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狐狸精-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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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仗着法术知道了我的梦,但是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企图。我身无长物,并无可以让你企图的东西。”
墨鸦本来以为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明了的问题,没想到苏果并不信任于他,而且她提出的质疑又是刀刀中的,一时心中烦躁,站了起来,点起一枝烟,在房间里踱步。苏果看着他,见他穿着一件黑色真丝衬衫,光泽沉稳,胸前竟然有三颗纽扣没扣,不过他一条手臂抱在胸前,春光无法乍泄。对了,刚才他一直微倾着身对着电脑,所以也没留意他竟然如此穿着。
墨鸦踱了一会儿,回头看苏果,见她穿着简单的白色无袖直身裙,坐在那里,幽暗的光线中,真纯如幽谷百合。她的身周,似有淡淡的月华透出,映得她的脸柔美圣洁。对,这就是记忆中姐姐的模样,千年过后,姐姐的影像已经与胸前的羊脂玉观音叠加,她曾是一国之母,就是应该这种模样。
那么,说,还是不说?不说,相信苏果永远不会相信他。说了,她万一不是姐姐的转世呢?凭她的特异功能,她可以轻而易举地对他造成伤害。墨鸦非常矛盾,他一直不会充分信任一个人,可这回如果对苏果说了,那几乎无异于交底,苏果若是有心,会不会抓住其中弱点?这不能不防。
苏果的眼睛也是一直跟着墨鸦转,隐隐有点明白墨鸦的顾虑,但,她必须逼出墨鸦对她交底,认她这个姐姐,否则她无法对他施以影响。墨鸦的势力看来已经根深蒂固,若不是从他本身诱导,而是直接与他作对,相信碰撞的瞬间,将杀伤无数生灵。而她又不忍心对墨鸦痛施杀手,他变成今天这样,她也有一定责任,她对他的保护不够,太相信观月楼主的能力。
只见墨鸦一枝烟罢,走过来狠狠把烟蒂摁进烟灰缸,桌子太矮,墨鸦差不多须得小于九十度弯腰。瞬间,一抹温润的光跳跃出他敞开的领口,苏果定睛看清楚了,那是她做玮月时候交给他的羊脂玉观音。没想到他至今还珍重佩戴在胸口。那么大一块,虽然羊脂玉温润,但搁在胸口还是累赘。
墨鸦没想到羊脂玉观音会滑出胸口,不由立刻抬头看苏果的反应。见她眼神复杂,忍不住问:“你认识这块玉?”
苏果道:“我记得我给我梦中的弟弟那么一块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到来你的手中。或者不是同一块玉也有可能,可羊脂玉本就稀少……”
墨鸦打断,“是,羊脂玉稀少,现在即使一只玉含蝉已是价值连城。妹妹,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坐过去一点。”
终于他肯开口了,还是羊脂玉观音帮的忙,南无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苏果往窗边让了一让,双人藤椅露出一半。嘴里不客气地道:“是姐姐,如果你是我梦中弟弟的话,不要搞错。”
墨鸦并不反驳,坐下,把笔记本电脑拿来,摊放在他修长的腿上,鼠标轻转,一个文件被点开。那是一幅画,画中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孩子的右眼角,有一颗摇摇欲坠的泪痣。
