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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茅山宗师-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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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忙将手帕递还给长舌头男鬼,哪知他还未伸手,却跪向杨远山,悲声求道:“大师,我知道您法力高强,小人只求你救救我未过门的妻子莲儿吧!求求你了大师……求求你了大师……”

虽然他的声音含糊不清,但却是有着直达人心的悲凉之情,我忍住眼眶内的湿润,扭头看向杨远山。

杨远山的脸色依旧端正肃穆,闻言沉吟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道:“你们已经死去,现在你们的阴魂留恋阳间已经实属不该,我如何救她又如何救你们呢?”

只见长舌头男鬼慢慢捧起女鬼的头颅,修长且血糊糊的肠子拖拉着悬空而上,他就这么举着,没有再说话,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倒是杨远山明了地叹了一声,道:“你想让我帮她找回下半截魂体,好让你们在地府中团聚是吗?”

长舌头男鬼连忙重重点头,道:“多谢大师成全,我和莲儿在九泉之下一定会日日感念大师的大恩大德!”

杨远山突然冷声一笑:“你这个滑头的小鬼,我几时答应帮你了?”

说完此话,杨远山不由得看向我,在看到我手中的手帕时,我顿时感觉手帕像在着火似的,可是我又没地方掖藏,杨远山瞪了我一眼,当即摇头叹道:“谁让我摊上这个倒霉透顶的徒弟呢?一路下来就知道给我惹麻烦,再被你这么倒霉下去,恐怕我道门门户都要被你断送了!”

我扛着脸立在原地,感觉被师父骂得脸皮发烧,但一转眼,杨远山扭头进屋了,我回头看了看还在地面上跪着的长舌头男鬼,他手里依旧抱着女鬼的头颅,我脊背一凉,忙上前追问道:“师父,这事儿你到底是管还是不管啊?”

杨远山停了下来,却是头也不回地道:“让它们依附在手帕中的鸳鸯身上不就是了。”

“那……然后呢?”我急急问道。

杨远山佯装事不关己地摊了摊手,道:“谁惹的麻烦事,那就谁去解决了,不过……”

杨远山突然转过身,道:“它们的事还真得你去解决,或许这是天意,不过你若要帮它们解决麻烦,就必须通过‘灵魂过体术’,让你知道这个女鬼死前所发生的事,从而有助于你去寻找她的魂体,但你现在的体内阴煞之气已经难以压制,暂时……就先这样吧,等你自己的问题解决完,再帮助它们也不迟!”

而后,杨远山又盯着那个长舌头男鬼斥道:“在此期间,你们不得再走出手帕,若是伤了我徒弟,休怪我手下无情!”

“谢谢大师……”长舌头男鬼急切地向杨远山拜了拜,然后抱着女鬼的头颅一晃身消失不见了,我愣愣地站在原地,继而拿起手帕看了看,愕然问道:“它们就这样进入手帕了?”

杨远山像看白痴似的看了我一眼,道:“那你还想怎么样啊我的乖徒弟?”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道:“我……嘿嘿!师父,我只能说谢谢您老人家肯帮人家,哦不对!师父,你刚才说让我去帮那个女鬼找什么魂体?!”

见杨远山不再理会我而走进屋子,我急忙上前追问着:“师父!师父你别不理我啊,我能帮人家什么忙啊?”

杨远山向呆呆立在内屋门口的老先生抱拳笑道:“借住一宿还给老先生添了不少麻烦,甚为抱歉,现在天色也差不多大亮,我和小徒就不多打扰了,就此告别,老先生保重!”

说完,杨远山转身向我使了一个眼色,我赶忙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而屋内短短片刻后,立刻响起了老者的声音:“唉!没想到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总算是大开眼界啊……”

走出义庄后,东边天色已经渐渐泛亮,被老先生这么一感慨,我顿时觉得跟着杨远山犹如在行侠仗义一番,真是虚荣心大增啊!

杨远山边走边算了算时间,并随口道:“今天已经是第四天,我们务必要在下午天黑之前前往古炮镇找到我师兄,也就是你师伯,我现在的道行虽然不减,但是元气却伤了不少,也只有让你师伯帮你驱除体内的阴煞之气了!”

“哦……”我哦了一声,感念这个师父某些时候对我还不错,但是一看到脚腕上还绑着两个沉重的碎石布袋,以及脚板上痛如钻心的血泡,对师父的那点仰慕瞬间升华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当即一想,便问道:“师伯?师父,你还未和我讲过师伯的事呢?”

