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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亲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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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静姗进了当铺,招呼一声朝奉,将怀里的布料搁在柜台上,又示意计氏把她怀里的那匹也放下。

那朝奉摸了摸料子,又抬起眼皮看了看苏静姗母女的衣着,懒洋洋地伸出一根手指头:“一百两。”说完又补充道:“两匹。”

百两银子一匹的布料,被生生砍去一半,朝奉琢磨着,瞧这母女俩的穿着打扮,定是急着用钱,要是这小姑娘嫌钱少,他就来一句“嫌少 就别当”,她被一激,多半就当了,这年头,人都这样儿……

朝奉正美滋滋的想着,却听得苏静姗道:“一百两太多,我只要一两。”

两匹上好的织金妆花缎,只当一两?朝奉的瞌睡立时被惊醒了,直愣愣地望着苏静姗,说不出话来。

苏静姗指了计氏,笑嘻嘻地道:“我同我娘出门来逛,抱着这两匹布忒不方便,因此到贵当铺寄存寄存。”

寄存?朝奉实在忍不住了,翻了个白眼。

苏静姗忙问:“要还是不要?”

既是生意上了门,又哪有朝外推的,朝奉撇撇嘴,朝抽屉里摸出一两银子,丢给苏静姗,又抽出张当票子来填了,一并与她。

苏静姗掂了掂银子,递给计氏,计氏到底觉着不妥,犹豫道:“囡囡,这样不好罢……”

苏静姗笑道:“娘,怎么不好,铺子是我爹的,我又是我爹的亲闺女,这亲闺女花亲爹的钱,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计氏心道这也有理,再一思忖,一两银子当掉的布料,她也还赎得起,万一苏留鑫发脾气,她自掏银子赎回来就是了。她这样一想,心就 宽了,当即接过银子和当票,揣进怀里。

母女俩这便当掉布料,肩挎装了行李的小包袱,空着手出了当铺,来到街上。

苏静姗这才得空好生瞧一瞧这热闹的东亭县大街,她所站的位置,是十来家绸缎庄扎堆;往前,是一间挨一间的成衣铺子,无论铺面大小 ,门前都无一例外地挂着“苏样”的牌子;再往前,却是小摊贩林立,间或又有相面的道士,候客的轿夫,那些小贩,都戴着六合一统帽,穿 着干干净净的短衣,或热情待客,或大声吆喝,生气勃勃。

在小摊贩后,离得三五步远,又有果子行、卖糖食的铺户、酒店、饭铺,烧饼店、素面店,不一而足。

街道尽头,是一十字路口,聚有数名肥壮汉子,头戴阔边深网,身穿青布衫裤,手拿青布长手巾,脚蹬靸鞋。计氏见苏静姗不住地打量, 便告诉她道:“前几年来东亭县时听你爹讲过,那是脚夫,平时在这里站着,一遇见人家有大事,便唤去帮忙。”

苏静姗笑道:“我这显见得是乡下人进城了,连个脚夫都瞧着新鲜。”

庶出的城里住,嫡出的反在乡下长,计氏心头一酸,忙拉她到小摊贩前,要买点心与她吃。

这东亭县到底是吴地第一大县,即便是路边支的小摊,也十分地用功夫,瞧那瓦罐里熬煮的馄饨鸡儿,看样子起码炖了一个多时辰,鸡汤 金黄,馄饨雪白,葱花鲜绿,端得是精致非常,苏静姗就拉了计氏到这卖馄饨鸡儿的桌边坐下,唤得一声,那支摊的老汉便现下了两碗端上来 ,扑鼻喷香,惹人口水。

在这寒冬里,苏静姗喝一口热气腾腾的鲜汤,直觉得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再吃一枚皮薄馅多的馄饨,从内到外就都被熨得妥妥 帖帖了。

计氏见苏静姗吃得香甜,欢喜不已,但她到底还记挂着苏留鑫,待得吃罢,便对苏静姗道:“囡囡,咱们家去罢。”

苏静姗心道,她们在这里溜达半晌,也没见苏留鑫来接,多半是东屋的事情还没解决,此时就算回去也无用。但她看到计氏殷殷的眼神, 这话就讲不出口,只得道:“依娘,那便家去罢。”

