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道士-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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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玩意的概率实在是太低太低了。只有在生于红沙日,死于黑沙日葬于飞沙地者才会成为这种东西。
拿砚台,加墨汁,再倒入朱砂一把,快速研磨之后,起笔。
落笔之前,查文斌念道:“一笔天下动;二笔祖师剑;三笔凶神恶煞去千里外。”念咒的同时,三连笔后,纸上跃然三个勾。此三勾整个符上代表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三位尊神,在敕令及神名之下者代表三界公,即城隍、土地和祖师爷。此一处也被称为是“符头。”
笔锋转而向下,起了一个“罡”字,此“罡”非汉字中的“罡”,而是采用道家独有的虫鸟文撰写,此处也被称为是“符胆”。一符之胆,何其重要,起胆之时,需要叨念祖师爷名号,请君入符,化胆成字,成为镇守此符的门神。此一处,也算是鉴别道家不同门派的方式,不同门派的道士,自家的祖师爷名号通常是报不同的。查文斌报的便是自家恩师,清风道人马肃风!
最后一笔,道家谓之“符脚”。画符同道家教育做人的道理一致,要求有始有终,行得正,站得稳,符脚便是这符咒的根基。
换作以前,查文斌填符脚通常会使用茅山一派,可根据自身需求画上神雷、真火或者是天水,狂风等。符脚的属性便是确定这符咒的类型,用的多的一般便是神雷,茅山一派最为厉害的就是调动神雷之力,能劈天下各路恶鬼邪魔。
可今天,查文斌的心头突然一转,眼睛也开始有了一丝恍惚。到了此处,他即没有选择雷,也没有选择火,而是随着自己那颗心,添了一个“鬼篆”上去。这鬼篆就是便是那古羌族文字,好像心中有另外一个自己要求这般写。
待查文斌再次聚齐精神的时候,发现符脚已经写成,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这符上会多出这么一个字来,这个字他懂得,相当于汉字里头的“诛”,也就是杀的意思。这是一张完全没有依附任何天地之力的符咒,一个单独的“诛”,并不属于任何一种属性,但是它的目的是非常明确的。
再看那头,三人合力之下,那僵尸竟然开始逐渐占了上风,他们仨开始慢慢靠向棺材了。这是因为人的体力是有限的,总有衰竭的时候,可那僵尸,完全则是拥有无限体能的机器。
查文斌想再起符,怕是来不及了。看着手中这么一张略显奇怪的符纸,他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来,今天还就用这道不知名的符了。
符咒符咒,有符必有咒,查文斌用那七星剑挑起地上的纸,脚踏天罡步,鞋踩七星路,待人杀之僵尸跟前,举剑一挥,符纸恰好贴在那张着大嘴喷着臭气的僵尸脸上。
只见那符一贴,僵尸立马像是安静了下来,那边哥仨都觉得手头一松,心想道:这下可算是把你给制服了。
不料,那头的僵尸突然身子猛得往前一钻,那绳索立刻用力划过哥仨的手掌心,大山的手掌当时就被铜钱给划出了一道血口子。
这是查文斌所犯的一个低级失误,他竟然忘了念咒!
配合每一种符,都有一种对应的咒语,用以开启符文之中所蕴含的道法之力。符咒是两个分开的词汇,却又是紧紧相连的。
看着贴在那僵尸脸上的符,查文斌一时语塞,这种符脚该怎么念?
哥仨见查文斌在发呆,只好搏起命来,死死拉扯住那“捆尸索”,超子大喊道:“文斌哥,还愣着干啥呢,兄弟们快要被这货给折腾死啦!”
