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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赫拉克勒斯十二宗疑案-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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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但对其他人也可进行同样的推理呀。因为这个时期他们看到赫拉克勒斯精神萎靡,无不焦急万分;凶手不想耽搁,必然是在他去见律师、新立一份遗嘱之前就先给他来点颜色看看。就这么回事!唯一的目的,就是凶手随后便可嫁祸于小理查森,而自己则可在这既费力又有风险的系列罪案中始终置身事外……”

“还有什么呢?”

“一个推定:有个神经不正常的人,他在按着一个固定的想法行事……”

“这一点,无疑正是此人想要让我们相信的。”

大家都感到这种思辨进行得很好。我呢,没怎么表示个人的推测,我觉得其中没有一个能是言之有据。我这人是一旦拎出阿里阿德涅线团的一个线头①,马上又会觉得其中有什么矛盾之处。最后,我对韦德坎德认为是在和一个精神错乱的人打交道这个说法,还是揶揄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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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Ariadne‘s Thread。据希腊神话,阿里阿德涅是克里特王米诺斯二老的女儿。她用小线团帮助自己倾慕的英雄忒修斯逃出了米诺斯特意修建的迷宫。这典故因此转义:“能帮助解决复杂问题的办法。”

应当说,凶手制造的效果非常出色。他在一个月的时间里两次让人震惊,我们都有点招架不住了。欧文自己也显得有点吃了当头一棒的样子。有段时间,他似乎很满意自己当上了这些惨剧的一个看客,老是赞扬这些惨剧的艺术美,还肯定地说,面对这种档次的一个敌手真是三生有幸。我有天曾向他指出,若是对这个敌手老是欣赏有加,最终是会给弄得落荒而逃的。他一脸正色听了我的意见,仿佛我的看法是个空前绝后的宗教启示一般。而就在这一天,我们听到了斯特劳德少校的证词。从这时起,我感到厚实的谜团开始出现一线光明。

我们是在烟雾腾腾的“黑羊”咖啡馆里,和理查森上校过去的一位同僚见面的,韦德坎德刚刚挖出了这个人。此人有一张大脸,脸上皱纹有如用刀刻就,面色也受到他酒糟鼻的影响。这使欧文后来说,要是在他嘴巴跟前点根火柴,肯定能让他夹着浓浓的酒气像龙那般喷出火来。我提醒欧文,我只能适当地欣赏他的幽默,因为即使此人是条龙,但其记忆力之好能让我们利用,还是很幸运的啊。对此他反驳说,他不过使自己已经知道的情况得到了证实。确实如此,我得承认。

“当然,理查森是个体面规矩人,”斯特劳德声音洪亮,手里着的大啤酒杯泛着泡沫,“我在他手下时间相当长,可以肯定地这么说。”

“这是哪个年间的事?”

“从一八九二年直到他离开我们,也就是十九年吧。”

“有人和我们谈起他时,都说他是个模范军人呢。”欧文指出。

“不错。他严格按章办事。但我们私下说说吧,他对别人要他做的事,总是很不以为然的。”

“您意思是?”

斯特劳德少校深深叹了口气。

“其实呢,这是个相当特别的人。他有自己的原则,我得说,我并不能总是跟得上他的思考。”

“我听人讲,他对鸦片好来一口。”我插话道。

“对,但是试过这种不光彩的东西,后来又不能自拔的人,也不只是他一个。因为您知道,这东西嘛,”他正色说道,“不像啤酒威士忌那样很快就能摆脱掉的!”

“当然了,”欧文同意道,“这明摆着嘛。但我想,您在说到他的原则时,是另有所指吧?是什么原则呢’”

“嗯……比如他总是替中国人说话,后来就认为我们根本不该跑到那里去。他特别推崇中国人的思想和他们的宗教信仰,不赞成将我们的东西强加给他们。有时他甚至会说,是我们这些蛮族、我们这些野蛮人犯下了亵渎之罪……例如他认为我们在那里的铁路网,全是有悖情理造起来的,而且造成的损害无法弥补……你们要从中国人的角度去理解。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你们怎么也猜不到的!很简单,因为我们的铁路有时要从一些古老的坟地上通过。‘他的思考’,现在你们明白我要说的意思了吧?有时他更加出格,说什么有看不见的妖怪,那是无论如何也要避开的,否则得将铁路绕过去……一个体面的规矩人,不错,可最后变得有神经病!”

“他信上了风水.是吗?”

“对,或者说是这类玩意儿吧。”斯特劳德说道,随后将啤酒一饮而尽。

我们离开“黑羊”后,欧文得意地笑着问我:

“阿喀琉斯,现在您觉得事情清楚些了吧?”

