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狐狸精-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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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咳,人间有种职业,叫做刽子手。天庭也有,天庭的刽子手,就是由你们妖精充任。以前,小狐狸也做过一次。只要是天庭允许的,你杀的人就不会记作你的罪过。”
王动不动声色地问一句:“你是不是要我杀几个人?”
见王动那么拎得清,路苔生如释重负,笑道:“是啊是啊,我这儿有几个人需要你去结束他们的性命。这是单子,姓名地址联系电话照片都有,还包括他们的罪迹。”
王动依然不动声色地问:“究竟是你要我杀,还是天庭要我杀?”
城隍路苔生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神经一放松,说漏嘴了。忙道:“当然是天庭啦,我跟凡人无怨无仇,怎么会要你去杀凡人呢?”
路苔生多年神仙,在凡人面前所向无敌,无上权威,不必掩饰自己好恶内心,而在神仙面前掩饰也没用,都会读心,修为高的看修为低的,一目了然,掩饰反而可笑,所以久而久之,早忘了还有掩饰这么回事。王动却是刚从人间做人精出来,再说他本来就有给城隍下套的意思,怎能看不出路苔生话中的心虚?却也不揭穿他,只是拿眼睛幽幽地盯着路苔生继续微笑。路苔生至此才恍误,眼前这个,比起小狐狸可是厉害多了。当年骗小狐狸帮他杀人还颇多曲折,眼下让这个王动帮忙完成百年一次的杀人定额,估计只有说真话了。
路苔生苦起脸,看看忘机,看看王动,好容易才道:“这几个人,是天庭布置给我们神仙的任务,我们神仙不能杀人,只好委托你们妖精,或者支使凡人杀凡人。凡人杀凡人太危 3ǔωω。cōm险,杀不杀得了还难说,弄不好凡人帮了我们的忙,自己却被判死刑。可是百年前天庭对妖精大清洗之后,天下都没几个妖精,那几个妖精还躲得严严实实的,只有他们属地的神仙能找到。上一回的任务,还是小狐狸帮我完成的,这回就看你的了。”
“苏果……她会杀人?”王动有点想不到。他扭断那六人脖子后,心里着实不好受了很久,现在还不能回想,一想胃就抽。苏果那么美丽的女子,她的手怎么可能沾染血腥?
忘机不忘纠正一下,“她现在叫连城,不叫苏果。她得道前是小狐狸,生吃旅鼠都来,何况杀人。”
王动狠狠剜了忘机一眼,“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说到狐狸精的时候,谁会去想狐狸精得到前吃什么,要这臭老头多什么嘴。这两个神仙连他这么精明的要都想骗,谁知道他们以前怎么煽动苏果帮他们杀人,都不是好东西。他当然不会再对这两个神仙客气,他本来也不是个惟命是从的人,将手中路苔生刚给他的纸条往桌上一拍,道:“好吧,这儿一共要杀八个人。我是商人,对我来说从来不会白帮忙一场。我需要交换。我想要你们拿法术来交换。”
忘机听了嘀咕:“怎么都是一样的套路,小狐狸以前也要我们拿法术交换。”
王动听了眼睛一亮,不由笑道:“什么?苏果以前也这么做?她要交换的是什么法术?”心说还真是小狐狸,一点不肯吃亏。
路苔生恨不得踢忘机一脚,可惜两人相隔太远,小狐狸与眼前这个妖怪怎么能一样。但还是被忘机把天机泄漏了出去。“小狐狸问我们要了时空穿梭法术标准版。苔生,小狐狸很客气只要求一条吧。”
王动一点不给忘机他们扯皮的机会,紧跟着道:“我也要求时空穿梭法术标准版。但我与苏果不同,我不是你们的朋友,我不客气,想要什么直说。我还想要一条法术,怎么可以让我可以看见你们,你们却看不见我。还有,怎么可以吹一口气,变岀好几个我。事不过三,虽然你们要我杀八个人,但是我只问你们要三条法术,你们很赚。”
忘机与路苔生面面相觑,非常为难,这三条法术都太高级,一般是不允许传授给妖精的,尤其是后面两条。想当年孙猴子学了那么多法术,差点天宫都被他端了个底朝天。还是路苔生稍微狡猾了一点,有时干咳一声道:“忘机记错,当年小狐狸问我们学了三条法术,一条已经说了,第二条是读心术,就是你思量的电波都可以被我们接收。第三条是……这么说吧,你现在如果找个凡人女孩做妻子,过不久凡人女孩会被你的妖气魇死,但习了第三条,就像小狐狸跟你在一起不会害你一样,你也将不会魇死别人了。我们也传授你这三条吧。”
王动一笑,“不。首先,我不要读心术。我怀疑读心术不灵,否则我和你们面对面说话,为什么你们不能提前一步读知我的想法……”
