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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最后的狐狸精-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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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等着看停车场上车辆一辆一辆地停泊,终于想到,现代社会约见之前得以电话预先联络,以免给人唐突感觉,忙从记忆中搜出史耘逸的电话,给他拨过去,以前根本就没想过把史耘逸的电话号码储存起来。幸好,他开机着。

听到电话那段传来的熟悉声音,淅淅竟有半刻失语,还是史耘逸在那头温煦地道:“是胡小姐吗?”

淅淅这才恍悟,想起自己此刻乃是胡淅淅小姐,而非洪家大奶奶肖风眉浣浣。“是,早上好,请问我可以在你上班时间来拜访你吗?有事相商。”黄粱一梦,说话都似乎带着点过去时代的那些文气。

史耘逸需得好好克制,才听懂伊人的话语,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预约,于他却是可能打开美丽新世界的心扉。“啊,好,好的,我立刻出发过来公司,大约十点可到。你方便吗?”

淅淅怔了下,问道:“你今天不用上班?如果这样,我们可以约其他地方。从你公司到你现在所处的地方,两点一线的中间点是哪里?我们就约那儿等。”淅淅心急如焚,不知怎么,就想最快见到史耘逸,解开心中千年带来的谜团。

史耘逸很快领悟,胡淅淅此刻就在他公司楼下,一定的,心里激动得恨不能插上翅膀飞过去公司,忙在心中把这条线路推演一遍,道:“胡小姐,华亭宾馆这条路你熟不熟悉?”

淅淅点头,“知道,过去就是上体馆,好,我立刻过去,就那里等。”淅淅几乎是在说话的同时,发动了汽车。挂掉手机之时,车子已经滑行在出停车场的路上了。究竟是在急什么?只是为了验证史耘逸就是以前的洪叶罗?如果得到验证,那么与他再续前缘?可是,他们之间有前缘吗?难道说,去古代的时候,心里一直装着赌徒而排斥史耘逸,那么难道回到了现代,就得变成心里装着洪叶罗而排斥赌徒?不,淅淅心里明白,怎么也不可能排斥赌徒,想到赌徒的时候,心中的感受与想到别人是不一样的,但是不一样在哪里呢?淅淅说不上来,她最直觉的感受,只是明白,看到赌徒,想到赌徒时候,她的心跳会加速到叫她手足无措的地步。而陆叔叔和洪叶罗都不行。

想得出神,居然走错了道路,上不了高架,只有又转回来,找地方上去,正是上班高峰时间,车多人挤,可有什么办法,谁叫她这本活地图晚节不保。所以到了华亭的时候,晚了那么一刻。史耘逸已经等在华亭正门口,而不是里面的大堂。

看见史耘逸的那一刻,淅淅差点“风起”两个字冲口而出。太像,两个人简直是一摸一样,即使一个是丝绸长衫,一个是棉布T恤。可又明明知道那不是同一个人,中间还隔着千百年的历史长河。千言万语停留在喉咙,只是说不出来,即使对古代的洪叶罗,彼时也不曾推心置腹地说过什么话,更别提现代的史耘逸。

而史耘逸则是很奇怪,为什么胡淅淅会主动找上他,及至他见到胡淅淅,更是添上几分奇怪,她哭过,她似乎在别处受过委屈。史耘逸并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因为心里明白,以胡淅淅以往对他的态度,他没有理由成为她别处受委屈后哭诉的对象。只是为什么她会清早就来找他?但无论如何,一直单恋着的她终于肯主动见他,史耘逸已经感到无上欢喜。

所以,进宾馆找个喝茶说话的地方的时候,淅淅与史耘逸一直时不时地对视,然后是史耘逸温暖地微笑,虽然两人对视的目的各有不同,淅淅只是想看清这张与洪叶罗惟妙惟肖的脸,想证明什么。

