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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将盗墓进行到底-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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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老板,你觉得,我们能行吗?”张猴子有点忐忑:“走玉的人都不敢从这里过。”

“不行也得行。”

我斜眼看着张猴子,那种眼神把他看的心里发毛,他赶紧跟我解释他对雷英雄绝对的忠诚,没有任何意思想把雷英雄陷在这里然后自己上位。

向导最终被找来了,是个三十六七岁的汉族男人,叫耿长根,敢到这里做向导的人胆子都很大,不过耿长根看到我们的阵势之后,就有点不自在,他搞不清楚我们是干什么的。

“价钱都说好了吧?带我们进这片林子。”

“老板,先前你们不是这么说的。”耿长根当即就想打退堂鼓。

“跟它说去。”张猴子有点不耐烦了,因为耿长根的样子显得非常为难,却给人一种借机敲诈的神情,张猴子甩手就扔过去一扎钞票,耿长根手忙脚乱的接住,捏着票子的厚度,他的神情果然马上又变了。

但是他仍然有自己的底线,他说只能把我们带进去大概两天的路程,因为后面的路他从来没有走过。如果我们还要坚持,他宁可不挣这笔钱。

而且他低声告诉我和张猴子,进去两天已经犯了他爷爷的忌讳,如果被家里人知道,他爷爷会敲断他的腿。

“老板。”耿长根把钞票严严实实的塞在身上,然后扭头看看林子,对我们说:“这片林子会吃人。”

“怎么说?”

“老板,不是我吓唬你们,你们是外来的人,不知道这片林子的事,如果知道了,可能你们就不这么想进林子了。”

耿长根说了一些关于这里的事情,具体说,是关于他爷爷的往事。

他爷爷过去曾在国军里服役,不过没有打过一场正经的仗,当耿长根听他爷爷讲起这些事的时候,已经距离事发时间很久很久,不过老头儿清楚的记得前后的过程。

他所在的部队,是国军新三十师工兵营。进入这片通往缅甸的林子,是因为当时中美准备联合进行密支那战役。最初的作战计划是由中方制定的,他们打算两面包抄,从云南西部和缅甸南部同时进攻密支那。新三十师是这次战役的主力部队,为了保持行军的通畅和速度,工兵营在作战部队进发之前就进入这里,扫清沿途的一切障碍,开辟一条路。

耿长根的爷爷当时就在工兵营服役,就在工兵营将要进入这里的时候,他突然就犯了疟疾,很严重,整个人都几乎要脱水了。看着他犯病时的惨状,其他人表现出同情,但是事后,耿长根的爷爷觉得,真正应该被同情的,其实是他们。

当时上面下达的是死命令,不允许有任何情况拖延任务,伤病员被留下。不过工兵营在之前一直处于待命状态,所以整个营只有耿长根爷爷一个伤号。他被留下之后,部队进发。工兵营不是满编,但有将近三百个人。

这将近三百个人进入这里之后,没有完成任务,因为他们全都不见了,或者说消失了。上面急的要死,就准备让八十八团自己趟路过去。然而在这个时候,美方临时调整了作战计划,舍弃了这条行军路线。

之后,密支那战役取得胜利(说是胜利,其实只是把日本人从密支那赶走了,因为中美联军伤亡的人数大概是日军的一倍),那个消失在密林深处的工兵营,重新引起了上面的关注,经过一系列寻找,他们没有得到任何结果。

事情就很奇怪,在这片密林中,三百人的队伍,就算全都死了,也不会不留一点痕迹,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整个工兵营无影无踪,无比的彻底,不仅仅人员不见了,他们的武器,装备,物资也都如同蒸发了一样。

作为这个工兵营唯一的一名幸存者,耿长根的爷爷很有些大难不死的感觉。至于那个消失的工兵营,逐渐被世人遗忘了,虽然经过一系列的寻找和调查,但没有最终结果,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去了那里,究竟有什么遭遇。

“老板,所以说,我只能带你们走两天的路。”

耿长根的讲述无疑触动了我的神经,消失的工兵营,消失的旅行者,他们之间的遭遇,有什么关联吗?

第三章烟头

也正是因为耿长根的讲述,让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感觉,旅行者出现的意外,仿佛并非偶然,也并非独例,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有比他们人数更多,更专业的队伍消失在这片密林中,永远的消失。

这种想法让我很迷茫,如果耿长根的爷爷没有信口开河的话,那么这支部队消失的过程,就很像他们触动了古羌人圣物之后产生的结果。我不知道这片密林中隐藏着什么危机,然而当我看着它的时候,就不由自主的在想,古羌人或者象雄人,也曾经涉足过这里吗?

