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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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外婆做饭,阿昧照顾甜筒,吃完饭,阿昧收碗,洗碗,忙活一通后,阿昧照例要睡午觉,不睡就没精力思考情节,也没精力照顾甜筒 。睡完午觉起来,给甜筒洗奶瓶,消毒奶瓶,换外婆去睡午觉,等到外婆睡好了起来,就把甜筒交给外婆,阿昧趁机再去码字。如果甜筒配合 ,思路又好,晚饭前应该就能码完了——当然,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一般情况下,阿昧要到晚饭后才能码完。
晚上照旧是外婆做饭,阿昧照顾甜筒,吃完饭,阿昧收碗,洗碗,如果字还没码完,就接着码字,如果已经码完,就抓紧时间做做卫生, 洗洗涮涮,再晚一点,甜筒就该闹着找妈妈了,阿昧得去抱他,哄他睡觉。
等到甜筒睡着,送去外婆房里,阿昧已经是双眼朦胧,揉着眼睛去洗个澡,倒在床上就睡着了,梦也不敢做,因为第二天又是忙碌的一天 ,可不敢耽误休息的时间去做梦……
总嫌一天24小时太少,恨不得再多几倍才够用,虽然太忙碌,但阿昧还是会竭尽所能挤出时间来,每天码够3K字的,如果万一哪天字数不 够,也请大家多多包涵。当然,只要有机会,哪怕只多一点点的时间,阿昧也会把它用到码字上,争取哪天能码出一章加更来,以答谢大家的 厚爱。
正文 第十章 晕倒
苏家后院的格局,同前面院子无二,一样是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计氏母女站在角门处四下一张望,见别的房间都是门窗紧闭,唯 西厢靠南边的屋子敞着门,便朝那里去。
这屋子进门一架大灶,果然就是厨房,灶前一面橱柜,上头挂着小锁;靠墙一块大案板,上头搁着蒸笼,饭甑,菜板,菜刀;两个墙角, 各有一口大缸和一只水桶;门后藏着扫帚、笤帚和簸箕。
苏静姗四下里看了看,忍不住地惊讶,她敢打赌,绝没有人见过这样“干净”的厨房——两口大缸都是空空如也,空到让人分不出哪个是 米缸,哪个是水缸;那橱柜上的锁是虚挂着,打开柜门,里头空空荡荡,除了一摞盘碗,别说新鲜肉蔬,连碗剩菜也无;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 ,灶门口居然没有柴火,连灶膛里都只有灰,没有柴。
计氏跟着也看了看,就把已经放下的食盒又提起来了,道:“兴许这不是灶间罢?咱们找错地方了?”
正疑惑,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太太没找错,这里就是厨房。”
计氏抬头一看,原来是乔姨娘带着苏静瑶,正往这边来。待她们进了厨房门,计氏问道:“你们是来做中饭的?”
乔姨娘苦笑:“做甚么,拿甚么做?太太也都看见了,这厨房是连只耗子都活不下去的。”
还真是连只耗子都活不下去,苏静姗忍不住笑出声来。
“怎会这样?”计氏奇怪问道。
乔姨娘道:“咱们家规矩与别家不同,除了菜蔬,米、柴和水也是一日一买的。每日早上由我去找万姨娘领一天的伙食钱,然后再一样一 样买齐。今儿厨房里甚么都没有,是因为万姨娘一大清早就去了陆家饭店,后来又去了衙门,忘了把钱。”
一早就没给今天的伙食费?计氏忙问:“那你们早饭也不曾吃?”
乔姨娘和苏静瑶齐齐摇头,计氏就感叹了一声:“可怜见的。”
苏静瑶笑道:“多亏方才三姐姐拿了松子糖过去,不然我早就饿晕了。”
她虽然笑着,说得却这般地可怜,计氏就又念了一声:“可怜见的。”她看看手里的食盒,想了想,道:“我们这里有两个人的饭菜,虽 说五个人分不够吃,但好歹填填肚子罢。”
这便是邀请她们一起吃午饭了,乔姨娘和苏静瑶喜出望外,忙一个去接计氏手里的食盒,一个去接苏静姗手里的药包。
计氏朝大灶看了一眼,为难道:“饭菜是有,却是冷了,须得热一热才好,可这里又没得柴火,怎生是好?”
