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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盗墓笔记-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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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没有再和我联系,也许是被我伤了心,也许是事情最后出现的惨状和我那时候做出的决定,让他无法再面对我。

此时我的内心,已经修炼得足够好,她这种逃避对于我来说,似乎是无关紧要的。

最后要说的,就是闷油瓶了。

有些人说,我最担心的就是他,因为他好像不以属于这个世界。他是一个为了目的而一直往前走的人,就算他走的道路上竖立着无数的倒刺,他也会一直往前走,一路不管任何伤害,直到他所有的肉被倒刺刮掉或者他活着到达目的地。

其实,对于我们这两辈人来说,前一辈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一个大概轮廓了,唯独对于他,他的目的,我真的是完全不知道。

所有人的目的,我都可以清晰地列出来。但是闷油瓶,他似乎一直是一个很被动的傀儡,他在所有的事情中,似乎都是为了别人的目的而行动的。

然而,从我和闷油瓶的相处的经历来看,他是一个目的性非常明确的人,他每次进去一个地方,自己的目的。从他的职业失踪技能和一路上那种经常梦游的状态来看,他知道的一定比我们多得多。

很多次我都觉得,在他心里,我们的目的都是可笑的,可他的目的才是核心。

当时他拒绝了所有人的再次陪伴,毅然独自走上了自己选择的道路。

“你们陪我走得够多了,接下来的道路,是最后的道路,你们谁也无法承受,希望你们不要再跟着我了。”

狗日的,这叫什么事情,我们卷进了这么大的一个阴谋里面,我好不容易看清楚了状况,却发现闷油瓶心中根本不关心这些,他关心的是一件我们都不知道的事情。

当时我是否应该抱着他的大腿狂哭“不要丢下我们”呢?以当时的情绪和状况,谁都没有力气这样做,我们就这么让他走了。

如今,这个被设计的阴谋似乎是结束了,我身边的大部分都已经烟消云散。但是,围绕在他身边的谜团。一直都没有任何要散开的迹象。

我还记得胖子说的那句话:如果你身边的亲人有一个去世了,而其他人都健在,你会觉得这一次的去世,是一次巨大的浩劫。而如果你身边的亲人。在一年内一个接一个地去世了,你会慢慢地麻木。而小哥离开时的眼神,似乎就是后者。在很长的岁月里,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以各种方式死去,你发现任何人都无法在你身边留下来,这个时候,对于死亡,你就会有另一种看法。

比麻木更深的一层,就是淡然,对于死亡的淡然。

时间缓缓过去。我一直在等待着那封信上所说的秘密被揭晓,但是一直没有任何东西寄给我。一开始我每天去收两次邮件,后来是一天一次,后天是有一天一次,到最后是一周一次,却一直没有收到任何信息。

我想,再也不会有任何邮件寄给我了,我又一次受骗了,而所有的一切,似乎就应该这么了结了。

我不伤心,甚至也不纠结。到了后来,我甚至是希望那封邮件不要来了。每周去打开邮箱,然后默默关上,在西湖边看看风景,骂骂手下,这样的日子,似乎也挺好的。

事实上,那封邮件早就到了,但是当时的我并不知道,有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已经把那封邮件领走了风是在很久之后才发现了这件事情。

一年之后的立秋,我骑着自行车绕着西湖骑了一圈锻炼身体,然后回到铺子里,一进门我就看到王盟的脸色有些奇怪。

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王盟已经是一个特别沉得住气的孩子。如今这表情,表示他今天碰到了他自己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

我问他怎么了,他指了指边上,我就看到,在铺子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他正在翻阅我们出售的一些滞销的拓本。

这个人的身形我相当熟悉,但是那一霎,我没有认出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卫衣,身边放着一只很大的背包。

“小哥。”他转过头的时候,我认出了他,“你……怎么……怎么回来了?”

他淡淡地看着我,很久,才说道:“我来和你道别,我的时间到了。”

第025章 闷油瓶的道别

我和闷油瓶在楼外楼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天色很阴,阴沉的多云天气,乌云一片压抑,似乎很快就会下雨。

闷油瓶一如既往地沉默,好在我之前就已经很习惯他的这种漠然,自己一个人点完菜,就看到他默默地看着窗外。

我知道,如果我不开口说话内陆的状态可能会持续到他离开为止,他绝对不会因为冷场而首先开口说话。

在西湖的冷风中吹了一门分钟,第一个菜上来的时候,我点上了香烟,问他道:“你的事情,完成了?”

