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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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部岸次郎的头嘴角抽了抽,慢慢张开嘴,一开一合,似乎在说什么。
杨慕云大叫:“他在说什么?”
“他在说,”姚兵紧紧盯着人头,一字一顿道:“为什么。”
“啊?”我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为什么’?”
“什么意思?”杨慕云看姚兵。
姚兵来到头颅正前方,轻轻用日语说了一句话。
杨慕云十分不满意:“你说的什么?”
姚兵沉默片刻,缓缓道:“我在向他问好。”
“他根本就认不出你是谁。”杨慕云皱眉。
这句话大有深意,姚兵的长相和清水亮根本不一样。可想而知,他肯定是经历了复杂的整容手术。现在的姚兵看起来就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看不出一丝日本味。水部岸次郎当然就认不出来。
水部岸次郎嘴张了张,似乎说了一句话。他的嘴开合很夸张,不像正常人说话的状态。我们正常人说话,嘴皮一动,话就出来了。而他咬字非常困难,一个口型要做到极致,语速缓慢,肌肉都在剧烈地颤抖。
给人一种感觉,开口说话耗尽了他的能量,这颗头随时都可能报废掉。
“他问我,他睡了多长时间。”姚兵道。
看着这颗人头,我忽然心生寒意。不知怎么,诞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我困在容器里,透过玻璃面,看到外面的世界,那会是一种什么感受?
☆、第五十章 老刘
姚兵和人头对话,因为有容器的阻隔,声音无法互相传递。我看了半天,发现了其中不寻常的地方,容器里的人头看不懂或者说压根就接收不到外面的信息。不管姚兵用日语还是打手势,人头和他的交流并不畅快,甚至说根本不在一个节奏上。
人头说人头的,姚兵说姚兵的。
这种现象非常诡异,给我最大的感触就是,似乎是两个世界的交流,生和死的对话,根本是鸡同鸭讲。
杨慕云也看出来了,让姚兵停下沟通。只看人头说什么。
看了一会儿,陈医生奇怪道:“他的口型好像反反复复在说着同一个词。”
姚兵点点头:“是的,他说的是日语里的‘录像带’。”
陈医生摸着下巴,忽然醒悟道:“我明白了。”
“怎么了?”杨慕云问。
他说:“其实这个人头并不会自主思维。”
“可是他确实说话了。”我疑惑地说。
陈医生说:“鹦鹉也会说话,难道你认为它有人一样的意识?”
一句话把我说没电了。杨慕云倒是冷静:“说说你的看法。”
陈医生盯着容器道:“这颗人头有点类似录音机。”他顿了顿,组织一下语言说:“电流刺激,相当于给这台录音机通电,他只是按照事先编排好的程序说出了一些内容,这个人头本身并不会思考。”
姚兵看着人头没有说话。
我问:“所以我们和他无法交流?”
陈医生点头:“其中的机理我大概能猜到一二。人头说话,不过就是电流刺激下,使他的神经肌肉按照特定的程序颤动,形成口型,传递信息。就算我们接上声音输出设备,也听不到他说话,根本就没有喉管和声带。”
杨慕云笑:“小日本真能琢磨,至于这么复杂吗,直接写成文件不就行了。”
我忽然醒悟:“杨伯伯,人头说的‘录像带’,会不会就是摄影师进阴间拍摄的场景?”
杨慕云皱眉,随即一拍大腿:“一定是。那录像带还存在着?一定要找到它。”
“等等。”姚兵一摆手:“你们看。”
容器里的人头,忽然口型变化,不在重复“录像带”,而是说了一句新的什么话。这句话特别长,包含了很多词汇。一句话说完,液体内的气泡越来越多,人头的表情也发生了激烈的变化,肌肉抖动得特别厉害。
“他说的什么?”杨慕云急问道。
姚兵目不转睛地看:“‘灵魂’、‘大脑’、‘物质’……”
“到底说的什么?”杨慕云显得非常焦躁。
姚兵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等等,还有别的词,这句话比较复杂。”
人头一字一顿说完整句话,嘴不停地开合,液体“咕噜噜”的顺着他的嘴流进去,又从脖子下面出来。脸上的血管越鼓越胀,如同条条紫色的蚯蚓,特别吓人。让人看不下去,觉得恶心。
姚兵翻出纸和笔,凭着记忆写下一些词汇。慢慢读了几遍,这才说:“如果我料想不错的话,这句话应该是这样的:‘灵魂最大的缺陷是无法使用它的物质大脑。灵魂可以借助活人的大脑,可是有意识干扰。这是一台纯粹的灵魂接收器。’”
这句话一出来,在场的几个人都默不作声。
陈医生慢慢问道:“这句话里说‘这是一台纯粹的灵魂接收器’,是什么意思?‘这是一台’指代的是什么东西?”