杨远山闻言点了点头,道:“唉!要说你师伯,那可是当年的道门奇才啊,本来我这个差事应该是他的,谁知……谁知他修持之心动摇,偏偏又喜欢上了一个女子,虽然我们茅山传人也没有规定不能娶妻生子,但他将道家修持的‘五弊三缺’全部抛掉,既要富裕充实的田园生活,又要人人仰慕的名望和地位,唉……只可惜,当年他坚持选择现在这条路,而被我的师父逐出山门,据传他离开茅山后就移居到前面的千年名城古炮镇,不但富甲一方,而且还娶妻生子名望日增,只希望他所得到的这些不是过眼云烟啊……”

我点头道:“师父,那师伯受人敬仰也是好事啊,毕竟只有好人善人才值得人去敬仰,你怎么会说成过眼云烟呢?”

杨远山许久未再说话,不过他还是开了口:“他本名萧伯山,熟悉他的人皆称他为萧伯,而他自己则自号云山先生,当年在他离开茅山时,你师公就让他永生永世不得使用茅山道术谋取名利,否则必将受到天道责罚,可是他现在……”

下面的杨远山没有再说什么,不过我也想到了,一定是师伯没有听从师公的话,这些名利想必就是他用茅山道术换来的了,一定是!

走了大半天,终于在晚霞满天的时候,我们来到了这个不大不小的千年名城,古炮镇!

奇怪!现在的天色只能说是傍晚,离天黑还有一些时间,可是不管这个城镇四周还是城镇里面,竟然只有那么稀稀松松的几个小卖摊,我发现,就是有行人路过,也是匆匆买了东西便急急消失在街头巷尾,这是为什么?难道这里的人都有早睡的习惯不成?

不单是我,就是杨远山也有些疑惑不解,刚欲拉住一个行人问话,却被人家极力挣脱,随即人家就逃也似的跑开了,这下就更加让我们两个张目结舌了,我心想,这里难不成也闹鬼?!

可是回头想想不对啊,这里可是住着我师伯云山先生呢,怎么会呢?那……那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呢?

杨远山无奈,只好走到一个卖卤豆腐的小摊上,摊主是个花甲老者,当即他抱拳问道:“老先生,能不能向您打听个事呢?”

老者似有惊恐之色,但上下打量我们两个一番后,便不住地摇晃着手道:“天晚了,快回家吧,我也快要收摊了,你们要买豆腐就快买,不买就赶紧走吧……”

第二十三章 奇怪的眼神

杨远山耐心地问道:“老先生,且不问如今这古炮镇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此次来到贵地,是想寻访一位多年不见的故友,也就是被此地人称着云山先生的萧伯山萧先生,不知道老先生能否为我们指引一条明路?”

老者仰起头看了看杨远山,而后又看了看我,随即露出一口黄牙,笑道:“哦……原来你们是外地来的啊?要找……要找我们这里的云山大先生啊?呵呵,既然是找云山大先生,那一定是好人了,我来告诉你们,顺着这条街一直走,待到这条街的尽头呢,有个分岔路口,你们呐就向右拐,看到前面有条小河,河边有座庄院,云山先生就是住在那里了。”

我心中一乐,刚和吴大先生分开几日,这里却又有个被人尊称为云山大先生的人,而且还是我的师伯,看来我是和“大先生”有着莫大的缘分啊……

杨远山谢过老者,便带着我上路了,走了一会儿路,果然见到街道尽头有个三岔路口,杨远山微微笑了笑,我们自然是按照老者的吩咐向右拐,不远处,确是一处风景秀丽安静清雅的大庄院出现在视线里,这座庄院之旁有一条清河缓缓流过,而后面几十米外,就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山头坐落在那里,看着这么安静祥和的地方,不由得让人感觉到一阵舒服。

没想到师伯还真是会享受,也难怪,这样的生活和像师父这样枯燥无味的修道相比,就是我或许也会选择像师伯这样的生活,但此番景色放在杨远山眼里,却没有惊起半分波澜,似乎他在看这座庄院时,和看到极为平常的东西没有什么两样。

迎面有两个青壮汉子和一个老者走来,在与我们擦肩而过的同时,我分明听到他们在抱怨着什么,大意也就是“唉!原以为云山大先生会帮我们这些老少爷们的大忙,没想到连他的面都没见到,这下我们古炮镇的乡亲们该怎么办啊?”

我都能听到,杨远山自然不例外,他微微缓下脚步,扭头向那几个人看了一眼,似乎略作思考,而后继续向前面的庄院走,来到庄院前,只见大院门前的房檐下,悬挂着一面古色古香的牌匾,上面用金底黑字写着四个大字,我只能看懂两个“庄”和“客”,当即我问道:“师父,师伯的门匾上写的是什么啊?什么庄什么客的好奇怪。”

杨远山点头一笑,似乎这会儿的兴致很好,随口给我念道:“陋庄雅客”。

我张了张嘴,虽然觉得更加奇怪,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中的奇怪感觉,总之,一个庄院能够这般气派,倒是我平生第一次见到。

杨远山上前拍了拍大门,并同时叫道:“有人在家吗?”

