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鳞记-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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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佛祖是爷们
奇门遁甲
第一章 怪胎 凶卦
腊月初七,傍晚时分
呼呼的北风裹着指甲片大的雪花在空中漫天飞舞,让人无法睁开眼睛,这一场整整下了三天的大雪将苏北地区粉饰的一片素白,九丰村的小路早已被积雪掩盖,路上行人唯有凭着记忆向前摸索,张瘸子拄着拐杖在雪地里一脚深一脚浅的朝着一间又小又破的茅草屋走了过去,他一边走还一边四下张望,眼神中流露出了无比的焦虑,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雪地一片素白,但也难抵夜幕的降临,年迈的张瘸子老眼昏花,视力可及范围更是有限的可怜。
“这个臭小子,这么晚了还不回来,什么时候才能懂事,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张瘸子的嘴唇哆嗦着,艰难的回到了自家门前,一双皱着黑皮的大手哆哆嗦嗦的掏出钥匙,好一会儿才打开门锁,“吱呀”一声推开了因为风吹日晒而变成了灰白色的木门,抖了抖军绿色棉帽上的雪,又拍了拍补丁摞补丁的黑色棉袄,进了屋子直接坐在一张老式的木床上,再次发出了一声“吱呀”的声响。屋子里面非常的简陋,一张桌子只有三条腿,七块砖头醒目的承担着第四条腿的重担,使得屋子里面看起来更加的寒酸。除了桌子,屋子里面还有两条板凳,一个红色的木箱,一个竹片编织而成的碗柜,在么就是杂七杂八的东西,以及土灶锅碗瓢盆什么的,屋子里面唯一的电器就是一个五十瓦的灯泡。
在老式的木床上坐了一会儿,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可是张瘸子的心里越发慌乱不安起来。
感觉不对劲,张瘸子拉动电灯线,打开了电灯,又从口袋里面掏出三枚铜钱往桌子上连扔了六次,竟得了一个《师》卦,三爻为动,大凶之兆!
得了这么一个不吉利的卦,张瘸子大惊失色,连忙细细推算,五分钟之后,他整个人呆住了!
突然,他再次拿起铜钱,扔了六次……
谁知,这一次他居然得了一个《否》卦,主闭塞不通,大凶!
事不过三,卦象以明,再算就不灵了。
张瘸子愣愣的坐了一会儿,突然一抬头,看着门外的落雪,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十八年前的腊月初七,同样也是晚上,也是大雪天……
……
十八年前的张瘸子还不瘸,人们都叫他张大仙,真名叫张道之,是一个自称是道士的老神棍,一次去阜宁县城帮一个做阀门生意的李老板安宅,李老板为人非常客气,留着张瘸子吃完了中饭,又吃晚饭,张瘸子不胜酒力,又被李老板一家大仙大仙的叫着,就不知觉的飘飘然了起来,将算命算卦的本事拿出来,帮李老板一家七八口人都算了个遍,临回家的时候都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
外面下着大雪,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非常的寂静。
张瘸子不会骑自行车,步行回家,带着三分酒气一路上哼着小调,晃着脑袋,倒也不惧严寒。
可是当张瘸子路经七灶村坟地的时候,心里就突然打了一个寒颤,迷迷糊糊的思绪顿时清醒了过来,这七灶村的坟地可是出了名的乱葬岗,方圆三里之内到处都是坟头,还有一些不道德的人,把一些也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婴儿尸体扔到坟地沟渠里,时间一长,臭气熏天,白骨森森,格外的慎人。而且,这里闹鬼的邪事时常发生,附近百姓人人皆知,一到下午五点过后,这条道就没什么人走了。
可是现在,张瘸子却在大半夜走到了这里!
看到四周一个个白色的坟头,就仿佛一个个白色的人影若隐若现,张瘸子吓得浑身一激灵,三分酒意顿时被吓得一干二净。尽管张瘸子是乡间出了名的大仙,但他毕竟是人,也知道害怕,这片坟地阴煞之气极重,现在不但是夜里,还下着大雪,极有可能会有不干净的东西冒出来吓人。
害怕归害怕,家还是要回的,张瘸子深吸了一口气,点起了一根烟,装作若无其事的朝前走去。
寂静的夜,脚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声响显得极其刺耳。
张瘸子感觉,时间似乎变得好慢好慢,路也变的很长很长……
走着走着,突然张瘸子仿佛听到了婴儿的哭泣声……没错,那就是婴儿的哭泣!
“该死的,我这身上的符咒都给李老板的女人要去了,我现在两手空空,这下麻烦大了。”张瘸子听到婴儿的哭声,心里顿时一凛,脚步也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那哭声显得很洪亮,就像是熟睡的婴儿醒来之后的哭声,听了一会儿,张瘸子又感觉哭声非常的正常,就像是正常人家的婴儿哭的声音,如果是不干净的东西出来吓人,哭声肯定是不一样的。
可是,张瘸子想不通,正常的婴儿怎么会深更半夜的出现在这乱葬岗呢?如果是被人扔在这里的,这么冷的天,早应该冻死了才对,哪还能哭的这么惊天动地呢?
