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库小说网 > 恐怖悬疑电子书 > 我为阴阳命 >

第1116章

我为阴阳命-第1116章

小说: 我为阴阳命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水,让我可以带上笑容,看他与她的美满姻缘,然后转身离去。求你给我真心,可以祝愿他们一生安乐快活,无忧无愁,然后远远走开。”

    梅文俊怔怔地望着这一页纸,望着这最后无助无奈的祈愿,很久、很久,然后一张嘴,一口鲜血生生地喷了出来。

    鲜红的血,刹那间把那墨黑的字迹,盖得看不清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梅文俊才失魂落魄地从房里走了出来。整个人像游魂一般,慢慢地走回他和柳湘儿的房间。

    房门一开,柳湘儿就直扑入他怀中,痛哭出声。

    梅文俊勉力振起精神,“怎么了?”

    这时的柳湘儿也沉浸在她自己的痛苦之中,竟没有发现他的神色与往常不同,“二表婶今日过寿,我备了厚礼去祝贺。可是,席上凡是有头有脸的女眷,竟是谁都不肯和我说一句话,她们全都看不起我。”

    梅文俊苦涩地笑笑,没有说什么。梅氏宗族中虽说没出过大官,但较有脸面的几支里,都有人出仕,就算不当官的,也大多是书香世家,一城名绅。这样的人家,对于门风极是看重,跟一个商人的女儿并坐一席就已经让她们觉得委屈了,更何况柳湘儿所谓的平妻身份同样没有得到宗族的承认,别人只拿你当妾看,那些夫人们当然不会搭理柳湘儿。

    柳湘儿还在哭泣,不知为什么,梅文俊忽然走神了。相比眼前的女子为了被人看不起而哭泣不止,那个小小的无依无靠的女子,身为苏家堂堂正正的小姐,看到所有人为某个少爷的一个小妾的生辰闹得无比热闹,自己的生日却无人记起,那时,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可有能依靠的肩膀、能哭泣的胸膛?为什么,她最后还能发自真诚地说一声,幸甚至哉?

    “就连家里的下人,又有哪一个看得起我?说是让我管家,可我说的话,他们听吗?一个个的就会偷懒、推诿,专门找我的错处。前日娘房里的大丫头蕊香的娘没了,我以前听说丫环家里有个婚丧嫁娶,只要随意表示就可以了,便打发了五两银子。谁知蕊香当着我的面就大哭亲娘,别的人也都不三不四地说些什么,连娘都恼怒我,又没个人提醒我,我哪里知道梅家家风仁厚,便是家中下人有个不幸之事,出手从来都不下于十两……”

    柳湘儿在怀中说个不停,梅文俊心间也暗自叹息。柳湘儿毕竟不是苏思凝。苏思凝出身大家族,几百号下人的规矩管束,从小看在眼中,底下人常弄的那些鬼门道,无一不知,管理梅府上下,自然得体。柳湘儿才十五岁就父母双亡,从没有管过家业,在自己的庇护下生活,身边只有一个小厮一个丫环,没有任何琐事要操心,乍然接手这么大的家业,哪里应付得过来。

    有苏思凝压阵的时候,下人们谁敢不听话。苏思凝一去,府里有头有脸的仆役,又有哪个把这小小商人之女看在眼中?自然是阳奉阴违,暗中使坏,人人冷眼看她出错,瞧她的热闹。

    柳湘儿偏偏又越急越错,越想做好,差池越大。当日苏思凝离去,原想给柳湘儿让出一个位置来取代自己。只是,怕是连她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一种过于单纯柔弱的女子,只适合被呵护关怀,却不能担当风雨。

    她不是那个代堂姐挨打犹能自得其乐,代堂妹罚跪还悠闲自在的女子;她不是那个被仆役为难、敲诈,却还不记仇怨只记恩,甘心放下主子身份帮人助人的女子。她不是风雨中的劲松,只是温柔的弱草,因其过于柔弱,所以才必须被呵护;而那生为劲松的女子,却永远注定要被舍弃、被牺牲,要承担苦难。

