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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最后的狐狸精-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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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高考时候都没那么紧张过。让他奇怪的是,有两个体格健壮的年轻男子说说笑笑从车子里出来,手上倒拎着一块牌子,上面居然写着“欢迎苏果小姐”。难道还有另一个苏果?或者,苏果来此不止是看他?

想到这个,陈樨不免失落。可还是足足等足了半个小时,等到苏果的飞机降临。但心中还是不免在想,那两个持牌男子的到达时间也是比苏果抵达时间早很多,可见他们也很重视苏果这个人。但他们究竟是哪种角度的重视呢?

苏果很是周到,到达时候先到出口探一下头,与陈樨打个招呼,这才回去等行李。她注意到人群中有两个男子持着写着她名字的牌子,她除了陈樨,没有通知过别的人,难道是乐履尘让人来接?考虑到乐履尘的阴暗,而陈樨又是他以前最痛恨的陈姓,苏果不想让他的人与陈樨接触,干脆当作没看见。

陈樨相信苏果出来探头时候一定已经看见那块醒目的牌子,但见她没有招呼的意思,心里很爽。终于,看见只穿着简单白衬衫,米色及膝裤的苏果背着一只双肩包走出来,长发被随随便便地用橡皮筋扎到脑后,清纯一如学生。这个时候省办的人与他拍肩说话他也没听见,全身心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一点,那一点就是苏果。省办的人见陈大公子迎上一个绝色美女,非常殷勤地接过美女的双肩包,然后双眼一直不离美女地一起出去,等他们的背影消失于转弯处时,全体轰动,新闻啊。

陈樨的千言万语等到遇见苏果的时候全哽在喉咙,嗫嚅半晌才浓缩成一句:“你几乎没变。”

苏果并没感觉出这话有什么千钧之力,只笑了笑道:“现在赶去接阿乐来不来得及?小学好像挺早放学的。”说话的时候,不时回头看举牌站在那里的两个人,隐隐感觉这两人不像是正道上的,很有点邪气。

陈樨顺着苏果的眼光看过去,不得不违心地道:“要不要与他们打一声招呼?”

苏果摇头:“不要,我不想与他们接触。看着不像好人。”但还是又回头看了一眼,马尾巴刷过陈樨的手臂,令陈樨非常后悔穿的是西装,而不是夏天众人都穿的短袖。

“昨晚跟阿乐提起你要来,阿乐开心坏了,说一定要我们一起参加她的小朋友钟笛的生日PARTY。他们几个小朋友是在幼儿园认识,一起进的小学,因为我们这些家长的鼓励,所以经常借孩子的名义聚会。平时都是我带阿乐参加。”

苏果意味深长地看着陈樨微笑,却没说去还是不去,只是问道:“有个问题昨晚才想起来,你给阿乐报的户口上,她姓什么?”

陈樨被苏果的笑搅得心神大乱,没想到苏果一眼看穿他想拉她出去示众,以在舆论面前造成生米煮成熟饭的心思,好在苏果没就此发挥。忙如释重负地道:“还是姓苏,不能抹煞她母亲一个人抚养她的功劳。”

苏果微笑上车,很客气地对陈樨道:“我打个电话给人。”苏果要找的是墨鸦,她作为一个狐狸精,虽然对墨鸦存活千年的现实并不会太惊讶,怀疑是他师傅观月楼主当年胡塞给他的丹药起的作用。但是她心里总是觉得,墨鸦可能还记着当年的诅咒,看他那阴沉样,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今天他人没到,却能千山万水地指挥样子同样有点歪门邪道的人过来接她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可见他现在有不小的势力。这样的他如果想实现那个诅咒的话,会不会是很大的灾难?都不知道千年下来,一个人埋在地底下,那怨毒会发酵成什么样子。

