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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佛医古墓-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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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达措体内贮存的活佛记忆能够全部复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东一句西一句,毫无逻辑性,很容易对方星的思想造成误导。一旦牵扯到自身的情况,方星难免像所有人一样‘关己则乱’,没法展开正常的思考。

“那好,电话联络。”一切没有明朗化之前,我无法说更多,只有郁闷地离开餐厅,走向大门口。

外面的情况没什么特殊变化,老杜的人马仍旧各司其职,并不因何东雷的造访而有所异动。

那家咖啡馆名字叫做“美路迪”,门口有着欧式的游廊和色调阴郁的油画仿制品。之所以到这里来,是因为它的气氛很适合我现在的心情,处于一种愁云满头、无法自决的浑噩状态。

“但愿何东雷能给我一些好消息!”推开咖啡馆的原木色大门时,我心里还抱着这样的希望。

何东雷坐在角落里,唇角叼着一支已经燃到过滤嘴的香烟,表情严肃得像一副老旧的铜版画。

“怎么样?”我在他对面坐下来,挥手搧走了飘浮在我们中间的淡蓝色烟雾。

“非常非常糟糕——凌晨发生在老龙别墅的那场大爆炸,令十一名警员丧命,二十余人重伤,当时停在现场的十一辆警车都有不同程度的受损。统计数据表明,这几乎是港岛警界受创最重的一次失败行动,而我作为搜查行动的发起人,于情于理都难辞其咎。沈南,面对那些断臂残肢的受伤警员,我恨不得拔枪自杀谢罪,但是,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这条命还不能轻易丢出去。”

烟头烧着了滤嘴,发出一阵难闻的焦糊气,惹得几个服务生不约而同地向这边望过来。

何东雷取下烟头,狠狠地揉碎在掌心里。

引起大爆炸的凶手是居爷一行人,但他们已经在任我笑的狂躁状态下丧生。所以,遭受重创的警方甚至连一只替罪羊都抓不到,只能干瞪眼面对着诸多媒体的诘责。

我点了两杯咖啡,何东雷的第二支香烟又已经燃着。

发生了太多事之后,我们之间需要交流的资料非常之多,一时之间,大概他也为从哪里开始而踌躇了。

“我见到过黎文政,在鬼墓里。不过,他已经死了。”简单的四句话,就能概括黎文政入局、潜伏、狙杀、身亡的一系列行动,但是他力敌猫科杀人兽的那一幕,却深刻地印在我心里。双方力量悬殊太大,他本可以选择隐匿退避的,却最终以“螳臂当车”的壮烈情怀为我们上了最生动的一课。

从前,我对“湄公河蜘蛛”并无好感,经此一战,他在我心里已成为一个荆轲、专诸、要离之流的游侠人物,虽死犹生,不可磨灭。

何东雷惨笑一声:“他终于还是做了最想做的事,比我活得痛快,也死得痛快。”

黎文政的事打开了何东雷的话题,以下便是他向我讲述的关于“保龙计划”的详细情况——

沈南,你知道我到港岛来,为的是搜索剿灭“保龙计划”的余党,将红龙的残部一网打尽。红龙不是个简单的军事莽夫,回想一下他的从政经历,由一个默默无闻的下级军官成长为万人之上的执政者,没有过人的胆量与智慧,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所以,我们派驻在阿拉伯世界的情报机关一听说“保龙计划”后,便马上集结精锐间谍小组“沙漠之眼”,赴巴格达城刺探情报。

两周时间内,间谍小组探听到了那个复杂计划的一些内幕,并且成功策反了一名红龙的近侍。当时不过是二零零零年的冬天,联军的海湾作战计划还没有最终定型,但红龙已经开始采取行动,应对即将降临的战火。

那个计划的核心,是一系列非常诡秘的祭祀活动,首先从红龙的王宫开始,所有的王室成员都要虔诚地割破左手食指,把血滴在一个巨大的金碗里,然后这大半碗血喂给一只来自北方鬼墓的黑猫。随黑猫同来的,还有三个蒙着双层面纱的女人,据说,她们是北方异族的女巫师,拥有驱鬼动神的无上法力。

那近侍从头至尾经历了这次祭祀,然后红龙拿出了国家银行里的六箱黄金,随同女巫师一起赶赴鬼墓,进行第二次祭祀。关于这一节,我的住所里有近侍交代情况时的详细录影,你可以待会儿随我回去细看。

近侍只约略知道鬼墓那边的祭祀维持了三天三夜,等到红龙返回王宫时,已经面如土色、奄奄一息,仿佛经过了几百场连番恶战一样。谍报小组的工作没有白费,偶然得到了一张红龙与别人的合影,照片上的另一个人就是著名的埃及女祭司“黄金眼镜蛇”塞伦萨,而鬼墓里的祭祀活动,就是由她来主持的。