“这是一个很遥远的故事……”
…………
三十
那些都是苏果熟知的故事,那些画难为墨鸦经历了那么多年之后还能有记忆,但是她发觉,玮月的脸不是她熟悉的那张,而更像她送乐履尘的那尊羊脂玉观音的脸。难道是千年过后,墨鸦心中将眼前的羊脂玉观音的脸移栽到玮月的脸上?不是没有可能,毕竟相隔千年,记忆没有那么长久,而羊脂玉观音又近在眼前,恐怕玮月在他心中的形象也美好如观音。
想到羊脂玉观音,苏果不由分神看向墨鸦的胸口,却没想到触目的是他敞开的衬衫下虬劲的胸脯肌肉,忙不跌把眼睛移开,却发觉墨鸦的左手臂不知什么时候由搁在她身后的椅背上改为揽住了她的肩膀。这样子可暧昧了。感觉到墨鸦的手轻轻地揉捏着她的肩膀,苏果觉得吃不消,忍不住出言打断墨鸦的话,“弟弟,你还是坐到对面去。”
墨鸦被苏果的话生生从千年之前拉回,一时有点茫然地看着苏果,那茫然的眼神,让苏果想起了远隔千年的那个孩子,那一晚,他的眼睛中也是时时流露迷茫,对未来对生命的迷茫。苏果不忍心唤醒他,只得低头看向电脑,低声道:“算了,你继续说。”
墨鸦机械地点头,正要开口,忽然领悟到什么,就像屁股坐上烙铁一般猛然跳将起来,一脸不置信地看看苏果,再看看自己的左手,茫然失措。好半天,这才自言自语道:“对,你不是我姐姐,你只是姐姐的传话人,是姐姐让你到今世来找我,来叮嘱我,你不是姐姐。”
苏果虽然明白墨鸦那么自我安慰是为消除他传统的心中对刚才那幕疑似乱伦的罪恶感,但是好不容易让墨鸦认了她为姐姐,要是被他说服了他自己,那她还怎么影响他?只得硬着心肠大局为重了,“为什么要否认?如果我是单纯传话的人,身上怎么会有一样的与生俱来的气息?反而是我怀疑你不是,否则你应该毫无疑问地就信任我。”
墨鸦还是惊惶地看着她,那只左手也一直不置信地举在胸前。好{炫&书&网久,这才转身,背对着苏果吸了半天长气,这才又旋身坐回他最初坐的位置,回到苏果的对面,面部回复冷漠。
“刚才说到弟弟被赌徒从皇宫带出来,与师傅观月楼主连夜出城上路。他们没想到的是,相光手下也有世外高人相助,他们逃了一个来月,却还是逃不出相光的魔爪,最后师徒两人被围困于你去探访过的那个山头。”
听到这儿,苏果连忙出手阻止:“不要说了,那一幕我见过,非常残酷。道士,狗血,木剑,还有活埋。弟弟,你告诉我你是怎么……”
墨鸦打断她的话,“你别激动,我跟你说了这是一个梦,虽然那可能是我的过往,但那是过去。前面的场景你说得不错,活埋之时,幸得天下豪雨,冲刷了我们身边的部分狗血,所以师傅得以施法,借用外围道士的法力,为我们打通通往天界的道路。可是……,就这么简单地说吧,再睁眼,已是沧海桑田,我依循梦境翻找历史,却找不到那个朝代的记录。”语气平淡冷漠,就像是在说很不相干的旁人的事。
苏果当然知道墨鸦没说真话,他隐瞒的是那段在地底下的阴冷岁月。但观月楼主最后施法那是毫无疑问的了,难怪墨鸦能来到这个时空,他所说的打通天界,可能只是扭曲时空。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眼看墨鸦满脸沉重,想安慰,又无从安慰起,他都已经说是转世了,今世哪还谈得上前世的痛苦。去安慰墨鸦前世的痛苦,要么暴露自己全部知道前世的事实,要么是替古人担忧,无稽得很。
墨鸦却在沉默后道:“姐姐,你说,上天在轮回千年后让我们相遇,目的何在?是不是来安慰我千年的苦痛?”
苏果不得不明知故问:“安慰你前世的苦痛?有这必要吗?多的是前世受尽苦难,而且还得历经炼狱,又回世上做人的人。比如说我,如果照你所说,我的后半生一定也是凄凉无比,那我也很惨,是不是你也得来安慰我?那一来,天下要安慰的人多了,老天哪里管得过来?啊,对了,我想起你有一件事没说,不知道是我记错还是你不肯说。”
墨鸦紧张地问:“什么事?”
