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续9-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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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当天的夜晚,我们体力到达了极限,完全无法再行动,只能在一个背风口歇息,夜晚我们轮流守夜,不敢深眠,说不定一不小心,就再也醒不过来。
我和胖子身上,全部都是紫红色的冻伤,到最后,我浑身都没有知觉了。下半夜轮到我守,隔半个钟便叫他一次,到最后,我自己却没撑住,仿佛只一秒钟的时间,便在冰天雪地里睡过去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身下有些颠簸,半晌我才反应过来,胖子在背我。
此刻依旧是夜晚,黑的一点星光都看不到。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么黑的夜,胖子是怎么看见的?
即便是要赶路,也不该是现在。我们的手电是小花留的新手电,电光很足,胖子为什么没有打手电?
我瞬间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结果,下意识的去摸眼睛,这时,胖子察觉到我在动,骂了一声:“动不动就晕,你给我争气点,下来,累、累死我了。”胖子的声音明显中气不足,断断续续的,喘的厉害。
我浑身都是僵了,想说话,发出的声音却嘶哑的不成调子:“现在……是白天?”
“废话,不然呢?”胖子把我放下了,坐在雪地里喘。
我苦笑一声,说道:“对不起,我也不想这么没用……不过,我好想又看不见了。”接下来便是长久的沉默,我耳里只有风雪的声音,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德国人的队伍,想起了那个被队友抛弃,最后连尸体也被吃掉的德国人,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片刻后,胖子抓着我的胳膊,问:“还能不能走?”
我试着动了动脚,很僵硬,但勉强能动,于是点了点头。接着,胖子说道:“牵着衣服,走不动了我背你。”我眼眶灼热的厉害,一句话没说,扯着胖子的衣服,在黑暗中顶着风雪前进。
就这样又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手中扯着的衣服突然滑了,手掌空空的。
“胖子?”
“咳咳……不小心摔了,爬、爬不起来,拉我一把。”
我摸索着去拉胖子,发现他完全没有使力,又扯了几把,他挺尸似的没动静,我一惊,赶紧道:“胖子?你挂了?”胖子半晌才回话:“你、你他娘的才挂了,我、我歇一觉,你待会儿记得叫醒我。”我心一寒,知道胖子撑不住了,赶紧去摇,边摇边骂:“别、别他娘的挺尸,你睡了……谁来背我。你想死,小爷可不想死,给我起来。”我连摇带踹好几脚,胖子才哼了几声又摇摇晃晃爬起来,说:“走吧。”
这一次,我们俩谁也没办法依靠谁了,因为两人的体力都已经到达了极限。
我们一直走,一直走,渐渐地再也感觉不到严寒,不仅身体冻僵了,连意识似乎都冻僵了,有时候胖子走在我前面,有时候又在后面叫我,我眼前是黑的,偶尔也能突然见光,但仅能看到光,看不到具体形态,到后来,我率先倒下了,失血过多、伤口一直没有愈合,终于再也无法支持。
倒下的一瞬间,我的意识很清醒,犹如回光返照一般,仿佛游离在身体之外,看着自己那具躯壳倒在雪里。最后,胖子还是把我背起来了,我不记的自己在说什么,我只是觉得身体和语言都无法控制,我知道自己一直在说话,却又记不起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胖子,你能背多久……”
“不知道。”
“背不了的时候,就把我放下,我不怪你。”
“嘿……你自己说的。”
最后,我感觉到胖子也倒下了,我跟着他一起,倒在雪地里。到最后,他没放下我。
我不知道他此时是活着还是死了,天地间只剩下风雪呼啸的声音。
我依旧趴在他背上,感觉到冰冷的雪,一层一层的往身上铺。
死亡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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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祖宅
再一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我是躺在医院里,鼻腔里还插着氧气管,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来来回回的在身边走。
获救了?