查文斌被这么一句话,再次拉回现实,茅山道法里虽有数种符咒相配合,但也有一种咒,是适用于任何符的,这是最基础的咒,也是每个道士习符之时,必学的入门道法。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十六个字,一字一顿从查文斌的口中吐出,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刚劲有力。
有时候,最低级的,反而会有最高级的用处。咒都是一样的咒,那也得看是在谁嘴中念出来的!道法高低之分,本就不在符咒类别,而在于心中对“道”的领悟。有得道之人,风水五行,随意调动,草木皆可成为手中除魔利器,道自在心中。
咒语完毕,查文斌再行祭出掌门大印,往那僵尸的脑门上狠狠一拍,“天师道宝”四个大字叠加在那符咒之上,那僵尸立马停止了挣扎,渐而原本僵硬的身体也开始逐渐绵软起来,慢慢的倒进了那棺材之中。
查文斌可没打算就这般,喊道:“继续拉起来。”
一声令下,在阿发那副几欲哭泣的眼神中,一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被哥仨站在棺材头上彻底的提了起来。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祖山几代,原来是糟了这么一个凶神,要不是查文斌出手,自己不被那珠子克死,也该遭了这玩意的毒手。
被拉起来的尸体,看似普通,其实不然,只要撤了符咒,不消一会儿,它照旧能伤人。
举起七星剑,带着鬼篆纹路的剑身,犹如一柄夺命杀器,寒光闪过,从那僵尸的心脏部位穿堂而过,从尸体身上流出的绿色液体遇到剑身发出了“兹兹”的焦味,一缕又一缕的烟往上飘去。
僵尸之所以能伤人,乃是魄未散,反倒成了精。心为魄之精华,一旦撤去那身铜皮铁骨之后,心脏被洞穿,纵使千年的道行,也已经彻底消亡。
这一战,连续做法两次,查文斌也累的够呛。示意超子他们可以完全放下之后,他瘫坐在地上说道:“盖上棺材,然后一把火点了这里,不能再让这里的东西流出去了,僵尸碰过的,上面都沾着尸毒。你们几个回家后得用艾草混合糯米泡澡,泡上一整个晚上,早上起来,各自准备一只成年公鸡,得自己亲手剁了公鸡头,然后把鸡头朝着自己背后甩,能甩多远算多远,然后需要每人再喝一碗公鸡血,得乘着热喝。”
第二百七十四章:变故
一把火丢进山洞,烧了个干干净净,超子虽然眼馋里头那些木头,但是要人命的买卖他不做。【高品质更新】【
回到山下那个破学校,只见门口到处都是披麻戴孝之人,自己也傻了眼。
亲人宾客见是男主人回来,姐姐妹妹一拥而上,哭的哭,喊的喊,嗓子直嗷嗷的诉说着他离家之后的种种不幸,完全忽视了他这个消失数天的原因。
年长的见查文斌也回来了,脸上露出难色,小声说着是昨晚去的,看看这位查道士能不能给做个道场。
查文斌见到这个场景,心里也有些愧疚,虽然那婆娘不是真死了,但这么一折腾,也算是劳民伤财了。
赶忙的领着阿发进了屋,堂屋之内,那块木板上,一个女人的面部正被一张黄纸压着,四周跪着的都是自己的一些晚辈。
哭灵的人见阿发回来了,那哭的是更加带劲了,阿发被这么一弄,以为自己婆娘真归西了,眼泪一下就狂飙,直抓着查文斌的手臂求他救救。
堂屋里头,漆匠正在忙活给一口新的杉木棺材刷油漆,屋子里混合着香纸、油漆和木头的香味。查文斌对那个一直跟着自己的管事低头了几句,那人扶起地上跪着的人们,然后招呼了那些看热闹的大妈把他们都领出去休息。
人死之后,农村里头一般都是停放三天,得放在大门正中的位置。这是一个老学校,村里人给找了一间靠中间的教室,大门敞开着。在出殡之前,这大门是不准关上的,查文斌这会儿却把大门给关上了。除了阿发,所有人都被隔绝了出去。
查文斌对阿发说道:“村子里的人嘴巴多,待她醒来之后,我自然会为你圆个谎,就说你家婆娘是被天上的仙姑接去做了几天侍女,现在功德圆满了,该回来了。”
阿发拼命地点着头,虽然他这婆娘又凶又泼辣,还很愣,但那也是炕头上的知心人,怎能舍得就这般走了。
取出辟邪铃,查文斌在那婆娘的头上摇了几下,轻轻说道:“铃响梦中人魂醒,七魄归位续阳命。”
再起天师符一张,两手捏着,再绕那婆娘的面部一周,待完全烧完之前,丢进了装着清水的碗里。
查文斌把那碗递给了阿发:“你捏着她的嘴巴,灌进去就行。”转身离开,轻轻把门推开一条缝,外面叽叽喳喳议论的人们马上停止了,都对这位道士爷瞅着。
没一会儿,屋子里头开始传来了女人的哭声,“你个死鬼,到底去哪里啦?”接着是一个男人的哭声,然后就是夫妻合抱大哭了。
从那以后,阿发的婆娘,常常以仙姑自居,也假模假样的替别人干点什么事,但都基本是没有效果。。。。。。。
在我的印象中,在持续后的三年里,我没有见过查文斌,也没有听到大人们说起他的消息。也有人在家里需要请道士的时候,想起过这个人,无论是自己去请的,还是托人去找的,都没有他的消息。
后来,等我再见他的时候,我已经念小学了,那时候的文斌叔比现在要苍老一些,眉宇之间满是饱经风霜。也是那一年,查文斌收了他的第一个徒弟,也是他这一生收的唯一一个徒弟。本来我是有机会拜在他门下的,可是那个时候的我,对于道士这种神鬼职业的理解仅仅停留在跟死人打交道,已经开始接受现代化教育的我,深深的唯物主义告诉我那不过是一种封建迷信。
