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猎人日志-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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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伦看见男人握住的银十字架,身体迅疾地缩成一团退到了墙角,发出颤震的嚎叫。
「不,主人!请拿走它!求你!」
「不,约翰,你要学会克服这种恐惧。那只是你小时候受的那些无聊的基督教教育所遗留的恐惧。你在歌唱生涯中一次又一次地表现出反体制、反基督,都只是你面对这种恐惧而作出的反射,现在你要学习真正克服它。」
男人伸出腥红舌头,舐舐手上的银十字架。
「不要害怕耶稣。他跟我们一样都是从死亡中复活,并且获得了永恒的生命。假如他是神,我们也是神。」
男人摇首,挥开遮住脸前的长发,暴露位于眉心的一个纳粹「钩十字」刺青。
十月二十九日 加州 洛杉矶
光头男人把一个黑色小皮箱捧进浴室内,然后紧紧锁起门。
他在盥洗盆旁打开皮箱,掏出一只酒精灯与打火机。
灯内装着紫色的酒精,灯口上方架着一个细小的铝盆。光头男人把酒精灯架设稳当后,以打火机点燃灯芯,再用水杯接上水龙头的清水,注入灯上的铝盆。
在等待清水加热时,光头男人又从小皮箱拿出一只精巧的迷你电子秤,跟一个外表十分古旧的长形木盒。
光头男人从西服内袋掏出刚才在街上高价买来的两小包白色粉末。他拆除了塑胶包上的铁丝封口,以电子秤仔细地逐一称量白粉末的份量:
古柯碱:五公克
海洛因:六公克
两者都达到人类最高致死量的十倍。
具兴奋作用的古柯碱跟具抑制作用的海洛因混合,成为一种通称为「快速球」的新兴毒品。「快速球」在服用几秒内会迅速交叉产生心脏急激跳动和即将停止的效用,能轻易引致心脏完全停顿而死亡,是极具危险性的混合麻药。
光头男人把两种毒品份量都准确计量好后,把酒精灯的火焰吹熄,然后把两种白色粉末以一根细针拨进铝盆内。
蒸气令镜子一片模糊。古柯碱和海洛因迅速融化在热水中。光头男人用针耐心地搅拌。
他接着打开那长形木盒上的铜制锁扣。
里面藏着一支大号注射针。末端的长钢针管比一般医药用注射针粗长得多,似乎是用于贯穿某种硬物。
光头男人取下针头上的厚胶套,以针筒吸取铝盆内的「快速球」混合液。不一会,注射针已注满那浊白色的温暖液体。
光头男人把胶套套回针头上,小心地把注射针放回长型木盒。木盒内部有柔软的厚绒垫,保护注射针不致破损。
光头男人关紧木盒的铜锁扣,然后把木盒收进西装内袋中。
护身符·武士刀·雷鸟
十月三十日 圣地牙哥
拜诺恩的吸血鬼猎人训练进入第四天。苏托兰神父终于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别再在这屋子里浪费时间了。」神父对萨格说。「尽快开始追捕夏伦吧。我们必须抢在库尔登之前消灭它。」