我想看的更清楚些,眼前却始终是一片模糊,接着,有人给我带了眼罩,整个世界便彻底黑了。等到我真正摘了眼罩,已经是两个月后。
这两个月,我一直在医院里,后续我是听胖子说的。
小花一行人,当初从雪崩中死而逃生后,觉得行程出乎预料,于是由秀秀带队回程,组织了一批援队准备随时接应,而逃亡过程中的二叔等人,后来遇上秀秀所率领的救援队,紧接着,在二叔的一再要求下,解小九又带着人回程,准备对我进行搜救,结果仅走半个时辰,便看到了倒在雪地里的我和胖子。
接着,我和胖子一路上挂着点滴瓶进行初步急救,期间胖子醒了,我一直睡着。
据胖子说,由于温度太低,为了防止点滴被冻住,秀秀硬是把点滴贴身揣着,我俩才幸免于难。出了雪山,我们一行人便被送到了西宁市的医院进行急救,二叔最先恢复,便回了杭州,待我伤情稳定后,又办理转院,把我空运回了杭州的市第一医院,连带着胖子也免费蹭了二叔的医药费。
我醒过来的时候,眼睛被布包着,胖子伤已经好了,时不时到医院看我。养伤期间,二叔来看过我几回,我将三叔的事情跟他说了,二叔沉默了很久,将我怀里揣着的三叔遗物拿走了,然后说道:“伤好了,到长沙来一趟。”真正恢复,已经是两个月后,杭州进入了秋季。
我肩膀的枪伤恢复的较好,但眼睛出了点毛病,畏光,太阳一大就睁不开,医生说这是雪盲的后遗症,在长白山那一次我治的很及时,所以没什么大碍,但昆仑一行使得雪盲症反复,视网膜受损,因此有点病根,但注意调养一年半载,别再往雪山上跑,应该就能恢复过来。
出院那天,胖子来看我,我发现我养伤期间,他掉的那十多斤神膘又补了回来,整个人红光满面,一见了我,掏出一个和路人甲一模一样的W镜,热情的说道:“天真,听说你现在畏光,我给你搞了副墨镜。别说胖爷不仗义,这幅墨镜三百多呢。”
我差点没被他给气死,没好气的说道:“姓齐的那副墨镜五万多,你三百块还好意思送。”
胖子指着墨镜旁边一朵兰花商标,道:“放心,这是高仿,你对外吹,就说五万,别人看不出来。”我翻了个白眼,把那副高仿的W镜一带,拍着胖子的肩,道:“走,陪我喝酒。”这次没叫别人,就我跟胖子两人,点了一桌子酒菜,鲍鱼、海参、还有胖子最爱的大闸蟹,样样不落,服务员看我俩的眼神,就跟看暴发户一样。
胖子喝了酒,舌头就开始打结,道:“这、活着就是好啊。”我为了表示赞同,跟他又干了一杯,这一趟昆仑之行,处处透着诡异,一切种种都在表明,这次事件,背后一直都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推动,这只手不仅小花畏惧,连二叔都被他掌握在内。
如今三叔已经消失,唯一知道线索的文锦却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如果不是胖子的话,我甚至怀疑文锦到底有没有从陨玉里出来。
她如果也去了天渊棺椁里,那么为什么一点线索也没有?我们一行人九死一生,将整个天渊棺椁摸了个遍,却连真正的墓主人都没有见到,或许三叔见到了,那么文锦呢?她有没有见到?那埋藏在天渊棺椁里的第三枚鬼玺,是不是也落在她手里了?
接下来,她准备怎么做?
我跟胖子一边喝,一边讨论着斗里的事,喝的高了,胖子一拍桌子,道:“管你文锦阿姨个蛋,她爱干嘛干嘛,呃、赞生经到手了,咱们还是……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把、把小哥……救、救出来,如果救不出来,那也只能,尽……尽人事听天命了,你说是……不是?”
我点点头,大着舌头道:“胖子、呃,你、你说的……没错!咱就是个、平民百姓,终极那什么劳子……让、让它……滚、滚蛋。”
胖子也跟着起哄,叫嚷:“对,打倒终极,终极滚蛋,中国人民万岁!”
