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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最后一个道士-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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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三手和四手么,那主要就是敲锣打鼓跟着哼哼唱唱,烘托一下悲壮的气氛,这些通常都学过一点皮毛或者是由一手带出来的,他们也被称为帮腔。其中我们村就有这么一个经常给人做三手的人,他既没师傅也没学过,但是过去的一些小法场子里头经常能见到他身影,后来我问过才知道,这人那是每次别人做事他都在旁边看着,看的多了,自己也明白那一套东西,反正跟在一手后面哼哼就行,赚点酒钱。

不过这一行的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毕竟庄稼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这些人可以称为兼职“野道士”,他们要做的那都是有自己一套严格的程序。

一是法事程序记得清,每场经文要背得烂熟;舞步手势,锣鼓套路,以致行腔板眼都得精通,一句话,比**师还要精细周到。0

二是位子也不能错,就是高垒三张桌子,上面供三请,中间供方神,下面便是鼓座。居高临下,一目了然。“破孝”什么点子,“关灯”什么点子,“游殿”又是什么点子,只要鼓点不错,唱得有板有眼,帮腔的有声有色,全场便火爆跌宕,神气精彩,这种场子别说害怕,就连我这样的孩子见着都觉得好玩的很。

如果**师走了神,打鼓佬还得即时提词儿,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觉,天衣无缝,反正能瞧明白的人几乎没有,大家也都图个热闹,有点像现在农村地区死了人请乐队一般,彰显的是主人家的阔气。

这些个环节里头,最**的部分就是“游殿”,大人们往往会在这时候把孩子们赶出去,可是这种场合对于孩子的吸引力又是致命的。查文斌不在家的那些时日里,我也曾大小见过几场,一般都是这般进行的。

先是打鼓佬就座,敲七下鼓边,各乐手也都“上岗”了,先打个“跑马”、上香、献水、亮灯、呜炮、锣鼓转而就打“三阴三阳”’,**师顶道德冠,披三清袍,登羽靴,执铃拿牌,挂三须柳,抛五色纸,放七百个小鞭炮,飘飘登坛,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殊不知他那早已脱线的道袍早就出卖了这身货的出处,只是碍于威严,我们通常只在私下里讲。

先拜三清,后拜天地,喊三声佛号,呼五次道名,再唱“十月怀胎”,读死者罪表,做完又率孝男孝女呜炮登程,一殿一殿地游下去。这时候那些孝男孝女往往是得轮班上阵,拼的那就是体力,若是有人体力不支或被香纸熏倒,**师还得停下先救人。救人一般就是泼冷水,掐人中送房间休息。

一殿秦广王,二殿初江王,三殿宋帝王,行到一处就唱一处,作拱打揖,好话说尽,关关税税,卡卡哨哨,该交纳的交了,该请吃请喝的也请了,大檐帽抬抬手,带红袖章的让让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算了。

终于过了十殿转轮王,锣鼓打着悲怆劲,该收即收,让你悬着一颗苦心叹道,走吧,该撒手了……

这一系列的流程也被他们叫做“过仙桥”,其实这跟查文斌玩的那个比简直就是过家家,别说亡魂真心能过十殿,就是下去了没准还得被阎王批你家人在上头不敬孝道,尽整那戏台子。

临了做二手的还得捩着嘴皮一吹,算是鬼叫,我过了,过了,拜拜!

既然过了,那就收锣鼓板眼,呜炮,又上香,又献水,并劝几句孝男孝女们,别哭,别哭,人死如灯灭,亡魂已到九天,尔等也该吃杯茶去……

说吃茶,人们要请法师到上房,进饼,进茶,算是台下休息十分钟,这帮子唱了半宿,白天又吃又喝的,嗓子那也受不了得歇歇不是。

戏文叫一曲,经文叫一场,一场下来,红包烟酒布匹鞋袜一样不能少,大方点的人家碰到儿女多,每人都要给一份,遇见条件差的,只能是兄弟姐妹们一起凑个整份子送上。当年我一学妹的爹爹干的就是这活,他们家一年到头穿的新衣全是用这种布匹做的。

没有明确的标价,全凭你主人家给,每个村子也都有每个村子自己的行情。农村人讲究个面子,谁家也不会在出丧这件事上太刻薄,谁不想捞个孝子的名头听听?

