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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赫拉克勒斯十二宗疑案-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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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您说过,这是出于对他艺术家工作的尊重。我一生中还没碰到过这么不可思议的罪犯呢,我应当把我最出色的侦探时光归功于他。赫拉克勒斯该待的地方,不是在哪个监牢里,也不应像是哪个该上绞刑架的一般坏蛋,在一根绞索的头上……”

“也不应在人间的任何地方!”

“对,当然了。我让他明白,他的作品现在已经完成,该找一个体面的出路了。我得说,吸鸦片这件事已经很理想地为我的意图所用……”

“您好像比我还要习惯这种毒品呢!”

“必要时我是知道怎么去牺牲我的健康的。阿喀琉斯,告诉我,您记不记得听我说起过阿玛宗人女王的案子?”

“记得,但没真止搞明白……”

欧文脚下没停,有一会儿没开声。随后他点点头。

“也许这样更好些。还是让我告诉您吧,赫拉克勒斯并不是真正要对自己行为负责的人。”

“对这个问题,您是知道我的看法的,对吧?”我顶了一句,很不客气。

“尽管相貌堂堂,这个小伙子可不走运。有这么一个父亲,对他宠爱过度,之后又带他去‘梦幻之花’,也就完全把他送进了地狱。他的意图正是这样,他要把这个是自己妻子和自己朋友通奸生出来的儿了送上复仇的祭坛。不过他在这么做的时候并不感到很踏实。”

“这一点,请允许我告诉您,您的鸦片观有点走极端了!”

“……赫拉克勒斯在那里碰上了比鸦片更糟的毒品,其毒素对像他这样一个精神脆弱的人来说极为有害……”

“什么毒素?”

“和亚当在伊甸园里所碰上的一样。但我认为,和征服了赫拉克勒斯心的那个女人相比,夏娃还只是一个不会害人的人。一个堕落了的女人哪!一个早就迷途的灵魂。虽然她年轻,但人们说她已经领略过一切恶习,不是没有道理的啊!比如‘梦幻之花’的麻醉品,她是经常去那里的。得伊阿尼拉……”

“得伊阿尼拉?”我叫了起来,“可是……”

“让我说完,阿喀琉斯,让我告诉您他们相互间的影响是多么有害。何况,即使是在希腊神话中,人们也谈到了地狱那里有一种铁打的联盟,因为正是在地狱塔耳塔洛斯的深处,赫拉克勒斯和得伊阿尼拉的兄弟谈妥了要进行结盟。征兆既不看好,他们的命运毫无疑问,也就从见面一开始便注定了。这次邂逅使他们彼此一见钟情。她呢,是个生活在底层的姑娘,生活和糟糕的经历已将她侵蚀,她觉得在这个年轻人身上发现了一位迷人的王子,俊俏得有如天仙。

“您明白吗?她爱他,钦佩他,崇拜他;他是赫拉克勒斯的再生……而他,对这个女子同样非常迷恋。这首先是因为她太迷人了,而且也因为她是第一个听他倾诉、对他又非常理解的人。她尽量使他高兴,激发他狂热的爱,在他病态的精神上打开了…个致命的缺口……这是一种完美的默契,确立在了两人之间。鸦片使他们的精神境界崇高、理想化起来,谵妄了,做着最最疯狂的梦……这些响当当的梦,赫拉克勒斯早已有之,从他浸淫于自己十分崇拜的英雄那些传奇功绩时就已萌生了。我想,他早就已在考虑这十二个一系列崇高行动,但计划真正得到落实,则是在一次罪恶的纵酒作乐之后,我将之定在他们结婚之前不久。”

“但他们还没结婚呀!就我所知。”

“不,去年六月他们便已结婚了。您所知道的名叫‘得伊阿尼拉’或者‘丽塔.德雷珀’的这个人,就是帕特里夏·阿特金森,就是那两个名声不好的喜剧演员的女儿,实际上,就是赫拉克勒斯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妻子。确实,我们从未见过丽塔·德雷珀,因为她在这对夫妇的新婚旅行中给杀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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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喀琉斯·斯托克的叙述(续)

“显然,我还地无法确切告诉您这事是怎么发生的,”欧文说,一边凝视着大本钟雄伟的暗影,它就耸立在我们刚刚走到的威斯敏斯特大桥的后面,“您知道是什么给我指点了迷津的吗?是她的噩梦,或都说得准确些,是缠绕在她心头的……”

“那‘青龙’?”

