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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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几个好像是便衣的男人胳肢窝底下夹着小皮包正在楼前和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管理人员说着什么。
我抬头看看这栋大楼,足有二十一层,白云飘飘下,大楼似摇摇欲坠,像是要倾斜坍塌一样,我头一阵阵犯迷糊,赶紧收了目光。
旁边有个老大爷啧啧感叹:“这才多大啊,就跳楼。”
我赶紧凑过去听,还有几个老娘们估计也是刚来,精神头十足,两眼发光,围着老头问怎么回事。
原来今天早上,有人从这栋大楼平台上跳了下来。二十一层,你们想吧,这人落地能成啥样,估计得用铲子铲。
肮脏的地面乌黑了一大块,也不知是不是尸体留下来的,我越看越堵,听老头继续八卦。
有人问跳楼的多大年纪。我忽然心念一动,想起李大民来了,心怦怦乱跳,不会是这小子吧?
因为这栋大楼,正是马丹龙所在的地址。
老头说:“是个小姑娘,好像不到三十,听说被男朋友甩了,还怀着孕。想不开了,爬上天台跳下来,唉,一尸两命。”
旁边有人打趣:“你咋知道这么详细?你不会是孩子他爹吧?”
“我草你妈。”老头火了,眉毛一动一动:“说话嘴上能不能积点德?我告诉你我咋知道的,看见老王了吗。”他用手一指那个穿蓝色制服的管理员:“我和老王是棋友,他就天天在大楼传达室上班蹲点,啥事不知道。”
我正听着,忽然一阵冷风吹过,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老头看周围人都在听他讲,十分得意,摇着脑袋继续说,这栋楼十室九空,根本没人住,邪兴得厉害!据说光今年就死了仨,有跳楼的,有上吊的,还有服药的。许多住户都准备卖房子搬家呢。
这时,那几个便衣说完话,从楼里出来坐车走了。被称为老王的管理员站在楼口,摆手相送。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看热闹的人群,他倒背双手紧锁眉头,像智者一样撅着屁股走回传达室。
围观百姓又议论了会儿,都散了。几个好事的,簇拥着那老头进传达室要跟老王继续八卦。我反正闲着没事,跟在他们后边,一起走了进去。
老王拍着腿感叹:“可怜那。早上,我刚起来,叠了被洗把脸正准备出去吃饭,走到楼口,看见从天上落下个黑影。当时给我吓得一激灵,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一声巨响,好像一个大口袋突然爆裂,什么红的黄的白的四处飞溅。你们也知道,我们这个楼居民都没啥素质,经常往下扔东西吐痰什么的,我以为又是谁家杂物扔下来,定睛这么一看,妈的妈我的姥姥,差点没给我尿吓出来,一个大活人摔了个细碎。那血、那肉、那胳膊腿,啧啧,没法说。最为可怖的是,这人还穿着一身大红色的睡衣。”
☆、第九章 在凶宅里租房子
“那可太刺激了。”有人说。
“刺激?”老王瞪着眼珠子:“这也就是我活这么大岁数,见多识广,换一般人遇到跳楼的早就吓出心脏病了。我到现在胸口还发闷,一闭眼就想起血泊里的大红睡衣,就在眼前这么晃啊晃啊。不行,我的跟老板提提,得给我加工资,时不时来这么一出,我非短十年阳寿不可。”
“跳楼的死者真的是有孕在身?”我问。
老王还没说话,那老头装个能耐梗:“你哪的?有证件吗?这是你随便进的地儿吗?”