不管怎么样,先去看看再说,正所谓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嘛。
张瘸子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深怕踩着了地雷似得,用了十多分钟才渐渐的来到了婴儿的不远处。
这时,婴儿的哭声已经弱了下来,似乎被冻得不行了。
借着雪夜的一点点光亮,张瘸子并没有看到婴儿,倒是看到了一辆娃娃车,只不过这辆娃娃车已经被积雪遮掩住了本来的面目,等到张瘸子用手碰落娃娃车上的积雪,这才使其露出了本来面目。
这是一辆有薄膜封闭,可以防寒避雨的娃娃车,里面严严实实的裹着一个胖乎乎的婴孩,见这孩子是真的孩子,并不是什么脏东西变出来吓人的,张瘸子兴奋不已,连忙抱起娃娃车就往家里跑,他一直都想收养个孩子,没想到今天白捡到了。到家之后,张瘸子还担心婴孩冻坏了,谁知打开娃娃车后,却发现这婴孩面色红润,呼吸均匀,睡的正香着呢。大感意外的张瘸子连忙用铜钱卜卦,竟得了一个大吉之卦。用卜卦的方式,消除了心中的顾虑之后,张瘸子连忙闭门生火,把屋子里面的温度提起来,然后弄点粥汤准备喂婴儿。
见这婴儿睡的很香,张瘸子也没急着喂他,便把他抱了出来放在床上,查看一下这婴孩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不然怎么会被扔掉呢。
婴孩是个男孩,娃娃车里面有几袋奶粉,除此之外,便是棉被衣服什么的,再无其他东西。
至此,张瘸子越发的感觉蹊跷,一个男娃子,又生的五官清秀,看不出任何的毛病,怎么就被扔掉了呢?那几袋奶粉可都是进口的奶粉,出生的家庭应该很富裕才是,把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扔了,这也不符合常理啊!
张瘸子越想觉得蹊跷,心中一动,就把包裹着婴儿的棉被解了开来,查看婴儿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正面,白白胖胖,非常的正常,小手小腿跟粉嫩的莲藕似得。
背面,除了背上有个红色的胎记,也是白白胖胖,非常的正常。
等等……
张瘸子突然心中一怔,连忙凑上前去仔细查看婴孩背上的红色胎记,却发现那哪里是什么胎记,分明就是九片红色的奇怪鳞片!
“怎么会这样!?”
张瘸子一下子傻了眼,“竟是一个怪胎!”
人的背上居然生了九片鳞片,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这样的怪胎,张瘸子还是头一次见,他实在想不通,这些鳞片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婴孩的身上!?
也许是被冻得冷了,婴孩突然哇哇大哭了起来,张瘸子听到哭声,心中一怔,连忙把婴孩的棉被包裹好,心里想着自己和这婴儿相遇,也是有缘,便感叹一声道:“哎,这肯定是老天看我不能生育,赐给我的,九乃是大吉之数,此子背生九片鳞片,实在是灵异之极,不如,我就叫你张九灵吧?”
诡异的是,张瘸子这话一出口,婴儿顿时停止了哭泣,还舞动着小手,咯咯的笑了起来!
……
转眼之间十八年过去了,这十八年来张瘸子除了自己不小心摔瘸了腿,一切过的都很顺利。张九灵也长大成人,变成了一个阳光帅气的小伙子,一直都十分的正常,没出过什么意外,只是张九灵十分的贪玩,学习成绩也是一般,考上市里的职业高中。
张瘸子平日里省吃俭用,一分钱也不愿意在自己的身上花,都花在了张九灵的身上。
可是张九灵懵懵懂懂,并不知道张瘸子的心意,也不知道张瘸子不是他的爷爷,更不知道他是被捡来的怪胎。
回首往事,张瘸子总感觉时间过的太快太快,一转眼,张九灵就长大成人了。可是,张九灵是怪胎的事情却一直困扰着张瘸子,张瘸子知道,张九灵的身世绝不简单,为了搞清真相,张瘸子拜访过很多精通易经八卦,推演凶吉的高人,也得到了一些答案,不过,张瘸子在张九灵的面前却只字不提这些秘密。
静静的回忆了一番之后,张瘸子长长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大凶之卦,主我家必有一人身死,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也够本了!九灵,你可要给我争气啊!”
