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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都市夜归人-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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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蛇尾,其长几乎垂地。这般一只怪物,黑夜之中看来尤其令人心中发寒。罗靖正想再仔细看看,却听身边沈墨白倒吸一口凉气,用力拉他,声音都有些变了:“快走!”
  罗靖一怔,沈墨白却加了力,扯着他直往后退。罗靖不知他究竟为何如此惧怕,只好跟着他退了出来。沈墨白出了山壁还不停步,拉着他只管走,走得太急,脚下一绊,险些仆了下去。罗靖一把拦腰抱住他,皱眉道:“做什么急成这样?那是什么怪物?”
  沈墨白喘了口气,拉着罗靖仍然不肯停步,边走边道:“难怪有这许多疫鬼,此后千万莫要再来。”
  罗靖由他拉着走,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沈墨白唯恐他再转回去,紧紧拉了他手,道:“我在藏书阁中看到过,有兽名‘蜚’,其状如牛而白首,一目而蛇尾,行水则竭,行草则死,见则天下大疫。想不到当真有这种凶物,此处疫鬼,想必都是误入山中之人,遇之则死,死后变为疫鬼。那山壁有些怪异,窄仅容人,蜚兽却不能通过,想是天地虽生此凶物,却自有辖治之法。且风向内吹,蜚兽之毒便不易泄出。此物大凶,不知那谷中水声从何而来,又流往何处去。想是流入地下了。若是由它流出山外,饮水之人皆会大发疫病,一传十十传百,极是可怕。”
  罗靖被他说得也有些心惊。沈墨白拉了他手,郑重道:“你切莫再到此地来。若不是有菩提珠,只消风向稍稍一转,我们也难免染疫。若是将来战后,着人来将这缝隙也填上才好。”
  罗靖忽然发觉这一路上沈墨白都在拉着他手,还拉得极紧,他自己却毫无所觉,不由微微有了点笑意,手指在他掌心轻轻一搔,果然沈墨白一怔,火灼一般就要将手缩回去,却被罗靖反手握住了,笑吟吟道:“好,这鬼地方,再也不来了。”
  




16

16、疫病      
 
 
  吴城守军在两个月内,打退了北蛮军队十一次攻城。城墙之下几乎每天都有累累尸体,然而北蛮并未伤及根本,因此相持许久,仍是不退。
