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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阴间到底是什么-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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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个年代道士和尚都是严厉打击的对象,而那个道士,据我爸爸说,一身干净的道袍,束天发髻步云履,手里拿着拂尘,颇有出尘之意,一看就是高人。别的不说,他能穿这套道袍行走祖国红色大地,就绝对不简单。那道士说,我爸爸他们是中了尸毒。留下了药丸和这柄桃木剑,也神了,他们把桃木剑挂在棚屋里,吃了那些药丸,烧马上就退了。”
“那具女尸呢?”我更关心这个。
“让那道士抱走,不知去哪了。”
我叹息:“这道士倒是个重口味。”
李扬笑:“你别胡说,道士有好生之德,断不会留这样的邪物在人间祸害,可能作法给烧了吧。”
我轻轻抚摸手里的长剑:“没想到这东西还有这么传奇的来历。”
“我一搬进来,就觉得这里不对劲,阴气太盛,所以把这柄剑挂在墙上镇邪。”他说。
我略有所思:“李扬,你想没想过这种可能。就因为你挂剑驱邪,所以才迟迟找不到这栋大楼的秘密。”
“哦?怎么讲?”
“这栋大楼阴气过盛,而阴煞最盛之地我觉得就在顶楼和天台这里。你挂了这么一柄剑,阴气都绕着你走,你还上哪找去。”
李扬摸摸下巴:“有道理。”他跳下床,从床底下掏出一个藤箱,把这柄红木剑锁进箱子里。
我啼笑皆非,正想说刚才是在跟你开玩笑。这时,外面大门敲响了。
李扬看看表:“差不多,挺快的。他来了。”
“谁?”我问。
“一个能让我们悄无声息进入林霞房间的人。”李扬坏笑。




☆、第十五章 夜探凶宅

我和他一起到门口迎接,门开了,外面站着一个愣头愣脑的小胖子。此人穿着一身深蓝色工作服,下身是很肥的牛仔裤,手里提着个不大的工具箱。
长的普普通通,却有种憨实的可爱。
“怎么回事?大晚上把我叫来。”他说话很快,一点不认生,看见我像看到多年老友,点点头,算打了招呼。
“进来再说。”李扬道。
我们仨人进了房间。李扬说:“我简单介绍一下,这位是老刘,老刘啊,你管他叫铜锁就行。铜锁是网名,他也是灯盟的。”
我笑,和他握手:“铜锁你好。”
铜锁呲着小白牙也笑:“老刘,相逢何必曾相识。这是我们灯盟的规矩,一律不报真名,也不打听对方的来历。”
我大约也猜出来了:“你叫铜锁,说明你开锁厉害?”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但我只开该开之锁,你们不讲出道道儿,我是不会干活的。”
“这个故事很长。”李扬笑。
“我这人从小就爱听故事,只要曲折的,越长越好。”
我看看表有些焦急:“这都快十一点了,讲完故事估计的凌晨,我们还怎么干活?要不等明天吧。”
“别价,这个可等不了。”李扬说:“林霞的房间能保持她死前的状态这很不容易,我看到刘大姐已经在物色新房客了。一旦她明天心血来潮进去收拾房间怎么办?什么线索都断了。我们抢的就是这时间差。”
铜锁大大咧咧拿过桌子上的烟,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我无所谓,你们慢慢商量,啥时候讲完故事我啥时候干活。”
无奈我只好给铜锁讲整件事情来龙去脉,李扬到是很有眼力见,去厨房烧了水,泡了茶。
铜锁是个非常好的听众,在我讲的过程中,他听得聚精会神,津津有味,脸上表情不时随着我的讲解而变化。看他这么投入,我的口才也有了上乘发挥,讲的娓娓道来。
虽然我择其重点讲述,可还是花费了大半个小时,一壶茶都喝到见底。
铜锁指着李扬说:“老李,你不地道啊,这么好玩的事情居然没有通知咱们灯盟。你小子吃独食,我鄙视你。”
李扬苦笑:“好玩?这里可是有人命的!而且我感觉这件事水很深,波橘云诡,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铜锁放下茶杯,走到桌前,看到那枚玉牌伸手去拿:“这就是巫毒娃娃肚子里取的?”