手机接通,接起的不是墨鸦的声音,苏果大喇喇地道:“我是苏果,请墨鸦接电话。”墨鸦后面也不加先生之类的称呼,因为从墨鸦出土时候的举止看,他对玮月给的东西相当珍惜,说明他虽然恨天恨地,可一定不恨这个姐姐。或许以后感化墨鸦的时候,还得搬出玮月的影响来。既然如此,她现在便得争取比墨鸦稍高一点的位份。

墨鸦接起电话,简单地道:“我的人没接到你。”

苏果用以前玮月的声音温柔地道:“我出来时候看见他们了,但是我不好意思再麻烦你。”

墨鸦不说话,沉默好{炫&书&网久,令苏果都要怀疑是不是信号断了的时候,他才道:“你昨天到这儿来做什么?有人说你去了城外的一处荒山。”

苏果略惊,但随即想到,墨鸦今天早上见面就叫她苏小姐,显然是已经做了调查。只是没想到他的调查能做到那么细致,显然他的根系比她想像的还要发达深入。干脆与他玩玄的,吊起他的胃口:“说起来很荒唐,因为从小做梦经常梦见那么个地方,这次去算是圆梦吧。我查了好多县志,才知道古代那么有名的一个城市现在只是不起眼的小城了。可是到那里一看,什么都没有,山不是我梦中的山,不知是不是因为那里十几年前曾出现山体滑坡。怎么,不会你也梦到过那个地方吧。”

墨鸦沉默更久,这回苏果有了准备,“苏小姐,请问你还梦见过什么?”

苏果干脆笑道:“还要荒唐,我梦见我居然有一个弟弟窘迫地住在那里,可是到那里一看,别说没梦中的山,鬼影子都不见一个,周围也没什么农家,有农家的,年轻人也早进城打工了,看来什么时候我得去看一下心理医生了。”

却听墨鸦在电话那端呼道:“不可以。”但随即他便领悟到什么,转作原本沉静的声音,“苏小姐,说起来很巧,我也有类似的梦,所以才会问你。你先别去看什么心理医生,等我,我们见面详细交流一下你再作决定,可不可以?”说到后来的时候,语气中还是透露出急切。

苏果狡计得售,当然说好,“我这几天处理一些个人事情,请你别让你的人打扰我,过几天我去大兴安岭,你有空的话,下周六我们在哈尔滨碰头。”

墨鸦一口答应。他当然会一口答应。这时候苏果已经怀疑,一定是他在电梯里给她解头发的时候开始注意到她的气息的。因为第二天他一直口口声声说熟悉她的气息,当年他可是趴在玮月怀里痛哭过的。而且从墨鸦前后两天态度变化来看,墨鸦今早送她到西安机场,套磁的可能性比较小。这个冷酷的人可能把心中最后一块温暖留给了玮月。苏果当然不可能变回玮月去劝解他,否则怎么解释中间间隔着的千年?即使解释得了,她是狐狸精而不是他真姐姐的现实不是粉碎墨鸦心中最后一块温暖了吗?所以,她只有故弄玄虚。

陈樨体贴地等着苏果打完电话,又思考了一段时间后,这才说话:“你看前面右首,就是阿乐的小学了。”

苏果往前一看,笑道:“贵族学校。”

陈樨嘻笑,把车停到停车场,那里已经停了不少名车。苏果自己下车,见刚下车的陈樨已经被一个年轻男子拉住说话,“小陈,我说守株待兔总是没错。你怎么把手机关了?封仲都找不到你。”一边说,一边已看向苏果,笑容里顿时有了意味。

陈樨也是与那人勾肩搭背的,“阿乐妈妈回来,我去接一下,封仲没告诉你原因?苏果,这就是阿乐的小朋友钟笛的爸爸,我们都叫他阿钟。”

苏果只得过来招呼,阿钟看着苏果,却对陈樨道:“好了,我明白你为什么关机了,没良心的,干脆阿乐交给我,你们两个自己玩去,也算是我今天的功德。”

陈樨只是笑,却不解释,绕到车后,从里面拿出一本《国家地理》交给阿钟,笑道:“给钟笛的生日礼物之一,苏果,你给他签个字。”

