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事-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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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士雁就顺势摸了摸她背后的衣衫,道:“娘,你这个衣裳真不错,连背后都绣了花。”
不过一件花儿绣得多些的衣裳罢了,竟值得她如此羡慕,乐氏顿感心酸,道:“若是喜欢,赶明儿给你也做一件。”说完又道:“以后只 要你想要的,娘都给你,只是莫要再挂在嘴上的,这不是千金大小姐的作派。”
刘士雁撅起嘴,嘀咕道:“哪有我这样穷的千金大小姐,以前在福建,连做一条新裙子,都要等好久。”
大老爷秉承刘尚书训诫,誓要做一个清官,因此虽有些外快,但却远赶不上那些三年雪花银的小县令,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妾纳得多 ,通房收得多的缘故。乐氏想起这些,眼一酸,滴下泪来,自责道:“都怪娘没能养下儿子,才使你没过上真正大家闺秀的生活。”
刘士雁忙掏了帕子帮乐氏拭泪,道:“其实都怪咱们没早些回苏州,我们都是刘家人,没道理放着他们二房吃香喝辣,我们二房却在外头 受苦。”
乐氏连连点头,道:“都怪娘,都怪娘,该早些回苏州的。不过这也是因为老太太不是你爹的亲娘的缘故,不然哪能不送银子去福建。”
“恩,还是亲娘好。”刘士雁依偎到乐氏怀里,由衷地道。
正巧刘士贞走到门外,听见这一句话,不由得湿了眼眶,想她已然及笄却仍无人操心亲事,不正是因为乐氏不是她亲娘的缘故?
由不得她伤心,小丫鬟已打起了帘子,向内通报道:“太太,十四姑娘来了。”她只得偷偷把眼角的泪擦去,半垂着头小步走了进去,给 乐氏行礼。
此时乐氏早已收起了慈爱面孔,一脸严肃地坐在木塌上,问道:“你不在屋里刺绣,到这里来作甚么?”
可怜刘士贞,只是想在乐氏面前多晃几眼,好教她莫忘了自己,可还没开口,听到的就是这样的话,不由得更加伤心,于是一言不发地退 了出来。她漫无目的地在甲板上走了一会儿,竟是在苏静姗的房门前停下了脚步,心道,七嫂虽说同大房的关系不好,但她却是没得罪过她的 ,甚至还为她讲过话;而这位七嫂向来是个敢作敢当有主意的,不如就去她跟前把心里话讲一讲,就算得不到帮助,能倾诉一番也是好的。
想到这里,她便把怀里一块本欲献给乐氏的帕子掏了出来,然后抬手敲了敲门。
“是谁?!”好一会儿,舱门才由里打开,开门的却是刘士衡,脸上还带着一丝愠怒。
刘士贞知道她这位七哥,平日里虽见人就笑,但是发起脾气来也是很惊人的,因此唬在了原地,连动都不敢动,更别提答话了。
“哎呀,看你吓着了十四妹。”苏静姗自刘士衡背后冒出头来,却是笑意吟吟,除了发间的一枚金钗插的地方不对,摇摇欲坠。
刘士贞突然意识到,自己来的可能不是时候,脸上兀地一红,把头一垂,道:“打扰七哥七嫂休息了,我改日再来。”
刘士衡满意地点了点头,就欲关门,苏静姗却抢在他前面抓住了刘士贞的胳膊,道:“没打扰,我正闲得慌呢,快进来陪七嫂坐坐。”
刘士贞不敢动脚,只偷偷拿眼看刘士衡。
苏静姗便豪气地道:“不用理他,他正准备出门呢。”
刘士衡幽怨地朝苏静姗瞥去一眼,但最终还是没敢反驳娘子大人的话,自言自语着要去看看老太太,摸着鼻子走了。
苏静姗把刘士贞让进舱内,然后亲自给她倒了一盏茶,笑道:“难得出来一趟,所以放了几个丫鬟的假,许她们在后头那条船上快活一天 再上来服侍。”
刘士贞欠身道谢,道:“还是七嫂嫂体恤人。”
瞧这话儿说的,难道别人就不体恤人了么?苏静姗正要顽笑几句,但一想到刘士贞微妙的庶出身份,就还是闭上了嘴。
刘士贞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很有歧义,忙一笑掩了过去,道:“我真羡慕七嫂嫂。”
“我有甚么好羡慕的?”苏静姗奇道。
刘士贞垂下了头,红着脸道:“我和七嫂嫂一样大呢。”
还真是,苏静姗也是今天才刚及笄,说不准比刘士贞还小呢,只不过因为嫁给了刘士衡,才得她叫一声嫂嫂。
不过,刘士贞向来不说无用的话,她以这样的话开场,是甚么意思?苏静姗不笨,稍稍一想就猜了个大概——这丫头,大概是恨嫁了?
