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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将盗墓进行到底-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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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爹这个人虽然喜欢吹牛,但从我和他相处的这段时间来看,他并不十分讨厌,尤其这次档口发生的事,完全因为我才会受连累。现在把麻爹推出去,很难保他会有什么凄惨的下场。

而且小胡子绝对不能完全相信,我再傻也知道他有自己的目的,所以我并不打算把自己所有底子都漏给小胡子,也不会对他说十足的真心话,合作只是口头上的协议。我的思想不复杂,很讨厌脑力劳动,象麻爹这样非常抠门的人呆在我身边,肯定会让我少吃很多亏。

小胡子伸手摸摸自己的胡子,点点头,说可以留下麻爹。

等我们从房间出来的时候,麻爹竟然跟和尚聊的火热,我隐约听见他还在讲省长女儿的事情,和尚则憨笑着听。小胡子对我们说:“现在,我们四个人是合作关系,你们的事也就是我们的事。”

“合作?”麻爹扭头问我:“合什么作?为什么不征求老子的意见?”

我无可奈何的简略对麻爹讲了一下,老家伙被人撵的都没地方去了,这时候还犹犹豫豫的询问合作以后有没有油水可捞。

小胡子好像对我们很放心,当晚睡觉的时候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也没有人看管。我跟麻爹熬到大半夜后才敢轻声的交谈。麻爹一直追问小胡子给我看的什么录像带,这中间牵扯的事情太多,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我就告诉他找机会再说。

麻爹跟我说,这两个人很厉害,我一问原因,他的表情有点不自在,吭吭哧哧告诉我,我和小胡子看录像的时候只剩他跟和尚两个人,他想放倒和尚后逃出去。

说到这里,麻爹就不肯说了,我知道他一定在和尚手里吃了亏。我们又交谈了一会儿,总结出四个字的对策:见机行事。

接下来两天,小胡子单独跟我谈了两次,他这个人有点高深莫测的样子,除非谈事情的时候会跟我交谈几句,而且说话总是点到为止,不肯说透,我死活都套不出他的来历。和尚虽然比较健谈,跟麻爹天南海北的胡扯,但也是没一句正经话。

大概是到这里后的第四天早上,大家一起吃早点,小胡子说今天我们要一起出趟远门。我问去那里,和尚憨憨一笑,说:“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说实话,老子很讨厌你们这样子。”麻爹很不满意的说:“都谈妥了是合作关系,也不给我们发些油水,说话还总是说一半留一半。”

“麻爹你稍安勿躁。”和尚看看小胡子,又对我们说:“湖北的半边楼,你们知道吗?”

“你当老子是刚出道的生瓜蛋子?连半边楼都不知道的话,那还混个屁啊。”

“嘿嘿,知道就好。”和尚笑眯眯的看着我,说:“我们就到半边楼去,卫大少爷,你得做第一件事了。”

第24章夜宴(一)

和尚一开口,我就很佩服他们的效率,从谈妥合作到现在满打满算几天时间,已经开始给我指派任务。

他没有把话说明,但和尚说的半边楼,在这一行里混的人几乎没有不知道的,尤其北几省一些有名有姓的人物,隔段时间就会到半边楼去露露面。

半边楼这个地方据说从清朝咸丰年间就开始经营,有不短的历史了。最早的时候是个门脸很小的古玩铺子,老板本身可能就是下坑找货的土爬子,手下又养了一批人,从坑里带了货以后直接拿到铺子里去卖,几乎不花什么本钱,东西卖出去全是纯利,所以生意越做越大。

半边楼的老店在民国初期遭了场火灾,被烧毁了一半儿。传说这场火烧的很蹊跷,莫名其妙的烧起来,之后又莫名其妙的熄灭。很多人就说,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而且还有人说老店可能犯了忌讳。

当时的半边楼老板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代了,是个很强势的人,面对许多风言风语,就说了一句话:屁!铺子开了上百年了,犯了谁的忌讳?

之后,老板就在废墟上把剩下的一半店面修葺后继续营业,半边楼这个名字大概由此而来。

建国后,半边楼就彻底没落了,但是几十年的岁月过去,这个记载着古董界一段历史的老铺子死而不僵,就那样孤独而且顽强的屹立在旧址上。没有人管它,也没有人拆它。

很奇怪,一个无主的老铺子,很多年无人打理问津,一直存在下来。文革之后,老店被拆掉了,大概到了八六八七年的时候,离老店很远的地方,一个挂着半边楼招牌的铺子重新拔地而起。当时还没有人知道新老板的背景,不过后来证明,新老板也姓甘,和半边楼过去的老板同姓。

不少人都说,半边楼的老板根子很深,虽然只是传闻,不过我觉得并非空穴来风。这个老铺子估计是湖北最大的地下硬货聚散地,每过一段时间就会组织一些好货,召集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来竞价购买,这些货里不乏一些非常扎手的东西,但多少年做下来,从没出过乱子,积累了很好的信誉和声望。如果老板没有点超常的背景,不可能把路趟的这么顺,明里暗里都要顾及到,而且要摆的平。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麻爹就在旁边好奇的问和尚,要我去做什么事。和尚笑着对麻爹说:“你猜。”

“老子要猜的到还需要问你?和尚你不要耍滑头,拿出一点诚意来。你要我们做事,还不给露底?”