大部分人家做到这,就基本算是结束了,一二三手们攒够了油水也该回家继续种田了,可也有阔气的,那就还有增值套餐等着他们,这些套餐那可得另外付费。

主套餐一般是三天,从离世到下葬。最便宜的套餐那也有一天搞定的,高级套餐那就看你出的起价不,有钱人往往会选择七天游,也就是做到头七为止,遇上这样的主,**师们是最为卖力也是最高兴的。

一天头只从“破孝”,“告罪”,”关灯“到”封棺“,顶多加个“拜文表”算完事了。

三天头从“破孝’起,加‘路头山水引’,到“告神”,到“起斋”,到“游殿”,到“关灯”到“封梓”,“出棺”,一直给人送上坟山入了土,全套服务,价格公道,是广大农户朋友们的首选。

七天头那就了不得,从“路水祭”到“开路”,到“破孝”,到“起斋”,到“游殿”,到“破血池”,到“唱十月怀胎”,到“破忏”,到“跑五方”,到“散食”,到“过金桥”,到“封梓口”,到“关灯”,到“退神”,到“出槟”,这才算是阴堂的流程;那自然还有还有阳堂的。

所谓“阳堂”是在远离亡人棺木的另一厅中进行。最高处供三清,下供东极,后土,天玺,玉帝,紫微,南极六神。左面设东樵位。再设香案,再设左坛官,右坛官。再设香案,最后是灵棺。

灵棺需龙风罩,红杠皂绳,杠夫一十六名,一律衣白,威风八面,称为**金刚。棺前棺后,散行丧棒四十九名。孝子孝孙一律束麻披草,逢庙跪礼,逢桥请安。有路祭者还得停行跪拜。《红楼梦》里贾母出槟就是此类,但是玩得起这么大场面的,一个县城能出三家就算了不起了,那可真是烧钱,烧的是实打实的人民币!

洪村里头有一个**师姓钭名庆利,这也是一个稀罕姓,这人算是见过一点世面的。大道场做过一场,小道场做过无数。那场大的,是给县城太爷的老娘做的,他是去帮场的,虽然只沾了点边,总算是大手笔了。俗话说,这夜路走的多了,总难免会遇到鬼,你场子进的多了,那就更加不必说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找上门的生意

钭庆利,出生于六十年代,个子高高瘦瘦的,说是以前拜在当地比较出名一**师门下,代价是一瓶酒,两斤糖。【百度搜索会员登入】

此人至成年起,就几乎不下地劳动,每天穿戴整齐的游走于村头巷尾。老婆也是个阿弥陀佛,与他生了一双女儿,一家四口挤在一处小平房内。

要说生活条件,钭庆利在村子里头是算不上好的,家里的田地一概租与别人,常年白米饭就着腌菜度日,靠自己做做场子赚点小钱糊口。

能请得动查文斌的人自然不会去去请他,可是查文斌出道比他要晚,而且查文斌三天两头不在家,这死人的生意可不能提前预定,所以钭庆利在周围三县两省的山区交汇地带还是有一定知名度的。

皮鞋,卡其色长裤,白衬衫,手里夹着一公文包,还有一个在那年代非常时髦的拉杆箱,这就是他常年的行头。因为他家不种地,所以他也没有个农忙农闲时节,四张嘴都指着他那箱子一开,所以钭庆利更多的时间是在各地游走招揽生意。

此人的本事如何,恐怕谁也说不好,要说不懂吧,就他画的那符查文斌也表示有几张是管用的,要说懂吧,他给人瞧的阴宅阳宅几乎没发过家。用现在的话讲,此人更加接近一江湖骗子。

那骗子是如何跟这本名为《最后一个道士》的书挂上钩的呢?那是因为他赚的是死人钱。

年轻的时候,这钭庆利主要是靠香火钱为生,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之后,家里的孩子都大了,他也得想办法赚更多的钱来养活一家老小,于是便咬牙东拼西凑的在镇上开了一家殡葬用品店。

这有人来买东西的时候,他便推销自己是个道士,这样就能顺利接到道场做;有人来请他做道场的时候呢,他又推销店里的货,这样做生意可谓是一举两得,他那小日子还逐渐好了起来。

和往常一样,眯着眼睛听着收音机的他翘着二郎腿守着铺子,这铺子可不像卖百货的,几天难得会有有一个客人上门,毕竟这死人不是天天有的,大多数时间他都这般打发度日。

那天下着毛毛细雨,天色阴沉的很,几乎到了不开灯都看不清的地步。街上的行人来去匆匆,正是午饭时间的钭庆利打开一个大号搪瓷茶缸,茶缸里头装的是老婆早上给他准备的午饭:咸菜白米饭。

钭庆利看了那吃了半辈子的同一种饭菜不住的摇摇头,最近有半个月没赶过道场了,天天吃这咸菜白米饭,肠子里的油都要给刮没了。他也只好幻想着这茶缸装的是大块红烧肉,低头扒拉了几口之后门外响了一个低低的声音:“老板,店里有叠好的元宝卖吗?”

