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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将盗墓进行到底-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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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吉拉一木对阴沉脸是信任而且关照的,但就在他对阴沉脸表示大度之后不久,一个人的到来让吉拉一木心里有点不安稳。

这个人是从内地来的,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来。他到了马尔康之后,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就找到了阴沉脸,因为概米度这个名字在马尔康已经比较有名了。这个人至少和阴沉脸有过两次甚至更多的接触。

吉拉一木是无意中知道这个人的存在的,一向对什么好像都无所谓的阴沉脸,在见了这个人之后,就表现出了一些反常。紧接着,组织里的人发现阴沉脸似乎要拉走一批人,脱离组织。吉拉一木也是个有本事的人,当时他的身体还算不错,他亲眼见过这个人和阴沉脸接洽,但是并没有干扰,也没有戳穿,默默的就离开了。

之后,吉拉一木又和阴沉脸进行了一次谈话,他直言不讳的告诉对方,如果不想留在自己身边了,阴沉脸随时都可以走,吉拉一木不需要任何收养的报答。但是他提了一个要求,不允许阴沉脸把任何关于古羌人圣物的事情传出去。

吉拉一木说的很推心置腹,阴沉脸仿佛被感动了,他当时就罕见的跪地大哭,表示死都不会离开养父,不会离开组织。吉拉一木给了阴沉脸机会,他没有再追究阴沉脸想带人脱离组织的事。

这真的是养虎为患,吉拉一木的大度和真诚只不过让阴沉脸暂时安稳了十年,十年之后,背叛还是发生了。

我当时听了就很奇怪,因为阴沉脸这种人是不容易收买的,想要收买他,利益必须足够大。那个从内地专门赶到马尔康寻找阴沉脸的人,究竟开出了什么样的价钱?

而且当我听到了吉拉一木身边人讲述的时候,心里就泛起一种预知感,我觉得这个找到阴沉脸的人,我应该也见过或者有所耳闻,甚至我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老头子。

“这个寻找概米度的,是什么人?”

吉拉一木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因为这个人的行踪其实是很隐秘的,跟阴沉脸接洽的时候也非常小心。事发之后他就彻底消失了,再没有出现在马尔康。

我有些失望,这些失望被吉拉一木看在眼里。他突然就叫身边的人拿来一张白纸和一根炭条。接着,吉拉一木非常费力的用炭条在纸上画,他画的很吃力也很慢,但是能看出来画的非常用心。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耐心的等。很久之后,吉拉一木手里的炭条落到地上,小声说了一句话。他身边的人把那张纸递给我,然后说:“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

我顿时就明白了,吉拉一木目睹过阴沉脸和这个人接头,他不知道对方的来历,但记住了对方的长相。

这张炭条画出的画,无疑是素描,但是我接过纸只看了一眼,眼睛就睁圆了。

画上的人,竟然是那个方老!

我的预感得到了证实,但是心里已经糊涂了,这个方老自从浮出水面之后,所表露的神秘就越来越浓重了,在铜牌大事件里,好像处处都有他的影子,却处处让人抓不到任何尾巴。

他究竟是谁?让所有参加这个大事件的龙头们都一无所知,让老头子这样的人都有些忌惮。他跑到马尔康寻找阴沉脸,差一点就策反成功,让阴沉脸脱离吉拉一木。他应该是大事件中很重要的一个人物,但是在盘龙山一役中,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我完全相信了阴沉脸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他说盘龙山一役,砍掉了很多枝杈。事实真的是这样,许晚亭那帮人都挂了,但是这几个龙头,只是枝杈,最核心的人物没有出现。他们都在隐藏实力,等待最佳时机的时候再做最后一搏吗?

我的心情开始沉重,雷英雄的底子被掏空了,小胡子也暂时找不到了,如果真的还有生死一搏,那么我只能自己去面对,去面对那些神秘又隐隐让人可怕的对手。

这是命,躲不过的。

我辞别了吉拉一木,准备离开马尔康,苏日给我送行,临别的时候,这个魁梧又朴实的汉子考虑了一下,说:“我知道你们的事,概米度大概还会找你,你要当心,这个人不好对付。”

苏日给我透露了一些吉拉一木没有明说的情况,在收留阴沉脸之后,吉拉一木手下的一些人表示过不满,他们数次在试探阴沉脸,并且想刺探他的真正来历。但是阴沉脸表现的滴水不露,当时的人试探后就觉得可能是他们多疑了,然而他们想不到,是阴沉脸的心机欺骗了他们。

