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崩之前-第7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以为她要说什么生死由命的话,所以就拨开了她的手。小光看我不明白她的用意思,
于是就告诉我,让我看向龙吐涎。这时,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我们竟然看到龙吐涎的
后面站着一个人,那人举起了一个东西,龙吐涎居然哆嗦了一下,然后就停住了。接
着龙吐涎立刻瘫在地上,散成了一滩黄色的黏液,透着一股腥味。我和小光甚为惊奇
,居然有人能让龙吐涎立刻瘫软,不知那人是何方神圣?
当龙吐涎完全消失后,我们提着探照灯慢慢走出来时,竟发现那人是袁圆圆。一年未
见,我实在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她,刚想说声谢谢,却又发现她的身形不对,于是结
巴地指着她的肚子说道:“你……你……的肚子怎么这么大?!”
第五部药泉眼14。三人行
隔年未见,袁圆圆的肚子已经胀大得要破裂一般,我呆呆地盯着她的肚子,说完她的
肚子很大以后就没再说话。小光大概觉得我的样子太过淫荡,低着头肆无忌惮地看着
女人的身肚子,所以她就用肩膀狠狠地撞了我一下。袁圆圆没有原来那么有活力,她
嘴唇灰黑,额头冒着白汗,一副娇滴滴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心疼。
小光撞了我以后,我还没回过神,袁圆圆给我看得害臊起来,于是叫朝我说道:“你
到底看够没有?”
“够了够了。”听到袁圆圆一骂,我立刻醒神,当下把视线移到上面来,然后又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袁圆圆在井道外对我们说:“快点出来,别待里面了,跟我来。”
我和小光自然不想在这条死路站着,不用袁圆圆提醒就走出来了,但是我忍不住回头
看了一眼。这条井道是死路,但是我们进去前有一条不明物在里面蠕动,可是跑进去
却消失了,我总觉得这条井道有些古怪,但这里一览无余,要躲藏完全不可能。袁圆
圆催我赶快出来,所以我只看了几眼就走了出来,但走出来的那一刻我又听到井道里
有古怪的声音。
小光轻咳一声,示意我介绍袁圆圆是何许人也,我这才意识到她们并不认识。简短地
介绍了以后,袁圆圆对小光笑了笑,然后又对我说:“我怀孕了。”
“你怀孕了!?”我指着袁圆圆的肚子,一脸惊奇。
“是你的!”袁圆圆正经地朝着我说道。
我听了立刻吓得跳起来,回想了和袁圆圆相处的日子,但我从未和她有过什么亲密接
触,怎么会和她有孩子?小光听了以后也是愣住了,她表情复杂地看着我,想等我解
释,但我完全乱了神智,突然自己成了一个爸爸,哪还有心思跟小光解释我的风流帐。我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成爸爸了,逼不得以想问袁圆圆怎么怀上我的孩子,可她
却忽然笑了起来。
“你傻了,我怎么可能有你的孩子,和你闹着玩的。”袁圆圆抹了一把额头的白汗笑
着说道。
我听后大喘一口气,皱眉说:“这种事情你也开玩笑?那孩子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袁圆圆可能肚子疼,她咬着嘴唇不说话,扶着黑色的井壁强忍了一会儿才舒展眉头。
我们慢慢往井道深处走,路上滴水不断,热气腾绕,死人已经腐烂,竟熏出了腊肉的
味道。小光默不作声地和我们并排走着,但是却更加靠近我,不知道是不是井道变窄
还是她故意的。袁圆圆挺着一个大肚子,说龙吐涎惧怕电力,只要被电击到就会自然
分解,立刻危害不到人。刚才她看见龙吐涎汇集在一个大球,她就开了电枪,打了一
枚电弹过去,龙吐涎被电击以后就立刻分解。
我还想问袁圆圆为什么在这里,又怎么知道龙吐涎怕电,她一边扶着黑墙,一边慢步
往里走。她说,她从云南的梅里雪山回去以后就结婚了,如今已经怀胎十月,很可能
要分娩了。可是,在上个月她的叔叔忽然患了老年痴呆症,从国安高官的位置上退休
了。她去看过他叔叔,可是她一直觉得她叔叔不大对劲,因为她叔叔前一天还是好好
的,第二天却忽然变成了白痴。
要说为什么袁圆圆觉得她叔叔不对劲,那就要从二战时的一个传说说起。据说,二战
时日本战败后,国共两方混战,后来国民党29军36师217团从大连展转到了广西罗城县
,217团的2132人全部消失于罗城县的九万大山中。217团在大连的白山黑水里带出了
一个二战日本遗留的秘密武器,他们本来想带出国外的,可是一路被打,结果躲到了
广西。日本在战败后退出中国,但是留了很多秘密的毒武器,埋在东北的就有几十万
