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崩之前-第4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命运真的很难琢磨。
刘老头死前对我们的请求,没有能够完成,我一想到这里,又更加伤心。为了弥补,
我就把小木屋的灵位重新摆正,以求亡者安息,希望他们能获得解脱。
山林里的暴雨没有停止的意思,我们筋疲力尽,没打算现在出山,于是就在小木屋里
暂住一宿。大家什么没说,自顾自地睡去,因为我们已经很久没休息了。这一睡就睡
到了晚上,要不是许少德的肚子叫得太响,我可能都醒不过来。
在这个晚上,小光拿出了那颗夜明珠,我们一个个都盯着那珠子,不晓得其中藏着什
么玄机。小光和范里互瞧了一眼,但没什么言语交流,不知道他们到底认识不认识。
他们给的感觉有点像艾伯特和袁圆圆,虽然好象认识,但是却无任何交流。莫非有什
么深仇大恨?
“夜明珠到底有什么秘密,你又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看已经安全地拿到了
夜明珠,心里堆着的疑问也该丢出来了。
“看来你真的不记得了。”小光愁容满面地说道,
“我该记得什么?”我疑惑地问道。
“这个就扔一边吧,你也看到峡谷里的一切了,发生了什么你总该明了吧。”范里面
无表情地说到。
小光瞥了一眼范里,还是以往的样子,丝毫不计较。她举着夜明珠看了看,说:“我
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这珠子怕是和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能有什么联系,让他发财的联系?”许少德开怀大笑,虽说没捞到值钱的东西,但
是一颗夜明珠肯定卖得出好价钱,所以笑得特别欢。
“现在把事情全说来,恐怕你也不会相信的。”小光好象很是为难的样子。
“那你就捡能让我相信的说吧。”我受不这说书一样的讲述,心里憋得老难受,然后
又说,“你该不会是千年老妖吧,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一具人体能活那么久吗,就算能活得下来,怕是也老得见不得人了吧。”小光冷笑
了一声,她说的这话竟让我想起了刘老头说的“妖狐外出”里的那个老妇人。
“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急于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袁圆圆身后的那
个神秘人物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所以心里七上八下的。
可是,小光接下来说的内容,实在荒唐。许少德和范里也惊得睁大了眼睛,我更是不
敢相信,一个小小的女人,居然说得出这样的事情来。
正文 01。长生牌
我抱着一个特殊的目的,和许少德、刘老头、艾伯特从云南赶到贵州的关岭县,寻找
了古夜郎的一个宝藏。这个宝藏深藏在金竹峡谷里,毫不意外,这一次我们也是九死
一生,其中的谜团也越来越多。在寻找夜明珠的同时,我们遇到了一个神秘的女人—
—小光,在安全逃出金竹峡谷之后,我们栖身在山林间的小木屋里,在那天晚上,小
光说了一件事情,把我们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你要我们去博物馆偷东西?”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重复了一句小光的话。
“你们一定要把在火焰山下发现的帛书偷回来,帛书和夜明珠一样重要的。”小光郑
重地说道。
“她说的没错,虽然帛书的内容我还能描绘得出来,不过必须用原件。”范里在一旁
附和。
“偷东西,我喜欢。”许少德笑嘻嘻地在一旁起哄。
“可是,那是国宝级的东西,要是给逮住了,要判刑的!”我猛地摇头,表示这事行
不通。这是什么意思嘛,让我们去偷东西,跟她一不熟二不亲,来历不明,竟还怂恿
我们去做贼。博物馆肯定守卫森严,我们几个小兵,怎么可能偷得出来。要是随随便
便就能偷出来,博物馆早就给洗劫一空了。
“凡事总有办法嘛,你不想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吗?”小光引诱我道。
“可是,你什么都没说,我怎么能随便相信?”我还是不放心,先别说偷不偷得成,
这又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总得弄明白。
不过小光可能没开玩笑,在火焰山下,阿瓦古丽似乎很在意那份帛书,而且高昌国王
麴文泰用尽残忍的方法逼迫自己的老婆,想找出那份帛书,可是却没如愿。这么说来
,那份帛书可能也和夜明珠一样,藏着千世之秘。我记得,帛书让何凯教授拿走了,
不晓得放到了哪个博物馆。她那时候说,帛书只是其中一份,应该还有其他几份。这
事范里定会知道,待会儿再问他,现在先问清楚小光的来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小光说要去方便一下,她是一个女人,我们不好意思跟着她,
所以只好由着她。小光一出门,许少德就和我说,要不要先把夜明珠拿回来,这是我
们用命换来的,抓在自己的手里心里才能塌实。没想到,小光这一尿竟然尿了一夜,
我们出去寻找了一晚,就是找不到她的踪影。
许少德一看小光携珠潜逃,当下就想哭出来,搭上性命换来的宝贝,他还没得摸上一
摸,竟然就这样飞了。其实我也心有不甘,难道小光给咱们逼急了,不想暴露身份,
所以一去如黄鹤?