此时她们所在的位置,离苏记绸缎庄着实有些远了,但母女俩都是在乡下走惯了路的人,当下也不雇轿,就靠一双脚丈量着走回家去。但 才到自家铺子门口,就听得两名小伙计靠在门边嗑牙,一个道:“后院里又吵吵半天了,为甚?”另一个道:“瞧你那木样儿,听声儿也该听 得出,是东家和万太太又拌嘴了。”

苏静姗心想,看来自己猜对了,后头果然还在吵架,万姨娘尚未搬出东屋。

而计氏却是气得发抖,万太太,一个妾,伙计居然称她为万太太!原来在自己不在的时候,万姨娘都是以主母自居的,计氏只觉得一股怒 气直冲脑门,发昏发涨,遂不管不顾地迈开步子朝后面院子冲,欲寻万姨娘问个明白。

眼见得计氏就要冲进铺子旁的甬道,苏静姗手疾眼快地拽住她胳膊,慌忙道:“娘,莫教人瞧笑话呀!”

计氏身子结实,怕自己的冲劲儿把闺女带倒,只得停下脚步,回头望苏静姗。

苏静姗如何不知计氏恼的是甚么,忙凑近两步,小声劝道:“娘,他们吵架,已是让伙计们瞧笑话了,好不丢脸,咱们就别跟着掺和了, 没得丢人现眼,还是找个地方先住下来,从长计议。”

计氏此时也醒悟过来,这是城里,不比乡下,这会儿若是冲将进去,泼妇的名声怕是免不了,虽然她不怕背包袱,可为了一个妾被人说道 ,实在是划不来。

道理浅显,做起来却不易,就说这一口气憋在胸口,怎一个闷字了得,计氏一时气性上来,拉起苏静姗就走,一路走还一路忿忿地道:“ 走,咱们去住店,他们不来请,咱们还不回去了。”

正文 第四章 住店

计氏带着苏静姗,走到一家挂着“陆家饭店”的客店前,打算进门问问价钱。这家“陆家饭店”,同东亭县别家客店无二,共分两层,一 楼卖饭,摆了十数张木桌木椅;二楼则是客房,门上挂了号牌。

计氏母女俩刚踏进客店大门,便有跑堂的迎上前来,那跑堂的肩上搭着白手巾,当看到计氏母女俩身上的衣着时,眼神明显犹豫了一下, 但还是趋步上前,响亮地招呼:“客官是住店,还是打尖哪?”

苏静姗看了看计氏,正要作答,却听得旁边传来一嗓子激愤的声音:“伤风败俗!简直是伤风败俗!我本以为满天下也就只有苏州女子才 不知廉耻,抛头露面地满街乱跑,却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东亭县也学起来了!”

苏静姗惊讶地朝说话处望去,只见得就在门边的桌子上,面对她坐有一名年轻公子,这公子头系青丝带,玉簪束发,又着一件月白色团领 衫,眉清目秀,很是俊美,只是这讲出的话,实在是不怎么动听。

他讲话时,眼睛正是望向苏静姗,然而在接触到苏静姗目光的一刹那,却又抿了嘴,红了脸,迅速别过头去。

苏静姗待要回击一二,人家却又没指名道姓,若是贸然开腔,只恐怕是自取其辱。她正皱眉,计氏却碰了碰她的胳膊,道:“囡囡,你瞧 那不是你二哥?”

苏静姗顺着计氏的目光看去,只见那出言不逊的公子旁边,果然还坐着一名锦衣少年,丹凤眼,尖下巴,瞧模样果然正是她那才见过一面 的二哥苏远光。她记得苏远光出门时讲,是约了田少爷吃酒,那他身旁这个仍别着脸的公子,多半就是知县家的独子田少爷了。

她猜得不错,果然就见苏远光对那公子道:“悦江兄,莫要气恼,咱们东亭确是与你们福建不同,东亭从苏州,民风开放,女子出门来逛 ,实属平常。你才来不久,所以不大看得惯,等住的时日长了,自然就习惯了。”