红龙抵达鬼墓时,周围一百公里范围内实行了紧急戒严,所以关于祭祀的详细情节,没人能够获知。祭祀过后,红龙仿佛得到了极大的解脱,对于国际形势的变化再没有像从前那样时刻关注,反而常常把自己关在一个空屋子里,整夜整夜地喝酒唱歌。间谍人员得到了那些歌声的录音,竟然是非洲土人祭祀时唱的挽歌。

当时,红龙的生活习惯也有了明显的改变,吃非洲风格的食物,穿非洲土布衣服,给部下军官开会时也时不时露出一两句非洲土语。部队里的很多高级军官惊诧于红龙的变化,纷纷传言他是被鬼墓里的妖魔附体了,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身经百战、神明勇武的无敌战神,因此对于伊拉克的未来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担忧。

再到后来,红龙的日常起居中更是多了一项极为奇怪的活动——

何东雷的讲述平铺直叙,毫无表情,把这么多古怪细节笼统地罗列下来,语气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他是警察,而不是一个舌灿莲花的说书先生,这一点可以理解。

咖啡馆里没有几个客人,是以我们的谈话绝不会受到什么人的意外打扰,但他突然停止了讲述,脸上露出深重的苦笑,双手紧握着面前的白色骨瓷咖啡杯,涩声问我:“沈南,你听了以上这些,有什么感受?”

我从很多军事资料里了解到红龙的大部分情况,得到的是一个“果敢、暴躁、桀骜、狂妄”的军事狂人形像,并且他应该是一个吃软不吃硬、一旦开战就要不死不休的铁血硬汉。自从海湾局势风云突变开始,他就一直是西方报纸上的焦点常客,一切生活细节都成了半公开的秘密,但何东雷讲过的这些,任何一家报纸上却都没出现过。

“红龙行事,向来不按牌理出牌,我猜他是故意装出一些古怪的行为,以扰乱谍报人员的视听,对吗?”兵不厌诈,红龙和自己的幕僚肯定深谙此道。

何东雷耸了耸肩,喃喃地自问:“真是这样吗?”

他刚才的话在节骨眼上停顿住,我静待下文,但他却无意继续下去。

在这里,我必须补充一个被大部分媒体忽略了的细节,那就是塞伦萨在联军攻陷巴格达之后便失踪了,再没有出现过。

联军大胜的战争狂喜掩盖了一切不和谐的声音,“黄金眼镜蛇”塞伦萨的销声匿迹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因为当时联军引发的“扑克牌通缉令”上并没有她的名字。

“那场祭祀说明了什么?难道真的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在里面?”之前方星提到过祭祀的事,当时我们正计划着前往鬼墓,对过去的那些历史关注过但却没有结论。对于某些特殊事件而言,人类永远看不到真实的那一面,除非是当事人和亲历者。

“没有人知道真相,不过祭祀本身综合了太多疑点,间谍小组为此提交了厚达一公尺的打印资料——沈南,当时红龙在国内的力量相当强大,这些资料是许多线人冒着生命危险搜集到的,偏颇处非常多,而且有些地方是自相矛盾的。我曾用四个月的时间读那些资料,最终得到的结论比较奇怪,所以一直没有向上级提交那份阅读报告。要知道,我是受过严格训练的警务人员,标准的无神论者,永不相信人类的灵魂可以抵押典当出去,以此来换取某些人力所不能达到的利益。那些来自伊拉克国内各阶层的坊间传闻表明,红龙已经把灵魂出卖给了魔鬼,而后借助魔鬼的力量维持他的统治——”

他又一次半途停住,诧异地盯着我的脸:“听到这些,你好像并不感到吃惊,为什么?”

我微笑着摇头:“灵魂抵押给魔鬼这种事,圣经上早有记述,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所有的祭祀,都是人类屈从于未知力量的懦弱表现。自古至今,人类可以祭天、祭地,祭河神、水神、海神、山神,祭祀一切超越自己的东西,用五体投地的大礼来表示自己甘心臣服的意愿。

假如红龙是怀着虔诚之心进行祭祀的,只能表示他内心充满了恐惧不安,并且强悍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颗色厉内荏的虚弱心脏。当然,这也能从侧面解释世人瞩目的“巴格达保卫战”成了一个军事笑柄的根本原因。

何东雷对我的反应始料不及,满脸的冷漠瞬间化为自嘲的苦笑:“的确不值得大惊小怪,但红龙与‘黄金眼镜蛇’的合作还是让人琢磨不透的。我来港岛的另一个附加任务,便是秘密缉捕她,把这条线上的隐患也消除掉。”

国际警方的愿望是美好的,以为有港岛警察相助,何东雷完成任务绝对是手到擒来。孰不知在港岛做事,受到方方面面的羁绊太多,处处掣肘,他连情况都没搞清楚,就被卷入到一场又一场谋杀事件中去了。