阿钟看看封面,再看看苏果,(炫)恍(书)然(网)大悟:“怪不得长年不见阿乐的妈妈,原来你做研究去了。去了一年多吧?这一年我们几个家长聚会都没见你。”

苏果这才明白陈樨主动出示杂志的意图,也是,他明显爱着女儿的妈妈,只有用这种方法说明两人长时间不在一起的原因了,否则他少年得志的人,一张嫩脸往哪儿搁?只得笑视陈樨一眼,对阿钟道:“是啊,为了全面了解北极狐,我去挪威住了一年,去年等阿乐开学以后去的。刚刚听陈樨说阿乐的小朋友聚会,他正游说我呢,只是我在北极闷了一年没人说话,怕今天笨嘴笨舌被人笑话,陈樨才不便做决定。”

一旁紧张地看着苏果的陈樨这才松了口气,取出笔给苏果,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声“谢谢”,这个时候,苏果感觉陈樨很可怜。她那么多年看人下来,最清楚陈樨心中所想。

趁她签字时候,阿钟拉了陈樨过去,轻笑道:“难怪老弟你守身如玉,原来老婆是这么一个美女,换我也看不上别的女人了。老天不公平,居然还是才女。”

陈樨一脸是笑,可是心中一点没底,从苏果笑视她的一眼看,她不是傻乎乎容易低头的女人。再说,她与刚刚通话的那个墨鸦之间似乎很有玄机,苏果很主动地在给那个墨鸦机会。陈樨知道,他只有善用手头这一点点阿乐给予的资源了。

陆续又有陈樨的朋友过来接孩子,几个人围成一团,陈樨与苏果一直只是微笑,由着阿钟开发布会。苏果看见陈樨从车后拿出一箱杂志的时候,只会骇笑,“你这会不会是有王婆卖瓜嫌疑?”

陈樨笑道:“我还想把以前登着你文章的晚报分发给他们,可惜找不到那么多。不过那些报纸我给你存着,你还想看吗?”

苏果即使不是狐狸精都看得出陈樨眼中的情意,有点吃不消,但又喜欢这张长得象君文的脸对她示好,那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带给她久违的刺激。是以前刚认识赌徒时候,心中不确定他对她的好,是以患得患失,又因为心中的爱而勇往直前的那种刺激。反而是与君文相处之初,有的只是哭笑不得的无奈。有点不敢看陈樨的眼睛,低头道:“给阿乐留着吧,让她以后看看,她小时候是怎样的小财迷。”

陈樨听了笑道:“春节时候我父母也领教阿乐的财迷了,不得不一人封一个大红包,我全给她买了国债,算是给她理财。我的保险箱里现在有一格是专门给她用的,里面已经存了不少钱。苏果,你这次回来,会不会再为她写几篇?”

苏果想了想,道:“试试看,等你上班阿乐上课去的时候我写写看,不知道隔了一年,还写不写得出当年的感情。”当年是透过阿乐看赌徒,现在心情颇有不同。

陈樨看着低着头的苏果有点乱的头发,心里很想给她理一理,但此时他还不敢动手,“这次你回来,看上去气气色好了不少,人也乐观很多。我本来真担心你,又一直找不到你,见你回来,真好。”

陈樨虽然短短几句话,可是苏果却听出很多意思。以前她与陈樨说过她心上人死了,可陈樨哪里知道,她刚刚又死了一个。陈樨还在为他当年的质问内疚吧?苏果想了想,轻道:“真苏果的事,我这回会给你一个交代。但有些细节我不便解释,你得相信我说的话。”

陈樨连忙点头。旁边的朋友听说他们刚刚团聚,看他们两个旁若无人地窃窃私语,都挤眉弄眼地看着他们取笑,倒也没不识相地去打扰他们。不过他们还是有点怀疑苏果的年纪,这两人什么时候生的孩子,看来自视甚高,不屑酒色的陈樨以前还那么风流过。直到学校大门打开,阿乐跑出来扑进苏果怀里,他们才真正相信苏果是阿乐的妈妈。阿钟当即拍着陈樨的肩膀戏说要给他儿子钟笛定下娃娃亲,美妈生美女,现在不定下阿乐,以后还哪有机会。

