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画-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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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刻,她莫名的怀疑,那里是不是若水的地下秘密画室?然而她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我怎么可以怀疑若水呢?他是我的丈夫啊!
张若水正在办公室用修理一张刚刚画好,扫描进电脑的《八骏图》。周李清闯门而入,披头散发,整个人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
“怎么了?”张若水忙迎上去。
“我在地下车库一个暗室里发现这些!”周李清将一叠画纸送到他手上,双手按住腿关节,上气接不住下气,“那里面有我哥哥的肖像!”
张若水将那些画一张一张看了,面色越来越凝重。
“那个暗室的门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他一边问一边从抽屉的暗层拿出一把小型手枪——那是他从黑市购买的零件拼凑而成的。
“上面有《第八碗》的喷绘!”她紧咬着嘴唇,有些不安地看着他手中的枪,余光扫着门口。
“带我去!”张若水的一句话令她心中的疑惑烟消云散。
空荡荡的地下车库依旧没有一个人。然而周李清一看地上,一把扯住张若水的袖子,颤声说道:“若水,地上有一串新脚印,你看——”她的手指往前一探。
张若水弯下腰,拿手指丈量那一串脚印之间的宽度,心中有了数,这人至少1米8以上!他的目光死死锁向那串脚印的目的地——涂抹着血腥《第八碗》的暗门!他和周李清一步一步迈向那个埋藏了十多年的真相,也同时迈向了不可预知的死亡。
《第八碗》上的金碗开始旋转,刚才还开着的暗门缓缓闭合,张若水端起手枪扣动扳机,弹头在暗门上“咣当”撞击,弹落在地。越来越小的门缝中睁大着一只空洞的眼睛——周李清几乎要叫出声来,那个暗门里的人就是K哥!
枪弹声招引来不少学生,他们在地下车库门口探头探脑。周李清远远的对他们喊道:“快报警!”那些学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一个个都期望着看刺激的事似的,拨开110。
张若水一直端枪守在暗门口,只要门一动,他就会毫不迟疑地开枪。当警笛声传入地下车库时,暗门里忽然传来一声枪响。张若水大惊失色,难道那人自杀身亡了吗?他迟疑着一点一点的推开暗门,然而他看到的却是一具尸体——K哥的尸体!
离尸体两米远有一只弹壳,K哥显然不是自杀的。然而暗室里除了这具尸体和张若水再无别人。张若水忽然意识到什么,忙推开暗门就要出去,然而迟了,三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已经在外面恭候。
“放下武器,把手举到脑后!”一个警察把枪口对准张若水的太阳**,随时准备将他狙杀。
张若水长嘘一口气,把枪按到地上,举起双手抱住了头。
“黑鹰,你进去看看!”一个黑脸警官吩咐道。
另一个瘦削的警察倒插着身子入了暗室,在现场小心翼翼地探查了三分钟才爬出来,一把将张若水按倒在地,反剪了他的双手:“枪杀!逮捕他!”说着就从腰间摸出手铐。
周李清在一旁欲哭无泪:“那人不是他杀的!”又转脸向那些学生,“他们都是证人!”
然而那些惟恐天下不乱的学生中却有人说道:“我们从门口根本看不清那个拐角里发生了什么事!”
张若水挣扎着,看向那个警官,说道:“我的枪只有三发子弹,打出一发,还有两发在里面,你们可以查一查。还有,里面的那颗子弹的弹壳与我的枪不配,根本不能发出去。”
那个黑脸警官摸着下巴点一点头,说道:“但你不能排除嫌疑!我们还是要拘捕你!”他把张若水用过的那把枪用脚一踩再一上扬,伸手接住,“就凭你非法持枪,就够资格被拘捕!怎么,看你样子好像很不服气?”他看到张若水一直在冷笑。
“你们能不能和我一起进去,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它能证明我的无辜!”张若水把身子站直了。
“哼,可以!”黑脸警官还没发话,黑鹰就叫嚣起来,“我查过墙壁,上面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机关通到别的地方!”