“到时候自然会告诉卫大少的。”

小胡子、和尚、曹实以及老头子在这个问题上属于一类人,找他们问点事情难如登天,不到该说的时候死活都不松口。我忍了忍,心说既然是让我办事,迟早都得跟我说清楚,现在死乞白赖的追着问,不但什么都问不出,还弄的和欠他们好大人情一样。

吃了早饭之后,和尚在屋子里稍稍收拾了一些东西。我不知道这个院子是他们自己的还是租来的,除了当时开车拉我们过来的司机,就没有再出现其他人。我暗中看的很仔细,和尚收拾了一些小零碎,那台录像机和我看过的录像带都没有带走,我就猜想小胡子他们在当地可能还有其他手下,只不过没露面而已。

行程都是小胡子安排的,我和麻爹没过问。我们坐车离开昭通的时候,除了小胡子跟和尚外,仍然没有别的人随行,我有点不放心,前两次遇袭的时候对方都是十多个人,身手很不弱,我和麻爹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潜意识里觉得身边没有七八个好手就很不安全。

当时说起合作的问题时,小胡子最重要的一点保证就是要维护我和麻爹的安全,但此时此刻我感觉不到很强烈的安全感,麻爹也是这样的心思,嘟嘟囔囔的抗议。和尚对我说:“把心放到肚子里,卫大少,我跟你打保票,如果一路上你掉一根头发,我就剁根手指头,手指头不够就剁脚趾头。”

“最好不要吹牛,手指头没了你会生活的很痛苦。”

“你以为我跟麻爹一样?”

和尚的话让我觉得他们有其它隐秘的保险措施,所以将信将疑的暂时放了心。司机把我们送到和昭通毗邻的六盘水,然后坐飞机先飞往长沙,在那里吃了两天辣死人的湖南菜,一直到我出现便秘前兆的时候,才离开湖南,进入湖北。

到了目的地以后,和尚出去晃了两个小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辆崭新的桑塔纳,拉着我和麻爹出去喝米酒。从这几天的接触中我能感觉出来,他和小胡子似乎对我们很放心,丝毫不怕我们找机会逃脱,好像非常遵守双方口头约定的那个合作协议。

当然,我并不会因为这个就完全相信对方,这几天里,我把眼前的形势分析的很透彻,这个时候让我跑,我估计也不会跑。小胡子说的话象一根看不见的鱼线,把我勾的很紧。而且我渐渐更加相信了一个观点和推测,越是在江北,越是在老头子身边,我可能越难洗刷背上的两口黑锅。我不得不把事情朝糟糕里想,很多情况都是明摆着的,老头子或许隐隐有些掌控不住大局的势头,有人想跳出来。

我暂时不知道想要跳出来的人是谁,这是最可怕的,防备不住。所以尽管我还是不太相信小胡子,但现在这个非常时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把自己的命保住。

本以为到了目的地之后很快就要给我安排事情做,但真到了地方,小胡子跟和尚却都很沉得住气,闭口不提。这次我下了决心,始终没去问。大概是第四天中午,麻爹跟和尚在宾馆睡午觉,小胡子把我叫到他房间,然后问我,去年的时候,是不是有批人跟我们在元山做过一笔交易,还被对方黑吃黑了?

我感觉有点震惊,当初和阴沉脸那帮人在元山做交易的时候因为沉了船,还牵扯到了铜牌拓本,所以老头子事后把消息封锁的很严密,连他手下很多人都一无所知。众人只知道买卖失手,但其中具体的情况泄露出去的不多,小胡子是从谁嘴里得到这些情况的?

“这事你也知道?”

“知道一部分,但不全面。卫长空手下也不是铁板一块,纸里是包不住火的。”小胡子拿一根香烟在鼻子下闻来闻去,然后对我说:“当时你参与了交易,双方交易的东西是什么?”

