冒起疑问,“下去看看!”他顺着草坡走了下去。
是坟地,一个一个新坟零散着分布在这片凹地里,当石珀走过这些坟头,一群乌鸦从坟地里腾空飞起,哇哇叫着,在天空盘旋着,久久不散。
“要不要挖开看看是什么人?”张竹生握着枪,问石珀。这片凹地里阴气很重,张竹生觉得一阵阵凉气从脚下升起,身上的汗毛孔都炸开了。
“石珀!”杨攀月一声惊呼,石珀和张竹生急忙走到杨攀月身边,硬生生骨子缝里都冰冷起来。
一个坍塌的坟头下,一具没有皮肤的干尸趴在地上,身上筋肉早已黑红干枯,下半身埋在土里,半张着嘴,脸上早已被乌鸦啄得露出红白色的筋骨,表情痛苦万分。
“我怎么觉得……”张竹生后退一步,望着那干尸,“他是从坟里爬出来的。”他打个冷战,想象着那干尸从坟里爬出的场景,不由得毛骨悚然。
石珀蹲在干尸前仔细看着,杨攀月却又一指:“那边!也是!”
又一具干尸,却是只爬出了脑袋,两只手死死抠着地面,僵硬的身子像个塑料的雕像一般。“都是活埋的?”教授厌恶地看着这恐怖的场景。
石珀用枪管挑起一块白色的衣服碎片,“白衣人……怎么死了这么多?”
“老师……”黄辰辰紧张地拉着石珀,“我不喜欢这里,咱们走吧。”
石珀嗯了一声,扔下衣服碎片,抬眼望去,密布的坟头一个接一个,不时有乌鸦落在坟头上,警惕地望着他们。“几十个坟头……同时死的?活埋?”
“石珀,”杨攀月低下头,叹口气,“你记得木偶吗?”石珀一个激灵,一阵空虚迎上胸口。
“怎么可能……”石珀迟疑着,“死后复活?”
教授四下看了一阵,“石珀,”他指着一个坟头,“这个坟空了。”
石珀跑了过去,那坟明显塌了下去,坟前的草似乎被拔掉了一部分,地面上全是翻开的泥土。众人吃了一惊,“真的爬出来了?”
“走吧!”石珀望望天色,虽然太阳仍旧高高挂在天空,却显得朦朦胧胧一片惨白,甚至连风都没有,一片死亡的气息笼罩着这里。
众人穿过坟场,一路上有不少坟头塌陷的空穴,也有不少似乎挣扎着爬出坟墓的干尸,有的只露出手臂,有的露出半截身子,众人心下惊惧。
“这么多干尸爬出来……”黄辰辰微微发抖,抓紧了石珀的手,“他们是活的吗?会不会等我们走了他们还会继续爬出来?”
石珀脸色苍白,笑了一下,“可能当时是昏厥过去,都当成死人埋了,醒了以后爬出来的。”
“石珀,”张竹生喃喃地说,“这坟墓的数目,跟碉堡那里杀死的白衣人数目……差不多。”
“没关联的!”石珀扭头看着一具坐靠在坟前的干尸,他的内脏已经被乌鸦掏空,却依旧靠在坟头,似乎在休息,一旦月色照到,他就会慢慢苏醒,站起身来,四下走动。
“那些白衣人都成碎片了,又被烧了,”石珀耐心说着,“这些尸体都很完整,没一点关联。”
“跟木偶有关联吗?”张竹生依旧颤声问着石珀。石珀沉默着,大步带着大家在坟头间穿行,一群群乌鸦被他们惊扰,在他们身边飞腾起来,又纷纷落在他们身后。
“啊!”黄辰辰一个趔趄,却是绊到了一具干尸伸出地面的手,那干尸被她带着露出半截身子,潮湿的肌肉似乎冒着热气,几只肥大的蛆虫正从肌肉间钻出来。
“老师!”黄辰辰惊吓地扑在石珀怀里,石珀一脚将那干尸的手臂踢开,“没事,别怕。”他拉着黄辰辰,加快速度,走出这片乱坟场。
等到大家上了草坡,回头望着那阴森森的坟场,这才将悬着的心慢慢安抚下来。
“我不知道跟木偶有没有关联,”石珀站在草坡上,看着张竹生,“如果真的是一样的情况,那只能说他们变成僵尸了。木偶当时脖子都断了,肯定是活不过来,能让他活过来的只能是别的东西。”
“当人死亡后,如果在脑干和中枢神经还没有死亡的情况下,受到诸如电流、病毒或者电磁的刺激,会有一段时间有肢体反应。事实上,他们已经死掉了,没有任何主动意识。”石珀平静地说,“但我还是不相信这些,因为不合我的逻辑,我至今也没听说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只存在理论上的可能。”
“人的思维是如何工作的,我们都不清楚,”教授也对张竹生说,“你能想象出你的记忆和判断全靠你体内电解质发出的生物电存储在你的大脑中吗?脑子,就是一团浆糊,它如何工作?打开脑子后我们从哪里读取你的记忆?”教授摇摇头,“这些想不通的事情,我们暂时搁置吧。”