我一下就火了,那么多老娘们跟着进来你不管,看见我你有精神头了。也难怪,我这人扮相比较斯文,带着金丝眼镜,长了一张憨厚朴实的脸,谁看了都想欺负两下。老王背靠座椅,哧溜哧溜喝着热茶:“小伙子,赶紧出去吧,别瞎打听。”
旁边老娘们也冷嘲热讽:“现在社会上这人啊可坏了,遇到点什么事看谁家死了人可有精神了,就等着捡笑话哩。”
被他们挤兑着,我怒从心头起,一拍桌子:“你们别在那胡说,我是来租房子的。”
那几个人像看弱智一样看着我,刚刚就跳楼死了那么一口子,还有人上杆子跑这住,莫非脑子让门夹了。
说完这句话我也后悔,现在合租的房子有半个月到期,我住的挺习惯还想续租。谁知道自己大脑不知怎么短路了,要跑到这租房子。
“真的假的,你可别跟我们开玩笑啊。”老头说。
“我哪有时间逗你们玩。”我从兜里掏出银行卡和身份证拍桌子上。
老王戴着老花镜,从桌子上拿过一个破旧的笔记本,翻开以后细细查找:“本楼要出租房子的都在我这登记,我给你看看。8楼、15楼、21楼都有空房子,你想租哪的?”
我暗暗摸着马丹龙的地址,说道:“21楼吧。我喜欢清静。”
老王看了我一眼,神色怪异,没说什么。他不急不慢戴上套袖,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捧过座机电话,查号码打过去:“刘大姐啊,有人来租你们家房子,你在不在家?好,你下来吧,是个小伙子,就在传达室。”
我非常不舒服,本来想过来看看的,谁知道真住上了。住在这么个凶宅大楼里,换谁心里能得劲?
时间不长,下来个五十来岁老娘们,神色萎靡,脸上一点血色没有,愁眉苦脸的。进来就问:“谁租房子?”
“你是刘大姐吧?我租。”我说。
“小伙子你哪的?”
“我就在附近工作,想找个就近点的房子住,以前住的地方太远,交通不方便。”
刘大姐拿起我的证件看了看:“好,你跟我上来先看看房子再说吧。”
我们坐了电梯往上走。这栋楼实在是有年头,用的还是样式最老的电梯。电梯里散发着一股很难闻的气味,我皱着眉捂着鼻子。刘大姐站在前面,背对着我,看不到我的小动作。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电梯里静寂无声。
很快到了21楼。从电梯门出来拐个弯是条走廊,一边是临街的窗户,一边是住家的门户。走廊空空荡荡,透着冷清,甚至连居家最常见的门口杂物都没有。刘大姐驼着背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透窗看去,21楼别说是高,下面车辆就像火柴盒一样,芸芸众生往来其间,形如蝼蚁。
走过这条走廊,谁知道还有个拐角,里面是深深的门洞,没有灯光,黑漆漆的像个山洞。刘大姐继续往里走,我有点不淡定了。如果住在外面走廊的房间也就罢了,居然还有这么阴森的去处。
还好,楼道里有感应灯,遇人便亮,只是灯光晦暗,散着暗黄色的光。楼道里就像是多年前的老照片,泛着岁月沉淀的黄。
刘大姐来到一处门前,门上刷着红漆,居然还贴着不知何年何月的“福”字。脏兮兮的纸面残缺不全,倒放着贴在门上,所谓‘道福’。
不知怎么,我忽然想起彭刚说的地下室那一幕了,当时他站在地下室门前,那扇铁门上就贴着这么一张福字。
想到这,我觉得有些怪异,说不出道不明的。没来及细想,刘大姐就把门打开。
里面的房间是两室一厅,厅里十分冷清,放了张破沙发,对面是台三十来寸的液晶电视,中间放了个饭桌子。我使手一摸,桌面还算干净,有股淡淡的油味,估计不久之前还有人在这里吃饭。
厕所靠墙,两个房间分列厕所门左右,大门相对。我看到右边的房间锁着门,门口放了一双男式拖鞋。刘大姐打开左边那扇门,走进去里面面积不大,也就二三十平,放着床、衣柜、还有个电脑桌,窗户上挂着带着小花瓣的白色窗帘,干干净净,像是女孩子的闺房。
我正要坐在床上,忽然想起什么,触电一样跳起来:“**,刘大姐你别害我,这是不是跳楼那女孩住的房间?”