“对,是这样。还有她那种奇怪的忧虑。说是有个男人要卡死她,还说这个人就像赫拉克勒斯。当我提到那家鸦片烟馆,在已故约翰·理查森私人房间天花板上所画的青龙时,得伊阿尼拉、甚至赫拉克勒斯都支支吾吾的,这使他们露出了马脚。他们想挽回局面,但相当笨拙。您回想一下,我甚至还说过,这青龙和中国居里的石膏龙两者的巧合,可以解释得伊阿尼拉为何感到心绪不宁。可以设想,赫拉克勒斯曾偶然带她去过烟馆。实际情况也正是这样,但她的身份是帕特里夏·阿特金森,而非丽塔·德雷珀!我曾又去这家烟馆了解情况,没费什么周折便了解到那里发生过的一件事,老板并不认为有什么大不了:一天晚上,一阵尖叫惊动了老板,他发现姑娘躺在地上,两眼翻白,双手抱住自己的脖子;赫拉克勒斯俯身对着她,神色惊恐,颤抖不已……当姑娘终于恢复清醒时,并没有任何怨天尤人的表示,而他也没多说什么。从当时所发生的情况来看,如果赫拉克勒斯是企图扼死帕特里夏·阿特金森的话,那么这一来帕特里夏的噩梦就完全具有意义了,尤其是天花板上的那条青龙,想必当时正在她眼前飞舞啦……”

“太荒谬了!如果他爱她,他干吧要杀死她呢?”

欧文摇头微微一笑。

“理解疯子们的逻辑,可是门困难的技巧啊:不过我肯定,像您这样思想开朗的人是能够领会得到的,阿喀琉斯。现在,我对这一摊子事有把握了,因为昨天晚上我摸到赫拉克勒斯的底了。让我们来思考一下……

“这对生不逢时的夫妇认为,赫拉克勒斯实有其人,还认为他应当去执行自己的使命。为此,首先是他的妻子得像传说中那样死去,因为这场戏乃是整个十二功绩的根由。这段时间您曾有机会见到得伊阿尼拉的举动。她逗弄赫拉克勒斯,其技巧可是没话说的,对吧?现在您想象一下:她正在逼他、惹他发火,对他说,要是他想真的做个赫拉克勒斯,就应当从杀她开始。她戏弄他,他也有了兴致。他将两只手搁在了她脖子上,而她则嘲弄地大笑,越发挑逗得欢……接着有一天,在一阵神志恍惚中,他转而下手了。他卡紧了她娇嫩的脖子,最后又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想必他和她一样都吓坏了。但奇怪的是,这次差点就要了人命的事件,反而刺激了他们更加疯狂。他们甚至将这不吉不祥的举动说成是上天最后的启示,是在向他们证明,他真正是赫拉克勒斯转世。从那时起,可怕的车子就上路了,虽然这悲剧性的一幕将在她的心理上留下后遗症。

“他们很快就结了婚,随后做新婚旅行,到了瑞士的阿尔卑斯山。大概就在那里,他们和丽塔·德雷珀相约好见面——她是新娘的好友——意图便是将她杀死。他们选择了她来充当高度象征‘赫拉克勒斯的妻子’尸体这个悲剧角色,而且还要和传说一样,她是在英雄一阵可怕的怒火之后死的。惨剧发生前夜,他们模仿一场争吵,接着在第二天去山间散步。赫拉克勒斯回去较早,以便给自己制造一个不在现场的证据:而其女同谋,则先用个什么借口和丽塔·德雷珀交换了衣物。随后让她送了命。两个姑娘发色相同,身形一样,而受害者的身体已面目全非无法辨认出身份,何况,也只有赫拉克勒斯才能认得出,才知道真假丽塔·德雷珀。此后帕特里夏就取代了她。他们的计划很巧妙,因为一切怀疑都会指向赫拉克勒斯,而他不在现场的证据很过硬。”