“别动!”李扬一嗓子把他吓一哆嗦。
“我看看还不行吗?”
“这东西我劝你还是不要沾身的好。”李扬走过去,用筷子夹起黑玉:“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玉石呗。”
“废话,玉石的总类有很多。我告诉你吧,这叫尸玉。知道什么是尸玉吗?这种玉石天然寒凉,摸起来像是寒冰,在古代是用来养尸的。”
李扬让我们摸摸玉牌放过的地方。我伸手一触,桌子上那块小小的区域果然比别处温度更低,触手冰凉,就像放过冰块。
“这种尸玉在养尸的同时,尸体也在滋润补养它,两者相得益彰。尸体不腐,玉石润泽,邪门的厉害。”
铜锁悻悻收手:“让你说的这么吓人。那玉石里的液体是什么?”
〃我猜大概是尸油吧。〃李扬淡淡道。
“**,你就危言耸听吧。”
李扬笑:“至于是不是我也不敢肯定。你要是有关系,拿着这枚玉去找个实验室化验化验,看是不是尸油。”
“算了算了,日后再说吧。”铜锁道:“走吧,这就去林霞家。让你们说的,我现在已经好奇心爆棚了。”
我们三人提着工具箱出了住所,沿着走廊来到林霞家门前。楼里静悄悄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铜锁半跪在门前,从工具箱取出工具,探进锁眼里,不知捣鼓什么。
我搓着手在旁边站着,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晚上太冷,浑身哆嗦,牙齿都在打颤。
“咱们不算是入室盗窃吧?”我颤着声音说。
“最起码也是私闯民宅,抓着了就得蹲笆篱子。”李扬坏笑。
此时已值深夜,月光如水,冷冷的寒意在空气中飘荡。我冻得直跺脚,只听“吧嗒”一声,门锁开了。
铜锁站起来,收起工具,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赶紧推门进去。里面正是那所小厨房。漆黑无比,就那么一瞬间,我忽然感觉到有一种无法言喻非同寻常的异样,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就觉得在房间的黑暗深处,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我正要往里走,察觉到怎么后面一点声音也没有,似乎李扬和铜锁凭空消失了。我赶紧回头,只见他们两位大爷还在门外,压根就没进来。一边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一边不慌不忙往手上戴着胶皮手套。
我火烧屁股一样又跑出去,低声喝:“你们干什么?”
“刚才都说了这是私闯民宅,一旦丢点什么东西,刘大姐报案,我们不能留下什么指纹啊。”铜锁嘿嘿笑。
“我靠,赶紧给我也来一幅手套。”
铜锁从工具箱里摸出手套递给我。我戴好手套,用衣服蹭了蹭把手上的指纹。
我们三人进了林霞的住所,我顺手把门带上。
越过厨房,来到客厅,一股无人居住的臭味扑面而来。屋子里隔音效果不错,门一关,外面的声音几乎都听不到了。
出于谨慎,我们没有开灯,打着手电筒四下里照着。先进去的是客厅,靠墙摆着老式的电视柜,上面放着一台三十来寸的液晶电视,蒙了一层的灰。透过黑色屏幕,隐约能看到我们三人晃动的身影。厅中间有一张饭桌,铺着碎花格子的桌布,很干净,令人诧异的是,桌子上居然有一只粉红色的碗。碗旁放了一双筷子。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就好像有人在这里刚刚吃过饭一样。
铜锁伸出手指摸摸碗边说:“冰的。”
真是说不出的怪异,他好像松了一口气,可能是害怕碗是热的吧。我用手电照了照,碗里是吃剩的半碗方便面,似乎还飘着香味。
“别看了,往里走。”李扬低声说。
我们蹑手蹑脚往里去。这间住所格局很小,仅一室一厅。越过厅堂,里面便是卧室。
卧室是关着的。李扬轻轻一推,只听“吱呀”一声脆响,门应声而开。那声音酸的牙都倒了。
铜锁暗叫:“你能不能小心点。”
“别废话。”李扬说。
掀开门帘,三束手电光斑照射进去。里面不怎么宽的地面上,散落着满地的杂物。大部分都是废弃的白色塑料袋,矿泉水、可乐瓶子,还有一堆堆揉捏成团的手纸。
铜锁一捂鼻子:“我靠,这什么味儿?”