“是吗?”张若水跨步走进去,约莫过了三秒钟,里面忽然“轰隆隆”一阵墙壁的转动声传来,接着“扑通”一声,等到那几个警察冲进去时,张若水已经不见踪影。
第十三章罪恶的基地
“滴答——滴答——滴答——”
张若水在下水管道中潜行,脏水几乎淹没到他的腰身,烂菜叶与一些腐烂的鱼肉泡沫在水面飘浮,恶臭难耐。
一刻钟前,他从暗室中注意到地面铺着的砖石,有一块显得光滑干净,没有尘灰,他便知道这里就是机关的所在,因为常常被人摆弄,所以没有灰尘。一脚下去,砖块翻了个个儿,地下“轰隆隆”裂开一道口子,露出下面沉渣漂浮的下水道。他毫不迟疑地跳下水,追踪凶手。
大概涉水三个小时的光景,下水道凿空的上壁挂下一张铁梯子,从锈蚀的程度看,显然有些年代了。张若水警觉地俯身在水道壁上听一会,见没有动静,这才攀着梯子上去。身后传来警察的喝叫声和涉水声,他们追上来了。
上得梯子,再顶开铁盖子,外面却是一个废弃化工厂的圆形广场。荒草寂寂,到处散落着化工瓶,几只野猫在草丛里警觉地竖起耳朵,“喵喵”怒叫,抵制这个不速之客。这里也许废弃的年代太久了,所以没有化工厂特有的刺鼻味,然而另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诡异气息在草树间游荡。
在风里打个哆嗦,张若水循着草地上的水痕而去。水痕在一间配电间前消失。张若水从钥匙链子上拆下一把防身小匕首,悄悄绕到配电间的后窗,向里偷偷一窥。里面几张木桌上堆满化学器械,漏斗、燃烧瓶、坩埚、长柄勺——那几只老旧的皮老虎把他的记忆带回到陆明的那间房中!桌上摊开着几本大部头书籍,书名都是英文和希伯来文以及古埃及的楔形文字,张若水隐约看到“艾萨克?牛顿)的名字,西北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打碎的古埃及造型的内脏瓶,除了几个瓶盖是女人头像之外,其余造型几乎与自己脖子上挂着的狼头瓶一模一样。里面却没有凶手的人影,他迟疑一下,推开了后门。
一张乌木柜子里摆着的四个大号内脏瓶引起他的注意,四个瓶子大约一尺来高,洁白无瑕的石制,光泽流转,盖子分别为人头、为狒狒头、为猎鹰头、为豺头(埃及人认为他们是内脏的守护神)。他伸手将瓶盖微微一挪,一股强烈的香精气味在空气中挥发。他心生疑惑,要将瓶子捧下,那内脏瓶的表面却是极滑腻,一触手就滑下去,“澎”一声炸得碎裂,里面滚出血肉突突的一团东西——一只活蹦乱跳的人肝!
张若水心中惊颤不已,又将另外三只内脏瓶倾翻,里面分别蹦出血淋淋的人肺、人肠、人胃!
古埃及的内脏瓶一般都是先将内脏洗净,脱水,然后盛入,而眼前这四个内脏瓶盛的却是活鲜鲜的仿佛刚从人内脏中掏出来的器官!张若水咽喉间有什么东西在涌动,五脏六腑猛地往下坠。他抑制住胸闷,蹲下身子检查那些器官,它们的外壁与内壁都涂抹了一种金色的汁液——正是圣水!