我们三人又冷又饿,小光肯定早就离开了山林,远走他乡,再这样无谓地找下去也无
济于事。因此,商量了一会儿,我们决定先回到县城里,吃饱喝足后,再回云南一趟
,毕竟刘老头家里的小孩子没人照顾。刘老头死前的两个愿望,一个是找到金盈盈的
父母,另一个就是照顾那个小孩子。
范里这次没有找借口离开,竟然和我们一同前往云南,害我感觉特别奇怪。一路上,
我也感觉他好象有话对我说,但却一直没说出来,仍旧地少言寡语。倒是许少德,罗
里八索的,一个劲儿地责怪我,把夜明珠给那小妞儿拐跑了。
不过,我始终有一种感觉,小光肯定会再次出现。她肯定和我一种特殊的联系,再说
袁圆圆身后的神秘人物还没出现,听小光的口气,她和那人是对立的。既然神秘人物
和我们是死对头,小光即便不可能出于同情心,那她也会因为某种目的出来和我们站
在一线的。可是,小光说的偷帛书,我就不敢去做了,这哪是大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没想到的是,不久的将来,那份帛书真的到了我的手里,这个稍后提到。
现在言归正传,我们三人一起回到了云南,还买了很多小玩意以及一些吃的,想给那
小孩子一些安慰。可是,到了雨崩相馆的门口,我们谁都没走进去。毕竟,那小孩子
无依无靠,刘老头一死,小孩子该怎么办,年纪幼小的他又怎么接受这个事实。
云南虽然四季如春,但德钦靠近西藏,所以冬天还是挺冷的。许少德看我和范里都不
愿意进去,自己又忍不了天寒地冻,所以就大摇大摆想走进了雨崩相馆。我心想,这
样也好,反正我最不擅长告诉别人噩耗。哪知道,许少德大步刚迈进去,他马上就惊
叫着退了出来。
我看许少德那惊恐的样子,心想里面难道有妖怪不成,怎知许少德却大叫道:“死了
,那孩子死了!”
“那孩子死了?”我和范里都甚为惊讶,大家知道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所以当下就
冲了进去。
小孩子横窝在地上,眼睛圆睁,好象死前受到了惊吓,一脸惧怕。小孩子的死因一目
了然,是给人一刀抹了脖子,这一刀抹得特别深,头颅几乎都脱离了身子,可见凶手
极为狠毒。小孩子的鲜血流了一地,红色的鲜血还冒着热气,看来他刚死不久,凶手
比我们先到了一步。我瞅着这孩子的尸体,感觉有些别扭,但又说不出什么地方不对
劲。
“谁这么狠毒,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许少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重复了这句话很
多次。
“快去报告派出所,别破坏了现场。”我起身想叫他们离开,可是范里却不愿意。
他***,这小子又想干什么,破坏犯罪现场那也是一种犯罪,他不会不知道吧。我刚想
叫他起来,别耽误了报案时间,谁知道范里却说:“你们看,这孩子的脖子有一道勒
痕。”
我听他这么一说,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孩子细嫩的脖子上真的有一道青乌色的痕迹
,甚至擦破了皮,流出了血。因为这孩子的死因是给人抹了脖子,血液盖住了大部分
的脖子,所以刚才谁都不注意。我看着奇怪,这孩子都给他杀死了,怎么还多此一举
,又朝人家的脖子上狠狠一勒,难道凶手是一个变态狂。
“没有这样的凶手,我想这孩子肯定是被割喉而死的……”范里仍不肯起身。
“万藏哥,你有没有发现,这孩子好象少了一样东西。”许少德皱着眉头,朝那孩子
的尸体上看了半天,好象在思考什么事情。
我经许少德这么一提醒,马上拍了一下大腿,难怪觉得这孩子的尸体别扭,原来他身
上有一样东西,现在已经不见了!
