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来了-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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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知道了,她和我一样,是被“骗”来的,她也许真的是个保姆,被雇来照顾床上的老爷子,她并不知道,那老爷子和他的孙女,都是鬼!
“张阿姨,你先出去一下。”赵小涵说。
那女人放下手里的一只碗,点头出去。
我瞥了一眼,碗里居然是半碗汤药。
对鬼用药,有效果么?
“你是让我来给你爷爷医病吧?”我笑问赵小涵。
赵小涵没搭理我,坐在床边,把那男鬼扶了起来,我一看男鬼的脸,顿时惊呆了!
我读书虽然不算多,但这张脸我在课本上见过n次啊(我一直固执地认为,他是寸头的发明者),从小学到高中,再到大学选修的中文课,都跟他的文章打过交代!
至今我仍能朗朗上口他的神开篇:我家门口有两棵树,一颗枣树,另一颗还是枣树。
可惜,他现在已经被教科书和谐掉了,可能因为当局陡然发现,百年前他讽刺过的社会风气,又渐渐形成,他的那些略带偏激的语录,本来是指导我们去痛恨万恶的资本主义,不过现在,他的那些匕首和投枪,却无时无刻不在戳着某些当局者的神经,所以,百年之后,他又被和谐了一次,对此,我也只能呵呵了。
这就对了,他确实姓周!
可是,他怎么跟赵小涵扯上了关系?难道是她外公?不能啊,俩人差一百年呢!
因为不方便直呼其名(政策,你懂得),取其名中间一字,下文简称他为树先生。
“怎么个意思?”我问赵小涵,树先生看起来比课本上要老一些,而且非常虚弱,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可能快不行了。
“能救么?”赵小涵问我。
我他么又不是医生!于是我摇了摇头。
“唉……我就知道是这样,”赵小涵摇了摇头,贴近树先生的耳边,轻声呼唤,“树先生,树先生?您要找的人我帮你带到了,有什么话,您就说吧。”
树先生微微张开眼,看了看我,本来不大的小眼睛立刻闪现出光辉,看样子是回光返照。
鬼也会死的。
“张真人!你终于来了!”树先生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招呼我过去床边。
“先生,我姓夏。”我走过去握住树先生的手,坐在床边,赵小涵则起身站在了旁边。
“张真人,你让我寻得好苦啊!”树先生老泪纵横,激动不已,握着我的手在颤抖。
他的手怎么还有温度呢?鬼的手不应该是冰冷的么?
“……我姓夏,叫夏朗。”我纠正道。
“张真人,现在局势这么乱,如果你再不出山的话,那么,国将不国矣!”
局势乱?乱个毛线啊,太平盛世!我又出哪门子山,我连山都没入过!
“我姓夏……您是不是认错……”
“张真人!华夏一向就少有失败的英雄,少有韧性的反抗,少有敢单身鏖战的武人,少有敢抚哭叛徒的吊客;见胜兆则纷纷聚集,见败兆则纷纷逃亡。我每每看运动会时,常常这样想:优胜者固然可敬,但那虽然落后而仍跑至终点的竞技者,和见了这样的竞技者而肃然不笑的看客,乃正是华夏未来之脊梁!真人,你当仁不让,便是这样的人!华夏兴亡,需要你站出来!”树先生坚定地握着我的手,说了一堆不知所云的话(感觉像是在损我呢),然后,白眼一翻,撒手人寰!