「别太心急。」萨格一边清洁他那挺久已不用的双管猎枪,一边心平气和地说。「我们的实力还不足够。别忘记我已八年没有狩猎了,如今精神和肉体上都比从前衰退了许多。我需要训练尼古拉斯来协助我。」
「我呢?」神父激动地说。「上次已经证明,夏伦惧怕我的十字架和圣水,只要我压制它的力量,再加上你的经验,也许——」
萨格挥手止住他。「神父,狩猎吸血鬼往往只有两种结果:胜利或死亡。我们不能冒险把一切押在一个『也许』之上。请耐心一点吧。尼古拉斯是个好学生,他本身已具备了许多猎人的条件:强健的体魄、对搏击和枪械的知识、警察的耐性、保安专家的谨慎和洞察入微。
「我要教导他的事很少:只有几种主要狩猎陷阱的架设和使用方法,还有更重要的,是对吸血鬼的感应。只要他掌握了这一点,夏伦逃不了。」
萨格把抹得光亮的猎枪挂回墙壁上,与神父离开书房步下阶梯,走到屋子的地牢。
地牢大部分被改装成一座练靶场。拜诺恩面对一具厚厚的人形纸靶,站在射击位置,跟前的桌子整齐排列着几种手枪、一具十字弩和一副护耳罩。
拜诺恩穿上了萨格替他买回来的牛仔裤和红格子衬衫,戴着透明浅黄色的射击用护眼罩。人形纸靶只在他眼前五公尺外。
他手上握着的并非手枪,而是一柄发出闪光的长形物体。
拜诺恩腰腿抖动,右手臂和手腕迅速划出优美柔软的弯弧。一种轻细的破风声在密闭的地牢内回响。
一记硬物擦击声。一柄柳叶状的闪亮飞刀深深插进人形纸靶的鼻子位置。
「如果要练习的话,最好瞄准心脏。」萨格微微笑着走过来。「不过看来你已经够准了。」
「这是我小时候便迷上的玩意儿。」拜诺恩拉动滑轮绳子,把人形靶拉近,拔出靶上的飞刀。「我在工作时习惯把它插在靴筒里。算是我的护身符吧。它对狩猎吸血鬼有用吗?」
「别期望太高。」萨格说。「飞刀的速度还远低于弩箭,吸血鬼即使跌入了陷阱也能避得过,而且飞刀很难深入心脏。除非你也拥有吸血鬼的臂力。」
「对的。我并没有准备要这么靠近夏伦。」拜诺恩把飞刀收回皮靴内。「还是留作护身符吧。」
神父在一旁察觉到,这个匈牙利裔年轻人自从遇上萨格老先生后,心理上起了很重大的变化。拜诺恩心灵中某一些像冰块的东西开始融解了。
「继续我们的训练吧!」萨格说。「陷阱方面的知识你已大致完全掌握了。现在要集中于感应、探知吸血鬼的能力。」
他带着拜诺恩离开地牢时说:「首先脱下这个十字架。」
拜诺恩有点疑惑,但仍然遵从萨格的吩咐。
萨格把那条原本属于吸血鬼帕萨维奇的十字架项链放入口袋。
在大厅坐下后,萨格面对拜诺恩,以半催眠式的语气说:「你注意感受一下,你现在的感觉与刚才戴上十字架时有什么不同?有没有突然失去了一些什么的感觉?」
拜诺恩闭上眼睛,依从萨格的指示,全神贯注地「检查」自己身体感觉的变化。对,的确像是突然失去了什么……那是什么?好像是一种……
「好像是一种气味……」拜诺恩梦呓般说。
「那是怎样的气味?能辨别它吗?能够嗅到它现在正从哪儿传来吗?除了在我的口袋以外,还有什么地方有这种气味?」萨格不断提出指示。
半清醒的拜诺恩皱着眉。
——不错。这大厅还有其他地方传出那种气味。只要再用心一点辨别和记忆……那不单是气味,仿佛还带着一股气压般的微细力量,足以刺激鼻腔内敏感的神经……
拜诺恩仍然闭目,身体却开始梦游般站立起来,缓缓踏出小小的一步。