“我们从不主动侵犯任何人,但概米度是个例外。”苏日对我说:“我们绝不允许他亵渎祖先的圣物。”

苏日告诉我,以后在必要的时候,其实就是摸到阴沉脸的行踪而具体要对付他的时候,可以通知吉拉一木的组织,他们一定会不遗余力的予以其沉重的打击。

在苏日把我们送走之后,我立即就单独跟和尚好好谈了一次,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知道小胡子的来历的话,那么只能是和尚了。

在之前,我可以忍,因为小胡子就活生生的在我身边,早一天问,晚一天问,或许我都能知道他是什么人。然而现在,我真的不敢确定了,碎片毫无规律的传送,不知道会将小胡子他们送到何时何地。

“和尚,我很认真的问你,你大哥,究竟是谁?”

第二百三十三章妈妈

和尚低着油光发亮的脑袋不吱声,如果我在以前偷偷的问他,他肯定会嬉皮笑脸的跟我转移话题,但是现在他肯定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所以开始犹豫。

“和尚,你不肯说就算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清楚,你大哥,还有雷英雄他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就算我拼命去找,浪费半年,一年,甚至十年八年的时间,都不一定可以找得到。你想把这些事烂在肚子里?想让我一辈子都顶着这个问题寝食不安?”

“卫大少。”和尚抬起头对我说:“我不想瞒你了,但是你要相信我,对于大哥,我其实知道的不比你多多少。”

和尚跟小胡子的相识,大概是在他们二十出头的时候。小胡子当时已经很有本事了,在南京闷头混,和尚也是挂单的混子,他们认识之后,一起搭手做过几次事。和尚是个直肠子,小胡子虽然沉默寡言,但做人做事都很有原则,所以和尚很服他,一直到这个时候,说他们是生死之交,一点都不为过。

在最开始,和尚觉得小胡子很怪,他们虽然也会一起喝酒,一起聊天,但小胡子对于自己的过去,只字不提。和尚这种人心里不藏事,因为好奇所以追问了很多次,最后把小胡子惹急了,要散伙,和尚才不敢再问下去。不过经过很长时间的相处,和尚知道跟着他绝对没错,渐渐的就把所有的念头全部打消了。

“卫大少,就是在昭通找到你之前,大哥曾说过一句话。”

当时小胡子带着和尚去昭通,和尚以为是什么正经生意,但是小胡子说不是,他们一起喝了一次酒,小胡子的情绪很罕见的有点激动,他喝的过量了,把要做的事详细的告诉和尚,最后,小胡子说了一句话。

他说,他要做一件许多前人都没有做到的事。

“你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真的不知道。”和尚摇摇头:“大哥的事,我只知道一点。”

小胡子深居简出,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他常年住在南京,有时候会因为生意到处跑,但生意忙完,肯定一刻不停的就赶回住处。唯一例外的,就是每年的几个大节气,他会独自外出,离开的时间不长,最多三四天。

“我觉得,他是给人送东西的。”

小胡子每次出去的时候,会带一些东西,东西都是他自己买的,被包裹的很严实。只有一次,他带着和尚出门,在车子行驶的时候,后座上的包裹被震开了,露出了一件新衣服。

他要去的地方,是距离紫金山一百多公里之外的一个村子,但是在村子外,和尚就被小胡子挡住了,不让他进去。趁着这个机会,和尚跑到附近一座山上,他隐约看到小胡子进了一个院子。

和尚就推断,这些年以来,小胡子每次外出,都会到这个地方,都会给人送一些东西。

“那个村子在什么地方!带我去!”

我隐约已经知道小胡子去看的是谁,不由自主就摸到了贴身处那两张老照片上,催促和尚带路。我们走的很匆忙,一路都没有停过一步,这么长时间我来回奔波,身体已经亏了,但是我不能停,我唯恐晚到一步的话,那个小村子里我要找的人,就会先一步离开。

我们以最快速度赶到了南京,然后和尚找车子拉我过去,按照他记忆里的路,我们直接找到那个小村子,然后和尚带着我在村子里转着,顺便回忆当时小胡子所进的院子。最后,他指着十多米之外的一个小院子,对我说:“应该就是那里。”

“就是这里了。。。。。。”我看着小院子外的竹篱笆,就在使劲回想十几年前夹江江畔那座小院。我无法回想到当时的细节,更不知道竹篱笆具体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我感觉到熟悉,熟悉的院子。

我让和尚退回去,自己朝小院子走去。我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了,只想马上就看到院子里的人。

我一下子就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夹江畔的小院外,隔着一道低矮的篱笆,声音发颤着喊门。我很怕自己喊了很久之后还是无人应答,但是这一次,听到我的喊门声后,一个端着水盆的女人就从屋子走出来。