抬头一看,店门口沾着一个人,头戴着斗笠,身上穿着一身蓑衣,脚上是常见的解放鞋,裤腿也是卷起来的,这装扮一看就是庄稼人。

钭庆利见有生意马上放下碗筷道:“有的,有的,还有其他的香烛,被子。。。。。。”他指着里面堆得的货物滔滔不绝的推荐起来了,销售要讲究一个捆绑销售,这是他能赚钱的不二法则。

“那你给我配吧,人家怎样的,我也要怎样的。”门口的人依旧不进来,只是站在毛毛细雨中。

钭庆利赶紧起身给他拿货,才拿了一点又转过身来问:“敢问你这东西是拿给谁用的,不同的地方要的东西是不同的。”

“哦”门外那人的头依旧被斗笠盖着,“是给我家一个亲戚用的,他去世了。”

钭庆利一听,这是桩不错的买卖,热情的问道:“男的还是女的,多大年纪,身材啥的知道不?要准备寿衣的。”

“跟我身材差不多,男的,三十二岁。”门外的声音幽幽飘了进来。

钭庆利眼珠子一转立刻说道:“啊?这么年轻啊,那肯定舍不得走的,年轻人去世一般都会比较凶的,得找人看看,做场法事,否则将来可能会对家里不利。。。。。。。”这一通台词他是再熟悉不过了,滔滔不绝的念完那人却还在门口站着,只是不吭声。

见自己的推荐没有引起对方的反应,他就准备把对方拉进来做进一步的深度推荐,于是便说道:“大兄弟,你先进来吧,外面雨大。”

说着,这钭庆利便出门去拉那人的手,接触的那一刹那,他只觉得自己的手掌传来一阵冰冷。钭庆利没有多想,以为是外面的雨水作用,还客气的说道:“先进来喝杯茶。”他转身便带着那人往屋里走,继续说道:“你家里这事啊不简单,先听我跟你说。。。。。。”

等把那戴着斗笠的人安排到了自己常坐的那张椅子上后,他便去里屋给人倒茶去了。

“老板、老板!”门外忽然想起了一阵急促的叫喊声。

钭庆利撩开布帘子探头一看门外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庄家汉子拿着伞站着,身上还沾着泥水,不等钭庆利开口,那人先问道:“您是钭师傅吧,店里可有叠好的元宝卖?”

哟,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先后都有人要买这玩意儿,“有的,您要多少,外头那位小哥也要,要是货不够,我还得临时给你调去。”

那位中年汉子四处打探了一下,这殡葬用品店并不大,铺子面积不过十平米,一眼就能扫过来,他对着钭庆利问道:“这外面没人啊,你说的是哪个小哥?是这样的,我家有一个兄弟刚过世了,东西要得挺急,如果有人先定了你看能不能让我跟他商量一下先让给我?”

钭庆利在布帘子后面努了一下嘴道:“诺,就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小哥。”

中年汉子侧了一下头,脸色有点不好的道:“老板,这玩笑您还是别跟我乱开了,您这外面哪有人,店里除了我们两,也就那两个站着的纸娃娃了。”他指了指那一对站在墙边的童男童女道。

钭庆利撩开帘子出来一看,椅子上果真空荡荡的,他心想莫不是那人出去了,便来到门口一瞧,整条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真是怪了,刚还在这儿呢。”钭庆利摸了摸脑袋自言自语道。

那中年汉子道:“什么啊,我刚才在马路对面就看见你一个人在门口进了屋子里头,我才跟着进来喊你的。”

钭庆利心里一惊道:“你说什么?刚才只看到我一个人进的屋子?”

“是啊,您不是还一边说着什么一边进去的,不过大老远的我也没听清您说什么。”

钭庆利一把捏着那中年汉子的胳膊,脸色一下都变了七八分问道:“这你可不准开玩笑啊。”

中年汉子指了指他那店里的摆设说道:“谁没事跑卖丧品的店里开玩笑,再说我这家里还刚出事呢,也没心情跟你开玩笑,你看我要的东西有没有,要是没有我就得赶紧去别的店里找找了。”

这钭庆利手捧着一杯刚泡的热茶,瞄了一眼自己常坐的那椅子,只见椅子垫上还留着一圈淡淡的水迹,这是蓑衣上流下来的!

“哐当!”一声,钭庆利一发软,手里的茶杯掉到了地上,刚才的确是有个穿蓑衣的人进来的。

这可把那中年汉子吓了一跳,转身便要走,钭庆利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拉着问:“没事,没事,你家里是什么人走了,我这里东西都齐全着。”

中年人叹了一口气道:“我家兄弟,上午跑去钓鱼,没想到让雷给劈了,这不丢下一家老小哭天喊地,我这个堂哥先出来整点东西,急着要赶回去。”顿了顿,那人接着问道:“听他们说这镇上开殡葬店的钭师傅是道士,我家兄弟死的蹊跷,所以寻思着请您过去给做场法事去去邪,您看您?”