两人坐下,各自点茶,淅淅看史耘逸点的是伯爵茶,淅淅想了想,要了龙井,说出“龙井“两字的时候,密切关注着史耘逸的脸色,却是什么也没看出来。而龙井,尤其是用虎跑水泡出的龙井,曾经是讲究饮食的洪叶罗的心头好。淅淅心里虽然失望,但也可以接受,也是,多年轮回下来,怎么可能还保存着这种繁琐爱好的记忆?能记得还喜欢喝茶已经是上上大吉了。不如就直到黄龙吧。

淅淅想了想,敛眉拉出贴胸戴着的水晶猫,摘下,放到史耘逸面前,尽量克制着情绪,用自以为最水波不兴的声音问:“认识这个吗?”可是眼睛中透出的热切却是怎么也关不住,不知史耘逸看见这个许以来生相认的水晶猫时会有什么表情,淅淅拭目以待。

史耘逸看着这一系列动作,只是微笑不说,因为这个他心目中最可爱的女孩做什么都是美丽的。待得淅淅叫他看这个水晶猫时,这才欠身拈起桌上尚自带着胡淅淅身上体温的水晶猫,仔细察看。史耘逸家庭优裕,又兼职业关系,也多有涉猎艺术鉴赏,是以一眼就看出,手头的这只水晶猫非同一般。“胡小姐,这是个古物吧,无论从雕刻的手法,还是从打磨的亮度看,都不会是地摊上的赝品。”

淅淅闻言,只听见自己心中有声失望的叹息如北风呼啸般响亮彻骨。但是不死心,尤自追着问:“不,我不想知道这究竟是不是赝品,我想请问,你认识这个水晶猫吗?你看见它的时候,心里有没有异样的感觉?”

史耘逸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道:“有!”怎么可能没有?这么一只美丽的水晶猫倒也罢了,可是它带着胡淅淅的体温,现在正躺在他蜷紧的手心里,与他的体温交融在一起。“虽然我不认识这个水晶猫,以前似乎没有见过。”

淅淅听了不知道说什么好,是,对于现在的史耘逸来说,他确实不可能见过这个水晶猫,但是,他承认他心里有异样的感觉,这就是了。淅淅没想到,他们心中彼此对这种异样感觉的定义是如此不同,简直可以说是南辕北辙,是误会。淅淅只是高兴,终于,实现了洪叶罗前世的誓言,凭水晶猫,两人终是得以相认。可是,一个问题又跑上淅淅的心头:相认了,然后呢?

接过史耘逸递回的水晶猫,淅淅一时不知该挂上,还是还给史耘逸,即便是洪叶罗真身在此,两人有着共同的对过去闪亮日子的回忆,淅淅也一时不会怎么做,何况是史耘逸。而该死的是,史耘逸这儿话那么少,似乎有点被动,他就是喜欢看着胡淅淅微笑。淅淅心里很乱,也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与他交代水晶猫的来龙去脉吗?可是,那要涉及多少她的秘密。即使对洪叶罗,淅淅只怕自己也未必会一时半会儿跟他提起。

淅淅抓着水晶猫沉吟半晌,才又把它放回史耘逸的前面,坚决地道:“这个猫是你的,是你以前交给我的,现在物归原主。我只希望你在夜深人静时候看看它,对了,还有听听一首罗大佑的《闪亮的日子》,你以前最讨厌听的歌,看能不能想起什么。”

史耘逸听了错愕,他根本就没见过这只水晶猫,而且他也根本就没失忆过,可是为什么胡淅淅就那么言之灼灼,似乎他真的拥有过这只水晶猫似的?连他这么个从不喜欢多话的人都忍不住问:“我很想知道,这个猫与我有什么干系?它能说明什么?胡小姐能不能给予指点?”

淅淅心想,你还真的不可能知道,犹豫了一下,才道:“据说水晶通灵,而这个水晶猫原是属于你前世所有,是你寻找回前世……前世某些记忆的凭记。对不起,这会儿我不便说太多,只是请你相信我,回家时候多看看它,独自多看看它,好吗?”