也是,同样的年纪,她已经嫁了,刘士贞却还待字闺中,由不得她不急。不过这种事,急也没用,苏静姗只能装作没听懂她的话,道:“ 是呀,咱们一样大呢,到时能一起庆生——你的生辰是几月?”
刘士贞微显失望,答道:“我是一月初六生的,嫂嫂呢?”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主意
一月初六?那刘士贞肯定大些了,苏静姗很有些不情愿地开口:“我的生辰在下半年。”
果然,话音刚落,就见刘士贞颓然垂头,满面伤感:“七嫂嫂比我还小些,都已经嫁人了,只有我还没着没落的。”
待嫁的女孩儿家,当着人面讲这种话,实在是臊的慌,因此这心事虽然是刘士贞自己故意讲给苏静姗听的,但讲完后还是羞得慌,忙拿帕 子捂住了脸。
苏静姗则是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刘士贞恨嫁的心情她非常理解,只是她为甚么会选择她作为倾诉的对象呢?她同刘士贞的嫡母乐 氏不和是阖府皆知的事,又能帮到她些甚么?
她深知刘士贞心思敏感,生怕一个言语不当伤害到了她,便斟酌着词句道:“说不准大太太已有了中意的人选,只是怕你害臊,没有告诉 你罢了。”
的确有这种可能。刘士贞的眼睛亮了一下,但马上又还是黯然伤神,如果乐氏真已替她定下了亲事,即便她的生母远在福建,也没有不知 道的道理,而今福建那边却没有任何与她的亲事有关的消息传来,可见此事还没有着落。
苏静姗见刘士贞这副样子,只得和上回一样,又把席夫人搬出来当挡箭牌,道:“十四妹,你的亲事,也不止有大太太可以作主。只要是 家里的长辈,都是可以替你挑一门好亲的。”
刘士贞却苦笑道:“我们太太怎会愿意。”
“怎么会不愿意!”苏静姗道,“你嫁得好,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她为甚么会不愿意?”
也是,这话很有道理,刘士贞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心情骤然好了起来,站起身来道:“我找老太太去!”
“老太太不成,还有太爷呢,咱们不正去京城的路上么。”苏静姗提醒了她一句。
刘士贞连连点头,满怀希望地走了。
苏静姗这才舒了一口气,靠在了椅子上。一直在舱外不远处留意着这边动静的刘士衡,一见刘士贞出来,就一溜烟地钻进了舱里,搂住苏 静姗,道:“十四妹总算走了,我在外头冻得够呛,快帮我暖暖。”
苏静姗一摸他的手,比她的还暖和,谁暖谁呀!于是一把将他推开,道:“十四妹担心自己嫁不出去呢,我给她出了个主意,教她找老太 太去了。”
“知道不好接的事朝外推,不错,不错。”刘士衡笑眯眯地去揽她的腰。
苏静姗却敏捷地站起身来,闪开了,道:“到了京城再说。”
刘士衡郁闷地道:“为甚么?此去京城就算先行船再转陆路,也只要半个月的时间,就算中途怀孕也不怕呀?”