欧文叹了口气,接着又说:

“我们这位凶手艺术家预先就考虑好,要将这件罪案算在阿玛宗人女王一案里,因为其中有腰带被夺走了的情节。故事中,英雄必须杀死女骑士中的这位王后才好夺走腰带。在当时情况下,象征这条宝腰带的,便是不幸的丽塔·德雷珀所用的鞍辔。但很倒霉,它断掉了。顺带说说,罪犯曾把系在上面的绳子粗粗割开过,以使人相信是自然的磨损。我还向他说了,由于这起和谋杀‘赫拉克勒斯的妻子’两者重复记账,所以他的那种事物观是无法让人接受的……”

“这方面您以前提醒过他了!”

“我知道。但这一次,我相信是使他信服了的。让我们回到那次不幸的新婚旅行上来吧。‘悲痛欲绝的鳏夫’引人注目地回到村里,假丽塔·德雷珀回村时则小心谨慎多了……现在‘赫拉克勒斯的妻子’已经死了,要认真去干的事情即将开始,他们两人可以准备起来了,接着就可将预先考虑好的罪案一一加以实施;而且还不会忘了,每次去完成一件‘艺术作品’之前,都要把相应的那块黏土画板翻过来,动作想必还很傲然。这么做,也是为了赫拉克勒斯在无法办到这件事时提供一个不在现场的证明。哦,我以前总忘了告诉您,这对夫妇很恼火自己受到的冷落,可以说是受到了理查森一家排斥的,因为阿特金森姑娘的名声太糟了。对他们来说,问题不在于要承认这种暴政,而是想重新赌上一把,非得把帕特里夏带进翠径庄同不可,哪怕是瞒着新郎的一家人也罢。因此他们制订了一个计划,既大胆也别出心裁,同时又不违背传说,因为赫拉克勒斯预定是要娶得伊阿尼拉为第二个妻子的。”

“那么他的悲伤哀痛都是假的了?”

“一点不错。这和他唬人说要自杀完全一样,几乎不加掩饰,还用让遗产泡汤来威胁大家。他没个完地唉声叹气,就是要让家里人明白,如果他们不重新找到一个和死去的妻子一样的人,他们经济上就危险了,甚至会破产。在这件事上,我们同样可以断定,机灵的帕特里夏·阿特金森在扮演一个腼腆、内向的姑娘——大概就像那个真丽塔·德雷珀一样——想必并没花多大力气,而且这份才能很快就被迈克尔·诺韦洛注意到了。就这样,尽管这些看起来也许无法置信,但结果就是他们雇用了帕特里夏·阿特金森……雇用了她去模仿她自己!高招啊,对不对?”

“恶毒着呢,可不是!”

“不过我想,这个不同寻常的使命并不像人们所想的那样容易。您明白,两个人彼此都得掌握好分寸。当然,要显得爱意绵绵,但开始时又不能过头。此外,帕特里夏早就对毒品上瘾了,她还必须多少要戒掉一些;而且在一段时间内,尽管情人就在身边,还得自我克制,要是他们过于亲密,有人撞到时就显得可疑了。他们相互狂热的拥吻,也只是无奈的发泄。帕特里夏的生活始终是欲望与恐惧交集,这种恐惧既是因为她处境微妙,也是由于她那些浑浊的模糊回忆。她得小心,不能在学画和学骑术时进步太快而露出马脚。危险还同样来自她结婚时的一张旧照片。赫拉克勒斯大概是不小心忘了将它处理掉。我要提醒您,帕特里夏·阿特金森以前从未到过翠径庄园,因此如果有人发现她和赫拉克勒斯的亡妻过于相像而有所觉察……她的麻烦可就大了。