“呸、你……你喝高了,嘘这是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
胖子连忙噤了声,神秘兮兮道:“不错……是秘密。”刚说完,又大嚎一声:“终极滚蛋!中国人民万岁!”我去捂他的嘴,捂着捂着,两人倒一块儿,趴在地上就睡着了,最后也不知是怎么回去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和胖子是在二楼的休息室里,一个睡地板,一个睡沙发,就是没有睡床。
我是被吓醒的。
昨晚做梦,我又梦到了那具青铜人俑,还有那堆熊熊燃烧的火焰,整个晚上一直在烧。后来又梦到文锦,梦到她爬进了陨玉里,盯着一块发光的怪石看,到最后,连库拉日杰都梦到了,一整晚,它都盯着我诡笑。
醒来的时候,我浑身都是汗,将地板上的胖子踢醒,我俩洗漱一番便下了楼,赵旺在上网,我凑到他身后看,是在浏览关于瓷器郎窑红的一些相关知识,这年轻人很好学。
他看的很专心,半天才发现我,赶紧起身笑道:“邪哥,你醒了,我给你们买早餐去。”我瞅了瞅外面,不由眯起了眼,外面已经是正午了,强烈的阳光透进了,我觉得眼睛很不舒服,便往黑暗处站了站,说道:“都中午了,买什么早餐。”
店里没什么生意,我和胖子坐到了后面的隔间,泡了壶热茶喝,胖子从他的背包里拿出了那个金匣子,里面的东西是金箔刻出来的,展开后有二十厘米长,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蝌蚪一样的文字,我做拓本也算有些造诣了,但这种文字却从来没见过。
松达剌人生活的具体年代,至今我也无法确认,有可能是两千年前,也有可能更早,但这上面的文字,明显是一种上古时期的先民文字,很可能跟甲骨文是同一时期的产物,应该是那时候藏民们最先衍生出来的文字。
我和胖子研究了半天不得要领,而且这东西专业性很强,如果你不懂,即使把金箔看穿了,也看不出什么。最后我俩一翻讨论,胖子便道:“这样吧,我北京那边认识一个考古的老教授,现在已经退休了,他虽然是考古的,但知道我的底细,我当年还跟他合作过,看样子,只能带到北京去,看他能不能研究出来。”我一想,也只有这么着,于是跟胖子约好,给他一份复印件,我们两个分头研究,一有消息立刻联系。
能找到救闷油瓶的方法自然好,但若真的找不出来,那我们也只能等那个十年之约了。
胖子在我那儿歇了一天,第二天就回了北京,他在巴乃一年多,北京的几个盘口乱成一团,胖子说他回去要先整顿内部,然后才能去找那个老教授。
胖子一走,我这小铺子顿时又冷清下来,想想这一走一个多月,也该理一理盘口的事情,便给王盟去了个电话,让他把账本准备好,过两天去查账。
王盟接我电话挺高兴的,结果一听我查账,立马声音一变,道:“老板,你还不知道?”
我听出不对劲儿,立即问道:“怎么?出事儿了?”
王盟摇头道:“不是,这盘口,现在是二爷在接手了,而且据说有吴三爷留下的协议,走的还是法律程序。”我一时有些呆愣,随即细细思索一番,便明白过来。
一则,当初这盘口交到我手里,却是没有明面上的手续,二则,以二叔的本事,搞些假协议不是什么难事,但让我不解的是,去昆仑之前,我还求过二叔,让他接了盘口,他当时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说我没出息,现在怎么自己揽过去了?
我想起二叔让我伤好了回长沙的事情,便嘱咐王盟好好干,挂完电话,就让赵旺订了往长沙的机票。到长沙的时候,是晚上八点,我没回父母家,而是先去了二叔的别墅,也就是我们吴家的祖宅。
原本我们的祖宅是民国时期的大建筑,那时候我爷爷倒斗发迹,在长沙可谓风云一时,宅子占地极广,处于长沙以南的一片开阔地,依山傍水,交通便利。
后来改革开放以后,搞起了土地改革,接着又是文革,我爷爷风头很盛,但他拿得起放的下,政府还没找上门,就主动捐产捐地,据说还在长沙搞了个演讲,大意是支持新中国,吴某人舍生取义,捐产捐粮,十分配合。上面一高兴,祖宅便留了下来,到现代,由于木质经久腐败,便被二叔翻修成了一片白色的别墅。
普通人一看,一定以为里面住着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而事实上,我二叔除了这房子看着华丽,我还真没弄清楚他有没有别的营生。
二叔家只有他一个人住,有一个固定的钟点工,每天按时给他做饭,我每次看他五十多岁的老人家,一个人守着一栋大宅子,总觉得很可怜,房子得有人住才有生气,或许是祖宅里人气太少,又处于郊区,即使里面布置的很华丽,我还是觉得阴气森森的。
第二章 出逃
我到二叔家时,他在大厅等我,坐在古色古香的圆桌旁,黑面神也在,陪二叔坐着,两个人没谁说话。但我一眼看到的不是二叔,而是大厅的进门处,一眼就能看到一张八仙桌上供着的牌位,黑色的漆光牌位亮蹭蹭的,牌位后面摆着一个青花的骨灰坛子。
我走的近了,便看清楚了上面的字:吴三省之灵位。旁边还有一个奇怪的图案,是一组九连环,如花纹般绕着整个牌位。
据说,解连环六岁时,便解开了九连环,因此被更名为连环,意味聪明。
我放下包袱,点燃一炷香,对着牌位恭恭敬敬的叩头,道:“三叔,我来看你们了。”烧完香,我便又叫了声二叔。
二叔脸色没那么难看,点点头示意我坐下,然后问道:“吃饭了没有?”