苏静姗道:“到了京城,如果她们过完年就回苏州,也就罢了,如果要留下,那你得兑现诺言,在外找间小宅子,咱们搬出去住,不然甚 么都免谈。你别怪我条件严苛,你别忘了,你还有休书一封在东亭呢。”
刘士衡突然间就惭愧起来,他当初信誓旦旦地说要保证苏静姗回府后不再受人欺负,可还没过多久就发生了刘士雁拿镯子冤枉计氏的事, 此事最后虽说给了计氏一个公道,但终究还是他没有把苏静姗保护好。因此这会儿听了苏静姗这话,他就讲不出反驳的理由来,垂头丧气地朝 外走。
其实苏静姗不答应他,并非真因为甚么搬出去另过,即便同大家住在一起,她也没甚么可怕的,不过是麻烦一些罢了;她之所以这样一再 拒绝,全然是因为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次交付在旅途中而已,简单一点说,就是她心中的那一点点的从前世带来的浪漫情节,在面对爱人的时候 ,彻底地发作了。
至少得要一间全粉红的房间,铺满了鲜花,点燃香薰蜡烛……不过,粉红在这里,好像是妾室才用的颜色,她该用大红罢,会不会太俗气 ?苏静姗正遐想连篇,忽见刘士衡的颓然面孔,连忙跑上去朝他脸上亲了一口,在他耳边小声道:“人家第一次,总不能这样草率。”
刘士衡难得见她撒一回娇,登时心花怒放,所有的不快都抛去了九霄云外。他回身朝苏静姗脸上回亲一口,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给她一个 与众不同的第一次,然后满面红光地大踏着步子走了。
他出了船舱,直奔船尾,乘小船来到后面那条船上,去找刘士元。为何要找刘士元?因为刘士元是他们刘姓族中最会哄娘子的一个,要想 给苏静姗一个与众不同的夜晚,一定得找他套套话,看他有没有甚么新颖别致的点子。
不过他此次运气不好,到达时,刘士元正同王秀才吃酒,见他过来,就拉了他坐下一起喝,刘士衡推却不过,只好坐了下来。
他到之前,刘士元正吹嘘家里的几个美妾,此时刘士衡到了,便讲到了新纳的美人苏静初身上来,夸耀道:“我说句话,七弟莫要生气, 七弟妹的那位二姐,只怕是她们姐妹中生得最有颜色的。”
王秀才一听,震惊不已,一杯酒端在嘴边,愣是忘了喝。
刘士衡是知道这其中的弯弯道道的,连忙在桌下踹刘士元的脚,可偏那刘士元多喝了几杯,有些不清不楚,得了提醒不但不收声,反而问 他道:“你踢我作甚么?难道我家新收的苏家二小姐不美?”
“美,美。”刘士衡只得瞪了他一眼,然后无奈地一笑,举杯吃酒,决定不再管这件事,随他去折腾。
这时王秀才才回过神来,问刘士元道:“刘兄,你说的苏家二小姐,可是父亲名叫苏留鑫的那个?”
刘士元笑道:“正是,她和你一样,也是东亭人,怎么,你们认得?”
王秀才的脸色,马上变得十分难看,道:“她现在是你的甚么人 ?'…87book'”
“自然是我家的美妾!”刘士元十分得意,自端酒杯饮了一口,然后又哀叹:“只可惜我家娘子为了我的学业,不许我带她进京,真是可 惜。”
第一百三十八章 脾气
“那你去提亲时,她家父亲没说甚么?”王秀才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刘士元奇道:“能说甚么?自然是欣然同意了。”
王秀才握着酒杯的手骤然收紧,青筋暴起,就当刘士衡以为他要质问些甚么的时候,他却掷下酒杯,拂袖离去了,连头也没回。
刘士衡追了上去,拍拍他的肩,却不知该说甚么。王秀才的手,紧紧按在船舷上,道:“苏家二姑娘明明与我有婚约,却怎么给你家六少 爷做了妾?不行,我得回去问问他爹,为甚么要做出此等背信弃义的事来!”