上次见到这小孩子的时候,他的脖子上有一块牌子,非常的显眼。那是长生牌,这类
牌子一般有两种,黄色的是给过世的人挂的牌位,意思是愿那人靠佛菩萨的慈悲加持
,脱离恶道,早日往生极乐世界;另一种是红色的,给在世的人,愿他能增福增寿的
意思,合十祝吉祥,南无阿弥陀佛。
奇怪的是,那孩子脖子上的长生牌,竟是黄色的。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我十分诧异,
但因那时候是初次相识,不好意思纠正刘老头的错误。我那时候还想着,他这个错误
的行为,肯定会给那孩子招来厄运,没想到时隔几日,这孩子果真糟了毒手。想来,
这长生牌还不能乱戴,否则不仅不能长生,反而会短命。
“你看刘老头像是不懂这些东西的人吗?”范里终于起身,对我问道。
我想了一想,那刘老头平时虽有些不正经,但他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手艺人,对这些中
华古老文化比我们还熟悉,这类长生牌,肯定不会不知道它们的戴法。刘老头这么做
,肯定有原因,那凶手的目的,难道就是那块黄色的长生牌!?
“我看,还是让公安们来弄吧,就算那牌子价值千万,咱们也追不回了。”我对他们
说道。
“也好。”范里看着那孩子,心有不忍,但终究无法挽回那孩子的生命,刘老头也真
是倒霉,这么快就断子绝孙了。我想到这里,更是气氛,那凶手就算是为了抢夺长生
牌,那也不至于杀死小孩子啊。一个弱小的生命,能对他产生什么危险,除非……除
非那孩子知道他是谁!
可惜的是,我还没说出这个想法,相馆竟然又走进来一个人,这可把我们吓了一跳。
任何一个人现在走进来,肯定会先入为主,以为我们是杀人凶手。这下真是百口莫辩
,想跑都跑不了,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来人是一个中年妇女,看样子是本地人,她一进来看到小孩子横死,马上大叫了起来。我心里绝望地想到,这下可得花上半天的功夫给公安解释了。没想到的是,那妇女
张口就说:“肯定是那个怪人杀了小宝,都怪我,我来晚了!”
我听了后长吁一口气,看来这妇女并不盲目,我看她挺眼熟的,很快就想了起来,上
次去贵州,刘老头就是把小宝给这妇女照顾的。这女人还记得我们,她哭着想去抱起
小宝,我们赶紧拉住她,生怕她破坏了证据。
那妇女还算理智,没有强行抱起小宝,不过我刚才听她这么一说,就觉得她肯定也认
识凶手。如果凶手折回杀她灭口,那么就无人知道凶手是谁了,所以我马上问了一句
,她说的怪人是谁。妇女和小宝感情深厚,她忍住哭泣,把事情说了一遍。
众人一听,皆为震惊,没想到那个凶手居然是那人,他竟然真的没死!