史耘逸听了这话,心里微微有点失望,没想到这个一个神仙一般的女孩,竟然也会是那种时下把个花语啊各色水晶代表什么啊星座啊等等奉为神明的人,他自己是一点不相信的,还认为很滑稽。这要是说话的不是胡淅淅,他早就一个“不用”简单地回绝过去,但是面对胡淅淅,他又很难拒绝,所以想了想,还是接过来,不愿意拂逆一个眼睛略为红肿的女孩的心意。“好,我会好好看着它。不过既然它今生属于你所有,我不便夺爱,两星期后,我会还你。”

淅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又说不出来,人家都这么说了,总得给人家时间去回想吧?只是心里感觉得到史耘逸话中的那层疏远。还好有电话进来,显示是Bee的,“淅淅,你怎么没来上班?有什么事吗?需要我给你请假吗?”

淅淅又是如梦初醒的感觉,呵,是,现在不是洪家当家大奶奶了,还是得朝九晚五地上班。忙道:“Bee姐姐,不好意思,你帮我请个事假好吗?我今天赶一件事都给忘了要和你打个招呼了。”

Bee在那一头笑嘻嘻地道:“赶男朋友的事吧?别急,我会帮你请假,你忙,不打扰你。”Bee因为淅淅有张达人这个后台,知道再怎么为她作弊,波特与新来的苏绿都不会有什么话,再说她自己也准备随时与Rhonda同进退,跳槽的工作正紧锣密鼓地展开中,自然不会对这边的工作太过在意了。所以有忙不帮,还待什么时候?

淅淅被Bee的笑声感染,这才踏踏实实感觉到自己是回了现代。不知为什么,淅淅还想听听陆西透的声音,以确信自己回现代的感觉,可是又不敢,怕听见陆西透的话中有任何拒绝。这才决定,以后坚决不听城隍老儿的话,此人出的点子十有八九都是馊主意。有机会还得找昨非家的过客印证一下前尘往事。

才放下Bee的电话,赌徒的电话又来,“淅淅,快中午了,你在哪里?我过去。”

淅淅愣了一下,一看手表,才十点半,看了下眼前的史耘逸,才对着手机道:“才十点半呢,你安心工作,我十二点准时到。”

赌徒忙道:“好的好的,不过淅淅你别赶,路上开车要小心。好了,你这下说话有点正常了。”

淅淅听了不由又看了史耘逸一眼,不知为什么,此刻越看越觉得他不像洪叶罗。“赌徒,回头再说,十二点。”淅淅很快就收了线,因为知道赌徒自己独占一个办公室,说起话来没完没了。

见史耘逸已经把水晶猫收进包里,淅淅也不知两周后会得到什么样的回复,不过现在的感觉还是明白的,她直截了当地对史耘逸道:“你像我的一个故人,我看见他的时候就立刻想到你,可是奇怪,我对着你的时候,却觉得你越来越不像他,你们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你冷漠,疏远,用一丝高贵的略微虚假的温情举止和谈吐隔开与人的距离。而我所说的那位故人也是高贵的人,可是他热情,重情,性格中还有一点贵公子的任性,与他相处久了,不能不被感染。你们一个是月亮,一个是太阳。”

淅淅一边说,一边也就在心中理出清晰的脉络,对了,难忘的就是洪叶罗的热情和重情,最内疚的也是对他至深用情的辜负。想起洪叶罗,想到他现在不知是如何的哀恸,淅淅只会叹气,满脸的无奈。