拜诺恩以极缓慢的速度在厅内游走,有的时候皱着眉轻轻摇头,然后修正前进的方向。渐渐这种修正越来越少了,他也走得越来越快。
最后他停留在一具玻璃柜前。里面挂着洛斯上校的紫心勋章。
「气味从这里传出来。」拜诺恩睁开眼睛。
「很好。你已初步掌握了感应吸血鬼的能力。」萨格把十字架还给拜诺恩。「你要牢记着刚才的感觉,在心中不断重复强化记忆。」
「为什么是洛斯呢?」拜诺恩凝视那枚紫心勋章。
「洛斯上校是我最后消灭的吸血鬼,所以其遗物上的气息最浓烈。」萨格说。「刚才我用『浅度催眠』的方式协助你集中精神,效果非常成功。这令我想起一个方法,或许能使你探知吸血鬼的能力在短时间内加强……不,应该说是加速唤醒你那种天生的能力。」
「要怎样做?」拜诺恩显得十分兴奋。
「这需要神父的协助。」
◇◇◇◇
「我反对这方法。」苏托兰神父断然拒绝。「太危险了。拜诺恩可能陷入我们无法预料的状况,一旦失去控制……我们可能会被逼得要消灭他!」
「神父,请相信我的经验。」萨格显得极有信心。「虽然这是我首次接触『达姆拜尔』,但经过这几天的经验,我深信尼古拉斯不致于那么容易越过那个『界限』。如果这次试验成功了,我们将可轻易抓到夏伦,而不让库尔登得到他。」
萨格说到最后一点时语气特别重。他知道要说服神父,最佳的支持就是这一句。
苏托兰沉默了一会。「拜诺恩你自己决定吧。但有一点要声明:假如你变成了吸血鬼,我会毫不犹疑地用木桩贯穿你的心脏。」
拜诺恩看着神父,又瞧瞧萨格。「好吧!那很公平。我相信萨格先生,让我们开始吧。」
◇◇◇◇
再次接受「深度催眠」的拜诺恩坐在沙发上,身体无意识地轻轻摇晃,他的思绪已经被萨格掌握了。
「可以开始了。」萨格点点头。
「用我的血吧!」苏托兰神父迅速捡起桌子上的匕首。「你要集中精神。我们大概只有几十秒时间。」
神父挥刀在左臂内侧划开一道短短的破口,以水晶酒杯接住鲜红的血液。
神父把半满的酒杯放在桌上,然后连忙以药用棉和纱布止血。
萨格拿起半杯仍然温热的鲜血,递给拜诺恩。
「喝吧……这是世界上最甜美的酒……你现在很渴,一口气饮尽它吧……」
拜诺恩接过杯子,把鲜血一饮而尽。
那恐怖的状态再次显现在拜诺恩脸上。神父虽然已是第三次看见,但在面对拜诺恩那苍白的鬼脸时仍深感震栗。
拜诺恩发出低沉的嚎叫,有如一头半睡半醒的野兽。
「扩展你身体和心灵的感觉……集中心神,把感觉不断向外延伸……」萨格努力地发出指示——他也不敢肯定,在这种状态下的拜诺恩是否仍会接受催眠指示。
「专心地感觉,很好……现在开始回忆。回忆夏伦,约翰·夏伦……回想你在黑暗的屋子内看见他。回忆他给你的感觉!牢记它,很好。现在用你那种已延伸至远方的触感,寻找夏伦的所在。夏伦……」
拜诺恩发出恐惧的吼叫。苏托兰神父紧握匕首,准备随时攻击。
「不用怕……」萨格语气极平静。「夏伦不在这里,他伤害不了你。但是你要找到他,利用你的感觉……」
萨格和苏托兰都感到异常紧张。尤其是萨格,他许久以前就从古书上读过关于「达姆拜尔」的种种民间传说,那些记载中的异能是真是假,马上就可以亲眼证实了
「不远处……他在不远处……」拜诺恩开始说话。声音异常粗哑,「不远……在……北……在北方!」