他回忆起陆明那晚说的话:“‘圣水’有三大功用,其中之一,是把骨头炼成金属质地——”难道他所要说的第二大功用是保持人体器官的持续新鲜?新鲜的器官又有什么用?是为黑市上那些富豪移植器官,还是给那些广州人当高档食物来烹饪?他捏着下巴沉思一会,又开始寻配电间的机关。
然而这回却什么也没发现。他起身要离开的时候,却在门后一只缺口的储水罐里发现一堆潮湿的衣衫,地上洒落几滴水痕——凶手显然刚才还在这里!他捏着小匕首,扶着墙壁走出后门。化工厂由五大部分组成:企划室、销控室、主生产间、二号生产间、储物间,张若水心惊胆战的一个一个看去,最后向储物间走去——他推测凶手的起居在那里,因为那幢房是尖顶的,上面没有蓄水,而别的几幢房都是平顶的,因为年久失修,积蓄的雨水已经渗透楼层内壁,墙上水痕宛然,不适合居住。
储物间大门紧锁。张若水又一次绕到后门,后门显然是反锁的,从门轴下厚积的灰尘看,怕是好久{炫&书&网没开过。他的目光又移向储物间唯一的窗台,上面两只浅浅的鞋印出现在眼前,与他在地下车库看到的鞋印都是同一种纹路!偷眼从窗口看进去,里面一片昏黑,模模糊糊堆积着货架辎重。
他不知道,一只可怕的眼睛正从里面的货架后一动不动地盯向他。
张若水屏住呼吸,在窗台下蹲守着。心中一个愿意迫切地升起:我要等他从窗台出现,然后一刀将他刺成重伤!他的手心开始渗出冷汗,有生以来第一次准备出手伤人,而且是个十恶不赦的凶手,难免心悸。
约莫隔了半个时辰,里面忽然“咣当”一声,有人碰倒了化工瓶,张若水的心悬到嗓子眼:他要出来了!他的手紧握匕首,上刺着,在那危情时刻,他莫名的想起小学时的一篇课文《唐打虎》,他不禁哑然失笑,紧绷的心弦松弛了些,然而汗珠子还是滚滚而下。
窗户缓缓打开,张若水第一次近距离听到那个令他毛骨悚然的咳嗽声,接着那个喘息声也近了。上面那只眼睛正冷冷看下窗台,目光仿佛要穿越水泥板,把下面躲着的张若水刺伤。凶手的指缝里夹着四枚蓄势待发的黑色带片。
“不许动!警察!”正当张若水要出手的时候,尾随的警察也追到这里,端着枪向这边包围过来。
张若水只听上面“刷刷”两声,窗户猛然“哐啷”关闭。
“啊!”冲在前头的黑鹰脖子上忽然多出一只黑色刀片,深深地切入咽喉,血水四喷。
另一个警察的左眼也被一只黑刀片刺破,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那个黑脸警官一边后退,一边愤怒地向窗户后的人影连连射出子弹,玻璃屑“刷拉刷拉”落下,铺满了窗台上。
黑脸警官飞滚到一个大油桶后,冲张若水指一指储物间的大门,又作一个敲门的姿势;然后指一下自己,再指一下窗台。张若水知道他是想让自己去吸引里面的凶手到门口,然后他从窗口潜入。
张若水在窗台下咬牙点一点头,匍匐到大门前,用刀背使力一砸门锁,迅即躲在一边。
与此同时,黑脸警官也飞速跨过黑鹰的尸体,双脚倒踹着跳进窗户,里面顿时响起一阵枪声,然后又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张若水大气不敢出一口,双臂贴着墙壁,向门移远一点,握着匕首的手狠狠上扬着,只要有人出来,他的匕首就会狠狠刺下去。僵持一会,他心中暗骂自己:前门上了锁,怎么会有人出来?他快步捡起黑鹰丢在地上的枪,转向原本反锁的后门,果然,门已大敞!
他双手举枪一步步走向黑暗的储物间。黑脸警官直挺挺的倒在血泊中,他的咽喉、眼睛以及握枪的右手手腕上各有一枚黑刀片,一双眼睛不甘地瞪向后门。“他一定在死前看到凶手从后门离开!”张若水心道,而自己却愚蠢地守在前门!