“我开始明白了,可不是。”

“理查森后来鼓弄起风水来了,就这么回事,您要承认,对一个或多或少背弃了自己宗教信仰的人,是有可能说出一些不合适的话来的,对吧?”

“您对这个问题懂得还真不少。”

“我的天,阿喀琉斯,您和我说话像是在指责我信奉了异教!如果说我对这种特殊的学问还懂得一些,这完全是出于我对艺术的热爱。您是了解我对中国瓷器情有独钟的吧?正是在研究它的装饰中我才得以有所获。不必细说了,您要知道,这涉及到一种发达的物神崇拜,它重视死者,重视大自然的力量所具有的广泛影响,把握住它们从而使自己安康幸福,两者相得益彰。但也必须重视其他一些独立的存在体,如‘白虎’和‘肯龙’等等……所以,不管是建房屋、造墓穴、辟园林,或是规划一条道路,都得确保其坐向在‘青龙’和‘白虎’的地盘上没有问题,以免带来不吉利的影响。”

“正因为如此,他才叫人夷平小山冈,挪开了一层楼,是吗?”

“当然了。花匠曾向他提出这个问题,当时他还特意讲过这种事。小径上的绿篱,我认为他是想让翠径庄园充分利用朝阳,那是日日吉祥的好兆头,白白放过则愚不可及。您回想一下,入门的正面是朝东开的,丽塔·德雷珀小姐的卧房同样如此,加之她画中窗口表现的也是旭日东升,这才使我茅塞顿开,可以这么说吧……像我们两位这种智力迟钝的专家花了不少时间才弄明白的事,她本能地就感受到了!”

“不仅如此吧?”我提出异议。“您忘了烧那些信,还有那个神秘出现的女人,尤其是那些或黑色或金黄的小纸人儿……”

“我对您提到过物神崇拜,是吧?为了和邪恶的精气和凶神恶煞对抗,信奉风水的人会毫不迟疑去做献祭——您放心,没有任何血腥味——为此,他们会把一大堆金色纸做的小人儿作为祭品,当着‘世间神明’女菩萨的面,放进青铜鼎中焚烧。这种粗笨的木质菩萨雕像,您大概已在他的房间里见到过了,而这无疑就是那个陌生的女人。想象力丰富的花匠不过是隐约见到了她的外形……”

“他告诉过我们,说听见了他们在讲话呀!”

“不,只有理查森上校在说。人们不是习惯静静地做祈祷吗?当然,白虎和青龙一定会光临仪式的现场;其问人们通常要摇动一只带环的铃和有珠饰的鼓,它们的声音会引起‘神灵’的注意,也许它正在别处忙着呢。老彼得听到的声音就是这个。最后我还要告诉您,这种祭祀可以是为了一个亲人,比如孩子死了或身体不好,也可以是其是其他任何原因。至于对冤家仇人或是有可能破坏仪式效果的人,他们就用黑纸做的小人儿来代表,后夹挂在墙上……也许它们代表的就是欧洲的工程师吧,这些人建屋修路不上规矩。”

我本想来点儿反对意见,但是找不出什么可以说的。环环相扣,无懈可击。我们在第二天回到翠径庄园,沿着漂亮的双排紫杉绿篱走过去。这时,我不禁对自己过去的无知自嘲了一番。

我们发现赫拉克勒斯·理查森正坐在平台上看报。他怀着很大的兴趣,听着对他父亲怪诞行为的解释。

“过去我总在疑惑,这种事情里头是有什么问题的。”他简单地说.“就像在我对他的了解那样,他把事情藏在心里并不太让我吃惊。我也不认为我母亲或者有另外哪个知道。这种事情也说明了他的房间用来祭祀,性质是很神圣的。那是他的世界,他不希望有人来亵渎它。就我来说,我一直都是遵照他的要求去做的。”

“您抗住了诱惑。”欧文打趣说。

“对……我之所以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主要也是出于迷信。我想过,我们应当让这间屋子保持原样,尊重他的愿望,否则我们就会发生不幸……在得伊阿尼拉闯进这间屋子,我和她翻脸之后,我努力向她说明的就是这一点。何况以某种方式来说,如果我们想想就在这之后所发生的事,不正是所招致的一场灾难吗?她跌进蝰蛇窝了。”

赫拉克勒斯·理查森用手摸摸前额,像是只要想到这事就感到不安。

“我不敢再想它了,这件事让我真想彻底清理一番,将那些把游廊搞得鸡犬不宁的动物统统请走。”

“您知道不知道,您父亲吸食鸦片?”

欧文的这个问题使理查森吃了一惊。他的脸阴沉下来,随后他点头承认了。一阵沉默过后他说:

“前不久,母亲对我吐露了有关他的一些事,说不管怎样,最后我总是要知道的——自己弄明白,或者哪个好心人……”

“是关于他的这个毛病吗?”