一时间我就有点犹豫,因为事前事后种种迹象表明,这些类似于西夏敕燃马牌的东西分量很重,已经搭进去了人命,所以小胡子问到我的时候,我拿不定主意是否该说真话。

“这个问题很关键,你不能隐瞒,否则会造成很大的误导。”小胡子丢下手里的烟,静静的注视我。

说实话,我从这双眼睛里看不到一点点奸诈和狡黠,也看不到别的情绪波动,而且我现在这个处境,蒙蔽小胡子的话,后果不好预料。所以我想了想,说:“说不清楚,有点象西夏的敕燃马牌,但绝对不是,只不过外形有些相像。”

“这东西大概是从西夏故地里带回来的,不过卫长空的人去晚一步,是这样吗?”

“这些事情你是从那里知道的?”

“这个以后再说。”小胡子站起身很认真的对我说:“今天晚上半边楼组织了一批新货,里面有一件来自西夏的东西,你到那里看一看,是不是当时元山交易中出现过的,一定要看准。所有关节我都打通了,和尚会带着你去。”

半边楼多年的规矩,组织货之前,外人不可能知道具体有哪些货。他们传出看货消息的时候,只会隐隐露出一点点蛛丝马迹,让别人去猜,吊人的胃口。大家都知道其中可能有好东西,但只能亲自到场以后才可以见得到。

“你不去?”我望着小胡子,很显然,他是主事的人,和尚只不过是个帮手。

“我还有事要做。”

小胡子交代完这些话后就离开宾馆,我靠着窗户看他的背影消失在人流中,心想着这就是他要我替他做的第一件事?实在是太简单了。小胡子好像什么隐秘的事情都知道,但就是不知道法台寺带回来的那件东西的具体情况,这让我有点搞不明白。

我自己坐了片刻,开门到和尚和麻爹睡午觉的房间去,拉开房门的一瞬间,我猛然就想起见很麻烦的事。

老头子对那块类似于西夏敕燃马牌的铜牌非常在意,半边楼组织的这批货里面那件来自西夏故地的东西还不确定,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铜牌,但以老头子的性格和对铜牌的重视,十有八九也会派人过来的。

如果真是这样,和老头子的人在半边楼碰面,我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龙飞说:

有一个问题记得以前说过,现在再郑重声明一下,这本小说里大部分地名,人物,事件,都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多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和鼓励。

第25章夜宴(二)

想到这些我就很头疼,说实话,不仅仅是老头子对他手下的人起了疑心,就连我同样也对那些人不信任了。老头子瘫着,不可能亲自到半边楼来,下边的人遇见我,很难保证会不会暗地里下黑手。

这时候和尚打着哈欠起床洗澡,我拉住他,把自己的这些忧虑如实跟他说了,和尚搓搓脸,又摸摸油光发亮的脑袋,从桌上拿起一副墨镜扔给我,说:“晚上你就戴着这个去。”

“这能顶个屁用。”

“墨镜不顶屁用,我只不过觉得你戴上后一定很酷。”和尚拿了面小镜子举到我脸前说:“戴上试试,是不是很酷?顺便告诉你一声,就算今天半边楼塌了,你也不会掉半根毛。”

“你别太自信了。”我看着和尚的态度就来气,这是关系自己安危的问题,他还是那种大大咧咧的二世祖模样,我在江北不怎么管事,但老头子能量有多大,我比和尚清楚的多,他手下除了曹实之外,还有很厉害的角色。

“卫大少,我不开玩笑。”和尚看我来气,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正正经经对我说:“如果晚上你有麻烦,我就把命扔在半边楼。”

我有点吃惊的望着和尚,先不管这句话是真是假,但让人听着就感觉踏实。我就再次猜测,小胡子跟和尚看似单枪匹马,他们应该也有属于自己的一部分势力。

麻爹也睡醒后,和尚跟我们讲了讲晚上的具体情况,我跟和尚充当麻爹的跟班,进去以后主要是辨别那件西夏货,还有就是看清货的买主。

“这个安排不错。”麻爹颇有几分得色:“老子身上确实有股气质,咱们等下找个像样的馆子,好好吃一顿,吃饱了才有精神。。。。。。”

“不用我们破费,半边楼管饭。”

“我们只看看这件货?”我有些疑惑,既然能够知道存在着西夏铜牌,那就多少也该知道它的分量,小胡子带着我们一口气从那么远的地方赶到这里,就是只为了看看货和买主?

