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崩之前-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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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起我们的矿灯帽坏了,已经关不了了。我和小光拾了几撮煤粉,把灯片抹黑了,减
少了光源,箭毒蛙这才稍微安静了下来。袁圆圆怀着孩子,我可不想让她一尸两命,
虽然箭毒蛙群已经没了攻击的意图,但若攻过来我们可招架不住这么多的箭毒蛙,所
以就想让大家转到另一条巷道里。
怎知此时已经安静的箭毒蛙忽然炸开了锅,它们胡窜乱跳,全都朝我们涌过来。我看
到这架势赶紧和小光架上袁圆圆往后逃,许少德毫不马虎,一个人跑在前面,他虽未
开灯,但是却如一个夜猫子似的,竟能如履平地。我们带着一个怀胎十月的孕妇,即
便是在平地也如漫步似的,何况这里是刚发生过爆炸的煤层。
一般来讲,在自然界中若不感觉到危险或者饥饿是不会群起而攻之的,箭毒蛙再饿也
不会吃人,我实在想不通它们为什么会有如此反应,它们又是从哪里来的?蛙群一下
子就追上了我们,我们的皮肤都已经有伤口了,如果被箭毒蛙一碰,那毒液会立刻蔓
延要了我们的命。
我跑到一半就已经气喘吁吁,小光在另一旁扶着袁圆圆,我看到她就想起她能对话动
物,于是就对她喊道:“你不是能和动物说话吗,快说啊。”
“你别想得太简单了,先逃出这里再说。”小光立刻否定我的建议。
“我肚子疼……”袁圆圆受不了激烈运动,忽然嚷了起来,吓得我们都抖了一下。
“你不是要生了吧?”我回头一望扑过来的蛙群,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候,跑在前面的许少德忽然停了下来,我看见他听下来就催他别挡道。我们
虽然跑得急,但是我记得来时的路,看着周围的煤层和炭窝,估摸我们已经到了巷道
的出口,从这里出去便有几条井道,至少可以分散蛙群的数量。追上了许少德以后,
他却傻愣地站着,没了刚才的逃命劲头。我奇怪地叫了他一声,谁知道他转过头就跟
我说——前面没路了。
我记得清清楚楚,这里就是巷道的出口,怎么可能没路。可是,当我们抹干净矿灯帽
,一齐将光线照向出口的位置后,我们却看见了一堵煤墙,来时的出口已经无影无踪。
我摸来摸去就是摸不到出口,小光和袁圆圆也争先恐后地摸着煤墙,但是的确是出现
了一堵煤墙,来时的路似乎从未出现过。可是,这条巷道只有前面一个出口和我们眼
前的出口,没有其他的岔道,我们是直着逃回来的,来时的路怎么可能就不见了?煤
石又不能再生,就算能再生也不可能长这么快,一下子就生出一堵墙来。
“你们确定没走错吗?”许少德望着煤墙无奈地问道。
“要是没有路,我们怎么走过来?”我对着他答道,随后想起遇见许少德时的情况,
又问道,“你刚才过来时没看见箭毒蛙吗?”
“我哪注意啊,我就一路晃悠,没想到路上全是这东西。”许少德颤抖着说道。
我回头望着扑过来的箭毒蛙群,琢磨着许少德从蛙群里走过来都没事,为什么它们现
在却发狂地扑过来,难道真是肚子饿了?蛙群很快跳过来,我们被逼得没有退路,全
都一动不动地望着跳过来的蛙群。袁圆圆强忍着肚子的疼痛,好在她忍过去了,暂时
没有分娩的征兆,要不麻烦就大了。小光是女人,所以我就让她问袁圆圆到底能不能
撑住,袁圆圆说自己没事,不要操心她。
我知道她喜欢逞强,所以就没再罗嗦,但还是添了一句话:“如果真要生,别不好意
思说!我还是有点接生经验的,想当年我还给母猪接生过呢。
小光听到我这么说,她马上说道:“她是人,又不是猪,别混淆了概念。”