过了一小会儿,大门在木桩和石槽间的摩擦下,“吱吱呀呀”地被人打开一条缝隙,一个面色白净,且身材高挑的青年露出面容,透过门缝我略微观察一下,这个人的年龄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顶多也就二十出头罢了。

青年人神色淡淡地扫了我们一眼,并用极不耐烦的声音说道:“不用问,你们也是来找我们家大先生的,我现在再告诉你们一次,大先生身体不适,短期内任何人都不见,你们回去吧!”

说完,还未等杨远山开口,青年“啪!”的一声将大门关上,杨远山原地愣了愣,又回头看了一眼先前与我们擦肩而过几人的背影,只是此时那几个人已经消失在来时的路上,杨远山再次拍向大门,并没有丝毫的急躁神态。

“吱呀……”

“嘿!不是告诉你们了吗?大先生他……”青年的话语才说到一半,就被杨远山抢先阻止。

杨远山抱拳笑道:“烦劳这位小兄弟告知萧伯山一声,就说远方故友杨远山来访,谢谢你了。”

“你敢直呼……”青年人看向杨远山的目光神色微微有些怒意,或许是因为杨远山说出了师伯的名字吧,但他马上停下,目光久久停留在杨远山的脸上,不知为什么,这个青年人给我的感觉就是不舒服,简直和这里的美好景色成为鲜明对比,我懒得多看他一眼,俗话说门缝里看人,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

青年人顿时一拍后脑勺,惊愕地叫道:“哦……您就是杨远山杨先生?!原来是杨先生来了,我是大先生的管家我叫萧秉生,常听大先生提及您的名讳,都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杨先生切莫见怪。”

杨远山笑道:“这么小的年龄就当了我师兄的管家,看来我师兄对你十分器重啊,对了秉生,刚才我们来的时候遇到几个人,听他们谈话间所流露的意思,多半是来这里没有见到我师兄,这……”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不经意扫视到萧秉生的脸,难道是我先入为主就对他有偏见?还是我的看错了?我分明看到他的神色不着痕迹地一阵阴冷,马上如恍然大悟般笑道:“杨先生见笑了,他们是来拜访大先生的不假,但是他们的问题这里的人都众所周知,如果能帮忙解决的话,我们家大先生就不会不见他们了,呵呵,杨先生请进,我这就去叫大先生。”

杨远山点头一笑,率先走进大门,而我则随后跟上,恰好此时与萧秉生短暂的目光相视,我发现他看我的眼神怎么那么的阴冷?而且比我刚才不经意看到的还要阴冷许多,难道这就是他的自然神色?或许是吧,反正这是第一次见面,再说我又没有得罪他!

“……哈哈哈!远山来啦?”一阵爽朗且略显苍老的笑声自院落后方的大厅内传了出来,迎面便看到一个头发花白,身材还算壮实的老先生走了出来,这个人面露红光,且微微发亮,一缕柔顺的胡须有黑有白,让我瞬间想起老人们常提到过的神仙模样,叫着仙风道骨,眼前这个人,也就是我的师伯,足以堪称这个称谓了。

杨远山面色激动地抱拳道:“师兄,一别数年之久,您还好吧?”

谁知师伯一听此话则老脸一红,苦叹一声道:“远山啊,难得你还认我这个师兄,我以为……我以为咱们这些师兄弟都把我当成了……唉!”

杨远山摇头笑道:“师兄怎么能这样想呢?不管你以前怎样还是以后怎样,你都是我的师兄!”

师伯的眼眶微微红了,低头用衣襟沾了沾,继而抓住杨远山的手向大厅内引,但马上又停了下来,面色微微有些惊愕地看着我,我愣在当场,由于从未见过这么大这么气派的场面,我有些怯生了,倒是师父在一旁瞪了我一样,低声道:“初七,还不快叫师伯!”

“师……师伯!”我低着头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师伯竟没有回话,而是更加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直把我看得抓耳挠腮不知所措,许久后,师伯突然呵呵笑道:“嗯!好好……远山呐,你这个小徒弟……呵呵!可是有趣得很呐!”

说着,杨远山被师伯迎进大厅,杨远山则随口笑道:“想必师兄也看出了他的奇怪命格,就是至今,师弟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伯山呐,谁来了?看把你高兴的……是,是杨先生吗?”待杨远山和师伯双双在大厅高堂坐下,我也刚欲在一边坐下休息,而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一个妇女的声音,只见一个身着素朴衣服的老年妇人惊愕地站在门口,短暂的失神后马上喜出望外道:“还真是杨先生呢,唉!杨先生啊,伯山可是常常唠叨你,说有生之年一定要再见你一面呢,这次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杨远山赶忙受宠若惊地起身抱拳道:“多年不见,有劳师兄和嫂嫂挂念了!”