“塞伦萨也到港岛来了?”我到这时才实实在在地吃了一惊。

关于这个女人的传说很多,最重要的两点就是妖冶与剧毒。据说摘下黄金面具后的她容貌胜过传说中的埃及艳后,举手投足间能让看到她的男人骨软筋酥。另一点,她擅长使用从毒蛇的牙齿上提炼出来的毒药,看谁不顺眼,举手就要杀人。

港岛的治安状况还算不错,一旦有这种人物落脚,普通市民的生命势必会受到极大的威胁。

“对,线人报告,她一早就到了,并且亲自参与到了‘保龙计划’之中,要倾尽全力帮助红龙复国。我有一部分秘密资料放在寓所里,你要不要现在就去看看?”何东雷对我的态度渐渐缓和下来,最后一句,用的竟然是恳求的语气。

我永远记得这样一句中国人的古谚,无利不起早。这是放之四海皆准的行事原则,假如没有既定的利益目标,没有人会甘心四处奔走,投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天下所有政治家、商人、江湖人物莫不如此。

于是,塞伦萨所做的事就成了一种悖论。她作为非洲顶尖的女祭司,在帝王谷里一声令下,自然会有几万名忠实信徒替她奔走服务。那么,到底有什么理由会让她远赴伊拉克,在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险恶环境里替红龙筹谋?复国不是一件简单的小事,在联军耳目无处不在的江湖中,妄言替红龙复国的人随时都可能死于无名流弹之下。

第五章 地下孕妇掌心里的红色符咒

“何先生,还有没有洞悉鬼墓祭祀的线人 ?'…'在我看来,红龙在鬼墓度过的三天三夜才是重中之重。”我不想把自己深入鬼墓之下的事说出来,因为那将牵涉到唐枪和无情的故事,即使身为他们的好朋友,也没权利暴露别人的隐私。

何东雷长叹着摇头,取出一张钞票放在桌子上,起身相邀:“沈南,现在就去我的寓所吧?”

此时,咖啡馆的门无声地开了,一个矮瘦的年轻人轻快地闪进来,目光四面一转,立刻走向我们。

“何先生,有新情况,隧道深处的密室里果然发现了一个阿拉伯女人的尸体,浑身没有一点伤痕,死亡原因无法查明。现场的兄弟没有你的指示,不敢乱动,要不要先把尸体运送出来?”年轻人手里握着电话,但却没有拨给何东雷,而是采用了这种最原始的传递消息方式。

何东雷沉吟了一下,缓缓地吩咐:“继续清理现场,我和沈先生马上就到。”

年轻人向我点点头,露出讨好的笑容,随即转身向外走,仅仅迈出三步,咖啡馆正门上的雕花玻璃陡然碎裂跌落,发出稀里哗啦的一阵乱响,令靠近门边的一个女服务生哇的一声大叫起来。

嗖的一声,何东雷已经拔枪在手,沉着嗓子低喝:“有杀手!”

我距离年轻人比较近,一个箭步跨过去,扶住他后仰的身体,一个暗红色的血洞赫然出现在他额头正中。与此同时,他的脑后头发已然被鲜血濡湿,随即血流如注,染红了咖啡馆的米色地毯。

杀手所处的位置大约是正对咖啡馆的一排三层小楼顶上,狙杀的目标也应该是何东雷而不是这无辜的年轻人。射人射马,擒贼擒王,要想阻止警方继续追查下去,除掉何东雷,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何东雷平举手枪欺近门口,又是接连两颗子弹射到,将他侧面博古架上的一只古式瓷瓶打得粉碎。

“不要过去,没用的。”我低声劝止他。

狙击手共有两名,藏身位置构成了三十度夹角,牢牢地封住了门口那片开阔地,即使何东雷冲出门口,等待他的也只能是无情的弹雨。这种情形,让我记起了很久之前接受麦义出诊邀请的那次狙击事件,对方的伏击手法与此一模一样。

何东雷伏在一张火车座后面,紧咬着牙,从口袋里取出一只黑色单筒瞄具,喀的一声卡在枪管上。那柄手枪的最有威胁射程只在一百米上下,即使有瞄具的帮助,亦是无法对抗狙击步枪。

“沈南,你在这边吸引对方,三分钟后,我会在左前方四十五度角位置向对方侧后方进攻。据说你的飞刀很厉害,这次应该有机会展示一下了。”他向侧面一滚,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通向厨房的小门里。

我躲进一个安全的角落里,从桌脚的缝隙中观察着对面楼顶的情况。杀手们的伪装做得非常到位,我瞪大眼睛连续搜索了一分多钟,才看到一块灰色广告牌的左下角旁边伸出的那个枪口。