“你想得太复杂了,我们说一句,你心里一下子冒出无数个念头,谁知道你最后选哪一个,烦都被你烦死。”忘机抗议。他想,果然城隍脑袋比他好,小狐狸也不肯学读心术,可见这法术不好玩,正好教给王动。
“所以,这读心术有等于没有。我有自信,你们的读心术未必胜得了我积累五十年经验的判断力。然后,我不要第三条。我只认苏果一个,我们都是妖,谁也魇不了谁。”
“切,说得好听。你只认小狐狸一个老婆?那以前的罗娜是怎么回事?昨天今天你还追着找罗娜呢。”
王动的脸唰一下拉长,身形奋起,十指努抓,轻车熟路抓向忘机的脖子。但忘机毕竟是神仙,手指一弹,画下结界,将王动困在结界。没想到王动却忽然大笑,将手缩了回去,道:“看来今天白天不是我反应过度,只要是有点脑袋的,遇到突袭都会快速反应。我今天被凡人警官用突袭探出异常,我倒是想看看,你们神仙对突袭会不会快速反弹。看来一样。幸好我没你们会的法术,否则凡人警官更会吃惊。”说着气定神闲地坐回自己的蒲团,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忘机和路苔生掐指一算,果然王动没有撒谎,这才松了口气。忘机将王动身周的结界解了。
王动赶到身周没有压力,才推心置腹地道:“我以前犯错,直到失去苏果,我才知道我的错有多严重。我们曾经是多么恩爱的夫妻,你们如果关心苏果,应该都看到,我当年是怎么样的爱她,即使她并不爱我。忘机道长,你应该知道。”
忘机看看王动诚挚的眼光,冲城隍路苔生点点头,道:“小狐狸自己跟我承认,她心里只有最初的那个赌徒。”
“你们见过赌徒?他是什么样的人?”
路苔生看的肥皂剧多,所以很擅长分析类似八卦。“你们两个差不多出色,对小狐狸也一样的好。只不过情人眼里岀西施,赌徒是小狐狸有生以来遇见的第一个。俗话说初恋是最美好的,小狐狸又最重情,怎么可能忘得了赌徒。”
王动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感情,黯然转身,不想让忘机路苔生看见他的失神。十指不知不觉深深插入地面花岗石砖,将掌中石块捏为齑粉。
路苔生看着立刻满心充满同情,电视里看得多了,越是这么冷面的小生,越是多情。眼前这家伙看来也是个多情小生。偶尔犯错没什么,过则改之就行。再说,小狐狸自己也有错,人家拿热辣辣真心对她,她没回报,人家还能不失望出墙?路苔生好心好意道:“我看你也别死心眼,第三条你还是学了吧。小狐狸是个死心眼的,再说又气你花心,万一你挽回不了她的心,你总得再找个伴侣吧。第三条总归是有用的。”
王动强压下火气,深呼吸三遍,才背着身子摇头道:“你刚才也说了,初恋是最美好的。苏果是我的初恋,我忘不了她。而且,我们又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习性相投,我已经习惯身边有她。最近我身心遭受巨大挫折,满心的话要找她说,即使她不给我岀主意,只要听着也好。可是她不见我。我说,我知道错了,你们传达给她,请她再给我机会。我也不会放弃她,我发誓。至于去罗娜那里,罗娜毕竟是为我生了个孩子,我必须为他们未来的生活负责,我去,是为确认一下他们生活无恙。我全说了,你们该信了吧。所以我不学第三条,除了苏果,我不给自己留任何后路。”
忘机与路苔生再次面面相觑,路苔生有点好奇地问:“你们两个都已经快一世夫妻了,还没厌吗?我反而感觉你有外遇才是自然的。你不知道,我们却看得多了。很多小妖最先好得赌咒发誓生生死死在一起,结果呢?谁经受得住千年万年面对同一个人啊。”
王动听了叹了声气,凭理智说,不错,城隍说的不是没道理。但他现在心中有一股非常强烈的愿望,他现在看谁都不顺眼,他只想,非常强烈地想见苏果,不为别的,只想抱紧她,埋首在她胸口,听着她的心跳好好睡上一觉,因为她是他的亲人,这天下他唯一最亲最爱的人。
王动这个时候的思想非常单纯,单纯得只有一条想法,虽然很激越,类似绝望的呐喊,可很简单,读心术游刃有余。忘机和路苔生都看懂了,不再劝他放弃。如此痴心的人,怎么可能会学第三条?路苔生代表华东六省一市的神仙答应了王动的三条法术要求。
七
刘启中率领的重案组调查的目标直指陈樨的夫人苏果。
可是,调查下来的结果却有山重水复疑无路的倾向。首先,陈樨家族目前的资产为零,全被他夫人苏果卖了拿去西北地区委托一名叫连城的搞绿化,银行帐目资金流向清清楚楚,毫无疑问。其次,这个苏果自从卖空陈氏家产后,一直失踪至今,连她女儿都说没有联系,不知死活。最后,西北的绿化工程不仅全国闻名,世界上也大有其名,根据专家对这一绿化工程启用资金的估算,甚至超出陈氏家产变现的总和。只因为这一切做得非常低调,所以社会上并无太多人把西北绿化工程与陈氏家产联系在一起。