袁圆圆咬着嘴唇,横了我一眼,想反驳几句但是又疼得说不出话来。接着,她费力地
取下她腰上的灰色塑料壶,然后递给许少德,说:“快,在我们前面堆一些干的煤矸
石,然后把这壶汽油浇上去。”
“干嘛让我干?”许少德一百万个不愿意。
“让你干就干,别罗嗦。”袁圆圆不管许少德愿不愿意,她说完就把灰色的壶子扔了
过去。
许少德对小光和袁圆圆一直看不顺眼,如今又被她们奴役,心里十分不爽。我很快明
白了袁圆圆的意图,她是想把煤块烧起来,只要铸起一堵燃烧的障碍,箭毒蛙便不敢
扑过来,毕竟它们不是飞蛾。我们身处煤层,这里的煤一抓一大把,可以就地取材。
我让小光扶着虚脱的袁圆圆,然后就叫许少德和我堆起煤块,阻挡杀过来的箭毒蛙。
许少德虽然不乐意,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闹性子的时候,所以就闷气和我拾煤块。
煤块有大有小,还有一些煤粉,我专门拣小的和煤粉,因为这些容易燃烧,大的煤块
烧得慢,恐怕汽油烧光了它还没燃起来。箭毒蛙在我们捡煤块时就冲了过来,我和许
少德有几次差点就摸到了它们,吓得我们连连往后窜。因为满地都是煤石,取材方便
迅速,所以我们一下子就铸起了一道半米高的煤墙。许少德把壶子打开以后就猛倒汽
油,汽油全部淋在煤石上,我摸出火柴后一点就着。大火轰然而起,蹦在前面的箭毒
蛙冷不防被火焰烧到,刹那间就给烤得吱吱响,还有一股烧牛肉的香味。
许少德闻见这味道立刻流了一大滩口水,他对我说道:“真他妈香啊,我们干脆插几
只来吃吧。”
“这东西毒得狠,吃了不死也得瘫,你有这胆子你去吃。”我摇摇头答道。
“我说你是不是和小光待久了,怎么像个娘儿们,怕死的不是共产党!”许少德喊道。
“我和你本来就不是共产党。”我哭笑不得,说道,“我们快退后几步,箭毒蛙跳得
高,万一来个蛙跃火门,它肯定得跳到你身上。”
这时,大火已经将煤矸石烧得赤红,可能空气不怎么够,煤矸石烧出来的味道非常刺
鼻,我和许少德被呛得不停地打喷嚏。虽然箭毒蛙暂时挡住了,但是我们还得找办法
逃出这里,因为煤矸石是可以燃烧的,我们已经烧起一部分了,它们很快起连锁反应
,把这个煤层都烧起来的,到时候我们没被箭毒蛙害死,也会给煤矸石烤成灰烬。我
苦恼地望着烧红的煤矸石后面的蛙群,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怎么逃出去,现在就算长
了翅膀也不知道该飞哪里去。
许少德拍了拍我,我正苦思冥想逃生之法,没有心思和他斗嘴,所以就把他的手移开。许少德看到我对他不理不睬,又拍了我几次,我望着蛙群烦躁不安,现在许少德吵
个不停,我一怒就转过身想骂他。结果,我一转身他就指着身后,让我看看身后的情
况。乍一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那堵黑色的煤墙还伫在原地,根本没有消失,身后也
没有其他东西,没什么好看的。渐渐地,我看着这堵墙觉得不对劲,看看许少德惊讶
的样子,我方才恍然大悟——小光和袁圆圆已经不见了!
刚才我和许少德堆煤矸石的时候,小光扶着袁圆圆站在后面,这里就巴掌大,还能躲
到哪里去,若是找到了逃命的方向,她们也不大可能丢下我们。我和许少德干望着身
后的煤墙,怎么都想不明白那俩个女人怎么消失的。煤矸石越烧越旺,热浪扑来我们
连气都喘不过来,但是箭毒蛙不肯罢休,仍围在烧红的煤矸石的不远处。
“妈的,这俩个娘儿们肯定是妖怪,我早说她们不是好东西。”许少德朝黑色煤墙骂
道,并不忘记朝煤墙上吐一口唾沫。
“世界上哪有这么漂亮的妖怪。”我替她们辩解,同时脑海想起小光的模样,又想起
刘老头口口声声说小光是狐狸精,不禁也觉得许少德的说法是对的。
“我说万藏哥,快把燃起来的煤灭了吧,我都快被烤熟了。”许少德抹了一把油汗说