外面天色已经不早,上弦月的轮廓隐约可见。张若水弯下腰审视地面,荒草径上暗红的一点点血痕,向南边工厂大门串联。凶手显然受了枪伤,而且伤得不轻。他端枪循着血迹一点点追踪,然而那血迹在大门口就不见了,地上躺着一根鲜红的止血条,看来凶手用强制手段止住了血。
他目光敏锐地看向昏暗的十字路口,准备寻一条路追到底,化工厂内传来呻吟声和求救声,他知道是那个左眼中黑刀片的警察。迟疑一下,他拨了110和120,背着那个半死不活的警察在化工厂大门口等着。这个废弃的化工厂也自偏僻,大概车要绕一会才能到。
冷风吹起地上那条凶手的止血带。忽地,张若水从上面看到一个丑陋的画面:两条黑色的毒蛇,正在地毯上交合!那一瞬间,他想起母亲的两封情书中的那些话:
“他正跟一个男人在一幅画上交合!他们身上的那个器官粘了颜料,像两条毒蛇在彼此的身上进进出出!”
“我与饮冰大吵了一架,当晚他就裹了那张印着两条‘毒蛇’的画睡在门外——我绝不允许他肮脏的身子和我和孩子睡在一起!”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脑子里诞生:难道父亲真的没有死?难道他这些年一直活在世上?我这么多次大难不死,难道都是他有意放过我?或者——
警笛声在近处响起,张若水向空中鸣了一枪,急救车风风火火的过来,将那个奄奄一息的警察运上车,匆匆去了。
张若水带着一帮子警察去死亡现场勘查。看着血腥的现场和死去的同行,那几个警察的目光越来越不对,张若水心知他们在怀疑自己,便摊摊手:“如果真是我下的手,我何苦去救那个垂死的警察?”
一个警察头目说:“我们也没有办法,在那个受伤的警察没有醒来证明你无辜之前,我们只能暂时扣押你!”
他们将黑鹰和黑脸警官的尸体收拾了,押着张若水上了警车。
化工厂里传来野猫叫春的声音,刺耳、荒凉。黑暗中一个白胡子拉碴、面相丑恶的人影露齿冷笑,他的手掌一翻,一道黑光射出去,那只叫春的野猫就仿佛从人间消失了似的,没有了声息。
“犹大,你刚才差点就对他下手了!”黑暗中又走出一个黑影,他的脸上罩着一只白纸面具,上面用血勾画出一个燃烧的“十”字,在夜里显得非常恐怖,“你别犯糊涂,上帝对你上回杀死‘死亡诗社’的夏社长已经很不满!而况那个年轻人是‘上帝’欣赏的人——他很有可能成为圣子!”
“彼得,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那个被称作犹大的咳嗽一声,冷声道,“你来我的地盘干什么?”
那个戴着纸面具的人对他的态度很不满,在胸口划个十字,目光一敛,厉声道:“上帝有旨意!快接圣帖!”
犹大的面色立时变青,匍匐在地,受伤的手臂笔直地伸出去,双手掌心上翻。
“接到上帝的命令,你必须在这个月月底之前把这人的一双手带回来!”彼得从怀中掏中一张十字形的血色帖子,俯身送到犹大的掌心。
犹大立起身,恭恭敬敬地翻开圣帖,只见上面几行血字写着:
陈泽川,男,26岁,紫琅百老汇荣誉吉他手,地下歌厅走**歌手,双手修长而秀气,值得上帝眷顾。下手时,头可断,手不可有一丝伤痕。
上帝
“我主放心!”犹大在胸口划个十字,摸出一只打火机,将十字卡片点火销毁。
“作为上帝的使者,我还有一件事提醒你,犹大!这个基地已经暴露,不能再呆,你必须重先寻找栖息地!”彼得一边沉声说着,一边转身向化工厂门口而去。单薄而诡秘的身影很快消融在十字路口的昏暗中。
犹大把右手按住伤口破裂的左手臂,往地上狠狠“呸”了一口。
第十四章喋血百老汇
警务室里,张若水双手食指不住地缠绕着,那个警察虽然手术成功,还是昏迷了一个星期未醒,全靠营养液在维持。两个特警在一边看守着他,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们眼中。
有人敲门进来,是个老警务员,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女人——正是周李清,几天之间,她仿佛老了许多,一张美丽的脸盘子上满满的憔悴之色,黑眼圈出来了,厚厚的粉底也掩盖不住。
“让他们两人单独呆一会,这是王警官批准的。”那个老警务员对两个特警说道。
两个特警都看一眼周李清,惊叹于世上竟有这样美丽而憔悴的女人,他们跟着老警务员出去,反手关上门。
“若水。”周李清未语泪先流。
“别这样,我会难过的。”张若水没有动,只是缠绕的手指停住了,看着她跨在肩头的帆布包,“带了吗?”