很多年后,当我再次为了一本书去追寻他当年走过的足迹,去访问了很多认识他的人,被他救过的人,我才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那么一回事的。
年少的记忆,很多都已经模糊。我想要不是去年在老家与小姨和舅舅还有三姨的那一次聚头,他们聊起了那个人,聊起了属于那个年代的道士,或许手捧电脑的我,只是对游戏里能够丢符召狗的道士才有认识。
我开始试着去翻阅那段记忆,去寻找他那段丢失的三年,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采访过的人,有书中的原型超子和卓雄,还有那位叫大山的人,现在他们早已过了而立之年。我一直在试图寻找查文斌那丢失的三年到底去了哪里,这三年间又发生了什么。
后来通过很多人,我终于转辗找到了当年他收的那个徒弟,隐约通过拼凑和后来的推断去还原了一些东西。
从阿发家这一次结束之后,查文斌先是去了省城看望儿子。那时候的冷姑娘还没有嫁人,一直到若干年后,她依旧没有嫁人。
他的儿子那时候已经开始融入了城市的生活,岁数尚小的他还不明白自己和其它男同学将来会有什么不一样,只是查文斌的许久才出现一次,让这个孩子逐渐开始觉得父亲变得陌生。
也许只有孩子的直觉才是最准的,那些年的查文斌的确开始变了。
首先变化的是他的手,他的左手手指显得比正常人要长,但是却又瘦很多,极像是一张起了褶子的老牛皮贴在了一跟钢筋上,皮下的血管和神经显得粗大,弯曲的和蚯蚓一般缠绕着整个手背。他的左手,已经开始变的无法完全伸直,如果不用力,便是如同鹰爪一般弯曲着的。越来越多的时候,查文斌选择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吃饭,在人多的时候反而不捧着碗。
接着变化的是他的性格,他开始变得有些不安和烦躁,经常会在半夜的时候突然醒来,然后便再也睡不着了。他开始跟朋友们有了言语上的冲突,以前,即使是超子他们做了点什么出格的事,查文斌也是点到为止,现在有时候甚至会破口大骂。
还有便是他越来越不愿意出门了,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连有时候大山进屋给他送饭,都出来跟其他两人说文斌哥那屋子里感觉凉飕飕的,浑身不舒服,阴得慌。
那段时间,他不再和往常一样,点檀香,而是改烧普通的贡香。三根一点,灭了继续,屋子里整日都是烟雾,正常人呆里头眼睛都会被熏的受不了,可他却不出门。
这种整日把自己关着的情况,大约持续了有一个月。终于,那一年的深秋,查文斌走了。发现的是给他送早餐的大山,在查文斌房间里的桌子上,留下了一封信,跟查文斌一起不见了的,有他的乾坤袋,还有他的七星剑,还有那只金色的小蝌蚪。
信上通篇一共只有八个字:道常无为而无不为
这是一段出自老子《道德经》第三十七章的话,关于这句话,今天的学者们依旧有着自己不一样的看法。
关于这封信查文斌的解释,我是后来听他那位徒弟告诉我的。
他说:当年师傅对他的解释这段话的时候,说:,道在无目的无意图地生化养育天地万物的时候,又让这些天下万物之间有目的有意图按照某些规矩在运转,以致可以说“道”其实是在无意图而合意图、无目的而合目的之中生化养育了宇宙天地的万千事物。
此番解释,后来我理解为查文斌对于命的看法。他的命本就是一段被人无意安排,但偏偏看似又像是老天故意安排的,看似无目的的一件件事,最终达到了老天爷想要达到的某个目的。
后来,我们推断,那消失的三年,查文斌就是去寻这道中天命的意图和目的,试图能够知晓真正的天命。至于他到底是知晓还是不知晓,又是如何去探寻的,只能从当年发生的一些事开始说起。
等到超子他们再见到查文斌的时候,是三年的初冬,当大山懒洋洋的起床开门的时候,发现门外站着一位衣衫有些褴褛的男人,那男人正是查文斌。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他的手上捏着一只金色的蛤蟆,大小约有巴掌大,只有三条腿,其中的一条腿上系着一根红线,红线的另外一头吊在那少年的手腕之上。
第二百七十五章:离家
那个少年姓童,名为河图。【:
这少年是查文斌在外的时候发现的,那一年这少年不过九岁。
那是查文斌消失后的第一年,消失之前,查文斌也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异样。每每悟道之时,心中总是翻腾着一股子杀气,特别是当他翻阅那七十二字的《如意册》时,这种想要斩尽天下的念头就越发强烈。
虽然降妖除魔,祛除污秽,造福百姓是道士的本分,可查文斌始终认为,人有人道,天有天道,鬼自然也有鬼道。不能逮着一个不去轮回的孤魂野鬼,无论它有无作恶伤人,就统统一符一剑撂倒。
万物存在,皆有它存在的道理。正邪的区分,不过是各自的对立面不同罢了,说到底,道既生万物,那么邪道不也是道吗?既然正邪本就属于一祖同源,那么自己斩杀它们的时候,何尝对于它们而言不是在作恶伤鬼?