所以,刘启中不得不推翻原有的怀疑,不能再把那个王律师背后的黑手假定为苏果。既然陈氏家产已经全部耗空,苏果哪里还需杀了罗娜杜绝争夺遗产纠纷。所以,很有可能,那个王律师说什么受苏果委托探望罗娜是个杜撰。
但是,苏果的婚前身份却很让刘启中产生兴趣。他不得不怀疑,家境极好的陈樨以前为什么会娶妓女出身的苏果?难道仅仅是因为有一个共同的女儿?会不会是因为陈樨受到来自苏果的什么威胁?陈樨作为原省警厅负责人的儿子,什么样的威胁可以让他屈服和一个妓女结婚?过去的档案记录表明,那位被怀疑以同样扭断脖子手法杀人的墨鸦最后得以洗清罪名,是因为记录里面最后一次扭断脖子杀人案件中他有不在场证明,证明人正是陈樨一家三代,和餐厅员工。证词表明,苏果与墨鸦熟悉到可以撇下家人与墨鸦同桌吃饭。如果王律师真的与苏果有关,综合二十年前后考虑,那是不是意味着苏果身后有一威胁力极强的团队?
联想到二十年前墨鸦突然下落不明,和现在苏果的突然下落不明,这其中,可能真有什么过去未知的,行踪异常诡秘的黑暗集团存在。
刘启中把他的思路写成报告递交上司。他没有把自己的猜测写进去,但二十年前后两件案子当事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联图,不能不让人猜测到什么,几乎是猜测到相同的结果。上司年轻时候与陈樨几面之交,他告诉刘启中,陈樨与苏果结婚,也不能全推断为受到威胁。见过年轻时候苏果真人而不是照片的人,谁都会明白天下还真有倾国倾城那么回事。
于是,刘启中更糊涂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女人,怎么可能做了好几年的潦倒暗娼。他继续调查,发现转折出现在苏果携女搬迁之后。一前一后,苏果判若两人,后来的苏果,长相学识气质,都不是一个暗娼所能企及。这又是什么原因?难道李代桃僵?想到王律师异常出色的长相风度,和墨鸦王律师人所不及的惊人体能,刘启中更加相信,苏果,墨鸦,还有后来的王律师,这三人因其超凡的出色,背后肯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揭开围绕于这三人身周的谜团,可能也意味着得以破解二十年不解的大案。刘启中既跃跃欲试,可也意识到,前路的挑战非同小可。
他准备出差西北,探探那令人惊讶钦佩的绿化工程内部。临行,他周末下午驾车带刚睡醒午觉的罗娜母子去郊区的森林公园走走。他当然有理由。那些同事保护罗娜安全的同时,也限制了他们母子的自由进出。而他则是有很多话要问罗娜,有关陈氏夫妻。不过,那些问话涉及到罗娜以前与陈樨的生活,他想起来心头有莫名烦躁。
森林公园在大湖深处,需要乘游船进去。路上时候,刘启中只与罗娜稍微谈了几句最近几天居家生活的琐事,问问她适应不适应有女警一直陪在身边,其他没多说,罗娜需得坐在后面陪儿子说话。
在旁人眼里,年龄相当的刘启中和罗娜,再加一个孩子,一看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刘启中也很想亲近孩子,可是罗娜不肯把孩子交给他,非要自己抱着。刘启中只好大材小用拎那只尿布包。
游船开到中途,有一艘快艇从游船身边擦过,溅起的浪花害没座位的人东倒西歪。刘启中看看,心说谁这么狂的。他眼睛好,看出这是本省著名的林公子,父亲高官,母亲巨贾,林公子是岀了名的阔绰。快艇越过游船,靠上的是一处临湖别墅的私家码头。刘启中记得,这间著名别墅以前好像是属于陈樨。他不由瞥了身边的罗娜一眼,果然见罗娜眼睛里露出茫然神色。物是人非,令人感慨。但刘启中估计,罗娜不可能去过那间别墅。
下船,甲板与引桥有一段高差,罗娜不得不将孩子交给刘启中。小孩子喜欢这个宽阔有力的怀抱,竟然拒绝回归,罗娜只好由得刘启中抱着。三人志不在游玩,上岸后,随便找一处树荫坐下,放孩子到地上让他晒晒树荫透下的斑驳太阳。
罗娜眼睛看着儿子,嘴里问刘启中:“你是不是有事情要问我?请吧。”
刘启中有点不愿这么公事公办,笑道:“今天主要是陪你孩子出来透气。我那些女同事虽然尽责,但出来野外,我还是不放心她们的应变。不过我最近比较忙,没能早几天就过来你这儿,幸好今天不算太热。”
罗娜微笑,淡淡的,“我听说了,你们同事都是很好的人。还听说你明天又得出差。”
“是,我去西北。陈樨太太苏果在西北搞了一个义务绿化工程,有一个叫连城的女子帮她掌管着一切。你见过连城吗?”