“这种情况下我们理解,她的神经系统在经受着严峻的考验——您回想一下,她的手常常在发抖,您就相信了——尤其是在接近德雷克的那些蛇的时候。关于这点,我认为有天晚上将她吓得不轻的那条蛇,完全是很偶然钻进了她房间的……也许是因为她厌恶蛇吧,她是否看出了这些蛇和她梦中龙之间有关系呢?并非不可能。无论如何可以肯定的是,她在走进‘中国居’时那种极度的害怕并不是装出来的,这和赫拉克勒斯发火时做出气势汹汹的样子,不停盘弄着他的接子游戏骨牌完全相反。事先没想到的事啊……迎头就碰上了青龙:而看到它,又和她情人下手扼死她的企图紧紧联系了起来。这一定使她害怕得不知所措,也让她感到这是一个很不好的兆头……”

大本钟突然把我们吓了一跳。它靠得很近,响起了一下又一下的午夜钟声。我没说话,听着这著名的钟声和我朋友所披露的这些情况。难以置信啊!

“欧文,”我说,“这个故事也太马基雅维里①了,我真希望自己从来没听到它,但我知道又不可能。我无法从眼中抹掉这对魔鬼夫妇的模样,就在昨天晚上,我们……此刻他们在干什么呢?是不是正对着壁炉,品着毒品,在腾云驾雾呢?您想过这情景没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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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Machiavel(1469…1527),意大利政治家、作家、历史学家,主张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

在稍呈青色的门廊阴影中,他摇摇头。说道:

“对,我想最好还是忘了吧,阿喀琉斯,把一切都忘了,包括我自己。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做得很得体,作为……”

“不,没什么。您让我一个人待几天吧,阿喀琉斯,我将对此十分感激。”

他把一只手放在我肩上,随后转过身,沿着码头走远了。我茫茫然地,望着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尾声

壁炉里噼啪作响的炉火很旺,它照亮了房间。屋内闪动着淡淡的红光,缭绕的轻烟使它显得暗淡了些。赫拉克勒斯在炉膛前踱过来又踱过去,紧绷着脸。他突然停下来,将什么东西丢进了火里。

“你在干吗,亲爱的?”得伊阿尼拉问道,声音无精打采。

“刚才我把接子游戏骨牌扔掉了。”

“干吗呀?”

“我不再需要它了,从今以后。”

年轻女子费劲地咽了咽口水,闭上眼睛。要是她还睁着眼,就这样躺在地上铺着的熊皮上,那么她看到的也不过就是这间小屋平顶上的木板和横梁。但此时此刻映现在她眼前的,则是另一幅图景。空中盘着一条青龙,它皮肤滑腻,周身有一圈金黄色的光环。她马上认出了这条青龙。这次它好像有点不同了,靠得更近也更清晰。她看到了它皮肤上的那些鳞片,好像还能摸得到它们呢。每当它朝她喷出一团火花,它的那些长须和浓眉便瑟瑟抖动,并且因为闷热而扬了起来。

她重又张开眼睛,它还在她跟前。她觉得它是在和自己说话,虽然她听得出是赫拉克勒斯的声音。

“你准备好了吗,亲爱的?”年轻人问道,声音哽咽。

“随时……”她嘟嘟哝哝地说,“但你仔细考虑过啦?”

“对,我们应当进行到底。”

“但……但你为何要将我变成这个……这个阿玛宗人女王?我不是得伊阿尼拉吗?”