正文 02。大黑山
中年妇女忍着悲痛,告诉我们,这几天一直有一个戴着墨镜的人出入雨崩相馆,起初
她没在意,可是那个怪人就算在晚上也不脱墨镜,所以才引起了她的注意。中年妇女
的描述让我们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徐前二,他不正是有这个特征吗?可是,徐前二的的
确确死了,是我亲眼看着他死的,并亲手埋葬了他。徐前二绝对不可能再活过来,世
界上唯一还有这个特征的人,就是徐前二的养父——药夫。
当时,徐前二年纪尚小,他说药父进入梅里雪山后就再也没出来。可是,刘老头生前
曾提到过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徐前从贵州回到云南,在他家住过一晚。生性爱偷
盗的刘老头撞见徐前曾和一个人见过面,那个人把一把黄金刀送给了徐前。在梅里雪
山的沸泉里,我找到了一把黄金刀,徐前二说那是他养父的。可是,那把黄金刀的特
征刘老头说得无一错漏,现在想来,死在沸泉下的,极有可能是徐前,而不是药夫。
“你说那个药夫没死?”许少德听我这么一说,当即吐了口唾沫在地上。
“我也只是猜测,不过这位大姐描述的很像药夫。”我说道。
范里看我们说个不停,他就在一旁提醒,小孩子的尸体还热着,得赶快通知当地派出
所。我们瞧了一眼小孩子,心里发酸,真明白凶手能对小孩子下毒手。这一天,我们
一直在派出所待着,解释了很久,作了很长时间的笔录,到了晚上才把我们放出来。
因为小孩子出了意外,我们没有心情再在云南待下去,处理好了刘老头孙子的后事,
我们就商量着先到北方混一阵子,毕竟部队发的两万块钱总会用完。等赚了钱,我们
再寻找机会,把小光说的帛书从博物馆里顺出来。
这里说的北方,就是辽宁。我们之所以选择去辽宁,是因为大学时代的一个朋友调配
到了大连的一所高校当老师,他是我们的哥们,此时听闻我们没了着落,他就热情地
联系到我们,邀请我们去那里作一笔生意。这位哥们儿叫薛智,但他的头特别大,所
以又被人叫做薛大头。薛大头为人耿直,热情大方,读书时他始终伴着寒窗,不像我
们四处潇洒。决定去大连除了薛大头的邀请,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范里告
诉我们,从新疆火焰山发现的帛书已经运到了北京,但在途中发生了盗窃事情,那卷
帛书不知所踪,但据他的内部消息,盗窃帛书的团伙已经流窜到了大连市。
说到帛书被盗窃,我马上想到了小光,不过范里说,帛书被盗的时候我们正在贵州的
金竹峡谷,小光分身乏术,所以不可能是她干的。许少德一听帛书在运送途中被盗,
马上就好奇地问,帛书被发现已经是一年多以前,为什么现在才从新疆运到北京。原
来,这类文物保管手续十分烦琐,而且要供考古专家研究之用,所以一直拖到不久前
才从新疆运到北京,哪知道半路上却给人偷了。我心想,除了小光,那最有可能的就
是袁圆圆身后的那个神秘人物。
现在,我们的背景已经不像当兵那时候,早不光彩了,所以根本不愿意此时回老家。
可是,去大连却没有我们想象的轻松,因为刘老头的孙子被杀,当地公安为了破案,
作为嫌疑人的我们只好留了下来。
没想到的是,这一留,竟然住了半年之久。范里这次没有离开,一直陪着我们,不知
道他卖的什么药。这半年里我们等了一个月才洗清了嫌疑,但没有马上离开,而且又
花了很多时间在附近找寻那个药夫,并在民间询问到了一些很关键的线索:那就是每
一年不定期地会有政府上的官员到此,然后封闭所有进山入口,一进去就是十天半个
月,有时候出来甚至少了很多人。这些重要的信息平常的村民并不知道,这是我们好
不容易通过良好的外表,以及金钱,当然还有真挚地感情换取回来的。
可是有用的信息到此为止,没人知道政府官员为何进山,进山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为
什么出来的人又会少了很多。我们隐约觉得事情可能和袁圆圆的叔叔有关,但因为他
身居高职,我们这类小人物无法接触到他,所以便没了下文,此路就此打住。但是,
我却感觉到,徐前二的养父药夫肯定认识袁圆圆的叔叔,他们一定有着某种联系。
光阴似箭,这话一点没错,我们这一晃悠竟然花去了半年的时间,但是还有一件事情
悬在我心里很难释怀。
这件事情是关于艾伯特的,他死前嘱咐我把钥匙和密码交回美国,以便他父亲能够从
植物人的状态中复原。可是,他在死前再三叮嘱我,钥匙和密码绝对不能直接交给美
国大使馆,而是必须到辽宁的一座古寺,把东西交给那里的方丈。那个方丈,就是给
艾伯特算命的和尚,没想到那和尚竟然算准了。
艾伯特说过,那座古寺在辽宁省大连市的大黑山之上,巧的是,我那个大学朋友所在
的高校就在大黑山的东山脚下。拖延了半年,我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飞到辽宁。可
是,事情得一步一步来,好不容易我们才从南方一路展转,在1995年4月初的时候,我
们终于来到了大连市。
到了大连的那天晚上,已经是凌晨三点,我们出了车站,浑身发冷。那时候虽然是在
市里,但很多旅馆并不是通宵经营,不像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