同时 洛杉矶
夏伦仰首发出尖锐的嘶叫。他抓起压在身体下的裸体少女,猛力摔在墙上。
一记刺耳的脊骨折断声,少女毫无反应,尸体软软地沿着墙壁滑下。
壁上的希特勒肖像微裂,一片血污抹在纳粹元首的喉颈处。
「约翰,发生了什么事?」刚喝饱了鲜血在假寐的「钩十字」从床上挣扎起来,冲到夏伦跟前。
夏伦双手抱着头。「刚才……有些东西轻轻刺到我的头颅里……」
「很痛吗?」「钩十字」怜惜地抚摸着夏伦的头发。
「不……主人,不痛。但是我感觉到那是『他』——那个叫尼古拉斯的男人!我感觉到。他就在不远处……在南方!」
「南方?……」「钩十字」沉吟。
「很近……很近……」夏伦在努力搜索刚才的记忆。「是他……」
「钩十字」扶起夏伦的身体。「来,现在我们就去找他!约翰,你喜欢坐什么车子去?『雷鸟』还是『哈利·大卫逊』?不如弄一辆货柜车……」
三小时二十分钟后 同地
「驼子」穆奈很快乐。
他已很久没有这样快乐过。自从主人得到英俊的约翰·夏伦以后,便把他这个忠心的仆人冷落了。主人许多年来再没有「眷顾」过他一次。
夏伦出走那段日子,主人变得非常暴戾,时常毒打他——幸好他们这种「族类」不受伤,也没有痛觉。但是被凌虐贱视的感觉总不好受。
夏伦回来了。主人的情绪也复原了。虽然现在夏伦把主人暂时带走,却把三只猎物留下给穆奈享受。
穆奈扫视被铁链锁腕吊在墙上的三名裸体少女,心中打不定主意要先吃掉哪一个。
三名裸女身体白得呈现微灰。她们的血液已几乎被吸得精光,意识徘徊在生存与死亡的边界线上。
穆奈爬到中间的一个跟前——她身上的瘀伤最少。穆奈把舌头伸向少女的私处,继而向上滑动,经过肚脐和两乳之间,滑上喉咙和下巴,到达鼻尖——穆奈狠劲咬动,以牙齿把少女的鼻子撕下。
脸上只余两个血洞的少女只能发出无力的呻吟。
穆奈吐去那块鼻肉,正欲伸嘴向那两个血洞吸啜——
忽然他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嗅到一股陌生的气味。
穆奈飞快抓起挂在壁上的一把斧头,关掉黄色的警示灯,伏在窗外灯光照不见的暗角。
很静,只有少女虚弱的吟叫。
穆奈望向窗——
玻璃碎破,木条断裂。一条黑影跃入——
穆奈以超越人类体能的速度挥斧,砍斩在人影肩背处!
——一记低沉的撞击声。衣衫被斧刃割破,肉体却丝毫无损。
从割开的衣衫裂口中,穆奈看见那个跃进的光头男人背项上,纹有他看不懂的一串汉字。
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光头男人转过身体,穆奈终于看见那对细小的眼睛。
「太好了!」穆奈心想。光头男人正好与他四目对视,穆奈乘机发挥吸血鬼特异的瞬间催眠能力。
不知为何,穆奈却发觉自己的力量被光头男人的眼神反弹过去,完全无法钻进那男人意识的深处。
然后穆奈发现自己的身体有点迟缓了,手指开始不听使唤,斧头掉落。
穆奈下一刻才发觉,有古怪的原来不是光头男人的眼神,而是他口中不断念诵的声音:
唵嘛呢叭咪吽
穆奈的眼神失去焦点。
男人挥臂掷出一件两头像矛尖、半呎长的古怪法器,深深插进穆奈的心脏!