屋子里充斥着很怪异的味道,十分腥,像是弥漫着大量的洗衣粉。我们三人熏的几乎睁不开眼,放下门帘,进客厅一阵咳嗽。
“妈的。”铜锁骂:“这要不是事先知道是个女孩的闺房,我还以为住着个**丝呢,一屋子撸管味。”
别说,他工具箱里东西到是挺齐备,里面居然还有口罩。我们三人戴上,再次进了卧室,在手电的光亮下,四周的一切都清晰起来。
陈设到是挺简单,布制的衣柜,鞋架子、电脑桌,还有一张双人床。电脑桌上散落着一些书,铜锁拿起来看看,都是一些时下比较流行的情感,《我恋上总裁大人》、《小资女在明朝》什么的,一看标题便知道都是以女性角度写的。
他翻了翻没啥意思便放回原处。桌子上还放着个国产笔记本,李扬点开电源,启动电脑。黑暗的房间里,电脑屏幕散发着莹莹的绿光。不多时,出现了一幅画面,需要填入密码才能进入。
“靠。”李扬暗骂一声,给关机了。
“你们看床。”铜锁说。
床上的被子是散开的,被面大红色,上面绣着鸳鸯。这种样式的被子我只有在小时候才见过,新娘子结婚都要在洞房里铺这么一床红被,取个大红喜庆的意思。
这种被子已经很多年没出现过了,此时在这间黑漆漆诡异万分的卧室里看到,格外的阴森。让我不禁想起李扬讲他爸爸上山打石头挖出的那具女尸。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这床被子里鼓鼓囊囊,像是并排躺了两个人。
我们三个人互相看看,我吓得牙齿格格打架,一看那二位也好不到哪去,铜锁脸都白了。
还是李扬关键时候胆子大,他把台灯抄起来,掀起被子一角,用台灯挂着被面往外拖。这不拖还好,一拖之下,露出被子下面的东西。只见一大群暗黄色的昆虫像是被惊扰了冬眠,纷纷爬动,密密麻麻一片,沿着床单向外四下里乱爬。
“我草。”铜锁像个女孩一样紧紧拉住李扬的胳膊躲在他身后:“老李,这***是蟑螂吧。”
李扬呆若木鸡,嘴都合不拢:“我哪知道。”
“赶快盖回去!”我喊。
他这才回过神,把被子盖回原处。这么一折腾,我们的勇气都泄光了,额头浸满冷汗,我像是**后的疲惫,此时此刻就想找个干净地方好好躺会儿。
“你们看这个。”铜锁打手电照着一个方向。
我们顺着光亮去看,只见床头的墙上挂了一幅画。那幅画是横幅的古代山水,湖光山色,烟波浩渺,很有一番大气象。
这就有点怪了,这东西如果出现在某位老总或者教授的办公室、客厅里还算应景,但它却偏偏出现在一个女孩的闺房里。格调十分不搭。
“这幅画有问题。”李扬眯着眼,若有所思。
“废话,傻子都能看出来。”铜锁在他身后探头探脑说。
“老刘,给你个任务,你现在过去把画摘下来。”李扬对我说。




☆、第十六章 鬼画

“我靠,为什么让我摘?”我像火烧了屁股。
“你有没有女朋友?”李扬忽然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没啊。”
“那你多长时间没撸管了?”李扬又问。
“操,这都啥时候。能不能别玩了,大哥。”我一头黑线。
“你没看我的表情吗,非常严肃,你答就是了。”李扬道。
“从学校出来参加工作,我就戒了。”
铜锁一脸猥琐怪笑:“老刘,你真是个人才,真能憋得住。你这是修舍利子的节奏啊。”
李扬分析给我听:“老刘你看,我有女朋友,铜锁外号夜店小王子。咱们仨人里阳气最足的就是你,你不去摘画谁摘?”