    梅文俊莫名地凄凉一笑,安抚般拍拍柳湘儿的肩头。她是这样柔弱的女子啊,还记得小时候,他在墙头树上乱跳,她在墙下吓坏了地惊叫;还记得她怯生生地把爹爹从远方带来的小玩意儿递给他;还记得家遭惨变,她了无生趣意图自尽时的无助。

    救护她、安置她、照料她,似乎成了他的责任。于是,她理所当然要以身相许,她也只能紧紧抓住这唯一可以依靠的男子。于是,作为男人,他理所应当不负美人恩,理所应当要爱她、要娶她,在发觉订下婚事的时候,理所应当为她逃婚……

    梅文俊摇摇头,心中冷酷地笑,他真的全是为了她吗?他对她,真的到了这种地步吗?他为的,不过是那些窃窃的私语、难听的流言;不过是不愿面对一个骄横的妻子、不愿担上攀附豪门的名声;不过是他过于爱惜名声,不希望自己将来所建下的功业、创下的成绩,被人轻轻说一句,他是苏家的女婿,就给抹杀了。

    原来,从头到尾,他为的都是他自己,却偏偏把一个苦命的女人拉来做挡箭牌,伪装出情痴的模样。让弱质女流为他担尽骂名,受尽非难。

    他骗尽了一个女人的情,伤尽了另一个女人的心……

    他忽然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柳湘儿惊讶抬头,见他正要继续打自己,忙死死抓住他的手,“你怎么了?”

    梅文俊的笑容如泣:“我是这天下最混账的男人,根本不能保护心爱的女子。”

    柳湘儿心慌意乱地连声道:“别这样、别这样,是我不好,一点儿小事就烦你,我保证,我会好好学,学着管好这个家,学着做你的好妻子;我保证,我会慢慢让别人喜欢我的,你不用为我这样。”

    梅文俊惨然无语,又想起那书册中无限深情的话语。

    “从此之后,愿做比翼之鸟,并蒂之莲。为君理家业,为君奉父母,愿我夫妇永和谐。”

    他不堪重负地闭上眼,伸手把柳湘儿牢牢抱住。那天地间至真至美的女子,已然从此错过,纵椎心疼痛,却连痛哭的权利也没有。他已负了如斯美好的女子,再不能伤了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他声音有点嘶哑地开口:“湘儿……”

    他想说什么?是温柔的安慰,还是永不相负的誓言,都已无人知道了。因为此时,外面传来惊慌急促的脚步声。

    “少爷、少爷。”梅良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你快跑啊,官兵什么都知道了,他们说你临阵私逃,要来抓你。少爷,老爷夫人在前院周旋,拖不了多久了,你快跑。”他面无人色地一口气说完。

    柳湘儿双腿一软,几乎倒地,但她用平生少有的意志命令自己振作起来,拉住梅文俊,大声说:“快走。”时间匆忙,来不及收拾银两,她拼命地去拔自己头上的钗环,指尖被钗尖刺破,犹自不知,又去摘耳环,一时摘之不下,她一狠心就要硬拉。

    梅文俊及时按住她的手,目光温柔地望着她,“世人都当我是为了你逃婚,才在阵前假死私逃,我走了,你就要被入罪了。”

    “这个时候,你就别耽误了,快走吧。”柳湘儿急得泪落不止,把手里的金饰拼命塞到他的手中,“我一个弱女子,谁会为难我。”

    梅文俊微微一笑,凝视她焦急的面容,“湘儿,对不起,我想要照料你,最终却累了你、负了你。”

    柳湘儿被可怕的恐惧抓住了心脏,惊惶地看着他,“文俊……”