个,到了现在还贻害众生。
有资料表明,217团打开了钏平公司一个封闭已久的煤矿,这个煤矿就是现桥天煤矿的
十号井。当地居民看见整个团都钻进了十号井,可是过了一个月也没人出来,国民党
的飞机曾轰炸过罗城县的煤矿,矿工躲进十号井却说见到了鬼,全都跑了出来,过了
不久十号井又被封死。袁圆圆说,那个武器是从大连的大黑山下寻到的,她只知道那
东西很危险,究竟是什么她也不知道,为了国家安全必须找到并销毁。
这个事情国家安全部查了很久才查到十号井的,但是上一个月袁圆圆的叔叔请她的老
公去喝酒谈事,哪知道第二天她叔叔却患了老年痴呆症,啥都不能自理了。袁圆圆的
叔叔不是她的亲叔叔,原名叫甘军,她只是被捡来的。甘军为人低调神秘,徐前二为
他办事多年也没见过甘军,只有袁圆圆见过。人老了有老年痴呆症本不该奇怪,但是
怀孕的袁圆圆十分敏感,她竟然觉得自己的老公在那夜回来以后变得非常古怪,最古
怪的地方就是神态举止和她叔叔如出一辙。
袁圆圆刚开始以为自己神经过敏,但她与甘军相处甚久,比她老公还久,从小她就与
甘军生活了,甘军的一举一动她都很熟悉。甘军在叫袁圆圆老公去喝酒前一周下过一
个指示,就是说217团当年的行踪已经查得差不多了,就连十号井里有什么都查了一大
半,所以就派她老公来找。袁圆圆怀孕了自然不能去,但她有很强烈的预感,觉得她
老公就是甘军。袁圆圆和徐前二一样,也觉得她叔叔有些问题,所以已经暗中搜集了
一些资料,最后她查到甘军在新中国成立后的去过桥天监狱附近,最后回来却变了个
人似的,她走访了甘军的战友,他们全都与甘军没了往来,如今得了老年痴呆症,退
位以后去了疗养院谁都没来看他。
最后,在袁圆圆老公出发的第2天后,她终于找到了甘军的一个战友,并且是和甘军一
起去过桥天煤矿的人。可是十分不巧,袁圆圆挺着大肚子找到那人时,那天那人却死
了,她只好从那人的配偶旁敲侧击问出了一些大概。原来,甘军从其他地方打通过一
个洞进入了十号井,至于是干什么那人的配偶不知道,只说进了那个井千万不能点灯
,不能见光,但是那人配偶说里面有个东西怕电,还说当时他们进去了十五个人,却
只出来了三个人。
袁圆圆一听就慌了,十号井不开灯怎么行,她老公进去肯定要开灯。可是,九十年代
没有手机,大哥大也不是随便能用的,袁圆圆联系不上她老公,所以她就挺着大肚子
从北京追到了广西。一到桥天煤矿她就听说那里瓦斯爆炸,十号井被重新打开了,现
在死伤无数。袁圆圆连夜赶来,她远远看见她老公坐着电车进了十号井,她一直大喊
着,可是她老公就是听不见。实在没办法,她就跑到桥天煤矿的电房想把电车的电闸
拉下,可是拉了几个都没拉对,一气之下她就把整个电房炸得一塌糊涂。
可是,电力设施被破坏以后,袁圆圆的老公没有停下,反而弃电车继续走。袁圆圆知
道要救十号井的人,她也不阻止她老公下井,她只是想提醒她的老公千万不能开灯。
偏偏他们一行人带的是爱诺华手电,是进口的牌子货,要多亮有多亮。袁圆圆做了这
么久的事情,见过的古怪事情两只手数不过来,她很快明白井里有不简单的东西,她
知道井里有东西怕电就带了电枪来,结果龙吐涎跑出来她才明白,怕电的居然是这团
不明物。
我听到这里就觉得袁圆圆太过敏感,难不成女人都喜欢怀疑这怀疑那的,挺着个大肚
子还敢跑进煤井里来。徐前二曾提示我,袁圆圆的叔叔甘军不是好东西,估计是国家
安全部的蛀虫,可是他现在已经痴呆了,怕是徐前二估计错误了。我们沿着井道走了
不久,却发现前面有东西蠕动,和范里叫我们关灯那次一样。可是,我们的矿灯帽出
了问题,怎么都关不了,走过去一看却什么都没有。我一个人走在前面,迟疑地看着
这条空旷的井道,觉得不对劲,可是既然没有异物就不再计较,于是就和两个女人走
了进去。
我们捂住鼻子往里走,我一直注意井道里的动静,范里他们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怎
么都找不见。龙吐涎没有再跑出来,估计那条龙口干舌燥,暂时没有随地吐痰的欲望
了。我和小光劝袁圆圆先出去,反正电也给她切断了,她现在又有身孕,找男人的事
情就包我身上。可是袁圆圆死活不肯,她说她不想孩子没出世爸爸就死了,她一定要
亲眼看见她老公才肯出去。我听到这里就想起了大黑山的卓母,当年要不是未婚夫死
了,她也不用躲到尼姑庵生孩子,也不会因此离开卓海几十年。因此,我没再阻拦袁
圆圆,但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孕妇跳上跳下的后果是严重的。
“那好吧,可如果有危险你不要先冲上去。”我反复地叮嘱,生怕袁圆圆当了妈还生
猛无比。
“放心好了,我是不会抢你风头的……”袁圆圆说到这里把话音拉长,瞄了一眼小光
,又对我说道,“你是不是也想当爸爸了?”