穆奈惶恐地向后仰倒,却只有驼背触地,软弱乏力的短小四肢在空中挥动,有如一只身子翻转而在不断挣扎的乌龟。
光头男人缓缓拔出斜背在后一柄长长的日本武士刀,冷酷地向穆奈说:「夏伦到了哪儿?」
穆奈喘着气、双手却构不到自己的心窝:「拔……出来……快点……拔出来……我不想死……」
「告诉我夏伦在哪里,便替你拔出来。」
「……听说要去南方……坐车……快点拔……」
光头男人双手握住武士刀柄。「在你返回六道轮回之前记着我的法号:空月。」
弧形的刀刃一闪而过,斩去穆奈硕大的头颅。
已变成接近乌黑色的血液自断颈处流遍地板。
光头男人「空月」扫视一遍这座阴暗的公寓。
「还留着夏伦的气息。应该走了没多久……」
他步向吊在墙壁上的三名裸女。
「太可怜了……待贫僧完成一切后再超度你们的亡魂吧。」空月以日本语说。
银色的刀刃再次挥动。
史葛·朗逊之录音
同日 圣地牙哥
……刚收到的消息:法兰克·山形从那户口领取了五千元现金,地点是洛杉矶日落大道。
我决定立即到洛杉矶,艾西则留在这里守候拜诺恩的消息。
备忘:到当地银行拿保安录影带观看,确定山形的样貌。
汽车刚坏掉了。来不及申请租车。有一班夜车刚好配合时间。
有点莫名其妙的紧张,现在一点点线索对我来说都他妈的珍贵。
同时 洛杉矶——圣地牙哥公路 圣安娜市附近
一辆火红的敞篷「雷鸟」载着两个长发男人,引擎带着怒吼般的声音发动,驶出公路旁的加油站。
「雷鸟」的立体声收音机播出充满流浪风尘味道的蓝调怨曲:
A man must learn(一个男人必须学习)
The way of being lonely(孤独之道)
To seek the stardust(寻找星尘)
To Cross the furious Sea(越过汹涌之海)
To love the desert(爱上沙漠)
To feel the joy of liberty(感受自由的快乐……)
加油站里,一名服务员被吸干了血液的尸体,倒卧在收银柜台的后面。
交通网
十月三十日 圣地牙哥至洛杉矶夜行列车
萨格感觉兴奋极了,八年来首次再度狩猎吸血鬼,而且是以前所未有的方法。
一方面他非常渴望,再进一步测试拜诺恩这个「达姆拜尔」在追捕吸血鬼上的天份;另一方面他也暗自警戒,不要让好奇心蒙蔽了对危险性的判断。
他弯身把放在座位下的宠物笼子提起,朝笼内的芝娃说:「对不起,在你怀孕时还带你出来。可是我们现在真的需要你啊!耐心一些。」
芝娃圆鼓鼓的肚子,随着列车行驶而轻微晃动,它发出略带紧张的叫声。
萨格把笼子安放回座位下。
「放在行李袋里的武器会不会给发现?」坐在他身旁的苏托兰神父问。
「不用怕。」萨格微笑。「这只是短程列车。」
「为什么不开车?」神父问。
「尼古拉斯还被通缉中,开车走公路反而容易被发现。」萨格转而瞧向对面的拜诺恩。
拜诺恩闭起眼睛,安坐在厢座中。萨格为了避免其他乘客的骚扰,特别买了包厢的票。
拜诺恩全神贯注于那股他刚掌握的感应力。这是萨格也意想不到的收获:拜诺恩在接受催眠后喝血所激发起来的强大感应力,竟在清醒后仍能维持。
「怎么样?」苏托兰问。「夏伦仍在北方吗?」
拜诺恩点点头。「比早前的感觉更强烈。」
「看来尼古拉斯的感应力掌握得越来越好了。」萨格说。
「也可能……夏伦正南下而来!」神父脸色凝重。
萨格怔住。没错,这一点他可没想到:越接近感觉便越强烈。难道拜诺恩所「伸展」出的力量,同时也被夏伦感应到吗?说不定在我方进行狩猎的同时,对方也正对拜诺恩展开追捕。
「假如是这样,我们要加倍小心……夏伦也可能在采取主动。」萨格抚摸他左脸上的长疤——这是他多年来狩猎前的习惯。
「神父说得对……」拜诺恩皱眉。「夏伦似乎真的在接近中!不过还有一段距离……我很渴。每次喝了血后都是这样……」
「我替你买饮料吧!可乐行吗?」神父站起身。
「谢谢。」拜诺恩点点头。
神父拉开厢室门离开。
「怎么样?」萨格一边把门推上一边问。「真的……越来越接近吗?」
「似乎是……不,我肯定。」
座位下的笼子传出芝娃不安的叫声。
「芝娃,有什么事?」萨格疑惑地低下头。按理芝娃没有强得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