“不,是关于我真正的血缘关系。她还告诉我说,伯思斯先生您已知情……”

“那么您知道谁是您的生父了?”

赫拉克勒斯冷淡而厌倦地耸耸肩。

“当然了,如果我们照事实说活,这很清楚。就我所记得的,我总是很喜欢罗伊先生的来访。他对我很是热情,不过一个小把戏怎么会理解它呢!对我来说,我的父亲将始终是约翰·理查森。他一直对我疼爱有加,给我讲那些非常美妙的故事……他什么都指点我,什么都教会我,我的一切全归功于他。”

这番坦陈之后他蓝色的眼睛模糊了,蓦地站起身,走近欧文。

“我母亲,”他又说,“还告诉过我,说您认为这个亲子关系很重要,似乎和调查是有牵连的,是这样吗?”

欧文被面前这个人直视的目光弄得有点不知所措,回答时少了他惯常的从容:

“对,至少是在不久前。现在我说不上了……您很像那个传说中的赫拉克勒斯,而您一生中与他巧合的情况也确实太多。最后我想,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吧,也就不再考虑它们了……”

“因为最后的一些新论据要求如此吗?”

“为什么不是呢?”

“您知道,伯恩斯先生,我父亲总是喜欢给我引用一句中国话,我一直没忘:天生万物,唯人为贵……大概您是知道这句话的吧?如其不然,您对这句话又有什么看法呢?”

欧文若其所思地点点头,随后朝我转过身来,将回答的主动权丢给我。

“不错,”我清了清嗓音说,“无疑,人是自己命运的主人,至少部分是这样。因为若非如此,我们就什么都可以宽容了,甚至那些最应受到指责的行为。”

“我想您是在指你们所追踪的那个罪犯吧?”

“当然了。即使他神经不正常,他也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真有意思,您说的和韦德坎德督察完全一样。”

以现场情况来看,这句话一点也没有奉承的意思。赫拉克勒斯·理查森又露出笑意和沉着自信。我感到在这个被宠坏的孩子的态度中,有种狂妄、使人不快的东西。':。。'生活依然异乎寻常地在向他微笑。我尤其想到最近的一些情况,这对他来讲是很幸运的,使他从非常糟糕的处境中摆脱了出来,而他还好像一点也没意识到。我相当冷淡地问他:

“也许您有不同的想法?”

“算是小有差别吧。我完全同意您对责任问题的看法;但我坚持认为,这个罪犯的作用并不像大家所认为的那样有害。就在最近,我读到一篇文章,上面历数他的功绩和他那些牺牲品,更使我确信这一点了。那些牺牲品无一例外都是社会上的害虫。”

“朗贝洛太太呢?”

“人们称她‘恶龙’不是没有原因的,这方面我可以和你们讲讲,因为有段时间她做过我的小学老师,后来父亲就改变看法了,我呢,她从来没有对我怎样,是因为心里觉得害怕而不敢动手;但我的一些同学就有手指头给打折了的,因为功课没学会,她大光其火,舞起她的那把木尺!此外,你们大概也看到,她下葬时并没什么人替她难过……”

“我呢,我特别欣赏的,”欧文说,“是这些凶杀案中的美学。”

这时我真想给我这位朋友来几个耳光,他就这样在理查森的面前,明明白白给人以否定我的印象。不过我也该料到的,只要论说起罪案,他就别无所好,当他一打开话匣子……

“这些都是艺术作品啊,都经过精心推敲,凡有审美能力的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这些场景中有着太多的激情,甚至可说是诗呢!当然还有,整个系列都相辅相成,仅这一点就不由让人钦佩。每场凶杀都在显示一次新的功绩,既有别于前一次,又有作者的别具匠心。每一个场面都引人注目,似乎这位艺术家每次出场都在力图超越自我……”

我可没有耐心。我想把论战重新归归拢,便相当生硬地打断他的话,提醒说,这些罪行的唆使者一直在奔忙,而且就住在这里屋顶下呢。

“对此我难以相信。”赫拉克勒斯皱眉说道。

“在您看来,”欧文严肃地问,“这可能是谁呢?”

“非常坦率地说,我看不出有谁。不管怎样,这里的任何人都做不到进行这种规模的活动。”

“您是说在体力上?”