史耘逸被淅淅的总结说的眼神黯淡,这话,似曾相识,以前某个单恋他的女孩也说过,可是今天不同,今天他喜欢眼前这个美丽如精灵的胡淅淅,怎么还会给她这种感觉?难道是他刚刚对水晶猫通灵的反感被她感觉到了?也有可能,因为这本就是个精灵,好在她是个直爽的精灵,就这么直接把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史耘逸反而很喜欢。只是他不是很听得懂淅淅的话,故人?胡淅淅能有多大?因为被胡淅淅指责他冷漠,他只有准备一改以往的疏远表情,可是又很不自然,勉强展开比较大动作的笑容,依然是彬彬有礼地道:“你很想念这位故人吗?这个水晶猫是他的东西吗?你的故人一定是个幸运的人。”史耘逸忽然醍醐灌顶,对了,怪不得胡淅淅说什么水晶猫通灵,问他看见水晶猫想起什么,该不会是她看见他史耘逸与那个故人相象,所以以为那个故人的魂附到他史耘逸身上了吧?史耘逸觉得这个想法非常好笑,但又想到淅淅才那么大年纪,这位故人一定也是刚去世不久,要是真如淅淅所言,晚上夜深人静时候拿出通灵的水晶猫仔细翻看的话,史耘逸真怀疑自己会得背脊汗毛根根倒竖。

淅淅想说,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能把自己是狐狸精,做了一件类似黄粱梦的荒唐事,说给这个史耘逸听吗?似乎还不是时候,他又不是可以完全信任陆叔叔。所以想了想,还是道:“我说的那个故人不幸运,这水晶猫是他给我的,可是你们真的很像,希望你两周后告诉我你还记不记得这个水晶猫。”

史耘逸看着淅淅,心想,原来她对那个故人用情至深,这于旁人看来,不能不叫人感慨,这么美的一个女孩,却能这么专注地爱一个人。而对于一个心里喜欢她的人而言,淅淅的话无疑是有期徒刑判决书,而对于史耘逸这样还是长相类似那个故人的人而言,更是如死刑判决了。试想,以后面对的时候,想到她看着自己,心里却是在想着别人的好,只是把自己当替代品,或许有别个粗糙男人可以受得了,但史耘逸自问自己受不了,他自小敏感,家中谁都知道的,高中时就有“忧郁王子”的称号。

史耘逸现在就很受打击,因为他最近觉得心情很低落,所以休了年假。等一个人捂在家里呆了几天,便即明白,自己心情不好的原因,是因为追求淅淅撞了南墙。没想到,才见过两面的女孩会给他那么深的印象,是,她确实很美,美得出尘,即使在饭桌上谈论的是滚滚红尘中的俗事,从她嘴里说出,还是出尘。而且最怪的还纯粹是一见钟情,他都什么年纪了,居然会冲着一个小女孩单相思。可显示是那么无情,史耘逸都怀疑,淅淅以前肯对他假以辞色,纯粹只是因为他像她的故人。

淅淅没想到史耘逸沉吟间居然会想到那么多事,只是见他眼中的忧郁加重,心里不明白为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可以让他稍微快乐点,因为淅淅以为史耘逸的忧郁来自前世她作的孽。只有满脸内疚地看着史耘逸,心里只希望他两周后能感受到水晶猫的灵气。

第二章

淅淅远远看见那幢陆西透与赌徒都在其中的大厦,心里不知怎么感到很虚。忽然感觉自己念念不忘洪叶罗是不是很对不起赌徒,不,即使对陆叔叔也不公平。淅淅忽然很想逃避,可是又知道除非是像上回当洛洛时候一样地消失,否则避不开去。心里忙暗暗给自己打气:你是成年人了,都已经当过洪家当家大奶奶的人了,有什么事不能再逃避了,要硬着头皮迎上去。淅淅决定到了大厦的地下车库时候要好好深呼吸几下,一定不能再如孩子似的逃避了。

可是还是人算不如天算,绕下车库的斜坡,就见赌徒抱着手得意洋洋地站在前面,淅淅一见差点一口气憋住,手脚都不听使唤,快到赌徒跟前才一下刹住,车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连赌徒都被吓了一跳。赌徒绕过来打开门,不由分说就走进来坐下。而淅淅还惊魂未定。赌徒不由宠溺地揉揉淅淅的头发,笑道:“究竟怎么了?神不守舍的,我差点被你撞上都还没喊呢,你倒是先吓死了。”其实赌徒知道淅淅早上失踪一定是有原因,所以还没到点就按捺不住心焦,等到车库来,只想第一时间见到淅淅。见淅淅反常如斯,更是坚定了自己心中所想,不过不忍就这么问她,看她瞪着一双大眼睛也是一脸惶恐的,赌徒反而心疼,反而止不住地想安慰她。