她大概有五十多将近六十的岁数,和同龄的农家妇女没有多大的区别。但是她的精神和身体很好,而且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让人亲切又敬畏的气息。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感觉她亲,又感觉到有些畏惧。

更重要的是,我隐约觉得,她和老照片上那个女人,或者说我的母亲,有些相像。我分不清了,我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事实,二十多年的风雨沧桑,谁都会改变很多。

她朝我走了几步,就端着水盆打量我。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迟疑,犹豫,惶恐,不安,足足发呆了有三分钟,我像是想起了什么,马上就掏出了一张老照片,隔着篱笆举给她看。我是用左手捏着照片的,我相信她会看到我的六指。

这样一个偏远的小村子里,如果她能看懂这张老照片,能看懂我的六指代表的是什么意思,那么根本不用问,我就知道她一定是我想找的人。

哐当。。。。。。

她手里的水盆一下子就脱手而落,脸庞上的镇定和稳重顿时消失了大半,她几乎是小跑着到了我的面前,盯着我的六指和那张老照片仔细的看。她的目光不断的在老照片,六指,和我的脸庞上移动,她的嘴唇开始蠕动,我感觉到她的情绪已经开始剧烈的波动。

“你。。。。。。”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晃了一下,险些要摔倒,我推开篱笆就想去扶她,但是她摆手止住我,冲我艰难的笑了笑,我看到她的眼睛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水气:“你们的事情做完了,还是。。。。。。还是他不在了?”

我一下子就知道她问的是谁,在来这里之前,我只有一个想知道一切的想法,但是此时此刻,我感觉到了极度的不安,我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微微低下头,逃避她询问的目光。

“不用瞒我。”她的神情仿佛稍稍镇定了一些,但是眼眶里的泪水越来越多:“我的儿子说过,假若有一天你找到了这里,不是事情做完了,就是他。。。。。。他死了。。。。。。”

“他没有死。”我连忙就抬起头,开始解释,但是该怎么解释碎片的事?我只能说他没有死,只不过暂时和我失散。

这时候,我们的谈话声可能惊动了其他人,屋子里又走出一个女人,她大概五十岁的年纪,身体很虚弱,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脸庞有些病态般的白。

第二个女人走出来的时候,我的手就像触电一般的抖动了一下。我的神经仿佛暂时停滞了,不会思维,不会记忆,眼前只有一张老照片和那个刚刚走出来的女人。

如果说第一个女人只让我感觉和照片上的母亲相像的话,那么这个刚刚走出来的人,就让我想毫不迟疑的喊她一声,喊她一声妈。

这个女人的身体很弱,但是她的眼神却极好,隔着几米远,仿佛就顿时看到了我手里的照片和尾指上的六指。紧接着,她就失去控制般的朝后靠着门框,扶着额头,像是怕自己要摔倒。

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了,我就拿着那张照片,一步一步机械般的朝她走去。我的意识似乎是模糊的,但是我看的很清楚,她扶着额头的左手上,有一个六指。

在距离她有三米远的地方,我停住了脚步。她的身体几乎完全就靠在门框上,只有这样才不会摔倒。她看着我的脸,看着我的手,还有那张老照片。她的眼泪一瞬间就无声无息的滴落,她好像在痛哭,却没有发出一点哭声。

“我姓师。。。。。。”我站在原地,脑海里条件反射般的就冒出几句话:“我的父亲母亲都姓师,他们住在司南小镇。。。。。。”

她的神经仿佛被狠狠的刺痛了,流着眼泪看着我。我不可能看错,因为在这个人身上,我不仅仅看到了她和老照片上我的母亲是一样的,更因为自己的心,仿佛被一种情绪扣动。

她突然就哭的无法自己,靠着门框一点点的坐下来,她的眼眶里全都是泪水,已经把视线遮挡了,但是她不肯去擦,甚至连眼睛都不肯眨一下,好像只要一眨眼的功夫,我就会消失在她面前。

她无声的哭着,猛然间就靠着门框,伸出两只颤抖的手,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孩子。。。。。。我的。。。。。。我的孩子。。。。。。”

我的心一瞬间就碎了,粉碎。这个人,这个看着我痛哭流涕的人。。。。。。

我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流满了冰凉的泪,我一下子就跪倒在地。我的嗓子哽咽的说不出话,但是还是抽泣着,一个字一个字喊出这一辈子从来都没有喊过的一个称呼。

“妈妈。。。。。。”