“带了。”周李清背对着门,靠着他坐了,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叠画卷,是那日她在暗室中拿到的。
张若水将画摊在膝盖上,一张一张的翻过去,那些画很奇怪,一张是周李清哥哥的头像,一张是某个强健的人的胸膛,肌肉脉路如龙蛇走,一张是一双同样强健的腿——啊,那双腿的腿骨弯曲的弧度多精致!他忽然想起许多个日子前,陆明在操场上踢足球的姿势,那双腿与陆明的腿多相似啊——可是自己明明把陆明埋在了乌镇旁边的乱坟岗子上啊,难道那个在哑巴背后装神弄鬼的人在自己走后又把陆明的尸体转移了?
从衣服和肤色上看,那分明不是一个人的头、胸膛、脚,张若水疑惑的看着看着,忽然脑中闪电一样闪过一道光芒,他将那些画上的头、胸膛、脚自下而上摆放一下,他发现一个完美的躯体造型出现在他面前——正是罗丹的《思想者》的造型,除了缺一双强健的手臂!
“啊,不好!”陆明心中有了眉目,那凶手要用最上等、最健全的人骨拼凑出一尊真人版《思想者》来,从现在看来,又有一个人将被谋杀,而他的双臂是世上最上等、最健全的!
什么样的人会拥有那样完美的手臂呢?
夜幕中的北京城,华灯初上,没有了白日里的喧闹,多了几分静谧。一个偏僻的街道上,两个打扮得缤纷的小姐在十字街头拉客,她们廉价的八角帽上插着锦鸡毛,身上披着劣质骆驼毛大氅,嘴唇涂得血红。
一个年轻的乐手走到十字路口,他背着一把檀香木吉他,内行一看就知道,至少价值三万人民币。那对女郎迎上去,其中一个女郎咀嚼着血红的槟榔,妩媚的笑骂道:“死鬼川川,好久{炫&书&网没来看姐姐了哟!”说着把手轻轻一点他的额头。
那个年轻人笑一笑:“鹦鹉姐,我这不是来了吗!”说着顺势捏住她的手。
那个鹦鹉姐“呀”一声,嗲声扭捏道:“你弄疼我了!知道你力气大,什么时候咱姐妹给你找一个黑道上的极品打手跟你比一比道行,姐姐我就不信这世上没人掰手腕掰得过你了还!”
另一个涂蓝色眼影的女郎转到他身后,媚笑道:“力气大,床上功夫一定很好的了!”伸出手指,蓝指甲一拨吉他的六弦,弦音经过共鸣箱,发出清脆的颤音。
“别动我的吉他!”年轻人的面色忽然间严肃起来。
鹦鹉姐暗暗用手指一捏那个蓝眼影女郎,忙陪笑道:“川哥儿,这是新来的,不懂事,你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别跟她计较!——不过,她床上功夫可真是一级棒!到时候一定让她给你赔罪!——走走走,跟姐玩儿去!”挽着年轻人的手就走。
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