我老老实实回答:“赶飞机,还没吃。”话音刚落,便有位胖胖的中年妇女端着一盅汤放到我面前,二叔让那妇女先回去,碗明天再收。
我一边喝汤,一边想着二叔怪异的态度。二叔从小对我的教育,向来是身体为主,到不会让我挨饿,即使要揍人,也先问:“吃饭了没?”你如果说没吃,他就先让你吃饭,吃完饭在揍。
一想到以往的经验,我有些坐不住,鸡汤喝在嘴里也觉得没味道,便斟酌着开口,道:“二叔,您上一次让我回长沙,不知道有什么事?”他手指扣着木桌,看着我那碗鸡汤出神,也不知有没有听见我说话,我看二叔对鸡汤实在很有兴趣,便狗腿的推到他面前,说:“二叔,你喝。”
二叔这才回过神,瞪了我一眼,没理那碗汤,而是淡淡的说道:“你小子天天在外面跑,长沙离杭州才多少路,也不回来看看你爸妈。”
我赶紧赔礼,说您教训的是,以后肯定多回来,但我心里清楚,二叔真正想说的不是这件事,果然,我话音一落,二叔就接着说道:“以后盘口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我点点头,没说话。
二叔又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后下地的事情不许再干。我找你爸妈商量了下,过几天,你去英国那边,现在文物回流,去国外发展几年,掌掌眼,能带个媳妇回来最好。”我本来还规规矩矩的听二叔说,这下子再也憋不住,猛的一抬头,焦急道:“二叔,你什么意思?”
大约是我语气有点冲,二叔一瞪眼,狠狠一拍桌子,道:“你说我什么意思?”我明白自己刚才太激动,赶紧端正态度,低声下气道:“没……只是英国那边,我人生地不熟的,大学的英语四级早忘光了,您让我去英国,不跟流放一样吗?”
二叔神色缓了缓,淡淡道:“那边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老雷会跟你过去,语言什么的可以慢慢学,也不差你赚那两个钱,你好好在那边呆着,别惹事就行。”
我早已经不是那个愣头青了,如果是以前,我可能对二叔深信不疑,可现在,我却觉得这件事情透着诡异,先不说我那妈,我去杭州我妈都觉得太远,恨不得我的铺子就开在家门口,以她的性格,会那么放心让我去英国待好几年?我们家的大事,向来是二叔做主,他态度只要硬起来,我爸也没辙,那么这一次,他让我去英国,难道是为了防止我再下地?
突然,我想到了另一个可能,二叔让我走那么远,难道是让我躲什么人 ?'…87book'联想到昆仑一行,路人甲那一伙深藏不露的人,我顿时觉得浑身发寒,然后看着二叔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二叔,是不是因为‘它’……”二叔神情一僵,没有具体的问答我,半晌才意味深长的对我说:“小邪,听话,我没让你回来,你乖乖在国外呆着。”
二叔鲜少这么温和的叫我,听得我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层,但我知道,我猜对了。
只要它还窥视终极里的秘密,那么整件事情就没有完,这一次昆仑之行,路人甲也不知有没有逃出来,但即便逃出来,他此次必定也是铩羽而归。
那股势力,不仅将老六插入了二叔的人里,还将小花也控制在内,如今我们吴家是唯一从斗里出来的,而且还脱离了它的掌控,那么接下来,它准备做什么?难道二叔就是因为这样,才让我去国外?
我理了理思绪,然后说道:“二叔,你知道裘德考吗?”
二叔点点头。我又道:“当初,裘德考也曾经跟它合作过,我即便到了国外,也不一定能逃脱它的掌控,呆在国内,反而安全一些,况且,我现在手中掌握了一些重要信息,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与其这样,不如先下手为强,赶在它们之前,把一切都解开。”
二叔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他看了我一眼,冷笑道:“口气还真的,你以为你是谁?我们现在只不过还没有撕破脸皮,一旦真正惹恼了背后的人,整个老九门都将不复存在,二月红、黑背老六、齐铁嘴,他们当年的下场,就是我们吴家的下场。”我心中一怔,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不错,我要抗拒的,是一股很大的势力,我们之所以至今还存在,只是因为这股觉得我们还有用,但如果没用了呢?
二叔说完,疲惫的揉着眉心,道:“不要再说这些傻话,如果你当初乖乖遵照老三的意思,现在也不是这么个局面了。”他说完,便转头去看三叔的牌位,一直看了很久。
二叔的脸庞很僵硬,如同一块生冷的铁,但他的双目是湿的,没有泪,仅仅是一层湿气,但这层薄薄的雾,一直在他眼里,这一刻,我突然发现,自己任何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关于二叔让我去英国的事情,我在看着三叔牌位的那一刻,竟然不知该如何反驳。
夜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去英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