我听着面红耳赤,一时间我的心跳个不停,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我很少被别人开
玩笑,以前都是我开许少德的玩笑。小光两眼盯着前面,假装什么都没听到,我偷瞄
了她一眼,她的两腮微红,但神情镇定。我们在里井道走了很久,已经到达了爆炸源
头,在这里碰上的完整死人就少了很多,全被炸成了稀巴烂。坍塌的地方几乎是整个
被堵死了,很多地方我们都是走进去又退出来,折返了无数次。
有很多地方都是很狭窄的,袁圆圆的肚子太大,根本穿不过去,所以我必须先把通道
清理得大一点儿,这样袁圆圆才能走过来。小光没有任何不满,她也自愿充当劳动力
,处处给我帮忙。好不容易穿过了这条井道,我们终于来到了采煤的地方——煤巷。
在古代,煤井采煤方法比较简单,井筒凿到煤层后,即在井底凿洞,一洞旁分数洞,
随掘随运,炭厚则洞高。井底凿的洞就是巷道,再分掘的数洞就是采煤面,俗称“炭
窝”。每个炭窝配1名镢头(采煤工)、2名筐头(拉煤工),进行采煤。这种采煤
方法,后人称残柱式采煤法,或方柱式采煤法。
桥天煤矿历史悠久,在旧中国时煤资源就已经开采,但因为管理不善,没考虑到可持
续发展,所以很多炭窝挖到一半就丢弃了。巷道里炭窝满布,虽然瓦斯爆炸,但煤层
的被破坏程度比煤井里的要轻。我们走在里面呼吸顺畅,虽然有一股腊肉的闷气,但
不至于窒息。矿灯帽的光线在煤层里被散射开来,给人走在水底的感觉,一晃又一晃
的光荡漾在我们的视线里。
巷道没有井道长,我们走了几步便看见前面有人站着,我先前看见过几个站着的死人
,死法太过诡异,所以当下就让袁圆圆走在我后面,万一有危险我也可以先替她挡一
挡。前面的人背对着我们,我们看不见他的模样,但身形颇胖,竟有几分形似许少德。我们走过去时踩到了地上的煤块,发出了咯吱的响声,那人听到声音后就动了起来。我看到那人会动就松了口气,至少那人没死,可为什么他会站在这里。那人好像在
吃着什么东西,等我们再走几步他忽然就转过身来,我们的光线刺到他身上,他立即
用手挡住眼睛,大喊着快关灯。
我听到这人的声音十分的熟悉,便喊道:“许少德你跑哪儿去了,害我们好找!”
“你们别朝我开灯啊,晃得我好晕。”许少德说着就躲到光线外面,但他很快发现了
袁圆圆,因此又说道,“怎么……你的肚子好大啊!”
“你们俩个的话都一样啊。”袁圆圆笑了笑说道。
“范里和韦龙呢?”我左看右看没看见其他人,心想该不是给龙吐涎化掉了吧?