第二十四章 开阳术(上)

老年妇人面容慈祥端庄,闻言笑道:“若是论起当年的事,我们夫妇二人还是要感谢你的,若非是你杨先生,可能我们夫妇现在就会在……唉!虽然往事已矣,但是现在想起来,我们夫妇还是有些对不住你的。”

杨远山摇头笑道:“往事已矣,看到你们现在无忧的田园生活,师弟我也为你们开心啊!”

“唉……”就在杨远山说完此话,师伯没由来的轻叹一声,虽然声音极小,但我们在场之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

老年妇人突然扭头看向我,微微惊愕地笑道:“这位是……嗯,想必这位小少年定是杨先生的得意弟子了吧?”

被老年妇人这么一称赞,我差点冉冉升起,飘到九霄乘云驾风而去,而师父杨远山也是脸面有光地摆手笑道:“这是前几天刚收的劣徒,本名叫初七,初七,还不见过师伯母?”

我被师父这么严厉中略带疼爱的呵斥之声突然惊醒,忙起身恭敬地道:“初七见过师伯母!”

老年妇人闻言慈祥地一笑,道:“呵呵,倒是乖巧可爱,初七,你多大了?”

我忙老实地回道:“回师伯母的话,初七今年刚满十六岁。”

“嗯……”老年妇人微微点了点头,但马上疑惑地问道:“初七?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你没有……姓名的吗?”

想起这个,我心里不由得一酸,是啊,我没有姓名的吗?为什么别人都有父母家人,都有姓氏名谁,为什么单单我没有?为什么?!

杨远山适时开口道:“嫂嫂有所不知,初七这孩子乃是一个孤儿,是一位老先生在路边捡的,所以……暂时还找不到他的祖籍何处。”

我眼眶一热,微微低下头,而场内也瞬间陷入一片寂静……

突然,一只温暖手掌缓缓抚摸着我的头顶,我抬头一看,却看到师伯母眼眶湿润地向我微微一笑,继而轻声叹道:“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我强忍着眼眶内的湿润,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谢谢师伯母关怀,现在初七有师父在身边,也不觉得孤独了。”

“嗯……”没想到我这句话竟惹得师伯母的泪珠滑落而下,随口应了一声,便捻起衣襟擦拭着泪痕。

师父杨远山依旧端正地坐着,似乎这些表达感情的事情本就和他这个古板严肃的人没有什么关系,有时我真的很怀疑杨远山是不是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世间的感情,似乎在他的面前只有条条框框的规矩和茅山道术。

师伯倒是突然讶异地问道:“远山,就算如此,只要用茅山秘宝密显罗盘,再加上追灵密咒,找到初七的生身之地和祖德传承之姓氏岂不是轻而易举吗?”

杨远山面露愧色地苦叹一声,却没有再说话,师伯微微张了张嘴,道:“难道,难道时至今日,你们密显二宗仍然未有人寻找到密显罗盘?”

在得到杨远山肯定地点头之下,师伯也跟着苦叹一声,似笑非笑地道:“当真是造化弄人啊,难不成千百年来的密显之争还要代代传承?”

杨远山突然看向师伯,道:“师兄,师弟我这次冒昧前来,是有事相求!”

“哦?”师伯眉头紧皱道:“远山,你的修持之心早已远胜于我,而且你现在的道行只怕也早已超过了为兄,能够让你说一个‘求’字,却不知是什么大事?!”

杨远山缓缓取出那个包着布邪宝剑的黄布条,并放在他们之间的桌案上,师伯当即震惊地叫道:“远山!你……你请出了它?!难道你不知道布邪宝剑乃是至阴至煞的邪煞之剑,虽然它能震慑一切邪祟和妖物,但是它本身的煞气却能将施剑之人的元气摧毁一空,就是你如今的道行,只怕也要骤减一半元气,而且最为重要的,你将折寿十年啊……”

我顿时张大嘴巴,敢情那晚那个老者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现在又从师伯的口中证实,看来师父真的受伤不轻啊,可是他一路上还在处处维护我,使我不被孤魂野鬼纠缠,我心里莫名地产生一股暖流……

杨远山摇头苦笑道:“师兄莫要担心,我们修道之人自有寄魂符箓牌,巧夺天命加身,少了十年寿命也无大碍,这次来倒是想请师兄救救我的劣徒,他体内被我用天师护身咒压制着一股阴煞之气,七日之后我的天师护身咒便会彻底压制不住,到时只怕……现在已过了四日,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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