刘大姐诧异地看着我:“你想哪去了?我就算再缺德也不能干那事。那女孩叫林霞,也是住在21层,是在走廊那边。不过你猜的很对,这里以前的房客确实是个女孩,她搬走很长时间了,一直空着也没租出去。”
“对面是谁住的?”我问。
“对面也是个小伙儿,跟你年纪相仿,早大半个月就住进来了。小伙儿挺有钱,一下交了半年的房租。”
我眨眨眼,试探着问:“他是干什么的?”
“谁知道干什么的。我这个人不讨厌,只要把房租交齐,别给我惹事,我一般不打听房客的**。你要想知道,日后你们自己处。我可以跟你说,那小伙儿是个老实人,不像惹事的,你别担心。”
“我看锁着门……”
“今天周日嘛,人家可能跟女朋友约会去了,很正常。不过这小伙子我来几次都没看着他,可能工作忙吧。好了,条件呢就这么个条件,我也不多要,一个月房租五百。你可以满世界打听去,在市区还有没有这么个价。我也实话跟你说,之所以这么便宜,就因为这栋大楼里出过事,今天早上你也看见了。”
“我总觉得不得劲,那跳楼的女孩到底怎么回事?”
刘姐看看我,叹口气:“小刘啊,咱俩都是本家,大姐是个实在人,不能坑你。我跟你说实话,跳楼那小姑娘住的房子也是我租出去的。就因为这么个事,警察盘问我一早上了。”
“她为什么跳楼?”我问。
刘大姐眼睛转了转:“你到底租不租?给个痛快话。租了房子,大姐再说。”
“租吧。”我点点头。有种预感,我已经摸到整个事态的边缘了。
刘大姐不亏是常年包租婆,合同随身带着,我们签了租房协议,我交了一个季度的房费和押金,老娘们脸都乐开花了,这才讲到那位跳楼的姑娘:“这姑娘叫林霞,是去年搬过来的,当时好像和她男朋友一起办的手续,我记得有这么个小伙子。但两人没有同居,一直是林霞自己在这住。咱有啥说啥,这小姑娘真好,人长得胖胖乎乎,看起来特别可爱,还懂事,给家收拾的干干净净,有时候我家有点事,她还主动帮忙呢。真没想到,这么好的姑娘就跳楼了。”
她长吁短叹。
“我听说她怀孕了,是吗?”我问。
刘大姐神秘地眨眨眼:“大姐我可不是背后讲究人,她确实怀孕了。我记得一个月前吧,她偷着找我,手里拿了个试孕棒,说自己月事很长时间没来了。咱有经验啊,一看就是怀孕了,还跟她恭喜呢。谁知她一听自己怀孕,脸色马上就变得很难看,什么也没说就回去了。”
我揉揉额头,仔细想了想。马丹龙假定确实有穿行阴阳两界的能力,那么这栋大楼发生的这一起起自杀意外事件或多或少必然和他有关系。别问我为什么,我就这么感觉的。就好比房间里突然臭气熏天,满屋的人就有一个是坏肚子的,说这屁跟他没关系,鬼都不信。
我本来怀疑林霞的死是不是和马丹龙有联系,可是听刘大姐这么一说,好像又没啥联系。林霞的男朋友不可能是马丹龙,她怀孕跳楼,完全是感情线出了问题,和马丹龙似乎没什么关系。
我想着想着,有些入神,不知不觉中,似乎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刘大姐莫名消失了。屋子里荡漾着一股无法言说的冷意,像沼泽的水一样慢慢浸入,漫到身上。我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种阴冷浸入骨髓。我的思维像是被限制在一个极为狭小的范围里伸展不开,冷得打颤,那感觉就像是被梦魇住了。
你猜我这时候想起什么来了。我想起采访彭大哥时,他描述自己在游冬泳犯心脏病的经历。动也动不了,浑身乏力,冰水浸骨,意识渐渐消散,像被吸入黑洞一样。
我上下牙齿打仗,也不知从哪迸出一股劲头,大喝一声:“啊。”猛然站起来,看到刘大姐就站在自己面前,她吓得捂着胸口,脸色也白了:“小刘,你干嘛啊,吓死大姐了。”
我看着她,不停咽着口水,额头上全是冷汗。从刚才看见门上贴的倒“福”我就觉得不对劲,怎么彭氏父子讲的那些经历都在我生活里一一出现了?马来隔壁的,太他妈邪门了!