    梅文俊忽地朗声一笑,“大丈夫于世,岂能让弱女子为己顶罪?”他忽然猛力把柳湘儿抱入怀中,然后松手,大步离去。

    柳湘儿尖叫着扑上去,却赶不上梅文俊的速度。

    梅文俊快步向前走去,身后柳湘儿撕心裂肺地大叫。恍惚间仿佛是一年多以前,他在洞房之夜离开,那满心欢喜的女子,如雷轰顶,在身后悲哀地呼唤,而他,始终不曾回头

    他仰头,看无尽苍天。原来,在那至高之处,真有神灵,俯瞰人间一切,要他为这一生负尽的两个女子,承受报应。

    柳湘儿就算是跑步,也追不上梅文俊的步伐,等她跌跌撞撞,赶到大门前时,梅文俊已被官差上了锁铐就要押走,梅氏夫妇死死拉扯着不放,大哭大叫。

    四周的仆役下人们,也是哭叫成一片,人人惊惶万分。

    柳湘儿尖叫着扑上来,也想要用她微弱的力量,拉住她这一生最重要的男人,却连梅文俊的衣角都还没有碰到,就被梅夫人推了开去,“你还过来做什么?都是你,把我们梅家害成这样。”

    柳湘儿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推倒在地,怔怔地发怵。

    梅老爷也哭得老泪纵横,“是什么人与我们梅家有仇,要到官府把我们往死里告?这是要毁了我们全家啊!”

    柳湘儿全身一颤,忽地大喊起来:“是她,一定是她,是苏思凝,就是她!她早就预谋好了,带上她的嫁妆脱身走掉,暗中怀恨在心,就去官府告文俊。”

    众人的哭喊声为之一顿,仔细想一想,在苏思凝带着她所有的嫁妆财产离开之后,发生此事,的确她的嫌疑最大。更何况,若以仇恨而言,最恨梅文俊的人,就是她吧。

    就连一直喜爱苏思凝的梅老爷、梅夫人也是一怔之后,讷讷无言,竟不敢说一声,不是她。

    “不是她!”清朗的声音斩钉截铁地响起来,无一丝一毫的怀疑,没有半分犹豫。

    众人全都不敢置信地看向梅文俊。

    身披枷锁的梅文俊,此时,神色仍然是平静的。他凝视着自己的父母,“思凝是天下最好的女子,爹、娘,你们喜爱她,没有错,告发我的,一定不是她。请千万不要怀疑她。”语声一顿,他对着二老跪下,长枷在身,没法磕头,他只是苦涩地笑笑,“儿子不孝,违反军规,不能再侍奉膝前了。湘儿也是苦命女子,一切祸事,皆是儿子自己闯的,不能怪责于她,求你们二老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怜她孤苦,照料于她,也让她能代替儿子尽一番孝道。”

    梅氏夫妇哭作一团,哪里答得出话来,柳湘儿只会一声又一声地叫他的名字,再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梅文俊挺身站起,对左右的官差道:“走吧。”也不用旁人拉扯押送,转身便行。身披几十斤的枷锁,却是大步流星,连几个官差都差点追不上他。

    梅氏夫妇依旧踉踉跄跄地追过去,而柳湘儿,却只是发出一声痛楚莫名的惨叫,昏死过去。

    “婶娘,凝香今儿出门,看到广源祥新出了几式点心,甚是好看,我让她买了些回来,您尝尝可还入得口吗?”

    “广源祥的点心出了名地贵,何必去破费那个钱啊?”苏夫人惊异地道。

    “比起婶娘以前的用度,这又算得什么?思凝无能,只能做到如此罢了。”苏思凝浅浅一笑。

    苏夫人却没来由地鼻酸了起来。这个大伯留下来的孤女,她与丈夫从来不曾多花过心思关注,无非是扔在园子里,按月拨出一笔钱,任她自生自灭罢了。就连抚养她,为的,也不过是苏氏家族的脸面,而绝非兄弟之情。等她年长之后,刻意将她许配给一个低微的武将,为的,不过是不愿置备与豪门大族联姻所必备的奢华嫁妆。

