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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凤惊天-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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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依依姐……上京之后,怀王表哥无心娶妻,这让她松懈了下来,却没想到,依依姐竟然如此傻,傻的一股脑儿将心都奉上了,可怀王表哥却根本就不愿意娶她,她以为依依姐会知难而退,却没想到,她会如此痴傻,痴的让她想责怪都不忍。
  “依依,怀王同意了,但是……”顾凌闭上眼,不忍的道:“非娶,他只肯纳你为妾,而且不只是你一个人,还有一位项姑娘,你们同为妾。”
  顾依依怔住了。
  顾安安也呆了,但很快,心里一股子怒火就熊熊的燃烧了起来,二话不说,她就冲了出去。
  顾依依一惊,忙追了出去,可她哪里跑得过顾安安,眼见着顾安安像支箭一样冲了出去,她只能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抚着胸口大口顺着气:“全……全叔,拦……拦住八小姐。”
  “不必,全叔,让她去。”
  顾依依猛然回头,看着顾凌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旁淡淡的反驳自己的话。
  “哥?”
  顾凌眯眼看着顾安安消失的方向,缓缓的道:“虽是你所求,但是他这样做,实在是过份,不管如何,你是我妹妹。”
  顾依依心中一痛,眼眶含泪:“可是他也是你表弟,是三姑唯一的血脉,哥,我们都亏欠他太多,如果这能让他心里舒服一点,别说为妾,就是为婢我也绝无怨言。”
  顾凌再次震动。
  顾依依不理会顾凌的怔然,再次出声,语气十分严厉:“全叔,去拦住八小姐。”
  全叔有些迟疑的看向顾凌:“公子?”
  顾凌痛苦的闭上眼睛,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全叔得令,身影很快就消息在兄妹俩眼前。
  一旁的顾秋看着这样的一幕,不敢出声。
  “依依,你这样让哥哥很心疼。”顾凌暗哑怜惜的出声。
  顾依依回顾头看着他,眸中含泪:“哥,一辈子太长,小妹不知道后半辈子会不会终日活在后悔里,但是,未来如何,我不知道,我的心太小,我只看得见眼前我心中的渴望。”
  “哥哥,我喜欢和怜惜的是他这个人,不是出身尊贵的怀王爷,也不是他的存在价值,而是仅仅是因为他是我存在于我心中很久很久的表哥,我想陪伴在他身边,看着他无论成还是败,无论他生还是死,我只求陪着他经历这些,这不是圆他的梦,而是圆我的梦。”
  顾凌动容:“哪怕你的这一片情深,他却丝毫不动容,甚至心生不愉,弃如敝屣?你也依然坚持选择走这条路?”
  顾依依点头,泪眼朦胧,却毅然决然:“是。”

  ☆、184元络上京
  顾安安虽然有些武艺傍身,脚力非一般大家闺秀可比,但全叔身为顾家顶尖高手之一,不消片刻,他就追上且拦住了顾安安。
  “全叔,你解开我的穴道。”顾安安僵硬的站在凛冽的寒风中,一双眼睛怒火狂燃。
  全叔没有作声,只是抱拳说了一句八小姐得罪了,就扛起顾安安回到了侍郎府送回了她住的闺房,自己亲自在院子外看守。
  顾安安打不过全叔,可心里的怒火无处可消除,唯有将房里的东西通通都砸了个粉碎才呆滞的坐在房间里。
  院子外,顾依依走来,全叔迎了上去恭敬行礼:“七小姐。”
  顾依依听着房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叹息的道:“没事了,全叔,交给我吧。”
  全叔恭敬的退了下去。
  交代侍女留在外面,顾依依推开门进了顾安安的房间。
  对房间里的狼籍视而不见,她看向坐在椅子发呆的人,眸子微黯然,她知道安安是为她心疼才会如此生气,对于这样的结果,自己心里一点儿都不失落那是不可能的。
  她是家族里精心培养教导出来的,虽原本就是为表哥而存在的,但是无论是家族还是她自己个人都一心一意的认知是表哥的妻子。
  可如今,却连侧妃之位,他都不肯给,而是似是要存心打顾家的脸面一样,纳她为妾。
  “姐,你让我很失望。”
  顾安安平静下来,盯着她,神色语气里难掩沉痛。
  顾依依低着头,没有出声。
  顾安安移开眼,不再看她:“我知道你没有理由不这样对,因为他不是别人,他是三姑姑唯一的儿子,他是怀王,于顾家,于你自己,他都是你必选的选择。”
  顾依依还是没有出声,只是目光有些飘渺起来。
  “可是,这也要你情我愿双方都有心的前提下才让我无话可说不是吗?可是事实不是这样的。”
  顾安安好不容易平静的情绪又开始有些激动起来,声音也不复刚才的平静:“不论他的身份,单单就论他是姑母之子,是我们的表哥,你也不应该这样做,你不是最心疼他的人吗?为什么你却还要用这样的方式来伤害他?依依姐,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顾依依飘忽的目光缓缓的移到顾安安指责中又隐含心疼的眼神里,声音有些干涩:“安安,其实你比姐姐强。”
  顾安安别开眼,吸了吸鼻子,声音里还是可听出哽咽:“我很生气表哥这样侮辱你,我一想到他要纳你为妾,我就恨不得现在站到怀王府将他拖出来,好好的痛打一顿,可……”
  “可是,这是我该得的下场,所以,真的不关表哥的事。”顾依依轻声道。
  顾安安低垂着头,声音沉闷:“姐,你这样做,无疑是将表哥推的离你更远,你明知道这样的结果却还执意要拿自己的一生当作儿戏,姐,你不该是这样的人,你这样做,在我看来,简直就是蠢不可及,稍稍有些头脑的人都会想得到,更何况你呢?”