“树先生!树先生!”我装作激动地喊了两声,才放开他的手。
“他死了。”我转向赵小涵,小涵叹了口气,将树先生身上盖着的被单拉起,罩在了他的脸上。
“到底怎么回事?”我问。
“咱们去楼下谈吧。”赵小涵下了楼,我可不想跟树先生一起呆着,赶紧跟了下去。
那个保姆正在客厅沙发上缝着什么,白白的,长长的,看起来像是裹尸布,见我们下来,她拿着东西进了一个房间里。
赵小涵指了指沙发让我坐下,她与我对坐,给我倒了杯茶(茶是真的,挺好喝)。
随后,她给我讲述了一些事情,听完之后,我才有点儿明白树先生那段遗言的意思。
树先生和林旭一样,也是冥界被叛乱者追杀到阳界的官员之一,而且官居三品,相当于阳界的文化部长之类,坚定的保皇党,被黑无常手下悍将重伤,逃到阳界之后,因为伤情无法医治,渐渐恶化,苟延残喘。
而赵小涵是个新鬼,上次自杀之后,她进入冥界,远离酆都城的喧嚣,去边塞做了一位牧民,叛乱发生的时候,她什么都不知道,直到一支冥军被追至边塞,与叛军一场激战,赵小涵等牧民不幸卷入其中,与冥军余党,包括树先生等人,都被丢入阳界。
在阳界,大家走散成好几拨,冥军中有位大拿,始终跟着树先生,黑无常手下部队过来追杀,到最后,树先生身边,就只剩下大拿和赵小涵,而且大拿也受了重伤,临终时候,大拿将树先生托付给赵小涵,并用残存的法力,将树先生和赵小涵化作人形,以掩叛军之耳目。
这座别墅和那台桑塔纳,以及那些美金,也是那位大拿以法力化成,供赵小涵支配。
那位大拿的法力肯定远在我之上,所以我并不能看破这些冥界法术,只能通过观气才识别出他们二人的身份,也正因为此,我虽未能破解赵小涵的冥术,却也没有感受到赵小涵对于我的威胁——她本来就很弱!
就在今晚,树先生不知道怎么的感受到了我的存在,让赵小涵去寻我,说我很可能是可以扭转冥界危机的人,有话要对我说。于是赵小涵便拿按照树先生的指示去找我,看见我正算命,看了一会儿,觉得我这个人还是有点靠谱的,便从后备箱拿出大拿变化的美金,请我上山与树先生相见。
至于树先生为何称我为张真人,赵小涵就不知道了。
“话说回来,你真的叫夏朗?”赵小涵讲述完来龙去脉之后,问我。
我笑着点了点头,看来她还没认出我来。
“我以前倒是认识一个叫夏朗的男孩……”赵小涵幽幽地说。
“活着的时候吧?”我问,赵小涵点头。
“他是你什么人?情人吗?”我故意问,想知道我当年在她心目中到底是怎么个地位。
“不是,普通朋友而已,我记得他是我男朋友的舍友。除此之外,便不记得什么了。”
我听完,颇有点失落,原来我在她心目中只是有这么个人存在而已。
“不过,我对他印象倒是蛮好的,呵呵,往事不提了。”赵小涵苦笑了一下。
“如果当年追你的不是李磊,而是那个夏朗的话,你会答应么?”我撸着胡须笑问道。
“啊?道长知道我以前的事情?”赵小涵颇感惊讶。
“贫道掐指一算,便知古今耳。”我拿起腔调说。
“嗯……也许吧,我不知道。”
“呵呵。”我慢慢撕扯下我的胡子和假眉毛,摘掉了道帽。
“你……看着有点……啊!你就是夏朗!你真是夏朗啊!”赵小涵惊讶地张开了樱桃小嘴!我点了点头。
“你怎么会……天啊!”赵小涵不敢相信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于是,我把我的经历,大概跟她讲了讲,主要告诉她,我是怎么从一个吊丝,变成有些法力的假道士。
“原来是这样……”听完之后,赵小涵深深点了点头。
俩人沉默良久,我在回忆关于她的过往,我估计她也是。
“那个,夏朗,嗯……他还好么?”赵小涵忽然抬头问我。
“好久没联系了。”我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
“他现在在哪儿工作?”
“应该在苏州老家吧。”我实话实说,记得过年的时候,跟同学聚会谈到李磊,一个哥们说他好像病好的差不多了,不过人变得很规矩,好像是要结婚了。
“我想去看看他,你能帮我联系么?”赵小涵悠悠地说。
“……”我不觉心生醋意,“联系不上。”
“那我自己去找他!”说完,赵小涵起身就要出去!
我想阻拦她,但却没有借口。
“树先生的身后事,就交给你吧,剩下的钱都在他床底下的柜子里。”赵小涵走到门口,回头对我说,然后出门,很快,别墅院子里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呦,咱们家花心大少这是怎么了?情场失意咯?”熟悉的声音从我后面传来,一双娇嫩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大仙!”我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这货什么时候来的!
“呵呵,”谢心安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叹了口气,“看来,该是时候告诉你一些事情了。”
0042、解惑(上)
我还是跟这货保持一定距离比较好!
上次那一掌,差点把我给击成太监!
我给她倒了一杯茶,小心翼翼地推到她面前,然后站在她对面的沙发的后面,我身后就是别墅的大门,随时可以逃走,虽然可能并不能逃的掉!
“这么紧张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谢心安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眉头微皱,厌恶地放下了,品味还挺高!