道,但他一直侧对着烧起的煤矸石,似乎惧怕强烈的光线。
“咱们又没水,拿什么灭?”我摊开手,无奈地说道。
我们只想着烧起来,却没想过如何灭掉燃起来的煤石,这里是煤层,若真燃起来,后
果不堪设想。我们两个急得团团转,但斑斓的箭毒蛙就是不肯退去,我们手上即便有
万吨水也不敢立刻灭掉燃煤。尽管如此,但燃煤已经大旺,我们退无可退,身上烤出
一大片油腻的汗水。我觉得多出的煤墙与消失的小光和袁圆圆肯定不是超自然现象,
一定有细微的关键没被发现,所以我就将三面煤墙都摸了一遍。这些煤墙全都硬如钢
铁,黑黄相间,没有特别的地方,也没有任何机关。我们学的是工民建,从未听说过
在煤井里有机关,也不可能在这类环境里造机关。我反复地摸着忽然出现的煤墙,总
觉得它有点奇怪,当我看向一旁的许少德时才发现煤墙上的蹊跷之处。
正文 16。障眼法
我望着许少德恼怒的模样,心想他一生气就喜欢随地吐痰,刚才他吐了一口唾沫在煤
墙上,但是一转眼就移到我面前了。这一点很像梅里雪山的奇门术,但是煤层并不是
巧簧,要移动不是易事,至少以我的见识是不可能办到的。我望着面前的唾沫,心想
既然煤层不肯能移动,那会不会是许少德的口水移动了?我凑上前一瞅,那口唾沫粘
在煤墙上稳稳当当,根本没有移动的轨迹。
一发现了这个变化,我就想停下来观察煤墙,并记住了每一存地方的特征,想借此证
明煤墙是否会动。谁知道许少德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一次我以为他又发现哪面煤墙
多了出来,或者又自己消失了,可转头一看却见蛙群舍生忘死地扑向燃烧的煤矸石,
更远处的黑暗里似乎袭来了一个庞然大物。箭毒蛙群本与我们相安无事,后来它们炸
开了锅,纷纷朝我们扑来,我当时就怀疑蛙群的行为存在异常之处。现在想来,定是
它们身后杀来了一个天敌,因此就算我们没有对蛙群产生威胁,它们也会杀过来。
许少德看明白以后,大喊:“原来黄雀捕蝉,螳螂在后啊。”
我听着就发笑,说道:“你从哪里听说螳螂能把黄雀吃了?”
“谁说螳螂要吃黄雀了,因为黄雀在捕蝉,螳螂害怕躲一边儿去了。”许少德极力辩
解道。
我还想和他争论,怎知却看到黑暗里滚出一团龙吐涎,箭毒蛙一群又一群地被龙吐涎
化成黏液。龙吐涎融化了箭毒蛙群以后就变成了青黑色,看到颜色发生变化,我立刻
明白龙吐涎里已经染满了巨毒,别说给它化掉,就算碰一下也要死翘翘。袁圆圆说过
,龙吐涎的天敌是电,可是我们手上没有发电机,也没有袁圆圆手上的电枪,有也不
知道怎么使。蛙群本能地惧怕龙吐涎,它们不顾生死地压过燃烧的煤墙,冒出来的香
气熏得我肚子呱呱叫,红得发黄的煤矸石居然给它们压得几乎熄灭。我们此时已顾不
得维持火势,反正灭了也好,免得把这里的煤层烧成灰烬,说不定造出多大的生态破
坏。
“那条龙到底是什么来头,老是做缩头乌龟,有本事出来单跳。”许少德眼见龙吐涎
滚来,他却无法阻止,心中怒火千丈。
“毛主席教了我们什么?不要怨天尤人,人定胜天,何况只是一团唾沫,是一个纸老
虎!你也喜欢吐唾沫,快,对着它也吐几口。”我调侃道。
“你们别吵了,煤墙不见了!”小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飘来,极为不真实,但又的确
是她的声音。
我和许少德惊讶地回头一瞧,刚才的煤墙已经不见了,袁圆圆半躺在地上,小光在一
旁帮忙扶着,她们都望着突然出现的出口惊喜不已。刚才我和许少德两人找了半天也
没找见这俩个人女人,现在凭空出现,我禁不住怀疑她们不是原来的人,而是混进来
的妖魔鬼怪。我看着消失的出口,觉得十分蹊跷,煤墙怎么说不见就不见。若果说煤
墙当真是机关巧簧,那小光和袁圆圆是人,她们不可能是机关巧簧,怎么可能钻进煤
石之中?