说着话,张瘸子就躺到了床上,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章 夜入坟场
九丰村地多人稀,全村只有五十多户,加上外出打工的人占上了大半,一个村子将近两千亩土地,也就只有八九十人在家守着,当然这八九十人里面大多数都是老人和孩子,年轻的壮劳力寥寥无几,许多人家的房子一直空着,长年累月的没人去住,所以这九丰村的荒僻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民间有言,宁可住破窑洞,也不住长年累月没人住的房子,意思就是说经常不住的房子不干净,人住进去之后会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俗话说,阳宅即是阴宅,不安宅的房子人也住得,鬼也住得。安宅过了的房子,因为长年累月的不住人,缺少生气,鬼魂便会把这些房子当作弃宅,搬进去入住,这个时候人再住进去鬼魂自然就会不愿意,冲突也就再所难免。
在这大雪天里,九丰村的一座破砖窑里面还就真的住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
这小伙子叫雷默,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被村里的老党员雷大炮收养,一直养活到了十三岁,雷大炮得了胃癌死了之后,雷默便再次成了孤儿,谁知祸不单行,雷大炮死后第七天,他家的茅草屋便在暴风雨中倒塌了,幸亏雷默当时不在家,要不然可就真的倒霉了。雷默成了无家可归的孩子,身无分文,当时也有人家愿意收养他,可他不喜欢受人约束,又受到张瘸子的指点,便在这村里的破砖窑安了家。
也许是因为家庭背景差不多的缘故,雷默和张九灵特别有共同语言,是最要好的朋友。只要一有时间两人便混在一起,就喜欢干一些捞鱼摸虾,下套抓野味的事,一来打打牙祭,改善生活,二来也可以卖点零花钱,以备不时之需。
这年头,可没几个人不爱钱,更何况,张九灵和雷默最缺的就是钱。一连下了三天的大雪,正是抓兔子,掏黄鼠狼,下野鸡的大好机会;只要一切顺利,赚个几百块钱根本不是问题。
张九灵只顾着和雷默去抓兔子,居然连招呼也没和爷爷打一声,就跑了出来。
此时,张九灵和雷默俩人正在破砖窑里面围着一堆篝火烤着红薯。
雷大炮的茅草屋倒塌,给雷默心理造成阴影,他总是东张西望,四下打量泥墙,尽管这砖窑内部的泥墙特别结实,但他还总是放心不下,就怕砖窑垮塌,把他给压死。
这雷默穿着一身张九灵给他的校服,剃着光头,溜溜的眼珠子冒着精光,显得很是机敏,他比张九灵整整矮了一个头,皮肤也黑许多,看起来不像是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只像十四五岁的小孩,还是个烧窑挖炭的倒霉孩子。张九灵也穿着一身校服,校服里面两件毛线衫,和雷默一样都显得有些个单薄,不过张九灵看起来显得更文静一些,面目清秀,像是个没怎么吃过苦的城里孩子,但事实并非如此,张九灵不但非常的能吃苦耐劳,而且力气还挺大。
砖窑的洞口被毛草帘子挡着,里面又生了火,暖气聚集,倒是不怎么觉得冷。
这时,雷默突然说道:“九灵,你今晚真的不回去啊?要是明个你爷爷骂你,可别说在我这啊!”
张九灵眨了眨眼睛,欲言又止,用木棍把红薯从火堆下拨了出来,然后拨弄着红薯,淡淡的说道:“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好骂的?我都十八岁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自己心里有数。再说了,我做这些不也是为了大家都能吃点好的吗,他做那个跳大神的活儿,给人看病驱邪也不收钱,那点积蓄眼看就要花光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一听这话,喜欢八卦的雷默顿时来了精神,“唉,我说九灵,你说你的爷爷这是怎么了,他为什么不收别人家钱啊?又不是偷的抢的,办事就得收钱,天经地义,不赚白不赚啊!就算他不为自个考虑,怎么得也要为你考虑考虑是不?”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过话也说回来了,我觉得收不收别人的钱是他的自由,我自己有手有脚,凭什么非得指望那么大年纪的老人家来养活?”张九灵的眼神透着一丝冷漠,语气非常的坚定。
“有骨气,不愧是我雷黑子的大哥。”雷默朝着张九灵竖起了大拇指,因为他皮肤较黑,小时候大叫都称呼他是雷黑子,好在他一点也不介意,还特别喜欢这个绰号,村里那帮孩子原本是想羞辱他的,见他特别喜欢这个绰号反而都不这么叫他了,谁知他自己倒是老叫自己雷黑子。
不得不承认,雷默的确是个有着古里古怪性格的特殊孩子。
张九灵淡淡一笑,拿着木棍假装就要抽雷默的手,雷默连忙笑着把手缩了回去,“行了吧,我本来就是你大哥,不怕你小子不承认,咱们说点正经的,春天开学了以后你和我一起去市里,找点事情做做怎么样?”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张九灵和雷默都是穷苦人家出生,早早的就自立了,所以考虑的也比较深远。
雷默却摇了摇头,笑着回应道:“等你做了老板吧,到那时我一定跟你走。”
“那你就好好等着吧。”张九灵摇了摇头,拿起红薯剥了皮,一口咬了大半截,闷闷的说道:“咱们新买的二十个笼子还没下,待会去七灶村的乱葬岗,你害怕的话可以不去。”
“害怕?我雷黑子会害怕?九灵,你还不知道吧,你爷爷给我算过命,说我命硬的可以克死一只王八,你说我能活多久?”雷黑子说完这话,就把烤熟的红薯放到口袋里面,把放在一边的角落里面的钢丝笼子用口袋装好,来到张九灵的面前,一挥手:“走吧,看谁更害怕。”
原来,雷默也有去乱葬岗下套的打算,只是在心里想着这大半夜的要不要去,见张九灵提及,他立马就跳了起来。
“看来我们是想到一块去了。”
张九灵笑了笑,拍了拍手上的泥,起身从雷默手里接过笼子,跟在雷默身后出了破窑洞。
路上,张九灵跟在雷默身后,笑问道:“黑子,你觉得我爷爷那话是夸你呢,还是骂你呢?”