  这种局势如果持续下去,其实是对丁兰察有利的。因为往下天气渐冷,北蛮劳师袭远,军中十余万马匹,只要雪一降下阻了道路,草料接续不上,立刻就得退兵。然而这个时候,丁兰察这边的粮草接续也在渐渐减少……
  “大帅,这次粮米来的数目只有上次的三分之二。”军需官一脸凝重。后方粮饷运输是小批量多次数,每次运来的只够大军十日所需。按白城转运官的说法,白吴二城之间道路狭窄,小车轻载,来往方便,更利于供应。然而这种做法,是始终将丁兰察的心悬在半空中,时时都要顾忌着后方。这次粮米数量减少三分之一,意味着六日后大军就要断粮,倘若六日内后续粮草不能及时补上,恐怕要退兵的就是丁兰察而不是北蛮。如果丁兰察不愿退兵,那就只有趁着粮草还足够的时候,出城作战,将北蛮击退。这两种方法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丁兰察现在所愿看到的。
  自来守易攻难,何况吴城本有险可守。如果拖上数月,北蛮锐气消磨殆尽,加以天寒,必得退兵,则丁兰察挥师追击,便可能趁乱大败北兵。反过来说,如果是丁兰察被迫放弃守地主动出击,在这三十里平地上,则不占半点优势。何况北军多于丁军,硬碰硬,丁军将大大吃亏。纵然丁兰察能用一场惨胜回京复命,他折了这支军队,究竟是功还是过,也还难说得很。
  “郑王当真敢给大军断粮?”这里是丁兰察的内帐,座中都是他的心腹,因此罗靖也毫无顾忌,开门见山直插核心。
  军需官迟疑着点头道:“属下也觉郑王未必有如此大胆。如果我军因为断粮而败,则错在他,他承担得起这丢城失地的罪名?”
  左穆摇了摇头:“粮草供应,责在白城转运使。倘若郑王弃卒,我们能奈他何?”
  一时座中争论纷纷,大部分人认为仍应固守,倘若郑王真敢断粮,罪责也不在丁军。罗靖只说了第一句,就看着丁兰察,直到众人都发过议论,他才慢慢道:“大帅……是不能赌?”
  丁兰察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直到这时才抬起头来苦笑一下:“不错。郑王未必真敢断我粮草,他所恃的,就是本帅不敢真个与他赌上一赌。这丢城失地,是国之大辱,民之大难,郑王或者毫不在乎,本帅却不能!他知我必会在粮草罄尽前提兵与北蛮决战,今日削减粮草供应,就是催我出战了。”
  此话一出,帐中鸦雀无声。他们虽然口口声声说断粮失地,其责在转运之人,但各人心里都知道,无论罪责在谁,一旦丢城失地,辱的是国,灾的是民,只要他们有些良心,就无法心安理得。郑王拿住的,就是他们这般的心思。
  丁兰察出神片刻,猛然站起身来,抖擞一下精神,提高声音道:“打就打!本帅打了一辈子仗,不知杀了多少北蛮,难道今日反而怕了不成?来来来,你们都来看看,这仗该从哪里打起?”
  