许少德不想深思,他一看见出口就抢先奔过去,小光和袁圆圆对刚才的消失没有任何
要解释的样子,我也不想在这时候刨根究底,看到袁圆圆半卧在地上疼痛难忍,我就
和小光扶起她蹒跚地夺路而逃。龙吐涎在这时被袁圆圆用电击分解,也因此救了箭毒
蛙群。箭毒蛙群虽然暂时安全,但是它们还是不停地往出口挤过来,我们被逼无奈,
只好继续往其他巷道躲去。
可是,蛙群到了出口却停住了,一只也没有跳出来,它们全都停在了出口处。我觉得
奇怪,本想回头看个究竟,怎想却看到震撼的一幕——此时黑煤巷道里已经发生了翻
天覆地的变化。好不容易逃出满是箭毒蛙的巷道,我们本以为可以松口气,哪知道睁
眼一看却不知所在何方。我们身处的位置是采煤的巷道里,既然是采煤处,那就有煤
层或者矸炭层,那就是黑色的。可我们一出来却发现这里不再是黑色,两面煤层全都
镶上了金灿灿的色彩,和原来的样子截然不同。就算我们不曾来过,有点常识也知道
这里不可能有金矿,即便有金矿也不可能金灿灿到这样的程度。
我们全都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小光才开口说道:“是龙渊墙。”
我和小光扶着袁圆圆,不方便立刻跑到金墙边看个仔细,许少德一看是金墙就心花怒
放,他立刻跑过去贴在金墙上,开心地说道:“这面龙渊墙一定太寂寞了,你看,它
都跟着我跑,一定是想让我把它带出去。”
“谁说跟着你跑了,就不许它跟我跑?”我笑着说道,“你不知道我姓金吗,当然是
一家人了。”
许少德见我占了先机,羡慕地说道:“你果真狡猾,出娘胎就跟了这么一个姓。”
“可是刚才过来的时候这里没有龙渊墙啊。”小光不解地说道。
我和小光扶着袁圆圆走近龙渊墙,这只是一面金墙,并没有生命,更没长腿,我们四
个人都想不明白龙渊墙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箭毒蛙躲在另一条巷道里不敢冒头,我
望望它们,又望望龙渊墙,心里忽然觉得箭毒蛙怕的是这两面金灿灿的墙壁。想到这
里我就叫小光他们快走,不要再留恋这两面金墙,反正带也带不走,再看下去只会徒
增遗憾。许少德刚开始怎么都不愿意走,他对着龙渊墙敲敲打打,想弄一块下来带回
去,奈何龙渊墙坚硬无比,怎么弄都没用。
“我说你别这么贪行不行,快走吧。”我转头向许少德叫道。
“我就不信邪,敲不下来。”许少德拗道。
袁圆圆的肚子又疼了起来,我没空和许少德罗嗦,于是转回头让小光照顾袁圆圆,看
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事情,别是羊水在这时候破了。袁圆圆也不忌讳,她知道我
的意思,没等我走开就说自己没事,只是刚才情绪翻动,动了胎气而已,现在还没到
要生的时候。我听她这么说,又看了看小光的神情,她朝我摇摇头,表示袁圆圆真的
无碍,我这才放心。袁圆圆记挂着她老公,我也记挂着父亲和奶奶,所以不想耽误太
多时间,这里即便有黄金万两我们也不能再待。我想叫上许少德,让他别再嗜金如命
,怎知转头一看,许少德竟不见了。
“人呢?”我愣了好一会儿,心想就几分钟的功夫,金墙也还在这里,许少德怎么就
自己走掉了。
“怎么多了一堵墙?”袁圆圆指着前面说道。
“刚才我们是从那里过来的……那里没有煤层吧?”小光也甚为诧异。
我只想着许少德,没想到前面又多出了一堵墙,莫非碰上了鬼打墙不成。我看小光她
们也很惊讶,于是就把刚才她们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的事情说了出来,但她们却全然
不知,矢口否认曾经消失过,还说她们一直和我在一起,并未离开过。我们争论不休
,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没说谎,我也不可能说话,她们也没理由撒谎,但是这到底是怎
么一回事。袁圆圆挺着肚子过去摸了一把煤墙,她说这堵墙摸着是真的,也许撞过去
能穿过这堵墙,也许只是障眼法。她还说自己肚子太大了,小光又是一个女的,所以
就劳烦我往煤墙上撞,看看这墙究竟有多真。
“你不是开玩笑吧,这要是真的,我不就撞死在这墙上了。”我立刻拒绝地答道。
“你有没有听过障眼法?”袁圆圆对我问道。
做为中国人,这种鬼把戏当然听过,可这些事情只在神话里听过,却未在现实世界里
见过。小光在一旁搭腔,说自己听过,这种事情在世界各地都有发生,最著名的就是
“兰克事件”。她说的“兰克事件”我也听说过,在美国国家警察总部至今还保留着
一份一百多年前的案卷,这份案卷记录了一件神秘而离奇的失踪案。说的是在美国加
州东部,有一个叫贝兰迪的乡间小镇,1880年9月23日的傍晚当事人兰克先生在和小镇
镇长见面,谁知就在镇长握住兰克先生的手,并要和他热情拥抱的时候,兰克先生忽
然在瞬间消失了踪影,汽化了似的。接到报案,警察们很快就来到了现场,因为兰克
小有名气,案件众说纷纭,最后什么也查不出来,警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