“作为第一步,是这样。”

“我们认为,我们所追踪的这个人,是找了一个同谋来做帮手的,因此可以说,他只是这些案子的教唆者。”

赫拉克勒斯刚点上一支雪茄,停了一会儿才答道:

“在这种情况下,或许会有一种可能性……”

“那是谁?”我问。

我们这位主人突然显得要保持一定的距离,我也马上就后悔自己的口气激烈了些。

“这只是个感觉罢了。在这种情况下,先生们,你们是会理解我不能说出名字的。”

34

阿喀琉斯·斯托克的叙述(续)

八月中旬

“梦幻之花”确实是一家鸦片烟馆,虽然它的店招上没有标识,但悬在大门上方的灯笼上缀有几个竖着的中国字,清楚表明这儿就是。小巷里还有另外几家东方店铺,它们的门面色彩花里胡哨,使利姆豪斯街区一带偏僻阴沉的小街小巷也因此有了点暖色。此时已近喝茶时分,但在那些不能让人放心的死胡同深处,还有那些肮脏邋遢的屋子后院中,夜色正渐渐扩散开来。我对这种地方没有好感,所以提醒我的朋友说,没有必要探访已故理查森上校恶习沉湎之地。他则反驳说,材料不足时,任何线索都不应疏忽。他说得不错。

“赫斯珀里得斯姐妹花园谋杀案”发生后,已经过去了三个星期,但我们的调查还在原地踏步。我们已取得了某些结论,也圈定了罪犯藏身之地的范围,但还没能做到扯下他的假面具。他表现的是自己双重人格中善的一面,而将其恶的方面留在黑暗中。我们天天都在讯问那些嫌疑者,却越来越感到在翠径庄园这个郁郁葱葱、令人喜爱的宅第里,怎么可能会隐藏着如此危险的一个杀手呢!欧文决心要解开“赫拉克勒斯功绩”这个谜团。几天来,他对不同案件的目击者分别作了询问,还长时间坐在自己的扶手椅中,让炉台边上的那些缪斯女神能发善心帮上自己一把。自然,他对自己的思考成果是不想张扬的,不过还是向我承认已取得某些结果,同时又明确告诉我,说解决了这几个谜却还是一点没法弄清凶手的身份,真是遗憾。此人似乎是将他的那些功绩一个个区隔开来的,互不牵扯,就像海轮上的一个个密封舱,遇到海上失事时就有了一个缓冲的空间。欧文这一波的推理,能使他揪住和制服这个作恶多端的“英雄”吗?他没有失去希望,但知道时间对凶手有利。因此探访这种下作地方,在我看来更多的是他本能的一种强烈反应。他或多或少也对我承认了这点。

来给我们开门的亚洲人姓“张”,要将他所说的名字标出读音来我就无能为力了。他戴一顶便帽,穿一件明显已经磨旧的深色上衣;但他的鞋子擦得锃亮锃亮的,夺目耀眼得如同他的一口牙齿,想捞上一笔外快的讨好一笑便露了出来。他没有推托就收下了欧文给他的几个硬币,随后让我们进去。我也不想给读者描绘眼中所见的难过场面了。来自社会各种阶层、也不分年龄的人躺在长靠背榻上。一个个隔间的前面挂有油灯,它们延伸过去,发出微弱的亮光。空气也给烟雾弄得昏暗不堪。这些都使我不想再说下去,只能讲一句,这些人是怀着一种奇怪的感官满足,在品味他们恶习所带来的芳香。

如此这般云遮雾罩的空气,不仅吞噬了这些病态人的思维,还吞没了说话人的后音。我几乎搞不清欧文附在张的耳边小声叽咕着什么,更听不到这个乡土音很重的中国人的回答。我毫不留恋便离开了大堂,随着他们来到一条窄窄的走廊。那里空气也很污浊,但在鼻中嗅过鸦片鬼们吐出的诱人气味之后,我觉得这里像是有一股氧气了。张让我们走进一个四方形的房间,墙壁都是假墙。随即他将安在墙角的四个灯笼都点亮。刚亮起来的灯光在酱紫色的墙壁上漫开,摇曳不停,像是夕闭时分的那种红光。

“这就是理查森先生的私人房间。”张用他糟糕的口音说道。

“嗯,我们这位上校显然是位常客了,”我对欧文揶揄地说,“我觉得他妻子说的隐情和真实情况还有点距离。”

我的朋友缓缓摇头。

“不,她没有缩小她丈夫的情况。只是她从未到过这里,我们不难理解她。但我承认,这里的环境相当惹人注目,去做东方式的幻梦再合适不过了,上校很看重这一点。您欣赏欣赏天花板上画的这条龙吧,它无与伦比,而它……该死!”

欧文一惊,突然住口不言。我抬起头,很快就明白了原因。

“是这龙啊,”我喃喃说道,“和他书房里的石膏像一样。触角,龙须,胡髭,怪异的眼神,还有同样的青紫色……太巧了!”

“也许不是巧合,”他答道,转瞬间即恢复了平静,“张,我的朋友,请告诉我……理查森上校经常到你们这儿来吗?”

“对,先生。老天爷把他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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