石珀点点头,“咱们走吧。”拉着黄辰辰,朝前走去。
张竹生回头看了一眼,那具被黄辰辰带出来的干尸,正被一群黑压压的乌鸦覆盖着,啄食着他的眼睛和腹部的肉。打个寒战,张竹生急忙跟上石珀,朝着前方走去。
几次张竹生都觉得有人在后面跟着自己,每次扭过头看去,身后都是茫茫一片草海。张竹生心下不安,杨攀月问:“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错觉,我有点自己吓自己了。”张竹生勉强笑一下,杨攀月甩甩头发:“那坟场是很怪异,不过没事了,咱们已经走远了。”张竹生点点头,又回头看了一眼。
走了一阵子,风突然大了起来,吹得昏天黑地,草木横飞。教授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好大的风!”石珀却迎着这略带湿凉的大风继续前行着。
“前面有个房子!”黄辰辰拉着石珀的手,大声说着,“去避避风吧?”石珀朝前望去,一座黑色的房子在草坡上伫立着,却是方方正正,像个巨大的铁箱子。房子前面长着一片红艳艳的花朵,被大风吹地波浪起伏。
“你们等一下!”石珀对大家喊道,自己一个人顶着风朝着那房子摇晃着走去。
“晴天刮大风啊。”教授望着天上昏沉沉的太阳,此刻太阳似乎被蒙上了一层薄纱,惨白一片。杨攀月看了一眼,马上收回目光,嘴里嘟囔着:“讨厌的天气,不会是什么天气武器搞的吧?”
“石珀叫咱们过去。”张竹生挥挥手,大家迎着风慢慢朝着房子走去。
走到近前,黄辰辰惊讶地望着身边满地的花朵,“这是猪笼草!这么多?”这是一片环绕着房子的猪笼草,红彤彤一大片,在绿色的草原上像一片渗透大地的鲜血般,一株株垂着瓶状捕食器摇晃着,仿佛轻轻一碰就能发出清脆的玻璃声。
“人工种植的?”教授四下张望着,“蔓藤植物啊,怎么会长在草原?”他蹲下身,捏起一株猪笼草,长长的蔓藤被扯动起来,红色的猪笼草摇晃得更厉害了。
“先去避风!”杨攀月拽起好奇的教授,众人搀扶着,在大风中朝着那黑色的房子走去。
走到跟前,才发现这房子整个就是用厚铁板制成的,黑洞洞的门口没有任何遮挡,整个房子像是也没有一扇窗户,金属的气息使得整座房子散发着一种压抑沉闷的气氛。
“这就是个大铁箱子嘛,”杨攀月不满地摇摇头,“连个门也没有。”张竹生却用枪托轻轻敲打了几下墙壁,当当的金属碰撞声悦耳动听。“辰辰,你听这不同部位发出的声音都不同呢,”张竹生跟黄辰辰开着玩笑,“咱们找够音阶,你就能开个打击乐的演唱会了。”
黄辰辰轻轻捶了张竹生一下,“老师在里面呢,咱们进去吧。”众人闪进了门,教授却盯着门框边上几道崭新的抓痕愣在了那里。
第十六卷 堕劫天使 第一章 牢笼铁箱
黄辰辰轻轻捶了张竹生一下,“老师在里面呢,咱们进去吧。”众人闪进了门,教授却盯着门框边上几道崭新的抓痕愣在了那里。
“教授!”杨攀月在里面招呼他,“哦,来了。”教授狐疑地看了那几道抓痕一阵,慢慢走近房间。
这房间有一条很长的走廊,却只有一个房间,四张铁床靠墙放着,居然还有一些被褥。此刻大家都聚在房间内,七嘴八舌争执着什么。教授走进房间,一眼就看见墙角的那具干尸。
“怎么这里也有具干尸?”教授皱着眉头。“教授,”石珀招呼教授上前,“你看,这尸体手指折断,身上有枪伤,像是被打死的。”教授慢慢查看着那干尸,他身上穿着一件几乎成为碎片的防化服,靠在墙角,手里还抓着一把手枪。
“这里有字,”石珀指着干尸身边的墙壁,教授凑上去仔细看着,却是用硬物在铁板上刻着的一行日文,除了少数几个汉字,都不认得。
“是用枪管划上去的,日期就在上个月吧,昭和28年,时间很近,可是怎么就成干尸了呢?”石珀坐在几个箱子上,望着那干尸说。
“咱们遇见了很多都是干尸……”教授皱着眉头,“就算死了很长时间,也只会腐烂,不至于变成干尸啊?除非……这里遭受过热风的袭击,或者有别的原因。”教授又摇摇头,推翻了自己的看法,“热风?这里的植被很茂盛,不可能是热风。”又看着石珀坐着的几个箱子,“那里面是什么?”