苏静姗实在是没有想到,苏远光居然会间接地为她辩护,不禁大为惊讶,于是就在苏远光朝这边看来时,冲他福了一福,唤了声:“二哥 。”

计氏对闺女此举很是满意,虽说苏远光不知礼,大可不必理他,但要挑别个的毛病,就先得自己站住了。她闺女如今是守礼得很,挑不出 半点毛病,等她回了家,就可以挺直了腰板教训万姨娘,骂她教子无方了。

面对苏静姗的行礼,苏远光并没有甚么反应,他跟没看到似的回转过头去,端起桌上的酒杯,饮起酒来。

反倒是那田少爷田悦江扭转过头来看着苏远光,满脸诧异:“那是令妹?你却如何不应答?”

苏远光面有尴尬,支支吾吾,苏静姗有心听一听他如何搪塞,却无奈那已等到不耐烦的跑堂一个劲儿地在旁边催,于是只得与计氏随了他 朝里面去。

计氏见这客店内装饰不凡,又连知县公子都在此饮酒,想必住店的价钱少不了,她有些舍不得银两,但却无奈耽误了跑堂的这许多时间, 此时再说不住,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只得默默不语,随得他到客厅去,上簿挂号。

跑堂的见她们真个儿要住店,喜上眉梢,呱噪个不停:“两位客官,咱们店房分三等,下客夜素,早亦素,不供午饭;中客夜荤,午素, 早亦素;上客三顿都是荤,还有热烫烫的洗澡水。”

计氏一听还是带饭的,更加肯定价钱一定不便宜,她正想开口要一间下房,却叫苏静姗扯了衣角:“娘,咱们不是才当了两匹布,银子还 没花,就住一间上房罢。”

其实苏静姗并非真想住上房,而是看中了那附赠的洗澡水,在这大冬天里,若能洗个热腾腾的澡,再换件干净衣裳,想想都是美——要知 道,她们才刚赶了两天路,身上都是臭烘烘。

计氏一向以闺女为大,见苏静姗这样说了,又焉有不依之理,当即到柜台上缴了店例银,每人四钱八分,共计九钱六分。

那当布所得的一两银子,堪堪够付房钱,还剩得四分,苏静姗接过柜台上找还的银子,顺手递给跑堂的,托他买包零嘴儿来,剩下的都赏 他。

跑堂的只道她们衣着寒酸,能做成一笔上房的生意都属意外,实在不曾想还能得赏钱,当即笑成一朵花,颠颠地去了半盏茶的功夫,就捧 回一包松子糖,双手递到苏静姗手里,又哈着腰领了她们朝楼上走。

计氏着实舍不得那四分银子,但因是闺女给的,她也说不得甚么,只能随她高兴了。

母女俩跟着跑堂的上楼,挑了一间最靠里的上房,安顿下来。须臾,又有店小二送了附赠的晚饭来,一碟子今年新腌的腊肉丝儿,一瓯儿 白炸猪肉,一盘新鲜的阔叶吴菘,一罐细粉汤,外加一大碗香喷喷热腾腾的苏州白米饭,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苏静姗用筷子拨了一碗饭,奉与计氏,再拨一碗给自己。计氏则夹了一筷子腊肉丝儿搁到苏静姗碗里,母女俩一道把饭吃了。

吃完饭,苏静姗唤小二来把碗筷收了,又劳烦他打洗澡水来。小二刚走,就见苏远光自楼梯处走了过来,直到她们房门前才停下。苏静姗 看了看计氏,见她无话讲,便侧身请他进来,但苏远光却不动,只站在门口道:“你们为何不住家里,却来住店?”

苏静姗没好气地回答道:“回家问你姨娘去。”

这言语忒不客气,哪像个妹妹对兄长说的话,苏远光心里不舒服,强压着火气道:“跟我回去!”

“啊?”他竟是来接她们回去的?苏静姗一愣:“为甚么?”

为甚么?她还问为甚么?苏远光的脸色更加的不好看了,方才田悦江一个劲儿地追问他为何逼得嫡母幼妹离家出走,让他的头一个有两个 大,这才登上二楼来叫她们回去。其实他可是一早就从家里出来了的,哪里晓得苏静姗和计氏为何会放着好好的家里不住,却跑到客店里来— —真是冤枉死个人了!