第二百三十四章该做的事

我跪在她面前,声泪俱下,我感觉自己有无数的话想要说,但是所有的话全部都汇聚成妈妈这两个字。她哭的更厉害了,浑身都随着抽泣而颤抖,她仍然使劲的睁着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看着我。

我的心也在刺痛,像刀割一样。我真的不知道我的母亲是如何活下来的,她的坚强让我感到吃惊。随着泪水不断的滑落,我的情绪也稳定了点儿。很长时间以来,我所遭遇的事情都是谜团和欺骗,以及数不清的勾心斗角生死相搏,只有这一刻,我感觉到了轻松和一些安慰。不管之前发生过多少,不管时间过了多久,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母亲。我可以像所有的儿子一样,孝敬她。

但是与此同时,又一个非常令我迷惑的念头就蹦了出来。我的视线仍然是模糊的,然而透过泪水,我能够看的出来,我的母亲对我的眷顾和惦念,不比任何一个母亲少,甚至沉重如山,因为我还在襁褓的时候就遭遇到了家庭的大变,被人抢走。

远的就不说了,至少从昭通档口血案以后,小胡子始终都在我身边,他过去做过什么,我不清楚,但是那个年纪大一些的女人,肯定是他的母亲。两个母亲居住在这个偏僻宁静的小村子里,小胡子也知道她们在这里,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从来都不告诉我这些?我的母亲为什么也从来都不追问我的下落?

为什么这么久了,我都不能和自己的母亲相见?

她哭的累了,但是情绪也和我一样,稍稍恢复了些。她睁着一双已经黯淡了很多年的眼睛望着我,然后慢慢扶着门框站起来。我也从地上爬起来,想过去搀扶她,但是那个年纪大些的女人抢先一步,我就站在原地,想要说点什么。

她不肯擦掉脸上的泪,被人搀扶着,想伸出手,我知道,她想让我到她的怀抱里去,就像二十多年前拍下那张老照片时一样,那时候的我露着什么都不懂的笑,呆在自己妈妈的怀里,如同呆在这个世界上最安全也最温暖的地方。只有在她的怀里,我才不会被人欺骗,不会被人伤害。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情感是绝对无法泯灭的,不管年龄有多大,即便垂垂老矣,但是只要那个生下自己又养大自己的女人还在,那么自己就永远只是个孩子。

我的眼泪又忍不住了,看着妈妈慢慢伸出的手,我就哭着想走过去,想扑到她温暖又没有一丝伤害的怀抱里。但是在我脚步刚刚迈动的时候,她的手又收了回去。

“你的事,都做完了吗?”她尽量让自己显得沉静,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突然就问我了一句话。

我顿在原地,被这句话弄晕了,我不知道她所指的是什么事。

“没有做完,就不要回来。”她强自忍住泪水,目光从我的脸庞上转到了别处,我看到她的眼睛微微闭上了,好像不愿又不忍再看我:“走吧,做自己该做的。。。。。。”

“妈妈。。。。。。”我的脑子又乱成了一团,但是我就像一个在人流中迷失了很久的孩子,猛然看到自己的母亲一样,哭着想扑到她面前。

然而还没有等我走出一步,屋子的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屋门关上的同时,我就听到屋子里传出极度压抑的哭声。哭声虽然被强行压住,但是仍然凄惨到无法形容。

我使劲的拍打着门,在门外叫着妈妈,但是门内的哭声很快就消失了,没有人回应我。我压抑在心里的各种负面情绪,在此刻完全爆发了,我不断的拍着门。我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少不更事的年纪,感觉自己要被最亲最亲的人遗弃了。

那种感觉,就仿佛要丢失掉整个世界。

我哭了很久,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那扇屋门始终紧闭着。我抹掉了脸上的泪,端端正正的跪倒在屋门前,我真的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这样。至始至终,她只是在哭,仅仅说了两句话。

做自己该做的。。。。。。

我究竟该做什么?寻找到走失的小胡子?拿到被阴沉脸夺走的轮眼?杀了老头子给我的父亲报仇?

这些仿佛都是我要做的,我该做的,但是我一件都没有做好。但是我仍跪在门前,期盼着母亲能看到我的身影,能再次打开门,让我进去。

我跪了整整六个小时,从正午一直跪到黄昏,双腿几乎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了。然而小屋的门没有打开,里面死寂一片。当我跪到深夜的时候,精神开始恍惚,好像在梦境和现实的分界线上来回浮动游走着。

我本以为找到自己的母亲,至少可以了却心中一个极大极大的夙愿,但是找到她的同时,又让我陷入了更深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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