“我记得弟弟被活埋时,有一句怨毒无比的诅咒,你不会没梦到过。”
墨鸦只是目光闪了一闪,随即淡淡道:“有吗?我怎么没记忆。”
苏果觉得问题严重了,显然他记得,但不愿提起,为什么?怕她这个所谓的姐姐转世责骂,还是他已经启动报复措施,但怕跟她说清楚了,泄露机密?“谢谢你帮我解开缠绕我多年的梦中的秘密,早知只是那么简单的问题,大家早沟通不就得了?你何必要做的那么霸道,害得我差点误会你有什么过分举动。好了,很高兴认识你这个前世的弟弟,以后你来这儿,招呼我一声,我请你吃饭。现在我回去了,陈樨还担心着我呢。”
墨鸦有些惊疑地看着苏果,道:“姓陈的在前世那么害你,又害你娘家,你怎么今世还找姓陈的在一起?”
苏果故作惊讶:“你都已经转世了,而且时空变换,这儿的姓陈的与那时的姓陈的哪里还有什么联系,你不会替前世报仇,找现在姓陈的和姓相的报仇吧?如果你有这想法,我建议你看心理医生去。那太荒谬了。”
墨鸦吃了哑巴亏,但是已经说了转世在前,再说又不便跟苏果说明他是穿越千年的古怪人。
见他沉默,苏果又补充一句:“如果你真的那么在意前世的话,那请你在意我,不要伤害我现在的亲人和爱人,包括陈樨,和他父母,还有阿乐。可以吗?”
墨鸦听着不知怎么在心里泛起酸意,虽然知道苏果这话没错,但是他就是无法接受。他忽然想到,他心中那乱伦的念头是不是在作怪了,难道真的在嫉妒姐姐的男友?不行,怎么可以亵渎姐姐?他不得不咬紧牙关,把姐姐往姐夫怀里推,否则,他不知他会做出什么来,他贪恋刚才拥着姐姐一起看电脑说话的那种温馨舒适惬意,他清楚地知道,他生来不多话,但是在姐姐的温柔下,他竟然滔滔不绝说了那么多。而且,抚摸姐姐的手臂是多么美好的享受。不,不行了,不能再想下去。他毅然抬头,信誓旦旦:“姐姐,你放心,我不会拿陈樨怎么样。”
苏果这才放心很多,舒了口气站起来,微笑道:“我知道你应该很忙,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再见面聊天,不过跟你说了那么多话,我总感觉你还陷在过去拔不出来,弟弟啊,你应该走出来看看周围的世界,接受一点现在的思想。否则你做的有些事,过去来说或许是正确的,但对于现在就不对了,现在是法制社会。比如说窃听跟踪之类的都是违法的事,弟弟,姐姐不要看着你变坏。”
墨鸦略带点迷惘地道:“姐姐,这是你托苏果的口在跟我说话,还是苏果你跟我在说话?”
苏果怔了下,道:“不知道,我想说就那么说出来了。对不起。”
话音才落,身子一下拦腰被墨鸦举了起来,而且好似是毫不费力地被他举起来。然后,墨鸦就像是舞动布偶似的,一手揽在她背部,一手揽在她腿部,把她打横抱起。苏果惊道:“墨鸦,你干什么?”
墨鸦淡淡地道:“姐姐,我似乎已经沉睡了千年,所以我现在都不用睡眠,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可是我又疲累得很。姐姐,你来陪我睡觉。”
“你胡闹。”苏果想用凡夫俗子的力量挣脱,可是墨鸦的双手就跟铁圈似的,箍得她无法动弹,难道今天得被迫施展法术?