石珀站起来,打开盖子,“蜡烛,火柴,很多,还有些绳子。”又指指床底下,“那里有几箱子防化服和防毒面具。”
“外面风很大,露宿已经不可能了,暂时在这里呆一夜吧。”杨攀月问石珀,石珀环视了一下四周,点点头。“这干尸怎么办?”杨攀月指着那尸体,“拖出去烧了吗?”
“先别动它!”教授摆摆手,又上前搜了一下,站起身,“我有个不好的预感……以后这尸体别轻易挪动了。”
张竹生站在墙壁边上看着墙上的刻痕,脸色苍白,慢慢坐在床上,“我也有不好的预感……这东西可能是病毒感染……咱们……”他拖出床下的箱子,抓起几件防化服,“咱们把防化服穿上吧?”
“你是被吓傻了吧?”杨攀月担心地看着张竹生,“怎么吓成这样?”
张竹生惨然一笑,将防化服扔在箱子里,“现在穿也晚了,要感染……早就感染了……”
“变成干尸?”黄辰辰打个冷战,“病毒?”
“没谱的事儿,”石珀看了一眼张竹生,“即便是病毒,也不知道是通过什么传染的,接触?空气?还是伤口?王金海他们比咱们了解的多,他们也没穿防化服。”他拍拍张竹生的肩膀,“别担心了,没事的。”
张竹生沉重地点点头,又叹口气,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这地方没有灯,”石珀指指墙壁上唯一一个很小的铁栏窗户,“外面看像个大铁箱子,走到里面,却像是进了监狱了。”
杨攀月关上门,果然那门上也有个很小的观察窗,“恐怕真的是关押人的地方,”杨攀月仔细检查了一下,“门可以从里面锁上,奇怪的地方。”
“你们分一下床铺吧,”石珀对大家说,“四张床,五个人,空间够大,一个值夜。”众人忙碌了起来,石珀招呼张竹生:“出去四下查看一下。”张竹生点点头,背起枪,跟着石珀走到走廊,石珀看了一眼深深的走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张竹生叹口气,站在门口望着外面。“还在担心?”石珀笑了,“走吧,没事的。”
两人顶着大风绕着这铁皮房子走了一圈,竟然在铁皮房子后面发现一辆卡车。那卡车布满尘土,但抹去蒙尘,竟然漆皮发亮,像是一辆新车。
“会开吗?”石珀问张竹生,张竹生挠挠头,打开驾驶室,“霍!钥匙都在!我以为要学电影上用短路点火呢。”张竹生脸上露出一丝笑,慢慢扭动钥匙,打着了火,石珀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有油吗?”“满的,可能人都死了,所以这车被留下了吧。”
“开吧。”石珀微笑着,靠在座位上,张竹生慢慢开动起来,引擎轰鸣着,那卡车稳稳在房子周围跑了起来,冒出阵阵浓烟。“柴油机,”张竹生体味着一丝快乐,眼睛慢慢亮了起来,“性能很棒啊,像是奔驰的。”
“奔驰吗?德国是有几种好车呢。”石珀手臂支在窗边,看着外面被风吹动的草海,“草原上这车的用处很大,以后这车你来开吧。”
张竹生微笑着,将车稳稳停在房子门口。
两人下了车,张竹生看了一眼门前遍布的猪笼草,“石珀,”他指指那些娇艳深红如血般低垂的猪笼草,“这些东西透着股邪气,烧了吧。”
“烧这个?”石珀的头发在大风中凌乱飞舞,“等风停了吧。”张竹生默然,点点头,跟着石珀走进了房间。