钭庆利虽然心里还在为刚才的事儿发毛,可一听有场子主动找上门了,立马又恢复了几分神气,满脸正色道:“想当年县太爷老娘过世那场子都是我做的,你既然来了,这个忙我是一定会帮的,你放心好了!”

见钭庆利答应了,那汉子也是爽快,连忙说道:“那就请钭师傅尽快赶过去,这家里需要什么东西,您就给看着拿,到时候帐怎么一块儿算。”

钭庆利转身回屋拖着自己那拉杆箱,又给人拣了一堆需要用的东西,这价格么自然也是不便宜,死人生意的利润那叫一个高,别人还不好意思讨价还价,要是您一张口,他立马就会说:“人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还不得让他走的风风光光?这点小钱你在乎个嘛么!”

临走关门时,钭庆利还瞄了一眼那椅子上的未干的水渍,心里头揣着一丝不安跟着那中年汉子匆匆没入了雨中。

第二百九十八章:熟悉的疤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一个距离洪村有约莫三十里路的小村庄,也是整个安县最偏僻的村庄之一,因为此村地势极高,所以也得了一个非常有趣的名字:成仙台。

钭庆利在六七年前曾经来过这里,那是一个不大的村庄,前后加起来不过十来户人家,早些年还有点人气,这些年因为交通实在不便外村的姑娘已经不稀罕嫁进来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打算迁移或是正在迁移中。

“丁”姓是这个村庄的唯一的姓,剩下的这些人几乎都是家家连着亲戚,路上听介绍才知道死去的那人叫丁力,今年三十二岁,是这位中年汉子的堂弟。

山路本就难走,这天又下着毛毛细雨,钭庆利跟着那人七拐八弯的走了快要有半个时辰了只觉得腿酸,心里盘算着这笔买卖一定得多要点价才对得起这腿力。

等二人正式进了村已是下午,大老远的便瞅见村子里有一户人家前头正冒着烟,想必那儿就是此趟的东家了。

待让人引见过后,几位家族里头的长辈又是对钭庆利递烟,又是给他倒茶的,只拜托这位镇上来的法师能给好好办一场道事。

钭庆利自然是很享受这种被人捧着的感觉,眯着眼睛拿着罗盘绕着丁家屋前屋后的足足三圈,在那群老头期待的眼神中,他开口说道:“你们这山啊,原本是有一位龙太子住着的,可是不想却被这位丁力给抓了,而且八成还给杀了,所以这才招来了天谴。”

见那几位老者面面相觑,钭庆利接着说道:“不信啊?那我问你们,他是不是经常钓鱼?”

“你怎么知道他钓鱼?”有一位老者怯怯的问道。

钭庆利心里一乐心里想道:这不废话么,不都告诉我他是钓鱼被劈死的,再说了,那屋边还放着鱼竿鱼篓子呢?

他又故作玄虚的把手中的罗盘拨弄了一下,继续说道:“您就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问你们他最近有没有钓过什么特别的鱼?”

几个老人互相看了看眼色之后进屋拉出来一个哭了稀里哗啦的女人,对钭庆利说道:“这是他媳妇儿,让她告诉你。”在那女人耳边嘀咕了一阵后,那女人说道:“没啥特别的鱼啊,都是里头水库里养的。”

钭庆利脸色一变,正色大声问道:“你好好想想,他钓回来的都有什么鱼?”

那女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嗓门给吓了,支支吾吾的说道:“都是一些常见的鱼,鲫鱼、鳊鱼、鲤鱼还有就是一些小翘嘴。”

钭庆利突然猛拍了一下桌子,把那些个围观的人又吓了一跳,“你啊你啊,什么鱼都敢让他往家拿,你们这山是有龙的知道不知道?那龙生的儿子是什么?是鲤鱼!这个丁力就是因为把龙王爷的儿子给弄回来吃了,这才糟了难,只是。。。。。。”

“只是什么?”一个老大爷伸长了脖子问道。

钭庆利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只是我怕一条人命还不够那位龙王爷平息愤怒啊。”

此言一出,屋外头那帮上了年纪的人个个倒吸一口凉气,“那您赶紧给想个办法啊。”

这其实是他惯用的伎俩,先吓唬吓唬再装作高深的样子解救,“这个不许你们说自然是我分内的事,来人啊,你们先下山去洪村把这几位人也请上来,这事光靠我一个人还搞不定。”说着他就把些自己的搭档名字一个个都报了出来,村里头立刻就派了人下山去请。

进屋一瞧,那人还睡在门板上,说是棺材还在赶制中。死的人脸上盖着一张黄草纸,瞧不见模样,钭庆利也没打算掀开瞧瞧,他得抓紧时间先休息休息。不过虽然只是刮了一眼,他就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几次他都想去掀那黄纸但又住手了,不是不想,而是心底有一点怕。

钭庆利使劲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心想:我什么样的死人没见过,再说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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