“大仙不是说要告诉我一些事情么?”我谨慎地问。
“这几天事情太多,本大人脑袋比较乱,一时捋不清头绪,还是你来问吧,有什么疑惑,本大人知无不言就是了。想好了再问,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儿了!”谢心安把翘起的腿放下,往后靠了靠,慵懒地依在沙发里,指了指自己肩膀,“小子,会按摩么?”
“……会一点吧。”我搪塞道。
“那还傻站着干嘛!”谢心安闭上了眼睛,打了个哈欠。
啊?给她按摩?按不舒服了,一巴掌抽死我怎么办!
我犹豫了一下,走到她身后,还是按吧,这样我占据着主动地位,她若有对我不利的想法,我能第一时间感知,因为人无论做何攻击,最先动起来的,都是肩膀,这是搏击术第一课的内容。
我把双手按上去,熟悉的手感,跟我姐差不多,以前跟宋佳一起住的时候,也经常给她按摩,如果谢心安真的是宋佳镜像人的话,那身体结构应该也一样(不知为何胸会大那么多),捏了几下,谢心安舒服地叫了一声,看起来比较满意,我这才敢开口问第一个问题。
“大仙,冥界叛乱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叛乱咯,叛乱你不懂么?玄武门之变、安史之乱、太平天国,你没学过历史啊!”
“我的意思是……谁发动的叛乱,现在局势如何?大仙您又是哪方面的?”我小心地问。
“黑无常——范无救发动的叛乱,从北国起兵,一路烧杀抢掠,攻陷了酆都城,现在冥王外逃,不知所踪,几个殿侯还在负隅顽抗,总之很乱就是了。至于本大人,自然是冥王一边的了!”
“黑无常……那大仙,您是白无常大人吗?”我想起她那天晚上在我家的装束,整个就是一白无常的扮相么!
“算是,黑白无常只不过是一个职称,相当于你们阳界古代的大将军,现代的上将,人数并不只一个,我是白无常之一。”谢心安回答。
“哦……”我点了点头,“那您统兵多少?”
“我在白无常中资历最浅,官职最微,统御阴兵十七万,不过都已经打光了。”
十七万呐!那相当于两个大集团军的人数!这还是个小白无常,看来冥界人口很多的样子!
“谢大人,那您此次来阳界,所为何事?”
“很多朝臣都被逼潜入阳,而叛军亦有追兵过来,本大人此次前来,就是奉家兄之命,搭救朝臣,铲除追入阳界之叛军。”
“家兄?您的哥哥是冥王?”我问。
“非也,家兄乃白无常之首,谢必安!”
谢心安,谢必安,我明白了,原来她们是将军世家,兄妹二人,都当上了白无常。
“朝臣?比如树先生?”我又问。
“对,可惜他们走的很散,我孤身前来,力不能支,追查到周公下落,还是晚来了一步,周公已无药医也。”
“我倒是还知道有位大人,正在沪市的医院里。”我犹豫了一下,既然她是冥王的部署,应该跟那个林旭是一伙儿的。
“噢?你知道?是谁?”谢心安向后仰头,问我,她这一抬头,整片胸脯都进入了我的视线,鼻血差点没喷出来!
“林旭,林大人。”
“啊!林大人!”谢心安挣脱开我的手,转身跪坐在沙发上,双手抓住我的脖领,“他在哪儿?”
“协、协和医院!”我被她的一对胸挤得透不过气来。
“他怎么样了?”谢心安看起来无比焦急,难道俩人有一腿不成?
“被黑无常手下……方……方……”我一时惊慌,想不起来了!
“方仲永?”
“正是!正是!被方仲永打伤,得了一种很疼的病,每天晚上发作,他只好附身在我姐男朋友的身上,利用他的身体,晚上接受医生的镇痛治疗。”
我记性很好的!
“又是这个方仲永!”谢心安一听林旭没事,才松开我的手,咬牙切齿地说,“我好几个手下都是被这厮所杀!家兄也中过他的埋伏,折了一条手臂!”
“这厮很厉害吗?”我也义愤填膺地问。
“哼!不过尔尔罢了!”谢心安轻蔑道,“但是你若遇到他,最好敬而远之。”
废话!能把她哥哥打伤的人,我怎么敢惹!
谢心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甩甩头发,把手机贴在耳边:“杜大人,林旭林大人在沪市协和医院,你带人去救他,小心点,这么明显的地方,却没有被叛军发现,我怕是个陷阱!”