这个可能性其实不大,因为古羌人和象雄人的活动范围,距离这里有万里之遥,但是目前没有任何根据可以否定这些判断。

想着想着,我头上就开始冒冷汗。

“现在就动身,马上。”我立即对张猴子小声说:“带我到发现尸体的地方去。”

等我亲身进入了这片密林,才知道什么叫做举步维艰。因为从来没有人在这里通行过,所以也就没有路这个概念,走不过去的地方需要人一点点的手动清除。张猴子他们之前过去的时候就费了很大的劲儿,不过有耿长根在,情况好了一些。他带着一把笨拙但是非常锋利的大砍刀,把挡在前面的荆棘和藤蔓全部砍掉。

“这里不久前有人走过?”耿长根看着张猴子之前开辟出的很不专业的通道就流露出疑惑。

我们朝着正西的方向走,这个月份里,气候已经非常炎热了,密林遮蔽了阳光,但是仍然闷热的要死,让人恨不得把身上的皮都扒掉透透气。我们动身的时间有点晚,当天肯定是到不了目的地。这里的蚊子很凶,一只蚊子几乎能嘬掉一口血,晚上休息的时候,耿长根揪了一些草,在旁边点燃了熏,才算好一点。

第二天,我们就到了之前发现尸体的地方。我和张猴子单独过去,把耿长根和其他伙计留在后面。尸体被就地埋回了原处,我们两个带着洒了酒精的口罩开始刨。土层一刨开,那种臭到让人吐出苦胆的臭味就开始朝外飘,隔着口罩都挡不住。

我来的太晚了,等尸体被刨出来的时候,已经烂到没人样,尸体本身看不出什么东西,外面的衣服浸着一片发黄的尸水印。比这恶心的东西我也见过,对这个几乎免疫。我很小心的在周围找,想看看有没有那些像象雄遗址石块之类的东西。

但是这附近已经被张猴子他们很仔细的找过一遍,没有更多的发现。我不得不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恶心人的尸体。

“衣服应该是在云南本地买的蜡染,鞋子是骆驼的户外产品,上千块钱一双,本地人不会买这种鞋子穿。”

我也有这种感觉,这具尸体,绝不是当地人,他更像一个旅行者。

“应该不是圣物启动后产生的后果,至少,不在这个范围内。”

我们又把尸体原地埋了,招呼队伍过来。耿长根过来的时候再次跟我们表示,他最多再朝前带我们走一天,他前一次到这里的时候还是两年前,和人一起挖茯苓和土三七,张猴子加钱他也不肯。我心说算了,他自己都没走过的路,就算拿枪顶着他走,也不会比我们更熟悉多少。

接下来一天,耿长根很尽职,把大砍刀舞的呼呼生风,其实只是两天的路,我们还没有真正完全深入这片通往缅甸的密林。最终,我没有强留他,放他回去了。耿长根表示感谢,留下了他的刀给我们开路用,而且他临走的时候又告诫我们,再朝前走,可能会有不可预见的危险,让我们三思。

耿长根走了,当天露营的时候,我们学着他的样子,揪了那种可以驱虫的草点燃。张猴子抽着烟凑到我旁边,我交代了他一些事情,两个人就都不说话了,使劲抽烟。等到半包烟下去,张猴子就问我:“卫老板,你觉得这个事情会是怎么样的情况?”

张猴子知道一些关于古羌人圣物的事,然而我自己想了这么久,有点排除这个想法。第一个,旅行者消失的情况和小胡子他们有区别,第二个,我不相信会有这么巧合的现象,雷英雄真的这么倒霉?被圣物碎片带到人民公社时代放了那么久的羊,一转脸就又被碎片弄走了?

除非,除非是雷英雄自己愿意,或者说他隐瞒了什么。但是这也不太可能,如果他真的隐瞒了什么,完全可以自己悄悄的去做,没有必要把雷朵也牵连进去。

我们完全要靠自己了,从第二天开始,队伍就艰难的在密林中跋涉。在这个地方只要闭上眼睛转几圈,再睁眼的时候完全会认不清方向,更关键的是,林子这么大,我们只有这些人,该怎么朝下找?