我指着这颗人头,忽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磕磕巴巴说:“说的就是它自己吧。”
杨慕云分析说:“难道这不单单是一台录音机,还是一台接收器?”
这个结论堪称匪夷所思,姚兵盯着手里的这张纸,默不作声。
“如果这是一台接收器的话,我到有个想法。”我说。
杨慕云看我。
最近一段时间,我一直都是个划水的,打酱油的,高层会议勉强叫上我,我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不是我不想出力,现在发生的这一切都如梦如幻,根本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之外,压根就提不出建设性的意见。
现在我灵机一动生出想法,有卖弄的意思在,也想找找存在感。
我说:“猴子现在的症状很像中邪,不知被什么东西附身。既然这颗人头是灵魂接收器,我们不妨拿它到猴子那里,看看能不能接收到什么。”
杨慕云说,可以试试。
他安排人去把猴子给提来。此时的猴子正在沉睡,脸上已经没有那样可怕的表情,似乎附身的那个东西已经走了。
帐篷里众人面面相觑,这东西怎么试?
杨慕云让保镖把容器里的人头和蓄电池一起放到猴子身边,让那张脸正对着他。我们围坐在一起,静静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人头没有任何变化。杨慕云做个手势:“加大电流试试。”
保镖一点点扭转按钮,水部岸次郎脸部肌肉颤抖加剧,表情变得非常诡异,似笑非笑,似怒非怒,整颗头颅似乎都在膨胀。
姚兵道:“不能再大了!他要承受不住了。”
杨慕云示意保镖停下。怪异的现象随即出现,虽然电流停下来,但人脸的表情却没有复苏,肌肉还保持着非常大的角度。
整张脸看起来非常吊诡,就像是脸上的肌肉完全凝固在最夸张的瞬间。
我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想情况会变成这样。陈医生下意识伸出手拍拍容器外面的玻璃面,紧紧闭着眼的人头突然一下睁开眼,恶狠狠地看着外面。
一点不夸张,就在那个瞬间,我忽然感觉到整个帐篷里的温度陡然下降,浑身就是莫名的一寒。我完全是出于一种本能,一把拉住陈医生,把他拽到一边。
容器里的人脸表情开始变了,嘴角微微上翘,嘴慢慢张大,形成一个巨大的黑窝。两只眼睛深陷,大量的液体居然从眼角渗了进去,看上去眼窝如同两个黑色的洞。
容器里的液体就像是蒸腾的开水,气泡翻滚,从人头的嘴里和两只眼窝里“咕噜噜”往上冒。
杨慕云惊疑:“这个表情!不就是下面戴头盔的干尸表情吗?”
我急忙道:“这台接收器起到作用了,一定是接收到了猴子带出来的东西。”
这一幕充斥着说不出的恐怖气氛,所发生的一切似乎游离在科学和玄学之间。用科学方法保存的人头标本,居然接收到了神秘恐怖的鬼魂信息。
这颗人头变得越来越可怕,眼睛和嘴完全成为三个黑色的窟窿,那种奇特的视觉效果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这些还不是最恐怖的,我看着这张脸,浑身颤栗,一股股寒气像电流一样在全身乱窜。
这张脸我不但见过,而且见过很多次。遥远的记忆,开始复苏,我想到了以前很多很多的事情。
第一次看到这张脸,是在花园小区大楼里的阴阳观,那里有一幅巨大的布幔,从天花板一直垂到地面。在上面画了很多鬼脸,类似呐喊的图案,就是眼前的这张脸。
第二次是彭大哥关进精神病院,其病因就是他用黑色漆料涂满了家里所有墙体和地面,上面所画的也是这张脸。
第三次是在洪辰的祠堂里,当时她告诉我们说,这东西叫三目鬼王。
我紧紧盯着容器里的人脸,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这张脸占据了我所有的思维空间,似乎我身处的世界已经消失了。
冥冥中,我忽然生出一个极为不合情理的怪想法。我觉得这张脸的出现并不是偶然,它就像贯穿我最近整个人生经历的一种标志。像是有什么人,正在用这个办法来暗示着我某些东西。
我细琢磨一下,又觉得这种想法实在是太唯心了。心理学中有一种精神疾病,患病的人认为整个世界因为他而生,因为他而延伸。我现在就有一些这样的心理错觉。我现在身处的世界,似乎混淆了现实逻辑和思维逻辑。用句通俗的话说,所经历的一切,似乎是我思维的延伸。
这种想法不是我临时起意,而是很早就诞生了。我总感觉自己所经历的,有种现实逻辑的违和感,因为许多细节和发展都不是很合理,非常的匪夷所思和怪诞离奇。用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故事里被创作出来的人物。
看样子,等这趟探险完事,回到家之后,我得找个心理医生好好调节一下。在这么下去,我觉得有点精神分裂的前兆。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忽然容器里的人头动了,他竟然在慢慢转着头。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我拉进现实。看看帐篷里这些实实在在的人,我打了个激灵,心说这才是我的世界啊。居然怀疑现实世界,这是不是精神病的征兆?我头上冒出冷汗。
此时,帐篷所有的人都紧紧盯着容器。人头插满电极,又没有脖颈的力量支撑,朝向哪就定死在哪,怎么可能会转动呢?可现在偏偏就发生了!