“我跑着跑着就找不到其他人了。”许少德呆呆地答道。
我望着许少德,发现他的脖子上的绿血痕已经扩大,他的汗水已经洗去不少的煤粉,
绿血已经变得稍微明显。许少德刚才没开灯,我以为又碰上一个站着的死人,所以想
问问他为什么老不开灯,是不是灯坏掉了,可小光忽然指着许少德身后,小声说道:
“那里好像有个人。”
我们全都往小光指着的方向看过去,那里的确有一个人站在角落,他也没开灯,似乎
在黑暗里盯着我们一样。我心想难道范里他们也时兴不开灯,节约资源,发扬中国的
传统美德了,可是打着灯朝那人晃了后他却没有任何反应,仍旧一动不动地伫在黑暗
的巷道里。我心想这下好了,估计又是一个站着的死人,走过去一看果真如此。袁圆
圆一眼瞧出那人就是和她老公进来的人,可他的手电已经不知所踪,他的皮肤青里透
黑,呼吸也量不到了。
我刚想摸一下这人的脉搏,袁圆圆却阻止我,说道:“别乱碰,小心有毒。”
“摸一下就能中毒?你也太小心了。”我笑着说道,但手却未停下,仍朝这人的身上
摸去。
“别摸,你看……”小光迅速地把我伸出去的手拉回来,然后打开了探照灯,朝前面
照了过去。
我睁眼一瞅,狭窄的黑色巷道里挤满了一蹦一跳的小东西,让人感觉到此刻的空气里
竟弥漫着一股死亡的威胁。
正文 15。箭毒蛙
巷道里堆积了不少的煤块,煤块上又挤了一堆小东西,它们一上一下地跳动,就如一
只大蛇在游窜着。我们将有光的东西全都照了过去,结果看到了一条五颜六色的彩带
,组成这条彩带的是一只只青蛙,它们有红、橙、黄、绿、青、蓝、紫,应有尽有,
没有的也有。这群青蛙并不鸣叫,被光照到以后就跳来跳去,似乎有些惧怕光线。
“妈呀,这些青蛙真漂亮。”我赞叹道,“原来这个煤矿是青蛙窝。”
“真漂亮啊,老子怎么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颜色的青蛙……”许少德思索片刻,想
用一个成语形容这些青蛙,但想来想去竟想不到,只好说道,“真是花团锦簇啊。”
“你们别站那么近,这是箭毒蛙!”小光拉着我退后几大步,如临大敌,可是那群青
蛙看见我们后退却又逼近了,似乎想来个亲密接触。
我一听箭毒蛙就吓了一跳,这个东西我在大学里听过的,听说美国有家人在某某森林
里建造房子,结果挖出一堆颜色多样的箭毒蛙。第二天那家人全死了,身上爬满了箭
毒蛙,有些甚至钻进了他们的嘴里。想到这里我就起鸡皮疙瘩,箭毒蛙色彩斑斓,但
自然界里越漂亮的东西越危险,这种蛙类有若干种,它们分布在美洲热带地区。箭毒
蛙具有最强的毒素,它们身体各处散布的毒腺会产生一些影响神经系统的生物碱。最
毒的种类是哥伦比亚艳黄色的Phyllobatesterribilis,具体应该翻译成什么我不清楚
,但是仅仅接触就能杀死人,是世界上唯一已知能够一碰就死人的生物。
触碰箭毒蛙就会中毒,毒素能被未破的皮肤吸收可以导致严重的过敏,若是皮肤破裂
,毒素会立刻杀死人。美洲热带地区的土著人并不杀死这种蛙来提炼毒素,而只是把
吹箭枪的矛头刮过蛙背,然后放走它。但是在哥伦比亚,箭毒蛙的命运就不同了,那
里的部落利用各种不同的箭毒蛙来提炼毒素,用来涂抹在吹箭枪的矛头上。美洲的乔
科人把尖锐的木棒插入蛙嘴,直到蛙释出一种有毒生物碱的泡沫为止。一只箭毒蛙能
够提供50支矛浸泡所需的毒素,有效期限一年。它们全年繁殖,箭毒卵团如蛙果酱般
,可以产在地上,只有稍微潮湿便可,箭毒蛙有些种类甚至可以活到15年。
我们稍微退了几步,箭毒蛙就涌过来几大步,似乎在对我们示威。我们碰上了很多站
着的死人,也许那些人就是碰到了箭毒蛙的皮肤,因此迅速死亡。但是,箭毒蛙只发
现在美洲的热带地区,至少在亚洲没有发现这么大规模的箭毒蛙,何况这里是煤矿的
煤层,又怎么可能是蛙类的窝呢?
容不得我多想,眼前的蛙群越积越多,几乎可以排山倒海地埋住我们。箭毒蛙有全体
扑过来的趋势,但我发现它们似乎对光敏感,所以就想把矿灯帽的灯给关了,结果才
记起我们的矿灯帽坏了,已经关不了了。我和小光拾了几撮煤粉,把灯片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