墨鸦似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是淡然道:“姐姐,你误会了,我不会非礼你。而你也不用挣扎,这世上不会有人逃得出我的掌握。我的法力表现在力大无穷和推知周围有无隐患出现。虽然我的前世问师傅学的法术不多,但用在今世还是绰绰有余。姐姐呢?”边说,边抱着苏果往楼上走。
“嗳,我力气不如你,算命好像也没戏。”既然墨鸦承诺不会非礼,苏果也就不在挣扎。不过没忘记趁机拿空着的手给陈樨一个电话报平安。
墨鸦脸色墨黑地看着苏果给陈樨打电话,心中已经不知揍了陈樨多少老拳。苏果放下电话,墨鸦也已经把她放在床上。看看卧室,虽然窗户被遮光帘遮得透不进一点光线,但是里面有柔和的橙光从顶棚射下。抬头看顶棚,让苏果好奇的是,居然是圆球型,就像是半个巨大的球壳罩在卧室顶部。墨鸦从洗手间换了睡衣出来,见苏果依然好奇地研究着屋顶,便坐在床沿,淡淡地解释道:“你见没见过核电站反应堆的顶棚?也是用钢筋混凝土浇注出来的圆球型,比较耐撞击。”
苏果惊悟,原来是这么回事。他在地底下过了千年暗无天日的日子,心里对倒塌对黑暗不知多么惧怕,所以连屋顶都照着安全措施最严密的核反应堆设计,仿佛这样才能保证他在房间里的安全。看来无言阁倒塌的那一刹那,在他的心中已成永恒了吧。可怜的孩子,他的心中不知承载着多少恐惧。不由心疼地走过去,将墨鸦的头抱进怀里,轻道:“你睡不着是因为做恶梦吧,连我旁观者梦见那些都害怕惊醒,何况是你。别怕,今天姐姐陪着你,我们也不关灯,你好好睡一觉。”
墨鸦张开手臂将苏果紧紧抱在怀里,脸贴着她的胸口,聆听她沉稳的心跳,他很激动,却又异乎寻常地安心。他也不敢放肆,怕心中的那个魔鬼复活。只好珍而重之地摒弃杂念地抱起苏果,让她坐到床头,他则是依然埋在姐姐怀里,紧紧抱着姐姐,很快,睡意如潮席卷而来。原来睡觉的时候还可以无梦。
苏果怜惜地看着熟睡的墨鸦,虽然知道他一定还记得那个诅咒,而且他在千年沉睡之间不知道在心中念叨了多少遍,他一定不会忘记他的誓言。可他为什么要赖呢?怕他知道他没听姐姐的话变坏了而生气?还是怕她预先知道了他的行动而动手破坏?但是,无论如何,墨鸦都是个危 3ǔωω。cōm险的人,一个无视当今法制的人。他连对她这么个姐姐疑似者都敢下手跟踪和窃听,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苏果想趁机好好推算一下墨鸦过去做过的事,但是发觉没法进行。她的推算跟着墨鸦光裸着身体从山上下来,找小河清洗,然后见风就长为现在的体形后,便没法继续。但是苏果还是看到,刚从小河里跳出来的墨鸦眼角还是有一颗泪痣的,现在是不是被他用手术做去了?
不由低头细看,却惊讶地发现,熟睡的墨鸦的右眼角隐隐浮出一点灰黑,就在以前那颗泪痣的地方。随着墨鸦睡得越来越沉,那颗泪痣也越来越深,甚至还微微凸出于皮肤之上。奇怪了,这是为什么?怕是自己眼花,苏果不由伸出手去轻轻碰触那颗泪痣,果然是不一样的触感,糙糙的,还比周围的皮肤稍突一点。难道是墨鸦的法术已经小有成就,可以改变他的形象了吗?就像她可以爱变作什么人就变作什么人?也有可能的,现在他睡着了的时候没注意着去施展法术,所以他的本来形象就出来了。
还真是,他睡着的时候脸部线条柔和了许多,更像过去那个无助的孩子。平日里只见他的嘴是深深抿着的,嘴角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可是他现在还微微翘着嘴,脸上有稚嫩的痕迹。也是,他是钻在地底下一下从十岁跨到了现在的模样,出来又是陌生的现代社会,他不得不戴上伪装面具的吧。不能不说,他吃过的苦头太多,世上少人能比。