因为生活安定,教养得当,一年不见,阿乐真成了小美女,想到是赌徒的魂在阿乐身体里,哭笑不得之余,心里还是很有亲切感的,阿乐更是不用说,抱着妈妈狂亲,又一个一个的叫小朋友过来,炫耀自己的妈妈,一边又赶着小朋友做鬼脸,说着“谁说我没妈妈的,道歉。”“我妈妈比你妈妈好看。”“我妈妈最好看,最好。”

这一晚,阿乐玩得特别开心,钟笛家一百多平房的客厅铺着地毯,大家席地而坐,孩子们毫无障碍地跑来跑去,阿乐总是不忘记跑累了钻进苏果怀里叫苏果抱着。陈樨一直伴在苏果身边,离开也只是给她取吃的取用的,那份体贴,让苏果心里暖暖的。虽然她知道,只要她愿意,很多男人愿意为她赴汤蹈火,可那也得是她看得上眼的。陈樨,因着他与君文相象的脸,苏果愿意接受他的亲近。

孩子们玩到最后,一个个都睡倒在各自妈妈怀里,大人们说话都吵不醒。很晚,陈樨和苏果才得以告别出来,又在停车场和朋友们说了好一会儿时间的话,才算真正告别。苏果上了车才敢说话:“这哪是孩子生日party啊,简直是大人们的酒会。一看你们的架势就是大人们拿小孩子当幌子。”

陈樨笑道:“那是当然的,阿乐幼儿园那么多同学,最后只这几个走到一起,主要还是看他们父母亲的实力。不过我给阿乐办生日没敢在家里办,只好找酒店。你在的话,在家里办就方便了。今天就住我家了吧,免得阿乐睁开眼睛看不到你。你如果怕不方便,我住到我父母家去。”

苏果笑道:“以前也在你那儿住几天过。还是那幢别墅吗?我还是住那客房吧。看样子,阿钟跟你算是比较好的。”

陈樨笑道:“他在靠我拿批文。我们这帮酒肉朋友嘛,凑在一起时间长了,似乎还真有那么点感情了。但要说朋友,那还有点距离。”

苏果道:“到你这位置,你的朋友不跟你有点业务往来或合作,那是不可能的了,可能即便是打小一起玩大的朋友,也会与你谈谈业务。想明白一点,不用太计较什么单纯的友谊。”

陈樨很真诚地说了声“是的”,后面想跟一句“听你的”,可是有前车之鉴,再不敢胡说八道,怕又把苏果吓走。“你和阿乐住过的房子我还保留着,你什么时候回来长驻?如果还喜欢这房子的话,我把钥匙给你。”

苏果微笑道:“心野了,不愿意在一个地方多呆。谢谢你。”

陈樨听了不语,他不会听不出这是婉转的拒绝。一直到家,都没再说什么。陈樨抱着熟睡的阿乐,苏果背着她自己的包,走进别墅,有保姆迎接,为了阿乐,陈樨不得不放弃不用专职保姆的习惯。

苏果记性好,进门便指着一楼的客房问:“我住那儿吧?”

陈樨拿下巴指指楼上,道:“跟我上去,这儿现在是保姆房。我给你留着房间,跟阿乐的房间有小门相通。”

“专门给我的?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苏果照直了问。

“当时装修阿乐房间的时候,我把隔壁房间打通了,想着你要是来的话就这那一间,与阿乐也近一点。喏,你打开那扇画着kitty猫的门,那是通向你房间的。”陈樨轻轻把阿乐放下,手脚利索地给她脱鞋脱袜,看来是个二十四孝老爸。这个样子,换作一年前,苏果可不敢想像。连陈樨自己都不能想到他会做这种琐碎事。

苏果看了忙碌的陈樨一会儿,这才打开腰门,进入据说是属于她的房间,至此,陈樨虽然没直接说,他的心意已经全放在她面前任她宰割了。陈樨是个生意人,怎么一点策略都没有,这样做不是得被她苏果捏着做人了吗?