田悦江的追问,可不是甚么好话,说出来是跌自己面子,苏远光哪里肯开口,黑着脸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苏静姗站在门边,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扭头对计氏道:“娘,我这个二哥,可真真是奇怪,一会儿莫名其妙地跑上来要我们回去 ,一会儿又莫名其妙地自己走了。”

计氏也是觉着奇怪,却懒得费心神去想,只道:“理他呢,当他抽风,那水只怕该送来了,咱们洗了早些歇着是正经,这两天也着实累了 。”

说话间,就见两名小二抬了洗澡的大木桶来,又有另两名在后头提着水桶,水桶里盛着热水,还冒着热气。苏静姗本以为顶多有个小澡盆 ,不曾想竟是大浴桶,不禁喜出望外,便把苏远光到访的事丢到爪哇国去了。

“娘,这银子可真没白花。”苏静姗喜滋滋地把小二往里让,这趟先让计氏洗了,后又唤人换水,自己也洗了个痛快。她洗完澡,换了身 干净衣裳,直觉得通体都舒泰,再朝那张软绵绵的大床上一扑,迅速进入了梦乡。

计氏看着闺女红扑扑的脸,突然觉得今日的钱都花得值,她笑着上前与苏静姗盖好被子,也宽衣上床,一头睡了。

正文 第五章 回家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不提计氏母女这厢酣睡,且说那苏远光揣着满腹的气恼和疑惑回到家,寻着仍在吵嘴的苏留鑫和万姨娘,劈头就问 :“爹,娘,那姗姐跟她娘,为何放着家里不住,却跑去住陆家饭店?害得我被田少爷扯着问了半晌,好不狼狈!”

苏留鑫一听,立时跳将起来,慌道:“哎呀,光顾着吵吵,忘了去接她们了。”

万姨娘却不信,道:“陆家饭店可是咱们东亭排得上号的大客店,我记得那里一间下房都得要两钱八分,两个人就是五钱六分,瞧她们来 时穿的那样儿,哪里像是有钱的,莫不是你看错了?”

苏远光见万姨娘不信他,跺脚道:“我还到她们房门口同姗姐讲了话的,哪里会看错,她们住的还是上房哩!”

“啥?上房?”万姨娘一听,立时也跳将起来,指着苏留鑫的鼻子尖声问道:“她们两个才从乡下来的村人,哪里来的银子,说,是不是 你偷偷给的?”

苏留鑫躲开她的手,不悦道:“甚么叫从乡下来的村人,须知我也是从乡下来的。再说我也没给她们钱,若她们有,也定是学了远光,到 账上支的。”

这话提醒了万姨娘,立时打发苏远光到前面铺子里唤掌柜的来问。

苏远光本不愿去,奈何担心计氏母女不回来,他还要被田悦江追着问,于是只得朝前头去了。还好这时前面店里才上了门板,掌柜的还在 对账没归家,于是拽了他的胳膊将他扯到万姨娘面前来,问着他计氏母女是不是到账上支过钱。

掌柜的连连摇头,道:“没支过,没支过,三姑娘只来取了两匹织金妆花缎,一匹奔兔,一匹牡丹……”

此话一出,别说万姨娘,连苏留鑫也惊了:“织金妆花缎?百两银子一匹的织金妆花缎?你怎地就让她抱走了?还是两匹?”

掌柜的深感委屈,道:“三姑娘说是东家许她做新衣裳,才来挑布料的,我看她们身上的衣裳,确是破旧得厉害,实该做几身囫囵的,所 以才教她抱走了。”

苏留鑫想起计氏母女身上所穿的破烂衣裳,心中有愧,于是没吱声。

万姨娘却是气得肺要炸掉,拍着桌子责问掌柜的:“怎地没及时来禀报?”

掌柜的更觉着委屈了,心道我倒是想来,可也要敢呀,你们两口子吵架吵了整整大半天,哪个敢来触霉头?