“少来这套,摘个画要个鸟阳气。”
“这你就不懂了。”李扬指着墙上的山水画说:“此画作看风格为宋朝画师所做,因为它笔画交错激烈,色调晦暗不明。这种画极易形成阴煞之局。如此阴邪的东西,也只有你这样阳气足的人才能应付,放心吧,顶多中个邪,要死哪那么容易。”
铜锁也做着手势让我去摘。他们俩统一战线,少数只能服从多数。我磨磨蹭蹭走过去,这幅画挂的位置十分缺德,在床头正上。要把它摘下来,必须到床上去拿。我看着大红被子,脑子里全是乱爬乱动的蟑螂,心里腻歪得厉害。
他们两个人就站在不远处,不停催促:“快点,快点。”
我深吸一口气,踩着被单上了床。下面是席梦思的床垫,还挺柔软,我小心翼翼避开红被子,总觉得这床被子不详,不想让不干净的东西沾身。
来到画前,我把手电叼在嘴里,伸出双手摘画。离得近了,手电光斑落在画卷上,江面上似有烟雾蒸腾,整幅画作有种流动的电影感。我看的有些入神,慢慢移动头部,带着手电的光亮照着画面。
果然像李扬说的,画面用色非常晦暗,色调大部分是深黄和赭红,就像是鲜血凝固干裂的颜色。光影中,山水似云蒸霞蔚,有种很妙幻的蒙太奇效果。我的目光忽然被画卷里一座山吸引住了。
在那半山腰,有一座形式奇古的山神庙。
之所以被它吸引住,是因为看到了真正能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的东西。山神庙在画卷占据的面积并不大,不过殿堂院塔非常清晰,黄墙红瓦飞梁斗檐,画工精妙到什么程度呢,就连庙口屋檐下挂着的一串风铃,每个都玲珑碧透,活灵活现。
仅仅是这些也就罢了,我在山神庙的殿堂里看到两个人背影。
他们背对庙门,一跪一站。跪着的像是个女人,身材婀娜,穿着不知什么年代的衣服,头挽发髻,双手合十,似在静心礼佛。而站着的是个男人,也穿了一身古代衣服,束手而立。虽然看不到表情,但能感觉到他很茫然。
这个男人的背影,赫然就是失踪已久的李大民。
后面俩人等得不耐烦,铜锁不停催促:“老刘,你傻啦?赶紧摘画啊!”
我牙齿打颤,目光紧紧盯着山神庙里的背影。我对李大民太熟了,这小子有些驼背,走道弓弓着腰,现在这背影就是这样。而且那种感觉,我可以百分百肯定是他。
这他妈又不是恐怖片,怎么好好一个大活人能跑到画里?
我赶紧晃晃头,这绝对不可能,实在是太诡异了。手电光亮随着我头乱晃,画面的江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我努力镇定下来,用手电慢慢照着,这不照还好,一照差点没给我吓出翔来。
在大江的色彩下,隐隐露出一个图案,只有用强光照射才能隐透出来。
此图案和巫毒娃娃肚子里藏的那张符箓居然一模一样!
我吓得倒退两步,脚下不稳,一屁股坐在床上。陡然想起下面全是蟑螂,我鬼叫一声,连滚带爬下了床,手电也不知滚哪去了,光影晃动,只觉得满墙都是黑色的怪影。
“**,**。”李扬和铜锁也吓得不轻,“**”声不断。
李扬抓住我的肩膀,看我眼神涣散,他也不客气,伸手给了一个大嘴巴,扇的我金星乱冒。好半天,我才缓过来,指着那幅画,只觉得骨头缝都冒寒气:“我。。。”
“你怎么了?看见鬼啦?”铜锁瞪大眼睛。
“我。。。我看见李。。。李大民在画里。”
“**!”李扬走过去上了床,双手把住画卷两头,一用力从墙上摘下来。我们仨人在地上凑成一圈,画摆在正中,铜锁用手电照着:“哪呢,哪呢?”