“当然了,亲爱的,但我们不能在身后留下一件有欠缺的作品。你得承认,我们在吃了这么一番苦过后,恐怕真的是很荒唐的呢!今天我思考了很长时间……现在我觉得很清楚了,赫拉克勒斯在怒火发作中杀死的那个女人,不可能也是阿玛宗人女王……你明白吗?我们就应当干完这最后一件苦差。”

体格健壮的年轻人跪在女伴旁边,手放在她额上,轻轻抚弄着她的头发,又说:

“您知道,亲爱的,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像您这样的女骑士呢,太有才了……”

赫拉克勒斯笑眯眯的脸取代了青龙那吓人的大嘴。她重又合上眼睛,不安使她喉头梗塞起来,但感觉到了他软绵绵的手在脸上、在肩头和脖了上的触摸……

“别害怕,亲爱的,一切都会顺顺当当过去的……”

她感到自己被卷进了一阵热浪当中,同时又见到了那条青龙……它又喷出一团火花,令她喉咙火辣辣的……她试着不去挣扎,但做不到啊。她全身时而一阵痉挛,最后终于拼命挣扎起来,想掰开卡紧在她脖子上的那可怕大钳。但什么也无法让这冷酷无情的力量住手了,她无力招架。青龙火气更大了,喷出团团骇人的火焰,夹发着浓浓的、呛人的烟雾……她感到自己喉咙分阶段灌进了火山的熔浆,甚至到了她的头,有些部分开始不听使唤了,当她渐渐隐没进黑暗的雾幕中时,刹那间她看清了自己一生的命脉。那个算命的老太婆啊,她曾叮咛自己要当心龙的……要是她听从了这个劝告,她根本就不会结识赫拉克勒斯了。然而在他们相遇前的一切,又都是那么平淡、乏味,虽然她一直在努力,想找到一种持久常新的兴奋感……不,她一点也不后悔。

赫拉克勒斯神情惊恐,全身大汗,始终没有松开手,直到“阿玛宗人女王”像个布娃娃似的软瘫下来。他的心儿几乎要跳出来了,像猎兔狗似的气喘吁吁,两眼鼓起,里面燃烧着疯狂。他似乎体味到一种狂热的快乐,但一会儿之后又呜呜咽咽,扑到了他的搭档一动不动的身子上,泪如雨下。他捶打着地面,两只拳头既令人生畏又软弱无力。他哭了很长时间,因为爱情,也因为痛苦,精力渐渐不济起来。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但同时又在想,自己的痛苦会帮助他找到必需的勇气去结束自己的使命。

他站起身,炉火照亮了一张憔悴的脸。他像个醉汉似的走出房间,来到紧挨着的杂物储藏室。他拿起两瓶备用的煤油灯油,回到壁炉那儿。他弯下腰,对着得伊阿尼拉软塌的身子,扯下她的衬衫,将自己的衬衫脱掉后穿在了身上。他的皮肤在接触到这件衣服时一阵哆嗦。这更多的是出于联想而非感觉。这件衬衣就是得伊阿尼拉在他们渡河时的混乱中所穿的,这段时间年轻女子已将它补缀好,但没有洗,上面还留着几处血迹,那是“人头马怪涅索斯”受伤时沾上去的。赫拉克勒斯拔掉瓶塞,将两瓶煤油统统浇到了自己身上。浓烈的气味使他感到恶心,但禁不住潮水般的回忆向他涌来。他尤其又看见了父亲的脸,和蔼亲切,鼻上架着眼镜,正在给他讲赫拉克勒斯的英雄事迹……

这个男人,多么温柔,对他又多么有耐性,会对他使坏吗?可笑!那个侦探自有个敏锐而清晰的头脑了,这一点上还不是照样错了吗!父亲之所以让他发现鸦片的乐趣,不过是要让他了解它的效用罢了。思考时,这毒品所带来的那种海阔天空一般超感官知觉,还有这毒品那裹挟一切人、一切物的气势……也许,正是它揭示了他这一生的使命吧……

他的父亲,这个男人的目光多温柔呀……

啊,他的童年那幸福美好的时光啊……他依然听到了他的声音:

“……接着,赫拉克勒斯一箭射死了那个想对得伊阿尼拉使坏的可恶人头马怪。就这样,故事讲完啦!现在,你去睡个好觉,明天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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