夜色渐渐来临,大风依旧呼啸不停,众人在房间内简单吃了点东西。房间内光线昏暗,众人坐在床上慢慢聊天,直到仅能看到彼此的轮廓,石珀取出蜡烛点上,众人的脸色在这暖暖的烛光下逐渐清晰了起来。
当众人一一沉入梦乡,张竹生轻轻靠在门边,关上门,抱着枪坐在两只大箱子上守夜。看着依稀沉睡的众人,张竹生心中泛起一阵悲伤酸楚。
“爸爸,妈妈,请你们原谅您的儿子,如果我真的回不去……不要责怪我。”张竹生心中默念着,慢慢流着泪,“我愿你们身体健康,我会时时守在你们身边,护佑你们。我的同伴都是很好的人,他们愿意彼此信任,相互以性命托付……如果有必要,我会尽一切可能保护他们。爸爸,妈妈……我不会给你们丢脸……”
张竹生靠在铁壁上,默默流着泪,烛光闪烁,对面墙角的干尸在黑暗中阴影摇晃,冷冷看着这房间内的众人。
烛心噼啪一下,火苗窜起来老高,又慢慢低了下去。张竹生却突然感觉那干尸动了一下,心一下子揪紧了,“要活过来了吗?真的要活了吗?”张竹生握紧枪,死死盯着那干尸,那干尸纹丝不动,丑陋黢黑的面孔在烛光下闪动,显得狰狞无比。
“没事没事,”张竹生一头冷汗,按捺着心跳看着床上的众人,安慰着自己,“大家都在。”
突然张竹生觉得身子一摇,似乎飘动起来一般,随即听得整间屋子都震颤着,发出轰隆隆巨大的声音。
“打雷?”张竹生站起身,望着那狭小的铁窗,外面依旧黑洞洞的,望不见天色。教授咳嗽一声,翻身继续睡去了。张竹生慢慢坐回原处,“又要下雨了……”他默念着,抱紧枪,慢慢进入梦乡。
张竹生梦见自己站在山坡上,四周全是绚烂的彩蝶,他满心欢喜,在花草间穿行着,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只巨大的漆黑铁缸。“我怎么到了这里?”张竹生大吃一惊,扭头望去,却看见一座新坟,落满了蝴蝶,张竹生慢慢走去,坟头立着一个木板,定睛望去,上面却刻着“木偶之墓”。
张竹生心中一片惊慌,四下环顾,却不见石珀、杨攀月他们的身影,又扭头看着木偶的坟,见那坟头的土突然间纷纷滑落,从坟墓中慢慢伸出一只枯焦的手臂。那手臂越伸越长,一直探到张竹生的面前,张竹生惊惧万分,那手臂却重重落下,拍在他肩上,随即一用力,木偶从坟墓中爬了出来。
张竹生抬头看着,只见木偶身形高大,脑袋耷拉着,背在身后,满身哗哗滑落着泥土,露出被虫吃鼠咬般千疮百孔的尸身,却完全是干枯腊肉的颜色。
张竹生只有木偶的小腿那么高,木偶慢慢蹲下,用力把头咯吱吱一点点扭过来,一张如同泼了硫酸的脸慢慢靠近张竹生。
张竹生心中又惊惧又开心,看着木偶那硕大的脑袋靠近自己,浑身颤抖着。木偶却用巨大的手指抬起他的头,没有眼珠的眼眶仔细打量了张竹生一阵,突然从胸腔发出嘶哑沉闷的声音:“烧掉猪笼草!带他们去小岛!”
张竹生泪流满面,噗通一下跪在木偶面前,“他们不听我的!我没办法做到……”张竹生涕泪横流,哭得像个孩子。木偶慢慢用手搭在他的肩头,“烧掉猪笼草!带他们去小岛!”那沉闷嘶哑的声音像是从地狱发出的。木偶慢慢站起身,摇晃着,像个木头人一般僵硬地抬起关节,朝着大海的方向走去。
“我做不到……”张竹生痛哭着,“太晚了!太晚了……他们不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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