这颗头开始的时候,面向猴子,现在居然缓缓转过来,面朝向我们。
他的嘴动了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杨慕云一拍姚兵:“快,他说的什么?”
姚兵慢慢念着,疑惑道:“好像不是日语,他说的是‘劳牛’、‘老牛’?”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一瞬间脑子就像是被重物击中,整个一片空白。那颗人头说的是:“老刘。”
☆、第五十一章 阴间
开始时,我觉得人头能说出“老刘”这个词汇完全是我的臆想,可仔细观察人头的表情后,越觉得这张脸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似曾相识,在哪里见过。
人头张开闭合嘴型,在说着什么。在场的几个人聚精会神盯着看,希望做出最合理的解读。
看着看着,陈医生说:“他说的是汉语。”
这个观点达成我们共识。姚兵读着人头的口型,慢慢跟着念道:“……老牛,一开始我们就全错了……”
这句话说完,姚兵看看杨慕云,杨慕云脸色阴沉,不知在想着什么。
人头说道:“关键的地方,在这个世界之外……我终于知道什么是……阴间了……你现在就在……阴间里……狭义的阴间……众神的努力……真正的阴间……幻灭……没有天堂……”
说到后来,人头脸部肌肉颤抖愈发剧烈,液体如同沸水开锅,气泡蒸腾翻滚,几乎把整张脸淹没。
我大叫一声:“停止供电。”
保镖看看杨慕云,杨慕云略点点头,他马上关闭了蓄电池电源。好半天,气泡才慢慢停了下来,再看水部岸次郎,整张脸都漂了,就像是被人飞起来踹了一脚,五官挪移,狰狞无比。最可怖的是眼球没有了,整张脸形成了眼窝和嘴三个漆黑的深洞。
帐篷里静悄悄的,谁也没有说话。杨慕云拿着记录的纸张看着,有些失神,半天才道:“谁能说说刚才怎么回事。”
姚兵想了想说:“可以肯定,刚才人头并不是水部本人,而是接收到了……不知哪来的意识。”
杨慕云点点头:“继续说。”
“这个意识咱们分两方面来看,一种可能是无意识呓语,就类似无线电收到的支离破碎不成逻辑的信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没有讨论的意义。”姚兵慢慢分析,思路很清晰。
我们几个看他,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另一方面,假如说这段话是有的放矢,确实是说给我们听的,我们就要解读一下人头语录的潜台词。你们看第一句话,‘老牛,一开始我们就全错了’。这个老牛是什么,存疑。你们注意这句话里的两个词,‘我们’‘全错了’。也就是说,人头所接受到的这个灵魂,和‘老牛’是老相识,他们对某个事物有过想法和揣测,可是这个灵魂却不知怎么发现了,他们开始的想法是完全错误的。”
杨慕云点头:“很有道理。”
我看着姚兵,身上忽然有些发冷,他分析得和我的想法,已经有七八分的接近。我已经认出,人头接收到的灵魂,应该是李扬。
我和李扬有过很多生死与共的大冒险,对他的思维、动作、语气简直太熟悉了。人头刚才那一串表现,我几乎肯定就是他。不要问有什么根据,纯粹就是个人感觉,就是他。
我不知道也想不明白,人头为什么会接收到李扬的灵魂。可以肯定的是,李扬现在已经不是人了,最起码不是传统概念里的“人”,他是一种意识流的存在。
他喊的老牛就是老刘,他是在向我传递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这个信息就是,阴间到底是什么?
说实话,我这人太过愚鲁,到现在也不全理解他的意思。他说“一开始我们全错了”,说明我们通过种种经历,观察推理总结出的阴间概念,完全是错误的!他这一句话,就推翻了我所有的世界观。
那么到底错在哪呢。他下面说,“关键的地方,在这个世界之外”,这句话我不是太理解。阴间确实就是在现实世界之外,这不是废话吗?但我相信,李扬在传递信息的时候,是在一种十分紧迫的情况下,他要赶在人头报废之前,艰难地把信息传给我。他说的应该都是最直接的感受,并没有调侃的意思在。
关键的地方,在这个世界之外……
他后来又说,已经知道什么是阴间了,最可怕的是这句话,“你现在就在阴间里”。
我不禁摸摸下巴,身上的寒意渐渐加重。因为我想到了一种极为匪夷所思的结论,李扬表面看是死了,但其实他是去“活”了。别看我现在还活蹦乱跳,一点事没有,但其实我已经“死”了,我现在就在阴间里。
我忽然想到前一句话,“关键的地方,在这个世界之外”。是不是说,我如果要明白通透整件事情的本质,就必须要跳出这个世界,到世界之外就能明白了呢?