我擦擦汗,笑笑说:“大姐,不好意思啊,刚才也不知怎么睡过去了,做了个噩梦,又吓醒了。”
刘大姐像第一次看见我,拍着胸说:“小刘,你可别吓大姐。被林霞那丫头吓一次,再让你吓一次,大姐心脏病非犯了不可。”
这娘们真是乌鸦嘴,怎么把我跟个死人相提并论。
她又跟我交待两句就走了。她这一走,我这心一下空落落的。看着陌生的房间,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怪诞的梦。
我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拿起手机给室友打电话。
他一听我要搬家,立马窜了,在手机里骂我整整五分钟。我们关系都挺好的,约好了一起继续租房子,这次算我食了言。骂归骂,我还得嬉皮笑脸借他车搬家用。
约好了下午搬家,我还要回去归整归整东西。从房间里出来,走到外面走廊上。我才发现,这里取光很差,现在还不到中午,走廊的光线便有些晦暗了,阴阴森森的。我看着长长的走廊,回头又看看黑洞洞的门洞,心里后悔极了,这个鬼地方,就算好人呆长时间也能发疯。
☆、第十章 阴森天台
下午室友开车帮我搬家。我的东西不算多,单身汉一枚,不讲吃不讲穿的,唯一占份量的就是好几大箱子的书。我嗜爱读书,每天晚上都手不释卷,这些年不知不觉攒下许多。我们两个吭哧吭哧搬到车上,开到了花园小区再吭哧吭哧往下搬。门岗老王还真是个热心肠,看见我搬家来了,他赶紧出来帮忙。
搬家的东西不能走大楼正厅的运人电梯,得抬到后面的运货电梯,等搬到电梯口,我和室友累的跟狗似的吐舌头,而老王捧着最重的箱子脸不变色气不喘。不时讽刺我们:“我这半大老头都比你们年轻人体力好,你们成天坐办公室都呆废了。”
我和室友互相看看,也没说什么,这时电梯来了,我们三个人进到里面。
室友随手点最高层,可那个按钮一直没摁亮。他有点急,用手指头狂点。老王说:“你点错了,那不是21层。”
我们仔细去看,原来21层的按钮排在第二个。老王搓着手解释:“这栋楼建的太早,电梯设计的有问题,最上面那个按钮是废的,没什么用。”
21层说高也挺高,这运货电梯设计的确实缺德,走一层晃一晃,还没到十五层,我让这电梯晃的直恶心,就跟晕车了差不多。好不容易忍到21层,从电梯出来,我趴在走廊窗台上,探头出去好一顿呼吸,才缓过来。
室友伸着舌头打量这里的环境:“**,老刘,你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倒霉地方。”
我摆摆手:“说来话长,先帮我搬了再说。”
我们三人楼上楼下跑了几趟,好不容易全把东西堆到房间里,我看着乱糟糟的屋子,也没心情打理,一挥手:“走,咱哥仨喝酒去。”
老王掐着腰在屋子里来回转了几圈:“不错啊,挺干净。小刘,和你朋友去吃吧。我还得守岗。你要真想犒劳老汉,就给我买点白的,再来几个鸡爪子当晚饭了。”
晚上天有点凉,我和室友下楼在小区外找了一家小火锅店,点了一桌肉,来了一箱啤的,开始推杯换盏大快朵颐。我和他是多少年老朋友,用不着客气,我们俩吃得头不抬眼不睁。这顿饭足足吃了俩点儿,满桌子残羹剩菜,吃的滚肚溜圆,喝的两眼发花。我和他互相搂着脖,打着饱嗝出来。虽然喝多了,我还没忘老王,给他捎了鸡爪子猪肘子,买了瓶白酒,顺手又捎了包烟。