“嗯。”他点了点头,我意识到是真的,他的眼神中,之前那种执著的气场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种更深的淡然。不同于他失去记忆的那个时候,这种更深的淡然,是一种极度的心灵安宁。

“所有的一切都完成了?”我问他道。

他转头看我:“结束了。”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有想去的地方吗?要不,在杭州住下来?“我问道,心中默算自己的财产。最近杭州的房价涨得很快,这穷光蛋如果想在杭州买房的话,肯定会问我借钱!他的钱也不知道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从来没见过他兜里有大票子。狗日的,我的钱根本不够啊。要是他真向我借钱买房,我还是先劝他租一段时间再说吧。

“我得回我自己应该去的地方了。”他道。

“你应该去哪里呢?远吗?”我问他,他拿去筷子,默默地夹了一口菜,点了点头。

“那你是来……”我很少这么正经地和他聊天,觉得特别尴尬,只得顺着他的话有一搭没一搭地问。

“我来和你道别的。”他道,“这一切完结了,我想了想我和这个世界的关系,似乎现在能找到的,只有你了。”

“没事,你以后可以打电话给我,或者写信给我。打字你不会,写字总会吧?”我道,“现代社会,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特别远的距离。”

他没有反应,继续吃菜。

闷油瓶的动作很轻,似乎是轻得不需要使用任何力气,这其实是他手腕力量极大以及对于自己动作的把控力极端准确的原因。我之前和他一直吃饭的时候,总有各种人在四周,我没有太注意过他,现在看着,就觉得非常奇妙。

气氛再次很沉默,我开始无比怀念胖子,原来我从来都没有觉得冷场的原因是因为胖子默默地为气氛付出了那么多包袱,如今只有我们两个,我还真是毫无办法。

“说吧,你准备去哪里?我们经历了那么多,肯定是一辈子的朋友,常联系就行了。”我继续道,“你有什么需要,也尽管跟我开口。虽然我不算富裕,基本的生活我还是可以支援你的。”

“我要去长白山。”他说道。

“哦,那是很冷的地方啊。”我道,“江南多好,四季分明,气候湿润,是个养人的好地方。”

“我只能去那里。”他说着就放下了筷子。

他说完这句话的之后,我们再没有进行像样的对话了。在安静中,我们默默地吃完东西,我已经没有任何的尴尬了。他放下筷子,看了看我,就对我道了句:“再见。”

说完,他站了起来,背起自己的包就往楼下走去。我有些讶异,在那里叫道:“咱们菜还没吃完呢。”

他已经下楼了,我闷闷地抽了几口烟,站起来靠在窗户旁,就看到他已经沿着孤山路远去了。

我坐下来,心说这是什么情况,他是没钱埋单怕尴尬吗?以前没钱的时候多了去啊,没见他这么见外过。品了一下刚才他说的那些话,我觉得有点奇怪,总觉得他的话语中,有一种特别莫名的感觉。

“我是来和你道别的。”“这一切完结了,我想了想我和这个世界的关系,似乎现在能找到的,只有你了。”

我忽然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想起他的一个称呼——职业失踪人员。

他以前要离开,是走,从来不会说一句,在巴乃和我们道别的时候,也没有说过任何话。道别这种事情在职业失踪人员身上,似乎是不太可能出来的,而且这次还是他千里迢迢,从其他地方赶到了我的面前,特意来和我道别。

这道别一定和他以往的离开是不一样的。

一种强烈的不祥感让我如坐针毡,他要离开的,是这个城市,和我这个朋友吗?不是!那他要离开的,难道是这个世界?

“长白山?”我甩下我所有的现金,告诉服务员把找的钱送到隔壁的西泠印社去,然后抓起椅子上的衣服就去追。

我一路追到了北山路,跑得我浑身是汗,也没有追上他。北山路上只有无数空的的士在路面上来回穿梭。

我又跑回自己的铺子里,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背起来就和王盟说:“我要出去一下。”

王盟立即脸色惨白,一下拉住了我。我问他干吗,他说:“老板,以往这样的情况,铺子里来一人,然后你匆匆忙忙要走,肯定都得离开很久,你得交代一下。”

我心说没空交代,就对他道:“来人找我就说我出去度假了,事情全部同你打理。如果有什么大件的买卖,不是特别保险的就不走了,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你真会回来吗?”王盟问道。

我问他:“为什么这么问?”