  说是要打,丁兰察却也难下这决心。一月前罗靖曾经夜探敌营,若有什么破绽,大军早就出击,何必等到今日?这样的硬仗,纵然胜了,也是拿白骨堆出来的。他身为一军主帅,自然不能顾惜生死,然而让军士去白白送死,却殊非为将之道。只是这般拖延了三天之后,军士来报,北蛮在筑堤拦水,要断城中水源了。
  “大帅看——北蛮在那边河源处筑堤。”了望的军士指点着远处。吴城城中水井不多,大半还是靠着城外这条天然河。这河源头发自山中,分为两条支流,北蛮驻军之处便在另一条较小支流之畔。此时只见数千人来来往往,正就山林伐木堆泥,堵塞水道,令水流全流向他们驻军之处的支流。
  丁兰察脸色铁青,一拳砸在城墙头上:“怪道他们天气渐冷仍不退兵,原来正等着秋冬水枯之时断我水道!派三千人出城,用劲弩射,绝不能让他们截河!”若真是断了水,不用等粮草告罄,吴城也就完了。
  “属下去!”罗靖当先领命,就城头上点了三千弓箭手,提兵出城。只是这里甫一开城门,北军那里立刻分出五千余人迎了上来。北人素擅弓马,双方对射不已,罗靖无论如何也穿不过这重箭雨。丁兰察连连增加人手,将巨弩机也推了出去,直派到八千余人,北军却也相应增兵,双方直战到天黑,互有伤亡,只是难以前进一步。丁兰察眼看再加人手就不啻双方倾力会战了,只得鸣金收兵。双方在城下平地上留了数百尸体,各自撤回。
  丁兰察站在城头瞭望。北蛮竟然出动了将近万人去筑那堤坝。河水流量本不小,但秋冬之时正是枯水季,眼见着堤坝渐渐成形,这边护城河里的水位已经微微下降。
  罗靖浑身浴血,提着剑上来:“大帅,为何收兵了?”
  丁兰察目光凝视远处:“这般的打法,与倾城决战无异。我军仓猝出战,难以占先。”
  “大帅,我带人去偷营吧。”
  丁兰察摇了摇头。北蛮的粮草一反常理,屯在中军处,纵然罗靖再是勇猛,也不能杀越重重包围去焚烧粮草。他猛一转身:“召集众将在中军大帐议事!”
  议事的结果,除了倾力决战,别无他法。而丁兰察仔细研究了周围地形,也难找出一处有利己方的决战之地。吴城居高临下,道路狭窄,这些本是守城之利,可是此时却都成了弊端。道路狭窄,丁兰察十二万大军难以同时展开,北蛮倒可在平地上张网候雀。
  研究了整整一夜,仍未有良策。而一早城头兵丁便来报告,北蛮已经基本将堤坝合龙,水流改道,城外护城河的水位下降三分之一。幸得罗靖已经吩咐人堵住护城河出口,是以虽然没有水流补充进来,三两日间倒不会见底。然而这般的死水,能喝几日就难说得紧了。饶是丁兰察征战半生足智多谋,如今也一时束手无策。其实也并不是全无办法。粮草水源尚可支持数日,这数日间,他本可将大军与百姓全部退到白城,同时派遣一支队伍从山中绕到北蛮身后,待北蛮占领了吴城,如法炮制,断其水源,北蛮自乱,只是花费的时间要长久些。然而他心里明白,他退不得。只要他一退出吴城,郑王那里弹劾的奏章立刻就会飞到皇帝案头,绝不会给他拖延的时间。他纵是有千种计策,如今除了决战,也再无他法。
  “传令全军,带足三日的干粮,明日子时,出城决战。”
  众人应诺,各自出帐去点检自己军队。然而将近亥时,碧泉跑来,说是罗靖不见了。
  “谁见过罗将军?”丁兰察也有些急了。城门紧闭,守军兵丁说不见任何人出城,罗靖无声无息地这是到哪里去了?
  众人对看一眼,都道是在大帅帐中议事后就再未见过。
  “不会是去城中什么地方未归?”说话之人话一出口便知不对。若说花街柳巷,罗靖倒也不是全无涉足,然而这是什么时候?性命攸关之际,他岂会如此荒唐!
  “莫非将军自己去偷营了?”一个偏将小声猜测。以罗靖的性子,确实不无可能。他曾只带二十人的小队直踹敌人中军大帐,将对方主将杀了个措手不及仓惶而逃,若说当下是单身潜入敌营,倒也不算猜得离谱。
  丁兰察脸色一变,高声道:“传令下去,询问军中是否有人在天黑之前见过他?”
  深更半夜的,亲兵去了半晌,才带来个医官。丁兰察心中着急,道:“你见过罗将军?几时见的?”
