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钟-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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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开来回踱着:“不,对我们两个人发出,你知道我和这个女郎的关系吗?第一次聚会之后,我想组织为了笼络我,她曾来到我的游艇上……”
他讲到这里,又不禁苦笑了起来。
第十五章 教授书房中的密室
罗开神情苦涩,挥着手:“她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不过她的脑部接收到了要她来陪我的信号,所以她就来了!”
宝娥摇着头:“别自卑,就算她不是一个活机械人,她也一定愿意来陪你的!罗开望向她,看到她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除下了他那精巧的面具,正轻咬着下唇,继续用甜美的声音在说着:“我就不是活机械人!”罗开慢慢地向她走了过去,双手握住她的足踝,将她蜷缩着的双腿拉直,然后,深深地吸着气,把头埋在她的胸脯上。
好{炫&书&网}久,罗开才和她一起并卧在粟鼠皮的地毯上:“我看不必去查送货公司了,那是没有作用的,他们接受委托,送货来,不会知道箱子内是什么!”
宝娥仰望着天花板:“可是送货单上那个印迹,是谁加上去的?除了组织和你,不可能有人知道我有这样的胎记,就算知道,也记不住形状和大小!”
罗开皱着眉:“我思索过,可是没有答案。这货单当然是要经过电脑处理的,在电脑处理的过程之中,我也想不出有加上这样一个印记的可能,除非送货单是特备的……”
罗开讲到这里,陡然地跳了起来:“电话在哪里?”
宝娥坐直了身子,伸手向一个玛瑙茶几,指了一指,罗开走过去,揭起了一个同色的玛瑙盒盖,取出了小巧的无线电话来,迅速地按着号码:“接线生,请替我查一查兄弟送货公司的电话号码!”
罗开在半分钟之后,放下了电话,望向宝娥:“根本没有这家货运公司,那两个送货者是……”
他讲到这里,顿了一顿,然后,和宝娥异口同声:“活机械人!”
在刹那之间,罗开的心情变得极激动,他提高了声音:“有多少活机械人在接受组织的指挥?越多越好,越多,就说明这种把人变成活机械人的手术,进行的次数越多,也就容易查出来!”
他说着,突然弯了弯腰,作很有礼貌的问候状:“告托夫教授,你好!”
速度距离和时间的关系,列成一个公式是:距离等于速度乘时间。
所以,速度越高,到达一定距离的时间就越短。现代喷射机是世界上目前速度最快的交通工具,在三十小时之后,就把罗开由澳洲送到了西柏林。
当罗开驾着车,在那条充满了闲情,落叶随着车子的经过而盘旋飞舞的路上飞驶之际,他像是完全和那种惊涛骇浪式的生活脱了节一样。
然而,他还是那种生活的一份子,闲适只是外表,激荡才是内心。
车子停在一幢典型的德国式红砖洋房前,红砖墙上,爬满了变成红棕色的爬山虎。罗开这一次,甚至并没有兜什么圈子,他是直接来的。因为他知道,就算他先绕道到非洲的刚果去躲上半年再来,组织还是一样会知道他的行踪的!
而且,宝娥曾接到组织的警告,罗开希望自己也接到警告,组织要有行动,就必然会在行动之中,给他有可供寻找的线索,现在,这种线索,实在大少了。
不过,为了和告托夫教授见面,他的身份,这时是比利时一家微型仪器制造厂的副总裁。
比利时有很多这种精密仪器制造厂,告托夫教授可能对微型精密仪器有兴趣,所以利用这个身份去谒见告托夫教授,应该是最好的了,他也相信,他一出现,不必再多作自我介绍,告托夫教授就可以知道他是什么人,因为宝娥会替他安排一切。
他走向那红砖房子,按动门铃,过了好{炫&书&网}久,才有人来开门,开门的是一个满面皱纹的老妇人,罗开要提高声音才能使她听得见,然后,他被带到一个全部用古老家具布置成的客厅,在那里等了一会儿,又被带着,经过了一条短短的走廊,来到了一扇门前,那老妇人道:“请进去,主人在等着。”
罗开推开门,那是一个相当大的书房,四周围全是书橱,光线十分柔和,罗开一推开门,就准备微微弯腰,说出那句他准备好的话:“告托夫教授,你好!”