乔姨娘亦为难:“担柴卖的老汉,要早上才来,这会儿就算要买,也得走上老远,何况我们又没得钱。”
计氏提议道:“不如去向邻居借一借?”
乔姨娘眼一亮,道:“太太好主意,我去问隔壁的王秀才借几根柴火。”
苏静瑶撇嘴道:“他自己家里还揭不开锅呢,哪里来的柴火。”
“凡事也不一定。”虽然苏静瑶泼冷水,乔姨娘还是出门朝隔壁去了。
几人寻了小板凳来坐下,计氏又烦恼道:“这灶间连个捣药的家伙都寻不着,难道这也要去借?”
苏静瑶忙道:“这个我们有,我们有,因我二姐三天里头倒有两天是病着的,所以我姨娘拿一根银簪子换了捣药的家生来,现下就搁在我 们房里,我这就去取来。”
说着就蹬蹬蹬地跑了去,一时果真搬了擂盆和擂棍来,摆在门边,又把小板凳端去坐着,道:“太太有甚么药草要捣,且拿来我擂,别嫌 弃我笨手笨脚才好。”
计氏爱她勤快,忙把搁在案板上的药草包递了过去,笑道:“好孩子,是你三姐姐叫你二哥掐了喉咙,脖子上好大一圈淤青哩。我怕她身 子弱好不了,这才买来药草,想捣烂了与她敷上。”
苏静瑶抬头朝苏静姗看去,脖子上果真一圈青紫色的掐痕,她唬了一跳,擂棍跌在了擂盆里,叫道:“二哥又欺负人,三姐姐才来家都不 放过!”
听苏静瑶这口气,苏远光是在家欺负姊妹欺负惯了的,苏静姗忍不住一阵恼恨,待想到这回苏远光也没占到便宜去,又暗乐起来,她凑到 苏静瑶耳边,悄声道:“四妹妹,他也没讨到好,肚子上叫我捅了一刀,只怕现在还在淌血哩。”
苏静瑶震惊地抬头,眼里满是不敢置信,苏静姗冲她眨眨眼,她忙垂下头,一下一下朝擂盆里捣那药草,嘴角却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怎 么压也压不下去。
一时药草捣好敷上,乔姨娘也回来了,她举着一根已烧掉半截的柴火,兴高采烈地道:“王秀才家里也没得柴火哩,幸亏我心细,到他家 灶膛里翻了半晌,终于找着了半根。”说着又问计氏:“太太,半根够不够?”
计氏接过来看了看,道:“不够也得够,不然到哪里再寻半根去?”
话虽这样说,但这半截柴火也着实太少,而那大灶又太大,只怕柴火烧尽,锅底还没热哩,计氏琢磨半晌,决定弃大灶不用,改叫乔姨娘 拣了几块石头来,现垒了个小灶,拿饭甑坐上隔夜的茶水,勉强把饭菜给热了。
苏静姗瞧这架势,简直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特别是连蒸饭蒸菜的水都找不着,还要拿隔夜的茶水来代替,这日子过得……真是让人没言 语。
乔姨娘一面帮忙,一面朝苏静姗的脖子上看了好眼,直到苏静瑶到她耳边小声讲了几句,她才惊讶地“啊”了一声,把目光收了回去。
一时饭菜热好,乔姨娘端到案板上来,又给计氏三人摆上碗筷,然后拿一双筷子,退至计氏身后立着。计氏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愣才 闹明白,乔姨娘这是要立规矩,给她布菜,她哑然失笑道:“咱们这样的人家,还要来这些虚招子么,赶紧坐下把肚子填饱是正经。”
乔姨娘脸一红,连忙谢过计氏后再取一副碗筷,掇了个板凳到苏静瑶下边坐了。
陆家饭店送来的有四个菜,三荤一素,并不曾因为是外送,就疏忽了半分——仍是同昨晚一样的一大碗苏州白米饭,一碟红馥馥的鱼鮓, 一瓯儿黄灿灿的油炸烧骨,一盘红澄澄的咸鸭蛋,一碗白生生的大萝卜,色香味俱全。