“别傻了。”刘士衡同他并肩站着,实在不知该不该把苏静初的真实面目讲给他听。讲罢,属于背后说人,有失君子风范;不讲罢,属于 故意隐瞒事实真相,对不起王秀才。到底该怎么办?
王秀才却误会了他的话,道:“七少爷的意思是,我放着大好前程不去争取,却为了儿女私情返乡去,实在是太傻了?小弟愚见,却不这 样认为,人这一辈子,若寻不着一位知己相伴,就算挣来再多的荣华富贵,又能怎地?”
此话正合了刘士衡的性子,令他忍不住拊掌叫好,只是质疑王秀才:“你怎知苏家二小姐,就一定是你的知己?”
王秀才反问:“你怎么也称她为苏家二小姐?你不是该叫她二姨姐的么?”
刘士衡还是不知该如何向他讲述苏静初的为人,想了想,决定向苏静姗学习,借由别人的嘴来告诉他,于是来了句“她到底是我娘子的姐 姐,我不好说甚么”,然后乘小船回去,换了松烟来。
松烟一见王秀才,先拱手道恭喜,然后道:“公子不用将那苏家二小姐娶回家,是在是幸事一件,说起来,你还该感谢我们家六少爷的。 ”
王秀才莫名其妙,皱着眉头不说话。
松烟不同刘士衡,没甚么顾忌,遂一五一十地把刘士衡告诉他的有关苏静初的一切都说了,还特别强调了她勾引刘士衡的事,而且告诉王 秀才,刘士元之所以纳了苏静初为妾,并非夺人之美,而是同苏静初郎有情妾有意,乃是两厢情愿的事。
王秀才心内五味纷陈,强自咬牙道:“那她父亲也该先退了我的亲,然后再嫁她,不然算甚么?”
松烟快言快语地道:“你那婚约上头,只写了娶苏氏女,又没有言明排行,如何作得了准?”又道:“我们家七奶奶的娘亲,曾去提醒过 你的,你自己不肯写清楚,也怪不得别人。”
王秀才这才恍然大悟,原本这个月他就该迎娶苏静初进门的,因为要赴京,所以去找苏留鑫推迟婚期,本以为他会不高兴,可谁知他竟一 口答应了,原来是因为苏家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苏静初嫁给他,一切都只是他自己一厢情愿而已,怪不得苏留鑫答应得那般爽快。他望着松 烟,发了好半天的呆,才问:“这是为何?是苏家老爷嫌我穷么?”
松烟叹道:“这事儿你还真怪不得苏老爷,不然他也不会答应你的提亲了,怪只怪苏家二……”
“你不用说了。”王秀才心里难受得厉害,竟不敢继续听下去,转身逃也似的地奔回舱里去了。
松烟见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心想文人大都脆弱得很,生怕他想不开,连忙跟了上去,蹲在窗下偷听舱内的动静。里面却是一片沉寂, 好半天,才传出一点响动,却是王秀才哽咽着背书的声音。松烟这才放下心来,起身朝船尾走。
回到前面那艘船,刘士衡问他:“怎么去了这么久?”
松烟如实讲了。
刘士衡听后,拿扇子直敲他的头:“我也是文人,你怎么就从来没担心过我想不开?”
松烟哈哈大笑:“七少爷,我只见过你让别个想不开的!”
刘士衡气得踢了他一脚,松烟大笑着跑了。
刘士衡走回船舱,正欲推门,却听见苏静姗在里头大声地抱怨:“我这样辛辛苦苦有甚么用,一年忙到头,连出门在外也不得歇息,可临 到头赚来的钱,全要交到大太太手里,怎么用都只能由她,我自己却是作不得一点的主,凭甚么?这些铺子,我再也不管了!”