可是那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眼前的情景,使他说不出来。不错,那是一间书房,看来应该是一个学者才能拥有的书房。告托夫教授的相貌,也不是什么秘密,他是著名的人类学家、心理学家、脑科专家,等等,有着不知多少学术上的头衔,和两次诺贝尔奖的得奖记录,是世界上唯一能在两个不同奖项之中,获得诺贝尔奖的科学家。
他应该是一个身型高大,头发半秃,留着杂乱胡子的老者。
可是,这时,罗开推开门,正准备适当地鞠躬之际,他却看到了一双线条极优美的小腿。罗开并不是低着头才看到那双小腿的,他平视着,就看到了那双小腿,因为小腿在一架梯子上。
简单地来说,书房之内,只有一个女人,站在梯子上,正伸手向书架的高层在取书。而书房中除了她一个人之外,又没有别人。
那女人背对着门,罗开除了可以看到她裙子下的小腿外,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她的头发短得惊人,但是一看就知道经过细心梳理的。
“告托夫教授,你好——”这句话既然未能讲出口,罗开就只好咳嗽了一声。那女人已取下了书,转过头来,那是一个十分年轻的女郎,典型的日耳曼式的美丽,带着相当程度的冷傲。
她在望了罗开一眼之后,就走下梯子来,罗开忙抢过去扶她,但是来到梯子旁边,却被她冷峻的神色所拒绝了。
那女郎示意罗开坐下,罗开只是后退了几步,仍然站着,道:“我以为我可以见到告托夫教授!”
那女郎来到了那张巨大的书桌之后,坐了下来。巨大的书桌,以及乱堆着的书,和那宽大的座椅,和这样一个短发女郎加在一起,看来极不调和,她直视着罗开:“你就是那家工厂的副总裁?有什么见教,对我说也是一样的!”
她的语气,有礼貌,但却是冰冷的,罗开有点啼笑皆非,来到了书桌前,打开他带来的公事包,取出一只小盒子来,放在桌上:“这是我们最新的试制品,告托夫教授或者会有兴趣!”
那盒子不大,是罗开飞下飞机之后才收到的,这也是宝娥的安排之一,罗开只知道那是一个精密的微型仪器,究竟有什么功用,他也不知道,不过他却可以肯定,需要这种仪器的人,见到之后,一定会着迷。
谁知那女郎连打开盒子的兴趣都没有,只是伸手,把盒子反推回到罗开的面前,她的动作,在优雅之中,带着一种似乎是与生俱来的高傲:“对不起,我想不必在你们的出品上多浪费时间,副总裁先生,你的推销失败了,请吧!”
罗开再也没有想到,多少困难的环境,他都可以应付裕如,但却在这里碰了这样的钉子,他立时道:“我想,应该由告托夫教授来决定我是成功还是失败!”
他的话十分有礼,但是,语调却是极度坚决的,那女郎听了之后,居然笑了一下,她笑的时候,有一种春风融化冰雪的美丽,可是罗开却立时感到她的笑容不怀好意。
果然,她笑容甫敛,神情更是冷峻:“不知道称作什么先生好?先生,你的身份,来意,完全是伪装的,你走不走?”
罗开感到极度的狼狈,但是他还是笑了一下:“好,我知道我的假冒功夫十分拙劣,但是我却极其肯定地知道,告托夫教授的‘活机械人’理论,已经有了实践!”
那女郎陡地扬了扬眉,罗开已经道:“再见,抱歉打扰了你!”
他一刻也不停留,走向门口,可是当他握住了门柄,想拉开之际,却发现门锁上了,他打不开。
开锁是罗开的看家本领之一,如果罗开真要弄开门,他估计只要七秒钟的时间就够了!但是门既然锁上了,这表示主人的遂客令已自动失效,而他并不是太愿意离去,在这样的情形下,他当然不会去施展他的绝技。他拉了两三下,拉不开门,就转过身来,脸上现出一副只有天才演员才显得出来的困惑的神情。
可是,当他才一转过身来之际,他又呆住了!他看到,左边一整排高到和大花板并齐,放满了书的书架,正在无声地,缓缓地向旁移动,已经移开了大约一公尺,所以可以看到书架后面的情形。
书架后面,是一间布置得极其精致的卧室,那卧室看起来,像是豪华酒店的房间,在房间的当中,一大扇镜子屏风之前,是一张样子十分奇特的长沙发,中间部分拱起,两面下垂,像是单峰骆驼的驼背一样。
这时,那女郎已经坐在那沙发的一端垂下部分,而把手搁在隆起的部分上,望定了罗开。
罗开可以设想告托夫的书房中有密室,但是却绝无法设想密室会布置成这样子!他也无法明白那女郎的身份,他所能知道的,只是他刚才那几句话,起了作用,对方开始对他感到兴趣了!
他用相当轻松的脚步,向前走去,走进暗门,到了那间密室之中,暗门立时无声地移上,罗开发觉那冷傲的女郎的坐姿十分动人,他来到沙发前,在另一端的下垂部分,坐了下来,也把手臂放在隆起的部分,鼻尖和那女郎鼻尖之间的距离不到十公分,互望着。
第十六章 密室中的生死一线
当罗开和她之间的距离是如此之近的时候,那女郎并没有退开去,只是道:“首先,向你介绍一下这房间的环境,你要仔细听!”