计氏先拿了块鸭蛋递给苏静姗,又见苏静瑶眼巴巴地盯着案板上的菜直咽口水,忙夹了块鱼鮓搁到她碗里,道:“快些吃,干望着作甚。 ”
苏静瑶道了谢,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计氏看着她感叹一番,突然想起苏静初一直没露面,忙问乔姨娘道:“二姑娘呢,去叫她一起来 吃罢。”
乔姨娘道:“不必叫了,叫了也是多半不来,我代她谢过太太好意。”
“她也是一样连早饭都没吃?”计氏问道。
乔姨娘点了点头。
“那怎能不吃中饭,赶紧叫她来。”计氏一面给苏静姗夹菜,一面吩咐道。
乔姨娘只得起身去了,但回转时仍是一个人,她满脸无奈地向计氏道歉:“二姑娘说,太太的好意她心领,但饭菜本来就不多,她就不来 多分一份了。”
“这孩子。”计氏嗔了一句,没有多说,只示意乔姨娘重新坐下,一起吃饭。
几人正吃着,忽见苏留鑫托着一包药,大步流星地迈了进来,乔姨娘和苏静瑶连忙放下筷子站起来,只有计氏和苏静姗仍旧坐着。
苏留鑫见着案板上的饭菜,愣了一愣,随即冷笑:“远光还在床上躺着,生死未卜,你们倒有心思吃饭。”
说着也不理计氏,只问乔姨娘:“药罐子呢?赶紧生火熬药,远光还等着吃呢。”
乔姨娘很是为难,又不敢说,只好拿眼看计氏。
计氏嗤了一声,道:“还生火呢,瞧你们这灶间,饿得死耗子,哪里来的柴火,就是我们热饭热菜的这半截柴,还是问隔壁王秀才借的呢 。”
苏留鑫环顾一圈,见厨房里果真空荡荡,但他仍不理计氏,只问乔姨娘道:“怎么回事?”
乔姨娘低着头,小声道:“万姨娘今日忘了给伙食钱了。”
“许是她忙忘了。”苏留鑫想也不想,就替万姨娘开脱一句。
计氏瞧不过眼,道:“她忙,忙着到陆家饭店把我们哄回来寻晦气呢。”
苏留鑫满脸的不高兴,道:“她和远光都躺倒了,你还来计较这些有的没的,我记得你以前不这样。”
以前不这样,现在就这样了?那都是你和那女人逼的。计氏恨恨地想。
苏静姗静静地坐着,看看苏留鑫,又看看计氏,突然觉得这事儿有些黑白颠倒,那苏远光明明是凶手,怎么放在苏留鑫眼里,就成了受害 人了?不成,这局面必须得扭转,不能让苏远光得了便宜还卖乖。
苏静姗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转,突然眼一闭,身子一软,朝凳子下滑去。站在她旁边的苏静瑶立时惊叫起来:“啊,三姐姐晕死过去 了!”
正文 第十一章 理亏
听闻苏静姗晕倒,计氏大叫一声,朝她扑去,将其搂在怀里,一面大哭,一面叫乔姨娘去请郎中,一面还抽空骂苏远光。而苏留鑫自进门 起就刻意不去看苏静姗,此时见她软绵绵地瘫在计氏怀里,却也着了慌,特别是听计氏骂“若我家囡囡就此没了,一定要那逆子抵命”时,生 怕苏静姗真有个甚么好歹,慌忙从计氏怀里夺过她来,抱着就朝前面院子跑,一面跑一面骂计氏:“姗姐好着呢,你咒她作甚么?”
他一气跑到苏静姗的房间,把她放到床上,又亲自去掐人中,他手劲大,掐得极疼,但苏静姗愣是忍住了没吭声,把个苏留鑫吓出一声冷 汗。计氏见状,眼泪又下来了,她一巴掌重重拍到苏留鑫后背上,大骂:“掐人中都不顶用了,你还说她好着呢,好在哪里呢?”又骂:“作 死的老鬼,你还杵在这里作甚么,还不赶紧去请郎中,难道要我的囡囡同她苦命的兄姊一样才好?”