虽然无法掐指推算,可苏果还是可以照常理推断,墨鸦今天的发达根系,来自他的黑暗手腕。本来,现在是墨鸦最软弱的时候,凭她苏果的本事,完全可以让他立刻从世上消失,免得他贻害于人。他原本就是不该出现在这个年代的人。可是苏果看着这张稚嫩的睡脸,怎么也下不了手,狠不下心。她是否有耐心给他机会,诱导他摆脱黑暗,与人为善?他已经吃了那么多苦,能不能给他一个享受好生活的机会?否则他已经受了千年折磨,不让他好好享受生活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再说,他对这个姐姐那么好,心里有那么一块温柔一直保留着给姐姐,说明他的人性还是有的,还是可以改造的,只是暂时让仇恨蒙住了眼睛而已。
原本碰触那颗泪痣的手慢慢滑开,轻轻柔柔地象陪阿乐睡觉时候一样,抚摸着墨鸦的脸,抻开他一直凝重的浓眉,顺着他的鼻梁往下,滑过他微微的胡须,轻轻揉着他的脖子。他的头发很硬,根根可以扎人。在她的抚摸下,墨鸦慢慢地慢慢地在睡梦中展开笑颜,虽然很淡,可一下扯破了他戴在脸上多年的强硬伪装,整个人变得非常柔和。
不知过了多久,苏果被一声“姐姐”唤醒,原来她自己也在这安逸的氛围中睡着了。低头看去,见墨鸦已经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不由笑道:“我也睡着了。墨鸦,你睡着的时候好像又回复当年的乐履尘了。睡得好吗?”发觉这个时候的墨鸦还是全身懒散,没有见面时候的锐气。人说睡不着觉的人是粗暴的,墨鸦天天无眠,不冷酷才没道理了。
“睡得很好,没有做常做的梦。”墨鸦的声音有点沙哑,也没冷冽。
“不知睡了多少时间。”苏果微笑着抬起手腕一看,“才睡了两个多点的小时,你睡够了吗?”
“够了。”简短却温和。
“那么,起来,不许赖床。”苏果俯身轻轻在墨鸦额头印下一吻,才要起身,却被墨鸦反手紧紧扣住,也不知他怎么撑起身,一个热烈的吻落在苏果唇上。苏果连忙两手一起使劲推墨鸦的脸,但推不动,几乎是本能地,她一口咬了下去。
吃痛的墨鸦这才清醒过来,捂着流血的嘴唇跳开身,惊惶失措。忽然想到,连忙屈身跪在地上,轻声道:“求姐姐责罚我。”
苏果看着墨鸦只会叹息,还是她不对,她是狐狸精,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她今天的如此温存,连当年意志那么坚强的君文,面对她这个仇人之女都多方妥协。何况内心如此脆弱的墨鸦。苏果虽然去过古代,但是对跪拜还是不适应,忙起身拉住墨鸦,道:“你起来,与你无关,因为从血缘上而言,我还真不是你的姐姐,我们的关系只存在于灵魂。你的冲动可以理解,不是你的错。”
墨鸦也没多说,爽快起身,但又紧紧抱住苏果,轻声道:“最后一次,以后我再不对姐姐有非分之想。”
苏果让他抱一会儿,便推来他,微笑道:“我该回去了,你叫人送我去陈樨公司。”
墨鸦有点不情愿地放开手,没敢再强迫苏果,只是闷声闷气地道:“能不能不去陈樨那儿?我给你置办一个公寓,你就是住这儿也可以,你那样与他没名没份地同居着,算什么意思,这种人一点不尊重你。姐姐,出来住吧。”
苏果笑道:“我喜欢他,我又不愿意承担家庭责任,不想跟他父母打交道,所以同居是最好选择,否则陈樨巴不得用婚姻捆住我。你不用担心我,我不象看上去那么没用。”
墨鸦的脸上又恢复冷漠,冷冷地对苏果道:“那么你跟陈樨说,他如果对不起你,我让他碎尸万段。”
苏果相信他做得出来,看着墨鸦的脸,微笑道:“你睡觉时候眼角的泪痣又出现了。我不知你用了什么法术消除的泪痣,但是你睡觉的时候多柔和,我喜欢那样的弟弟。我不喜欢你阴冷严酷的样子。弟弟,你要是不走出自己的心魔,你永远不会得到快乐。”
墨鸦淡然道:“我来到这个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