  顾依依走过去,轻轻的将坐在那里偷偷为她抹泪的小姑娘搂入怀里:“安安,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如果可以,她也不希望这样做,她也希望有时间有机会慢慢的靠近他,让他看到她的好,让他心里真正的接纳她,可——奈何情深缘浅不得已!她没有时间再徐徐图之了。
  顾安安终于情绪溃散,转过身扑在她怀里哇哇大哭:“姐……我真的很失望很失望。”她不明白,为什么连她都看的通透看的明白的事情?为什么那么疼爱依依姐的祖父祖母、伯伯叔叔们却还由着依依姐这样做……还帮着她这样做?她只要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揪痛不已,沉闷的如同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姐姐懂你的心情,安安,别怪家里,这不关祖父叔伯们的事。”
  顾安安毫无形象的搓了把鼻涕,闷闷的道:“怎么不关他们的事?明明是火坑,却还眼睁睁的看着你跳下去不拉着你也就罢了还推你一把,原来他们就是这样疼你的,我算是看透他们的虚情假……”
  “安安。”顾依依神色严厉的打断了顾安安的话。
  顾安安知道自己失言,噤了声,却眼神里依旧可见忿意。
  顾依依皱眉看着难掩忿意的堂妹,心里有些无力,她想过安安会生气会忿忿不平,可是她没有想到安安会如此愤怒的快要失去理智。
  “安安,这些话你说的过份了。”顾依依轻蹙眉,面色有些无奈,可声音里的严厉还是有。
  “我……”顾安安忿忿不平的想要反驳,顾依依却松开她,走到一旁,背对着她。
  顾安安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泪意慢慢的在眼眶里聚集。
  沉默了很久,顾依依才回头看着她:“安安,这些话姐只当你是口无遮拦发发牢骚,以后不可再说,心里更不可再想,你如果还是意难平的话,不妨想想那史家姑娘的下场,就知道家族的昌荣有多重要了。”
  顾安安双目微微一睁,有些惊。
  见她如此,顾依依面色缓和下来,语重心长的道:“安安,别再任性了。”
  说完后也不等顾安安反应,就径自走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景,顾安安微微受惊的眸子开始黯然下来,到最后,甚至茫然空洞了起来。
  ……
  浓郁的酒气弥漫了整间清雅透简洁的房间,从房间布置上来看,这房间的主人实在是不像是喜饮杯中酒的人,如果是喜饮杯中茶倒还是说得过去。
  房间里暖如春,要不是窗外雨声风声结伴而来敲打在窗上,实在令人感受不到冬日的寒气,要知道此刻外面染上冬日寒冽的冬雨不需要直接接触,光是呼吸着随着寒风而来的湿冷之气就令人直打寒颤了。
  房间里似乎很安静,说似乎,是因为房间内的确是安静,但却也还有一道声音,仔细听,是咕咚咕咚声,再闻着房间里空气中浓郁的酒气,顿时明了。
  循声望过去,银袍银面的元暮坐在茶桌前正捧着酒坛子灌酒,他的脚下滚落着十数个大大小小的酒坛子。
  直到手里的最后一个酒坛子也空了,元暮才眼神迷离的举高倒置着:“阿斧,拿酒来。”
  房间一处角落阴影处,阿斧看着这样的少主,无声轻叹一声,不只是少爷,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几天少爷究竟喝了多少杯了,不,到昨天,少爷直接弃杯用坛了?
  阿斧沉默的走到了一旁,拿起桌上最后一坛装满水且渗了安神药的酒坛子送了上去:“少主,酒来了。”
  元暮站起身,身子东倒西歪的接过他递上的酒坛子,猛地大喝了一口,却笑呵呵的道:“阿斧,你给我送来的不是酒,是水。”不然,他为何喝不醉呢?