队伍大概在这里走了有四天多时间,我的身体没问题,因为这两年期间,时常都在锻炼,但是心理上的负担就越来越重。我是那种一有事就会完全陷进去的人,而且想的很多。我在做各种猜测,这时候,张猴子就在旁边碰了碰我,然后弯腰捡起了一个东西。

这是个烟头,却让我和张猴子马上就兴奋起来,因为这个烟头绝对不是我们队伍里的人丢弃的。烟头燃烧的很充分,有烟丝的地方包括烟卷上的商标都烧尽了,分辨不出是什么牌子。烟头被丢弃了估计好几天,外面让露水浸湿,我轻轻剥开它,微黄的过滤嘴前面,有一圈很细小的黑点。

这是活性炭,过滤焦油用的。从这个烟头上看不出太多的情况,但是可以肯定,就在不久之前,有人涉足过这里,丢下了这个烟头。

“是那些旅行者?”张猴子张口就问。

“如果是他们,那只能说他们着魔了。”我马上就在四周继续寻找:“刚进林子的时候已经死了人,他们还会一个劲的朝里面走?”

烟头可能是被人无意丢弃的,我找了很久,都没有再发现什么。然而通过这个烟头,我就隐隐的觉得,我们这几天的瞎走瞎撞,好像真的找对了方向,最起码,和丢烟头的人走的是同一条路线。

“加快速度!朝前赶!”

队伍立即就出发了,而且这次出发之后,我们就发现了一些情况,茂密的植被间,明显有人动过,虽然没有像我们一样用砍刀开出一条路,但很扎眼,我们顿时找到了行进的方向和目标,一路顺着这些痕迹朝前走。

这些痕迹大概持续了有十几公里,在两座山之间的夹缝中就突然消失了,两边都是茫茫的山和无边无际的植被,站在这里,会让人觉得迷茫和没有方向。我朝山脚下看了看,一个比较熟悉这种环境的伙计就说,那里是一片沼泽,不深,却不能直接走过去,需要绕路。

“先过去。”我想过了这片夹缝之后,在对面或许还会有明显的痕迹可以尾随。

我们根据地形绕了个圈子,从一侧下山,然后朝对面赶过去。这里的降水量很丰富,在山脚植被稍稀疏的地方,土层被雨水不断冲刷着,同时又堆积起一层很疏松的土层,这种土层的表面被阳光晒干,像一块巨大的饼干,一脚踩下去就会踩出一个洞。

这样的路根本就走不成,只能再次避开,又绕出去一段之后,才踩到了比较坚实的土层上。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伙计在疏松土的边缘处一脚踩空了,旁边的人拉他,但是他就紧张的说,自己的脚在下面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别人都帮不上忙,只有这个伙计自己慢慢的调整,过了一会儿才拔出了被卡住的脚。我问他下面是什么东西,他说不清楚。

我们缺乏线索,所以对任何异常的情况都不能放过,我就叫人把这里挖开,看看下面究竟是什么。

土层松软,非常好挖,很快,下面的东西就被挖出来了。从它露出土层的一部分来看,应该是个笼子。笼子是铁条焊接的,拇指那么粗,锈的不像样子。

“拉上来,看看笼子里是什么。”

几个伙计在铁条上绑了绳子,硬生生把笼子给拖了出来。但是笼子是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我用刀子刮掉了上面的铁锈,张猴子用铲子在铁条上敲了几下,他说这不是钢筋,应该是普通的熟铁。

笼子被平放在地面上,大概有六七十厘米高,把它竖起来的话,估计有一米多一点。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这种铁笼子,是谁带过来的?”张猴子朝四周看了看,这个笼子被丢在这里肯定不止三五个月,它不是丢烟头的人带上来的。

“先不说这是谁带来的。”我拿刀子在笼子外敲了敲,说:“你不觉的奇怪吗,这样的笼子,是用来装什么东西的?”

这个笼子给人的第一感觉,应该是用来装活物的,但是它的体积很奇怪,用来装一只狗都嫌挤。然而笼子所用的铁条这么粗,就让我觉得,它不仅用来装活物,而且是用来装很凶猛的活物。

第四章绿尸体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怪异的笼子让我头皮一点点的发麻。而且对眼前这片茂密的丛林,产生了新的看法。这里不是从来无人涉足的一片原始密林,有人来过,至少有几批人来过,包括那一整支消失在这里的部队。

“这会不会是工兵营丢下的东西?”张猴子也在伸手比划着眼前的笼子,但是笼子锈的面目全非,已经难以判定它被丢弃的具体时间了。

我也不知道几十年前的工兵部队在作业时需要不需要这种东西,但是总觉得笼子和工兵的任务之间搭不上任何关系。之前耿长根在闲谈的时候也提过,有胆子大的人,会到这边的边境丛林里偷猎印度支那虎,不过偷猎的人不会把整只虎带走,他们常常就地肢解虎尸,只拿有用的东西,用不着这样的笼子。

“走吧。”我觉得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围绕一只笼子展开推测和联想,只有全力追上前面丢弃烟头的人,才跟我们的目的有关。