苏留鑫见苏静姗到现在还没醒,就没敢回嘴,灰溜溜地出门请郎中去了。他一走,计氏就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嚎啕大哭:“囡囡,你要是 也同你大哥大姐一样去了,娘还活个甚么劲哪!”
乔姨娘苦劝:“太太莫要伤心,三姑娘福大命大,一定没事的。”
苏静瑶也道:“太太别哭了,要不我去给三姐姐再捣些药敷上?”
计氏此时甚么话也听不进去,只是一个劲儿地哭。
苏静姗知道她前头还有大哥大姐,是对龙凤胎,在她尚未出生时就得病去了的,她不忍心让计氏再伤心难过一回,但若这时就醒来,未免 前功尽弃;若如实相告,那乔姨娘母女又跟了来,所谓人心隔肚皮,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是装晕。无可奈何,只有让计氏再难过会儿了,苏静 姗抱歉地想。
一时郎中请了来,先掐人中再诊脉,心想,以脉象看,病人并无大碍,但却始终不醒,若是照实说话,恐怕病人家属不会轻饶他,于是就 把病情可着劲儿地朝重里说,只差说成不治之症,把个苏留鑫唬得面色惨白,看起来比苏静姗的脸色还要差。
计氏听了郎中所述,把个苏远光恨到了骨子里,要不是苏静姗还躺着没醒,就要去万姨娘那里拿人了。
苏留鑫不敢去看计氏盛怒的脸,颤着手到前面铺子里取来笔墨,请郎中写药方。郎中早瞧出这对夫妻不和,就趁机想赚钱,卯足了劲儿地 写了张满是人参鹿茸的大补方,甚至把燕窝都加了进去,末了再三叮嘱,这些药材只好去他那药铺里抓,别处的不灵。
此时苏留鑫哪里还有心情计较药方贵贱,满口应承,掏出两钱银子给了出诊费,就要同郎中一起出门,到他家药铺子里去抓药。
正在此时,隔壁传来一阵惊呼,紧接着就见苏静瑶风一般地跑过来,站在门口惊慌叫道:“爹,太太,二姐姐也晕过去了,姨娘怎么掐她 人中都不醒!”
苏留鑫一听,直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连忙叫了郎中留步,去替苏静初也瞧一瞧。苏静瑶带着郎中到隔壁去,苏留鑫出门抓药。一时药材 抓回来,他交由计氏去煎熬,自己则走到苏静初房里去瞧她。只见苏静初歪在一只绽了线的枕头上,面色发黄,双目垂泪,乔姨娘和苏静瑶坐 在床沿子上,也是哭兮兮的。
苏留鑫问道:“二丫头这是怎么了?老毛病犯了?”
乔姨娘连忙站起来,却不说话,只是哭。苏留鑫想到隔壁还有个没醒的,心里就烦躁起来,道:“既然不说,我就走了。”
床上的苏静初哽咽了几声,有气无力地道:“爹爹,我饿。”
“甚么?”苏留鑫一愣。
苏静瑶扑到他怀里,哭道:“爹爹,二姐从早上到现在,滴米未进,喝的还是隔夜的冷茶,她身子向来就弱,哪里经得住这个,她这是饿 晕的!”
苏留鑫这才想起来,自己也是到现在都还饿着肚子,忙道:“我们忙乱也就罢了,你们又无事,却为甚么不吃饭?”
他这话问的是乔姨娘,但乔姨娘却甚么也不说,只是泪流不止,最后还是苏静瑶开口道:“爹爹,我们拿甚么吃,你忘了万姨娘今日不曾 把伙食钱了?太太方才好心邀我们一起吃中饭,可她们饭菜也不多,四个人一分,堪堪够塞个牙缝罢了,二姐说饭菜本来就少,她要让给我们 吃,结果就饿晕了。”
苏留鑫方才是在气头上,没理会这事儿,此刻听苏静瑶娇声娇气地一哭诉,心里马上酸楚起来,再看躺着的苏静初,小脸蜡黄蜡黄的,着 实可怜,就不禁开始埋怨万姨娘爱忘事,把孩子们给饿着了。
他摸了摸怀里,发现银子都付了苏静姗那副昂贵的药费了,便拉了苏静瑶的手,道:“走,跟爹爹取钱去,叫你姨娘给你做好吃的。”
苏静瑶欢呼一声,跟着他去了。
苏留鑫拉着她来到正房西屋,把正在照顾苏远光的万姨娘叫出来,道:“赶紧把这几天的伙食费都拿来,好叫乔姨娘买米买菜去。”
万姨娘一听就火了,骂道:“我身上都是伤,火辣辣地疼,还得照顾远光,她们不来帮忙不说,还要讨钱,哪门子道理。”
苏留鑫不悦道:“二丫头已是饿晕了,你还不给?”