万姨娘看着他恨道:“那可是百两银子一匹的织金妆花缎!”

苏留鑫听得那被万姨娘咬了重音的“百两银子”,就又回过神来了,心道这苏静姗也确实太不懂事,若是缺银子使用,到账上支取一钱半 两的,他也不会过问,毕竟是自家亲闺女,又是嫡出,可这数目也太大了,那两匹织金妆花缎,几乎是压店的料子,若是缺了这项银子,下回 进货都要够呛。

他越想越烦躁,便抱怨万姨娘道:“都怪你不肯把东屋让出来,不然她们怎会有家不归?”

一旁坐着的苏远光这才明白计氏母女出走的原因,原来只是为了一间屋子,他是苏家独子,自幼被捧在掌心里长大,哪里懂得这嫡庶的重 要性,当即只觉得无趣,拍了拍袍子,起身自回房去了。

掌柜的见少东家走了,也便借机脚底抹油。

万姨娘见屋里没了旁人,马上一把揪住苏留鑫的耳朵,尖声嚷道:“还不赶紧去把她们接回来,再不接,家都要被她们败光了!”

她心里恼火,下手就难免重了些,苏留鑫吃痛,赌气道:“赶她们的是你,要接她们的也是你,我偏还不接了,要去你去。”

万姨娘惦记着那两匹织金妆花缎,毫不犹豫地道:“我去就我去,咱俩一起去,非得去把她们接回来问个明白不可!”

她说着就去换了衣裳,拉起苏留鑫就走。此时天色已暗,路人行人稀少,苏留鑫犹豫道:“她们一准儿已经歇下了,咱们明日再去罢。”

万姨娘总觉得迟去一秒,织金妆花缎就会少掉一根丝,哪里肯依,当下招手唤来两顶轿子,把苏留鑫推进前面那顶,自己则坐了后面那顶 ,吩咐轿夫朝陆家饭店去。

待得下了轿,轿夫非说天色暗了是晚轿,要多收一分银子,两个人就是多两分,万姨娘嫌贵不肯给,拉起苏留鑫三两步就冲进陆家饭店去 ,陆家饭店门槛高,轿夫不敢追进去,只得站在门口骂街。

苏留鑫嫌万姨娘小气,丢人,不肯跟她一路,只缩在后面,万姨娘无法,只好自己上前,拉了跑堂的打听计氏和苏静姗的下落。那跑堂的 正是收过苏静姗赏钱的那个,见万姨娘来势汹汹,哪里肯告诉她,只推说天色已暗,客店要打烊,叫他们明日再来。

万姨娘一肚子的气,但却不敢在陆家饭店胡来,只得拉了苏留鑫悻悻出门。她还想叫来时的那两顶轿子载他们回家,但那轿夫却是怎么也 不肯了,而此时又不见别的轿子候客,两人别无他法,只得凭了一双脚走路。万姨娘又是个小脚,还没走几步就嚷嚷脚疼,叫苏留鑫背她,苏 留鑫又不肯,最后只得挂在他的胳膊上一瘸一拐,待到回了家,两人都累个够呛。

这一夜,万姨娘梦了一晚上的织金妆花缎,直梦到心窝窝疼,第二日天还没亮,就催着苏留鑫一起出门,到了陆家饭店。

这回换苏留鑫出面,给了跑堂的一分银子,那跑堂的拿在手里掂了掂,觉得没有苏静姗给的多,于是推说天色尚早,怕扰了客人休息,一 直拖到天色大亮楼下有了客人进来,才把苏静姗和计氏所住的房间告诉了他们。

于是当苏留鑫和万姨娘憋了一肚子的气来到房前敲门时,苏静姗同计氏已是睡饱了觉精神抖擞,正坐在桌前享用附赠的早饭,一笼水晶包 ,两碗山药粥,三碟子下粥小菜,色香味俱全,扑鼻喷香。

苏静姗开了门见是他们,连忙朝里让,计氏也站起身来。万姨娘一心想要快些把她母女哄回去,不等苏留鑫来推,就走到计氏面前行了礼 ,脸上带着笑道:“姐姐,昨儿是我的错,这里给你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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