但是这只怪异笼子的出现,让整片密林又披上了一层神秘且阴森的阴云,这些伙计们都更加小心,我们走到了对面的山上,不过之前的痕迹到了这里就不见了。我打量四周的环境,丢弃烟头的人估计不会单枪匹马闯进来,他们应该是一个团队,否则很难在这里生存下去,他们可能从一片我们还没有发现的地域深入了,所以我们找不到什么痕迹。

我们走的不是直线路程,不过大致是一直向西的,张猴子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按制式地图估计一下的话,再向西一百四十多公里之后,就会离开国境线。

而此刻,我们已经完全置身在这片密林的最深处了,前后左右都是茫茫的山和林海。我只想了一下就对他说,继续找下去。

并不是我愿意再进行冒险,其实这两年里,那种平静平淡的生活虽然让人乏味,但是那才是正常人所过的生活,至少不用每天入睡之前去担心会不会看不到明早的太阳。

只是我不愿意再失去,就算付出再多的代价,也不愿失去,尤其是那些在我生命中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因为我失去过,才知道那种感觉有多痛,以至于到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眼睛发酸,心脏隐痛。

这种失去的感觉,不好形容,而且任何旁观者都不可能理解这样的心情和感受。就好像看见别人家死人了,可能旁观者会感觉难过,但却不会像死者的家人那样难过。

我让队伍里的伙计有计划的散开,在周围依次寻找可能存在的人为痕迹。但是之前丢弃烟头的人仿佛调整了行进的方式,他们不想留下太多的行进痕迹,尽管是在这种几乎不可能存在人迹的地方,这些人依然逐渐的小心起来。我们用了四五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几段被折断的树枝,顺着这些树枝,我们发现一片草皮上遗留的脚印。

脚印只有一个,是草皮上一块很松软的地方留下的,好在这几天一直没有降雨,脚印遗留了下来。

“雷爷被人绑了?”张猴子猜测着对我说:“如果不是被迫的,那些旅行者不可能一路走到这里。”

我看着脚印在思考,雷英雄这种人,在过去的崛起中不可能不得罪人,如果说他洗手之后遭到报复,我一点不觉得奇怪。但是许晚亭还有杜青衣那帮人死掉了,雷英雄虽然在盘龙山折损了家底,但仍然没有倒下,谁敢打他的主意?

退一步讲,即便雷英雄被报复,那么报复者的动作不会这么大,一下子把不相干的十几个人全都按住,而且他们没必要费这么大力气,直接在林子里毙掉雷英雄就算完事。

我不知道旅行者和这个脚印的主人之间,是否存在一定的联系,但是根据张猴子的推测,我做出一个判断。

如果说雷英雄真的是被某些人绑走的话,那么那些人的目的其实并不单单是雷英雄一个人,而是整个旅行团。雷英雄只不过是参加了这个旅行者的队伍才发生意外,如果他此刻还呆在长沙的家里喝茶,那么这些事情估计就不会发生。

当然,这些只是推测,因为我们没有其它更多的线索。

因为这个脚印的出现,让我觉得,一直到目前为止,我们行进的路线还是基本正确的。接下来的路就走的比较慢了,这么大的密林,要全力寻找之前的人留下的痕迹,才能尽力避免把对方跟丢。

尽管丢弃烟头的人有意隐蔽了他们的前进路线,但是在这样的地方,想彻底清除所有的痕迹,比较困难,除非是猛然落下一场大雨,把一切冲刷的干干净净。所以我们走的比较慢,不过一直都在沿着那些不显眼的痕迹在走。

到了当天晚上的时候,两个伙计在行进途中发现了一点情况。因为他们都是吃土饭的人,所以对土层上的变化很敏感,他们在一棵婆罗双下发现了一片被反填回去的土。这些土被反填回去的时间不会太长,至多在半个月之内。

也就是说,就在半个月之间,有人挖开了这片土,之后又把土填了回去。至于他们在挖什么,目前还不知道。

两个伙计把情况跟我们说了,然后张猴子就问我要不要再挖开看看。按照这些伙计的习惯,看见回填土是不会染指的,因为值钱的东西已经被人提前带走了。但现在跟下坑找货根本不是一回事,我就让他们试着去挖。

回填土很松,但是泥土非常潮,几个伙计在手电的照射下小心的挖着,我们在旁边看。一铲子下去,翻出来的就是粗大到不可想象的蚯蚓和叫不上名字的虫子。挖到一米多深的时候,伙计的铲子就勾上来一大坨东西。

东西被甩到坑上,花里胡哨的一团,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张猴子用水稍稍冲掉了上面的泥土,然后用刀子拨着这团东西看,看了几分钟,我们就看出一些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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