  “少主,您醉了。”阿斧上前伸出手想要扶着他,却又不敢。
  “我没醉,我这里清楚的很。”元暮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我清楚的记得清尘要出嫁了。”
  阿斧皱眉,张了张嘴想出声,可又想到什么噤声。
  “不对。”元暮自己摇手:“不对,不是出嫁,她是去做别人的妾,妾……哈哈哈……妾……为妾,她都愿意,阿斧,我从不敢强求她喜欢上我,我配不上她我知道,我早就告诉过自己,如果有一天她要出嫁了,我一定会笑着祝福她。”
  “少主……”
  元暮听不见他的话,只是道:“因为她不是别人,她是清尘,是我心里喜欢了十一年的项清尘。”
  “少爷,您醉了。”
  元暮哈哈直笑:“阿斧,你说的对,我醉了,不仅醉了,现在还在做梦,梦见清尘她竟然会愿意做妾,我得赶紧躺回床上,让这个荒谬不堪的梦醒过来。”
  说完也不理会阿斧,他自己跌跌跄跄的走向床,重重的倒了下去,银色面具下,眼角处是无声流淌着的泪,他心中可望不可及的仙子情愿为妾也要嫁给那个男人,这让他情何以堪?而且那个人……还是他的小叔。
  虽然他年轻,与他不相上下,可是他却是拖出一副残破身子,比他还不如,可,清尘却愿意……
  元暮缓缓的闭上眼,临昏过去之前还喃喃的道:“明……明天醒来了,就没事了。”如果他这个样子让父王看见了,父王对他一定会更失望了。
  阿斧上前轻轻的替他盖上被子,这才转身走出房间,一走出房间,暗卫就欲上前禀报,阿斧挥手制止:“退下吧,我知道了。”
  暗卫并不意外,恭敬的退下了。
  大厅里,正负手而立站立着一名身姿嫚妙的女子,四周还立着八名神色肃穆的黑衣男女。
  阿斧恭敬的上前行礼:“见过大小姐。”
  元络缓缓的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问道:“他这样子几天了?”
  “回大小姐,少主这样子有五天了。”
  元络皱眉:“五天了,我也没想到有一天我这清冷寡欲的大哥也会这样子借酒消愁,醉生梦死,倒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大小姐。”阿斧面色一肃,有些不满大小姐如此口吻,当然他也知道大小姐并无恶意,不然,他也绝不会只是提醒大小姐一声了。
  元络紧皱的眉头紧了紧,倒也没再出声,只是问道:“清尘呢?”
  阿斧眼色一黯:“项姑娘三天前就出去了。”虽然项姑娘于少主有恩,当年要不是项姑娘,少主一定还会继续一蹶不振下去,可这么多年,少主对项姑娘的心意如何?不需要他来说,项姑娘比谁都明白,可她却还是要这样伤害少主。
  元络衣袍一挥,在主位上坐了下来,华丽中透出强势的张扬。
  “她不是别人,她是项清尘,所以,大哥这份苦果只能是他自己承受,没有人能帮得了他,我这次来,是奉父亲和项伯父之命,来送清尘出嫁的,从今往后,京城里的一切事宜都由我接手,阿斧,你送我大哥回去接手冀东那边,准备下去,明日一早启程。”
  阿斧皱眉,但还是垂眼恭敬的道:“是。”
  元络挥手:“退下。”
  阿斧沉默的退了下去,且把暗守的暗卫都给撤离,那六名黑衣男女很自发的填补了原来的位置,大厅里只留下两名男女。
  元络眯着眼睛沉声道:“阿风,请宇文峥进来。”
  名叫阿风的男子恭敬的邻命下去。
  另一名女子则上前为元络沏上热茶,再恭顺的退到元络的身后。
  片刻后,宇文峥走了进来,一袭玄色镶边缎袍,白玉簪,更显墨发如丝,眉峰似剑,双目似星,风度翩翩的不似是商人,倒更像是个读书人他走进来看着坐在上位的美丽女子,星眸微闪,上前行礼,低眼道:“宇文峥见过络姑娘。”
  “宇文公子,请坐。”
  宇文峥再次拱手:“宇文峥谢络姑娘。”
  元络身后的女子上前奉上茶,再无声的退至一旁。
  元络嘴角轻扬,眉眼间未见妩媚,却隐隐有妖意:“怎么样?有何感想?”
  宇文峥淡淡一笑:“宇文不曾亲临,已知水深莫测。”
  “你能有这样的认知,我也放心了,虽然你费尽心思推出来的棋子折在了元无忧手中,但能让你警惕起来,也不算是白费心机一场了,这京城里,不只是水深莫测,还藏龙卧虎,你这次运气说好不好,说坏却也不坏。”早早的就碰上元无忧也好,有了警惕才不会折损太多。
  看元络甚是复杂的神色,宇文峥心里有疑问,想了想,直接问了出来:“看络姑娘如此神色,定然是对这无忧公主行事手段有一定的了解?不知能不能示下一二?”