我跟室友说今晚就住我那吧,你也开不了车。他猛摇头,说你那个鬼屋我脑袋除非让门夹了才能去住。我照他屁股踢了一脚,让他滚蛋,他摇摇晃晃自己打车走了。
进了大楼门岗,我把一塑料袋好吃好喝放在老王桌子上,和他臭拼了几句,准备回去睡觉。老王把烟撕开,用鼻子闻闻香味,一脸猥琐相:“嘿嘿,没想到你小子还挺上道。老汉我就再交待一句,你以后可千万别去天台。”
“为啥?”我斜眼看他。
“那天台挺邪门。传说,”他贼头贼脑前后看看,其实传达室就我们两人,他故意弄出紧张感:“传说天台有吊死鬼和跳楼鬼,他们在上面徘徊守护,就为了给自己找替身,好去投胎。林霞,就是他们找的替身。”
我嘎嘎笑:“我就听说过吊死鬼,从来没听说过跳楼鬼。老王你啊,满嘴跑火车,没一句实话。”
老王火了:“我是看你小伙挺好,好心奉劝两句。单老怎么说的,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想去就去吧。”
我也没理他,挠挠裤裆,撅起屁股在传达室放了个屁,一步三摇坐电梯回去。
到21楼,从电梯出来,我迷迷糊糊看啥都双影,心脏也不知怎么,咯噔咯噔乱跳,浑身燥热。我摇摇晃晃走在走廊上,想抬手看看表几点了,可双手重若千钧,怎么也抬不起来。
我心说不好,可别喝多了失去知觉睡在走廊上。晚上那么冷,走廊有些窗户关的不牢,四面透风,要真在这睡一宿我非大病一场不可。
心里起急,加快脚步,赶紧往家走。
没走两步,忽然听到右手边某扇窗户里传来一个女人叹息的声音:“唉……”
这声音来得毫无预兆,非常突然,真好像冷水浇头,我浑身血液那一瞬间都他妈凝固了。
我关节发僵,脖子不敢转动,生怕看到什么恐怖的景象。心脏狂跳,好半天我才伸出手扶住墙,慢慢转头去看。
右手边是一户住家,大门紧闭,只是旁边小天窗开了一条缝隙。我揉揉太阳穴,刚才到底是幻听还是真的有声音。
我仔细回忆,那一声叹息听来阴绵悠长,像是有极大的心事,那种忧愁纠结,简直让闻者揪心掉泪。
我看看这家住户的门牌号,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吓尿了。2106。
2106正是林霞生前住的房子。
我浑身汗毛根根竖立,呼吸困难,强烈的恐惧让我几近窒息。当时也不知是喝大了,还是怎么的,我竟然慢慢走过去,趴在小天窗上,眯起眼顺着缝隙往屋里看。
里面黑漆漆的,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天窗里应该是间厨房。面积比较小,橱柜上放着全套的厨房用具,这里似乎很久没人住过了,显得死气沉沉。
这不科学啊,林霞是今天早上跳楼的。跳楼以前她一直住在这里,怎么会没用过厨房东西呢?
我正想着,忽然听到房间里有声音,若有若无,悉悉碎碎听起来好像是风声。我整个人贴在窗户上,歪着脸使劲往里看,确实是角度所限,只能看到厨房。厨房门再里面,就是黑漆漆的拐角,什么也看不到。
看了一会儿,虽然啥都没看见,可总觉得心毛毛的。这种抓心挠肝的感觉十分难受,就好像看粗制滥造的恐怖片,总怕突然间蹦出一张女人脸吓你一跳。
我从窗户上下来,重重抹了下脸,犹豫再三,猛一咬牙,走到了房门前拉动把手。我想碰碰运气,一旦今天警察检查过,门没锁呢。拽了两下,门锁得很紧。这才意识到,林霞是跳楼死的,她住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