过去的查文斌,一般就算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都会绕着走,只要那东西不是来找麻烦的。真遇到一些因为执念而苦苦挣扎在轮回门外的孤魂野鬼,他还会好心帮着超度一下。
在过去一些无人祭奠的孤坟或是乱葬岗,他若路过,袋里只要有,都会撒点纸钱。有时候看哪个坟秃子荒草实在太多,还会上去扯几把。每年的中元节,查文斌都会在村口摆放一些贡品香烛,为的也是让那些没有亲人祭奠的亡魂们可以有一个地方可以感受。
可现在,他满脑子里都是诛尽天下亡魂,只要是不去投胎轮回的,便是要留下伤人的,心中那股子杀意一天比一天强烈。内心深处,隐隐还有一丝声音在告诉自己,不能这般纵容那股子杀戮之心。
那日诛杀了阴差之后,查文斌在睡梦中时常能看见自己的枕边站着两个手持铁链和招魂幡的家伙,每当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锁链来捆绑自己的时候,便是突然在梦中惊醒,然后背上全是冷汗。
几乎夜夜如此,他知道,那两人便是牛头和马面。
后来,他干脆就把那柄斩杀了阴差的七星剑从供奉师傅的祠堂里请了出来,每日悬在床头之上,再把那天师道宝大印搁在枕头边,夜里就合着道袍睡觉。
这般准备之下,那牛头和马面好像有些畏惧,不敢靠近,但也不离去,只是守着他,查文斌勉强才睡了几个整觉。
每天被人这么守着,不对,不应该说是人,而是两个神给守着。那架势,就像是随时都打算取了你性命一般,纵使是常和它们打交道的查文斌也一样觉得浑身不舒坦。牛头和马面作为阴司里头的勾魂使者,不同于一般的鬼卒阴差。如果要比的话,阴差就是队员,牛头和马面便是大队长了。
心中的杀气越发来的汹涌,他这觉也睡的越发不踏实。查文斌便想出一办法来,使出一招金蝉脱壳。
一日,他用纸按照自己的身形扎了个纸人,然后又把自己的生辰八字给写在了一张纸上,然后给那纸人穿上道袍,再把八字给藏在了纸人怀里。
又从自己的头上剪下了几缕头发,绕在那纸人的手指之上。据说这头发是人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在尚未落地之前便是有了的,这也是人身上唯一带着前世的东西,具有和自己通灵的作用。
整完之后,查文斌那一夜故意去了隔壁,第二日再看那纸人手指上的绕着的头发已经不知去向,便明白暂时已经糊弄过去了。
他知道,此番脱壳之计,也不是长久,自己已经连累了很多人了,这个地方他再呆下去,怕自己的兄弟们也会跟着遭殃。留下一封信件,出门便奔着北边去了。
查文斌是步行的,临走前换上了一套师傅曾经穿过的旧道袍。其实查文斌是很少穿道袍的,偶尔在做法事的时候,他才会换上,不想这一趟出门,却特地换了这么一身衣裳。
他跟别人不同,他是白天睡觉,晚上赶路。道士,放佛夜晚才是属于他们的时间。天埂边,老林子,旧祠堂,也有坟窝子,哪里好休息,他就在哪里停一会儿。漫无目的的走,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该往何处去。
他不去城市,而是沿着乡间小路走,过了一个村再过一个镇,饿了胡乱弄点干粮,渴了,溪边弄点水。途中也有人请这位风尘仆仆的道士给算个命,或是看个相,查文斌也答应,但是他有一个原则,每天只看一人,条件也很简单,要求主人家给顿粗茶淡饭或是借宿一个白天。
赶夜路,难免总会遇着点什么。每每看到那些冒出绿色鬼火的坟包,查文斌心中总有一股杀气,几次都是靠着念静心咒才勉强收住了手。自然,前去找他麻烦的东西也没有,他身上带着的可全都是真家伙,啥玩意见着不得绕道走。
当查文斌遇着童河图的时候,他已经快奄奄一息了,那是查文斌在离开家后的第三个月。
第三个月的那一日,是大年三十。他也不知道自己具体是在哪里,只知道已经过了黄河。北方的天气很冷,查文斌的穿着在人们眼中是略显单薄的,他行至到一个叫涟水的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