“操,你别乱照,我眼都花了。”李扬问我:“老刘,李大民在哪?”
“在。。。在山神庙里。”我用手点了点那处山腰。
李扬用手电很仔细地照着,这幅画还反光,他脸上绿莹莹一片,在黑暗的屋里看起来,和鬼一样,十分恐怖。
“操,哪儿呢?”铜锁找了半天:“有个几把毛啊。一惊一乍的,没给我屎吓出来。”
我一激灵,抢过他手里的手电去照,山神庙的殿堂居然空空如也,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了。
“这。。。这。。。”我毛骨悚然到了极点。我绝对相信自己的眼睛,肯定没看错。
“操,拿回去慢慢研究。”李扬知道我这个人谨慎,绝不会乱开玩笑。
就在这时,铜锁眼尖:“画后面有东西!”
在手电光亮下,果然有一个东西用胶带牢牢粘在画卷的后面。
那东西方方正正好像是一本书。铜锁要去撕上面的胶带,李扬制止住。他的意思是连画带后面的东西一起拿回去研究,他考虑的比较全面,现在黑灯瞎火,每个人神经又绷得这么紧,一旦草率做事,很可能会遗漏什么重要线索。
我们又搜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就连衣柜都打开检查了一遍。不过,在这间屋子里呆的时间越长,越能感觉到四周弥漫着阴气,温度降得很低,好像是置身在露天野外一样。
准备要撤出去的时候,铜锁提议把笔记本捎走。他有个哥们在电子城开个铺子,手下有好几个计算机精英打工,破个系统密码手到擒来。李扬想想,还是算了。拿走笔记本如果被外人所知,警察肯定会立案,到时候会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从卧室出来,我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下半夜一点了,此时全无睡意,脑子里如同万马奔腾,乱糟糟一片。
铜锁揉揉裤裆说:“你们等等,我上个便所。”说着,就去推卫生间门。
“你不能忍忍?”李扬怒骂:“出门没几步就到自己家了。”
“操,憋不住了,到时候憋出个肾虚你给我治啊。”铜锁嘟嘟囔囔:“放心吧,晚上没人来,也就咱们几个神经病吧,大晚上不睡觉探***鬼屋。”
他哼着小曲,把手电筒熄灭别进裤腰带,双手揉着裤裆,进了卫生间。
我和李扬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屋子里越来越冷,真是阴气太盛。我站了一会儿,浑身哆嗦,抱着肩膀跳着脚。
李扬胳肢窝下夹着那幅画,等得也是不耐烦:“真是懒驴懒马屎尿多,怎么还不出来。”
话音未落,只听卫生间里传来一声尖叫,堪称鬼哭狼嚎。我一点不夸张,就好像屠宰场杀猪,一百头猪一起惨嚎的声音。
李扬脸都白了,一脚踹开卫生间门钻了进去。我也不甘其后,跟了进去。
卫生间面积还真不小,一进门是盥洗台,上面散乱着洗漱用具。再往里拉着布帘,后面应该是浴缸。
铜锁站在马桶旁边,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拿着手电,整个人完全傻在那了。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嘴能长得那么大,五官都挪移了。顺着他手电的光亮,缓缓移动视线,我看到在卫生间整整一面白墙上,不知是谁用黑色的染料,从上至下,画了一个巨大的道符。
可能是画的时候蘸墨过多,黑墨的水沿着笔划流淌,惊心动魄至于极点。图案下笔刚劲,笔锋交错,看上去力透纸背,像是这个人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临死前大爆发,含着对生命的愤怒,一笔一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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