  医官不知大帅为何如此焦急,紧张道:“掌灯时分罗将军来找过卑职,向卑职讨了些避疫治疫的药草,然后便走了。”
  “避疫的药草?”丁兰察摇了摇头,不得要领。眼看子时将至,罗靖本应率领前军第一批出城,这会儿前军却是群龙无首。丁兰察此时除了吩咐暂停出击全城寻找,也没有什么办法。
  碧泉之前其实已经全城跑了一遍,这时听了丁兰察的吩咐,又是失望又还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向丁兰察告退而后回了住处。因碧烟也在家里着急,无论有无消息,总要先回去说一句才好。
  碧烟因是不方便出门寻人,早在家里磨转了半日,见碧泉并没带回消息来,只急得两太阳火星乱溅,跺足发急道:“这医官也是胡说,爷要避疫的药物做什么!”
  碧泉比她还冷静些,道:“在大帅面前,他怎敢胡说。你且慢焦躁,我再去各处药店寻寻,看可有什么线索。”说着一回身,却见沈墨白不知几时已经起身,从门边露出半张脸来,见碧泉转身,迟疑道:“你说,将军要了些避疫的药物?”
  碧泉听他这口气,似乎是知道了什么,忙道:“医官是这般说的,你难道有什么消息?”
  沈墨白脸色发白,道:“将军只怕是……进山了。”
  碧泉眉头一皱:“进山?将军进山做什么?”
  沈墨白心里已经隐约猜到,可是这后果太过严重,他张了几次嘴,都没能把话说出来。碧泉见他干张嘴不出声,急得要死,掉头就走:“我去山里找!”
  沈墨白一把拉住他:“你不能去!”
  碧泉两眼冒火:“为什么?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沈墨白嘴唇微微颤抖:“将军如果是进山……恐怕……恐怕难以生还……”
  碧泉抬手掴了他一耳光:“你胡说!”
  他手劲大,沈墨白被他打得跌到了一边,喃喃道:“避疫的药物,怎么避得了蜚兽之毒……”
  碧泉上前一步拎起他衣领,用力晃动:“你到底在说什么?将军在哪座山里?你快点说,别吞吞吐吐的!”
  沈墨白迟疑片刻,终于还是抬手指着窗外:“就是城外的山。”
  碧泉拖着他就往外跑,直奔丁兰察的中军大帐。丁兰察乍听也是一惊,一面点人准备出城寻找,一面上下打量沈墨白,沉声道:“罗靖为何要进山?”
  沈墨白低下了头,半晌才道:“将军想用瘟疫来驱灭北蛮。”
  丁兰察听得稀里糊涂:“瘟疫?”瘟疫和进山有什么关系?而且,又如何用瘟疫来驱灭北蛮二十万大军?难道你说让他们得疫,他们就会得疫么?而且此时已近冬季,已不是疫病大发的季节。只是他再问,沈墨白也只低着头,再也不答了。
  丁兰察看逼不出他话来,也无暇再深问,只提点兵马要出城寻找。可是北蛮大约以为他们又是来阻拦修堤的,早就准备了人马在城外拦截,丁兰察的人几番冲锋,都没能冲到山脚下。丁兰察看一时无计可施,只得令人马撤回城中,待天黑再想办法。此时刚刚是辰时,离天黑还有好一阵子,别人尚可,碧泉第一个急得头上冒火,拖了沈墨白到僻静处逼问。可是问来问去,也只得沈墨白一句:多多准备治疫药物,其他再也问不出什么。
  这一天实是度日如年,好容易日色西斜,丁兰察再上城头,却远远见北蛮军中似乎有些混乱,他极目望去,忽见有十余骑自营内奔出,直向吴城而来,再仔细看时,前面一人虽也是北军装扮,却似是被后面十余骑在追赶。他目力极好,再仔细看上几眼,突然认出那正是罗靖!不知怎会从北蛮军营中奔出。但此时顾不得多想,急忙点了人马开城接应,自己也忙忙下城。
  北蛮追出来的只有十余骑,见吴城兵马出来接应,也就转回头去。丁兰察赶到城门处,罗靖已经进了城,丁兰察一眼看去,不由吓了一跳,只见他脸色异样地潮红,见了丁兰察想要下马行礼,却身体一晃,整个从马上跌了下来。幸得碧泉手快一把扶住,再看时竟然已经昏了过去,脸上身上都热得滚烫。丁兰察连声召军医,军医匆匆跑来,只看了一眼便急道:“大帅快快离远些,将军这是得了疫病,是会传染的!”
  