说完,谢心安挂了电话。
她们融入阳界倒是很快,连手机都用上了。
“杜大人是谁?”我问,应该是谢心安的手下吧。
“杜子美。”
肚子美?哈哈,名字居然这么搞笑,一定是个逗比!
“你笑什么?继续按!”谢心安又坐回沙发,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她原本就低胸的阔口t恤衫,更阔了一些,罩罩的肩带都露出来了,这牌子我见过,维多利亚的秘密。
我刚要问下一个问题,保姆阿姨出来,看见谢心安,愣了一下:“夏先生,赵小姐呢?”
“她出去了,有事?”我问。
“寿衣都做好了。”保姆低声说。
“噢,那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对了,赵小姐给你开工资了么?”我问,赵小涵临走时候嘱托我,树先生的后事让我来打点。
“还没呢。”
“多少钱?”我把手从谢心安肩膀上拿下,掏出钱包,我这里的可都是真钱!
“一周的护理费,外加这些寿衣之类的材料费、手工费,一共是……两千四。”
我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钱,数了三千交给保姆:“别对外人说这里的事情,我这是为你好。”
“放心吧夏先生,我绝对不会说一个字的!”保姆揣好钱,快步走向门口,穿上鞋离开。
我估计她刚才无意中听见了我和谢心安的对话,猜到了这栋别墅并不太干净!
保姆走后,我打电话给殡仪馆,让他们早上过来收敛树先生的遗体,毕竟先生被变成了人的形态,大夏天的,我怕放久了会腐烂,还是火化了吧,反正已经死了,估计树先生也不会怪我。我打电话的时候,瞥了一眼谢心安,她也没有表示异议。
约完殡仪馆的事情,我去把门关好,用观气术、显鬼术观察了一圈,确定别墅周边没人之后,才回房间。
咦?谢心安怎么不见了!
“喂,在这儿呢!”旁边的卧室里传来她的声音,我走进去一看,这货居然舒舒服服地趴在了床上,脱掉了外衣!这是什么意思?
“你按摩倒是很有一手嘛,来,给本大人好好按按!”谢心安侧脸看着我,看起来醉醺醺地说。
好吧,这可不是我要占你便宜,是你让我按的哦!我跪在床上,从肩膀开始,给她做全身按摩,一边按一边继续问她问题。
“大仙,关于叛乱的事情,我知道的差不多了,还有一事不明,请大仙指教。”我用枕巾遮住了她的臀部,因为小内内太省布料了,我怕我会犯罪!
“问吧。”谢心安慵懒地说。
“那些地下的镜像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双鱼玉佩的事情,你应该多少听说过一点吧?”
我摇了摇头,发现她看不见我,又补了一句,不清楚。
“双鱼玉佩,乃我冥界十三大法器之一,除了具有疗伤的功效——这点你应该已经清楚——还具二界转换的功能,冥界的人使用它,便可以通往阳界!”
“啊……那么阳界之人通过它,就能进入冥界了呗?”我触类旁通道。
“猪啊你!”谢心安半侧身,戳了我脑袋一下,一只木瓜露出来了……
“我现在一掌就能把你送到冥界,信不信?”
啊……对啊,人死了不就去了冥界么!
“阳界之人利用双鱼玉佩,可以自由进出冥界,而不必散尽三魂七魄!”谢心安重新趴好,进一步解释道。
噢,我懂了。
“而双鱼玉佩的第三个功用,便是复制。上次,大概五十多年前,双鱼玉佩流落到你们阳界一次,被激活,复制出好多阳界人,造成极大的混乱,结果被你们当时的统治者一颗原子弹都给炸没了,地点在罗布泊,你不知道这事儿?”
“……略有耳闻。”我点点头,好像在哪本地摊杂志上看到过,作为神秘事件。
本以为是扯淡的,没想到居然真的存在!
“你在地下看到的那些挂在钩子上的人,就是被双鱼玉佩复制出来的人,不过黑无常的手下同时利用了双鱼玉佩的两种功能,也就是说,复制出来的人,既是复制人,又是冥界的叛军!”
“没听太懂……”我挑起谢心安的罩罩背带,按里面的皮肤。
“就是说,被复制出来的,不仅仅是对应阳界的另一个人,本质其实是叛军!他们借此混入你们阳界,拥有自己的社会身份,这样更容易开展猎杀行动。”谢心安把手背过来,解开了罩罩,让我能按得更轻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