他道:“你不是说再也不乱走了吗?一般电视里,所有的高人,都是退隐江湖之后再次被人叫出去就必死的。老板你可要当心哦。”

我拍了拍他,心说,狗日的,回来再收拾你这乌鸦嘴。我不再理会他,转向就跑了出去。

闷油瓶没有身份证,没法坐飞机,他肯定得坐汽车或者火车。火车是有班次的,我在出租车上,用手机查询了火车的时刻表,立马发现他不可能坐火车。去吉林方向的火车班次只有晚上很晚才有,看来他应该是坐长途汽车。

于是,我让出租车把我送到长途汽车站去。这样即使我在长途汽车站找不到他,也有时间去火车站,他总不可能是走路去吧?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我的谋划相当稳妥。

一路到了汽车站,不知道又是什么运输期的旺季,人山人海,我挤进人群,不停地找,好几次都感觉自己似乎是看到了,挤过去却发现不是。

接着我跑到上车的入口处,继续在附近寻找,但还是没有。我满头大汗,心说,难道是出租车司机极速飞车,我竟然超过他了,先到达了这里?还是说,小哥确实没钱,他根本不是打车来的,而是走路?那他现在能走到延安路口就算是不错了。

挤了几圈之后,我发现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找到他,便去看汽车的发车时刻表,我这才发现没有去吉林方向的汽车。似乎是因为这条线路太远了。我的心一下就安定了下来,刚想说看来他只有火车这一线路可走了。恍惚间,我一下就看到,在外面停的一辆车里,他就坐在里面,车子已经开动了,从候车室的窗外开过去。

我咦了一声,心说什么情况,没有去吉林方向的车啊。我立即去问值班员,值班员说,这是一辆去北京的车。

我靠,我心说这是什么情况,不管什么车。只要是一个方向,先上了再说啊。这是闷油瓶的逻辑,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所有行为。和理解已经没关系了。

我追出站,汽车的出站口离候车室很远,等我到了,车子连尾灯都看不到了。我喘着气告诉自己必须冷静。狗日的,我就不信,在这种城市里,我会输给一个生活能力九级伤残的人。

我打车重新回了铺子,王盟正兴高采烈地玩着“扫雷”,我一进去,差点把他吓得从座位上摔下去。

“老板,你这一次这么快就回来了。”

“少废话。”我把他从座位上踹下来,上网订了机票,然后迅速在网络上查了所有的行程,汽车到站的地方,时间,他可能继续走一程的途径。全部记录下来之后,一路狂奔去机场。

飞到北京之后,我比汽车的到达时间最起码早了五个小时。我在汽车站的出站口买了几个茶叶蛋吃着,等着闷油瓶的到来。我在想,我应该怎么去劝他?

打是根本打不过他的,跑也跑不过,如果他心意已决,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只不过是在这里浪费口舌。要么我就趁其不备,从背后偷袭他。我在边上找了一块板砖,掂量了一下,看了看旁边卖茶叶蛋的,他的身高和闷油瓶差不多,就比画了几下。

我的脑子里浮现出闷油瓶反身一脚把我直接踹到墙上去的画面。他的警觉性太高了,时候做给出的成功概率实在太低,而且,万一我成功了,一下把他拍死了,老子还得坐牢被枪毙。要是到下[小说网·。。]面去和他再见,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

用药?

我心里想,不知道现代的安眠药对他的体质是否也有作用。如果有用,我就先骗他去一个地方休息,然后说我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要和他商量,希望他能帮我。之后,我在饮料里放入安眠药,等他昏迷过去,我就把他绑结实了,找小花要辆车,直接送回杭州。

我的脑子里又浮现出闷油瓶在听说我要找他商量事情的时候,毫无反应扭头就走的画面,我此时必然上去拖他,然后他又是反身一脚,把我踹到墙壁上去。

我头疼欲裂,怎么想都无济于事,就算绑回杭州了,我也没有办法留住他,除非我做个铁笼子把他关起来,否则他说走就会走。如果把他关到精神病院去,也许还可能,但是他的身手太好,我觉得任何地方都不可能困住他,到时候还会连累精神病院的医生护士。

想着想着我就心凉了,我发现怎么都不可能,我是不可能改变他的主意的。

但是,我还是要尽力一试。我还想到,闷油瓶是否只是去长白山下的那个村子里定居,每天看看雪山,抽抽老烟袋,准备在那个地方度过晚年呢?