她的房间很素净简洁,色调偏白,没什么多余的东西,桌上唯一多出来的东西是一蓬开得轰轰烈烈的粉红蔷薇。床单是白色间条,盖的是白色丝绒毯。久违了的舒适。要不是嫌自己的衣裤比较脏,苏果真想跳上床去蹦两下。

“喜欢吗?”陈樨不知什么时候收拾完阿乐,走到门口,但以门为界,没再进入,“如果不喜欢,下次你来时候我改一下。”

苏果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转圈,笑道:“很喜欢,以前我房子的色调也与这儿差不多,我喜欢白色。”

陈樨这才又放心地笑,“本来床单颜色不是这样的,但看你在杂志封面的照片,感觉你与白色非常融合。这才……呃。”看到苏果打开一个壁橱的出门,陈樨尴尬地打住,说不出下面的话来。这个壁橱门怎么会忘了锁?记得应该是锁住的啊。

苏果看着壁橱里面林林总总的东西,不由笑道:“怪不得桌面上什么都没有,原来都是放在这儿,咦,怎么茶杯不配套的?也好,各自的茶杯分清楚,免得喝……”苏果忽然呆住,不对,这儿的东西有古怪。看向陈樨,见他手足无措,眼睛闪闪烁烁地都不敢看人。忙悄悄一算,终于明白,这儿的东西都是她用过的。举起一个玻璃杯,一年下来了,她的唇印还在上面。一时也呆住了,看着陈樨说不出话来。

“宣判,宣判,快宣判啊。”陈樨心中钟鼓齐鸣,可平日里灵活的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话。苏果一定是明白这些东西是什么了,不知道她盯着他看,想的是什么,她会有什么反应呢?这个时候,她要么不说,要么,说的不是“是”就是“否”。陈樨忽然很害怕,怕苏果嘴里说出“否”。时间太仓促,她回来后都还没多少时间交流,加上以前她又是被他气走的,陈樨还能指望是什么答案呢?算了,还是别让她说出来,否则若是说了“否”,挽回就要难上几分。只得嗫嚅道:“你赶了一天路,早点休息,我在对面,有事叫我。”

苏果还是呆呆地看着陈樨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看阿乐那一间的灯熄灭,门被轻轻关上,她还是拿着那只玻璃杯发呆。很多人对她好,可没见过象陈樨这样痴心的。这几年她上穷碧落下黄泉,身心俱疲,与君文在一起虽然很快乐,可也让她疲惫,那一家子太大,很多时候人是做给别人看的。这时候来到一个很有家的味道的小环境,而且还是她习惯的环境,又有一个那么痴心的男人等着她,她一下有了丝萝托乔木的依赖感。他会用心地对她好的,他知道怎么对她好。

洗完澡睡觉,脑子里翻来覆去地考虑着这个,一直睡不着,那么舒适的床,那么舒适的睡衣,那么舒适的环境,都能让人沉迷。忍不住取出手机,打陈樨的手机。原本是想让自己死心的,那么晚了,他睡觉还能不关手机?却是通了。

“你还没睡?”

“嗯,脑子乱。”

“过来。”说完,不等陈樨回答,苏果便关掉手机,扔在一边。人早就缩进毯子里,疯了,这是疯了。

…………

二十八

怕老婆者,根据其成因,分为被迫型和自愿型。陈樨最初被朋友称为妻管严,可经朋友们多方观察取证,发觉苏果温柔理智,樱桃小口决不可能发出河东狮吼,而且陈樨在生意场上又素来是以强硬骄狂著称,又岂是一个小小女子所能降服得了,可以推理,陈樨自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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