    想不到,家遭大难,亲友飘零,知交绝迹,困于生计之际,那曾被薄待了十余年的女子,就这样忽然出现,笑盈盈地唤她婶娘,要报那菲薄的养育之恩,要还那几乎不曾有过的骨肉之情。

    她把当年家族给她置办的嫁妆全都换成了银两,先是为茅屋瓦舍安身的她们买了一处不大不小的院落,又在街面上买了一处月月可收一点租金的小店铺租出,以备几个长年享受富贵,全然不知如何赚取生计的老弱妇人日常生活。又见她们破衣褴衫,便为她们选衣料,置新衣。眼见她们食用粗劣,不但亲自下厨为她们做菜做饭,连这样的小点心也注意周到。

    可是,苏夫人很清楚,苏思凝的嫁妆和普通人比起来确实还算丰厚,但相比别的苏家小姐出嫁,却是非常简薄了。就那些嫁妆,也是为了苏家的颜面,不得不备办的。当年操办此事的就是苏夫人自己,那笔嫁妆,她也曾克扣再克扣,如今这买东又买西,还能剩下多少银子给她一个女儿家傍身啊?

    每思及此,苏夫人都懊恼悔恨不已,“思凝,你也别太为婶婶费心了,你这番心意婶婶领了,以后也不要这样花销。我们已是贫贱的身份,便该安于贫贱,以前那些富贵奢华,想多了,不过添些无谓的烦恼;再说,你这样把嫁妆都花光了,梅家那边,怕也不会高兴。”

    苏思凝淡淡地笑,“婶娘不必为此操心,梅家素来忠厚传家,知道我来探望婶娘,不但不曾阻止,还张罗着要为我备办银两礼物。”

    “说起来,你在我这也有一个多月了,思凝,你什么时候回家?时间长了,梅文俊应当会思念于你吧。”

    苏思凝依然微笑。回家,她的家,又在这世间何方何地何处?“婶子,我出门之前,文俊就叮咛我,要多陪伴婶娘一些时日,你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可是,你这么久不回去,万一家里出事了……”

    苏思凝不觉一笑,“家里能出什么事?”

    “家里出事了、家里出事了,少奶奶,家里出事了。”门外忽传来惊慌的叫声。

    苏思凝霍然站起,走向门畔。

    大门外,梅良满面风尘,气喘吁吁地跑来。人还没走到,就脚一软,趴到地上痛哭起来,“少奶奶,家里出事了。”

    苏思凝急趋而近,“怎么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向官府告发了少爷,官府说少爷是逃兵,要捉他回去正军法。”

    苏思凝心中一凛,军法无情,阵前逃离者斩。就算是普通百姓,也明白这一条的。虽然梅文俊不是为了怕死而逃,而且,他也是等战场上胜局已定后才离开的,但是,以军法而论,仍然是战场私逃之罪。

    “什么人与我们梅家有这样的仇,要如此害我们?”

    梅良抬头看她一眼,脸色略显古怪。

    苏思凝先是一怔,继而一震,“你们以为是我?”

    梅良低下头,“有人传言是少奶奶。”

    苏思凝惨然一笑,是啊,她受欺骗、被冷落,连正妻的地位都因平妻而动摇,她又拿了她全部的嫁妆远离梅家。这个时候,梅家出事,最大的嫌疑者,只有她了。

    “爹娘也这么以为吗?”

    “老爷夫人没有这么说。”梅良低声答。

    苏思凝轻轻一叹,没有说,但也没有反驳吧。

    一旁凝香气得跺足大骂:“这都是些什么人,小姐的为人,就这么让人信不过吗?”

    梅良急道:“可是,少爷大声说,绝对不会是少奶奶的。”

    苏思凝全身一颤,一时不觉惘然,“什么?”

    凝香冷道:“少爷?他不带头骂几声就好了,还敢指望他?”