麦义死了,除了严丝之外,他领导的那队人马也已经死光,一个刚刚开头的“保龙计划”悄无声息地便风吹云散,不留痕迹。当时的警察无法抓住杀手背后的杀手,只能听任对方从容撤退。这种有组织有纪律的伏击行动,一看便知道是有团队作战经验的军人所为,可以顺理成章地推断出对方是红龙麾下的人马。

昔日红龙培养的伊拉克特种部队在阿拉伯世界里赫赫有名,与伊朗“山地快速反应组”特警部队并称为海湾地区军队中的精英。这些身经百战的好手们一旦散入民间,恰好就成了最令警方头疼的致命杀手。

“啪”的一声,在我左前方的柜台旁边,一个梳着长辫的女服务生右臂中弹,尖叫着倒下。她本来是要拿起电话报警的,但狙击手轻而易举地就击碎了那台铜绿色仿古电话,子弹反弹,又擦破了她的小臂。

柜台上方的银色石英钟刚刚过了一分钟,我担心何东雷会太过于轻敌,招致受伤或者直接丧命。他是个好警察,在这种时候丧命,会是警方的绝对损失。

我取出电话,忽然醒悟,何东雷跟自己的手下不用电话联络,是不是担心被人监听?科学技术飞速发展的二十一世纪时代,只要有一台信号搜索记录器和编码互译电脑,便能轻松获得特定范围内的无线电通讯内容。再者,那些仪器可以安置在带有发电机的车子上,在移动过程中,边跟踪边破译,就能一字不漏地监听到特定对象的所有通讯状况。

那么,谁会别有用心地监视监听何东雷?毕竟他拥有一个极其特殊的警察身份。

我按下报警号码,却没有最终拨打出去。假如真需要报警的话,何东雷动手之前就会打电话,无需别人帮忙。

年轻人的尸体已经僵直,双眼茫然地投向屋顶,至死都不明白那子弹来自何处。

时间过去了两分钟,广告牌旁边的狙击手又试探性地开了一枪,子弹射中了服务台旁边的点心盒子。咖啡馆里的服务生们早就躲得远远的,双手抱头趴在地上,生怕被殃及。

战斗的转机是从一辆灰色越野车停在咖啡馆门口开始的,狙击手的注意力和视线肯定受到了影响,伴着一声清脆的枪响,广告牌边的枪口不见了。紧接着,手枪与狙击步枪交错响起来,对面楼顶霍的跃起了一个灰衣中年人,他的怀里抱着一柄长枪,像是电影中的定格动作一般,泥塑木雕一样地站着。

何东雷出现了,迅速逼近那枪手,但后者却在静止了十几秒钟后,缓缓丢枪,以倒栽葱的动作翻身落地。

没等到我和越野车里跳出来的警察动手,何东雷已经解决了战斗。

“搜索四周,看敌人还有没有帮手。”他向赶到的四名警察挥手下令,一边捡起那枪手丢下的长枪,寻找楼梯下来。

这种结局出乎我的预料,当我第一时间跨出咖啡馆门口时,听到了一阵怪异的呼哨声,大约在几十米外的小楼后面。

“那边,快去——”何东雷再次下令,两名警员平端着微型冲锋枪,加速奔向小楼后的窄巷。

我几乎在何东雷开口的同时出声阻止:“不要过去,还有埋伏。”

最高明的枪手应该是“一击必中、飘然远去”,但死掉的两人在失去先机的情况下却一再拖延时间,丝毫不顾忌自身的危险处境,这是绝对违反常规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两人已经成了某种诱饵,是敌人用来试探警方反应的。

“我们没有第二种选择,假如一定要有人牺牲的话。”何东雷冷漠地自语着。

“可这种牺牲是完全能够避免的,不是吗?”我完全反对他说的话。港岛警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异类,每一个活生生的年轻人后面,都有一个完完整整的家庭。他们的死,或许对港岛市民毫无影响,但他们自己的家庭,却要因此而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几十米距离,两名训练有素的警员只需十几秒钟便已经通过,他们的身子刚刚抵达窄巷入口,猝然后仰倒地,冲锋枪根本来不及发射,胸口就已经被狙击手洞穿。

我完全预见了这个结果,因为此刻面对的是受过严格的军事化训练的杀手,冷静彪悍,将杀人的技术完全程式化,并非普通警察所能对抗的。

何东雷有些愕然,毕竟他刚刚射杀了两名枪手,完全没有意识到面临的是一次连环狙杀。

剩下的两名警察悄悄靠近窄巷,静待了五分钟后才探头出去,敌人已经全部退走,只给他们留下了两位同仁的蜷曲尸体。

经过短暂的现场勘察,确认两名枪手都是阿拉伯人,双手上的硬茧表明,两人都有多年浸淫于狙击步枪的经历。可惜,没有在他们身上找到更直接的证据,以此来证明他们来自红龙麾下。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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