罗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嗯,越详细越好,在你讲话的时候,我尝到了醉人的芳香!”
罗开的佻皮话,使得那女郎的俏脸上,闪过一丝怒意,但是罗开充满挑战性的目光,却又使得她觉得退缩就表示了怯懦,所以她仍然维持原来的姿势,罗开也没有再进一步缩短和她之间的距离。
那女郎继续道:“在这里,就算有三十公斤烈性炸药爆炸,在外面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罗开笑了一下:“告托夫教授在研究无声炸药?”
那女郎扬了扬眉,她在扬眉之际,神情显得相当自负:“不,而是这里有着世上最好的隔音设备!”
罗开对这种高傲的日耳曼女人并不陌生,他知道,这种女人自视甚高,普通的男人在他们心目中,就像是昆虫一样,不值得一顾。但如果真正能够在心灵上征服了这样的女人的话,那么,她那种像女皇一样的高傲就会消失,而代之以像女奴一样的柔顺!
罗开心中暗叹了一声,这时,他并无意去施展他的本领,去征服这个高傲的女人,因而他要做的事情实在大多了。
但是,他也知道,如果他的追查工作要进行得顺利,就必须得到这位女人的合作,至少,他不能在对方的心中毫无地位!
所以,他的反应是十分自然的,他迅速地伸出手指来,在那女郎的鼻尖上,按了一下,立时又缩了回来。他的动作是如此之快,令得那女郎想退缩时,他的手指早已缩回去了。
在那女郎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怒意,罗开却不给她有任何发作的机会,立时道:“噢!可是我难以想象,如果三十公斤烈性炸药在这里爆炸,你如何以置身事外!”
那女郎“哼”地一声冷笑,突然一伸手,就在那张形状奇特的椅子的椅垫之下,取出了一柄巨大的手枪来。
罗开在各种枪械上的知识,称得上是专家中的专家,她一看到了那柄手枪,脸上的笑容,就不禁有点僵硬。
这种手枪并不多见,在当年,只有德国最精锐部队中少将以上的高级军官,才有资格佩用,它的杀伤力极强,举一个例子来说,如果在近距离发射,射中一个人的头部的话,那么结果不是中枪者的头部出现一个大洞,而是这个人的头部,整个消失。
那女郎取了手枪在手,枪口对准了罗开,现出胜利的微笑:“你应该知道这种手枪的性能!”
罗开点了点头,他知道,而且,由于这种手枪的后挫力相当大,所以握枪者除非已准备发射,不然,就要用一种特殊的姿势——用左手紧握着握枪的右手的手腕,以对抗强大的后挫力。而这时,这个女郎正是用这个方法握枪的,这表示她是专家。
那女郎的声音更冷,笑容之中,也出现的几丝残酷的成份,望着罗开的那种神情,看来像是一头猫望着它脚下的老鼠一样。
她冷冷地望着他:“来麻烦告托夫教授的人大多了,所以,任何假冒身份,怀着不同目的的人,要是死在这里,都是教授的自卫,不会有任何人来追究!”
罗开耸了耸肩,在这种威力惊人的武器面前,还可以表现出这种轻松神态的人,世上不会大多,他甚至连语调都是轻松的:“我明白,死在这种枪下,当然不是很愉快。可是如果枪是握在一个美女的手中,那又当别论。”
罗开的话一点不起作用,因为那女郎听了,连半分欣赏的神情都没有,而语音更冷:“从现在起,我的每一个问题,你只能犹豫三秒钟,或者你可以犹豫更久,不过我的手指不会犹豫!”
她说着,大拇指熟练地扳下了枪上的保险钮,而她的食指,则紧扣在枪机上,只要十分轻的一下扳动,子弹就会呼啸而出!
罗开仍然轻松:“我连一秒钟也不犹豫,不过,先让我知道你是谁,是不是可以使我感到,每一个问题,我都必须照实回答!”
那女郎像是没有听到罗开的话一样,已经发出了她第一个问题:“你在那里知道活的机械人,已经由理论变成实践了?”
罗开真的连一秒钟也没犹豫:“我看到了一个,她脑部的装置已经被取走,但是我还是可以肯定,这个女孩子活着的时候,只是一个依据输送到她脑部的信号在活动的活的机械人!”
那女郎又问:“这活机械人受谁的指挥?”
罗开立时道:“我不知道,这正是我来见告托夫教授,想要查清楚的事!”