淅淅自赌徒进来始,就一直如看陌生人一样目光古怪地盯着赌徒,却是不说话,盯得赌徒周身发毛。直到后面有车按喇叭,淅淅才醒悟过来,忙开车离开,觅地方停下。才停下,立刻就像逃避一样地跳出车,却又站在车门边发呆。赌徒真是感觉非常怪异,跟着淅淅从驾驶座钻出,想伸手如往常一样给她个大熊抱,可又感觉得出淅淅的逃避,伸了伸手,却又放下,只是挨近了轻问:“淅淅,究竟怎么了?我们之间有什么的话,直说就好,别自己憋在心里难受,你难受,我心里也不好受。”

淅淅撅着嘴看赌徒,满心犯难,可是,这事儿说得明白吗?想了想,还是又钻进车里,不过自觉爬到副驾位置,赌徒见此也重新坐进来,想了想,拿出手机给楼上一个电话,通知他们他下午不上班了。然后对淅淅道:“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咖啡?茶座?还是你家我家?”

淅淅抓住头发,哀叹:“赌徒,问题是我不知怎么说才好,你不会相信我的。而你相信我了,你又有可能因此离开了我。事情太匪夷所思,你一定接受不了。”

赌徒不言,这时候表忠心的话,知道淅淅也未必相信。他开车先到KFC买了淅淅最爱的香辣鸡翅,然后就直奔自己的家。说是家,其实只是他的窝,里面东西看上去放得没有章法,一切都围绕怎么取用方便这个宗旨放置。好在有钟点工打扫,还算干净。淅淅还是第一次来赌徒的家,看了后却觉得舒服,与自己那儿一样随意,似乎可以随时打闹玩耍。不像陆叔叔那儿整齐得都叫人局促。

淅淅虽然没有如以前在赌徒面前那样,一般都是双脚跳上沙发,然后才跪坐或盘腿坐。可今天没精打采地坐上沙发后,还是把鞋子一踢,跪坐在单人沙发上。赌徒跟着她把茶几移过来,取来湿毛巾给她擦手,这才转移鸡翅膀给她,自己则是拎了把椅子坐到淅淅身边。淅淅一直看着赌徒做这些,等他坐下,才一脸苦恼地道:“赌徒,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赌徒,赌徒,赌徒。”一边叫着赌徒,一边拿拳头敲赌徒放在她所在沙发扶手上的手心。

赌徒见此终于放心,还好,淅淅不是生他的气,只是心里有事。给淅淅敲几下后,才在淅淅又一次敲下来的时候倏地捏住她的手,捧住亲吻着道:“不急,我们有一个下午一个晚上的时间,再不行的话,我再请假,只要你也请得出。”

淅淅看着赌徒拿来一个鸡翅送到她嘴边,咬了一口,还是那味道,就接过了自己吃,一连闷头吃了十只才罢手。赌徒的速度一点不下于淅淅,两人以前就是抢着吃的,今天也一样,似乎抢着吃才好吃似的。吃完见桶里很多碎屑,赌徒又拿来全倒进自己嘴里。看着这熟悉的动作,淅淅的心慢慢柔软,是,最喜欢赌徒,还是最喜欢他,什么都投缘,在赌徒面前什么都不用掩饰。不像与别人,虽然也是对她很好,可总觉得隔了一层,太亲密不起来。只是,不知道赌徒知道她是狐狸精后会不会与陆叔叔一样地离开她?

淅淅喝着可乐,看着赌徒,拿不定主意。说,还是不说。

而赌徒见淅淅虽然还是撅着嘴,眉眼间已经舒展,便不再回避,过来一把拎起淅淅,自己坐下,把她抱进自己怀里,这才道:“小东西,不要再折磨我,上回你失踪已经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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