“这还用说,当然我夸我了,千年王八万年龟,能活一千年,做王八也心甘吶。”雷默大大咧咧,扯着嗓门,也不怕被风雪呛着。
“靠,以后出去别说我是你大哥,我可不想做乌龟。”张九灵说着,在雷默的肩上无关痛痒的打了一拳。
“什……什么,王八的大哥是乌龟?”雷默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拍了拍脑袋,大叫道:“不对啊!王八是老鳖,老鳖的大哥还是老鳖,怎么就成乌龟了,你这个疯子灵,可真够狡猾的,竟把好事往自己身上揽啊!不行,要么都做王八,要么都做龟孙子……”
如果自己是龟孙子,那爷爷岂不成了老乌龟了吗!张九灵连忙踹了雷黑子一脚,“我呸,你个臭小子,可不许乱说话,要是让我爷爷听到,非打死你不可。”
一脚踹的不疼不痒,雷黑子毫不在意,反到突然心生奇想:“疯子灵,不如我们一起唱歌吧。”
“得了吧你,这大半夜的,狼招不来,肯定能把鬼给招来。”张九灵毫不忌讳的叫道。
“哈哈,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鬼呢,你爷爷说我命硬,什么鬼啊怪的,我是永远也看不到的,倒是疯子灵你要留点神,要是被吓得尿了裤子,我可不当你是大哥,以后那啥,可别说我认识你啊!”
“好你个臭小子,竟敢说我吓得尿裤子,看我不揍死你……”
“哈哈,你休想抓到我……”
风雪交加的大半夜,张九灵和雷默,这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居然嬉闹着朝那正常人连大白天都不敢多看一眼的乱葬岗摸了过去……
夜很静很静,风渐渐的变弱了,但雪花依然落个不停。
刚从砖窑里面出来的时候,感觉还不怎么冷,但时间一长,雷默和张九灵就冷的哆嗦了起来,感觉越靠近乱葬岗,好像就越是冷的厉害。
第三章 女鬼问路
两人衣服穿的薄,没过一会儿就冷得哆嗦了起来。
幸好雷默早有准备,从背包里面取出两件雨衣和张九灵一人一件裹在外面,又拿出一瓶酒来每人喝了两口,然后继续快速赶路。两人之所以选择大半夜出来下笼子,那是因为下笼子这种活必须要在雪停了之前下好,雪停了之后就会留下痕迹和人的气味,野生动物只要不是饿得特别厉害,就不会冒险靠近笼子。
破窑洞距离七灶村的乱葬岗比较近,大约五里地,因为连续下了三天的大雪,路早就看不见了,幸亏对周围环境非常熟悉的雷默可以凭借附近树木来判断路的方位,倒也不至于走错了地方陷进沟渠里面。但是,走在一尺多深的雪地里,身上还背着笼子,走的久了还是比较累人的,两人走了三里多地,就已经身上来汗,一点也感觉不到冷了。
渐渐的,前面隐约可见一片片生长在沟渠里面的芦苇,就知道乱葬岗已经快要到了。
要是在以前,这些芦苇都会被人收割回去当柴火烧,可是现在家家户户都用上了煤气和电器,干柴也就很少有人家用了,除非像一些只喜欢住茅草屋,只喜欢烧火做饭的老人们,他们会收割一些芦苇回去,可是这一片的芦苇实在是太多,而且靠近乱葬岗,一片一片的芦苇遮阴蔽日,风一吹就沙沙作响,根本没几个人敢来这里收割芦苇,所以,这片非常茂密的芦苇地成了许多小动物的藏身之所。
但同时,芦苇地也是附近百姓相传经常看到不干净东西的地方。
“黑子,咱们先在这下十个笼子,我实在是背不动了。”
张九灵背着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