那女郎又扬了扬眉:“如果叫你不要查下去,你一定不答应的了?”罗开回答得更快:“是!”
那女郎吸了一口气:“真对不起,我没有问题了。”
她说着,手向后略移了一移,罗开毫无疑问地知道,她已经准备扳动枪机了!
在那一刹那间,罗开的心中,不知道有多少疑问,但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他实在无法去进一步思索,他只是陡然地道:“等一等,你手中的枪,有一个重大的缺点,你一定也知道!”
他的话,和他的动作。是同时开始的,当他的话讲到了一半之际,他已经以极快的动作,伸出手,把他右手的中指,塞进了枪口之中!
枪口并不能容手指整个插进去,只是手指的第一节,塞住了枪口。
刹那之间,那女郎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罗开却真正轻松起来,刚才最危 3ǔωω。cōm险的一刻,已经过去!他甚至有点眉开眼笑:“小姐,这种枪械的缺点就是,由于子弹射出来时的力道太大,所以,枪口如果有东西阻塞的话,整柄手枪,就会爆炸!”
他讲到这里,戏剧化地顿了一顿,然后,毫不客气地用左手,在那女郎饱满的胸脯上按了一下:“那样,在你突起的胸脯上,就会出现一个很难看很难看的大洞,比我整个头部消失了更难看!”
那女郎紧抿着嘴,胸脯起伏着。罗开笑了起来:“结果,还是和三十公斤烈性炸药爆炸一样!”
那女郎的眼珠,本来是一种十分优美的浅灰色,这时,却出现了变幻的,不可捉摸的颜色来,显然她心中恼怒,但又明知罗开讲的是事实。
罗开客客气气地道:“所以,何不换一种武器?其实,你本来就是最佳武器,不必再借助什么的了!”
罗开一面说着,一面缓缓地伸出手去,手指先在那女郎的左手手背上轻轻掠过,这种动作,本来是情人之间最温柔的爱抚,罗开的动作己十分自然,但是他的心中,却十分紧张。
因为只要那女郎横一下心,扳动了枪机的话,那么就是同归于尽的场面了!那并不是情人的轻抚,而是生死一线的搏斗!
罗开的手指,掠过了她左手手背,又到了她右手的手背之上。
那女朗握住了枪的双手,本来是极其稳定的,在这时候,却微微抖动了一下。那一下抖动,几乎令得罗开的血液,都为之凝结!保险钮已经按下,轻微的手指抖动,就可以令得子弹射出来。
那女郎也由于自己双手不可控制的抖动而惊吓,她双手一松,手枪就从她的手中,跌了下来,跌到了地上。才一落地,就是“轰”地一下,震耳欲聋的巨响,手枪因为跌落地上的震动而走火了!
那一下震耳欲聋的枪声,足以令得任何人都呆上一呆,这时候,谁能先从怔呆中恢复过来,谁就能占上风。罗开只在一呆之后,几乎在一秒钟之内,就恢复了过来,但是,那女郎比他恢复的更快,已经俯身去拾手枪了,罗开虽然在恢复镇定上慢了一点,可是他的动作,却比那女郎有效的多。
那女郎俯身去拾手枪,罗开却只是一伸脚,那女郎的手还未曾碰到手枪之前的一刹那间,就用脚踏住了手枪!
那女郎陡然僵住了,仍然维持着俯身拾枪的姿势,可是一动也不动,罗开吸了一口气,刚才轰然的枪声,还令得耳际嗡嗡作响,他回头看了一下,看到身后的那张古典型的大床,有一角已整个不见了,床垫还在冒着烟,发出难闻的焦臭味来。
那女郎慢慢直起身来,罗开用脚把枪移近,取在手中。
在刹那间,那女郎紧咬着下唇,一副准备慷慨就义的样子。
罗开向她佻皮地一笑,先把保险钮按回去,然后,用十分礼貌的把枪交给他人的手势——抓住了枪管,把枪柄向着对方,伸出手去:“这玩具比较危 3ǔωω。cōm险,以后最好不要再玩它!”
那女郎这时,才感到真正的怔呆,她并不伸手去接,只是盯着罗开:“枪中还有子弹的!”
罗开“晤”地一声:“是,还有四颗。”那女郎扬了扬眉,口唇成了一种动人的弧形,用神情代替了询问,她是在惊讶如何知道手枪中子弹的数字的。这种枪,满膛可以装上十二颗子弹,何以罗开一下就猜中剩下多少子弹呢?
罗开的神情看来很谦虚,“从重量上知道的,那只不过是凭经验,不算什么!”
那女郎仍然不接枪,这表示她的倔强和风度,从一个敌对者的手上接过武器来,那是彻底屈服了,她显然不甘心彻底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