    “真的!有人说是少奶奶告了少爷,大家都没出声,只有少爷大声说,绝对不会是少奶奶。当时他还被锁着,可是,他大声叫所有人不要怀疑少奶奶。”

    苏思凝忽然一个踉跄,似乎立足不稳,一旁的凝香急忙扶住,“小姐,你别太担心了。”

    苏思凝听而不闻,心中说不出是酸楚欢喜还是悲惊。

    他信她,在所有人都疑她忌她之际,他信她。他曾负她、骗她、欺她、伤她,却也在众人皆非之际,为她一力辩白。

    他……

    她不敢再想,镇定了一下心绪,“现在家里怎么样了?”

    “姑爷犯的是军规,太守也不能裁夺,送交军中论罪。战场私逃,论法当斩,老爷夫人到处哭求,愿意捐出全部财产,为少爷赎罪。大将军开了天恩,抄没了梅家产业,饶少爷死罪,投入军中为奴。”

    苏思凝眉头深锁,“那柳姑娘呢?”

    “少爷私逃是为了她,她算是怂恿的共犯,虽说军法不治平民,但官府也不肯白白放过她,把她拘在牢中,既不审,也不判,等着家里再拿钱来赎。可是,别说家里已经一文不名,房产田地全没了,再也出不起一两银子,就算还有钱,老爷和夫人也是断断不肯赎她的。”

    苏思凝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家中财产尽没,下人必然都走了,爹娘又不会劳役生计,流落街头,岂不……”

    “少奶奶放心,老爷夫人少奶奶对我都有大恩,少奶奶还为了我和凝香置了一处房产,我怎么会没良心,看老爷夫人受苦。我把老爷夫人接到我那住去了,只可惜小门小户,难为了老爷夫人。因怕少奶奶不知家里情况,所以赶来报个信,少奶奶,从今以后,只要有我和凝香一口吃的,断不会少了老爷和夫人,如果少奶奶……”

    苏思凝心中一阵暖意上涌,从来仗义每多屠狗辈,梅良的这番作为,大见情义,可见凝香是真有慧眼的。

    她轻轻道:“梅良,多承你的盛情了。不过,爹娘还有我这个媳妇在呢,总能奉养二老,不至于要永远拖累你们的。”

    梅良一怔,“少奶奶……”

    凝香却在一旁问:“小姐,你还回去吗?”

    苏思凝斩钉截铁地道:“当然要回去,现在就去。”她转身对苏夫人道,“婶娘……”

    苏夫人也是满心慌张,上前便道:“家里出了事,就快回去吧。那边也要花钱,你身上怕也没多少银两了吧?要不,把这房子和铺子再卖了……”

    “婶娘不用担心,我有手有脚,颇精针织女红,也擅妇人活计,怎会不能奉养双亲?婶娘只管好生在这里过着,他日总还会有转机的。”苏思凝安慰了苏夫人几句,坚决不肯再把为她所置的产业变现。随意收拾了几件衣裳,当天,就带着梅良和凝香上路了。

    *****

    再见到梅氏夫妇时,这两位淳厚长者,仿佛已经苍老了二十岁,换了粗布衣服,白发斑斑,皱纹满脸,憔悴得几乎让人不敢相认。

    思凝心中一阵伤楚,想起一年以来,相依为命、彼此关怀的日子,更是感伤。

    看到这本以为已经一去不归的媳妇在患难之际,再次出现,两位老人眼中都闪过一道光芒,脸上难得地出现一丝喜色,然后又变作伤悲和无奈。

    梅夫人双手扶起苏思凝,“思凝,你怎么这样傻,梅家已沦落至此,你回来做什么?”

    苏思凝温和一笑,“娘说哪里话?我是梅家的媳妇,不回梅家,岂不就无家可归了。”

    梅老爷面露惨然之色,“可是,梅家已经没有了。”他环顾四周,就连这等简陋木屋,也还是梅良让他们暂住的。如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