苏静姗这是怎么了?压力太大,正在宣泄么?刘士衡狐疑着推门进去,却正好看见苏静姗把一本账册撕得粉碎,朝空中抛去。这下他可唬 了一跳,连忙上前去抢,急急地道:“姗姐,就算你不想再管生意,也不能撕账本哪,这可不是咱们俩的事!”
“管它呢,反正我不做了!”苏静姗气呼呼地把手一甩,进里间去了。
刘士衡望着满地的纸屑,欲哭无泪,毁坏公中生意的账本,可是极其恶劣的行为,这下处罚可是在劫难逃了,而且过错在苏静姗这一边, 他连情都不好求的。
他正苦恼,忽闻如玉在小声地警告他人:“刚才的事,不许朝外透露半句,不然可别怪我不饶她!”
刘士衡这才发现,所有的一等二等丫鬟都在,俱垂首敛气,不敢则声。他心里咯噔一下,忙命如玉把她们带到隔壁,没有他的吩咐,一个 也不许出来。谁知苏静姗在里面听见,竟跑出来捣乱,称自己就是不想干了,不怕人知道,非逼着刘士衡把所有丫鬟都放走了,该干甚么干甚 么去。
刘士衡急得火急火燎,关了门与她道:“你难道不晓得她们中间有老太太的眼线么,若是让她把话传到了老太太耳里,咱们怎么办?”说 着,就去捡地上的纸屑,哀叹:“娘子好巧的手,撕得这样的碎,这叫我怎么拼得上!”
苏静姗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道:“我是故意作戏给她们看的!”说着,自里间取出几本账册,道:“真的都在这里呢,刚才撕的是假 的!”
刘士衡数一数账册,果真一本都不少,于是就糊涂了:“你这是作甚么?”…
第一百三十九章 讨好
苏静姗不好意思地道:“你不是说去了京城后,要买个宅子,咱们俩搬出去另过的么,既然是咱们俩另过,我可不想旁边有双别人的眼睛 盯着,所以想把她给揪出来,然后想办法打发掉。”
“所以,现在杨柳和如玉其实在盯着她们,看谁会去给老太太报信?”刘士衡问道。
苏静姗点了点头,道:“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家里地方实在太大,又修得跟个园子似的,跟踪起来委实困难,很容易跟着跟着就 跟丢了。而船上地方小,悄悄躲在船头船尾一看,就一目了然了。”
说话间,已有杨柳进来禀报,称白莲趁着她们不注意,悄悄儿地朝老太太的船舱去了,而且到现在还没出来。
“白莲?就是她了!”苏静姗高兴地一拍掌,道,“待得时机合适时,我就把她打发走。”
白莲是骜轩的一等丫鬟,也算是个老人儿了,平日里虽说不算出挑,但也没出过甚么大错,刘士衡就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道:“你也知 道我们家的规矩,从来只买人,不卖人。若是不喜欢谁了,顶多打发到庄子上去。可咱们屋里已经去了红梅和紫菊,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若 把白莲也遣过去,只怕会有人说你心胸狭隘,容不下人,连丫鬟也不肯放过。”还有句话,刘士衡没说出来,那就是,丫鬟和通房是不一样的 ,苏静姗遣通房,就算没理由,原因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无非是想独占相公罢了;可这遣走丫鬟,就必须得拿出正当理由了,不然岂不是让其 他下人心寒,以后还怎么用人 ?'…87book'
可谁知苏静姗却笑道:“谁说我要赶她走?”
“不赶她走?那怎么打发?”刘士衡想了又想,还是想不明白,不由得奇道。
苏静姗却卖起了关子,不肯告诉他。
刘士衡心里痒痒,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满脸满脖子地乱亲:“告不告诉我,告不告诉我!”
苏静姗笑着闪躲,杨柳面红耳赤地朝外退去,却在门口撞见同样面红耳赤的王秀才。看来王秀才是听见舱内的动静了,杨柳连忙咳了两声 ,提高了音量道:“七少爷,七奶奶,王公子来了!”
屋内那两位当事人却是大方得很,从从容容地站直身子,抚平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