万姨娘仍是站着不动,又要开口骂,苏留鑫截住她道:“我晓得远光受伤,你心里难过,可姗姐情形也不好,自刚才晕过去,到现在还没 醒呢,郎中说很是凶险。”
苏静姗那丫头晕死过去了?万姨娘听说了这个,心情好了不少,再一想反正伙食费迟早都是要给的,不然还能真饿死她们不成?于是就去 了东屋,自床头的小匣儿里称出四钱银子,想了想,又丢进去一钱,她拿着这三钱银子回到门口,抬着下巴朝苏静瑶手里一丢,道:“这是三 天的伙食费。”说完头也不回地进屋里去了。
苏静瑶掂着嫌少,便可怜巴巴地望向苏留鑫,可惜苏留鑫从来不当家,根本不知柴米油盐贵,因此也就看不懂苏静瑶的眼神,只领着她回 到东厢,叫她把银子交给乔姨娘。
苏静瑶依言把银子递过去,拖长了声音抱怨道:“这是三天的钱——”
这银子一看就比平常少了,而家里又才添了两口人,肯定是不够用的,乔姨娘知道苏静瑶要抱怨甚么,忙递给她一个眼神,再对苏留鑫道 :“老爷,而今太太来了,哪有我拿钱的道理,还是让太太当家罢。”
不过伙食费而已,谁拿不是一样,苏留鑫不以为意,但转念一想,计氏这会儿正恨着他,确是该拿件事讨好讨好她,缓解缓解关系,于是 便道:“你说得极是,我去把钱给她。”
他拿过苏静瑶手里的银子,朝后面厨房走去。
计氏正在熬药,见着苏留鑫过来,不欲理他,但因她用的药罐子,乃是向乔姨娘借来的,便只好问了一句:“二姑娘如何?她的药抓来了 没,若是抓来了,就拿来过罢,我这里马上就熬好了。”
苏留鑫不好意思说苏静初那是饿晕的,红着脸道:“她没甚么大碍,你不必挂牵。”说完,把那三钱银子递过去,道:“她娘,这是这三 天的伙食费,你且收着,明日早上买米买柴。”
计氏不知城中物价,却也不接银子,道:“明日买米买柴?那今天晚上喝西北风?”
苏留鑫一听这话,就知道她还在为苏静姗的事生他的气,忙赔着笑道:“晚上我做东,到陆家饭店抬一桌席面来,就当是替远光给姗姐赔 罪。”
计氏闻言,心下稍霁,但嘴上却道:“你是老子,他是儿子,哪有老子替儿子赔罪的,没得道理。”
苏留鑫忙道:“到时我叫远光来,给他三妹妹赔礼道歉。”
计氏心里这才舒坦了,但一想到苏静姗还没醒来,就又哭了起来:“囡囡还躺在床上呢,他赔礼道歉又有甚么用?”
苏留鑫被她哭到心虚,仿佛掐晕苏静姗的那个人是他似的。又捏着那三钱银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不尴尬。
到底害得苏静姗一晕不起的人不是苏留鑫,再加上他又放低了姿态,计氏也就没再继续为难他,伸出手来把银子接过去,道:“虽然我不 耐烦这些,但奈何是你的妻,既然来了,自然就要替你管好家,这些钱先拿来,若是不够用,我再管你要——我的品性你是晓得的,断不会乱 花一文钱。”
“是,是,是,你向来是个贤惠节俭的。”苏留鑫连忙把银子递到她手里。
计氏接了钱,揣进怀里,正好这时罐子里的药熬好了,她忙把火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