  元络抬眸,看着宇文峥,想到元无忧的能力,心神微动,好半响才缓缓说道:“你与我们互利互益,这次你上京,能不能在这京北之地站稳脚根就看你的本领了。”
  “是,络姑娘良言,宇文洗耳恭听。”
  元络笑了笑,可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宇文公子是个聪明人,这一点我从不曾怀疑过,不过,有时候越是聪明的人越是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宇文公子,你说呢?”
  宇文峥眸色微动,淡笑:“这倒也是,不过有络姑娘提醒,在下铭记在心。”
  元络似乎很满意他的态度:“那我拭目以待静候宇文公子的好消息了。”
  宇文峥站起身拱手相辞:“宇文告辞。”
  “不送。”
  看着宇文峥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站在元络身后的女子低低的道:“主子,可要派人……”
  元络挥手制止,嘴角轻勾,笑的极为深沉:“阿云,宇文峥只是我们用来转移元无忧视线的重要棋子。”
  名叫阿云的女子略一思索,明白过来:“属下明白了。”身为棋子,其过程中产生的存在意义才是重要,至于结果……那并不重要。
  元络站起身,慢慢的踱步走到窗边,推开窗,寒气和雨丝扑面而来,看着窗外雨中的景物,忍不住微微眯眼,这京城的气候和景致其余和冀东并无太大的差别,但人,却差别大了,冀东再好,再习惯,也终究不是根。
  “主子,可要属下去寻找清尘小姐?”
  “不必了,我回来了。”阿云话里的尾音还只是刚刚落完,项清尘单薄的紫色身影就出现在了大门口。
  元络眼睛微亮,缓缓回头,笑看着来人:“清尘,好久不见了。”
  项清尘将药箱放上桌上,抬眼打量了两眼元络,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是好久不见了,阿络。”
  “喝几杯?”元络挑眉看着她邀请道。
  项清尘想了想,略有些歉意的拒绝道:“今天不行,改天吧?”她指了指桌上的药箱:“我刚去寻得几味药材回来,我得赶紧处理炼制出来。”
  元络扫了一眼她的药箱,淡声问道:“你一直出去都是上山寻药去?”
  项清尘点头:“这里山上的药材虽然不及冀东深林里面的广,但也不缺,就是难寻了一些,不过,再难寻,只要是有,我就不愁找不到。”
  “这倒是……”
  项清尘很赶,直接打断了元络的话:“阿络,不说了,我先去忙,等我忙完这几味药,我再来找你,我们好好的喝个痛快。”
  说完也不等元络反应,拎着药箱人就消失了。
  元络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厅,眉心不动声色的皱了起来,她很久没再见到清尘如此兴奋了,这说明怀王的病的确严重。
  只是,清尘会不会陷的太深了?
  能让清尘动凡心,她实在是太好奇了,有元无忧给她的惊和喜在前,如今再加上清尘的,想必这怀王也不会让她失望了。
  好在,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见见这位怀王……叔了。
  京郊大道上,宇文峥的马车在雨中疾走着,赶车的车夫时不时的甩着长鞭喝令着。
  马车内,闭目养活的宇文峥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信。”
  一旁侍候着的两名姿色出众的侍女其中一人从怀里取出信件,恭敬的呈上。
  宇文峥慢条斯理的拆开犹还在密封的信,一眼扫过,纸上的几个字一目了然。
  他慢条地将信纸折好,然后……投入一旁的暖炉中,薄薄的信纸瞬间化为灰烬,什么都曾留下。
  看见这幕,两名侍女都习以为常,没有丝毫惊讶之色。
  宇文峥掀开帘子一角,眼睛微微眯起。
  京城的冬日其实很萧条,但正因为这份萧条,却显得更肃杀!

  ☆、185史凝湘殇
  令人寒瑟的雨下足了一天,到了暮色时分,雨势转小,却依旧没有停,淅沥沥的雨伴着刺骨的寒风无孔不入的肆虐。
  无论冬衣裹的多紧,棉衣有多厚,那令人刺痛如刀割的寒气还是穿透了衣服寒进了骨头缝里。
  一行三人走在外宅通往大门的路上,走在领头的是一名阴沉着脸畏冻而恨不得将整个臃肿的身体都缩成一团的仆妇,嘴里骂骂咧咧。
  “这寒天冻地都快要冻死人,天也快黑了,要是死在外头,要是少爷责怪下来,我得你们主仆俩几绽银子岂不是亏大发了。”
  对于仆妇嘴里毫不客气的骂咧,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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