无所谓,就算那样,我最多出个丑而已,没关系。

我收回思绪的时候,看到卖茶叶蛋的人正看着我手里的砖头,急急忙忙地收摊走人。也许是我刚才想的时候,表情非常奇怪。我赶紧把砖头甩掉,心中已经做了决定:这是最后一劝,如果我劝不了,也就不强求了。

然而,闷油瓶是永远不会让我如意的。我在汽车站一直等,等到凌晨那辆车到站,就发现车上根本没有闷油瓶。

我看着所有人一个一个地下车,然后离开,在他们背后望了好久,最终确定没有闷油瓶。我立即上车,直接把司机揪住,问闷油瓶去哪儿了。

折腾了老久,司机才意识到我在说什么。他和我说,闷油瓶中途在一个收费站下车了。我摇着司机的脑袋,问他:“你确定是下车了,而不是上厕所上太久落下了吗?”司机说闷油瓶自己和他说的,绝对错不了。

我问了那个收费站的位置,然后在附近找了一个网吧,把地图全部打开,自己查看。我就发现那个收费站下去不远有个小镇,那里有能通往二道白河的车。

我打电话给小花,让他直接给我安排一辆车,所有的费用我用,直接就冲向二道白河。我心中感慨,这生活能力九级伤残的小哥,我还真是小看了。显然,他对于到某些地方的捷径,脑子相当清晰,不管在古墓中还是在现代社会里都是一样。

路上闲话不表,第二天天亮,我已经到达了二道白河。下车之后,我立即问了当地人黑车的下客点,赶到下客点的时候,正好看到闷油瓶背着行李朝一个方向走去。

我立即把他叫住了,他回头看到我,有轻微的诧异。但是,他竟然没有问我为什么跟来,而是继续转身一路往前走去。我只好立即跌跌撞撞地跟了上去。

第026章 又到二道白河

秋天的二道白河十分冷,好在小花很温馨地给我准备了衣服。我裹着冲锋衣就跟到了他的边上,和他一直往前走。我问他:“你该不是想到这里来自杀吧?”

他看了我一眼,摇头,继续往前走。我道:“那你准备来这里长住?你为什么选这么寒冰的地方?”

他看着前方,过了很久才道:“不是这里,我要到那里去。”

我抬头,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了前面地平线上耸立的那连绵的雪山。

我在那一瞬间不得不停下脚步,愣了一会儿,才继续追上去:“你要进山?”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一路往前,直直地往雪山走去。

一路上闷油瓶没有说一句话,而且他也不打算停留。不管我是否能跟上,他都一路往前走。

我一路不停地追问,都没有任何结果,好几次我都内火上涌,心说就这么算了,你丫想去死就去死吧。

我的判断是,闷油瓶本身就是为了死亡而去的,因为我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食物包裹。他一路往前,身上就只有那个背包。以我们上次进山的经验,这样的装备进山之后不到三天就会饿死,更不要说回城了。

我越走越觉得要糟糕,很快就看到有拉人上山的小黑车。我一路上只好看到一个商店就买些东西,往我的包里硬塞。买那些干货不占多少空间,包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塑料袋子。

之后我们两个上了小面的,一路往山上开去。

这个时候,闷油瓶才看向我,对我道:“你不能跟着我去。”

“如果我劝你别去,你会不去吗?”我问他。他摇头,我就火大了:“狗日的,所以,如果你劝我别去,我也不会听的。所以你别多嘴了,我就要跟着。”

他看向我,又把脸转了过去,真的就不说话了。

我们一路什么也没说,一直到了山路的一个旅游客栈。下来的时候,气温已经相当低了,他径直走入客栈,订了房间。我看也不看就跟了上去,此时我心里赌上气了。

闷油瓶还是一句话都没有,等到房间里躺下来,我就开始后悔了。

以我们现在的情况进山,之前闷油瓶准备的装备是正确的,而我的装备太简陋了,必死无疑。恐怕连我们的目的地的一半都到不了,我就会冻死在里面。闷油瓶一定是明白这点,才完全不阻止我,因为我一上雪线,面临的问题必然就是立即死亡还是退缩。我用我的生命去威胁他,在这一次似乎是没有什么用的。

闷油瓶以前说过,他只救不愿意死的人,如果对方自己可以选择死还是不死,而对方选择了死亡,他是不会的插手的。我现在的情况和他说的一样——如果我自己选择上雪线,跟着他然后冻死,他是不会插手救我的。

我趁他休息的时候,立即出去添购了装备。旅馆里的驴友很多,我拿着现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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