“对,只看看,我们不参与竞价,也不和人抢货。”

一整天时间,小胡子都没再露面。我们三个就在宾馆呆着,到了晚上六点钟,和尚开车拉着我和麻爹去赴半边楼的晚宴。

我是第一次来半边楼,不知道它的具体位置,不过目的地还有段路的时候,和尚就把车停了下来,对我们说:“麻总,就在这里下车吧,我们这部车实在不好意思开到半边楼门口去。”

“再跟你说一次,老子不姓麻。”麻爹入戏很快,这时候已经把自己当成腕儿了,下车背着手走在前面。

只走了几步,我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同寻常,应该说这条街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出现在这里的人就显得很不一般。和尚轻声说不要东张西望,最好自然一些,今天来的都是圈子里叫的出名号的人物,你要使劲盯着人看,人家说不准就以为你在挑衅。

“有老子在这里挑梁,和尚你怕什么,既然出来了就要有气势。”麻爹想要往路中间走,和尚赶紧把他拉回路边。

三个人不紧不慢的走着,我把头压的很低,不管和尚再怎么保证,我心里还是发虚,唯恐会遇见老头子的人。短短三百米距离,从我们身边经过的人最少有十几批,不知道他们的来路,但都是有底子的人。到了半边楼大门前时,我们发现前头进去的人都拿出一面黑底镶金边的小牌子,半边楼的人看见牌子后就会给他们带路,有点通行证的意思。

“这是什么东西?”我转头去问和尚。

“不对头啊。”麻爹也狐疑的看看身后的和尚:“人家都有那玩意儿,我们没有,要是因为这个被人赶出来,那老子的脸面可就丢尽了。”

“谁认识你嘛。”

“你瞧不起人?老子年轻时浪迹四海,结交的朋友现在说不定就是什么地方的龙头,不见也就算了,要是见面就看到老子被人往门外赶,你说,丢人不丢人,还有。。。。。。”

“好了好了。”和尚变戏法似的拿出一面黑底镶金边的牌子,在麻爹面前晃了晃:“咱们也有。”

我们三个人拿着这面牌子以后果然畅通无阻,半边楼的伙计恭恭敬敬的带我们穿过主楼,花园,然后走进另一座稍小的二层楼内。

半边楼虽然经过一次搬迁,但建筑风格以及内部的装饰摆设和老店一丝不差,而且交易时的种种规矩沿袭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按说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规矩了,但在这个时代里焕发着无穷的魅力,很多人就是好这口。

在二层楼的入口处,另一个伙计看了看我们的牌子,用带着浓重湖北口音的普通话跟我们问好,然后把我们带了进去。

这栋小楼和过去的老戏园子一样,倚着二楼的围栏就能看清楚大厅内的情况。我们的牌号是68,位置在二楼东面。

我们进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很多人,按牌号坐在自己的桌子旁边。今天的半边楼里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但都是在自己地头上呼风唤雨的人物,麻爹也想弄出点派头,就大模大样的问伙计,山西的什么鲁二爷,陕西的乔二爷都来了没?伙计很恭敬也很客气,欠身微笑着说不清楚。

桌子上摆着茶水和精致的小点心,麻爹一人吃了四盘子,和尚就压低嗓子让他注意些形象,半边楼里没有这么贪嘴的老板。

七点多钟,几乎所有桌子都坐满了,二楼的每张桌子之间隔着两根雕花栏柱,不探出头就看不到旁边桌子上的人。很多伙计分头收拾桌上的杂物,然后把原本就很干净的小桌子擦的光亮如镜。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搞完,开始上菜,款待卖主吃一顿饭是半边楼很多年的规矩,暗含着生意不成人情在的意思。不过这里毕竟不是酒楼饭馆子,菜很简单,而且大多是冷盘,反正来这儿的人不图吃喝。每张桌子都有一瓶剑南春,麻爹想喝酒,和尚只给他倒一小杯,说怕喝多了误事。

酒菜上齐,半边楼的老板就出来露了个面,在大厅正中冲四周抱拳示意,这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穿一身宝蓝色的丝绸对襟汗衫,精神很矍铄。

吃饭只是个象征性的过程,而且菜少,我们都没吃饱,麻爹想让加菜,又怕和尚说他太丢份。酒菜撤下去后接着上了茶,我们靠着围栏,看见有人在大厅正中架了张很大的圆桌,和尚说晚上的正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这也是半边楼沿袭多年的老规矩,他们组织货,召集买家,但现场没有拍卖师一类的人员,事先也不会透漏货的详细情况,只有亲自来现场的人才能见到。一件货被摆出来后,凡是有兴趣的买家都可以去圆桌那里占个位置,依次竞价。

而且半边楼在出货之前不会收取买家的竞拍押金,每个人随意加价,但出的起价就要负的起责,如果当时脑子一热,用天价拍下货,事后又违约不付款,那么他离开半边楼的时候身上一定会丢失几个零部件。

一壶热茶还没喝完,大厅里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伙计给每一桌发放了拍卖图录,麻爹刚翻开一页,就被和尚夺过来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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