罗娜摇头:“没听过这个名字。我只见过一个跟陈太办事的人,她没跟我说名字,但相信所有见过她的人都会记得她,非常非常美丽,一种炫目的美丽。处事大方沉静,让人看着舒服。”
刘启中眼睛一亮,天,又是一个超凡出色的人,究竟是巧合还是有意?但他不便将此说出,旁敲侧击道:“听我上司说,陈太年轻时也是倾国倾城。你见过吗?”
罗娜点头,“我上班时候只见过已经年老的陈太,可那风度那气质,整个人身边仿佛有亮光似的。她看上去很平易近人,可我们都不敢接近她。对了,跟陈太做事的那位美女也是这种气质,她们的眼神好像很高远,笑容则是很疏远,不属于我们这种红尘俗子。”
“所以陈生会不会因此与陈太有隔阂?太高远的人不容易亲近。”刘启中问得小心翼翼。
罗娜摇头,神情黯然,好一阵子才不容置疑地道:“陈生本人也是个可望不可及的人物。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我自己也不知道陈生为什么会看上我,他其实很爱陈太,但好像他有失落,陈太不是最爱他。有时候我记着他的喜好,为他做好什么,他会很高兴很感激我心里那么念着他。这与你们办案有关吗?”
刘启中意外,最先还以为苏果与陈樨结婚有女方胁迫的成分在,没想到真实情况与他料想的正好相反。他低头好好考虑了会儿,越想越混,苦笑道:“你提供的线索很重要,可是几乎完全推翻我以前的假设。对不起,让我静静想想,我有很多疑团。”
罗娜点头,她巴不得刘启中别问这些问题,想起过去,太让人伤感。她瞄一眼躺到地上去的刘启中,心里感慨,她看得出刘启中有意在接近她,可是她曾经沧海难为水,别的人太难跟陈樨相提并论。
罗娜回忆过去,垂首伤神。刘启中看着罗娜的背影发呆,公事私事事事不省心,搞得他心里很乱。从没见过这么不符合逻辑的案子,难怪二十年前的案子到现在都不能破。
正想着,手腕的电话叫响。一看显示,竟然是林公子遭暗杀,作案手法正是大力扭断脖子。他不由分说跳起身来,一把抱起孩子,拉起罗娜就往别墅方向跑。就刚才快艇超游船来看,案犯刚刚作案,应该还在附近。说什么都不能让也是案犯目标的罗娜落单。他边跑边跟罗娜解释,罗娜吓得脸色煞白,用尽吃奶的力气跟上。
其他警员都还没到现场,只有森林公园保安和林公子家保安围住发案现场。刘启中让几个森林公园的保安保护好罗娜,自己持枪一跃进屋,敏捷得像只豹子。现场是一间宽阔的卧室,窗帘紧闭,暗无天日。与其他所有案子一样,案犯做事干净利索,没留下任何痕迹。与罗娜家死去的保姆唯一不同的是,林公子是被揪下床杀死的,而罗娜家保姆则是死在床上。报案的是林公子女友,她那时正好在洗手间沐浴,没听到任何响动。外面别墅任何人也都没看见有人进出。刘启中不得不再次叹息:非人,简直非人力所为。因为资料的收集,这回刘启中已经认为如此非人的作案手法已是理所当然。
二十年前那个案子,一共死了三十多人。这回已经有七个,不知还将有几个,更不知会不会有罗娜。
刘启中拉开窗帘仔细查勘现场。房间里的空调很清凉,可刘启中却感到背后阵阵阴冷,好像身后放着巨大冰块。可转身,却什么都没有。刘启中自问,一向胆大包天的他,今天是不是胆寒了。
是,他一直感觉有个冰一样的人在身后跟着他,那人还应该在揶揄地笑,笑容就是罗娜旧居门口遇见的王律师的笑。他暗骂自己疑神疑鬼,可骂死自己也没用,身周有人的感觉挥之不去。一直到同事到来,
罗娜被人送回去看护,刘启中们继续留在现场搜集证据。可除了死去的人可以说明一些问题,案犯没有留下其他任何线索。林公子父亲权威的声音却直骂到刘启中的手机。重案组全体一脸的晦气。
饥肠辘辘地给所有在场的人做了笔录,很晚才收工。游船在墨黑的湖面行驶,重案组人员全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