想到这里,我有点不寒而栗。要离开这个世界,其他手段我不知道,但唯有一种方法,那就是死。
和李扬一样,要追寻真理,看清世界本质,那就去死好了。不死,活在这里,永远都浑浑噩噩的。要看清生命的本质,必须跳脱出去,换成另外一种生命形式,或许才能明白。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看着下面一句话,“狭义的阴间,众神的努力,真正的阴间,幻灭,没有天堂”。这句话包涵的信息太深太广,又是众神又是幻灭又是天堂的。正因为涵义广博,所以才无法琢磨。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句话是对阴间到底是什么,做的一个强有力的补充和说明。
我的心思没放在这里,说实话,我对阴间是什么玩意,什么是真正的阴间,已经不感兴趣了。说句不好听的,跟我有个**毛关系。死了都去那地方报道,天下公平唯黄土,谁人头上不曾埋。早晚的事,我现在只想过好当下。
李扬总是这副德行,在你最兴高采烈的时候他来了,泼了盆凉水说了几句刺痛你世界观的话,然后飘然而去,留你自己在那难受。
杨慕云姚兵等人还在那分析。李扬说的这些话,针对性很强,我认为就是对我说的,其他人不理解很正常。而且他们越分析越远,最后相当离谱。我听在耳朵里,并没有插话做什么说明,心里自有盘算。
杨慕云心烦气躁,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又这样莫名其妙中断。
最后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没有结论。依旧是一团谜团。
杨慕云让保镖重新开启电流,刺激人头。电流不断加大,可人头始终没有反应,保镖按照他的指示,按钮越旋越大。陈医生急叫:“不能再大下去了。它会报废的。”
杨慕云冷冷道:“报废就报废,对我来说,它如果提供不了线索,就是一堆垃圾。”
“杨总,这颗人头是很难得的标本!如果拿回去研究,会填补医学领域某些空白。”陈医生道。
杨慕云:“如果我活不到那天,那一切都没有意义。”
就在这时,人头周围气泡越来越盛,脸上的皮肤竟然开始脱落。大块大块往下掉,露出下面的神经组织,鲜红鲜红一片。这颗肥硕的日本人人头,此时看来非常吓人,就跟传说中的画皮一样。不但表情呲牙咧嘴,而且还成了阴阳脸,一半脸完好,一半脸已经剥落到快成骷髅了。
就在这时,人头的嘴忽然说了一句话,姚兵看着口型呆住了。紧接着,整颗人头皮肉尽烂,变成了一副白色的骷髅。容器下面,积了厚厚的皮肉组织。这还不算完,容器接口的插孔上,居然开始冒烟,冒出一股类似电器烧糊的味道。
我们赶紧七手八脚把电线拔了下来,那股白烟在帐篷里,翻腾着,逐渐飘散。
这时,一直昏迷的猴子突然醒了,猛地一下坐起来。陈医生就在他旁边,冷不丁吓得一声大叫,赶忙避开。
猴子的表情特别痛苦,时而咧嘴,时而皱眉,时而瞪眼,那张脸更是无比恐怖,像是有一条大虫子在他的脸皮下面窜动,忽高忽低。猴子惨叫一声:“冷死我了,冷死我了,好冷,好冷……”
我们无不骇然,现在怎么会冷呢?五六月份的山里,虽有点山风,却极度闷热。我这穿着半截袖还热呢,他居然喊冷。
猴子这张脸的脸皮突然产生变化,猛然爆开了许多小洞。打个比方来说,他的脸是山地,小人国的炮火打在上面,落地就炸,一炸就是一个蛛丝裂纹的坑。
不但脸上,全身上下都开始出现这种症状。猴子满地打滚,喊着冷,身上鲜血淋漓,简直惨不忍睹。
保镖赶紧出去叫人,不多时营地的人几乎全来了,抬胳膊抬脚,把猴子抬出去。抬的时候,大家都非常注意,猴子这病也不知传不传染,看着像是皮肤病。把他抬进那个空帐篷里,猴子在地上翻滚,可谁也没有办法,完全束手无策。
姚兵过来,他倒是生冷不忌,用刀把猴子身上衣服全部挑开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