  




17

17、救命      
 
 
  “怎样,还是不见起色?”临阵折将,丁兰察一时进退两难,乘夜袭营的计划也只得搁浅。罗靖是他手下第一员战将,不只是冲锋陷阵一马当先,临机生变也无人能出其右。没了罗靖,这一仗他越发的没有把握,不敢贸然出击。
  前来报信的军士摇头:“将军仍是高热未醒。而且,属下在院门口看见……”罗靖一被确诊为疫病,就被军医隔离在了一处空房中,除了碧泉随身服侍外,其他人等一概不得入内,院内人也不得出来,除了每日三次送饭,内外隔绝。
  “而且什么?”丁兰察烦躁不安,手几乎把腰间的剑柄攥出水来。
  军士低头道:“郑军医面色发红,只怕……也染了疫。”
  丁兰察脸色一变。这两天,各种避疫治疫的药物流水似地用,结果非但罗靖没有痊愈,反而连军医也染了疫病。这郑军医也是跟着大军十几年的,医术不算精绝,但治些什么瘟疫金创不在话下,如今居然连他也染了病,这疫病到底是哪里来的?
  “去把跟着罗靖的那个姓沈的叫来。”丁兰察在焦急中突然想起沈墨白曾经提过什么瘟疫,不过还没等军士出门,探子已经飞奔来报:“大帅,北蛮营里乱了!”
  从城墙头上远远看过去,北蛮二十万人的大营似乎是人来人往,确实透着慌乱。探子喘着气指点:“属下看见他们似乎准备拔营后退了。”
  丁兰察精神一振,极目望去,果然北蛮大军似乎在慢慢后移,只是队形有些混乱。他死死盯着,在心中反复分析北蛮是否佯退诱敌,最终还是求胜之心占了上风,挥手道:“检点兵马,准备追击。”
  城门缓缓打开,丁兰察一身戎装,已准备亲临战阵。只是他□马匹刚刚起步,旁边突然有人高喊:“大帅不可出城!”丁兰察诧异望去,只见队伍边缘的军士已经扭住不知从哪里冲出来的一人,正是沈墨白。
  丁兰察眉头一皱。大军出行被阻,这是不吉利的,也就是知道沈墨白是罗靖带回来的人,否则他早就下令拖下去斩了:“什么事?”
  沈墨白用吃奶的力气挣开几名军士扑到丁兰察马前:“大帅万万不可出城。立刻关闭城门,大量准备防疫药物。”
  丁兰察更是不解:“这是何意?”
  沈墨白脸色苍白:“北军军内瘟疫传播,大帅如果率兵追击,也会染病。如今天气渐冷,风向即将转为西北,大帅须得立刻准备防疫药物,否则疫病传播起来,吴城也要不可收拾!”
  丁兰察行军多年,自然是见过发疫的。疫病传染起来确实可怕,如果北蛮军中确实大发瘟疫,那他确实不宜挥军进击,但北军大营与吴城相隔三十里,北军撤退,就离得更远,若说一阵西北风也能传播瘟疫,那也未免太匪夷所思。当下虽然暂时不再出兵,却也没把沈墨白的话太放在心上,只派了十余个探马,去追踪打探北蛮大军的消息。
  探马回来得甚快,说是北蛮军中果然大发瘟疫,这一路上倒下的军士马匹不知有多少,几乎是三步一人,五步一马,尸横遍野。照此发展,不等他们回到北蛮国中,大军至少折损一半以上。
  丁兰察真是又惊又喜又疑又忧。惊的是哪里来的瘟疫这般厉害,喜的是北蛮不战而退且元气大伤,疑的是沈墨白如何知道北军发疫,忧的是若这瘟疫果然这般厉害,染疫的罗靖又如何是好?正在这里想着,罗靖那边送饭的军士连滚带爬地来报,不但罗靖未醒,军医和碧泉也病倒了。丁兰察大惊之下便要去看,一踏出帐门,只觉冷风扑面,抬头看一杆中军大旗猎猎飞舞,西北风大作,突然想起沈墨白说的话。此时不由他不惊心,连忙召集军中所有医官,在全城采买治疫药物。这一忙就是一夜,然而等到天亮时分,药草刚刚采买到手,还未及煎煮后发给全军将军,城头上已经抬下来十余人,都是夜间值岗的军士,一个个面色潮红身如火炭——这一夜西北风,果然将瘟疫传进了城来。
  丁兰察此时已将北蛮退兵的喜悦全部抛到了脑后。吴城不大,他的十二万大军进驻城中已是十分拥挤,再加上城中未逃走的百姓,一旦瘟疫传播起来真是不堪设想。他一面令军医速速设法治疫,一面着人去叫沈墨白来,然而亲兵出去找了一圈,回来说沈墨白不见了。
  
  沈墨白当然没有不见,他这时正在罗靖治病的小院里。军医和碧泉都已经染疫病倒,外面的军士又慌着去报丁兰察,无人看守,他自然轻轻易易便进了来。
  罗靖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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